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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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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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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情人血泪
他们真是被秦沐风给说糊涂了,催着问他“情人殇”之毒到底是有解还是无解。
秦沐风不疾不徐答着:“‘情人泪’、‘情人泪’,就是要用情人的眼泪,这一味药有再多的钱财,再广的人脉都不一定能弄到。”
他这一说,他们都有些不相信,尚仁更觉得他在信口胡诌,只为了拖延时间让胡仙仙能有不担罪责的机会。
秦沐风不急不恼,让他们仔细听了具体解毒方法再说。
这解毒的第一步是,找一个真心真意对尚蔚然好的人,为她愿意担可能丢命的风险。
第二步是,让这个人和尚蔚然都服下毒药“离人叹”,用以毒攻毒的方法,逼出商蔚然体内的“情人殇”之毒。但这一步,只能逼出毒素,不能使尚蔚然恢复康健。
第三步是,愿意为尚蔚然死的那个人,因中了“离人叹”之毒,必定痛不欲生,就用这人的眼泪,调和清毒草药给尚蔚然服用。
如此之后,尚蔚然才能真正康健如初,并且也能使凝脂冰玉的药力发挥,让尚蔚然拥有雪肤花貌。
听完之后,胡仙仙立刻说道:“我愿意和尚王后一起服用‘离人叹’,用泪水给她解毒!”
程浩风当即反对:“不可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扎措也吼出声:“不能这么解!仙仙,你知道‘离人叹’为什么名为‘离人叹’吗?此毒并不致命,但会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就如相爱的恋人被生生分离那般痛苦……”
“都是因为我粗心才让事情变成这样,就该由我来为尚王后解毒……”胡仙仙无法看着尚蔚然因自己失误而死。
都在为由谁来解毒争执,秦沐风想插话都插不上,鬼王倒在旁边“噗嗤”笑起来。
见他对别人生死全不在意的样子,都含怒看向他,他忍着笑指了指扎措:“你不就想整得仙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她中了‘离人叹’之后,就没有反抗之力了,不就可以任凭你摆布?”
扎措神情不自在地扭开头,骄矜说道:“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但我绝不能看着她为了别人受伤害。”
“呵呵……”鬼王耸耸肩,又向程浩风说,“你也别再劝了,你们呀,都没弄清楚秦兄的意思。秦兄,你快接着说明白点儿。”
秦沐风扫视众人,他们都安静下来,他才说:“和尚王后一起服用‘离人叹’的人必须是她的情人,七师妹和你我众人都显然不行。只有两情相悦,最后流出的泪才是‘情人泪’。”
他们完全明白秦沐风所说尚王后之毒,是有解也只能无解的意思了。
因尚蔚然钟情于列御风,而列御风却对她只有敬慕之心,而无爱慕之意,如何能流出“情人泪”?
都愁眉苦脸思索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一直情绪最低落的尚仁却渐渐平静起来,试探着问秦沐风:“必须要两情相悦之人中了‘离人叹’之后流出的泪,才是‘情人泪’?我视女儿如珠如宝,我的泪就真没效用?”
秦沐风摇摇头,尚仁目光闪烁几下,压低声音再问:“若是两人有情,但情没那么深,应该还是有些作用吧?”
众人都很忧虑,也没细想他问此话的意图,秦沐风顺口就答道:“若是还不够深情,也是有效用的,但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两人彼此情深意浓,尚王后解毒后可以转而用自己的泪给对方解毒,只需每天几滴泪做药引,七天后便可解毒;若是有一方情意不够深浓,那么中‘离人叹’后,就只能终生受折磨。”
听秦沐风说了这些,其他人好奇看向他二人,尚仁讪笑着要掩饰什么似的,又问:“都说‘离人叹’痛断肠,到底是个怎样的痛法儿,能让人痛而不死?”
