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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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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感纳罕,程浩风没训斥胡仙仙?可若说他们情深意浓,他宁愿自己和自己下棋,都不与胡仙仙一起下,又是何意?
程浩风见茶儿想得出神,以棋子轻敲书案说:“看不明白这局棋?那我来告诉你,世事如棋,可不论棋局如何变幻,结果都是一样。要么最后是我赢,要么就掀翻这局棋,再重来!”
此言之意,就是只能赢不能输,茶儿听得明白,却想不明白,程浩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输不起的人,我不允许自己再输!你去问问曹备道,问问他是不是以为我会忘了‘逼为器灵’、‘雷雨裂魂’、‘濒死受责’等等的事?”
程浩风语气严厉,茶儿也略知道他以前与天帝、段梦柔、洛玄心等人的仇怨,吓得慌忙跪下来,颤声说:“国师息怒,奴婢与那些事全无关联啊。再说,奴婢怎敢那样去问曹真人?”
程浩风又莫名其妙发怒,茶儿不由胆颤心惊,胡仙仙却是很不合时宜地笑起来。笑声压得很低,但在这气氛沉闷的书房内就显得格外响亮。
………………………………
第五百七十八章 悠闲半日
对于这破坏气氛的笑声,程浩风无奈皱了皱眉,茶儿则是咬牙忍住刺耳感觉。
“你可真是记仇……笑得我脸都酸了咯咯……还从来没有谁把小气记仇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胡仙仙知道程浩风是吓唬茶儿的,说破了是想让茶儿明白他们无意害她,愿她及早回头,别再夹在各种势力中摇摆,到最后吃亏的得是茶儿。
然而,程浩风明白她的意思,茶儿却是认为胡仙仙在指桑骂槐讽刺她。
程浩风低叹着扫一眼茶儿,沉声道:“记仇?你要那么认为也可以。只是在我看来,忘记就是背叛,我讨厌任何形式的背叛。”
胡仙仙吐了吐舌头,不再接话。她找张白纸藏在字帖下,偷偷描画起来。
茶儿跪下向程浩风磕头说道:“奴婢知错了,绝不会再向曹真人透露国师的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都不透露,曹备道就该丢了你这颗棋子,你如何自处?既然他愿意给你改命,将你安插在我身边,就自有控制你的方法,你还是该为他办些事。只不过,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应当明白。”
程浩风说出“愿意给你改命”这句话时,胡仙仙一愕,猛然想起她开玩笑给茶儿看手相算命的事。
曹备道送的人,程浩风只选了两个,相比于酒儿,茶儿显然更适合暗中探听消息。可是,茶儿并不是曹备道有共同利益的盟友,他不信任她,就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 操 控她。
“改命”,按自己所愿所求来改,当然好,要是全掌握在了别人手里,那可就苦不堪言。
当时,胡仙仙算出茶儿将会落得魂飞魄散时还纳闷儿,平凡人断不会有那般下场,她怎么会那般?此时才知道原因。不过,她难以知晓日后细节。
在胡仙仙乱描画着,乱感慨着,程浩风已与茶儿说了不少话。
她也没细听他们说了什么,只听茶儿忽然哭起来,不断表白着:“国师……我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肯接纳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性命都可以不要……“
屋内凄苦的声音回荡,程浩风勾唇漾起笑意:“真心喜欢我的女子有很多,可我要选择共度一生的人,并不是看谁是真心实意、谁又是虚情假意。我不是被动选择,我要主动选择。”
胡仙仙埋下头,撇了撇嘴,“真心喜欢我的女子有很多”,他可真够自恋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她头埋得很低,不知道程浩风深深看了她一眼,只听得他说:“我不会去被动选择,我要谁就必须是谁!”
他的话让胡仙仙腹诽,你要谁就必须是谁,可那个“谁”要是对你没感觉呢?你不是就陷在自己执念里了?再听茶儿一遍遍的表白有多么喜欢程浩风,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她更是感叹,难怪说“千劫万苦,惟情最苦”。
她知道自己也在苦中,但她不觉得苦。爱了就是爱了,还能去爱别人就是还有希望,就已不怕活成行尸走肉。若是连爱的感觉都没有了,那才更可怕,那是不是就算虽生犹死?
