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红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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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花灯月夜

　　　　（）　　（）第二，胡仙仙练习一些法术的时候，想起初见程浩风时他隔空御物让茶壶凌空旋转。她是有着前生记忆而修行，自是比别人提升得快，她想试试自己能否隔空御物。

　　　　她见旁边晾晒着床单、被套，就左竖立胸前拇指与指捏合其余指翘起掐出指诀，默念咒语：“万物秉形，形由道化，气蕴道法，物随法行！花床单，前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胡仙仙右平伸只待花床单自行飞到，可她连念两遍都没作用。

　　　　正在她焦急之时，花不知何时上楼来，“姐，你在干嘛？”

　　　　胡仙仙此刻尴尬万分，更一心想法术能灵验，就在她急得快晕死时，花床单微微动了一下。胡仙仙心一喜，更全力集精神运功，花床单终于向她右飘荡而来。她喜不自胜，一不留神，忘了抓住花床单，花床单就直接罩在她身上。

　　　　胡仙仙慌忙散开指诀，想撩开罩在身上的花床单，可越慌越撩不开。花看着面前乱拱着的一团花花绿绿，笑得喘不过气。

　　　　胡仙仙气得大叫：“花，你笑傻了？快帮我扯开。”

　　　　在花帮助下胡仙仙终于脱身出来，花还忍不住笑。胡仙仙一瞪她，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花赶紧向楼下跑。花只顾笑，又跑得急，脚底一滑就朝楼下跌倒。

　　　　胡仙仙想也没想，左掐起指诀，右往前抓去，口诀也不及念出，她大呼一声：“来！”

　　　　花即将滚下楼梯的身体倒飞而起，直飞至胡仙仙面前，跌坐在楼板上。她脸色还红润，就是两只眼珠一动不动，还鼓突而出。

　　　　胡仙仙拿在她眼前晃晃：“花，看得见我吗？”

　　　　花的眼珠动了一下，“妈呀――”，她哭喊一声之后，神情渐渐活泛起来。

　　　　胡仙仙拍拍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

　　　　花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问是不是胡仙仙救了她，胡仙仙对她讲，自己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两人着话，胡仙仙问她先前来楼上做什么。

　　　　花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我是来告诉你，上次剿匪的胡守备得了皇上圣旨要去剿灭蟠龙寨，经过陵州就专门来看你和夫。”

　　　　胡仙仙心疑惑：“看我和娘？”

　　　　花：“快去吧，这会儿正和夫人话。你再不下楼，他该走了。”

　　　　胡仙仙和花下楼来时，胡勇刚正向胡婶告辞，见胡仙仙到来又：”本想胡姑娘需要静心修炼，就不打扰的，没想到还是惊扰胡姑娘了。”

　　　　胡仙仙含笑：“胡守备军务繁忙，能抽空来看我母女二人，我们荣幸之至，怎能是打扰？”

　　　　胡勇刚抱拳为礼：“既然胡姑娘不嫌我打扰清修，我剿灭匪寇之后再来看望你们母女。”

　　　　胡仙仙一笑，鞠躬为礼：“我们母女在此备上庆功宴，等待胡守备凯旋归来。”

　　　　胡勇刚出门上马，静待街旁的军士随他跑步向前。摊贩和行人纷纷避让，这一队军马扬起的灰尘满弥漫。

　　　　一个路人：“这个胡守备上次打了胜仗，得上司嘉奖，还得国子监的葛大人把女儿许配给他，真正是人生得意啊。”

　　　　好几个人都附和他，卖包子的张大叔：“我咋觉得他有点儿像一个熟人呢？”

　　　　拉泔水喂猪的刘大妈也：“我也觉着像个熟人。像谁来着？”

　　　　她一回头看见胡仙仙，一拍，“我想起来了！长得像仙仙她爹！”

　　　　张大叔皱眉头：“咋可能像胡大仓？唉，还别，是有点像。这人……仙仙，他不会是你哥吧？”