“也有熬不过痛而痛死的,只是不会服毒后马上致命。有些身体健壮,意志坚强的人能一直带毒活下去。”
见众人都专注听他说,秦沐风再详说道:“‘离人叹’之毒除了刚服毒后会发作,还会在每个月圆之夜毒发,那种等着毒发之时的忐忑感也折磨人。”
众人皆叹,尚仁突然传令下去,问询国中有没有暗恋尚蔚然的人,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愿意为尚蔚然解毒的。
下这种命令实属无奈之举,胡仙仙想劝也不好劝,只是懊悔愧疚,毕竟都是自己失误才让事情变成这般。
下令之后,尚仁仿佛已看到希望般,整个人都精神很多。他让秦沐风和阿翩守着尚蔚然,其他人都到侧旁小厅喝茶,而他自己去办寻人给女儿解毒的事。
小厅当中的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没有交谈兴致,就这么闷坐到了八月初十凌晨。
阿翩突然焦急闯进门,对程浩风喊:“程 真人,快救救国主。国丈要让国主给王后娘娘解毒,秦真人不同意,国主执意要自己去解毒……”
他们听得怔了怔,胡仙仙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明白过来。尚仁问那些话,并不是想要在青丘国中大海捞针似的寻找暗恋尚蔚然之人,而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说服列御风给尚蔚然解毒!
列御风应该是出于不能回报尚蔚然深情的愧疚之意,和解决问题的承担之心,答应了条件。
他对尚蔚然没有男 女私情,必然会落到身中“离人叹”此生再无解的境地,秦沐风怎么会看着他落到那般境地?当然就不肯用药。
而尚仁必然催逼列御风快劝秦沐风用药,列御风也必然坚持要帮尚蔚然解毒。
转瞬间,胡仙仙想通了这些,飞掠而起直往卧室去了。她心似油煎,若是五师兄因自己的失误要终生受“离人叹”之毒的折磨,她死也难心安!
“不行!绝对不能由你来解毒!”胡仙仙落身卧室中,就重重推开拉着列御风的尚仁。
尚仁和秦沐风叽哩呱啦说了什么,她全没听清,泪水模糊的眼中只有列御风的样子。
列御风没有披枷戴锁,但胡仙仙看得出来,他身上几处重要穴位都被封了,并且他腰上所箍的青铜圈有古奥符文,那些符文应该是压制修为的。尚蔚然这般对待他,他肯定是在逼迫下接受一切。
师兄弟当中,列御风是样貌最清俊的一个,不同于冷秋朗、扎措那样有异域风情的英俊,也不同于鬼王那样邪肆的俊美,他是标致的温文尔雅俊秀佳公子。
从前的列御风体形算清瘦,可眼前的列御风已经瘦到形销骨立;曾见他满头青丝生华发,比时的他已然发白如雪;他的五官还是那般精致,可淡然神情中有藏不住的悲愁。
胡仙仙和哥哥胡勇刚在成年后没有多少交集,倒是列御风真如亲生哥哥一般。从前生到今世都屡次帮她,若不是列御风相助,她和程浩风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如今,列御风失去了挚爱,放弃了权力,压制了修为,不能再中“离人叹”之毒了!
胡仙仙来阻拦,列御风却是淡淡笑着劝她,说一切巧合也许就是命里的劫,为尚蔚然解毒皆出于自愿。
他们争论着,程浩风和其他人也赶到了,尚仁连忙扣紧列御风的手腕,不停强调他是自愿去解毒,生怕他反悔。
列御风目光在众人脸上睃巡一圈,而后凝视程浩风说:“三师兄,你会支持我所做决定的,你想想你当初不惜性命也要偿还四师姐之情,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能有机会补偿蔚然,是我的幸运,而非不幸。”
程浩风闭目沉吟片刻,叹息两声后,对胡仙仙说:“且尊重他的决定。毕竟他的确亏欠了尚王后,如此偿还过,他以后和红儿更能坦然相爱。”
“可红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化人形!说不定到时候,五师兄已经痛死了!”胡仙仙哭喊着反驳,“都怪你当初纵放黑龙,才把所有人命运都改变了!更怪我当初招惹你,我就不该去云华观学艺!都怪我们……”
程浩风顿时如被冰冻般身形僵滞,眼神空洞,秦沐风立即拉拉他胳膊,又语气责备地对胡仙仙说:“七师妹,任何人都可以怨怪他,但你不可以!就算他对不起所有人,但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有些话脱口而出后,胡仙仙才心痛不已,可她也不后悔这么说。当年凌若风就说怕她动程浩风的心,乱程浩风的性。最终还是成了这般,此刻断了情缘还来得及。
