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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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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惹了事可以上天入地躲开,我们怎么办呢?陵州老家的父母亲戚怎么办呢?
她这次惹的不是山精野怪,是豪门阔少啊,她惹出的事就该她自己去解决。不能什么都让我们给她兜着……”
听出葛淑美不仅抱怨自己惹事,还存了让自己委曲求全去息事宁人的心,胡仙仙心中愧疚淡去,怒火升起:“我自己惹出的事当然得我自己承担!大不了拼着遭天罚,把那几个人全杀了!”
她说着就往外冲,葛淑美也有些吓住了,连忙拉住她:“这京城是乱杀 人的地方?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就去陪陪他们又怎么了?
有国师给你撑腰,他们不敢真把你怎样的。女人嘛,要懂得服软儿,哄哄他们就好。
你这么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哪里像个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跟个土匪似的……”
她把胡仙仙拽得紧紧的,胡仙仙怕误伤她,也不敢猛力挣扎,就那么任她拉着受她数落。
“你放开她。你该去教训那些要挟你的人,而不是教训自己小姑子。”想要扯开她拉着胡仙仙的手,可未来妹弟对嫂嫂粗鲁动手实在也不像话。程浩风碍于身份,也只得压抑怒火低声反驳。
看出程浩风不敢拿自己怎样,葛淑美说话更大胆了些:“国师莫怪我教训小姑子严厉,我也是为国师着想,所谓‘妻贤夫祸少’,国师不会不懂吧?她早晚是你的人,调 教好她也是你享福。”
看着胡仙仙和程浩风受窘,婢仆们都在偷笑,而血无仇则大步走到葛淑美身后。他怀着宁愿受责罚也要让他们脱困的心思,想出手打葛淑美时,恰巧就听厅外又一阵喧哗。
看向厅外,是胡海容在小道童引领下前来,到得门口就跪下带着哭腔说:“救救我大哥,也救救登泰……”
又有麻烦上门,胡仙仙心底竟有些庆幸这麻烦来了,因为葛淑美终于放开她。
………………………………
第五百一十一章 答应调解
胡海容这一跪,让所有人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程浩风让酒儿扶起她,她不肯起身。
“容姑妈,我答应你就是,快请起。”胡仙仙亲手扶起她后,再细问她出了何事,她抽噎许久才说清楚事情原委。
贺登泰在归冲虚劝说下准备离开陵州,免得胡海忠再成天担忧他去报复。本来事情就此了结,谁知再出岔子,真弄出祸事。
那祸事也全怪胡海忠自己招来,因他请来对付贺登泰的怪人,竟然反过来绑架了他。
那怪人有种怪病,当初答应胡海忠对付贺登泰,就因胡海忠说有仙丹治怪病。
贺登泰答应远走他乡,胡海忠就没了威胁,怪人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他就想赖掉仙丹之事。
怪人不甘心被白白利用,毒打胡海忠,胡海忠才说出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仙丹。
那怪人想着胡海忠只是个土财主,可能的确没有仙丹,但贺登泰身为血枭,应该能找到些灵丹妙药。
于是,怪人绑架胡海忠要挟贺登泰。胡海忠怕自己死在怪人手里,也乞求贺登泰去寻仙丹救自己。
贺登泰对于这个害了自己多次的人真不想救,可那实际意义上的大舅哥又暗拿顾思哲身世要挟他,他没办法不救。
但那怪人不知得的是什么怪病,找归冲虚要了两种灵丹都是无效,胡海忠家人还以为是贺登泰没有尽力。今天凌晨,胡海忠家人让快马送的信刚刚到,胡海容就来说这事情。
胡仙仙听了这事之后,认真地对程浩风说:“我估计那怪人神智已有些失常,恐怕会做出些疯狂举动。此事相关的人,胡海忠是我陵州胡家族长,贺登泰是我朋友,容姑妈又亲自来请求,我要回去看看事情到底如何。”
“不行,你兄嫂安危还被人威胁着,先解决好这事再说。”程浩风语气淡淡反驳,又对胡海容道:“请顾夫人放心,我们定会妥善解决。”
“我嫂子的事儿你想办法,我又不会处理那什么这个公子、那个少爷的事。人命关天,我得赶回陵州。”胡仙仙说着就转身要走。
程浩风拉住她说:“你兄嫂受威胁之事因你而起,必须要你出面才能彻底解决。至于陵州那边的事,我会让归冲虚、岑载道他们去做,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六师弟从海底圣境拿些仙草给那个怪人。”
胡仙仙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沉下脸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愿面对京城里的种种纷扰,想躲开?”
