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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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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天性难改,血仇这般执拗偏激,要是杭无一对他生情,会让她吃很多苦头。
程浩风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们,勾着她的手指勾得紧了些:“想什么呢?各有各的劫,替代不了,阻挡不了,别多管。”
“谁说我要管?我是……我是看他长得比你英俊,就多看两眼。”胡仙仙有点儿不想让程浩风收他为徒了,故意这么说。
杭无一听着这话,倒觉得是真夸血仇呢。程浩风只算五官端正,惟有一双眼睛格外深邃迷人,血仇是真的俊朗不凡。
先前他长发披散遮脸,没能看清他面目,给他擦脸时她得以细细打量他。
他长眉入鬓,微斜向上挑出飞扬神采;眼睛细长,有狐眼之魅,有鹰眼之利;鼻直口方,嘴唇削薄微勾,自带三分邪肆狂傲。
若不是发丝和眉毛都已灰白,当真是个招桃花的美少年。不过,就算他此刻有些容颜憔悴,还是招桃花啊。
比如对于杭无一而言,他的白发白眉倒添了冷峻神秘之感,更是迷人。
她们看他,程浩风也细看他几眼:“是比我生得好看,我必须得收他为徒了,好断了你的歪想。”他语气有些发酸。
“嗯?”胡仙仙有些没转过弯来。
“我收他当徒弟,你就是师娘,长辈怎么好意思对晚辈想入非非?”程浩风得意笑说。胡仙仙撤开和他勾在一起的手指,轻拧拧他手背。
血仇再次睁开眼睛,以手撑地挣扎着站起身,迈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走到程浩风旁边,“扑通”跪倒。
“师父……”血仇向程浩风三叩九拜,神情庄重诚恳。
胡仙仙有些搞不懂了,她还以为要让他入道门得经一番周折呢,就这么直接拜师?她想着他手执鬼头刀冲向草上飞时,那满脸戾气的样子就有些后怕,这少年不好教啊。
她担忧着,程浩风却是含笑接受他叩拜。程浩风让她扶起自己,靠在她身上,半坐着对血无仇说:“好,从今而后你就是我云华观门人。
你生父少年孤苦,无名无姓,而你也不适宜再用你养父的姓,你就以‘血’为姓,如何?
你的字辈排行正是‘无’字辈,就赐你道号‘殊胤子血无仇’。”
“血……无仇?殊胤子?以往种恩仇皆无,愿承灵殊法胤。”血无仇起身,恭敬应答。
从此世上既没有薛家小少爷薛畴,也没有金牌杀手血仇,只有云华观程浩风亲传弟子血无仇。
“胤,也是血脉胤续,望你不要只记得传承法脉之胤……”程浩风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草上飞尸身。
血无仇眼中泪光闪过,转身向草上飞跪倒,无声无息地跪着。好一会儿后,胡仙仙见他双肩耸动,泪珠滴落尸身之上,杭无一也跟着悲戚落泪。
看着他们,胡仙仙心里倒来气儿,这会儿知道哭了,先前怎么就不听劝?
见她想要责骂血无仇,程浩风拉拉她,又摆摆手,“就让他们各自安心吧,他父母并不怨他。无仇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他父母不在了,他要应对的事还能简单些……”
“你怎么能这样说?就跟他父母拖累了他似的。”
“草上飞并不是淳朴良民,能在死前了尽心事,并没有什么坏处。他所惹的江湖恩怨也不少,他不在了,也免了无仇牵涉那些江湖中事。”
他很客观地分析着利弊,她听得暗暗心惊。他所说的道理没错,可那么惨烈的事能看得如此淡,也着实冷情。她又想到他们自身也沾带很多恩怨,他们又该如何了结那些恩怨?
血无仇情绪渐渐平静,缓缓起身,哑着嗓子问:“今天是几月初几?”
