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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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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我干什么?抓我干什么?我是良民!良民!”他被抓住后,不服气地大叫大嚷。
“你跑什么?你是良民你跑什么?”一个捕快踢他一脚。
“你们抓我,我怎么不跑?这里是琼光县,是陵州地界,你们宜州捕快跑来抓人不合规矩!”男子被抓住后,很镇定地瞄着捕快们的衣饰,看出他们是宜州府衙的。
“宜州、陵州都是法朝天下,懂不懂?快说,叫什么名字?”先前踢他的捕快又踹他屁股。
嘎头的嚣张气焰终于弱了几分,低声说:“他们都叫我‘嘎头’,我真是良民。”
见到如此情形,胡仙仙微露笑意,她飞身往琼莲宫而去。她想着,嘎头被捕,具体事宜就让他们去做吧。也得让他们多历炼,她等着定案就是。
………………………………
第四百六十三章 证链定案
七月十六戌时,捕快们将嘎头和酸头押回宜州,对他们进行连夜突审。到得七月十八巳时,樊楚瑶带无疑回琼莲宫,说嘎头已经认罪招供,无疑守诺前来拜师。
胡仙仙没有急着办收徒仪式,而是让无疑先回平乐庵去见慈空,她会在申时去平乐庵。
无疑走后,她让樊楚瑶去歇息,她再往宜州城去见协助孙展鸥办案的乔楚诗。见着乔楚诗后,细问办案经过。
乔楚诗说嘎头一开始拒不认罪,孙展鸥就先审酸头。
这嘎头是西域富商与宜州女子所生庶子,幼年家境优渥。后来富商去世,嘎头母亲又不可能去西域与嫡室争家产,母子生活陷于窘困。
宜州土生土长的人将西域胡人与中原人生的孩子视为“杂胡”,嘎头经常因“杂胡”身份受嘲笑,又家道中落,就一心想出人头地。
嘎头浪迹江湖,学了些三脚猫功夫,回宜州当起了赌坊打手。他下手毒辣,是个惹不起的狠角儿。
他还屡次挑衅官府,可他做的事虽很可恶,又都是够不上坐牢杀头的大罪,孙展鸥一直拿他没办法。
酸头与嘎头不同,是老家遭了灾逃难出来的孤儿。他本来很胆小怕事,后来跟嘎头混在一起才学了些流氓习气。
孙展鸥决定先审酸头,给酸头扣上杀人嫌疑最大的帽子,酸头马上否认。
孙展鸥让多名赌徒证实,酸头与杭老趴在赌场相识后,两人经常混在一起,酸头对杭老趴钱财状况最了解。以那天作案现场分析,凶手是抢夺钱财引起纠纷,酸头难脱嫌疑。
而后,再让李四公证实酸头与杭老趴合伙出老千,还曾发生争执。
那么,杀杭老趴就是酸头嫌疑最大。
酸头闷了几个时辰,七月十七卯时,他要求吃红烧肉、糖醋鱼、白米饭,再睡一觉。
孙展鸥满足他要求后,酸头说出真相。他说他接连两个多月没睡舒坦过,吃喝也没香甜过,他决定坦白后,终于睡了个踏实觉,香喷喷吃了一顿饭。
酸头说他常年勾搭李四公这样没进过赌场的老实人去“送钱”,又找些杭老趴这样的老赌徒来“搂钱”。他这些小动作被发现了也没事,有嘎头给他撑腰。
那天,酸头想着李四公是多年邻居,本来想带李四公也“搂”上一笔。谁知嘎头教训他,说是这些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并且嘎头还要求别再分钱给杭老趴。
他们那天遇到几个富贵赌徒,杭老趴赢了很多金银财宝。杭老趴得知这么多的钱都到手了,可嘎头非得让他交出去,连一文钱都不留给他,他和酸头争吵起来。
酸头与杭老趴正在争吵的时候,嘎头来了,一记手刀就劈向杭老趴后脑。
嘎头以前不只一次这么做过,都是只将人打晕。酸头以为杭老趴也只是晕了,就去扯倒在地上的杭老趴手中钱袋。
扯钱袋时,杭老趴微睁了睁眼,酸头吓得缩回手。杭老趴怨愤地瞪着他,手撑地面向他爬了几步。
杭老趴爬了几步后,就头一歪,不再动弹。酸头吓得不敢再去扯钱袋,嘎头亲自用狠劲儿扯出钱袋后扬长而去。
嘎头走了好一会儿,酸头见杭老趴一直没动,就探了探杭老趴鼻息。他没有探到呼吸,手上还传来冷硬触感,他知道这次嘎头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酸头在慌乱中把杭老趴拖到旁边垃圾堆上,就跑回家蒙头大睡。第二天傍晚,他照常去赌场,得知杭老趴身死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酸头找到嘎头说了昨晚误杀杭老趴的事,嘎头让他别慌。酸头说杭老趴手中攥了钱袋碎布条,还有脑后的伤明显是嘎头惯用手法,这些痕迹该怎么办?
