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红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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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胡仙仙自己要出门修道。胡大仓和胡婶哪能同意？最后是叔公帮着，胡仙仙到京城途和父亲团聚了，幸许这次入山修行能与哥哥相聚。他们二位怀着家人团圆的希望，同意了胡仙仙与程浩风出门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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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往事细究

　　　　（）　　（）程浩风与胡仙仙掠行了半个多月，行了一万多里路，终在六月初六这到得一处凌云耸峙的山峰之下。

　　　　胡仙仙和程浩风两人站在山下仰望了很久，他们想像着上山后会见到的情景，都显得有点不敢迈步。

　　　　这里处于崇山峻岭之，千年以来的变化并不大，这一处处晨曦映照下的熟悉景物，让他们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胡仙仙忽然有些后悔来云华观，因为她以前虽忆起了很多关于白回风的事，但那种感觉更像是看了一出戏，看得再投入的戏也终归是戏。

　　　　来到这里后，她的心涌动出物是人非的酸涩滋味，原来自己真的曾在戏。她的脑海闪现出一幕幕往事，但这些往事片段都只是一闪而过。她想在某一个片段沉浸，可又留不住那些一刹那的美好。

　　　　程浩风看着霞光映衬下她秀美清婉的脸庞，他平静无波的眼眸起了一点波澜：“师妹？”

　　　　程浩风的这声轻唤让胡仙仙的思绪回到当前，不悦地反问：“你是在喊白回风还是胡仙仙？”

　　　　程浩风的眼神重显冷淡：“这有区别吗？快些上山。到了山腰的正门广场外就不能飞掠，步行到观得两个时辰。”

　　　　胡仙仙心里被激起傲气：“你是怕我走不动路，要你背吗？”她这话的时候五官仍是秀美，但已不是给人清婉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她坚毅好强。

　　　　胡仙仙极力纵跃，她一心将程浩风甩得远远的，可程浩风一直在她身后只有尺的距离。胡仙仙觉得灵气都快续接不上，可向后一瞟程浩风，他完全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

　　　　胡仙仙知道他是在刻意的让着自己，程浩风的表现让她很疑惑。他从灵气枯竭，法力全无，到此刻的进步神速，已赶超直接拥有仙修为的胡仙仙。难道只是因他在鄂日浑的魔窟，突然悟出新的聚气之法？

　　　　两人闷声赶路，不久已来到入山大门的广场上。青石铺就的广场上长满蒿草，一眼望去就如茫茫草原。

　　　　当年，白回风就是在里因不能化为完全美人形而被凌若风逐出。要不是列御风的好意相助，白回风根本不能拜于晁玄同座下。

　　　　程浩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当年，我是不是不该让五师弟来给你解围？”

　　　　胡仙仙一怔：“是你让列御风带白回风去见淳和真人？”

　　　　程浩风的眼睛虚眯一下，也不知是在回忆什么还是在掩饰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勘，我也不想让四师妹误会，只好请五师弟带她见见师父。希望她能了却心愿，安然离开。”

　　　　胡仙仙心一凉，冷笑道：“你根本没想到她会真的得到淳和真人认可，收她为关门弟子？你是不是给她会见到你师父，就被你的四师妹误会了？”

　　　　程浩风坦然直视胡仙仙的眼睛，语气缓慢地：“是，因这件事，四师妹以为我和白回风早有私情。她认为，我为了师妹能常在我身边，和五师弟串通作弊才让她得以拜入师父门下。”

　　　　胡仙仙避开他的目光，心里不出的不舒服，也不知为白回风叫屈还是因程浩风很在意凌若风的感受而生气。

　　　　“这个凌若风的心可真阴暗，在她心里只有她自己是光明正大得到成功，别人都是耍段吧？”

　　　　程浩风苦笑道：“这不怪四师妹，只怪我。我过异类修行不过是为了化为人形；我过我绝不会被异类幻化出的虚假美貌给迷住；我过那些和妖痴恋的人都只是贪图外表的美艳，没有神魂予授的真心……”

　　　　胡仙仙的脸色苍白，心肝疼得发颤，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自己的灵魂都像要被撕裂一般。这是她自己的心痛感，又加上了白回风的心痛感。胡仙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些，想捂住耳朵不听，又忍不住去听。