“八月初八。”自从在海边经历那莫名其妙少一夜的事后,胡仙仙总是牢记时日。
“八月初八?我的出生真是劫难……”血无仇笑了笑,擦去腮边泪痕。
“你生辰是八月初八?我也是!好巧,我们同年同月同月生……”杭无一听他这么说,高兴接话。
“不巧。我满十七岁,你才满十四岁,并非同年。隔了三年之久,你那年的八月初八就不是我那年的八月初八。”
看着冷淡应答的血无仇,和失落低头的杭无一,胡仙仙皱了皱眉。她觉得这就像春燕寻巢,寻到了冰山上,苦的当然是春燕。
本来她还期待血无仇真能与杭无一结缘,可经了他固执寻仇之事后,就不愿徒弟与他有情缘纠葛。
他这性子,就算他能放下恩怨情仇,可他那“女人都是无耻愚蠢”的偏见,只怕难以改变。胡仙仙心疼地看徒弟两眼,无奈叹息两声。
血无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她们师徒心中形象变了几变,他记起草上飞托付胡仙仙,要与薛少奶合葬的事,询问薛少奶奶尸身在何处。
胡仙仙走到那面墙边,寻着开启的机关。这墙壁机关不隐蔽,也不复杂,她点按了那面墙一块微凸的砖,墙面就往两边分开,露出其中夹层。
夹层中是间仅容一人站立的狭小冰室,应该是草上飞在三年前临时隔出来贮冰,用以保存薛少奶奶尸身的。
寒冰之上是口大石棺,棺盖敞开。薛少奶奶身着白衣,双手交叠放于胸前,平躺棺中。这石棺不比冰晶玉棺,她的尸身虽没有腐坏,却也肌肤惨白僵硬,没半分活气了。
她躺的位置是右侧,左侧空着,想来是草上飞为自己所留位置。
血无仇看看石棺,俯身抱起草上飞走过去。他受雷击之时,是被震晕了,伤得并不重。虽是受伤不重,要抱着身材魁梧的草上飞前行,还是有些费力。
见杭无一要出手帮他,胡仙仙忙以眼神制止她。一则,那是他应该做的;二则,他必定不肯接受帮助,何必惹他说些冷言冷语。
“暂且这样安置,等以后空闲,再来迁坟厚葬。”程浩风见他放父入棺,盖好棺盖,再出言抚慰。
“不必了,就葬在这里。等我伤好些,来填平这洞室,再起坟竖碑。”血无仇退出身,启动机关封好冰室。
胡仙仙也同意他的说法,程浩风也尊重他的做法。
生不能同衾,死后得以同穴,是否葬在吉地不重要,是否有贵重陪葬品也不重要。能有葬身之地,能与心爱之人一起长眠,能有后辈祭奠,这就是最好的坟墓。
余无他事,四人在洞室中捱到八月初九巳时,叶赛英来喊他们出去。
胡仙仙带他们出去后,只见阳光明媚,天地之间清清朗朗一片。他们都心中舒畅很多,彼此聚在一起相互问候。
待孙展鸥赶到此处,程浩风让他将遍地死尸都妥善安葬,又让他将这薛家老宅烧了。
孙展鸥点头答应,又看向血无仇。血无仇说宅院烧毁后,就先任此地荒废几年,再以后,除了那假山周围不要动,其余地方以后都开垦成田地。
说完这些,胡仙仙凝出气泡,四人坐于气泡中飘回胡家。
接下来,胡仙仙联络秦沐风给程浩风治伤。秦沐风在海底圣境有要事需处理,就让杜婉芷带了药物前来,让康无病练手治伤。
到得八月二十六,血无仇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稍有空闲就捧鬼头刀在手中,盯着刀刃发呆。
杭无一怕他这样下去,会悲伤郁结于心,就笑嘻嘻地弹了弹刀刃说:“刀再好也只是刀,不用看得发痴吧?”
“杭无一,别碰鬼头刀!”
她对于他说话的生硬语气很不满,可又不好直说你该对我温柔点,就寻个借口说:“无仇,我入门比你早,你应该称我‘杭师姐’。”
“师姐?哼,凭你这黄毛小丫头也想当我师姐?”
