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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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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也去助阵,我不出手也不算以强凌弱,可我只要出现了对她们也是种威慑。”胡仙仙记得樊楚瑶早就想在战场建立功勋,可几次参战都是做的辅助之事,这可正是个让她显身手的机会。
议定后,胡仙仙托樊鼎瑶派人照顾好唐彩儿,与樊楚瑶一同掠行往泸县县城。
城中番军早已败退撤走,阿木甲也在二十多名亲信护送下逃往台县,县衙之外,团团围了一百多名火夷女子,若有士兵靠近,就说些士兵意图奸、淫的歪话。
面对这些身着火夷盛装的娇滴滴姑娘,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无从下手,可若是拿不到印鉴文档等物,就没有收复泸县的凭证。
正吵嚷拉扯时,胡仙仙飞临县衙上空,扬手抡开红雪拂尘,霎时雪片冰粒纷落。
待下方的人都惊讶抬头望去,胡仙仙高声说:“我来主持公道,若有欺压百姓的官兵,定斩不饶!”
那些火夷女子听得如此说,全部欢呼起来,将士们则哭笑不得咧咧嘴。
胡仙仙待杂乱声音静下来,又再说:“番邦恶狼已被赶走,光复泸县了,各族同胞都是兄弟姐妹!火夷姐妹们更是个个如花似玉,贤惠能干,我军的随行监军樊楚瑶樊元君想与火夷姐妹们切磋武艺,不知可否愿意?”
这话一出,火夷姑娘们听出她话里有话,全部默不做声了。
“听说阿木甲居然抛弃了三个美丽娇妻,三位姐妹们,你们来迎战樊元君如何?只是切磋,显显威风,让人看看你们能耐很大,只怪阿木甲有眼无珠……”
胡仙仙正以言辞去激阿木甲三个老婆来战,县衙大门敞开,一个黑壮妇人挥舞钢叉朝在门外静静等候的樊楚瑶冲去。
钢叉之上有微不可察的灵气光波,但她修为虽低,这力道却很大,一叉之力可能得上千斤。
樊楚瑶待她冲近,跃身避开她的钢叉,掣出豪义宝剑转到她身后。
这个黑壮妇人应当是天生力大,又修炼过一些时日,平常人不用被她叉住,也早被她钢叉的劲风给掀倒了,见樊楚瑶能轻盈避开,她很是惊讶。
她力气虽大,却不够灵活,再一惊讶分心,被樊楚瑶从背后用剑抵住后脑勺才反应过来,她就这么败了。
当初蔡莲君令人用玄铁锻了十余柄宝剑,传至“楚”字辈时只剩了端严宝剑、慈和宝剑、豪义宝剑三柄。
端严宝剑剑长三尺,精美修颀,是齐楚鸾在用;慈和宝剑只一尺二寸长,灵巧秀雅,是乔楚诗在用;豪义宝剑二尺二寸长,拙朴厚重。
因豪义宝剑是柄重剑,在剑抵过去后,黑壮妇人便觉得迫人压力沉沉而下,不敢再动弹。
樊楚瑶恳切劝道:“你们交出县衙吧……”
话音刚起,几枚铁丸连射而出,击打得豪义宝剑火花四溅,樊楚瑶有些持握不稳,黑壮妇人趁机逃开。
樊楚瑶正要追击,一名手拿弹弓的娇小美妇从衙门围墙内跃出,横身飞起,向樊楚瑶射出铁丸!
………………………………
第七百二十六章 连胜收地
铁丸疾飞,宝剑快挡,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普通士兵和火夷姑娘们看不清具体招式,只见乱影交错,火花四溅。
那娇小美妇手持弹弓连发,黑壮妇人也镇定下来舞着钢叉助战,樊楚瑶拧身腾挪避开钢叉倒还容易,要抵挡不停击来的铁丸却有些难。
弹弓一发是三到五个铁丸,分别朝樊楚瑶身体不同部位射出,顾得了此处,顾不了彼处,她的左肩和右腿已受伤。
伤得虽不重,但极为影响反应速度和对敌信心,因此观战的胡仙仙十分焦急。
可是已经承诺不再插手军中事务,直接施援手会落人话柄,也会令樊楚瑶以后在军中失了威信。
细看战况,分析之后,胡仙仙发现樊楚瑶的修为比那两人高很多,已快到清福仙之境,那两个女人只是刚刚会聚气。
樊楚瑶之所以打斗得那么被动,是她没有下狠手,因为阿木甲的三个老婆都说了已愿降顺,怕把她们伤得太重引来火夷人闹事,当然打起来会束手束脚。
只能抵挡,不能猛攻,眼见樊楚瑶陷入两相夹击、疲于应付的境地,胡仙仙苦思办法,终于得了个妙招。
她在空中若有意似无意地念道:“以人为盾、可挡千军万马;以人为盾、可挡刀枪剑戟;以人为盾、可挡盾之盾……”
樊楚瑶是心思灵透之人,经提点之后,立刻反应过来。
“咻、咻、咻”又是三颗铁丸射来,樊楚瑶没有再用豪义宝剑去挡开,而是挥剑与舞钢叉的黑壮妇人较力,把钢叉压向其中一颗直射胸口的铁丸。
黑壮妇人微愣,全力将钢叉往上抬,但樊楚瑶并不真的与她较力,顺势撤剑扫飞了另两颗铁丸。
明白过来被利用了,黑壮妇人恼怒大吼着,使足了力向樊楚瑶头顶拍去!
