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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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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从有序地悄悄跑,变成一窝蜂乱跑,夸布他们维持不了秩序。
樊鼎瑶怕行动失败,让尔塔赶紧带人扩挖洞口,到这时只能让城中百姓尽快出来,管不了是否会被发现。
逃出城的人越来越多,夸布为了让街坊邻里出逃时更安全一些,一直帮他们掩护。
动静闹大了,番军调兵来阻拦,受惊的百姓们乱成一锅粥,夸布尽力让他们多逃一个算一个。
扎措也不再与胡仙仙缠斗,飞进秘密通道所在洞窟,一眼看出夸布是他们中的指挥者。
摄魂铃旋飞而出,直临夸布头顶要摄他魂魄!
“哧”的一道响声,慧心玉剑和摄魂铃撞得火花四溅,灵气震荡得靠近些的人全部倒飞摔倒,夸布更是扑地后吐血昏倒。
扎措喷火的目光直盯夸布,一个最普通的银匠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闹这么大的事,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摄魂铃再击向夸布,雾隐无隙网撒开挡了一下,随即蓝影一闪,胡仙仙挟抱夸布飞出了洞窟外。
扎措急忙追上,要带一个昏迷的人在他追捕下逃脱,很难,但胡仙仙也没准备逃。
胡仙仙以心念召唤唐彩儿,将夸布隔空甩出去,即使不看方向,唐彩儿也能恰巧接住夸布,驮他回营。
“你真是来救人?你竟然还为了救一个普通人大费周折,替他挡危险?”扎措气恼高喊,也不知气的是胡仙仙用计败了他,还是气胡仙仙特意救夸布。
“他是英雄,我敬佩他。”胡仙仙说的是实话,普通人有时候能做最英勇的事!
可这话听在扎措耳朵里变了味儿了,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愤愤说:“你鄙视我?拐着弯儿讽刺我在你心里不如一个普通小银匠?”
没想到扎措会这么认为,胡仙仙不置可否轻笑,故弄玄虚拖着扎措,给城中百姓多争取些逃跑时间。
到得夜色深了,城中百姓几乎全部逃出,后来那通道因挤压太多,垮塌了,通道被封住,少数百姓没能逃出来。
番邦军人也是人,见着同为番人的老百姓争先恐后逃跑,他们所受的心理打击非常大,战士应当保家卫国,可形同家人的百姓们不愿被“保护”,因此士气极其低落。
没了百姓的涡洛城也没了生机,番邦将士守城守得没劲,法朝将士却因没了顾忌,攻得更猛了。
三月十五辰时,尔塔和苏醒后的夸布带着一队人挖开塌了的通道,从山后入城;胡仙仙带着破军铁卫从天而降,直袭城内番军军营;樊鼎瑶带着主力军正面攻城,撞城门;快到午时,大帐中统筹全局的胡勇刚接到消息,涡洛城已破!
胡勇刚立刻传捷报给朝廷,同时吩咐伙伕营,准备庆功宴。
不久后,尔塔返回营中,说樊鼎瑶正处理交接事宜,夸布带将士们熟悉城内情况,胡仙仙追击扎措去了。
到了酉时,胡勇刚只留下一小队人马在城外警戒,带着涡洛城百姓和大队人马进城。
庆功宴摆好,胡仙仙还没返回,胡勇刚不禁担忧起来。
………………………………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一起消失
照理来说,胡仙仙追击扎措迟迟没有返回,胡勇刚也没必要担忧,他这妹妹经了多少九死一生的事啦?可从来没有这般不安过。
他定不下心神还眼皮直跳,豪饮庆功的将士们也觉出主将有些异样,他们也不多闹腾,宴饮早早结束,胡勇刚回到为他腾出的简单营房,坐卧不安。
樊鼎瑶突然敲门来访,说是唐彩儿回来了,胡勇刚急忙开门迎接。
“刚哥哥……呜呜……”唐彩儿进门就扯着胡勇刚的袖子哭,语无伦次地说着,“找不到了……找不到了……仙姐姐不见了……”
听她这样说,胡勇刚着急问她胡仙仙怎么会不见了,可越急越说不清楚,唐彩儿想说清又说不清,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樊鼎瑶让他们先冷静冷静,和蔼地慢慢询问,终于从唐彩儿毫无条理的话里分析出个大概。
攻下涡洛城后,番军残兵败将仓惶逃蹿向夜城,扎措并没有逃走,他飞于高空叫嚣,凭他一人之力也能铲平整座城,把城池变成大坟墓。
