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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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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与胡仙仙相视苦笑,高有全能够被修炼几千年的鳄鱼精收为亲传弟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高家村小混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认罪伏法?
没想到他藏身在老王妃身边,也难怪他们在听了酸头之事后,四处察访他踪迹却寻不到。
他们不与他多说,先问老王妃身体状况如何。岑载道说她只是受了惊吓气恼,有些郁怒伤肝,又因饮食不调,有些精神萎靡。
“岑道长,先将这贼人关押,容后再审。”见再无大事,程浩风就让人先抬老王妃回享殿,再吩咐锁拿高有全。
“慢着,谁敢对老身的救命恩人动手?”听闻要抓高有全,老王妃忙令抬藤榻的人停步,回转身严厉制止他们。
………………………………
第五百五十章 再生偏见
老王妃喝止他们抓拿高有全后,又从藤榻上下来,亲自解开拴着他双手的绳子。
“阿全这几天受苦受累,怎能如此对待他?让他随我到享殿歇息,天明后你们找马车送我们入城。”老王妃没有多话训斥,直接安排事情。
胡仙仙刚想要说清楚高有全比之卞采办更可怕,程浩风以眼色制止她。他向老王妃微鞠一躬说道:“贫道不知事情原委,错怪好人,还请王妃恕罪。”
“国师不必自责,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老身此刻又饥渴又乏累,具体事情待明天再详说与国师听。”老王妃再次坐上藤榻,让高有全随行身边,往享殿去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程浩风神色凝重。胡仙仙笑起来,边笑边叹气:“你说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呢?救了韩泽熙的嗣母和生母,到最后反而帮茶儿和高有全攀上贵人。看老王妃对高有全的态度,不会收他当干儿子吧?”
“收他为义子也无所谓。从相关的这两件事看来,我更确定我们的对手是天庭和黑龙等等势力。至于诚郡王,不过也是棋子。我暂时不会动茶儿和高有全,且看他们背后还有怎样的阴谋。”
程浩风眸光平静,负手而立仰望天空。黎明将至,明月西沉,满天星斗熠熠生辉。胡仙仙也不再说话,两人静立寒风中。
仙体不畏冷,所以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在风中没有萧索感,只有永不退缩的坚定感。
冬月十五辰时,老王妃在享殿中召见众人,处理后续事宜。她昨夜服用了安神的药,好好睡了一觉,不再是初出墓时虚弱憔悴的样子。
老王妃对已疯了的卞采办三人处置意见是,将他们以妄图盗老王爷陵墓的罪名送去官府,如此也好平息闹出的各种流言。
程浩风也同意这处置办法,岑载道就押了他们三人去报官。因此,外人都不知道具体事由,只听说是老王妃远行访友,奴仆们趁机去盗墓。
后来,将卞采办三人收监后,老王妃再以怜悯他们疯癫为由,交纳银钱赎他们出狱。出狱后,将这三个疯子软禁小院,供给他们衣食。几个月后,三人都撞墙自尽身亡。
民间因这事又传言说是老王爷之墓有龙气护佑,一旦起了歪心去盗墓就会横死,就算当时不死,也会慢慢发疯而死。
这些传言到了程浩风他们耳朵里,他们也不解释,老王爷墓中的确有很多秘密,能够让普通人对那陵墓生出畏惧心理于他们有利。
且不论那些后话,处理了卞采办他们三人的事后,老王妃环视殿中众人,指着侍立在她身后的高有全郑重说道:“老身要收阿全为义子,随侍左右,你们不得再为难他。”
他们都不敢反驳,但也不赞同。老王妃见他们那般,就说起这近来之事证明高有全忠诚踏实,言语间对他颇多赞赏维护。
她所知所说的高有全是个老实山里人,因家里穷苦才生活漂泊无定,到处给人做杂工为生。
到了陵墓不远处的新王府后,他做事细致勤恳,还不嫌工钱低。王府中以前的奴仆对境遇变化颇多怨言,高有全却说只要能有个安稳地方吃口平安饭就该知足了。
卞采办挟持老王妃后,他得知了实情,就悄悄联络老王妃,劝她不要想不开,让她不要绝食,还说会有办法救出她。
老王妃被逼着去陵墓,高有全又悄悄带了糕点给她当干粮,还在墓门口暗中留讯息在糕点盒上,让人来救他们。
进墓之后,他处处照顾老王妃,在卞采办他们被镇墓兽吓得四散而逃时,是高有全带她找了间放陪葬品的耳室躲藏。
在躲藏在墓里的那几天,高有全把吃喝的东西都让给老王妃,比亲生儿子还孝顺……
老王妃说到动情处,她和高有全不禁都流下泪来。老王妃说他表面顺从卞采办,都是为了照顾她,让程浩风他们不要再误会高有全。
程浩风他们对高有全知根知底,当然明白他是带着目的故意讨好老王妃,可如何能让她相信?