“我就是你师姐!你再不听我的,我就去三师伯那里告你。”她很看不惯他傲慢冷漠的样子,可她自己又忍不住要往他面前凑。她想来想去,想到用他师父来压制他的办法。
“杭姑娘,别去。”程浩风算是给了他重生机会,他敬重师父,却并不怕师父。他不让杭无一去告状,是因他不想让她去打扰师父和胡仙仙独处。
她可没想到这些,见他还真央求她别去,杭无一有点嘚瑟了:“叫师姐。”
“小虱子。”
“你?你信不信我真会去告你?我去给三师伯说,你成天不练功,就会对着鬼头刀发呆。”杭无一再次拿程浩风来压制他。
“杭姑娘,小虱子,这两个称呼任选其一。我相信七师叔不会反对我叫你‘小虱子’,她也喜欢叫你这名儿吧?”血无仇可不会让她给要挟住。
“谁说我阿姑会喜欢乱叫我名字?哼,算了。随你,杭姑娘就杭姑娘吧。”杭无一也明白真要闹到胡仙仙和程浩风跟前去,他们压根儿就不会掺和这些事。
胡仙仙和程浩风在屋内听着,都笑起来。他还躺在床上,她坐在旁边,他拉她入怀,抱着她说:“两个不开窍的娃娃,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折腾。”
她埋头在他胸前低笑: “这算不算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
第四百八十八章 诛杀巨鳄
夏末秋初,胡家小院内众人都安闲度日。胡仙仙喜欢宁静悠远,也向往惊险新奇。但若是有得选择,在宁静悠远与惊险新奇之间,她还是更愿意宁静悠远的生活。
膝关节骨碎裂后极难复原,程浩风的伤用了很多仙草灵药,他也只能勉强站立和行走,不能运劲发力。
傍晚之时,杜婉芷携着康无病来送药,说是秦沐风仍抽不出空闲亲自前来诊治。
见程浩风伤处看似愈合,实则红肿有化脓症状,胡仙仙暗暗忧心,听得秦沐风还脱不开身前来,更加担忧。思来想去,她决意带程浩风往海底圣境去,必须让秦沐风亲自治疗,他才能早日痊愈。
他们商量了几句,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准备一同前往海底圣境。耐不住性子的她片刻都等不得,想交待杭无一各种杂事后,就即刻启程,可她东找西找都找不到人。
血无仇说杭无一去找趁手的武器了,她嫌木鱼槌太短,竹剑又像个玩具,而菩提子不是攻击性 武器。她听泥蛋儿说起祠堂存有旧刀剑,就去祠堂找泥蛋儿。
天色全黑,泥蛋儿提着两把锈刀、一根长矛进了院子,喊着:“无一,我挑着几样将就能用的旧兵器了,你来看看。”
“无一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胡仙仙皱眉发问。
“祠堂杂物间里堆的都是些破铜烂铁,是以前组织乡勇时留下的。她挑来挑去没挑着能用的,就没耐心挑,我让她先回来等着……”泥蛋儿说得有些啰嗦,见她脸色阴下来,就不敢再说下去。
胡仙仙直觉杭无一是出事了,暗以灵力感知木鱼槌,才知道她注入其中的灵力被人为隔断。她不仅感觉不到杭无一去了哪里,就连是生是死也感知不到。
杜婉芷他们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正要联络熟人帮忙寻找之时,院中“咄”地一声响。
血无仇当先冲出去,见是颗石子儿上拴着根黄丝带,他急忙将黄丝带拿进屋,“这是杭姑娘扎头发的。”
胡仙仙拿起黄丝带闻了闻,当即飞掠出去。见此情形,程浩风也要追去。杜婉芷说他膝伤未愈,不宜调御灵气,他说只要不硬运灵气就没什么。
说罢,他掣出墨冰剑,斜坐剑上循着胡仙仙气息追去。
那黄丝带上有鄂日浑刻意留下的气息,要胡仙仙前往薛家老宅救徒弟。他与宫绝逃出薛家老宅后藏身在陵州附近,就为了伺机掳走她家人要挟她。
只是,胡家父母长辈出门的时候少;泥蛋儿学剑有成,勉强有反抗之力,又常与邻居同行,他们没有下手机会;就在傍晚之时,杜婉芷他们来送药,杭无一见胡仙仙忙着问程浩风伤势恢复如何,就单独溜出去,又单独返回,他们得到机会动手掳劫。
胡仙仙神情冷然,心中早已是怒火熊熊燃烧。各有利益,各有目的,争斗难免,她可以尊重对手,但若是对手敢来针对她在意的人,她一定会让对手死得很难看。
薛家老宅已经依程浩风吩咐烧毁,胡仙仙远远就看见无遮无挡的焦土上,鄂日浑狞笑仰望着她。鄂日浑旁边是三口大缸,每个缸上都贴着符纸。
星月无光,夜色如墨,他们都能夜视,黑夜影响不了什么。
“胡师妹,你徒弟就在这三口大缸其中之一。你要是答应我条件,我就放了她,你要是不答应,我这特制的灵符就会吸干她的血气!”
“你要什么条件?”胡仙仙环胸抱臂直问他。
“程浩风扶助慎郡王登基后,让新皇帝封我为国师,封宫绝陛下为摄政王。”
“呵,你不提起宫绝,我都忘了他还是条漏网之鱼。他在哪儿躲着?”胡仙仙没回答同不同意条件,转了话题。
“他在哪儿?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吧,你到底要不要你的徒弟?”