就算爱到不爱,那也是更深沉的爱吧?她不会把爱变成负担、变成执念、变成责任、变成无奈,于她而言,爱就是爱,与一切附属无关。
程浩风把该说的都说尽了,茶儿不再哭泣,只是满脸怨愤之色的看看他,又再看看胡仙仙。
偏偏这时候,胡仙仙又很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这次,她偷笑的样子还很猥琐。
茶儿暗恨她得意窃笑,握拳忍着心中刺痛,低声说:“国师、胡元君,奴婢告退。”
她走后,程浩风悄悄绕到胡仙仙背后,伸*她偷偷描画的那张纸。
“啊,别看,不许看!快还我……”胡仙仙挥舞着双手去抢,哪抢得到?
“总是贼兮兮的笑,我就是得瞧瞧你冒什么坏水儿。坐好了啊,否则重重罚你。”
他很凶地说,她只得撅嘴坐回椅子上。她自我安慰着,反正也没做什么坏事,不怕他看。
纸上是线条勾勒的简笔画,就和小孩子的涂鸦差不多。程浩风没见过这种画,觉得虽然粗陋,却也别有趣味。
画中人的脑袋刻意放大了,睫毛弯弯,并且睫毛长得有些夸张。画中人低垂眼睑,清傲淡漠。
程浩风偏了偏头,这画的什么?仔细一看,画中人双手拈棋,这画的是他?
他不由失笑,这大头娃娃的模样与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凑在一处实在有些滑稽,像是淘气孩子非得硬充沉稳大人。
见他笑了,胡仙仙捂住红红的脸,她自知画得难看,他要嘲笑就任他嘲笑。
“画得没有半点章法,但还挺生动有趣的。这孩子真可爱,我们的儿子可能就这样。“
他没有嘲笑,声音还很温柔,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又说:“就是神态画得太老气横秋了,孩子应该是天真活泼的。”
她扶额苦笑,她明明画的不是孩子好吗?她把他的动作画得那么明显,他应该能看出来的呀。那么,他说的重点是“孩子”?
别人说某事不知结果是“八字还没一撇”,孩子的事对他们来说那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八字怎么写”。
看她脸色变得忧虑,他又说:“你画的不是儿子?那就是女儿了?女儿也好,我们的命都太硬,若是女儿倒能让孩子少些磨难。”
胡仙仙斜他一眼,这都是扯的哪儿跟哪儿呀?根本就不是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问题是没有孩子啊。她不再听他乱说,往书房外走去。
“你不相信女儿会比儿子少些磨难?是真的,女儿会有爱她的人帮她分担;儿子呢,还得去保护他爱的人……男人本来就应该比女人多承担,我们要是有儿子,哪得背负多少?还是女儿好些,在我们之外,还能多一个人心疼她……”
胡仙仙捂上耳朵,这说胡话说得跟绕口令一般的人是谁?她一定不认识!
见她往血无仇厢房那边走,程浩风拉住她:“你是要去看无仇?他身体还未复原,让他安心静养。”
听他说话正常了,她才回身对他说:“你何必对茶儿说话那么绝?不理她就行了。”
“她自己想不通、看不透,就随她乱折腾去。她越是心乱,对我们所做事情的判断就偏得越远,对我们有益无害。”
下午申时,雪停了,昏黄的阳光映得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就如同一幅画,一幅年代久远纸墨泛黄的画。
胡仙仙看得有些痴,他们如今是鲜活的演绎着爱恨情仇,可也许某一天就变成泛黄纸页里的故梦残忆。直至,故梦残忆也不剩,彻底散佚凐灭。
晴雪彤云,琼枝玉树,小楼雕栏斜倚美人。美人蹙眉,不知心上秋字为谁写?