被他猜中小心思,她垂下头不再挣扎。然后,程浩风让葛淑美、胡海容都先各自回去,静待佳音就是。
胡海容先走了,葛淑美临出门时又对胡仙仙说:“你还是少出门,少惹事吧。好容易寻个如意郎君,别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我哪有出门惹事?”胡仙仙被说得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连天都要捅个窟窿的时候你还没看到呢,这种小事都能算惹祸?那天明明就是他们先招惹我,我对他们是接连忍让,最后还手下留情了。
葛淑美横她两眼,转而向程浩风说:“我可真惹不起这小姑子,她早晚是你的人,还是你多管管她吧。”
“胡夫人此话何意?是要我用铁箱子把仙仙锁起来?”程浩风语气淡淡反问。
可能是从未遇见过这般处事的人,葛淑美被气得七窍生烟,她指着他们连张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
这些一件接一件的事让胡仙仙很不耐烦,她按下葛淑美的手,决绝说:“我的确是个惹祸精,好,我去见他们!我定然顺利解决事情,不拖累你这位将军夫人。”
得了这话,葛淑美在丫鬟、小厮们围随下气哼哼地去了。程浩风让血无仇、茶儿、酒儿也回逸鹤轩去,他和胡仙仙还要再商议具体办法。
“你们真的要去见那些人?我随你们一同去。”血无仇说道。
“你好好照顾无一就是,我已经想好让他们不再闹事的办法,不会真的登门道歉受他们欺辱。”程浩风大致说了处置方法,血无仇才放心离去。
说是商议,程浩风却没有与胡仙仙说什么话,只是说要让陆开尊做东,将昨夜受伤的几个公子哥儿都请到一起。再取出一些饰物、一套衣袍,让她回客房换上。
午时中刻,他携着她御风而行往海天馆去,引得路人驻足仰望。她没有急事之时,不会在人多的地方飞掠,要飞也是飞得很高很快,行人只会觉得有身影飞过,根本看不清。如同这般低飞慢行,引人围观,她真是觉得很不自在。
海天馆是酒楼,是京城里自认第二就没哪家酒楼敢称第一的大酒楼。馆中有水陆杂陈的各式山珍海味,有南北菜式都精通的十余位掌勺大厨,还有只求味美不议价格的豪奢食客。
他们落地后,行人都远远围观,胡仙仙受不了那些目光,急切往馆里行去。
海天馆不似寻常酒楼那般,进大门就是摆满桌椅的大堂,进大门后是个摆满花卉盆景的穿堂。穿堂中有衣饰鲜丽的侍女接待、问询食客。订有席桌的,她们引领前去,没有预订的散客,她们则耐心推荐、介绍。
穿堂左右两边各有月洞门通往后院,程浩风问她们陆开尊订的席位在哪里,就有两个侍女殷勤上前引他们往左边月洞门而去。
胡仙仙以为这后面就是个四合院,谁知却是好几重院落。房屋都是六层木楼,所有院落勾连互通。这些院落并不是平常的方正房屋布局,走进来后几弯几绕,才见假山在前阻挡,近山却有花径幽深。
那楼上房屋之间也架起木桥相连,拱桥之下无水,只似在云中。
这馆内不像酒楼,倒像处世外仙境。只见是九曲回廊接连环,玲珑亭台掩花荫,碧瓦朱户显奢丽,雕槛云桥引仙宾。
他们行到第二重院落的三楼时,侍女再引他们踏上云桥往对面而去。到得云桥拱顶处,胡仙仙懊恼地问侍女:“就不能多修几道楼梯吗?架桥来让这些楼阁相连,实在有些耗时费事。”
“姑娘有所不知,这爬楼梯之时弯腰撅臀的模样可不美,而且累人。行在桥上却是姿容潇洒,雍雅如仙。”一个侍女认真细说。
另一个侍女又伶俐说道:“姑娘是不是有些畏高?这桥看着单薄,其实非常结实。”
胡仙仙心中苦笑,她哪里会怕这点高度?她是怕别人盯着她看。先前还以为进了馆里就直接到雅间坐着就是,谁知这里面有这些花样?