嘎头让酸头什么都别管,他会处理好一切事。酸头心里七上八下地等了两天,就等来杭老趴尸体离奇被烧毁,“鬼杀赌鬼”的流言。
有了酸头交待的这些证言,孙展鸥再审嘎头。这个嘎头还是不松口,他只承认知道酸头、杭老趴出老千的事,与他们有些纠纷,否认了出手伤人的事。
孙展鸥并不急于让嘎头伏首认罪,他罗列出一些旁证,让嘎头解释金钱来源。
经琼莲宫众人搜集来的讯息中有一条是:嘎头在杭老趴出事当晚,夜宿青楼,他给相好的妓 女一块小碎银。这块小碎银上有个“虎”字,正是孙三儿输给杭老趴的银子。
另一条讯息是:嘎头在出事后的第二天中午,请赌场同为打手的十几个人在酒楼喝酒,付账的银锭是城中最大钱庄所兑出银锭。那个银锭很可能就是钱二爷输给杭老趴的银锭,毕竟宜州城中能拿出这种足十两银锭的人不多。
还有第三条讯息是:在无疑要求重审杭老趴一案后,嘎头就辞了赌场当打手的差事,接连搬了好几个地方住。虽说搬了家,他邻居还是瞅到嘎头不只一次地摸黑回家。每次回家后,就关门一会儿,然后又匆匆离去。
孙展鸥据这些讯息推断,杭老趴所赢钱财都在嘎头手中。嘎头在还不知道杭老趴已死的时候,他用这些钱大肆挥霍。在知道出事后,就将钱财藏了起来。他离家后每次悄悄回去,就是暗中转移那些钱财。
嘎头仍是没有认罪,他说那些钱是酸头“孝敬”的。酸头怕赌场老板发现出老千的事,就拿钱收买打手。真凶应该是酸头,而他只是收了赃物。
孙展鸥又拿出三瓜、三豆证言,说他们等在城门口等出城时,见到嘎头打杭老趴后脑勺。
嘎头说自己当时想劝酸头和杭老趴,气怒时只是拍杭老趴一下,他离开时杭老趴还没死。 他说一定是酸头取了杭老趴的命,要嫁祸给他。
酸头全无武功,连玉枕穴都找不准,致杭老趴于死地的伤根本不可能是酸头造成。可是,没有可靠证据能让嘎头伏罪。孙展鸥审犯人没能审出大老爷威风,反而审得自己焦头烂额。
乔楚诗为他心疼着急,又把那些搜集来的讯息再细细查阅。由于嘎头在重审后就搬离宜州城,能查到的日常可疑点并不多。
在七月十八卯时,乔楚诗终于查到一个可疑点。一个茶铺老板说,嘎头曾约见一个军中制造武器的老兵。嘎头向这个老兵打听哪里能买到白磷和石棉布,茶铺老板从没听过这两样东西,印象很深。
桑文秀她们去探听消息时,随口恭维茶铺老板见多识广,茶铺老板顺嘴就说自己哪里算见多识广,有两样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桑文秀她们听了茶铺老板转述的这两样东西后,也不知这两样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听着奇怪,也就记下来。
乔楚诗兄长乔且诗是户部侍郎,她父亲在世时也是在朝为官,她父兄的见识自是远远多于贩夫走卒。她少女之时曾听父兄聊起过白磷可以无火自燃,嘎头买白磷是要做什么?