难得见她多愁善感的模样,程浩风不忍扰她神思,一抖袍袖,即从袖里乾坤中拿出锦绒披风为她披上。她身体尚弱,不能受冷着凉。
在楼上观景许久,二人又携手下楼在观中漫步。程浩风住进这闲云观已三月有余,却只是在大殿旁小厅和逸鹤轩中起坐谈事,很多院落都没去过。
此时陪着胡仙仙信步转悠,才觉出这闲云观挺宽敞。当然比之紫霄宫算狭窄,可因是在城中,又临近皇宫,比之普通民宅真算是占地广阔。
走到正修建的院落外,胡仙仙好奇问这观里房间够多了,怎么还修?程浩风说是给她修的,她抬眼看看,想说不必修,又担忧薄了他的心意,就淡淡一笑。
见他们到来,做工的人都停下手中活计,向他们鞠躬问好。程浩风虚抬了抬手,说道:“各位免礼,继续赶工,务必在腊月二十七之前建好。”
他们都回到各自位置开工,程浩风和胡仙仙继续往前慢行。
“那就是国师的娘子吗?长得真好看。”
“好看又咋的?就算你能找着这样的娘子,你也养不起。”
“嗯,是呢。走路好慢,就跟怕踩死蚂蚁一样,别指望能做家务活儿……”
听着身后传来的议论,胡仙仙朝程浩风咧嘴苦笑:“我走路有那么慢?”
在她自己记忆中,就算不会飞掠的时候,那也是风风火火迈开大步走的吧?
“不论你是莲步姗姗,还是健步如飞,都一样美,我都一样愿意陪你走。”他凝视着她双眼,温声轻语。
胡仙仙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给他,抿嘴笑着扭开头。他微怔着挠挠头,说话语气生硬招嫌弃,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说话,怎么还招嫌弃?
两人闲逛着,不知不觉就夜幕降临。胡仙仙要回碧洗宫,程浩风摇摇头:“我已发灵符告知无一,你今晚就不回去了。”
胡仙仙抬眸以目光询问他,他搓了搓下巴说:“邀你来是有正事相商,难得有空闲陪你,先前游玩高兴就忘了。嗯,贺登泰可曾有消息给你?”
见他正色相问,她认真回答:“没有,自从容姑父到得寥州黑矿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没有消息就表明诚郡王还没有什么异动,当然也有可能是消息守得严密,没能探听到。我们不能松懈,得做好应战准备。”
程浩风给胡仙仙说了些目前局势,又说:“我和雷狂雷大帅没有交情,想带你一起去以私人名义拜访他,你觉得如何?”
“好啊,你准备何时去?”
………………………………
第五百七十九章 人以群分
两人正商议着,正巧秦沐风来诊视血无仇,还带了胡仙仙喝的药来。
胡仙仙喝完药,秦沐风才对他们说:“你们要去见雷大帅就趁早去,早结交早安心。藩王争权已经不可避免,但必须尽量控制战争波及范围,朝廷的助力越多,藩王造成的动 乱就越小。”
他说得程浩风和胡仙仙都颔首赞同,程浩风做出决定:“明日巳时就去见雷大帅。”
第二天是腊月十四,胡仙仙未到卯时就起床到厨房。程浩风问她要做什么,她说:“做一道菜,给雷大帅当礼物。我们要是送金银财宝去,就有贿赂他的嫌疑,要是空着两手去,又显得没礼貌。”
“你这么早准备做什么?我们巳时再去。再说,也不能提菜去,等菜提到雷府就该冻成冰坨了。”
胡仙仙把他往厨房外推,笑说:“这菜费时,得早些开始做。还有,你可以用灵气保温嘛,提去雷府不会凉的。快去做你的事,别来打扰我。”
将近巳时,程浩风在厨房门口踱步徘徊良久,她还没开门出来。也不知是什么菜,要耗费两个时辰去做。
巳时准点,胡仙仙开门笑着让程浩风进去。他入内之后,只见重叠得高高的几层蒸笼,揭开一层看看,蒸笼中是热气腾腾的南瓜!
胡仙仙笑着让他将这几大蒸笼的南瓜都收入袖里乾坤中,他下撇眉毛摇摇头。他觉得那么携带,就跟自己变成一口大锅般,很别扭。
他叫来个小道童,让小道童推个小推车把蒸笼搬上去,他再将灵气灌入一张毡毯,覆盖蒸笼上保温。
他们两人在前慢行,小道童推车随后,从闲云观到雷府一路引得很多人好奇观望,都在想他们是要做什么?