　　　　胡婶直叹气，胡仙仙：“我早已问过他，他父母都是京城人氏，他是承袭父职才入伍当上守备的。”

　　　　刘大妈：“这可真巧了，都姓胡，还长那么像。”

　　　　胡仙仙笑言：“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下姓胡的几千年前是一个祖宗，当然有相像的。”

　　　　军队过完，街上的人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很快就到了春节，胡仙仙这几日关了店门，放伙计们回家团聚去了。胡仙仙一心修炼，总在琢磨那是怎么口诀也没念全就救了花，她并不觉得春节与平日有什么两样。

　　　　胡婶却总是长嘘短叹，她别人家过节是热闹喜庆，她们家倒比平常更冷清。胡仙仙只好先放下修炼之事，带着胡婶在城里四处逛，她这才心情略好些。

　　　　到得正月初十之后伙计们都回来上工，各家各户又忙着准备过元宵节的灯笼。他们准备做几盏花灯，胡婶也跟着他们忙，这才让胡仙仙得以清净修炼。

　　　　元宵节那满城灯烛辉煌，鸿宾楼门口挂起两盏红莲灯，两盏红鲤鱼灯，和两盏红仙桃灯。客人们都这六盏灯既好看又吉祥，引得路人也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赏。

　　　　胡婶舒心的笑着对花：“照我的安排去做，没错吧？可惜我这眼睛不好，要是我自己动做，还能做出更新奇的花样。”

　　　　花笑着连声是，哄得胡婶更开心。可胡婶笑着笑着又皱起眉：“这个仙仙，怎么一到晚的闷在那间屋里？闹花灯的日子也不出来瞧瞧？”

　　　　花：“我去看看姐。”她刚迈步就见胡仙仙自己走了出来。

　　　　胡仙仙笑着问候母亲和叔公，又向众人打招呼。她看了看自家门口的花灯，感慨地：“正月十五闹花灯，闹过花灯之后这大年就算过完，该忙了。”

　　　　胡仙仙着又向远望去，街口那几家的灯样式更多，色彩也更绚丽，让她恍惚之觉得自己是在九之上琼楼玉宇当。五彩灯火恰似宫御园的琪花碧树，而琪花碧树丛悠然而行的人们，在光影绰绰间也褪去俗气，直如逍遥仙人。

　　　　胡仙仙渐渐又觉得那些人确实是俗人，因有一人在他们之脱尘而立。他是程浩风，着一身素淡蓝衣，在人群脚步从容向她走来。

　　　　胡仙仙难以掩饰自己眼的惊喜，而程浩风眼神淡然平静，并没有因见到她而起一丝波澜。

　　　　五颜六色的灯火在他脸上浮掠，他那一双星眸更显得沉静，而她今日觉出这沉静的眼神与往日还是有些许不同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眼神就如同样平静无波的湖面，但今日是春水悠悠的平静，往常是冰水浅凝的平静。

　　　　程浩风一走近，鸿宾楼众人都向他问好，他与众人都打过招呼后就对胡仙仙：“胡姑娘，可否到大堂一叙？贫道有事找你商议。”

　　　　胡仙仙没有回答，径直进屋坐下。程浩风也进屋坐下，众人都围随进来。

　　　　程浩风胡守备已攻破景融岭的蟠龙寨，郑霸和叶冠英兄妹接受招安，而高有彪在佘日茫庇护下逃窜到别处。

　　　　胡仙仙的目光在他脸上淡淡一扫：“将蟠龙寨招安是早已谋划好的，如今能实现，当然是可喜可贺。只是这与我没多少关系，你来找我商议什么？”

　　　　程浩风看了看鸿宾楼众人，再对胡仙仙：“那个佘日茫的来历很复杂，需要查清他的幕后主使之人。贫道要去青龙山下结庐隐居，此行是来请胡姑娘与我同去。”