“不要!那么不听话,我要她做什么?”胡仙仙察觉程浩风追了来,她要等他来再动手。她很着急,但不能鲁莽行事。她当然在意杭无一的安危,她不能承受任何失去,可是不能让鄂日浑看出来。
“你知不知道一点一点被吸干血气而死,是多痛苦的死法?你真的不管她死活?”鄂日浑双手掐出古怪法诀,那三口大缸上的符都发出血红毫光。
程浩风气息已近,胡仙仙嘴角浮起残忍笑意。她没有抢着去翻那些大缸寻杭无一,而是御剑而起。
鄂日浑没想到她会直接开打,慌乱召出剪形双刀迎战。刀剑相撞,火花四溅,他连连后退。
他向来都是裹一身漆黑长袍,端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此时为了便于战斗,就甩脱长袍,着贴身短褐衣裤对敌。
程浩风已经落身下地,焦急地翻看哪口大缸中有杭无一。他试着揭去符纸,手一触到符纸就指尖发烫。
“留他性命,让他说出解符咒之法。”他冲胡仙仙高声喊道。
胡仙仙早料想到那符纸不是能轻易揭开的,她打鄂日浑之时,都是劈刺他衣袍,他脱去外袍后,她就主要伤他腿脚。
又是凌厉一击,鄂日浑左脚脚踝处肌腱被挑断,他痛嚎着倒地,剪形双刀也掉落在地。
“快说!”胡仙仙反握慧心玉剑,抵在他颈畔怒喝。
“第三口缸,滴血符上,以己气血溶之。”鄂日浑颓然说着,比起各种条件,当然还是他自己的性命重要些。
程浩风以墨冰剑划破左手中指,因来不及问鄂日浑是左数第三口缸,还是右数第三口缸,又怕他使诈,就三张符都滴血其上。
血滴挨上符纸就爆起血光,程浩风觉得血气直冲心口,又再冲喉间,他口中喷出一股血箭,猝然倒地。
那符纸血光黯淡下去,自动从缸上飘落。左边第三口缸“咕咚”倒地,杭无一从里面爬了出来。
“三师伯,三师伯……你醒醒……”她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很虚弱的样子。
“咳咳……我醒着的,只是这吸血气的符实在霸道,就像所有血气都被猛地抽了去……”
胡仙仙瞥见他们虽大损血气,却都性命无忧,就看向鄂日浑。
“可以放了我啦?”鄂日浑低声问着。胡仙仙是左膝跪抵在他胸口,右手反持剑的,他不敢稍动。
胡仙仙眼中杀气凛现,他慌忙叫喊:“别杀我……我知道宫绝的藏身地,我带你们去找他!”
她起身退开,鄂日浑翻身坐起就化为本体大鳄鱼,铁尾横扫而至。
胡仙仙眯眼冷笑,宫绝可以慢慢找,杀鄂日浑的机会却不可以错过。她知道他铁尾扫来只是虚招,真实目的是要逃走。
她没有抵挡,而是凌空腾起身,跃到鄂日浑头部所朝的方向截住他。
鄂日浑见她阻住去路,巨嘴张开,森森尖牙咬向她小腿。
她不得已退开一步,红雪拂尘掸向他大嘴。
在红雪拂尘还未扫来之时,他变回人形,旋身飞起,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胡仙仙御出慧心玉剑追击,同时纤腰拧转,一个鹞子翻身就跃到鄂日浑身前,再阻住他去路。
“我真的可以带你们去找宫绝……”鄂日浑见逃不出去,又抛出诱饵。
胡仙仙收了慧心玉剑,似是要放他,却又很快掐诀再使出慧心玉剑。原来她不是要御剑直接刺穿鄂日浑的心脏,而是以慧心玉剑施展斩情断缘之术,用层层光波笼罩他。
光罩中的鄂日浑只感到无可抵抗的威压在慢慢加重,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盼着她能给他个痛快解脱。
胡仙仙眼中燃烧着疯狂怒火,看着鄂日浑在强大压力下口鼻渗出鲜血,她妖异而笑。
他不是会制吸人血气的灵符吗?那就让他尝尝困于斩情断缘的真正绝地,尝尝等着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滋味。
整个光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收缩,鄂日浑的身体在收缩中变形。
杭无一看着眼一幕完全呆愣了,她没想到成天和她斗嘴皮子玩儿的“阿姑”会这么残忍可怕。
将鄂日浑困在光罩中,让他呼吸不到鲜活之气,就已经足以闷死他。这实在够残暴了,怎么可以再这样?