“娘娘,高有全不是什么老实的山里人!他曾经是土匪,后来又跟着鄂日浑那个老鳄鱼精做恶,直到鄂日浑死了,他还在背地里搞阴谋。娘娘,你可能不信任我们,你就写信问问皇上,他对高有全以前的事也算清楚。”
胡仙仙直接说出来,她觉得老王妃肯定会相信亲生儿子。
果然,提到韩泽熙后,老王妃的目光朝高有全闪了两闪。高有全没有慌乱,他装成满腹委屈的样子迎上老王妃目光。
“王妃,我的确骗了你,我真是当过土匪。唉,我是陵州北郊高家村人氏,与胡元君算是同乡。当年家里穷啊……才走错了路……”
高有全承认了当土匪之事,可他想哭又忍住不哭的哽咽样子让老王妃反而同情起他来。
“高家村?哦,当年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你们都是被逼无奈的贫苦人,并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你已然改邪归正,他们不会再为难你。”
老王妃安慰他几句,又对胡仙仙说:“不能因他过去有错就认定他有罪吧?你们修行之人更应该心性宽厚才对。”
“娘娘,高有全心术不正,我们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对他存有偏见……”胡仙仙有些急了,这老王妃怎么没听懂她说的重点?要只是因贫穷做了偷抢的错事,她当然愿意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比如高有德就是误入岐途又走上正道。
见老王妃还要再和胡仙仙争执,高有德朝胡仙仙深鞠一躬说道:“胡元君,王妃年老体弱,你就不要再惹她气恼了。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多谢你当初你留我一条贱命,让我苟活了这么久。你要是想将我这条命收回去,尽管来收,只是别为难王妃……”
他这话句句在为老王妃身体着想,句句在贬低自己,实际上却是暗指胡仙仙对老王妃不敬、并暗讲出当年是胡仙仙伤了她。
老王妃听了这些后当真大声问道:“阿全,你说什么?她留你命,让你苟活于世?难道是她把你打得伤残成这般模样?”这话语中满是对高有全的同情,也满是对胡仙仙的不忿。
“王妃,此事不怪胡元君,怪我自己当年跟开黑矿的人混在一起……”高有全转身半跪到老王妃面前,埋头哭泣。
见了他这般模样,殿中其他人都有些可怜他。高有全身材瘦小,右眼右腿的残疾都很严重,可以想到当年对手有多狠。而他没有趁老王妃关怀他,就告胡仙仙的刁状,还对胡仙仙的态度是再三自己认错服输。
他们不知道当年实情,又见胡仙仙几番说他坏话,显得咄咄逼人,更认为她是心狠之人,而他老实懦弱。
他们的神情变化胡仙仙都看在眼里,她咬牙闷哼一声转身出门。说不清就不说了,反正留不留高有全在老王妃身边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紧要事。
她憋着闷气走到墓园外围,拣起颗石子儿就朝墓田中扔去。那墓田是稻田,到了冬天之时就不栽种庄稼,只贮着水养田,待来年插秧。石子儿落入浅水打起几个水花,她觉得有趣,就连连扔着石子玩儿。
享殿正殿当中,胡仙仙赌气出门时程浩风看了她背影一眼,她不在乎在众人心中留下刁蛮任性、骄横无礼的印象,他却得留下来再与高有全交锋。
他恭敬对老王妃陈述:“我师妹不懂礼数,请王妃见谅。
再请王妃与诸位道友听说说胡师妹当年伤高有全之事:当年高家村众匪数次欺辱我胡师妹,双方本有仇怨,到黑矿后又乍然看到失踪多年的父亲被他们虐待,情绪悲愤之下才出辣手。
操纵黑矿的幕后主子鄂日浑就是高有全师父,王妃你怎能他?”