　　　　胡仙仙心思绪万千，没有回答。他道髻高挽，浅蓝色的道袍上没有任何花纹，他这样清朴的妆束却暗含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度。胡仙仙心既想顺从他的安排，又有些害怕他的安排。

　　　　胡婶倒抢先一口拒绝：“不行！我女儿不能跟你去山里住！”

　　　　程浩风还要再，归冲虚忽然冒了出来。他也许是行得太急，在地上团团乱转，好几圈后才停下来。

　　　　归冲虚的忽然出现让众人都傻了眼，胡仙仙关切地问他：“归老伯，你怎么啦？”

　　　　归冲虚一拉住她，一拉住程浩风：“走！没时间废话了。马真人让我来找你们救秦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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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血战金蟒

　　　　（）　　（）胡仙仙想问归冲虚为何来找他们，程浩风法力只剩一成还已耗尽灵气，而自己根本就还没弄明白如何使用法术，他们去了又有何用？

　　　　但胡仙仙还没来得及问，两人已经到了陵州长康县的墨江边。夜色之只见佘日茫往墨江飞跑，秦沐风捂着胸口追去。

　　　　程浩风眼神一冷，咬破自己指向眉心点去，他眼瞬时闪出火焰似的红光。他斜掠而去，阻住佘日茫去路。

　　　　胡仙仙呆站一旁，归冲虚急得跺一下脚：“程真人真是不顾惜自己！唉，老朽也不能怕笑了！”

　　　　归冲虚完就往地下一扑，转眼已成一只比磨盘还大的乌龟。归冲虚本体除了比一般乌龟大，他的四肢也有不同，他脚爪之上全是又硬又尖利的甲片。

　　　　他摆动短尾急速往江水冲去，胡仙仙望着他大喊：“归老伯你要干什么？我在这儿又能干什么？”

　　　　归冲虚没回答她，他一入水即搅起水漩。水漩越来越深，深至几乎见底时，归冲虚仰一喷，一股水柱冲而起！胡仙仙看得惊奇不已，都忘了所问之话。

　　　　水柱向着佘日茫激射而去，胡仙仙也随之向那边看去。

　　　　这一看她才看到程浩风禹步急踏，慧心玉剑绕着佘日茫左刺右击，而佘日茫浑身放着赭黄光芒抵御。

　　　　程浩风眼红光越来越淡，佘日茫不断逼近他，这情形已不是程浩风阻击佘日茫，而是佘日茫在进击程浩风。

　　　　胡仙仙暗暗后怕，难怪当时程浩风不肯惹恼佘日茫，自己当时还傻乎乎的讽刺佘日茫，差点儿丢了命都不知道。

　　　　胡仙仙心想了很多，但她所见只是一眨眼之间。此刻归冲虚的水柱已冲破佘日茫身上光罩，慧心玉剑得以直刺佘日茫胸口。

　　　　佘日茫已来不及闪躲，他也没有闪躲，他甚至以身迎击慧心玉剑。可胡仙仙没有看到他倒地，只见赭黄之光闪得人几乎无法睁眼，一条巨大蟒蛇横亘在前！

　　　　胡仙仙明白过来，这佘日茫是化回本体承接这一击，它巨大的本体上慧心玉剑造成的伤口渗出一股鲜血。但它有丈多长，比水缸还粗，这点伤就像人被钉子扎破了，虽很疼但毫无性命之忧。

　　　　佘日茫疼得颤了几颤，这疼痛更激发它的凶性，它长尾一缩又一弹，朝程浩风扫来。

　　　　程浩风眼红光黯淡下去，他快步向胡仙仙跑来：“别傻站着，快跑！”

　　　　胡仙仙听清了他的话，但她挪不动脚步。她眼睁睁的看着佘日茫将程浩风扫飞，程浩风飞跌于地嘴里喷涌出血沫。

　　　　她见佘日茫长尾又向自己扫来，她见程浩风微微张嘴，她知道他应该是在，“快跑……快跑……”