胡仙仙与他对战,后来他飞往城外,胡仙仙和唐彩儿追向前想把他撵得远远的,再不来侵扰涡洛城军民。
在离城约一百二十里的山谷中,多吉。喀勒和阿木甲、阿骨突然出现,胡仙仙自知敌不过他们联手,急忙后撤。
扎措吼着要活捉胡仙仙和唐彩儿,胡仙仙以心念命令唐彩儿先撤,她来掩护。
转眼间,唐彩儿飞出他们攻击范围,冲天而起的同时扭头回望,只见了黑雾漫漫,不见了胡仙仙也不见扎措他们。
胡仙仙和唐彩儿能用心念沟通,唐彩儿看不见她也还不是很担心,可反复用心念询问胡仙仙后,没有得到半点回应,这就让唐彩儿惊慌失措了。
在高空疾飞俯瞰方圆几百里没有胡仙仙的身影;静坐以心念再三沟通,胡仙仙也没回应;在他们消失的那个山谷仔细察看蛛丝马迹,也没感应到胡仙仙的气息。
最后实在没办法,唐彩儿飞回营中,求胡勇刚他们想办法。
“你这能上天入地的小仙女也找不到她,我这凡夫俗子还能有什么办法?”胡勇刚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形如半瘫。
三个人都愁眉不展,想办法想到了天亮,看着伤心憔悴的胡勇刚,唐彩儿说:“唉……可能只有浩哥哥想得出办法了……”
樊鼎瑶笑着拍了拍桌子,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说:“对,找国师想办法!”
胡勇刚呆滞的眼中有了些神采,催唐彩儿赶紧给程浩风发灵符告知事情。
因唐彩儿不知该写什么,由樊鼎瑶简述,她照着写。
灵符发出两个时辰后也没有回讯,唐彩儿再重发一次,仍是没有回讯。
这让胡勇刚更是焦急万分,连同尔塔、夸布、曲珍等等人也担忧起来,樊鼎瑶还算镇定,让知道的人不要再把消息外传。
傍晚时,樊鼎瑶劝胡勇刚喝点儿稀粥,胡仙仙已失踪了若是军中主将再病倒,征番必败。
正劝说时,唐彩儿接到了灵符,以为是程浩风回讯,他们欣喜若狂,胡勇刚连喝了几口粥。
展开符纸一看,唐彩儿却是一言不发,瘪着嘴要哭不哭,樊鼎瑶凑过去看了后,立刻瞪大眼睛又慌忙撕了符纸。
胡勇刚看他们神色不对劲,急忙问怎么了。樊鼎瑶递眼色让唐彩儿别说实话,可唐彩儿看不懂他眼神,可要说时一张口就哭出声来。
好一会儿后,唐彩儿才抽噎道:“浩哥哥……浩哥哥也不见了、不见了……〃
“啪……”胡勇刚手中的粥碗掉落摔碎,无力地斜靠在椅子上,眼神发直。
那张符不是程浩风回讯,而是樊楚瑶发来的,符上所写为:国师已失踪三日,请前来邛州相助寻找
被程浩风也失踪的消息震惊后,樊鼎瑶最先缓过来,提议让唐彩儿去往邛州找樊楚瑶,问清楚详细情况。
胡勇刚咬牙让情绪平静,认真考虑后赞同樊鼎瑶的提议,还嘱咐唐彩儿见到樊楚瑶后,若是情况紧急,就让樊楚瑶联系乔楚诗、岑载道、归冲虚等等道友,毕竟玄门之事还是玄门中人懂得多些。
涡洛城和邛州相聚不算远,唐彩儿飞得又快,半夜已到了邛州营中,见到樊楚瑶以及霍飞他们。
听说胡仙仙也失踪,他们大感诧异,樊楚瑶又说起程浩风的事。
樊楚瑶去遂久城辅助调查遂久城城主遇害,法朝使臣陆开尊失踪的事,不曾想陆开尊突然现身。
原来那天遇袭,陆开尊背部中了一箭,自忖难逃一劫之时,有人救了他,救他之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画眉族长阿翩。
阿翩将他安置在一处僻静小屋养伤,因列御风和尚蔚然都承诺过青丘国不参与世俗争斗,阿翩也不好干涉过多关于陆开尊的事。
待得陆开尊伤好了些,阿翩将他送回遂久城后,立即返回青丘国。
阿翩虽说没有直接帮陆开尊做什么,但提起过袭击他们的人可能在遂久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小村有窝点。
事事都是旁观者清,阿翩又非凡人,定然查出线索才那样提醒陆开尊,只是碍于青丘国中立之邦的位置才不好明说。
陆开尊和滇邦大臣以及樊楚瑶带人去那小村查访,果然发现那是番邦刺客藏匿的窝点,抓捕了不少刺客,审训得到证据。
有铁证证明番邦派刺客绑架又虐杀滇邦遂久城城主,还袭杀法朝使臣陆开尊,滇邦大王公开宣布与番邦断交,出兵援助法朝征番。
查明了事情,得到了盟友,这是喜事,樊楚瑶发符给程浩风禀报此事却没有收到回讯。
连发几道灵符没有回讯,樊楚瑶再发符询问血无仇,血无仇回讯说程浩风已不在京城,早去了邛州。
觉出事情蹊跷,樊楚瑶再让血无仇联络程浩风,可血无仇居然也联络不到他,这才想着让胡仙仙联络。
谁知樊楚瑶发灵符询问胡仙仙也没收到回讯,不得已发符给唐彩儿了,难料结果竟是程浩风和胡仙仙一起失踪了!