列御风瞥秦沐风一眼,摇摇头,再和蔼对胡仙仙说:“七师妹,你无需太过自责,更不要责怪三师兄。当年有些事情,我们虽不清楚,却是暗中默许三师兄去做的。你懂吗?我和二师兄、六师弟以及紫微星君皆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我们走到这一步,与三师兄无关。”
说罢,他就要求秦沐风快些用药施救。秦沐风要两个侍卫进来摁住他,防他痛苦难当之时做出自残举动。
列御风淡笑拒绝,从怀中拿出梦云笛,自以笛音镇痛。
服下“离人叹”后,列御风渐有痛感,但他吹笛忍痛,别人还看不出他感受如何。
莹润飘绿的碧玉笛横吹,清越笛音入云,在空中回响。此笛名“梦云笛“,就因吹出的笛声有如梦如烟随云飘飞之感。
笛音渐乱,终至破音断韵,列御风皱眉紧咬梦云笛,一颗圆硕泪珠滑落腮边。
尚仁迅速以瓷盅取泪,泪水泛殷红如血,从第一滴泪后接连泪落如断线的珠子,越往后的泪越近似于血。
鹅蛋大小的瓷盅接了小半盅血泪后,列御风捱痛不过,晕了过去,胡仙仙和程浩风同时飞扑而去扶起他。
………………………………
第七百零一章 恩多情少
程浩风和胡仙仙共同把列御风扶到旁边藤椅上歇着,因秦沐风要忙着给尚蔚然配药,就由他们用灵气暂稳列御风心脉。
待得秦沐风忙完,再令人给列御风煎了镇痛安神的药服下。
一番忙乱之后,已到八月初十上午巳时,秦沐风说尚蔚然毒已解,只等苏醒就好。
尚仁请他们都到偏厅休息喝茶,闲坐片刻,扎措就要拉胡仙仙一起回国宾馆。
“不去……我要等尚王后和五师兄苏醒。”胡仙仙拒绝。
“你想拖延时间来反悔?你说过尚王后解毒之时要寸步不离的陪我,等她醒来,我就找不出理由要你陪我了!”扎措黑下脸。
“我这会儿就在你身边啊,只说了陪你,又没说在哪儿陪。”
对于他们的争执,程浩风置若罔闻,就盯着房梁出神,似乎梁上有看不腻的精彩好戏。
鬼王“嗤嗤”笑个不停,朝扎措挤挤眼:“有些女人是惹不起、伤不得的,你就等着一辈子都有跳不完的坑,躲不完的暗箭对付你吧。”
“坑儿坑不住我,暗箭也伤不了我,没事儿就闹腾一下还多些乐趣呢。”扎措向胡仙仙丢去个轻飘飘的猥 亵眼神。
胡仙仙沉默着,也抬头望房梁,暗想:扎措,只要我一有机会就定然杀你,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杀你!
她不理自己,扎措觉得挺没趣的,正要另找话题对胡仙仙说什么,苦昙低声道:“还是别再生事了,孔雀王和毛大师应该快到了。”
苦昙的感应力比扎措强很多,他听得如此说当真端坐品茶。好不容易能令父亲对自己另眼相看,扎措不愿给父亲留任何坏印象。
他们的话虽小声,其他人也听到了。秦沐风眉峰微蹙,邀程浩风到屋外聊几句。
程浩风迟疑了一下,瞄一眼胡仙仙,秦沐风说众人都在,他又只说几句话,不会有事。
到得屋外花园角落,秦沐风才问起程浩风,胡仙仙是不是近来出了什么事?程浩风简略说了扎措之事。
“难怪我看她情绪极不稳定,嗯,我让婉芷来劝劝她。”秦沐风提出建议。
“还是不用了吧?如今局势将乱未乱,还是让杜师妹守在海底圣境为好。”程浩风觉得扎措让孔雀王转道青丘国,不仅是炫耀家世那么简单,他们行事要是再出纰漏,就真难有反抗之力了。
“正因为将要大乱才更需要好好劝住七师妹,以她的性格不知会闯些什么祸。再者,越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钻进牛角尖儿后就越难钻出来。”
“我已经开导过她了。”
秦沐风低头轻笑:“有些事恋人之间也不方便说的,三师兄,还是女人之间说话更方便些。你快回偏厅去,我给婉芷发灵符。”
在偏厅中又坐了一会儿,尚仁给众人备好午宴,在席间彼此客套说了几句后,他让侍女们皆出去。
然后,走到旁边向众人恭敬稽首,说要让他们帮他一个忙。众人都很疑惑,催他快说是需要帮什么忙。
他说让尚蔚然醒后仍旧装死,令列御风去哭悼。如此试探列御风到底能不能对尚蔚然生情意,若是两人生情,列御风不用受“离人叹”之毒的煎熬,尚蔚然也可以有如意郎君。
鬼王、扎措、苦昙只是想要青丘国附带的权势利益,对于这些并不关心;程浩风、胡仙仙、秦沐风交换眼神后,都表示愿意随尚仁去试探。
虽然生情的可能很小,但总有点儿让列御风不受苦的希望。
宴后,他们去往卧室,列御风已苏醒,斜躺在外间榻上喝糖水。
秦沐风和尚仁去往屏风隔出的里间探看尚蔚然情况,尚仁突然嚎哭几声,跑到外间向列御风高喊悲呼:“还是没能留她的命啊……我苦命的女儿呀……她钟情于你才会嫁给你,帮你扳倒列御勋、帮你理家治国……可她得到什么了呀?”