　　　　胡仙仙没有跑，她朝佘日茫的头部冲去。她已掐好“屠龙诀”，她记不清此诀法咒，她就念叨着：“必杀金蟒！必杀金蟒！”

　　　　胡仙仙此刻管不了自己的法术有没有学会，她就一心的想要诛杀佘日茫。她没有法器，就狠狠拔出还插在佘日茫身上的慧心玉剑。

　　　　佘日茫疼得一缩，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向胡仙仙咬来。

　　　　胡仙仙被佘日茫那伤口喷出的鲜血溅了满脸，血腥味和着它嘴里的熏臭味让她直欲作呕。

　　　　她忍住这感觉持剑往佘日茫嘴里扎去，她自忖必死，心一念只是宁死也要扎他一下。就算无法重创他，也得让它明白她胡仙仙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胡仙仙将慧心玉剑扎在了佘日茫的舌头上，佘日茫的利齿也即将把她咬碎……

　　　　一股水柱冲来直射入佘日茫喉咙，佘日茫呛了一下，把胡仙仙顺水呛开。

　　　　归冲虚卷来的水柱让胡仙仙暂时脱离蛇口，但她已无力逃跑，佘日茫又张嘴向她咬去。

　　　　归冲虚化为人形急挡到胡仙仙面前，佘日茫一口吞了他！

　　　　胡仙仙哭喊：“归老伯……”

　　　　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传来归冲虚的声音：“我没死！快想办法杀它！”

　　　　胡仙仙抹一下模糊的泪眼，看见归冲虚已化为本体。他四肢缩入壳，并未受伤。他巨大的龟壳卡在佘日茫嘴里，让佘日茫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只是，龟壳已开始皲裂，归冲虚坚持不了多久。

　　　　胡仙仙心急如焚，掐起“屠龙诀”，仍是记不起口诀，她对着巨大蟒身连指几次剑指都不起作用。

　　　　秦沐风的紫星竹箫斜飞而至，他也随即落于胡仙仙身畔。

　　　　他念道：“妖孽横行，悖逆道，奏请雷，尽诛妖孽。为龙之尊，亦不可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紫星竹箫旋飞而去，立引道雷连劈佘日茫！归冲虚趁佘日茫承受雷，痛不可忍向怒号之际，化为人形脱出蛇口。

　　　　胡仙仙听了秦沐风念后，也记起口诀，她念了一遍，仍丝毫未起作用。

　　　　秦沐风满脸怒色：“你用心念！我已灵力耗尽，只能靠你了！”

　　　　眼见雷已停，浑身散发焦臭味的佘日茫身体一弓一弓的要再次攻击他们。胡仙仙急得要吐血，可她不是念错咒语就是光顾着记咒语，忘了要集意念去引雷。

　　　　程浩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已快脱力的他竭力保留脑海最后一丝清明，耐心交待：“胡仙仙，你不要觉得掐诀、念咒、引雷是在一心用，你是在一心一意借雷之威来惩处妖孽！谨记，一心一意惩处妖孽，别尽想着那些做法步骤。”

　　　　胡仙仙凝神聚气，心抛开那种因自己道术不精而产生的忐忑不安感，转而生起自己就是斩妖除魔的神仙那豪迈之气。

　　　　蛇口已至眼前，她强自镇定念完咒语：“妖孽横行，悖逆道，奏请雷，尽诛妖孽。为龙之尊，亦不可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道碗口粗细的金色电光闪过际，胡仙仙已在佘日茫嘴边。电光映照着她的脸，她此时竟眼含笑意。

　　　　她的笑容纯净淡然透着决绝坚毅，像是迎向风雨的一朵百合花。

　　　　程浩风看得有些痴，这朵百合花是只因他而绽放的，胡仙仙和白回风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低呼一声：“师妹……”

