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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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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上飞撩开前额乱发,细细打量胡仙仙和杭无一,然后慢慢说起来。
“你们这么说,就应该是知道我和阿畴的关系了,好,我说给你们听。这里本来是薛家窖藏冰块的地方……”
草上飞搓了搓额头,好让自己从混沌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历,但多年杀手生涯形成的敏锐直觉,让他相信她们不是坏人,并且她们能帮助血仇。
一说到窖藏冰块,胡仙仙就望向洞顶再次盖好的圆洞,那圆洞盖上还连着半截锈铜链。
她不由失笑:“那个洞口是夏天放瓜果进来贮存用的?那截铜链就用来吊着盛放瓜果的篮子吧?
夏日炎炎,瓜果放到冰窖里冰镇着,又能保持新鲜,又能增添冰爽口感,这些大户人家还真会享受。
我说嘛,要是这里本来是藏身的密室,怎么会把洞口开那么小,又开在假山上?原来是为了夏天放瓜果进来和取出方便……”
这洞室中半块冰都没有了,却仍是寒意沁人。胡仙仙遥想当年薛家的人在洞口吊下一篮篮鲜美瓜果,又再取出的场景,感慨这冰窖如今成了他们视作仇人的草上飞藏身之地。
“是这样?我们无巧不巧地进到这洞中,又遇到飞大叔,真是有缘。”杭无一也轻笑出声。
这阴冷洞室因她们的笑容而明亮温暖了些,草上飞又问了她们几句,知道她们已经大概了解他与薛家恩怨,更对她们信任几分。
他眼神悲戚轻叹:“我此生杀人如麻,但都是迫于主公命令而杀,我从来没有自己起心谋害过任何人。也许,上苍终究是仁慈的,才让我遇上你们。
可惜,阿畴没遇到你们那种巧合,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大仇人就藏在他眼皮底下呢。也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他真就得毁掉一生。”
顿了顿之后,草上飞言辞恳切地请求:“你们既然是为了他而来,我求你们救救他。若能救他,你们但凡有所需求,我必定拼死为你们达成所求。”
杭无一连说:“不必,不必给我们许这么重的承诺,我们本来就应该惩奸除恶,铲锄鄂日浑那帮人……”
“谁说不必承诺?”胡仙仙打断杭无一的话,挑眉笑说:“万一我就想要个什么承诺呢?
比如,我这当师父的觉得和他结个亲家还不错,他有这承诺就不得不答应。他这当亲爹的答应了,他儿子想来也不会反对。
这么一来,我就不用担心我的傻徒弟嫁不出去了。飞大哥,是吧?”
杭无一跺跺脚,捂着脸跑到墙角去了。草上飞脸上似是有了点笑意,只是完全毁容的他让人看不出笑容。
“要是你们真能救走阿畴,想来他的后半生会很快乐,若是那般,他娘也能含笑九泉了。”
胡仙仙笑了笑,又正色问他:“薛家出事后你一直藏在这里?你对血仇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他你才是他生父?
并且,为何不告诉他,灭薛家满门之事是你主公授意,你事先只是想来带走薛少奶奶,根本没有带杀手前来?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让仇恨蒙蔽心灵,还因为杀害无辜者太多,折损寿数,寿命不长了?”
他沉默半晌后才回答:“薛家的事都是我主公授意,事发后我就被关在了地牢。我要是不答应将阿畴也拉入杀手组织,我就出不了地牢,更没有办法照顾阿畴。
为了让主公不直接对阿畴下手,我只能什么都不告诉阿畴,只能让他恨我。恨也是种动力,要不然又拿什么支撑他活下去?
主公在灭了薛家后,掠夺了薛家所有财物,还侵占了薛家产业。可我认为,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财产,还有阿畴对于他也有什么秘密作用。
我只能暂时妥协,藏身在这里暗中照顾他。没有我暗里助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少爷,怎么可能很快成为金牌杀手?”
………………………………
第四百八十三章 分析形势
胡仙仙曾在夜城迷窟借彩鹊之眼见过血仇,虽因有更重要的事没有细细打量过他,但还是能看出血仇头发虽白,面容间仍有一丝丝稚气未脱。
“是呵,他天赋很高,也毕竟只是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小少爷,能活下来都不容易,更别说在江湖上掀起风浪。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薛家灭门的事,你主公逼你的因素占得少,要逼血仇的因素占得多。这是个很大的疑点呢,你主公安排这些,就仅仅只因为血仇是你亲生儿子?
