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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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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神如鹰隼般盯着自己,红脸膛男子喉舌发干,完全没了刚才能说会道的模样,规规矩矩进小屋,简单把事情说了。
城里出了女童失踪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才半天已有谣言满天飞,有的说是吃人怪兽跑进城了;有的说是城中军民投降法朝惹得山神发怒降了惩罚;有的说是法朝士兵把女童藏进军营要弄去中原当奴隶……
而这些谣言当中,传得最多的,信的人最多乃是:法朝国师程浩风要采童女纯阴之气修炼,把她们弄去城外蹂、躏了。
耐住性子听完这些,胡勇刚脸色黑如锅底,暗想这夜城看似攻得顺利,实则埋了大陷阱啊。
许诺会处理好这些事,让那红脸膛汉子先出门等着,胡勇刚把胡仙仙叫进屋,说了这些谣言给她听,再让她悄悄出去暗查到底是什么人放出这些谣言。
她隐身飞走后,胡勇刚暂时稳住来闹事的人,到未时末刻,经胡仙仙明察暗访,得知谣言多数从昨天偶遇那美艳舞姬所在的花楼传出。
污蔑程浩风的那个谣言更是美艳舞姬亲口对客商们说,她见过迷窟里的修者练那些摧残童女邪术,程浩风的样子一看就练过邪术,昨天还向她打听城外别院的事,肯定是把女童们弄去别院了。
因很多客商都亲眼见过程浩风和美艳舞姬说话,对她所说也信了,这些话传来传去,越传越不堪。
胡仙仙气得浑身轻颤,攥紧了拳头飞回军营,把情况告知胡勇刚,胡勇刚立刻派人那座花楼封了,又把那美艳舞姬抓捕到军营。
“说,你造谣生事有什么目的?抓走女童的凶手又和你是什么关系?”胡勇刚在营门口当着众多居民开审。
“冤枉啊……”美艳舞姬泪汪汪看向众人,“你们还有没有人记得我?我是东城巴甲嘎家的达娃,被赶出家门的达娃,你们记得吗?我为了那个薄情寡恩的男人被赶出家门,那个男人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谁吧?程浩风和那个男人一样在练可怕的邪功,他们为了打赢对方,不停修炼……”
人群中有人记得美艳舞姬的事,她名字也确实叫“达娃”,在普通人眼中修者又都是异类,当然信她多于信修者;不少人也知道她以前与末神扎措的关系,既然她说她曾痴恋的扎措都练邪功,那该是真练了;再据此推断,关于程浩风的事也当然真的了。
争执吵嚷不休,达娃又不停流眼泪、扮可怜:“各位乡亲们,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呀……我没有造谣。胡将军兄妹俩当然会包庇程浩风,要是我被杀了灭口,你们可得为我伸冤……”
这些话挑唆得居民们恼怒悲愤,竟然大吼大叫着要逼胡勇刚交出程浩风,士兵们阻拦就和士兵扭打起来。
看着情况变得一团糟,胡仙仙很想用灵气把这些人打晕,懒得讲理了,胡勇刚连连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冲动行事。
场面混乱不堪,空中忽然传来冷喝声:“停手!住嘴!闲杂人等退出军营!”
………………………………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不辩而辩
一声冷喝,音调不高,语气也不算特别严厉,有着些不带感情的漠然之感,如同利刃划破了清凌凌冰湖。
所有人循声望去,没看清人只看到风中翻飞的衣袂,那道身影已潇洒落地。
“浩风……”胡仙仙急切迎了上去,想快些说清目前情况。
程浩风左手捻拢飞舞的外披纱袍,轻笑说:“莫急,我入城时已听闻详情。”
既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这般镇定自若的样子,让胡仙仙佩服又疑惑,那些来闹事的人更讶异得鸦鹊无声,似乎忘了程浩风是他们要唾骂殴打的人。
美艳舞姬达娃最先回过神,暗自因程浩风没有如她想像中狼狈高声辩解而懊恼,双眉往上掀起,冷哼道:“哼,你这淫邪妖道还敢现身面对乡亲们?快交待你怎么害死那些小女娃娃的?”