无从找起,因程浩风是单独行动而失踪,而胡仙仙是追击扎措时失踪,樊楚瑶认为关于程浩风的线索比胡仙仙更少,于是和唐彩儿返回涡洛城决定先寻找胡仙仙。
三月十八,番邦大王萨特宣布毛日渥、扎措、多吉。喀勒等等人所率军队为叛军,没得到番邦政权认可,还号召各个友邦助番邦平叛。
萨特之所以做出这决定,是因麦塔哈、考俳、浮克城主、满剌加公主葩媞联合往返西域的商队和沿途小邦国说服他,并且苦昙也到了番邦劝他与法朝和谈,再加上滇邦要和番邦断交而援助法朝,为了番邦国祚,他只能抛出扎措他们。
在此大形势下,扎措他们只有夜城还牢牢控制在手中,以及河城亲王萨热还暗中帮他们,各处边关皆比较稳定了。
征番算是胜了,胡勇刚这个征番大将军却快瘦脱形了,只因还没有胡仙仙和程浩风的任何消息。
三月二十,曲珍和尔塔来见胡勇刚,说他们想到个办法或许可以探得些关于胡仙仙的消息。
番邦的涡洛城和汶山城相距不远,但汶山城城小民弱,很快被攻打下来,胡勇刚对汶山城也没什么印象。
曲珍说这汶山城虽没什么特别,城中有位墨先生却极有名。
这墨先生常年穿着件兜帽长袍,看不清他面容,也不知他是中原人还是番邦人或是其他邦国的人,他有一项绝技,能从一个砚盆中储水看到想看到的人在何方。
曲珍带了家奴偷偷从逻都跑到涡洛城救尔塔,她的父母担忧不已,可前段时间因战乱无法联系,她的父母听人说了墨先生之神异,求墨先生找曲珍。
那位墨先生从砚盆中看到曲珍获救,和尔塔团聚了,还在法朝军营中过得不错,曲珍父母放心了。
昨天刚和曲珍联系上,见到女儿果然一切安好,她父母就说了墨先生果然看得准。
对于这墨先生之事,胡勇刚心存疑虑,可曲珍的例子摆在眼前,他反复思量后还是决定去试试。
骑快马到汶山城只用了一天多时间,墨先生住在城中一条僻静小巷,简陋的屋子里只有日常生活用品,不似中原算命卜卦的人弄些玄玄怪怪器物。
“问什么?”墨先生笼在黑袍中,嗡声嗡气问道。
“问我妹妹……和妹夫的行踪在何处……”胡勇刚犹疑地说,他知道称程浩风“妹夫”不合适,但要说是寻找法朝国师也不行,怕引得敌军趁乱来攻。
“确切说,你是要找福慧天妃胡仙仙和国师程浩风。”墨先生直接道破。
胡勇刚惊疑直盯墨先生,这墨先生头上戴的兜帽很大,帽子投下的阴影把他面容遮得看不清楚,虽看不清楚,胡勇刚却感觉墨先生目光犀利。
那目光犀利到让胡勇刚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也不由生起敬畏心,不禁低下头。
见胡勇刚低下头,墨先生收回目光,起身端来一个砚盆。
砚盆是个沉黑石盆,形如个大砚台,墨先生缓缓往盆中倒清水。
水半满,墨先生盘坐在砚盆边,双手掐诀,口中念咒,咒语念完,左手轻拂水面。
水波漾动片刻,很快又水平如镜,显现出模糊影像。影像虽模糊,可也能辨出个大概。
只见那砚盆中影像似是胡仙仙、扎措、多吉。喀勒、阿骨、阿木甲在缠斗,突然黑雾涌起,全看不清了,待得雾散,只见扎措愤怒地对阿木甲和阿骨指指戳戳,多吉。喀勒在一旁拉着,像是扎措在指责阿木甲夫妻而多吉。喀勒在劝说。
“不知令妹去了何方,且与她同在黑雾中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何方。”墨先生语气有些失落无奈。
的确,扎措他们也不知道胡仙仙去了哪里,甚至胡仙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
第七百四十九章 天外有天
不知身在何方,不是迷路了的那种找不到方向,是完全想不出在什么域界,这种感觉仿佛连自我也失去了。