楼下走着还不觉得,上桥后就感觉楼阁里那些人都看向她。她偏还耳聪目明,听得清侍女们听不见的闲言碎语。
这里的多数是富贵之人,又多数都认得程浩风,更多数都消息灵通知道昨夜的事。爱说闲话的不仅是女人,男人说起他们感兴趣的事也是嘴碎得很。
“快看,快看,他们来了。陆大公子今儿中午做东请客就是调解那事儿……”
“国师面子也真大,请得动陆大公子把好几个豪门阔少都聚起来。唉,就是不知道最后怎么了结?”
“听说昨儿晚上挨打的还有陆家二公子,陆大公子能不出面吗?把当事双方都凑到一起解决事情,也是为他弟弟讨公道。”
“那个女人似乎还是先帝御封的‘福慧玉女’,怎么看着不像是规规矩矩的道姑呢?”
“规矩的女人会惹得那么多男人争抢?看她长那狐狸眼、水蛇腰,就不是个能安分的主儿……”
胡仙仙即将下桥,听到这话就顿住脚步,朝声音来源冷冷看去。同一所院落的二楼某间房中,说这话的人突然打了个寒噤。
程浩风轻捏捏她小指,她忍下怒意。到得正对院中菱塘的一间房外,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当先迎了出来,他身后跟着昨夜的醉酒男子和摇着折扇的叶冠英。
这紫袍男子就是陆开尊,他瞟一眼胡仙仙后对程浩风说:“去年赠画解我一难,今日才有幸真正得见仙颜,真是清丽无双,程兄有福气。”
叶冠英也来与他们寒暄,他此来自然是当和事佬的。而那醉酒男子瘸着腿凑近两步向他们干笑,似乎想打招呼又不好意思。
他应该就是陆来尊,胡仙仙见他并无恶意,还有几分稚气未脱,就递上一个小瓷瓶给他:“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们受的是皮外伤,敷上后最多五天就能伤愈。”
可能是听了陆开尊的赞美之词心中愉快吧,她怒气渐消。是呢,会说话的人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清丽无双”就是比“狐狸眼、水蛇腰”好听。她是真对伤了陆来尊有些愧疚了,才真诚赠药。
不料这一幕正被才赶来的蒯十二看到,他斜坐藤榻让两个仆人抬着来,用缺牙漏风的嘴说:“陆大公子,本少爷给你面子来赴宴,你倒干起背后截道的事儿了?”
这话分明就是认为陆开尊给了什么便利条件,胡仙仙才给了他弟弟陆来尊甜头。他们几个都沉下脸来,陆开尊这个做东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十二爷说笑了,陆大公子出身宦门,怎么会做截道儿的事?十二爷是笑叶某出身草莽吧?”叶冠英打着哈哈走到蒯十二身旁,指着那雅间说:“快请进,快请进,特意给十二爷留了个好位子。”
蒯十二也不好驳了叶冠英面子,让人抬着他进屋。不远处,王帅慢吞吞地走着观望情况,见蒯十二进门,才近前与他们打招呼。
接着,霍飞也来了。他身上有伤,脸上也有处擦伤,但还是走得雄纠纠、气昂昂。
他还没有走到他们面前,就指着身后两个被反绑的男子说:“我查出来了,就是他们两个先放的箭!”
他们愣了愣,霍飞又笑向胡仙仙说:“你莫再生气,这两个人任凭你处置。”
他却不知,他这个举动让胡仙仙才熄去的怒火又腾腾燃起。
………………………………
第五百一十二章 给点教训
这世上就是有各种不平等,在这等级森严的京城里更是明显有许多不公之事。在这里,地位低、身份卑微的人,存在的价值似乎就只是当富贵之人的玩意儿、出气筒、挡箭牌、替罪羊。
霍飞弄的这一出戏,让那些躲躲藏藏偷看他们的人都忍不住直接开窗、开门围观。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她会被他吓住,还是感动,或者不知所措?
“仙仙……”程浩风低唤对霍飞怒目而视的胡仙仙,她若难以应对,他会帮她挡事。
她让接二连三的事情烦得有些心中迷茫,很不想来面对这些事的。可她是个不愿惹事,但也不怕事的人。她牵起程浩风的手,示意他自己能接下这招。
怒极了,反而冷静下来。胡仙仙冰眸漾起春波,樱唇含笑轻启:“贫道不懂奖惩之事,请问霍将军该如何处置他们?他们不听军令,自己动手攻击,这在战场上是否可算大罪?”