老王妃有些犹疑地看向高有全,他阴恻恻盯程浩风两眼,又匍匐到老王妃脚边哭诉:“我无话可说,我该死……我的确是鄂日浑的徒弟,可我……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个老鳄鱼精啊……
当年,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高有彪胁迫我们几个人陪他逃到寥州黑矿,我不能不去啊。我怕坐牢,只有跟着他们东躲西 藏……哪知道那老鳄鱼精非得要收我当徒弟?
我是在黑矿当过监工,但我从来没有打骂过那些苦力。唉……也怪我运气不好,听到工棚那里出事就跑去看,谁知就遇上胡元君正在杀人泄愤……
说起来,比起死了的那些人,我又算运气好,总还是拣了一条命……”
老王妃听他带着哭腔说了这番话后,不但不深想他有那般复杂经历又为何甘愿到王府当个打杂小厮,反而仍将重点放在胡仙仙杀人伤人之上:“看不出来胡元君那般清秀的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是老身受阿全蒙蔽,还是国师你受人蒙蔽?”
老王妃如此反问,程浩风决意不再相劝,也想通她偏袒高有全的原因。她一直养尊处优,为了儿子皇位稳固委屈自己降低各项用度,心底定然暗藏怨怅,受卞采办掳掠要挟之时更增了孤苦无依感。这种情境下,故意装做忠诚敦厚的高有全当然让她心生依赖。
想到此处,程浩风又想起老太后对茶儿的信任依赖,暗叹这两位皇帝之母怎么都对恶人亲近,对胡仙仙有偏见?
………………………………
第五百五十一章 杀与不杀
老王妃见程浩风不答话,知道他是默许高有全当自己义子之事,他既答应了,韩泽熙那里也就好说话。
议定这些事后,程浩风说老王妃不宜再回临时修的新王府居住,确实太不安全。老王妃轻颔首,她也不想那座小小院落中,可若是再修豪华府邸又怕太皇太后心生不满,更怕群臣以此为据刁难韩泽熙。
“贫道已经有妥当办法,先请皇上下旨令王妃出家修行,为天下百姓祈福。既是已经出家,就可以正大光明住回启瑞宫中。
旧王府改建为启瑞宫后,王妃先前住的内院并没有拆掉,可以将艳彩轩和那内院连为一体,另砌围墙成为独立院落。
王妃住回往常所居的内院,能住得舒适些,也方便岑道长他们保护。同时,另围了院落出来与启瑞宫其他房屋隔开,也不必担心外人说闲言碎语。”
老王妃听得十分欣喜,连声说“好”。启瑞宫占地广阔,她住回以前院子,再圈了艳彩轩也影响不到什么。回去后各样设施要好很多,并且内心也有归属感,毕竟那住了近三十年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程浩风又再提起要回启瑞宫住就得再招些嬷嬷、丫鬟,让老王妃和岑载道商议着去办,定要选勤恳实诚的人。老王妃说选奴仆之事就都让岑载道去办,选些洒扫庭院、洗衣煮饭的人就好,她身边只留高有全伺 候。
“只留他在身边?王妃,此事恐怕不妥。”不待程浩风反驳,一位享殿中的祭司先开口了。
“有何不妥?“老王妃是受够那些刁奴的气了,反正以后就她一人在小院中,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不愿费心择选。
“高有全虽然对王妃忠心耿耿,但终究只是义子不是亲子,相处得过于亲厚,旁人恐怕要造出谣言……”祭司低着头小声说道。
老王妃听明白他的意思了,竟笑出声来,向他们说:“你们都能想到的事情,老身岂能没有顾忌?阿全当初进府的时候,卞采办他们就知道他因伤病损害,已是与阉人无异,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近身伺候我。”
这话就是说高有全虽不是太监却与太监无异,程浩风与其他人都不太相信。
高有全没有因这话尴尬,倒主动站出来说:“国师若不嫌污眼,可以去内室验看我身体。”
“验看……”程浩风脸色阴了阴,他可不想去。
见他犹豫,那祭司严肃接话:“王妃若是执意要让高有全贴身侍奉,为保王妃清誉,老夫愿意验看。”
高有全望程浩风一眼,咧了咧嘴,经侧门朝内室走去,那祭司随之跟上。程浩风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异,就对那祭司说:“贫道与你一同去,两人在场才好见证,单人所言会被质疑。”