到得雷府递上拜帖,看门的老伯也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让他们等,直接就领他们往内院行去。
程浩风和胡仙仙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见着雷狂,还以为他府上跟其他富贵人家那般光是通传、等候就得半天。
雷府没有多余的繁琐规矩,府中建筑格局和婢女奴仆也跟其他豪门不一样。
府邸占地广阔,但没有假山水池之类,只见一排排整齐的两层砖楼,楼旁栽着松树、杉树和梧桐。楼与楼之间空地没有铺石板,可比铺了石板的地面还显得平整坚实。
他们很快就知道泥地那般平整坚实的原因,是有很多小孩子在地上练武,年深月久踩踏形成。
这府中没有健仆艳婢来往,做着杂事的都是瘸腿、断臂残疾男子,偶尔见着女子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妇。
程浩风和胡仙仙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这雷府中为何会这样。
他们快到正堂之时,只听爽朗大笑声传来:“哈哈,不知国师来访,有失远迎!哈哈,鸣鼓!起围!”
他们猜出这是雷狂的声音,可还没见着他人影。突然,那些残疾仆人和练武的小孩子快速向他们围拢!
程浩风和胡仙仙一怔,没料到看似平静的雷府藏龙卧虎,那些残仆和幼童可以瞬间爆发出森然杀气!
随同他们来到的小道童吓得惊叫一声就往推车底下钻,程浩风弹开护体灵气罩住己方三人,警惕细看雷府的人要做什么。
缺胳膊少腿的奴仆们虽说身体残疾,行动却不缓慢,他们早扔了先前在手中的扫帚、畚簊、菜篓等杂物,挥拳踢腿打向灵气光罩。
孩子们则是用木刀、竹剑对着光罩乱劈乱砍,稚嫩的嗓音呼喝着助威。
这些攻击对程浩风他们造不成伤害,但那些奴仆在铿锵鼓声中被激发热血豪情,拳脚带着浓重煞气;那些孩子则是带着满满的纯阳正气,这二气相加冲击得程浩风有些支撑不住灵气光罩。
灵气光罩一破,难道要直接拼杀?别说本是来结交朋友不是来结仇的,就算是仇人,程浩风对老弱病残和小孩也下不去手。
胡仙仙环视周围,瞅到斜对面楼顶上有人隐在盆景后观战,那人正是雷狂。
她想了想之后,断定他并无恶意,就对程浩风说:“雷大帅可能是想试探我们,你直接邀他对打,摆脱目前窘境。”
程浩风长舒一口气,朗声道:“雷大帅,贫道冒昧来访,请恕打扰之罪。雷府中的人待客实在热情,可贫道师妹重伤未愈,小童儿又胆小,受不起这般热情。雷大帅,能否现身相见,你我单独切磋较技?”
“哈哈……鸣锣!收!”朗笑声再度传来,雷狂如飞鹰般从楼上跃下。
锣声响起,那些奴仆和孩子全都退开,他们退回去后继续做各自的事情,就似刚才围攻客人的一幕没发生过。
“雷大帅。”程浩风向雷狂稽首。
“雷大帅。”胡仙仙也向他稽首。
他没理程浩风,而是向胡仙仙走去:“好丫头,老夫本想去会会你,没想到你倒主动来了。”
程浩风飞速闪身挡在胡仙仙面前,沉下来脸说:“她重伤初愈,身体虚弱,还是由贫道来动手。”
“谁说要跟她动手啊?我听说了她受伤的事。”雷狂答着话,又向小推车踢了一脚,“嘿,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快出来让我瞅瞅到底啥样儿,咋这么怂?”
那个缩在车底下的小道童连忙钻出来,不停地朝雷狂打拱作揖。
雷狂对那小道童好一顿奚落,然后让他先回闲云观去,说见着他就心烦。
那小道童怯生生看向程浩风,程浩风挥手让他且回去。
小道童走后,程浩风正欲开口和雷狂谈话,雷狂竟直接无视他,伸臂邀请胡仙仙去正堂喝茶。
这般举动让程浩风窘迫不已,胡仙仙也左右为难。
见胡仙仙不肯挪步,雷狂笑说:“老夫的府上只招待英雄,不招待懦夫,也不招待骗子。以前虽不认识胡姑娘,却听说过你的事,你是个刚毅坚贞的女英雄,老夫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他顿了顿之后,又对着程浩风说:“老夫从来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你仗着有点儿小聪明就蒙骗皇上和万民,老夫虽然管不了,但也看不惯!今天本来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狼狈出丑,没想到你还真会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可那又怎样,还是没能真刀真枪的胜过他们!”
这一席话说出来,程浩风总算明白了,雷狂就是见他文弱,以为他没有真本事!
“贫道已经说过,愿与雷大帅单独切磋较技!雷大帅迟迟不应战,是怕了贫道么?”