“违抗军令者当斩,不按令行事者也当斩。”霍飞挑眉接话,心说不信你这小女子还真敢杀了我的手下。
“请问霍将军,那他们有没有违抗军令?是不是不按令行事呢?”倘若是别的女子还真会怵了打打杀杀的事,但胡仙仙不是“别的女子”。她只是问霍飞,言语神态一派天真,如同真是不懂才问。
霍飞脸色僵了僵,他以为说要她来处置这两个人,她会大度地说与这两人无关,放了他们。就算不如此,也该是为难地躲到程浩风身后。再不然,打骂这两个人几下算了。她怎么会这么慢条斯礼东问西问,还句句都在提着他问?
“他们……”霍飞被问得昏头昏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昨夜我没有下令放箭,他们就朝你射箭,该算是不按军令行事……”
“哦,霍将军说该怎么处置他们?”胡仙仙耸耸肩,话说得轻轻巧巧。就跟这话不是会要收了两条人命,而是要扔了两条咸鱼般。她当然能轻巧说出,因她只是反问,不联系前后语境根本就没有要把这两人怎样的意思。
可听着他们对话的人都认为胡仙仙的意思是,你既答了那两个人该受军法处置,那你就按军法斩他们啊。她就是故意要让他们误会,看霍飞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两个士兵脸色煞白,不停告饶,只说是场面混乱,以为真有树妖要害人,才放箭救主。他们求霍飞,求胡仙仙,求那些围观的人。
陆开尊以为凭自己的面子,对双方都好言好语劝说几句,就可以来个“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们都不再生事端。谁知和解宴还没开始,就又生枝节。
他担忧地望望程浩风,又同情地看看那两个士兵,再拍拍程浩风肩头瞄着胡仙仙说:“程兄,还是劝劝……”
“不必。”程浩风知道他要说劝胡仙仙饶了那两个人,程浩风知道她不会杀他们。
陆开尊有些失望地转开头,程浩风低声说:“陆兄放心,既是让你做东,就不会让你为难。”说罢,他还笑了笑。他想起胡仙仙肉乎乎的小脚了,那脚丫子和她此时略冷血、略赖皮的模样真不搭调。
十月天气还不算寒冷,海天馆中却似被冻住了一般气氛僵冷。霍飞是国字脸、长刀眉,不算俊秀,但勇武之气很足,颇具英雄气概。此时,他蔫头耷脑没了半分英雄气概,他只觉得窝囊,从未有过的窝囊。
他带这两个人来说是交给胡仙仙处置,那只是想体现他自己大度,想先弄个低姿态,待会儿谈事儿才好摆高姿态。
他的算盘是:我为了你,不但不计较你摔我下马的事,还连自己手下都交给你处置了,你胡仙仙不就得对我感激加崇拜了吗?你胡仙仙对我主动表示好感了,我不就想做啥都成了么?
霍飞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成了给他自己挖的陷阱。围观者们都在议论纷纷,胡仙仙都那些议论不在意,而他却没办法不在意。
“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是千金买笑,如今是人命买笑。哼,总有一天得把自己的命搭给那红粉骷髅!”
“小点声,难得来海天馆享受美食,别惹出祸端。唉,那个姑娘也真是心狠……”
“两条人命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吧?”
“人贱就命贱,贱如蝼蚁啊。”
“霍将军不杀那两个人也不成啊,他自己把话说满了。要是不杀,那就失信于人了,还是失信于女人……”
霍飞微眯起眼给随从递去个凶狠眼神,那两个士兵也不再求饶,认命地闭上眼睛。
雪亮刀光闪起,只听人群爆 发惊呼,却没有人头落地!红雪拂尘卷起寒风凛冽,拂丝涨到两丈多长,扫飞即将砍上脖颈的宝刀!