　　　　程浩风的攥得紧紧的，骨节都在“嘎嘎”作响，他语无伦次的着：“我还过世俗的婚姻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对四师妹曾有许诺。我我会和她成一对香洁道伴，永远相依相守不沾惹俗情淫欲的香洁道伴……”

　　　　胡仙仙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下去，她迫使自己冷静，让自己完全处在旁观者的位置来看待前生那些情感纠葛。

　　　　他的目光越来越黯淡，黯淡到极点时却迸发出醉人的光彩：”可我……可我终究是个俗人，我和师妹越来越亲近……我真的想和她做一对结婚生子，然后一起慢慢老去的平凡夫妻……世人没有错……只羡鸳鸯不羡仙……”

　　　　胡仙仙的脑突然有灵光一闪，她想到些她以前很想不通的事。她强迫自己不要那么心痛，她对自己，那只是白回风的情感纠葛与自己无关。当她以局外人的心态来看待此事时，发现有些真相让人心惊。

　　　　胡仙仙这灵光闪现时，她猜到了一些也许是白回风不知道的事：“你为自己对白回风生出的感情而觉得羞愧难当？你当时并不明白与凌若风的相互敬慕只是对彼此修为、学识的欣赏，不是男女相恋之情，你认为男女之情是肮脏龌龊之事？”

　　　　程浩风在蒿草丛飞奔起来，像是在急切逃避她：“是，我是一错再错！我不敢面对师妹，我怕辜负四师妹，我怕师父责难，我什么都怕……”

　　　　胡仙仙追上去，眼神犀利地看向他：“你是不是为了解决心烦恼就去后山拼命练剑？你的心事，稳沉木讷的马鸣风一无所知，敏感精明的黑龙臧玄蛟却全然看透！所以你受了他的蛊惑，主动放了他！”

　　　　程浩风身体一颤，猛然停下来：“你得对……黑龙不是趁人不备逃出去，而是我纵放出去的……”

　　　　胡仙仙此刻不知该憎恨他还是该可怜他。她对他的爱慕之情减淡了几分，鄙夷之意多了几分。

　　　　“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们都以为是白回风和黑龙早已串通，她成了潜入师门的奸细。她被囚禁在独角峰后，你为了挽回过失，向庭立下不伏黑龙就宁愿受五雷轰顶之刑的军令状。”

　　　　程浩风又向前走去，但走得很慢，慢得像无力前行：“是，你比师妹和四师妹更冷静睿智。我不想自己在情缘纠缠蹉跎年华，我迫切的想要成仙飞升，我以为我当了神仙就可以免去一切烦恼。”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胡仙仙：”黑龙用激将法激我，是若他逃脱，能把他重新降伏的人必证仙位，只是我的法术低微降伏不了他。我被激起狂傲之气，我我必能降伏住他。”

　　　　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伤心落寞之极，胡仙仙很想靠近他，安慰他往事已去，如今应当一起想办法尽快重建镇龙囚玄阵。

　　　　可她心里有根弦在紧绷着，她觉得应该和程浩风疏远一点才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她想，他心心念念的只是白回风，又还有个凌若风苦恋着他，自己再生出感情可就成一团乱麻了。再，自己虽是白回风转世，可毕竟与她不同，也未必能慰藉他的心。

　　　　这么想着，胡仙仙笑起来，大大咧咧地：“你想放了他，又再抓回他，以此得到功劳，快速成仙？你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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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终究不同

　　　　（）　　（）程浩风含着一丝自嘲的笑容，慢慢挪动脚步：“我的确又傻又自负，如果不是师妹相助，黑龙逆反地的阴谋就会得逞。到时候，我自己落得身首异处，魂飞魄散是罪有应得，还要连累凡间百姓遭受灾难。我错得太多，最错的是没能早一点来找师妹……”

　　　　胡仙仙咬牙忍回要流出的眼泪，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早一点的话，她就不会变成我这副让人厌烦的样子吧？”

　　　　程浩风转过身，面向她无奈地：“不，你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只是，我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心性已变的人，不仅是你，我也在变。”

　　　　胡仙仙真不想多与白回风有关的话题，她快行几步凑到他面前问：“程浩风，你既然已经告诉我这么多心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突然修为大增？”

　　　　程浩风看着她，他的眼神越来越有一种阴狠冷酷的意味，胡仙仙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她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他反应这么大，难道这是个不能问的问题？

　　　　她讪讪一笑：“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也想快速变得更强嘛。当然呢，你不想告诉我，也无所谓。”