那些本城居民慑于程浩风的威势,都已退出军营之外,听得达娃质问,又已怒火满腔,哪还给程浩风“交待”的机会?如潮水般再次涌进军营,高呼着要打死程浩风。
可他们连程浩风挨也无法挨近,灵气护体光罩弹开,冲得最快的几个家伙当场被震趴下。
其余的人见没可能打着程浩风,一些人退了出去,还有一些人转而撕打士兵和胡仙仙兄妹。
胡仙仙靠拢胡勇刚站着弹开灵气光罩护好哥哥,可没有军令那些士兵不能反抗,只能硬扛打骂,一个个疼得面孔扭曲成了苦瓜。
还好冲进来的以普通居民为多,打出的全是皮肉伤,士兵们只能苦笑暗想,谁让我们攻夜城之战打得太轻松,只当是补上激烈战斗好了……
片刻后,程浩风见士兵们有不少带伤了,居民们的怒气也发泄了,语调很缓慢地说:“女童失踪之事的确是我所为,被我掳去城外三道拐那里的别院了……”
他故意说得很慢,吐字很清晰,为的当然是要所有人听得清楚。
这般直截了当承认,在场的人全听得错愕不已,胡仙仙朝他眨了好几下眼睛,胡勇刚则眼睛瞪如铜铃,连达娃也目光定定看着他。
趁人群安静,程浩风加快语速说:“那八个女童死了三个还余了五个关在地牢里,你们给我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征番,我可以放了那五个;你们要是逼得太紧惹恼了我,可别想再找到人!”
什么?死了三个还有五个?也许自家孩子是幸存的五个呢?也不知幸存的到底是哪些人,失踪女童的家人都不再吵闹,期盼着能找到人。
这夜城以经商牟利生存,女子更会讨来往客商欢心,因此比较看重女孩。
也因这里民风比其它地方开放,舞姬们可以明目张胆卖弄风骚,舞姬地位也不算卑贱,居民们才会听达娃怂恿。
达娃看到人群慢慢往后退,民愤渐平,事态要被程浩风控制住了,眼珠一转尖声高叫:“不能信他的,乡亲们不能信他的!孩子失踪了半夜又是大半天,怎么可能还没遭毒手?他这是用缓兵之计,要寻机会逃跑!”
“逃跑?他要是想逃跑,还回军营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他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要逃跑,你们谁又有本事拦住他?”胡仙仙立即反驳。
人群中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从众的普通人只会判断该听谁的,不会自主去想事情原本真相,身旁熟人听哪一方的人数多就跟着听信哪一方。
程浩风没有向居民们解释什么,而是勾唇魅笑着温文有礼问达娃:“达娃姑娘如此了解我、关注我,程某三生有幸。只是你怎知女娃娃定然遭了毒手?我也不知我糟践死了多少鲜花儿,难道你在一旁看着,帮我数着的?”
除了失踪女童的家人,跟着来闹事的人多半是喜欢凑热闹没主见的闲人,他们当真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向达娃。
达娃懊恼地暗骂这群人傻,可混乱当中能保持清醒的人又怎么会跟着她起哄?
她只得再次煽风点火:“不论有没有小女娃还活着,找是不可能找到了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法朝军队赶出城,再向大王请愿和法朝断绝邦交关系,求大王把程浩风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他成为全天下公敌,到时候定然有法力高强的神仙帮我们报仇!〃
以为会再次挑唆得群情激愤,可人群中响应者寥寥无几,因为失踪女童的家人更关心孩子安危,她这么说是断了找孩子的希望,哪还有心思跟着她闹?起哄的闲汉们关心当前个人利益,什么大王如何,天下如何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没想到煽动的结果这般不理想,达娃有些泄气了,不由显出沮丧神色来。
程浩风昂首傲然而笑,再肃色高声向人群问:“你们动脑筋想想,是你们的孩子重要,还是跟我做对重要?”
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少数老成有点见识的人开始觉得程浩风不像是掳走孩子的人,一个觉得不是,两个生出疑问,三个冷静分析,他们发现的疑点也越来越多,影响得大部分人认真考虑起事情。
看居民们不再认定程浩风是凶手,胡仙仙诚恳地说:“夜城的父老乡亲们,我朝国师程浩风绝不可能是凶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孩子,抓到真凶,不要再耽误时间!再耽误下去,能救的孩子或许也没救了!”