其他人都很配合地面露悲戚,都急忙往里间去。列御风愣了愣之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步履不稳地跟着进去。
尚蔚然脸色满是灰败死气,胡仙仙能感知出她其实已经康复,但列御风被压制了灵气,又是在毒发后身体很弱的情况下,被他们合伙给骗住了。
列御风半跪在床边,含泪长叹,他神情极度悲伤,但这种悲伤更多是对尚蔚然英年早逝的惋惜,和对生命逝去无能为力的自责,没有自己从此失掉灵魂的生无可恋感。
同门都假装劝慰他,尚仁又故意说着怨怅他的话,盼他能说其实他爱着尚蔚然。
不久后,他却拭去眼角泪痕对静躺着的尚蔚然说:“虽是欠你的情难还,如此也算了局,还不了你的深情也是天意。我岂能因此终生负疚?罢了,还是为你安排好身后事为重。”
说着,他就让尚仁快去准备灵堂,要以历代葬王后的最高规隔来厚葬尚蔚然。
列御风如此反应,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该不该演下去。正为难时,只听一声低低弱弱的话音响起:“唉……算了,他可以为我不顾性命,那都是出于道义和愧疚……没有半分男女爱恋之意……”
乍听得尚蔚然说话,列御风惊得本能地睁大眼睛哆嗦一下,随后发现众人神情不自然,明白他们是联合骗自己。
他眼神有些怨怪地瞟过程浩风、秦沐风、胡仙仙三人,随即又向尚蔚然一笑:“能康复就好,何必管我是出于什么原因给你解毒?”
众人也都笑了笑,秦沐风唤来侍女吩咐多端几盆温水来,说是要给尚蔚然洗脸。
尚蔚然体质比三花好,醒来后就能勉强自己活动,她洗脸后只见那洗脸水乌黑,连洗了五盆水,洗脸水才清亮。
此时,尚蔚然的脸已变得白净嫩滑,样貌虽不如红儿那般有倾城姿容,却也算得眉清目秀,又因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显出不同于俗的威严之美。
众人都夸她容颜,列御风也坦然端详着她。
感觉出列御风的目光中只有替她高兴并因此放心的欣慰,全无男人看女人的欲 念,她含怨道:“活下来也好,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永远都记得我。”
列御风展颜微笑,那是心上终于落下块大石头的轻松笑容,他接话道:“没有什么是永远,与你是否死去无关。因为我早晚也会消散于世,我都消散了,还怎么来记得你?”
“可我会永远记得你!”尚蔚然带着哭腔高喊,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办法端出明智果决的姿态。
“你也会消散的,没有意识之后还怎么来记得我?”众人都看向他们,列御风不愿被注目,轻声反问后就往屋外走去。
尚蔚然急忙迈步抢在列御风之前拦到门口,颤声问:“若有来生,你我相遇在先,你会不会把我放在心里?”
“今生之缘都如此浅,来生应当无缘再相遇。”
听到列御风连个来生诺都不肯许,尚蔚然怨意难平:“你说得这么淡然,似乎看得很通透,可红儿都成一棵小树苗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那是我与她缘深,不是我不断了念想,是断不了。”列御风的声音很低,身体也很弱,可他所说的话却落地有声,有着无法改变的坚决。
尚蔚然心中的怨变做难消的恨,厉声道:“我要是毁了她,强行断了你们的缘份呢?”