还有,冒昧问一句,你主公是谁?”
草上飞摇了摇头,胡仙仙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不愿意说。她食指中指并拢,轻敲桌面,以手势催促他快回答。
见她神情中有不满意味,草上飞嘴角扯出个难看苦笑:“我不知道我主公是谁,为他卖命二十多年,我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见胡仙仙面露疑惑,他再详细说:“我也察觉到主公想利用阿畴做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至于我主公是谁,我就算告诉你,你可能也不相信。我虽然根本不知道我主公是谁,但经多年观察和猜测,我认为我主公是在在明面上威望很高的人。
嗯,一般杀手根本没资格见主公,我倒是能见到。可每次见他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并且我能感觉他也不是直接坐在密室里,而是在类似铁柜子的器物里和我说话。
他说话的声音很怪异,应该不是他本音,以致于我分不清那是男声还是女声。
我主公那种谨慎,是谨慎到阴沉如幽灵,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对所有人的生死都能掌控。”
他这番话说得胡仙仙心下一沉,这个什么“主公”不好对付。她将已知的情况分析一遍后,又生出个疑点,夜城迷窟那些亡命之徒好像曾传言血仇杀了杀手组织的头头,自立门户。难道,血仇所杀不是“主公”?
有这疑点,胡仙仙立刻发问:“血仇不是自立门户了吗?难道他还没有脱离那什么主公掌控?”
对于这个问题,草上飞倒是立即回答:“阿畴所杀是管最底层杀手的头头,主公都没有召见过他,他如何能刺杀主公?
在我们那个组织里,依据武功的高低,经验的多寡,要分成各类等级的。
不同的等级要杀的人不一样,比如有专接平民间矛盾买凶杀人之事的,有达官贵人之间争斗而暗杀对手的。
阿畴的杀孽确实重,他一开始接任务就是为了苦练杀技,接了很多出价很低,为小矛盾就买凶杀人的活儿。
唉……他杀了管他的头头后,没那么频繁地杀人了,就是一味地寻我报仇……“
胡仙仙点头认同他所说,接话道:“越是普通的人本身所沾罪业就越少,被杀害后,杀人者的杀孽当然就越重。
而那些达官贵人,很多本身就犯有该杀的罪,所以你们当杀手多年反而没有他只当三年折寿折得多。
血仇那些杀孽是个死结,真不知程浩风该如何帮他解开那些死结,引他入道门。”
她见草上飞听到这些话后显得极为忧虑,就岔开话题说:“不论怎样,我师兄会想到办法为他解决此事的,你放心。
呵,我相信你不知道你主公是谁。你主公定然不能让你们识破真身,黑暗密室可以保证武功高强的人看不清他。
但是保不齐就有修行者混去当杀手,有夜视能力的人在黑暗密室里同样看得清。而铁柜子不同,灵气是穿不透铁器窥看其中情形的。
他召见手下时,呆在暗室中的铁柜子里,就能确保万无一失。看来,你那主公不仅武功高强,还懂得修行之术,同时在明面上也应该的确有很高威望。
我倒猜了几个可能的人选出来,你猜的是谁?”
草上飞也不多问血仇折寿之事,而是提了霍图、陆焕邦、诚郡王等几个有可能是他“主公”的人选。胡仙仙都摇头否定,她认为那主公另有其人。
“霍图出身官宦之家,少年时代就以博学多才扬名。虽说他是个专横的权臣,但治理国家还算兢兢业业,他没时间精力去做那些背地里暗杀的事。
陆焕邦家境贫寒,是考科举入仕,后来得到先帝赏识才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你主公二十多年前就纵 横江湖,可那时候的陆焕邦才刚刚考中进士,不会是他。
至于诚郡王,如今这位诚郡王在二十多年前才出生呢。若说是老诚郡王,据传闻当年的老诚郡王贪赌好 色,弄得王府的开支用度都要去找蒯大老爷借。他那还有精力去建什么杀手组织……”
草上飞突然打断胡仙仙的话:“等等!你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提到谁……”
“霍图霍侍郎……陆焕邦陆阁老……诚郡王……还有蒯大老爷……”他那么急切地一吼,胡仙仙都差点儿忘了自己提过哪些人。
“蒯大老爷,蒯森雄!”草上飞的眼中迸发出异样光彩,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胡仙仙:“主公极有可能是蒯大老爷,你觉得呢?”