钢叉临头,樊楚瑶镇定地后仰斜掠避过,再有几颗铁丸凌厉飞至,她拧腰翻身忽然抱紧了那黑壮妇人。
以翻身时的惯性冲力带动黑壮妇人避开两颗铁丸,再加力同着黑壮妇人一起挥出钢叉。
那运足劲从上而下拍出的钢叉,因有樊楚瑶助力而劲更大,拍中了一颗铁丸,拍得铁丸直砸泥中,砸出个钵盂大的坑儿。
坑儿是不大,却约有两丈来深,有好奇的士兵跑过去一看,居然见坑儿里冒出水来。
“哈,砸了一口井出来!”
士兵一喊,附近的将士和姑娘们全都好奇地看,兴奋呼喝。
此般场景令娇小美妇气得脸如猪肝色,奋力连射铁丸。
可惜那些铁丸不是被避开,就是被樊楚瑶挟持着黑壮妇人用钢叉挡开。
娇小美妇瞪着黑壮妇人,似是恨不得要吃了她;黑壮妇人有苦说不出,她想摆脱樊楚瑶控制可摆脱不了,明明有使不完的劲儿,就是不按所想方向使出。
她们彼此互相有了埋怨心,更是无法配合做战,樊楚瑶寻个空档,挥剑一挑,将黑壮妇人的钢叉给夺了过来!
没了武器,黑壮妇人更没了斗志,气鼓鼓地跑旁边蹲着。
樊楚瑶正要乘胜追击,剑指娇小美妇弹弓,想故伎重施夺了武器时,一个矮瘦身影舞着两把菜刀如一股旋风突然而至。
两把菜刀,不是形如菜刀的武器,就是常见家用菜刀,菜刀竟飞快旋转如风火轮攻向樊楚瑶面门和咽喉。
樊楚瑶慌忙招架,虽说躲闪开了,可豪义宝剑与菜刀撞击而出的巨大反震力,令她倒退了三步,身形不稳。
这突然出现的敌手应该是阿木甲三个老婆当中一个,看她身上灵气波动比其他两个明显,胡仙仙暗自为樊楚瑶捏了把汗。
菜刀快攻,铁丸连射,樊楚瑶瞅准娇小美妇已经体力不支,专对她攻击,而对新出现的舞菜刀之人尽量躲开。
那个舞菜刀的人身形移动太快,樊楚瑶都没看清她形貌,不自禁地有些忌惮她。
胡仙仙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而其他人该庆幸他们没看清,因为那个人的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同样戴着绣花头巾,穿着五彩百褶短裙,火夷姑娘们像一朵朵鲜花,即便那黑壮妇人也总看得出是个女人,那个舞菜刀的矮瘦女人几乎无法辨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矮瘦女人头发稀黄,脸色惨白,胳膊和小腿也是惨白,惨白而呈现僵硬感,如同尸体。
胡仙仙能确定她不是僵尸,她有鲜活之气,只是想不通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樊楚瑶的豪义宝剑已逼得娇小美妇发铁丸速度变慢,有好几次还险些夺下她的弹弓。
但樊楚瑶没办法再针对娇小美妇了,矮瘦女人的菜刀割下了樊楚瑶一截衣袖,还划伤了樊楚瑶后背,逼得樊楚瑶必须全力对付她。
那矮瘦女人的灵气修为比另两个女人高些,更难对付的是另两个女人出手是有分寸的,应该算较技切磋,这个矮瘦女人则是带着满满的杀气,浑身都笼罩在地狱阴风般的刀光中。
“杀气虽烈,其心浮乱,稳如泰山,以静制动!”胡仙仙看出了那矮瘦女人的弱点,出言提醒。
樊楚瑶领会其意,不再分心被动招架,挥剑抵挡护住几个致命部位的同时,定睛观察矮瘦女人舞菜刀的规律。
看准了矮瘦女人身形变化虽快,脚下根基却不稳,弓步曲身斜削而下,正削中矮瘦女人左小腿。
矮瘦女人身形略滞,樊楚瑶灌注灵气入剑,朝她劈出厚重雄浑的一剑!