虽说同为男子,要完全将私 处露于人前应该还是会很窘迫。程浩风没想到高有全居然直接撩衣脱 裤,半点没有忸怩。
高有全既已如此,程浩风和那祭司只得验看其身。他阳物仍在,只是蚕缩如婴儿所具的那般细小。那祭司以为他是天阉之人,道声“得罪”就退到角落。
程浩风却觉得高有全并非天阉,细看之后更可确定高有全并非天阉之人,他小腹之侧有很多扭曲青筋。
见程浩风盯着那团青筋看,他哼出声轻嘲冷笑。程浩风有些讪讪地挪开目光,对那祭司说:“他的确与太监无异,但贫道见他这怪病或许有治愈机会,容贫道再诊视。”
说完后见高有全还露身于外,忙说他:“看小腹处就可诊视,快些穿上。”
那祭司哭笑不得地说先告诉众人结果,就出门而去。程浩风见他走后,立即肃然看向高有全小腹。
那团紫黑青筋盘曲如许多蚯蚓附着身上,程浩风知道那是阴阳之气紊乱,高有全自己强压逆乱灵气所致的结果。
“你也服了鄂日浑留下的那种化血枭药液?”程浩风推测导致他身体异变的原因,用的是问句,却有九成把握认定就是那般。
高有全倒也不隐瞒,小眼中露出的不再是怯懦之意,而是怨愤和狠厉意味。他以灵力封住这间小屋后,才嗓音低哑说:“你猜得不错,就是药液所致。
但是我服的药和那些炼血枭之药不同,服了之后不会变血枭,还可以短期内就大幅度提升功力。我师父本来已经将药配制到只差最后一味药材,却因你们将他害死,那般的神药再也不会有了,可我不肯放弃……
我知道那最后一味药和炼血枭的药类似,就到处找人试药。结果那些人服了我试炼出的药后,要么痛苦不堪还没有改变筋骨就因身体太弱,承受不住药力死去;要么承受住了药力,却变成四不像的怪物。
我需要有势力提供大量药材给我试验,也需要提供人给我试药,我找诚郡王合作。可惜,诚郡王这个人太刚愎自用,做不到对我言听计从。
种种不如意,让我沉不住气了,再一次试炼出药后,我就自己服下。我成功了,功力真的大幅度提升!可没想到,几天后我就失去做男人的尊严!
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师父配制好了神药再杀他?!
我想再有条件慢慢找出解了这副作用的方法,就借着卞采办的事,潜伏到老王妃身边。我想利用她做很多事,你们为什么偏偏又来阻挠?
你们觉得我阴险吗?受人冤枉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你们等着,这只是第一步!”
这屋子有灵力封住,在外间的老王妃他们听不到这些话,他们只有忐忑等待。
“你居然敢承认你的所做所为?我立即让你魂飞魄散,再多恩怨也就此了结!”程浩风抬手翻腕,御出墨冰剑斜刺高有全心窝。
凛凛寒气直逼高有全,有必杀之意。程浩风确实想杀了他,此时若不杀他,这没了人性的阴狠疯子以后会是大祸患。
见程浩风动了杀心,高有全略怔一瞬,但极快地就镇定下来,退步抵挡。
高有全用一把怪异刮刀挡住墨冰剑,那刀和刮鱼鳞的刀很相似。刀分两片,外刀片刃宽锋钝,内刀片刃薄锋利。内刀片与外刀片错开些缝,且内刀片略高于外刀片。
这刮刀类似鱼贩刮鱼鳞的刀,却长得多、大得多,也不是寻常铁制,而是寒铁所铸。那外刀刀锋钝,并不是没有攻击力,而是因刀刃呈锯齿状,抵挡撕拉之时借力容易,主要用来防卫。直接制敌,则以内刀砍削扯划来伤人。
因为这刀的特殊性,很多人与高有全对打时往往会因为他一再招架退让,而起轻敌之心,所以他以内刀反击时,总是能轻易得手。
此刻,外刀架住墨冰剑,那刃上锯齿减缓剑尖递进速度,高有全得以回身避过剑击。
须臾之后,程浩风已经连攻三招。两人都有灵气护体,只见透明带墨晕的光罩与灰黑光罩晃动不停,剑影刀光相映出五彩光华闪耀满屋。
三招只在电光火石间出招拆招完,高有全变招微沉肩,使内刀刀锋正对程浩风右臂。两人近身相搏,谁先受伤谁就会受制落败,程浩风必然会招架护体。
见高有全变招特异,程浩风没应付过此种情况,果然以剑荡开刀,侧身护臂。
高有全没有乘胜再攻,而是急切喊着:“你听我说……”
程浩风拧眉看向他,他语速极快地说:“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你可以杀我,但杀了我,你一定后悔!”
