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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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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少奶奶没有反对,她甘愿赴死,她只求在死前见儿子一面。

    可薛少爷说她不配见儿子,特意让薛畴去给学堂夫子送中秋贺礼,不让他知道长辈们的事。也幸亏薛少爷支开了儿子,薛畴才免了一死。
………………………………

第四百七十六章   薛家老宅

    薛畴躲过了死劫,可他却是活得比死去的亲人更痛苦。他要报仇,他自知胜不了草上飞才去当了杀手,苦练杀人之技。等他以为自己有与草上飞一搏之力时,草上飞已在这世间没了影踪。

    有人说,草上飞本来只是去带薛少奶奶远走高飞,薛家的人强行阻拦才发生血案。

    也有人说,草上飞就是想杀尽薛家人和薛少奶奶娘家人,他是被他们毁容的,本来就是为当年之事报复他们。

    还有人说,草上飞一刀捅进薛少奶奶心脏,薛少奶奶才相信他会连她也杀。

    又有人说,草上飞没有想杀薛少奶奶,是她自己撞上了他的刀!

    胡仙仙带着杭无一往薛家老宅去,一路之上她都在沉思草上飞和薛少奶奶幽会多次,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她?何必非得要等到事发,看她将死,才出手杀人?

    她们在小水塘边落地,各自目光幽幽看向薛家老宅。薛家老宅旁围了很多人,有官府的人,有道士,有和尚,还有些背剑戴 笠的侠客。

    胡仙仙含着嘲笑神情吩咐:“我们先看看热闹,弄清楚他们要做什么,再过去。”

    杭无一轻声答应:“我听阿姑的。唉……薛畴好可怜,听你说后来他还成了杀手,还杀人太多折了寿数,头发都白了……”

    “好可怜?”胡仙仙下意识地反问,她只考虑了事情本来原因是怎样,待进了薛家老宅后又该怎么办,还真没想过那些人可不可怜。

    “是啊,阿姑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他一定是没想到祖父和父亲会逼 死他母亲,才直接告密,他以为他们只会把他母亲看管严些。

    他不想害他母亲性命,他更不会想到草上飞会杀那么多人,他这几年肯定活在自责当中。

    自责的感觉最难受了,他以为早些报仇就能早些解脱,才不顾一切为了报仇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胡仙仙看着杭无一,微感纳罕,她怎么全在推测薛畴本来怎么想?就像薛畴与她相识多年,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在维护他。

    杭无一还没有满十四岁,加之她本来生得瘦弱,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小,胡仙仙却仍是忍不住往儿女私情上想。

    在这年月,只要不遇上灾荒,女子一般是十六岁订婚,十八岁出嫁。即使有十六岁甚至更小年纪就出嫁的女子,旁人也会非议是女子家人卖女儿。

    胡仙仙想不明白,杭无一这么小就懂得情情爱爱?就算情窦初开,她连薛畴的面都没见过,何处生情?

    胡仙仙一时觉得自己想法未免太离奇,一时又认为自己没有多想。因为杭无一在听说雷鹏、胡勇刚、程浩风等人的事时,也听得格外认真,但那眼中的情绪完全不一样。

    那是视他们为高峰,仰望他们,渴望与他们平起平坐的崇拜之情。而说起薛畴,她那眼中情绪是满满的疼惜无奈,是她想要分担薛畴一切痛苦的相互依恋之情。

    胡仙仙忧虑地抚了抚杭无一的头,低声宽慰:“别多想了,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她带着杭无一走到薛家老宅院门前,她已经看出那些道士和尚都是来抓鬼的,而官府的人正阻止他们进入薛家老宅。至于那些侠客,则是说草上飞就躲在里面,要进去为民除害。还有些人是附近村民,闲着没事来看热闹的。

    孙展鸥亲自带着官府的人劝说闲杂人等离开,可都不愿意走,闹哄哄乱做一团。

    没人注意到胡仙仙和杭无一,相比那些装束奇异的道士、和尚、侠客,她们更像是附近来看热闹的两个小村姑。

    天色将黑,孙展鸥更着急了,他向众人深鞠一躬,恳切说道:“孙某求各位道长、大师、英雄和父老乡亲们,求你们别再进去了!这半个多月来,进去的人都是非死即疯,孙某是真的怕再出祸事。求诸位都快离开吧,再出事,孙某真的无法交待。”