　　　　程浩风眼睛一轮，“你还要怎样强？你拥有的修为已经是很多修行者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胡仙仙暗暗呼出一口郁气，还好他眼神没那么可怕了，“可我只会乱砍乱打，要是遇上真正的大能修者，我就没法应付。”

　　　　程浩风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走着，语调又平静下来：“那是你缺少基本功的练习，还有你的对阵经验太少，只要你肯静下心勤修苦炼，自然可以精熟运用法术。”

　　　　胡仙仙一边答应着，一边跟上他。从广场的石阶拾级而上，行有约二里的路程，只见一座亭子在路旁。

　　　　胡仙仙见亭下有溪流过，就：“我们在这儿歇一下，喝点水。”

　　　　程浩风没话，他停下来站在路旁，望着只剩六根柱子，几根光梁的亭子发呆。

　　　　胡仙仙见他没有继续走，知道他是默许自己在此休息。胡仙仙走到溪边，捧起清亮的溪水洗脸，他们连日赶路，又正是炎夏时节，胡仙仙觉得自己都快馊了。

　　　　程浩风出神的看着洗脸的胡仙仙，脑海浮现的却是白回风的样子。

　　　　那一次，他们下山办了一次法会归来，也是在六月，也在这个亭子边。程浩风和白回风一边着法会上的各位法师，一边捧水喝。

　　　　白回风看到一条红鱼，她好奇这鱼怎么红得那么鲜明，就去捉鱼。可那条鱼很是灵活，她没捉到。她见鱼游进一个石头缝后，就轻轻脚的过去，想把鱼堵在石头逢里。白回风没能堵住鱼，踩着石头滑了一跤，跌入水。

　　　　程浩风仍清楚记得自己从水抱起白回风时的感觉：那白回风的白纱衣被湿透，她的玲珑身形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又觉得自己快要被看不见的火焰吞噬……

　　　　胡仙仙兴奋的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她一抓着一条鱼：“你看，我逮着鱼啦！这鱼长得好漂亮，可惜了点儿。喂，你也快来捉鱼，咱们今午吃烤鱼。”

　　　　程浩风冷哼一声：“那是嫣然血鱼，不能吃。”

　　　　胡仙仙连忙丢了鱼，心惋惜着美味没有了，也没发觉他的情绪已经激烈变换了好几次：“有毒啊？你也不早些。”

　　　　程浩风走得很快，胡仙仙跑着才能跟上。她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话：“那红鱼儿，就是你的嫣然血鱼，是不是有毒啊？”

　　　　程浩风陡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胡仙仙差点撞到他胸口上。

　　　　程浩风冷眼看着嘻笑的胡仙仙，越看越气：“我不是讲给白回风听过吗？你不是有师妹的所有记忆吗？你不停的问这问那，是想烦死我吗？”

　　　　胡仙仙懵了一下，真不懂他在气什么：“我记得的都是一些生平大事，还有修行功法，又不是她的每一件事。”

　　　　程浩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转世？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她？你和人交的时候那么狠，你难道是被慧心玉剑的‘斩情断缘’之术反噬了？”

　　　　胡仙仙急了，解释起来：“什么反噬？龙啸风我只是无法适应突然获得的强大力量。就像是一个穷人突然发了大财，就会胡乱挥霍。”

　　　　程浩风意味深长的一笑，笑里满是讥讽人的尖刺儿：“嗯，你的确是个暴发户，再有钱都少了些清贵气韵的暴发户。”

　　　　胡仙仙听得气怒攻心，口不择言道：“我是俗，可我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之事！你，你才是被什么反噬了，才这么满身戾气！我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突然没了法力，又突然功力大增，可我能猜到你一定是犯了某种仙家禁忌，学了某种仙家禁术！”

　　　　程浩风的脸阴下来，他指着胡仙仙的额头：“你别以为你的运气可以一直那么好，你能一次次的躲过劫难，是很多神仙的暗帮助。但他们都是因为怀念师妹才帮你，如果他们像我一样发现你根本与师妹不同，就不可能再帮你。”

　　　　胡仙仙狠狠推他一下，自己走到前面去，急走几步又回过头冷冷：“你在我身上找不到面对白回风的感觉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修习禁术，让白回风重回你身边，是不是？”