“啊……”
劲风骤起,矮瘦女人仗着十分灵活闪避开了,但惊慌中从空中倒飞跌下,落地时磕了左手,那左手不受控地在小腹划了一刀。还好没用劲,伤口不算深。
矮瘦女人受伤跌倒,其他人得以看到她模样,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胆小的人赶紧闭上了眼睛。
没了最大的威胁,樊楚瑶和娇小美妇打斗起来也没那么激烈了,虽不激烈但挺赏心悦目。
看女人打架果然有趣,跟男子争斗相比少了几分粗鲁,多了几分柔美,挥臂踢腿时花俏有看头。
娇小美妇纵跃翻滚,从不同位置,不同角度弹射铁丸,行动之时像只翩飞彩蝶;樊楚瑶挥剑劈刺,高挑身形显得潇洒豪放,自有大将之风。
世间不仅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看着樊楚瑶得胜,胡仙仙心中郁气少了很多,想着不如忘了爱与不爱,只当从来没有那些情事。
打斗节奏变慢,铁丸射出速度也变慢,似乎是双方要休息,可豪义宝剑突然直逼娇小美妇,她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用弹弓去挡剑。
樊楚瑶用的是虚招,剑气顿收,嘴角噙了抹笑意,左手如电夺过了弹弓。
武器被夺,娇小美妇颓丧地低头往旁边走去。
那矮瘦女人在受伤后仍时不时挥刀攻击,见另两人都罢手,她还强撑着不认输。
樊楚瑶战得正在兴头上,就陪她再打几个回合,然后,豪义宝剑轻巧划了个阴阳图形,阴阳轮转顿生吸力,把那两把菜刀吸附在剑上粘住。
把她们的武器全给缴了,她们要是再不认输,她们自己那一方的人可都要面子挂不住了。
无法再耍赖,三个女人皆单腿跪地,抚胸口行礼,表示诚心迎樊楚瑶入县衙交接。
冬月初三酉时,泸县县衙一应事务终于开始正常展开。
虽败了阿木甲的三个老婆,樊楚瑶也不骄矜,她和胡仙仙邀她们一同饮茶聊天。
聊了后才得知,阿木甲在六年前娶了娇小美妇为妻,夫妻相处融洽。
三年前为争族长之位,又娶了黑壮妇人,帮他打败老族长。
半年前,和番邦的人密谋起了反心,想要自立为王,再娶了矮瘦女人。
那矮瘦女人因曾是犯错的奴隶,为了躲避割鼻剜眼的惩罚而躲到深山地洞里。
地洞里没阳光,她又染了怪病,才变得模样如死尸般。
她当时逃出去只带了两把菜刀,靠着这两把刀捕杀猎物为生,也练就了好刀法,还机缘巧合之下无师自通修炼到能吸纳运用灵气。
阿木甲上山打猎巧合遇见她,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帮着做事才娶她。
没想到阿木甲把妻妾当成不用给俸禄的下属,胡仙仙不知该怎么说了。
沉默之后,胡仙仙给了娇小美妇一件护体软甲,给了黑壮妇人一瓶疗伤灵药,给了矮瘦女人一瓶治病仙丹,再向她们稽首。
虽没说什么,她们知道胡仙仙是让她们劝降阿木甲,并在以后监督阿木甲,使泸县乃至整个火夷族群忠于法朝。
收复泸县后,军心大振,樊鼎瑶率军势如破竹,冬月初九,收复台县。
冬月十七,又收复了峤县。
皇上定的必须要在冬月二十之前收复失地,提前完成任务,军营中大鱼大肉庆功。
但是,樊鼎瑶并没有很高兴,因为没抓住阿木甲,五天前已不知逃去哪儿了。
冬月十九,朝中传来消息犒赏将士,并令樊氏兄妹驻守邛州巩固防线。
冬月二十二又传来消息,扎措退出边城周围后,朝中派郑天霸和陆来尊守城,但在前两天,扎措举军突袭。
郑天霸在城下交战败了,只能死守城池,而陆来尊在出城迎战时,离奇失踪了。
今天才探查得知,陆来尊是被阿木甲掳走,阿木甲逃跑后是去投奔扎措了。
扎措扬言,要在腊月初七之前,攻占边城,以此城用来当做给胡仙仙献的祝寿贺礼。
………………………………
第七百二十七章 无情之苦
攻下一城用来当祝寿之礼,扎措放出的豪言令天下皆惊,众人反应不一,但都十分关注程浩风、胡仙仙等等人对此事的态度。
程浩风没有明确表示态度,胡仙仙烦恼不已,除了军中熟悉的少数人,她见也不见其他人。