    人群一时安静,胡仙仙走过去,严肃说道:“都快走,不要为了好奇之心、逞能之心,白白送命!不听劝的,立即押入大牢。”

    见她出面,孙展鸥和琼莲宫、圆明观、善福寺的人都恭敬跟她打招呼,其他人也因此知道她身份不凡。

    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散开,只剩些自恃颇高的人还在观望。胡仙仙不会真让孙展鸥去抓他们坐牢,也懒得理他们,转而询问具体情形。

    孙展鸥说这薛家老宅近半月来,每到晚上戌时就漫起血雾,鬼哭之声不绝。前去捉鬼的、探案的人出来后都是非死即疯,也有陷在老宅中生死未卜的,他已决定暂时将这周围封闭。

    胡仙仙微颔首同意他的做法,再交待道:“请孙大人速回州衙处理政务,安抚民心。

    再请孙大人转告卞统领,带厢军将这里方圆十里的路都封起来。今夜戌时之后到我让你们解除禁令之前,既不许任何人出去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薛家老宅院外,只留乔元君、樊道长、岑道长、随顺小师傅接应。其余人等执意留于此处的,生死各安天命,不得拖累他人。

    孙大人,戌时将至,快请离去吧。该离开的人,请随孙大人一同离去,奉劝各位爱惜己命。”

    孙展鸥带人启程,好多不想离开的人犹豫一番后也跟上去。胡仙仙见杭无一还没走,就责问她:“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你快随他们离开此处。”

    “阿姑……我不走!我觉得薛畴就在里面,我想救他……我觉得只有我能救他!”杭无一低着头,很小声又很坚定地说。

    胡仙仙听得有些心惊,而后微点了点头。她向留下来的乔楚诗、樊楚瑶、岑载道、随顺嘱托,让他们照顾好杭无一,她要先细看这周围地形。

    他们答应后,胡仙仙让他们在离院门三丈外的空地上点起堆篝火,围坐篝火旁等她来做下一步安排。

    将他们安排妥当,她凌空飞起,绕行薛家老宅一圈,细看地形。

    这薛家老宅院门外是生满杂草的空地,料想在没有荒废前,应该是种有花草的。

    过了这空地就是一条大路横穿而过,这连通宜州和陵州的大路以往是车水马龙相当热闹。

    过了大路,正对院门的是几块稻田,斜对院门的是小水塘。稻谷刚收获不久,稻田中还堆放着稻草垛。小水塘边垂柳依依,塘中荷叶如盖,荷花清香。

    再看这薛家老宅后方,是座小山坡,坡上栽满桃树、梨树。桃子已经摘得所剩无几,梨子正是硕果满枝。

    而老宅两旁都是菜地,隔宅院围墙近的地可能是没人敢去耕种,长满了野草,隔得远些的地里蔬菜都长得鲜嫩喜人。

    胡仙仙暗叹这薛家老宅风水虽算不上多好,可也该是家宅安宁之所,如今变成阴森鬼窟,实在悲凉。

    她又飞临宅院上空,想察看院落结构。此时天色全黑,她目能夜视,应该不受夜色影响。可她只模糊看到这院落约有三个小院落,五十余间房,就看不清其他。

    胡仙仙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眼前更模糊了几分。她这才察觉不是她眼睛模糊,是薛家老宅之上漫起雾气,阻隔了她的视线。

    那雾不是灰蒙蒙的颜色,而是乌紫泛红,浓雾中还飘荡着淡淡血腥气。

    雾气腾腾,山野寂寂,间或有几声乌鸦有若哀啼的叫声响起。

    胡仙仙正在凝神思索,老宅中突兀地传来几声尖利怪笑,纵然她艺高胆大,也禁不住汗毛直竖。

    她飞掠回院门外的篝火旁,与众人商议。刚说了两句,宅中又传来怪笑声,杭无一说:“这有点儿像猫头鹰的叫声……”

    话音未落,那声音又渐变为哭声,如同被抛弃的小婴儿微弱无力、绝望可怜的哭声。

    “这、这不是猫头鹰的叫声……”杭无一脸色苍白,瑟缩着往胡仙仙身边挪了挪。

    “哈,吓着了?这鬼哭声都害怕,以后还怎么降鬼、抓鬼给他们超渡?”随顺取笑着她,又拿树枝穿了个馒头拿到火上去烤。

    随顺边烤馒头边说:“依我看,不如我们几个各凭本事引雷的引雷,念咒的念咒,除掉恶鬼后,再让官府一把火烧了这里算了。”