她立即让孙展鸥去找茶铺老板,探听出嘎头所约老兵的下落。这个老兵常给城中爱练武的公子哥儿打造武器,要找他并不难。
找到老兵后,他说嘎头确实找他买过白磷、石棉布,并告诉他们嘎头所买是最好的防火石棉布。
孙展鸥和乔楚诗推断这两样东西,正是嘎头焚尸灭迹的工具。他们没有接着审问嘎头,而是把嘎头绑在椅子上让他看一幕好戏。
在嘎头面前,他们用石棉布铺在木板上,再抬上一头刚杀的猪,给猪蒙上衣服,再在衣服上抹上白磷。而后,移过两个烛台靠近那处木板,蒙在死猪上的衣服很快就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火焰渐熄。孙展鸥让人撤去石棉布,木板上就只留下几块焦骨。木板完全没有火烧痕迹,死猪如被“鬼火”所烧毁。
嘎头刚开始看着他们做这些时还能勉强镇定,当孙展鸥指着他威胁说,再不认罪,就用“鬼火”活活烧死他!嘎头脸色煞白,终于认罪画押。
嘎头伏法,乔楚诗立刻就让樊楚瑶带无疑回琼莲宫,告诉众人好消息。
胡仙仙听完这些后,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她慎重思考许久后,问乔楚诗:“嘎头是怎么潜入验尸房的?赃物找齐没有?”
乔楚诗答道:“嘎头潜入验尸房的时候,仵作和看门老衙役都恰巧有事不在。
赃物在嘎头家里找到一些,在他租住的大杂院里也找到一些。
据酸头辨认,大多数都是杭老趴当晚赢的。所有物品中,较贵重的只有赵老大所输的那支金钗没找到。”
“金钗?嘎头交待了金钗去向没有?”
“嘎头说记不清了,我们也没有追查。这案件本身只是赌徒钱财纠纷引起,闹这么大,已经扯得很复杂了,没必要为了一件不是很关键的赃物再多事。”
胡仙仙点了点头,案情已经很清晰明朗,是没有再追查的必要。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她闷闷不乐地离开宜州州衙,慢慢走向宜州通陵州大道的城门。
胡仙仙在城门前顿住脚步,看向那个城门拐角通菜市场的巷子口,那个僻静角落的垃圾堆还在。可能因为那处地方死过人,行人都绕开那里走,使那里更显得荒僻脏乱。
她站在大路中间看了很久,有些行人嫌她站在路中间挡了道,还呵斥她。
胡仙仙感慨着这城门口白天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就冷清了。大路上都没人,也难怪杭老趴死在那个角落会被野狗撕咬。想着,想着,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晚上,这里的确行人稀少,可是守城的厢军要值夜啊。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厢军士兵,发现杭老趴他们三人争执?是没发现他们争执,还是不愿意做证?
杭老趴、嘎头、酸头三人为钱财争执的时候必然争吵激烈,要不然也不会引起李四公、三瓜、三花注意。厢军这些士兵不可能没有察觉争执,那就是不愿做证!
厢军士兵的证言可比李四公、三瓜、三豆证言有份量,那么在第一次开审时就应该能很快直审嘎头。当时要找定案证据也很容易,哪用得着重审时那般费事?
胡仙仙长叹一声,出城而去。她得先去平乐庵接无疑,守护世间公理正义并不容易,她只能尽量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
第四百六十四章 带徒怀思
胡仙仙到得平乐庵大门外时,天色已晚,只见大门紧闭,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大门边。昏黑的夜幕笼罩,晚风轻吹,那些摇摆的树影如同怪兽在张牙舞爪。
“我等你到亥时末刻。”胡仙仙轻声说着,斜倚到庵门口石狮子上。
跪着的人正是无疑,她没有答话,胡仙仙也没再说话。直到亥时初刻,庵中也没有人出来。
无疑又累又渴,双膝已疼痛到麻木。她衣衫让汗水浸湿了,又自行干了,干了却又再湿。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望着胡仙仙说:“要是我师父不同意我转投道门,我就不会拜你为师,你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先走。”
无疑的嘴唇都已干裂渗血,她说话声音很低弱细微。若不是胡仙仙听力极好,根本没法听清她说什么。
“我很无聊的,就想等着瞅瞅这事情到底怎么了结。”胡仙仙似笑非笑的答应着。
她很想直接冲进去问问慈空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前她一定会这么做。如今她不这么做了,不是因佛道相争不入异教之门的偏见,是她得尊重无疑自己的想法。
亥时末刻,庵门开了,一个清瘦的老尼姑急匆匆地跨出门槛。
“无疑啊……傻孩子……慈灭师妹、慈否师妹根本没告诉我你回来了……”老尼姑就是慈空,她双手扶起无疑。