夜城的夜来得早,今天又阴云密布,还不到酉时,四下里黑沉沉一片了。
提起孩子或许还在苦苦等着解救,一些人哭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悲惨。
胡勇刚趁居民们没再吵闹,派兵带他们再往城内寻找,同时派一队骑兵出城寻找。
事情暂得平息,达娃还要再闹,程浩风不给她说话机会了,应手化出黑绳捆她到屋内审训。
胡仙仙帮着胡勇刚处理了一些杂事再进屋时,却见程浩风并没有厉声斥问达娃,而是和蔼问着她父母如何、亲友如何。
派人寻找也只能是找些蛛丝马迹,胡仙仙都没感应到可疑气息,士兵们更难发现有用线索。他们也没时间慢慢等,慢慢推测了,这达娃定是知情者,只求快些审出女童们的下落,并抓捕凶手。
审人,利诱比威逼管用,拉近关系取得信任又比利诱管用,程浩风这是想和达娃拉关系,可她闭着眼不说话,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顽固态度。
“不用审了,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了送你上黄泉路。”胡仙仙挺正经地说。
达娃睁眼看着她,她一板一眼认真讲起来:〃从前有座夜城,城里有位姑娘,姑娘名唤‘达娃’。达娃在番邦语中表示月亮,草原上美丽的月亮之意。
达娃长大成人,美丽又多才多艺,在众多小姐妹中如同众星捧月,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全看不上。
她爱上了末神扎措,扎措对她很宠爱,她心满意足,可好景不长,扎措开始冷落她。
冷落她却没有抛弃她,在扎措需要有人留在城中当眼线时,达娃甘愿为他寄身花楼中探听消息。
达娃因爱成痴,只求能为扎措做点什么,让他多念着点儿自己的好就死而无憾,自己会受屈辱,会面临危险倒不算什么。
后来,达娃真派上了用场,她招摇过市引起人注意,透露了阿木甲因为贪恋美色,不顾危险和她相会的假消息。
因阿骨丑陋,阿木甲确实背地里寻欢做乐,可他再贪色,也算是个有志向有头脑的人物,不会猪油蒙了心在军情紧急时还和上司的女人纠缠不清。
阿木甲和达娃相见是为了实施大阴谋,不用刀兵拼杀而打败对手的大阴谋……〃
胡仙仙正说着,达娃恼怒打断她的话:“你怎么说都没用!谁会信你这些话?找不到那些失踪女童,夜城的人终究会把矛头针对你们!因为末神和毛大师毕竟和番邦有斩不断的联系,你们是入侵的外邦人!”
这话没错儿,胡仙仙也明白找不到那些失踪女童,程浩风的黑锅就甩不脱,番邦和法朝的敌意就会越积越深,她也没想靠讲道理让居民们彻底相信程浩风,这只是试探自己猜测对不对。
胡仙仙叹息着笑说:“唉,我们真难洗脱污名了……不过,你也难逃一死了。你为扎措做这么多,你认为值得吗?你有没有恨过扎措,哪怕一点点的怨恨,到底有没有呢?”
屋内很黑,目能夜视的胡仙仙和程浩风习惯了不点灯,但白天和夜晚视物还是有差别,总归还暗淡些。
此时矇眬暗淡的光线中有一双眼睛特别明亮有神,泪光闪闪如星光熠熠,达娃眸中有炽烈爱意,也有浓烈恨意:“恨他的,我还是免不了要恨他的……恨得下辈子再也不愿意遇见他,恨极了!可我不后悔,为他所做的一切我无怨无悔!”
胡仙仙沉默不语,程浩风低声接话:〃理解,没有恨过,哪称得上真正爱过。可即使有恨,也仍然无怨无悔。〃
这句表示理解的话可能触动达娃了,她看向程浩风他们的眼神中少了些戒备意味。
程浩风叹了一声又向着达娃问:“我不指望你交待实情,只问你那些女童是死是活?”