    岑载道摇摇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这薛家老宅不是什么聚阴地,按理说就不可能有恶鬼聚集。这目前境况,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莽撞行事,稍有不慎就会引出更大的灾祸。”

    随顺烤的馒头已是色泽金黄,飘出香味,他先问别人吃不吃,都答应不吃后,他才与杭无一各分一半。

    “我也不吃……”杭无一摆着手。

    “你客气什么?他们不吃也不会饿,你别跟他们比。”他强塞给杭无一半个馒头,“你说你觉得薛家那个小少爷在这里面,会不会是他为了报仇才引亲人的鬼魂回来?”

    杭无一接过馒头啃了一小口,愣愣答着:“是哦,也许是他为了报仇才这么做……”

    胡仙仙眉峰聚拢,猛一扬手接话道:“是了,我还一直想不通血仇怎么会和鄂日浑他们在一起。

    这肯定是鄂日浑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能聚集亡魂引得草上飞出现,血仇才回薛家老宅。

    可鄂日浑他们为什么要帮血仇引出草上飞?也许鄂日浑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见他们都没听懂,她又解释道:“他们聚鬼在此,就是为了要引我们进去,这些血色雾气是给我们设的陷阱。”

    乔楚诗听明白她的意思,担忧问道:“这薛家老宅闹鬼之事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解决不行,要解决就要进去;可进去后,里面又设有陷阱。我们是进还是不进?”
………………………………

第四百七十七章   当年秘事

    胡仙仙豪气笑了几声:“当然要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众人也都笑起来,阴森恐怖的气氛淡了很多。

    胡仙仙再郑重说:“要进去,但是不能莽撞进去。

    这血色迷雾不是冤魂厉鬼所为,而是有人故意利用此地出过凶杀案的阴煞之气,再蓄集怨气造出的一个迷阵。

    这迷阵不是按奇门遁甲布置的阵法,而是幻阵。要破阵,就必然要消怨气才行。你们还是不要冒然进阵,静观其变为好。”

    胡仙仙说完,他们又商议起来,最后决定由胡仙仙独自进阵查探;乔楚诗带杭无一守在门口接应;樊楚瑶、岑载道、随顺分别在围墙的左、右、后方接应。

    杭无一却不同意这么安排,她坚持要随胡仙仙一同进入老宅。他们都劝她,她却是坚持说只有她才能救血仇。

    若是这里就只因出过凶杀案而闹鬼,胡仙仙是断然不会多管闲事的。到这里来,最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寻机会铲除鄂日浑,二是让血仇能拜入程浩风门下。

    杭无一反复那么说之后,胡仙仙同意了带她进入薛家老宅。

    胡仙仙考虑到,血仇已不是薛家小少爷薛畴,而成了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肯定不可能顺利归入道门。杭无一是有天生慧根的人,她再三这么说,就必有其中道理。

    师徒两人进门后,胡仙仙只觉得血雾更浓,血腥气更重。而杭无一就像能看见什么似的,不停地转着头,眼神忽而慌乱、忽而忧虑、忽而惊恐。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杭无一点头说道:“能看到好多奇怪画面,可是看不清楚。”

    “你听着,我让你看清楚,你不要害怕,把看到的一切都讲给我听。”胡仙仙运起灵力在她眉心一点,又让她左手紧握菩提子,再自己紧拉她右手。

    杭无一睁开眼睛,有了胡仙仙灵力为她开天眼后,她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切,吓得她连忙又闭上眼睛。

    见此,胡仙仙说道:“我天生胆气壮,就算隐匿仙气,那些鬼魂也不敢靠近我。可是要想多了解实情,寻出消解怨气的办法,就要从这些鬼魂问起。

    这里的鬼魂都是让人用邪术拘禁来的,数量又这么多,要我直接用醒魂术来挨个问他们不可行。

    你所见到的幻像,可能就是他们要诉说的真相。记住,别害怕,把你看到的告诉我。”胡仙仙鼓励着她,杭无一再次缓缓睁眼。

    她所见到的景象,不再是先前那些似哭似笑的扭曲面孔,而是幽静清雅景致,庭院深深。

    杭无一恍如走入这深宅大院,只见月色朦胧、绣阁帘动,有人在阁中喁喁低语:

    “我来带你走,你就跟我走吧。寻遍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我?是你贪恋荣华富贵的安稳生活,还是舍不得父母亲人?”这是个清朗的男子声音,语气阴郁含怒。

    “我既想要安稳生活,我也舍不得父母亲人,我更不想跟你过东躲西  藏的生活,这些理由够不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这是个柔细的女子声音,语音变调,可知正处于复杂又激烈的情绪中。

    男子低哼几声,又有握拳握得骨节作响的声音,而后是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再之后,是推窗的轻微响声。

    杭无一见到一个黑衣男子从窗口掠出,足尖轻点屋顶青瓦,纵身远去。

    窗户洞开,窗边立着个身穿藕白色纱裙的女子,痴望月下他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女子柳眉杏眼,两行珠泪流下,凄美婉约。

    杭无一就站在院中望着她,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杭无一知道自己所见应该就是幻境了,只是不明白为何会看到这一幕。

    黑衣男子走后不久,另一个黑衣男子又飞檐走壁而来。杭无一之所以能分辨出两个黑衣男子不是同一个人,只因先前那个黑衣男子身形更挺拔修长些。

    这个黑衣男子也来到绣阁中,他声音涩哑:“你做得很对,主公已经撤销对草上飞的追杀令。杀手就应该是无情的,无情才能保命。”

    杭无一听到“草上飞”这三个字,顿觉豁然开朗,自己所见一切就是薛家老宅那些人的恩怨纠葛啊。那先前离去的黑衣男子是草上飞,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他杀手组织的同伴,那么纱裙女子就是薛少奶奶了。

    草上飞的同伴很快离去,绣阁窗边又有位中年妇人立到薛少奶奶身旁,温声宽慰:“你能这么做,娘就放心了。你如今有了身孕,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到处流浪吧?你不想让他过丧家之犬似的日子吧?”

    绣阁窗户关上,杭无一眼前只剩光影漩涡。瞬间之后,她眼前又变做阴暗潮湿的地牢。

    地牢中捆着一个上身赤 裸的男子,身上遍布伤痕,脸上更全是纵 横翻卷的伤口。有的伤口结痂,有的伤口渗血,有的伤口开始化脓。

    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但杭无一还是凭直觉认为他就是草上飞。在草上飞的面前,一个锦衣华服的英俊公子正在得意洋洋地说着,这公子就该是薛少爷了。

    “你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拿你没办法?再快的刀砍多了也得砍钝,我有的是钱让人替我卖命,你杀人都杀累了吧?

    你还真难对付,关进官府的大牢你都能跑出来。哼哼,跑出来又怎么样?

    我不信任官府了,我自己动手整你!挑了你的脚筋,锁了你的锁骨,看你还怎么逃?

    你凭什么能让她念念不忘?不就是长了张小白脸吗?我毁了你的脸,让她看见你就害怕!”

    杭无一晃眼觑过草上飞,虽看得并不清楚,但能确信他长得俊朗非凡。但若说是“小白脸”,薛少爷自己更像小白脸,草上飞的五官轮廓比他英挺许多。

    薛少爷说得兴起,大笑起来:“哈哈,要不是她正怀着孩子,担心她动了胎气,真想让她来看看你血肉模糊的样子啊。

    你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以后都不用杀人了,你吓都能把人吓死了!

    你瞪我,你还敢瞪我?嘿嘿,那我不但要毁了你的脸,还要让你当不了男人!”

    在杭无一看来,薛少爷此时恼羞成怒的模样比起毁容的草上飞更狰狞可怕。

    薛少爷从身旁家丁手上接过一把小小尖刀,诡异又残虐地笑着划向草上飞裆部。

    那尖刀之上突然迸出串火花,“叮当”一声落地。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地牢,有的打晕家丁,有的解救草上飞。

    薛少爷面对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草上飞他们即将离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提刀走向薛少爷。只要手起刀落,薛少爷就会没命,草上飞及时阻拦了同伴。

    “放了他……不能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爹,她为了我已经够苦了……就让她以后能安稳过下去吧……”

    地牢的场景隐去,杭无一陷入沉思。既然草上飞当时饶过了薛少爷,愿意让薛少奶奶过安稳生活,十几年后为什么还要再来纠缠薛少奶奶?