　　　　程浩风傲然向而笑：“是又怎样？管他什么禁术，只要威力够大，我就可以随心所欲！道的规则不是一成不变的，神佛可以按他们的心意来制定规则，我也可以照我的心所想来制定道规则。”

　　　　胡仙仙反问：“你想学臧玄蛟妄图改换地？”

　　　　程浩风不屑地道：“学臧玄蛟？不是学他，是我本心如此。能定道者，就是主宰地之人，谁不想当万物的主宰？何必学？”

　　　　胡仙仙看看他，心突然想起龙啸风交待的话。难道自己需要防着的人竟会是程浩风？或者连带着秦沐风他们全都要防？

　　　　她是不愿来这深山隐居修行的，只是存了点幻想才同意来这里，那就是与程浩风独处或许能日久生情的幻想。

　　　　此刻她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和白回风一样与他有那样的爱恋情愫，本来她还想着她和他的相处能获一份简单圆满姻缘，可他对自己连爱恋之意都没有，还谈什么圆满姻缘？

　　　　程浩风的话让她清醒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取代白回风在他心的位置，甚至相守一段美好时光都不可能。

　　　　程浩风见她停下脚步出神的想事情，就催促她：“你走不走？不走就不要在前面挡我的路。”

　　　　胡仙仙侧身让他上前，礼貌克制地：“对不起，我自以为和你曾一起经历了事情就可以和你很亲近的相处。细细想来，我的确有很多失礼之处，你且先行。”

　　　　程浩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胡仙仙就跟在他身后步远的距离随行。

　　　　在正午之时，他们到得云华观主殿。大殿的房舍都还完好，只是积满尘土，屋顶上长了很多杂草。程浩风对着荒凉仍露出恢宏*气象的云华观大殿又沉浸在回忆，胡仙仙只看了一眼就凭着模糊记忆走向后院。

　　　　胡仙仙只想尽快穿过后院，到得后山与独角峰相对的那个洞窟。那个洞窟是马鸣风用心苦修的地方，旁边就是当年设“镇龙囚玄阵”的所在，她要在那个灵气充盈的洞窟勤修苦炼，好早日重设阵法。

　　　　胡仙仙不再去理程浩风，他在这里会唤起沉于心底的许多旧事。那些或清新，或绮靡，或悲凉的往事是他解不开的心结，但这些往事都与胡仙仙自己无关。

　　　　当年的云华观真只有程浩风回来，他想的一定是当年的欢喜悲愁。而胡仙仙终究只是胡仙仙，此刻只想早些完成自己的事，早些摆脱关于白回风的过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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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清寂苦修

　　　　（）　　（）胡仙仙住于后山洞窟，程浩风住在后院他当年曾住的屋子，他们隔得不远却各自修行，全当对方不存在。

　　　　胡仙仙每月会下山到山下村子换些油盐酱醋，她并不是非得吃烟火之食，她是怕自己会忘了怎么话。

　　　　她自生活在喧闹的市井当，这种清寂的苦修日子她起初很不习惯。打坐的时候，她总是无法静心，要么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要么就忍不住睁开眼睛去看山里的各种景致。

　　　　程浩风除了每日去大殿给祖师上香，就在房打坐，读经。偶尔会在后院练剑，但是一直不曾出过云华观。

　　　　有一，胡仙仙走到镇龙囚玄阵旁，百无聊赖的看着阵法图案。这处阵法已废，看不到白回风所存记忆那灵气波涌而形成的彩光绚烂。只有一些很古怪的石刻图案，排列成圆形，环绕着当的一块黑色大石头。

　　　　那些图案都有一丈方圆，应该是就着山体的本来岩石雕凿而成。那个黑色的大石头是不太规则的圆形，大约有五丈见方。这个黑色大石头的材质和周围其他岩石完全不同，不知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嵌入山体的。

　　　　胡仙仙飞掠到那黑色大石头上，来回走了几圈。感觉这黑石头除了气息沉滞，有些像磁石之外，也没什么特异之处。她不明白，这个阵到底是怎么困住黑龙的。

　　　　猜来猜去猜不出合理答案，胡仙仙郁闷地想，难道阵法是幌子，黑龙其实是被着黑石头压在这里的？

　　　　自那以后，胡仙仙就常来琢磨镇龙囚玄阵，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为了看懂那些古怪图案，她也开始认真读经书。打坐的时候，她也能静下心来。