“他?是有可能啊。三十年前他就豪富一方,在二十六年前他又开始结交皇亲国戚、朝中官员,成了富可敌国的豪商巨贾。
他的产业不仅遍布法朝,连番邦、天方等地都有分布。而他做为商人,所受律法约束又比官员小,他受的约束小,能从结交官员那里获得的权益却多。这么多年来为所欲为没被发现,可见他有通天之能。
我也算是与蒯森雄打过交道,陆焕邦都要让他三分,鄂日浑和他也有交往。他既然和鄂日浑有交往,就应该知道些关于修行的事。
你主公应当具备的所有条件,蒯森雄都符合啊。”
草上飞长叹几声,沉默着。杭无一听不懂他们谈论的事情,但能明白这蒯森雄不好对付,以后又难免会起冲突,跟着他们担忧起来。
胡仙仙甩甩头,先不去想蒯森雄的事,转而问草上飞:“这石门后的通道通向哪儿?是你挖的,还是鄂日浑他们挖的?”
“这石门后的通道可以直通第三进院落,是我挖的。
我挖这个这些通道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阿畴他娘的尸身能存放得久些;二是万一再出变故,阿畴能有抽身退步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胡仙仙才注意到有面石墙格外潮湿些,就问他:“这墙壁有机关,薛少奶奶的遗体在里面?”
草上飞点点头,又说:“主公对我所做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完成了任务,我做什么,我去哪里,他都不会过问。
主公是应该早就知道这处洞室的,两个月前鄂大师和主公相见后,鄂大师就把我软禁在这里。
他们对阿畴说已经抓住我,只要阿畴听他们的,就可以让阿畴手刃仇人。我知道他们控制我就是为了控制阿畴,我苟活至今不是怕死,是想多给阿畴寻找生机。”
胡仙仙细想前因后果,要让血仇跟鄂日浑合作,也只有给血仇报仇血恨的机会才说得动他。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跟血仇合作?仅仅是因为程浩风想收他当徒弟,就以此要挟程浩风?
“控制你是为了控制血仇,控制血仇却是为了什么?”胡仙仙是在问草上飞,也是在自问。
“他们是想让阿畴杀了我,引动什么‘怨灵横行’……我不是很清楚,总之那样就能害很多人,让人害怕,从而达成他们险恶目的。”
怨灵横行?这不就是把薛家老宅的怨气扩散出去吗?在这里所有怨魂怨念当中都把草上飞当仇人,杀了他,它们必定魂气激荡不稳。再又告知它们和血仇,草上飞不是主谋真凶,魂气中的激荡怨气必将更加深、更加浓。
想通了鄂日浑他们会具体怎么施行,又会产生什么后果后,她又想不通鄂日浑他们怎么就盯上了草上飞和血仇?
“这是个一环扣一环的局,难道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在给你设陷阱?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你?”
草上飞低声道:“我估计和鬼头刀有关。”
“鬼头刀?”