达娃还在犹豫着说不说实话,突然有士兵来报有紧急情况,说是夜城血流不止。
一座城而不是一个人流了血,这是什么意思?饶是程浩风和胡仙仙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场面。
………………………………
第七百六十章 夜城血漫
尸山血海,血流成河,血雾弥漫这些景象,程浩风和胡仙仙都见过,但一座城流了血是什么场面他们还没见过。
也不曾听到喊杀声,应该不是敌军攻来杀了很多人而导致满地鲜血;这来禀报的士兵神情惊恐不安,似乎遇到了诡异可怕的事,但明显又不是敌人来袭的状态,那到底是怎么了?
士兵见程浩风和胡仙仙疑惑看向自己,拍了拍嘴,又绞两下手指头说:“国师,胡元君,我说不清那是怎么回事,斗胆请你们亲自去瞧瞧吧。”
两人对视一眼,飞掠出门,只见夜色中有不少人往北门跑,说是北门血流最多,他们也往那里去。
城北是整座城中最低洼的地方,春夏时节有很多积水的泥坑儿,秋冬时节有很多滑溜溜的冰凌堆,此时在那些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有暗红血液缓缓渗出,汇流而成一个个小水洼。
胡仙仙曾怀疑是有人泼了猪血羊血之类在地面上,故意引起恐慌,俯身细看后确定不是泼洒上的,真是城池在〃流血〃。
夜城不比京城繁华,看不到满城灯笼高挂的盛景,且这城北又多居住的是贫贱百姓,为了省蜡烛省油,晚上点灯的人家都很少。
夜风起,几点稀稀落落的灯火摇曳,拉得长长的房屋暗影晃动不停,如有凶煞怪兽在张牙舞爪。
愣愣看着血水溢流之处,越看越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忽有几声凄厉的猫头鹰啼叫在夜空中回荡,看热闹的所有普通居民都打了个寒颤,连程浩风和胡仙仙也不禁担忧看向对方。
“逃不了啦……逃不了啦……一个个的死……死绝,要死绝了……”
变调的嘶哑喊声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头发乱蓬蓬、衣服破成脏布条的老汉跌跌撞撞跑来,他全身被油垢糊得看不清面目和穿戴,只一双惊惧而癫狂的眼睛亮亮嵌在脸上。
短暂的压抑沉默之后,一个大汉冲老汉说:“老疯子,吼什么呢?吓老子一大跳!”
“我没疯!我不是老疯子……不是……”老汉恶狠狠指着大汉咒骂:“逃不掉,你也逃不掉!我们有罪!我们是罪人的后代,要用血来赎罪!他们复仇来了,夜城流血是他们复仇来了……”
阴森森的破败街巷,血淋淋的坑洼街道,皎白月色似也泛了血红。
围观的人多数害怕了,陆续回了家,大汉还在让老汉别疯言疯语,这城中惟一学堂中最受尊敬的一位夫子走了来。
夫子愁眉苦脸地说:“各位快回去吧,唉,老疯子也不算乱嚷,我们老辈儿读过书看过地方志的都知道那传说,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我们夜城是座罪孽之城啊,一百多年前战乱的时候,商道上比如今可危险得多,夜城也只有几家小店还算不上一座城。
那些店全是黑店,干的全是烧杀抢掠险恶之事,不知有多少客商死在这儿,可以说夜城的地基是用血肉白骨筑成。
直到三十多年前,番邦和法朝交好,修了官道通往河城,才靠经商稳定繁荣起来,慢慢也没人干劫掠的事了。
可我们全是劫匪的后代,血债要血偿,那些死去客商的冤魂不会放过我们!逃不了的,我们逃不了啦……”
留在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几个年纪大些的人都唉声叹气走回家了,夫子也步履蹒跚走开。
“逃不了,一个也逃不掉!哈哈……逃不了啦,我也逃不了啦……呜呜哇……”老汉疯笑着大喊大叫,又突然哭着跑走。
一个淘气的孩子没觉出害怕,还问别人:“你们走什么?这红红的水多好看,不像是血呢。”
说着,他伸手去掬了一捧水,嘻嘻笑着让别人看。
他身旁一个老婆婆赶紧躲开:“天啦,你不要命了!那是冤魂诅咒!沾了那些血要遭横死的!”