胡仙仙怕出更多意外,不敢飞掠,她得尽量保存灵气,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走来走去。
追击扎措之时,多吉。喀勒和阿木甲、阿骨突然出现,她急着让唐彩儿先逃,准备要打一场恶战。
可扎措居然嚷着要生擒她,只见阿木甲拿出一个三足鼎,阿骨拿出一个像是酒樽的铜彝,刹那间天地变色,黑雾弥漫,胡仙仙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到了这里。
这里没有山川树木,没有鸟兽虫鱼,只有浓得看不清周围情况的灰白雾气。
胡仙仙最初以为是到了类似地球或黑球的异界,为了找个可以询问的人出来,她大声呼喊、乱打乱踢,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她又想,即使这里是生命禁地,总有岩石、星辰、风云这些自然之物吧?
怀着满满希望走啊走,借着慧心玉剑的微微光亮东看西看,仍然只见灰白的茫茫雾气。
她能感觉到脚是踩实地上,蹲身摸索地面,感觉不出是什么岩石。
为了弄明白此时身处地域环境,她趴在地上,用慧心玉剑一寸寸地照过去再刮下,可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这地面踩上去感觉像实地,看上去却仍是灰白雾气,只是比空中的雾气更浓些;慧心玉剑刮起来的也只是些雾气,很快变薄变淡又丝丝缕缕飘散。
没有任何参照物,胡仙仙不清楚自己到这里有多久了,精神渐渐萎靡。
单调到极致的环境,连风吹过的声音也没有,胡仙仙渐渐稳不住心神,绝对的寂寞孤独处境让她渴望危险降临——不管是怎样的危险,哪怕会粉身碎骨,会神魂俱灭,也比这般处境好些。
没有出现危险的事,当然也没有其他任何事,只有无穷无尽的灰白雾气笼罩着快精神崩溃的胡仙仙。
绝望了,不想走了,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了,瘫软躺在茫茫雾气中,放空了大脑不再思考,仿佛她的血肉之躯也融进雾气中。
混沌无分别,浓浓的沉浊雾气降下,淡淡的轻浅雾气上升,胡仙仙在这上下之间漂浮……
灵光一闪,胡仙仙抓住个关键点,怎能说这灰白雾气当中没有任何分别没有变化?雾气浓淡有别,四方雾气的浓淡程度也是在变啊!
这里犹如混沌之境,似是单一其实包蕴千变万化,曾是星空中一粒浮尘的自己,不也是从单一而变化出诸般形象?
胡仙仙站起身,用心观察着四周雾气的变化,的确有很微小的浓淡转变,这里并非是固定如一的。
不是固定如一,那就必有从这里破出的办法,想及此处,胡仙仙又想起“永恒之境”,这永恒之境该是固定如一的吧?
混沌之境意味着无限生机、无限可能、无限变化,是一切的起源,那么永恒之境是否是只有一种绝对状态?那种绝对状态该算是一切的终点?
追求永恒是本能欲望,比如为了一劳永逸想把器物造得更结实些,陶罐取代泥罐,铜罐又取代陶罐,省得碎了又重做,即使难免要重做,结实的器物损坏再重做的周期总会长些。
一件器物总有一天会损坏,一个世界也总有一天会毁灭,永恒之心真能保得诸天万界永远不灭?
胡仙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永恒之心,如今落到这无名雾气中,仿若会永远这般孤寂下去了,这与成为永恒之心后的处境相不相同?
处境或许相同,心境会不同吧?此时她还有爱有恨,那时该无心也无自我意识了吧?不知那样能否算得解脱?