“嗯,鬼头刀是认主的。当年就是因为只有我能用鬼头刀,主公才一次又一次地对我宽大处理。要不然,还不等阿畴出生,我和他娘都得死。
自从鬼头刀被阿畴捡去后,就一直是他在用,我悄悄试过,我如今只要触到鬼头刀,刀就会嗡鸣颤动。
这就表明,鬼头刀只是暂时属于我,它本来应该是阿畴的。”
鬼头刀有这种奇异之处?胡仙仙只是听杭无一描述过鬼头刀的样子,而杭无一也是在幻像中见过鬼头刀样子,并未在意那把刀。
此时听来,这刀大有来头。她从袖中取出笔墨纸砚,让草上飞细细描画鬼头刀样子。
“按一般所知来说,这是子母刀,更确切来说,这是子父刀。”画完后,草上飞递图给胡仙仙,又解释一句。
“子父刀?”胡仙仙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的,子父刀。子母刀是两刀相互依存,子父刀是两刀各为其政。还有,子父刀煞气更重,两刀有相争之意,持刀人自然争斗心也强。”
父子相争?胡仙仙心口突然钝痛,分身彭清越未经召唤而化出身形,看着鬼头刀的图形默默流泪。
………………………………
第四百八十四章 引子见父
胡仙仙一身棉布花衣已经在打斗中变得又脏又破,上挑的眉稍,微翘的嘴角,带几分落拓不羁,有几分洒脱狂放。
彭清越则着一身素白对襟琵琶扣短衫,素白撒脚裤,鬓边垂着两条小辫儿,脑后梳着油光水滑一条大辫子。她脸色苍白,神情清冷,有一半少女清婉气,也有一半侠女英武气。
看着一模一样却气质全然不同的两个人,草上飞这冷血杀手也微露惊奇之色。杭无一提前对师父有所了解,并也见过这分身,可她仍感惊奇。她先前以为分身之术是自己影子般的存在,没想到会有独立人格、自主意识。
“这鬼头刀和他有关?”胡仙仙向彭清越问道,她问得很含糊,彭清越却是完全能听懂她所问之意。
“是和他有关,弑父杀子后以地狱之火锻烧。没被毁去,更加锋利。”彭清越简单答道,而后隐去身形。
胡仙仙心中发冷,彭清越是她也不是她,那位贵公子是程浩风也不是程浩风。但他们若要真正彻底了脱,证得永恒之境,这些心中负疚,必须偿还。
诸世几境,数那贵公子负孽最重,当日他身受雷刑,肉身灰飞烟灭,而那染孽之刀却半分未损。
白魔曾携刀入地狱,后白魔亦死,阎罗王投此刀入地狱之火,焚之不毁。贵公子再投生之时,就是此刀再入世之时。只是不知何故,此刀由单刀形制,成为子父刀?又是为何,没有现世于地球,而是在法朝出现?
胡仙仙心痛得快要窒息,一直以“爱就要融入每一滴鲜血去爱“为信念的她,忽然不奢求相伴永久。她但愿一直与程浩风这样相互关心就好,不要爱得那么浓烈,那么偏执。或许,一直勇往直前的她,真想退缩了。
“要是血仇真要对你动手,你伤不伤心?”胡仙仙压下翻涌心绪,平静问草上飞。有时候,来不及悲伤就失去悲伤资格,还要挑一肩风雨上路,怎能沉溺于小情绪?
“我不伤心,我只是遗憾。我苟活这么久,是想保他平安活下去,也是想亲口告诉他一些话。
我想亲口告诉他,他的亲娘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好母亲。
唉,如今觉得没必要了。也许他亲娘所做选择是对的,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许能过得快活些。”草上飞明白她这么问,是要安排血仇知道他藏身此处。
杭无一却是没明白,她问:“是要让飞大叔逃得远一点,让血仇找不到他?”
“不,不是要让血仇找不到他,而是要让血仇尽快找到他!”胡仙仙脸色少有地严肃起来,决然说:“头顶悬着利剑,将落未落的事态最让人心焦,还不如就让利剑落下来,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对哦,与其让他们利用飞大叔来威胁血仇,不如我们抢先一步把握事态发展。”稍加点拨,杭无一就明白其中关窍。
胡仙仙欣慰点头,又说:“我还得联络程师兄,本来不想让这些事去打扰他,还是不得不打扰。”
杭无一微皱皱眉,面露疑惑,胡仙仙苦笑道:“诸般事端都和他有关,是得他来了结。只是,我主动联络他,和被鄂日浑逼着联络他大有不同。”
说着话,她素手轻翻,即有灵符现于掌心。摊开手心,轮转绕圆,符自燃而起,瞬间化为烟灰,又瞬间烟灰散尽。
向程浩风传讯后,胡仙仙再问草上飞:“血仇是在第三进院落当中吗?”
“若无事情,他是在第三进院落中起居。他们大多数手下人都在第三进院落,被俘获的外来者和管事的头头在第二进院落,那些僵尸之类也在第三进院落。”
杭无一指指那扇小石门,问:“阿姑,我们要先悄悄地去找血仇?”
“我们不走这条通道,我暗中送你去第三进院落挑战血仇。”
杭无一惊得指着自己鼻子反问:“我?还挑战血仇?”