　　　　山岁月不知年，从夏至秋，从秋到冬，又是冬去春来。这一胡仙仙看着山野花烂漫，想着程浩风一个人闷在后院里可能身上都要长霉了，就去采些花准备送给程浩风。

　　　　胡仙仙哼着歌，选摘着颜色鲜艳的山花，她的心情如这春光明媚。当她捧着一大束花往后院走去，走到一半路程却顿住脚步。

　　　　她想起白回风喜欢在春采些山花插入瓷瓶，摆放在程浩风房间。胡仙仙扔了花，她不想做和白回风同样的事，她知道那样不但不会让程浩风感动反而会惹来他的冷嘲热讽。

　　　　胡仙仙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胡仙仙，你要记住，你应该静心修行而不是做些杂事。”

　　　　她仍是过着练功，下山换些日用杂物，偶尔去看看镇龙囚玄阵的枯燥日子。

　　　　她看着镇龙囚玄阵外圆的那一圈图案，越看越觉得像十二生肖。只是图案用的是圆雕技法，线条圆润流畅，很优美，却不够写实。

　　　　这些年来，此处无人修整，图案上长了不少青苔，更加显得模糊不清。胡仙仙是看其有幅图，刻得很像兔子，才猜这些石刻是刻着十二生肖。

　　　　觉出图案是十二生肖后，胡仙仙仔细看那些图案，慢慢分辨出哪幅图是刻的那种生肖。

　　　　一确定那些图案所刻何物之后，胡仙仙又疑惑了，为什么要刻这些生肖呢？难道指望它们镇压黑龙？

　　　　有一，胡仙仙飞掠到半空看那排成圆形的图案，看着看着就觉得那只猪的图案特别眼熟。不是这图案眼熟，而是和这图案很像的一个什么物件让她眼熟。

　　　　她想了很久没想起来，在落地之后，准备练剑的时候，一下子想起来。那只猪的图案很像慧心玉剑啊！

　　　　只是呢，慧心玉剑略显圆钝的刃口被雕成了猪嘴的形状。扁圆的剑身就是猪身，剑柄就是猪尾。

　　　　雕刻之人再给这“慧心玉剑猪”点上眼睛，安上四肢，就成了很怪异的图案。

　　　　胡仙仙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想错，就再去瞧其他图案。

　　　　一瞧之下，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镇煞令本是一面略呈梯形的令牌，被绘成牛头的样子，添上牛角，真有些像牛。

　　　　瞒皋本是一块黑色的尖圆石头，下面圆的部分刻成虎头，上面尖的部分刻上一个王字，再添上一对虎耳，就成了一只老虎样子。

　　　　一元浑真簪比凡俗所用的簪子要长些，簪头也要更大些。簪头被刻成鼠头、鼠身的样子，长长的簪尾就是鼠尾。

　　　　紫星芷梦箫被扭弯刻成了蛇的模样，幸好只是微微蜿蜒的蛇，要是蟠曲起来的蛇，胡仙仙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是紫星芷梦箫。

　　　　红雪拂尘的柄刻成了猴头，拂丝则成了卷曲的猴尾。

　　　　紫芝莲灯的样子本来是个紫色灵芝形的玉石围合成个灯座，灯座上有个莲瓣形的宫灯状红宝石。这里的图案上，红莲灯成了狗头，紫芝台成了蹲坐的狗身。

　　　　寒月芷梦琴雕成了羊的形状，这琴的琴身本来就有个略突出的弯角，雕刻之人就将这个弯度刻成羊角。

　　　　若虚凝露是水滴状的水晶球，刻画的时候加上一对长耳朵就很像兔头。

　　　　雾隐无隙不似一般渔以圆形为多，是方形的，长方的就被雕成马的身体。

　　　　念力玉如意和常见的如意形状并无二致，在此处，如意云头就刻成龙头，如意柄就刻成龙身。

　　　　风流金波鉴就是一面圆镜，圆形的镜身一半刻成昂起的鸡头，一半刻为翘起的鸡尾。

　　　　胡仙仙在想为何没有锁心玉瓶呢？早有预兆，锁心玉瓶会碎裂么？十二神器正好对应十二生肖，锁心玉瓶真是多余。

　　　　胡仙仙怅然叹着，难怪要集齐神器才能重建镇龙囚玄阵，原来这阵法有对应图案，到时只要将神器放入对应图案就行了吧？

　　　　但是，锁心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