如今红儿只是一棵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树苗,要毁了她实在太容易。
列御风没有指责她,只嗤笑道:“呵,她若是因我而被你毁了,不但不会彻底断了我们的缘份,还会使我们的缘份更深更长。你也是明理的人,加上了性命的缘份多重啊,这样的缘岂还断得了?”
是呢,要是因自己的妒意毁了红儿,列御风和自己更没有可能了,而且还会更加怀念红儿。
尚蔚然知道自己输了,可输得很不甘心,她语带威胁:“加上性命之重的缘难断,那我为你自尽,强拉上一段来生缘。”
众人听得骇然,尚仁更是迅速站到她身边,怕女儿真以死逼迫列御风。
列御风倒没显出多少激烈情绪,摇头叹了叹:“你那是刻意自伤,不是因我而被伤,那是你自己的执念,与我无关。”
尚蔚然彻底泄气了,颓然坐到椅子上发呆。
见他们这般,胡仙仙心内感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仅仅是为人处世之道,在情感纠葛中也是如此。女人不喜欢强加于己的情爱,男人也不喜欢,强求得越猛,抵触情绪越烈。
列御风和尚蔚然互相敬佩欣赏,可惜他与她终究不同。
从最初选择学道修仙,列御风从一开始就追寻自由自在的生活,能与红儿相伴游天下,该是他所觉得最美好快乐的事。
若不是因王族当中出了许多变故,而他又与身为木棉花精的红儿因不能违反青丘国铁律而无法成亲,他是绝不会继承国主之位的。
尚蔚然则从小胸怀大志,并期冀着用自己能耐帮助列御风治国的同时,慢慢将他的心感化。她如愿以偿当了王后,即便只是名义夫妻,那也是惟一能名正言顺的国母啊。可恩义在加深,情意仍没有半分,即使列御风可以为她不顾性命、不惧终生会受剧毒折磨,还是对她没有爱恋。
他们其实都试图改变过,可改不了本性。恋人间可以为对方做出改变,但太刻意的改变,让他们变得自己不是自己,得来的不会是想要结果。
列御风和程浩风、胡仙仙、秦沐风暂回安贤台休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尚蔚然默默流泪。
她心下想着:男女情爱之事产生的纠葛,男人始终要心狠些,女子受的伤害终究要大些。那么还不如放手,既能保留尊严,也能少受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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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红尘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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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矛盾扩大
列御风甘愿为尚蔚然中“离人叹”之毒,还并不是因此想得到什么,尚仁也深受感动。
趁此关系缓和之际,程浩风和秦沐风去提要求给列御风解了腰上压制修为的铜圈,以及解开被封压的穴位。
他们嘱咐列御风和胡仙仙互相照顾,程浩风和秦沐风就去见尚仁议事。
高台之上,胡仙仙和列御风都慵懒斜躺在藤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悠闲时光。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忽觉一股阴冷劲风袭来,胡仙仙急忙挡到还没反应过来的列御风身旁。
阴冷劲风骤来又骤去,胡仙仙看清是掳魄旗飘展而来,又很快被扎措收起。
“仙仙,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国主如今修位已被压制,我岂会做那趁人之危之事?”扎措半笑不笑地凌空飞起,潇洒旋身落于台上。
“趁人之危的事,你还做得少吗?”见他到来,胡仙仙不再坐下,满是戒备地站到列御风所坐椅子背后。
“本座此来,是要与国主商议正事,且不与你计较。”扎措故做大度,在列御风对面坐下。
列御风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所以对扎措虽不喜欢,却也待之以礼,吩咐侍女快端香茶和糕点。
“国主高义,真是千古罕见。你既和尚王后成婚,她也是个不错的女人,就凑合在一起多好。何必弄得自己不但权势没了,连安身之处都没了呢?”
列御风朝扎措笑了笑,“同床异梦,有何意趣?”
“同床异梦的夫妻很多,就算本来是情投意合的夫妻,日子长久了也会相互厌烦呢。”扎措似是在劝列御风,眼睛却不时瞟向胡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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