杭无一知道闷得窒息了就会在晕迷中死去,胡仙仙是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容易,不让他晕过去,要让他清醒地痛苦赴死。
战场杀 人不是残暴是英勇,刻意地虐 杀,就是残暴!
程浩风回过身来见到这一幕也皱了皱眉,他颤颤巍巍站起身,伸出手,捂住杭无一眼睛。
光罩当中鄂日浑变形得像没有骨头般扭曲成一坨,在强压之下,他的肌肤变薄、变粘黏,再溶解、融化,浸出又流下一滴滴蜡黄肉油。
胡仙仙看着他这样子有些恶心,猛然撤了慧心玉剑,灵力从光罩中冲溢出来。
强压骤解,发出连续闷爆声!
“噗噜噜……”
鄂日浑凸出的眼睛缩回眼眶,他即将奔向死亡脱离苦海之时,最后一波不可忍的疼痛向他袭去。
灵气先紧压又骤放,气爆声之后,鄂日浑皮肉骨骼都爆散!筋肉离体,碎为齑粉,血沫横飞!
漫天血雾之中,胡仙仙木然伸手接了点儿血沫,凑到鼻间轻嗅,嫌恶地甩开。她再仰头看天,诡异浅笑。
………………………………
第四百八十九章 灭绝永生
捂在杭无一眼前的手挪开了,她眼中所映入第一个画面就是那诡异的笑。她不明白胡仙仙为何要笑,只觉得那笑容很诡异,诡异又落寞。
“随我走。”程浩风的声音响起,他拉起胡仙仙的手。胡仙仙看看他,神情转为迷茫,而后顺着他所指方向,携着他往宅旁小水塘飞掠而去。
飞掠过大路,他们在塘边柳树下落地。程浩风指了指塘水说:“安心洗浴,我去照顾无一。”
他明白她厌恶身上所染血污,并且骤惊骤怒之下,她心神迷乱,给她一点清静独处的时间,能让她恢复平和。
他转身离开,胡仙仙跳入水中。她没有游动,任由塘水漫过自己头顶。
这小水塘中有藕有菱,水不深,但还算清澈。她不停搓洗着自己,搓得皮肤起了一道道紫红淤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身上沾了很多腐肉,自己浑身都散发着腐臭味。洗来洗去,塘水中都漫开了这种味道。
那种洗也洗不净的污浊感让她觉得绝望,脏的、脏的,到处都是脏的!
她知道这种状态很不对劲,比这更残忍的杀戮她都经历过,怎么惟独这次跨不过心里的坎儿?
正是深夜,塘边又有树遮草掩,不怕有人偷看。她斜靠到塘沿石头上,捧起水慢慢浇在自己脸上。夜风微凉,这凉意终于让她的心清明几分。
是因这次程浩风和杭无一正看见她杀戮?是了。他们是她在意的人,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残暴凶狠的一面。她是个骨子里苛求完美的人,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却很在乎他们会怎么看她。
想通了,她就另取出干净的青色道袍换好,准备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刚穿好衣服,还来不及拧干湿漉漉的头发,就听到老宅那边传来几声凄厉尖叫。
胡仙仙心中一凛,疾速飞身而去。还未落地,就听见程浩风惨声急喊:“无一,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师父将你逐出师门!快跑,跑!跑啊……”
黑蝙蝠般的宫绝在低空掠行,他铁爪之下抓着程浩风,眼睛盯着杭无一追去。
杭无一跌跌撞撞地跑着,边跑边哭。要不是程浩风时不时地猛力挣扎着击打宫绝几下,干扰宫绝,她早就被宫绝抓住。
胡仙仙瞬间明白鄂日浑不仅是要抓她亲人要挟她,还想直接杀她!他本来打的算盘应该是,让她救杭无一被吸血气,就算她救出杭无一,血气不足也会功力大损,然后让宫绝出现给她致命一击。
要不是程浩风跟来,意外揭了那符纸,救出杭无一,胡仙仙可能已经殒命。
原来宫绝没有藏匿到很隐蔽的地方,就是在这附近!胡仙仙心神剧震之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宫绝气息,是她失误。她自责地想,看来自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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