程浩风并不擅长人际交往,更不喜欢求告他人,若不是确实需要结交雷狂,他才不会主动登门拜访。万万没想到,自己对他彬彬有礼,他却屡屡挫辱自己,不由的也言语偏激起来。
“哼,老夫岂会怕你?只是你会那背后阴人的法术,老夫担心着了你的道儿,掉在你设的陷阱里。”
听得这话,程浩风真有些气怒攻心,逼近雷狂身前说:“贫道不用灵气,不用法器,就与你比拳脚如何?”
雷狂想了想,有些赖皮地答道:“老夫也不懂法术,你用没用阴招儿,谁知道呢?”
听雷狂这么说,胡仙仙看出雷狂分明是知道程浩风法术厉害,又偏要认为法术都是玩虚的,硬要标榜血肉相搏才是真功夫。又见程浩风脖子上青筋鼓起,胡仙仙知道不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口气可能会憋得他吐血。
“雷大帅,我有个法子能保证他不用法术,你们可以公平比试。”胡仙仙笑着对雷狂说,又向程浩风眨眨眼。
“哦?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你们比试三场,赢多输少就算胜!让府里的人都来围观,让他们做个见证,确保公平。
这第一场呢,比力气。我看这府里有很多石墩、铁锁之类,你们就比谁举的物件重。以灵气举重会看到物件上灵气光弧闪耀,只要注意有没有光弧在闪,就知道我师兄是否调御灵气。
第二场,比摔跤。也不管是用哪种摔法,把对方摔倒在地就为胜。你们双方都不能腾跃而起,必须至少要有一只脚沾地,免得说我师兄用法术闪躲。
第三场,比器械。以缴获对方武器算胜利,打斗都是点到为止,不能伤及皮肉。雷大帅仍然用他常用兵器,我师兄就随意择选你们这里的武器。还有,调御灵气需要左手掐诀,右手御器,你们绑上我师兄的右手,他就不能以灵气御器。
如此比试,你们双方可否都愿意?”
这三条可以说条条都在限制程浩风,再不答应比试,可就真显得雷狂不敢应战。雷府的人都高声为雷狂助威,山呼海啸般的声浪让他们不自觉地就铆足了劲儿想一较高下。
程浩风和雷狂都没回答愿不愿意比试,但他们不约而同地直走到孩子们练功的场地,询问着最重的物件是什么。
他两人同时往一对铁制的锁形练力器具走去,各自轻松拎起一只铁锁。那一只铁锁有一百五十斤左右,雷府的人见他们拎在手里还一荡一荡地甩手玩儿,都惊呼出声。
雷狂眉梢上挑,指指程浩风手里的铁锁,意思是他提两只都没问题。程浩风只得将铁锁递给他,他略沉肩就双臂稳稳提牢铁锁。
程浩风不服气地斜他两眼,伸出双手表示他也能提。雷狂递给他后,他提起铁锁,倏地身形微蹲,猛然将两只铁锁都高高举起来。
同样的重量,提和举所需的力气可不一样,雷府的人都惊呼出声,他们看程浩风的眼神都从轻蔑变成尊重。
雷狂冷笑两声,拍拍两手,让程浩风把铁锁递给他。接过铁锁后,他也将铁锁举过头顶,但是他脸都涨成紫红色,显然比程浩风吃力。
胡仙仙暗想,照他们这般比下去,可能得去寻什么千斤大鼎来举,到时候都倾尽全力来比试,弄出内伤来怎么办?为了颜面那么斗气,毫无意义。
“这第一场比试难分胜负,就算是平了吧!”胡仙仙向程浩风递去个软软眼神安抚他,虽说其实是他胜了,但也没必要争。
雷府众人也担忧雷狂年纪渐老,力气不如当年,怕他受内伤,都连忙同意胡仙仙说法,嚷着进行下一场比试。
摔跤,要有力气,更要有技巧。雷狂平时没少教雷府的孩子们怎么摔跤,他们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场中,期待能见识高手是怎样的沉着观察对方破绽,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对方。
然而,他们还没看清那两人是怎么起步之时,那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没错,就像是倔犟孩子闹翻了那样扭打起来。
雷狂和程浩风都脱了外袍,上场就互抱着头,扭臂、扳肩、绊脚,用毫无技巧的蛮办法来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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