“是,挑战他,引他追你。你还得放出话去,就说和我走散了,去找他们要师父。”胡仙仙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啊?这也能行?”
“当然行!别磨蹭了,你先上去!”
胡仙仙打开圆洞洞口,以灵力将杭无一托起,送至洞口边沿。见她攀着边沿爬出去后,又回头问草上飞:“那条通道在第三进院落里的出口是哪儿?”
“在左厢房第四间屋子里,墙角有个衣橱,衣橱最底下一格就是暗道出口。”
胡仙仙向草上飞微点了点头,退步至圆洞口下,飞身而出。出来后,她先将洞口如前掩好,再将杂草都拂了拂,才和等在一旁的杭无一离去。
她们到院落外后,胡仙仙挥手示意贺登泰离开,她们就往第三进院落而去。
她们没有和外面围追堵截的黑衣人发生太激烈冲突,都是杭无一冲在前,引他们来攻,胡仙仙暗施援手救她逃跑。
黑衣人忙得团团乱转,可又没有真正开打,最后他们自己晕头转向地都往第一进院落聚拢,第三进院落外倒留出空档。
胡仙仙侧身在院落门框边隐匿身形,朝斜前方的杭无一丢了个眼色,示意她挑战血仇。
杭无一会意,拍着门板高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到底把我阿姑怎么了?
哼哼,限你们一柱香之内把人交出来。你们要是敢不交人,踏平你们这迷阵鬼窟。要是我阿姑少了一根汗毛,也踏平你们这迷阵鬼窟。
听到没有?不要以为你们有血仇帮你们,你们就可以横行无忌,信不信我一个回合就打趴他?……”
门内传来几声嗤笑,再没有其他动静。胡仙仙又向杭无一使眼色,让她继续说。
“你们不理我是吧?真是欠收拾,看我怎么削你们!”杭无一脱了鞋子,拿鞋底儿乱拍门。
胡仙仙握拳抵抵额头,哭笑不得。她以灵力御起颗小石头,砸到门上。
杭无一见她这般,不再乱拍门,穿好鞋后,找了块南瓜大的石头使劲儿扔进院子。听到“咚”的石头落地声后,里面传来叫骂声。她再顺手就地抓起石子儿、枯枝什么的,一股脑儿都往里面扔去。
很快,门后传来异响,是极沉重的脚步声。胡仙仙听出这是铁甲僵尸蹦跳的声音,挥手让杭无一退后站立,握起慧心玉剑准备迎战。
门霍然打开,随着腥风扑面,一具铁甲僵尸蹦得横飞而起,直向杭无一抓去。
幸好杭无一退得远,有了闪避空间。在她堪堪避过尸爪之时,慧心玉剑闪电般击向僵尸颈后大椎穴。
一击即中,僵尸猝然从横飞半空的状态变为摔趴在地。胡仙仙再撒出雾隐无隙网,兜起已然不能蹦跳的僵尸,轻松一抡,就将这具僵尸扔回院落中。
“砰啪”落地声响过,院内顿是如炸了锅般闹腾起来。好几个黑衣人一窝蜂地涌向门口,他们只看到杭无一双臂环胸,朝他们藐视而笑,看不到胡仙仙就侧身站在门口。
慧心玉剑激射而出,洞穿第一个跨出门的黑衣人心脏,紧接着带起一溜喷 射的血箭,刺向第二个人。
接连刺死八个人后,从围墙上跃出十余个黑衣人团团向杭无一围去。
胡仙仙召回剑,握剑在手,反绕到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第九个身后,现出身形厉声大喝:“让开一条道儿!敢不照做,就杀了他!”
那些黑衣人本以为是杭无一除去僵尸,所以见门口被尸体所堵后,就翻墙出来。但翻出来后只是围着她,因不知她功力深浅,而不敢先下手。
猛然听得胡仙仙声音,他们都本能地向声音传出方向望去。趁他们这走神之际,胡仙仙已斜掠而起,将杭无一从包围圈中揽抱而起。
在同一时刻,慧心玉剑还划破那被挟持者喉咙!他倒地之时是满满的不甘心,被挟持后不是要谈判吗?为什么一点点侥幸获救的希望都不给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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