腊月初七是胡仙仙的生日,可她与扎措并没有多少交集,更从没提过这些,想不通扎措从何得知的。
其实,以扎措的能力要查她生辰太简单了,但查的目的并不是真要给她祝寿,而是要借此搅得法朝军民不安。
当然胡仙仙烦恼的主要原因也并不是扎措用她当幌子挑事,有些闲言碎语不重要,可因了此事谣言四起,竟说胡勇刚通番投敌,用妹妹的色相笼络扎措,可又反悔没把妹妹嫁给扎措,才引得扎措攻打边城……
胡勇刚在平定诚郡王叛乱中立了大功,韩泽熙又信任他,连连升迁,早让很多比他有资历的军中老将不满,这类谣言可不是家常闲话,成了指责乃至弹劾他的阴狠手段,不得不应对。
更有官员说,若要证明胡勇刚忠心,就让他去守卫边城,如果守好边城,当然忠心耿耿;如果边城失守,定是他真的与番邦有勾结!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般只能胜不能败的要求简直无理,可胡勇刚又不能自己出面反驳。
他归家后长嘘短叹,葛淑美见他忧愁也不安慰,还在他面前抱怨胡仙仙给兄长招灾惹祸。
对于这些,程浩风仿佛没这回事一般不给出任何态度,倒是霍飞上表请求,他愿为主将,以胡勇刚为副将去边城,愿下军令状立誓不击败扎措就自刎谢罪。
满朝文武多数都觉得这个提议合理,只有霍图不愿让儿子涉险,另有少数人认为这般做似乎太过儿戏,韩泽熙难以决断,最后询问程浩风,程浩风坚决不同意。
虽然坚决不同意,但程浩风也没给出什么理由,也没有其它建议,只说等两天再议。
冬月二十三深夜,唐彩儿在帐中安稳睡下,胡仙仙出帐飞去营外树林边散步。
树林中夜色更浓,点点暗淡的星光朦胧飘忽,胡仙仙寻了块大石头坐下,像小时候那样托腮仰望星空。
茫茫宇宙的奥秘无穷无尽,即使比从前所知的多了太多,她仍然感觉自己十分渺小。
很渺小,也很无助,像是一艘漂泊无定的小船,预知风暴将要来了,可找不到安宁的港湾停靠……
沉浸在惶惑迷惘的情绪中,不知不觉似迷糊睡着入梦。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抱紧她,抱她斜倚入温暖怀中,而她竟没有反抗。
“浩风……”胡仙仙熟悉他的气息,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实实在在的怀抱,依然令人安心的气息,可胡仙仙看不见抱她的人,即使以灵气感知也只有透明的空茫。
“浩风,是不是你?”胡仙仙有些迷惑不解,惊疑问道。
她看到了细月如钩,看到了稀落几颗星星,还看到了树上偶尔有枯叶飘落,一切都不像幻境也不像梦境。
胡仙仙推测此刻处境不是在梦中,可能是来者以法术隐去身形,而这人法力应当比她高很多倍,她才察觉不到灵气波动。
来者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抚摸得更放肆。
胡仙仙试了试用灵气弹开那双手,可灵气施出竟如泥牛入海化去,情急之下召出慧心玉剑,威胁道:“再不应声,别怪我出手伤你”。
一声低低冷笑响起,寂静山林中骤起一股黑色旋风,把胡仙仙围在风眼中,令她难调灵气。
若说先前只有九成肯定来者是程浩风,此刻有十成十的把握了,只有程浩风才有应手化物且所化之物如墨染的独特灵气。
“浩风……不,程师兄,别捉弄我了,请现身与我好好商量。”
听了胡仙仙请求,他仍是没有现身,还做出更亲昵的举动。
胡仙仙抑制不住心中情潮翻滚,也控制不住身体渐渐发烫、微微颤栗。
思念、渴望、怀疑、悲愤和屈辱的情绪交织,倔犟忍住的泪水不听话地流出,“程浩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色旋风隔绝了天与地,纵然胡仙仙目能夜视也看不清,当然也没可看,因为只有沉黑风漩涌动。
程浩风的手轻抚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吻干她脸上的泪珠后,声音暗哑而说:“心里难受了,是不是?”