“我何时说过要斩他们?”他们错愕不已,胡仙仙从容收了拂尘,扬着已变回平常大小的拂尘责问霍飞。
“不是你说什么战场上不按军令行事,就当如何如何吗?”霍飞羞恼反问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女人给耍了,他气愤得快不会思考。
“霍将军,是你说的处置之法,不是我说的。他们可以给我做证,我只是好奇问了几个关于军法的问题而已。”
胡仙仙指了指陆开尊、陆来尊、叶冠英以及诸多围观者,似是真要他们为她做证。陆开尊本以为她真会杀 人泄愤,对她品行失望,知她竟是有此后招,倒增了几分敬佩心。因此他很认真地做证,她的确没说过要斩那两人。他一开口,其他人也都附和。
“你们这意思是我要斩他们两个斩着玩儿?她问什么战场之上如何如何,不是有心勾着我那么回答吗?”霍飞脸色红黑交替变换。
他是聪明人,不该那么容易让人拿话套住的,只怪他自己一开始就错看了胡仙仙,少了防备心。
“霍将军息怒。我与胡姑娘也算旧相识,对她个性也算了解,她就是喜欢开些小玩笑。昨夜之事可不是在战场上,霍将军把问题想得严重了。”叶冠英可算得他姐夫,他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就不再和他们多说,而是让随从解了那两士兵绳索。
“算你们命大,快滚!”霍飞声吼如雷,把怒气都发 泄在吼声里。
“慢着“,胡仙仙唤住那两人,他们都听得哆嗦一下,她笑道:“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只是请你留下来问些军中规矩而已。”
不知道胡仙仙葫芦里又卖了些什么药,都疑惑看向她,她慢悠悠对霍飞说:“他们没有过错,你却有过错,不知霍将军该如何自惩?”
“自……惩?本、将、军、有、何、过、错、需、要、自、惩?”霍飞咬牙切齿反问。
“敢问将军,私调军队算不算过错?”胡仙仙问话时悄悄朝那两个士兵眨眨眼,他们很轻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问对了。
“当然不能私调军队,本将军只是听说朋友有难,前去相援,又不是私自带兵打仗。”霍飞着了一回道儿,说话沉着了几分。
“听到朋友遇上麻烦事就仗义相助,本来也不算错,可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再带上家丁、叫上亲戚朋友也可以,你怎么带着军队去了?”胡仙仙不懂军法,本来也不是要跟他辩论军法,只是存心要让他出糗。
王帅见霍飞被胡仙仙问得乱了阵脚,就帮腔道:“那是他自己的卫队,又不是京外州郡的军队,怎么就不可以带去帮朋友?”
这腔帮得好,可胡仙仙压根儿不搭这腔,她撂开王帅的问题,逼视霍飞说:“他们是你自己的卫队,可他们也是堂堂禁军士兵。他们有军职,拿军饷,护卫你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没义务护卫你朋友!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听你呼来喝去的哈巴狗!”
她说得有些慷慨激昂,围观者中响起赞叹之声,还有些大胆敢说的人说起京中种种乱象来。
“是呢,别说是士兵成了那些人自家的奴才,就是军用的车马之类,哪样不成了他们自家的东西?”
“哼哼,吃着朝廷的饷银,办着军官的私事儿,军官们倒是把给奴仆的工钱都省了。”
“嘘嘘,这几个怂货为个女人争风吃醋,到头来还让女人给教训了,不知道心里憋着多少火呢。别多说,小心怒火烧到咱们这儿来。”
若说先前的气氛是海天馆像被冻住了,这会儿的气氛就像是海天馆被丢到油锅里了——就要爆燃熊熊大火的油锅。
程浩风摇了摇和胡仙仙牵在一起的手,态度不咸不淡地对众人说:“她哪懂什么军中之事?总是这样淘气,让诸位见笑了。”
“哪里只是淘气,是……”蒯十二在屋内斜坐无聊,就接话,接过话头后,才觉得眼前场景很不对劲,歪着嘴说:“咦?你们让陆大公子约了我们,说是你们要来向我们致歉赔罪,怎么还反过来成了你们教训我们?”
胡仙仙和程浩风相视一笑,陆开尊、陆来尊、叶冠英也是抿嘴偷笑。
“就算霍将军处事不妥当,你无故伤人就对了吗?你哥哥任职军中,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你是仗着你哥哥才敢胡做非为?”王帅比起浅薄浮浪的蒯十二、骄狂自负的霍飞要沉稳许多,他这是暗拿她兄长威胁她。
………………………………
第五百一十三章 格格不入
胡仙仙不曾动过靠哥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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