　　　　雷滚滚而至，竟然有目的似的劈向佘日茫的嘴里。佘日茫痛得倒飞几丈，胡仙仙安然无恙。

　　　　雷再一次的劈向佘日茫的嘴，一口鲜血喷出，慧心玉剑也随之喷出。

　　　　胡仙仙拣起慧心玉剑，去扶住程浩风：“你还撑得住吗？”

　　　　程浩风眼神已从痴迷变回清朗，他低声答道：“我的伤没有大碍。”

　　　　归冲虚“嗬嗬”笑了几声：“还没大碍？你灵气枯竭，以指血抽取本命精元做法，这伤的是元气，还没大碍？”

　　　　秦沐风看向程浩风，眼神有惊异更有歉疚：“师兄，怎么会这样？都怪我一时贪念将栽松道人的遗物留在身边，佘日茫抢走遗物，将这些遗物烧为灰烬后炼成丹药吞服……”

　　　　程浩风眉毛一挑，眼神突然犀利起来：“难怪佘日茫功力倍增，他炼制了多少丹药，又吞服了多少？”

　　　　秦沐风黯然：“我一发现异常就找到他，不知道他吃了多少，但见到他还有十余颗丹药没有吞服。我与他争抢之，他一路顺墨江跑，我敌不过他，就请归真人前来相助。”

　　　　归冲虚叹一口气：“我也打不过他，就去请马真人，马真人秦真人和佘日茫争斗很快就出了皖州地界，他想帮也帮不了。他就让我去请程真人和胡姑娘，哪想到*人已灵气枯竭，胡姑娘还对各种道术不熟练？”

　　　　程浩风看看在雷轰击之下已奄奄一息的佘日茫感叹：“还好祖师显灵，地正气护佑我等。”

　　　　不曾想，程浩风话音刚落，墨江之上腾起阵阵雾气，一团比夜色更浓黑的水汽挟风而来。还不待他们弄清楚这团水汽是何来路，佘日茫巨大的本体已裹在水汽消失不见。

　　　　水汽退远，雾却越来越浓，本来今夜有圆月朗照，他们在雾却已不见一丝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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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当年绝战

　　　　（）　　（）在这雾气胡仙仙明显感觉到他们人也有些惧怕，她不解的问：“你们也不清楚这浓雾是怎么回事？别看了，我们快回去。”

　　　　程浩风声音低沉地：“怎么回去？也不知我们这是身陷阵法，还是陷于法器制造的幻境。”

　　　　胡仙仙见这雾气越来越浓，自己都已看不清归冲虚和秦沐风。她扶起程浩风，将慧心玉剑交回他，向他们两人靠拢。

　　　　归冲虚鼻翼微动，像是在嗅什么气息，秦沐风闭目打坐，他应该是想尽快吸纳灵气。

　　　　时间缓缓流逝，雾气已浓得只见慧心玉剑和秦沐风的箫有微弱的光。胡仙仙觉得这种黑暗压抑的境地比让她直接面对妖怪更恐惧。她想些话，让自己缓解一下心恐惧。

　　　　她：“你们倒是吱个声啊？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咱们把做怪的人骂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死也不能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有人冷笑一声，应是程浩风的声音。

　　　　有人：“对方既然将我们困在此处，就是还不想和我们发生正面冲突。否则，以我们此时的伤残情形，我们早被人杀光。”这似乎是秦沐风的声音。

　　　　胡仙仙没听到归冲虚的声音，就问：“归老伯，你还在吗？你是地仙，这是在你的辖属范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怪吗？”

　　　　“有点……有点像龙的气味……却又不是那条青龙的味道……”归冲虚迟疑地：“当年黑龙臧玄蛟被诛后，他那个同为龙族的结义弟妹就带着他剩下的一缕残魂消失无踪。这些雾气，很像……很像墨龙墨金冕的雾隐无隙造出的迷雾丛生幻境。”