脸颊上的泪被他吻干又很快挂满泪珠,胡仙仙泣不成声。
“难受吧?有多难受?能有你跟我决裂那么难受吗?”程浩风低吼一声,撤去了黑色旋风。
突然能看见眼前一切,胡仙仙觉得原本暗淡的星光也变得灿烂,可她还没有好好看看星星月亮,又头晕目眩起来。
她是因窒息和疼痛感而头晕目眩,只怪程浩风在咬她!
真的不是吻,是咬!舌尖疼得钻心,嘴唇也红肿了。
呼吸才得顺畅,脸颊、肩窝、酥白峰峦等处又被侵袭,咬过的肌肤寸寸留痕。
胡仙仙又羞又悲又怒,反抗不得,哭喊着挠向他颈侧,“你到底要怎么样?”
程浩风没防备,脖子上被她挠出三条浅浅血痕,之所以是三条而不是五条,那是因拇指和小指短些,还没挨着时他已避开。
疼了一下,程浩风停了手,愣愣看着胡仙仙,而后拥紧她大笑起来。
“做得好,要疼一起疼!我这心里总算没那么闷得慌了。”程浩风抱她坐在先前大石头上,贴着她的脸微微邪笑着说。
“我这是在做梦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我们不是分开了吗?”胡仙仙摩挲着他的手,细看他的眉眼,越看越看不透他。
原以为散尽情丝,自己的一切会与他无关,从此划清界线,他也能摆脱世俗纷扰,证得无上大道,可怎么会出现这一幕?
“你以为我们分开了,所有事情都会解决,所有风波都会平息?〃程浩风的语气温和了些。
胡仙仙忽闪着大眼睛望向他,他以前有时看起来很严肃,但细瞧之时能看到眸底笑意。
从前那笑意从眸底漾起,泛开在眼中便如春水荡涟漪;此时他眸底仍有笑意,笑意中有未熄的情火。
她没接话,程浩风自问自答:〃别傻了,哪能让我们轻易脱离苦海?
若只需要和我断绝关系,忘情忘爱就能修到永恒之境,那么你本源之体连意识也没有,直接当永恒之心该行了吧?
所有一切该极其简单,又何必集取万物情丝化出一个我来让你动心生情?”
胡仙仙含泪摇头:“道理我懂,可我无法接受!永恒之心是要经受了人世种种爱恨情仇才能真正永恒,可我们分开了我承受了别离之苦,就不能让你彻底摆脱痛苦吗?”
程浩风仍是笑着,缓声解说:“我不觉得痛苦,只是心里闷得慌,你让我连伤心的感觉都体会不到了。
千劫万苦,惟情最苦,以前你对我爱而不得是一种苦;我将要身死魂消,你得而复失更是一种苦;我抽情丝获得新生,失而复得之后,你却中了绝欲夺情咒,不能相互拥有是说不出的苦……
如今向你示爱的人增多,逼你做选择,你无从选择而谁都不选也还是苦。
要是你我再无牵扯,你闭关静修去了,思念我的时候都会减少,更不会受这些苦,故意要让你承受苦难、经受磨炼的人会让你少受苦吗?”
这番玄之又玄的话,胡仙仙不太懂,程浩风要做什么?仍还爱她,还是不爱了?
程浩风再说:“我只是体会不到激烈感情而已,可我还是男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把你拱手让给扎措,我还要让你亲自打败他!”
胡仙仙有些明白了,问他是不是要安排边城之事。
不仅要让扎措失败,还要让扎措颜面尽失,以胡仙仙去打败他是最狠的打法。
程浩风答复胡仙仙,“我这次来找你,是要消消心里的闷气,也是要劝你去边城。”
“不!我不去!你这样安排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儿上了,我要回云华观。”
虽然分别才几个月,可胡仙仙这般任性的样子,程浩风仿佛隔了几千年没看到过了,他竟笑得更温柔了些。
程浩风语气平缓而不失威严地说:“边城,你必须要去。”
“我不去!我才不管扎措闹的那些闲事!你不要讲什么大道理,什么天下苍生,国家兴亡跟我无关,通通跟我无关。”
胡仙仙其实有点儿怕如今的程浩风,以前他都是深不可测的样子,如今更是把不准他想法。
也许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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