无疑双腿酸疼,没法站稳,刚起身就要倒下。慈空正弯着腰扶她,让她拖得也重心不稳,要一起摔倒。
胡仙仙一跃而起,揽住两人,再又将无疑从慈空手中接过,把她放平躺在地上。
慈空略显诧异地看着她,她先为无疑按摩双腿,活络经脉,再喂无疑几滴百花清露。
片刻之后,无疑自己慢慢起身,低着头走到慈空身边问:“师父,徒儿不孝……”
慈空拍拍她的肩,含笑说:“你很孝顺,很孝顺的。我拦着你去为你父亲的事情奔波,是怕你惹祸啊,哪会真的不认你当徒弟?是我这师父无能,不是你不孝。”
慈空牵着无疑的手走向胡仙仙,诚恳说道:“贫尼年老体衰,很多俗务都处理不周到,请元君勿怪。”
慈空身上只有很微弱的灵气波动,但她称胡仙仙是“元君”,就是知道胡仙仙修为等级。
这说明慈空是全凭心意感知胡仙仙修为,这样的人心性必然宽厚。胡仙仙对她和善轻笑:“慈空法师教导有方,贫道敬佩万分。”
“无疑还没有受具足戒,可以还俗的。即使受了具足戒,佛祖也不会怪罪她转投道门。贫尼两位师妹有偏见,还请元君原谅。”
“哈,一切心念皆是有起有灭,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胡仙仙笑出声来,挽着无疑手臂说,“你亲耳听到慈空法师所说了吧?快跟我走喽。”
无疑看看她,又望望慈空,小声问:“就这么走了?”
胡仙仙抢着答话:“当然就这么走,你还想为了你来个‘收徒大战’啊?”
无疑挣脱胡仙仙的手,跑到慈空面前跪下,九拜之后再起身。
慈空流着泪拉她,“乖孩子、乖孩子,快起来……师父不如胡元君有本事,你要跟着胡元君好好修行……”
胡仙仙鼻子发酸,她忍下这难受感觉,歪歪嘴笑说:“我怎么觉得我就跟人 贩子似的?不用这么悲悲切切的样子,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就是。我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门户之见,慈空法师仍然是你师父。”
无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胡仙仙走了,慈空向着她们轻挥手,一直到根本看不清人影,她还在挥手。
无疑跟着胡仙仙走了很久,本来就疼的腿疼得快断了,胡仙仙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实在受不住了,小声问:“天都快亮了,我们要到哪里住宿呢?”
“住宿?”胡仙仙哑然失笑,她一个人习惯了,都忘了无疑需要吃喝拉撒睡。
胡仙仙就在原地停步,寻块树下的干净空地,顺手拣过几根枯枝点起个火堆。
她在火堆旁坐下,又拍拍身旁地面,示意无疑坐过去。
“我还想着我师父呢,你生不生气?”无疑双臂抱膝,低声问着。
“你又不是我情郎,你想着慈空法师,我生什么气呢?我知道你跟慈空法师感情深厚。
你亲娘死得那般凄惨,爹又不心疼你,慈空法师这几年给了你很多温馨关爱,你应该永世记着她的恩情。
再说,我就算有心和她相争,我都争赢了,我还气个什么?”
胡仙仙抖眉挤眼地笑着,无疑见着她这副怪样子,吐了吐舌头,也笑起来。
“你好洒脱达观啊,是个让人开心的师父。”
“你这会儿需要人安慰,我才逗你开心。我教训起人来可是十分严厉的,你得做好当受气包的准备。”
“我不怕挨打挨骂,受点儿气算什么呢?我知道你是真有本事的人,要是能学到你那一身本事,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无疑望着篝火那跳跃的火焰,眼前浮现着一幕幕往事。
“你是认为有了本事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随心所欲地生活?”胡仙仙心里突然生起一股烦躁感,语气有些冲。
无疑低眉顺眼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闷坐到天明。
晨光洒遍大地,无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和脖子。
她一抬头就看到胡仙仙已经换了装束,若不是这小树林中没有旁人,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胡仙仙。
胡仙仙一直是那天艳俗的装扮,无疑以为她本来就是那样,就算要换装,也该是穿身道袍板板正正的样子才对。此刻她身穿清素麻布衣裙,梳着小辫儿,竟与邻家小姐姐一般。
“你也换身衣裳。“胡仙仙递给她一身棉布衣裙,杏黄的底色,桔黄的细纹,精美鲜亮。
无疑接过衣裙到树后去更换,胡仙仙语气挺愉悦地和她聊着:“以后你的道号就是‘杭无一’,记住了吧?你今年多大岁数?嘻,叫声‘师父’来听听。”
胡仙仙昨晚想到纵然有上天入地之功,也有很多无奈,就想到程浩风,因此不悦。她后来想着程浩风或许正在做引黑龙残魂的事,那么到青龙山下是不是可以来个“偶遇”?