这种时候说要挟的话必有妖异,程浩风凝神收剑,想看他要做什么。高有全的功力比他想像的还进步神速,要杀他得费些力,但也仅是费力而已,不至于杀不了他,所以他不担心高有全反过来伤他。
见程浩风消了杀气,高有全说话从容很多,“我试出来了,我功力已经提高到这种程度还是只及得上你七成左右,你有能力杀我!
可你要相信,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背后的事情不简单,可你知道得不详细。
你想不想听听我怎么有胆量敢颠倒黑白,千方百计留在老王妃身边?”
程浩风没有答话,微偏头看向他。他勾唇邪笑道:“因为我得了师祖的一缕意识,天庭的人会纵容我,你杀了我,就会引得天庭的人直接对付你!”
他所说的话很离奇,但因了臧玄蛟在墓中借老嬷嬷之口说的那些话,程浩风已相信他。并且,若不是高有全得了黑龙臧玄蛟的一缕意识,鄂日浑也不可能收个小混混为入室弟子。
看程浩风已信他所说,他再再开言:“你借了世俗之力当了国师才有力量集结更多的人帮你,你很清楚你越强大就越压力越大,可你又不能不强大,你终究要对抗的是诸天万界深佛。
你此时还没到那一步,是因为你有对手,你的对手也是神佛的对手,你要是没对手了,你想想这满天的神佛会把你怎样?!
六感尽失,身不由己的痛苦你还想不想再尝尝?神魂俱灭的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们斗起来,斗得你死活,但又不至于真正灭了对方,满天神佛就不会出手干预。我们就可以在互斗中慢慢变强大,至于到最后一搏之时,谁输谁赢,咱们各凭本事。”
程浩风垂眸静听他说完,他更相信高有全身上附有臧玄蛟的一缕意识了,这些话与当年在镇龙囚玄阵旁臧玄蛟所说很类似。可是,高有全比之臧玄蛟还是差了很多,他还不足以说动程浩风。
见程浩风挑眉冷视自己,高有全犹如孤注一掷的赌徒般急忙吼道:“你知不知道,道门祖师为何没有将我师祖逐出师门?囚他,镇压他,杀他,为何却不将他逐出师门?”
………………………………
第五百五十二章 互相妥协
这个问题,程浩风不是没有想过,他有几种推测:其一、祖师慈悲为怀,始终愿意给臧玄蛟
回头的机会;其二、天道并不是恒定不变,变数也是天数,臧玄蛟所做所为悖逆了公认道义,但并没有悖逆天数;其三、祖师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未来之变,想得更深远。
只是这三种可能性都是模糊的概念,不够具体。或许,根本与这些无关,只是道门祖师率性而为,不想将臧玄蛟逐出师门也就不逐而已?
见程浩风皱眉沉思,高有全嗤嗤冷笑:“你想不到吧?最简单直接的原因就是祖师也讨厌那些神佛!祖师可以惩罚自己的弟子,但不认为弟子所做一切有错!哈,就像是晁玄同暗中庇护你是同样的!“
道门祖师与晁玄同一样心思,那是理所当然,师徒间心性再不相同也终有相似处。可是,这话又引出程浩风心底里不愿面对的另外一点,臧玄蛟是祖师亲传弟子,那么高有全也是祖师正统法脉!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再打量高有全。
“其实,你我师出同门,我们才是一伙的,你何必斩断我所有退路?”见他打量自己,高有全昂首反问,言语中带起先前不曾有的傲气。
程浩风淡淡瞥他一眼,没有接话,他知道高有全所说也有其理,但不耻与他为伍。
臧玄蛟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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