    杭无一眼前再浮现一幕场景,是薛少奶奶在房中独坐。此时的薛少奶奶仍是很美,但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烛火微微,伊人不眠,含泪自语:“阿畴,你是不是觉得娘是个轻浮 淫 荡的女人?娘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如今这般局面。

    娘想不到他会看见你,更想不到他一见到你就猜出你是他的亲骨肉。

    娘不能告诉你真相,娘不能让你跟他走,就算他是你亲爹,你也不能跟他走啊。

    你那么聪明勤奋,你应该考取功名、光耀一生,你要是跟他去了,你就只能当见不得光的杀手。娘不想让你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娘舍不得让你受苦。“

    听了薛少奶奶这番话,杭无一很震惊,也很痛心,薛少奶奶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儿子,可到头来却是将儿子推入痛苦深渊。

    杭无一震惊痛心之余却也想通很多事,若是没有血脉相连的纽带,草上飞那样的亡命之徒也不会过了十几年还来找薛少奶奶。

    薛少奶奶神情恍惚地继续自言自语:“娘也有愧于薛家,薛郎一直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他是真心疼爱你。娘对不起他啊,为了不和他生儿育女,娘在他的茶里放水银……

    水银这东西,少加一点儿不会立刻要命,可是年深日久会让人体弱多病。娘害他不能有亲生孩子,你就得永远是他亲儿子……

    阿畴,你要是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待娘呢?会认为娘不仅行为放 荡,还心思恶毒吧?

    你怎么看待娘也都不重要了,娘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让娘去死。娘死了就好了,所有的事都会一了百了……”

    很快,房门推开,薛少爷带着一个老嬷嬷进门。老嬷嬷手中捧着一碗药,他们要逼薛少奶奶自尽,那就是毒药吧?

    薛少奶奶带泪含笑接过毒药,低声乞求:“我想见见阿畴,不让他进屋,我就远远的看他两眼就好。”

    薛少爷面露不忍似是想要答应,终又硬起心肠转身向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话:“我让阿畴去给他的夫子送中秋贺礼了,别让这些龌龊事污了他的心。你喝药的时候干脆点儿,我呆会儿来给你收尸。”

    薛少爷和老嬷嬷都走了,薛少奶奶端着药碗自嘲而笑:“薛郎呀,多年夫妻,你还是狠不下心看着我死的,对不对?

    说不狠心,你也还是狠心,都不肯让我见见儿子……

    你知不知道,自从与阿飞分开,我的心就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多看看儿子,真想能看着他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啊……

    可惜,等不到那一天了……”

    薛少奶奶端起药碗,闭上眼睛准备一饮而尽时,寒光闪过,药碗碎裂!
………………………………

第四百七十八章  鬼头刀殇

    击碎药碗的是柄飞刀,这飞刀长约三寸、宽约一寸,锋薄刃利。飞刀击碎药碗之后,并没有落地,而是旋飞回出刀人手中。

    出刀的人是草上飞,他赖以成名的武器是鬼头刀。鬼头刀是子母刀,母刀长一尺七寸,形制粗陋如马匪用的大砍刀。

    刀柄之上雕铸有“罗刹吃鬼“的刻像,罗刹蓝脸金目,神情凶恶。罗刹张开的大嘴中是个肉红小鬼,小鬼身体已经被吞入喉中,只剩脸色惨白、神情惊恐的头卡在罗刹嘴边。

    这鬼头刀的子刀就暗藏在刀柄之中,子刀形制精巧,没有刀柄,只有一根细不可见的乌金丝与母刀相连。

    世上刀剑配为子母的比较少见,传言中多说子剑、子刀藏于母剑、母刀剑身、刀身内,其实若真那般打造,反而会大损母刀、母剑坚韧度。甚至有可能在打斗中,致使母刀、母剑断裂。

    鬼头刀刀柄之上的夸张刻像对于持刀人添了冷厉,对于被杀者增了威吓,也有藏匿子刀的实用之处。

    草上飞在得到此刀多年后,更悟出这刻像的另一层寓意。既是,世人皆有恶,谁凶狠谁就能吞吃所有;也是,恶无极恶,恶终被恶所吞,恶念不断,恶行不止。

    草上飞收起子刀之后,温柔如水的目光漫过薛少爷,聚于薛少奶奶身上。他向她伸出手,虽是无言,带她离开的意图已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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