今天是七月十九,正是他去年赠她衣裙的日子。她穿上他赠的衣裙,再想着也许能见着他,不自觉地脸色绯红。
无疑真有些看不懂她,这个娇羞的小姐姐是自己“师父”?这么想着,她还是恭敬答道:“好,我从此以后就是杭无一,我八月初八就满十四岁。嗯……”
她略顿了顿,说话吞吞吐吐起来:“我……可不可以叫你‘阿姑’?我不想……叫你‘师父’,师父在我心里就只有一个……”
胡仙仙嘟嘟嘴,喃喃道:“阿……姑?也不错。反正我不计较这些俗礼,随你怎么称呼。”
待她穿好衣裙出来,胡仙仙拉着她双手转了个圈,笑说:“还挺合身,你穿着显得挺俏丽的。我们今天有事,明天再正式办收徒仪式,这身衣裙就当是我这当师父的给你送个见面礼。”
杭无一点头称谢,她挺喜欢这身杏黄的衣裙,心情似乎都比穿着那身灰白僧袍时明亮了一些。
胡仙仙看看她的头,觉得有些不协调。杭无一已有近两月没剃头,此时满头乱蓬蓬的短发,看着就像穿黄裙的稻草人。
胡仙仙从袖中摸出梳子和两根黄丝带,给她扎了两个冲天小鬏儿。
“嗯,看着还是有点儿别扭,等你头发再长点儿就好看了。”胡仙仙端详她一会儿,又问,“你很快就要满十四了,我看着你才刚十岁的样子,以后要多吃多睡才长得好。”
说着,胡仙仙就递给她一块绿豆糕。杭无一接过糕后,见只有一块糕就先问:“阿姑,你呢?”
“我可以不吃不喝,再说我这会儿也不想吃。”她心里想着,要是能见着程浩风,和他一起吃才吃得香呢。
待杭无一吃了块绿豆糕、又吃了两个梨子后,胡仙仙就幻出一个气泡,往青龙山下而去。
“阿姑,我们是要去青龙山下的高家村义冢吗?”
“你知道高家村有个义冢?”
杭无一有些悲戚地回答:“我爹就埋在那里。他的尸骨烧毁后,官府就让我埋葬他。我们是外地人,没有地修坟,也没有钱去买地。正发愁的时候,慈否师叔说认得善福寺的高僧,可以帮我在高家村义冢要一个墓。”
“是吗?你爹葬在那儿?太好了,我们就去坟前看看。”
胡仙仙正愁找不到借口去义庄追忆旧时光呢,没想到杭老趴就葬在高家村的义冢。带徒弟怀思去世的父亲,这理由真是光明正大。
杭无一小声反问:“太好了?”
她看着几乎要欢呼雀跃的胡仙仙,心里泛起怪怪的滋味儿。
胡仙仙看出她神情异样,忙解释说:“我是说我正要去高家村下面的义庄,我们师徒俩能同行,真是太好,没有认为你父亲葬在义冢太好的意思。”
高家村义冢是多方合力建成,让那些难有葬身之地的人,能够入土为安。亲人去世是悲伤的事,没有葬身之地更是悲凉,胡仙仙一时高兴说溜了嘴,却还不至于会拿这些事开玩笑。
她们落地后先去高家村村外义冢,只见数百坟茔罗列在稀浅青草中。当年的匪窝高家村在去年已将最后一批村民迁走,村里已经没人居住。胡仙仙随杭无一走到杭老趴坟前,想起往事纷纷,诸多感慨涌上心头。
………………………………
第四百六十五章 短聚欢颜
杭无一在杭老趴坟前弓着腰站了很久,胡仙仙怕她太过于伤怀,一直陷于情绪低谷,就想劝解她。可一时,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是奇妙,胡仙仙第一次见她时,她娘刚死不久。后来再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又是爹死了。她的人生是注定要与胡仙仙牵连在一起,也注定了要比常人受更多的苦难。
胡仙仙决定不劝说什么,她走到路边,随手扯片茅草叶,放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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