　　　　胡仙仙听得头晕，尽管她已有些关于黑龙和墨龙、白龙、青龙的往事记忆，但还是不明白这墨龙的什么有多厉害。

　　　　她向着归冲虚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过去，“归老伯，你连逃跑都不行？你可以瞬息千里的呀。”

　　　　归冲虚一阵苦笑：“胡姑娘，这雾隐无隙可隔绝地灵气。别我此刻精疲力竭又有伤在身，就是我功力最高峰的时候想要逃出去都难。”

　　　　胡仙仙长叹一声，“这剑和这箫还能有点光亮，是因为还存有些灵气吧？”

　　　　秦沐风语气有些傲然地：“慧心玉剑和紫星芷梦箫是与雾隐无隙同有地最初灵气的神器，当然不受幻境影响。”着却又声音黯然下去，“可惜我们此刻无力御使神器，纵有神器在也只能坐以待毙。”

　　　　程浩风的声音幽幽传来：“可惜师妹当年的锁心玉瓶在大战黑龙的时候被毁。如果还在，就只需师妹以玉瓶吸纳这雾隐无隙的灵气，转为我们所用。这迷雾丛生幻境也算不得什么。”

　　　　胡仙仙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只要听程浩风提起白回风，她心里就不舒服。就算很清楚白回风是自己前世，她还是心里别扭。

　　　　她唉声叹气一番后，语含讥诮地：“你提你的师妹有用吗？她投胎了，变成了我这个咒语记不清，也没有一件像样法器的客栈老板。”

　　　　着她就往浓雾深处跑去，“墨龙，你这个大坏蛋给我出来！姑奶奶就是杀了你们老大黑龙的人，你来杀我报仇呀！”

　　　　归冲虚见雾气涌动，就大声喊住她：“胡姑娘，可别乱跑！这雾气在一时之间也要不了人的性命，也许会有人来救咱们。你要是乱跑，把气息全搅混乱了，就算是要救我们都会寻不到我们。”

　　　　秦沐风也：“是啊，墨龙应该只是想救佘日茫，再顺带教训我们。他没有起杀心，我们还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胡仙仙在雾气乱踢乱打，“秦真人，你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我们要把生还的希望寄托在墨龙没有杀心，主动放我们？这真成了摇尾乞怜的狗了！我本来以为修道学了法术就可以痛快淋漓的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怎么还是要求着别人开恩？”

　　　　她着，就向吼道：“我不想这么活！我不怕什么墨龙，老爷你让他来杀死我呀！”

　　　　程浩风生气地：“别在那儿乱吼扰乱六师弟想办法！你真是除了触怒威，给别人招灾惹祸，什么也不会！”

　　　　他完后，胡仙仙还是不停的在吼。他咬着牙斥责：“胡仙仙，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作死？！”

　　　　胡仙仙听他着，大笑起来：“触怒威？作死？哈哈，我就是要自己作死！前几世都是被人害死，死得真是憋屈！这一世，我就自己作死！”她笑得几近疯狂，又循着慧心玉剑的光跑到程浩风身侧。

　　　　胡仙仙一把夺过程浩风的慧心玉剑，以剑指：“满神佛给我听着，你们要么将我们救出去，要么用雷来劈死我！否则，我要是逃出去了，就一定会悖逆道，化魔反叛！”

　　　　雾气更浓，地死寂。

　　　　胡仙仙的叫骂声在很久后得到回应，是归冲虚打了个大呵欠的声音：“胡姑娘，你嗓子不疼吗？你再怎么骂，再怎么赌咒都不起作用。我们是在幻境里，地灵气都被隔绝了，你的声音又岂能传得出去？”

　　　　程浩风冷笑一声：“她以为她自己很有能耐呗，以认为为自己多重要，可以要挟地间的所有神佛。”

　　　　胡仙仙泄气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