未来不可知,当下的满心痛苦却实实在在难以摆脱,胡仙仙不愿想程浩风的,思念只会加重痛苦。
然而还是情不自禁想起他,一开始想起与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往事,整个身心便很快被相思之苦淹没。
回想着一幕幕往事,胡仙仙发现不论是以前程浩风主动想忘情,还是后来被动斩情丝忘情,总之他们相恋而难相守总是让程浩风忘情,而从没有谁让胡仙仙忘情。
对于胡仙仙,不论旁人或她自己皆是认为她该离开程浩风,但分开和忘情并不是一回事,连扎措也只说她该嫁谁,从没让她忘情忘爱……
难道是因我囿于情情爱爱,才会影响程浩风,使他斩了情丝也仍然情丝缠绕?是不是我忘了情,我先断了念想,他才会随之真正情丝散尽?胡仙仙自问自笑自恨,终究是我牵绊了他才会使他少了浩然气,多了痴恋意?
那么以后若见了他该怎么相处?冷冷不理他,会惹他想抓得更紧,太刻意避开也是有特别情愫。
首先要自己心中放下他,他才会放下,心中放下他而又不别扭的相处,该是如兄弟般,如跟其他师兄一样和睦又不过分亲密地相处。
只是,还有机会见他吗?若是从此在他的世界消失不见,他会怎么样呢?
胡思乱想着,胡仙仙也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她朝雾气稍薄的地方走,认准了一种前进方式总会该有个结果吧?再坏的结果都比永无止境重复同样场景好。
不愧是蕴有混沌力的祖师遗留神器,慧心玉剑始终亮着微弱却坚定的光,光不灭希望不灭。
朝着雾气稍薄的地方前进,越往前似乎雾气越来越薄,还是没有任何参照物出现,可胡仙仙感觉到了很轻微的风。
很轻微的风吹过,看不到雾气极慢地飘动的那么轻微,胡仙仙敏锐感知力仍是觉察到了这细微变化,心中压抑感减了几分。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灰白的雾气变为素白的荧光,胡仙仙眼睛有些不适应,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再极慢极慢地睁开。
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出现了幻觉?胡仙仙半睁了眼睛,见到透明如冰又缭绕了淡淡墨色的微光,那似是墨冰剑剑光……
再次闭上眼睛,再缓慢睁开眼睛,墨冰剑剑光已离得更近了些!
胡仙仙脑海中霎时有一片空白,空白之后被喜悦和激动填满了,不顾一切朝那剑光传来之处飞掠而去!
转瞬即至,距离近了后那素白的光也不干扰视线了,看到程浩风左手执着墨冰剑真真切切在眼前。
执手相看无言,从对方的眼神中已读懂彼此的诧异与惊喜,泪眼矇眬是因以为再难相逢,展颜轻笑是因庆幸再次相见。
他们简单说了突然来到这个诡异地方的经过,胡仙仙因圣阴鼎和圣阳彝的灵力而来,程浩风则因探查万骨洞冒黑雾之事坠落下来。
来得猝不及防,怎么出去是个难题,两人携手四处查探,除了或浓或淡灰白的雾气,便是或明或暗素白的荧光。
雾气和荧光之间不是泾渭分明的隔开,而是渐变的,仿佛雾气褪散后即是荧光,也就是说不论雾气所在之地还是荧光所在之地本是同一地域,他们没找到不同于这里的地方。
还是一筹莫展,但因了有人相伴,胡仙仙内心安稳很多,两人休息时再分析目前处境。
因程浩风是在万骨洞中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坠下的,能分析的线索很少,让胡仙仙详细说当时争斗情景,或许能理出点头绪。
胡仙仙反复回想后,想起个疑点,扎措当时要擒拿她,当阿木甲和阿骨出手时,扎措是一副得意神情,当黑雾涌来之后,扎措似乎显得惊慌……
当时太混乱,又事发突然,胡仙仙也不能确定扎措最后看向她的眼神是不是显得惊慌,但能肯定扎措要求的是活捉她,而不是让她消失。
“也就是说扎措乃至阿木甲、阿骨都没想到你会消失在他们眼前,他们只是想困住你然后擒住你,那么目前境况不会是他们有意为之?”程浩风淡淡发问。
“应该不是他们有意让我到这里,唉……〃胡仙仙不太能肯定,可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程浩风转着头朝四方看,神色复杂地说:“阿木甲和阿骨还没有真正掌握圣阴鼎、圣阳彝中的力量,我们到了一个无意中开劈出的不稳定空间。”
无意中开劈出的不稳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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