这一嚷,街道上仅剩的人又跑回了家,只留了程浩风和胡仙仙还有那个淘气孩子。
程浩风凑近那孩子的手闻了闻,没有血的腥甜味儿,是一股泥巴土腥味混合了青草树叶腐朽味的臭水味;蘸一点血水在指尖搓搓,暗红的粘稠液体是自然而成,不是丹砂颜料染成,可和鲜血相比色泽要暗沉些;再用舌尖尝了尝,没有咸涩味儿,是淡淡泥沙味。
在他伸舌头时,胡仙仙要开口要阻止他,他不理,笑着早尝了,“放心,无毒的,只是臭烘烘难吃得很。”
胡仙仙嗔怪地横他一眼,又说:“这不是人血,也不是什么鸟兽的血吧?像是这座城活了,井泉沟渠便是这座城的血……”
程浩风颔首轻笑,赞同她的说法,他们聊起这和邛州那边三水流域地带的水色变黑类似,只是水色变红比变黑更诡异,加上传说更添了诡谲程度。
听他们的意思,这些血水可能只是水色变化,淘气孩子欢呼着要去告诉家人不用害怕了。
既然是水色变化,城中肯定不只一处水色如血,夜河在城南穿城而过,再流向东南方汇入河城的雅江,程浩风和胡仙仙决定再去夜河边看看。
夜河边居住的人不多,白天的河边还有很多小商小贩摆摊,晚上则少有人来此,又因没有灯光照耀,几乎没有人发现河水泛红了。
河水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在缓慢上涨,因河水够多,只泛了浅浅褐红色,不似城北水洼中那么像血。
风吹过,河岸几棵绿树枝摇叶摆,丛丛荒草伏低又昂起。
河中波光粼粼,如银月华在天地间倾泄,夜河似闪着银光的褐红缎带,迤逦流向城外。
程浩风和胡仙仙沿河出城,去察看灵泉,荒凉的城外,沙石在月下闪着冷漠白光,一汪清澈的泉水如粉玉镶在山岩上。
灵泉之水同样变红,是粉嫩如桃花的红,没有如血般奇怪可怕,反而美得像泅了个绮柔情梦在其中。
程浩风凝望着泉水,喃喃自言自语:“水为阴……八个女童……城活了……既能安排达娃干扰我们,定是提前布局选好了人……为什么是八个女童……”
见胡仙仙狐疑看向他,他甩甩头,再望空中明月,不知思索着什么。
一瞬后,程浩风对胡仙仙说:“这一切似乎是扎措阴谋,你引军出城先去樊将军先锋营中,防备他偷袭我军,我再探探情况就出城跟你们汇合。”
说罢,程浩风掠起朝西南方而去,才飞身而出又落地,因为胡仙仙还呆站在原地,怨怒盯着他。
“仙仙,怎么了?快入城安排带军出城跟樊将军会师呀。”
胡仙仙冷笑问他:“你支开我是要做什么?让我带军出城是因夜城当中有危险吧?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不把话说明白?”
“你知道有危险还不快去?以后有空闲再跟你细说。”程浩风焦躁地催促她。
胡仙仙冷若冰霜瞪着他,但不是因他凶了自己几句,是一种她也说不清的情绪:“我向来只会最简单的基础阵法,看不懂精妙大阵,但想起你提过葬鹰谷的裔血离火阵,就认出这夜城是笼罩在裔血极阴阵中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裔血极阴阵和裔血离火阵同样以人当阵眼,但裔血极阴阵以水源为阵法动力之源,用本地人的精血融入水中成阵,算是杀、人于无形的邪阵!
扎措的功力属性和所用法器属性都是属阴属水,他设这般阵法比起其他人事半功倍。
沙薨之城是扎措想复活的城,夜城就是他想毁灭的城,久而久之,城中所有人会变成行尸走肉听他指挥。
我军的军队入城时间短,和这方水土联系少,还可以逃跑,你是让我对夜城百姓不管不顾,弃城逃跑对吧?”
夜城涌血漫漫不是天降惩罚,也不是风水变异,是人祸,为了私利而酿成的人祸。
“仙仙,别纠结了,趁着还来得及,率大军出城!他们不顾番邦百姓死活,我们何必管?”
是呢,何必管?可扎措目的何在,仅仅为了把法朝军队赶出夜城?定有后续手段的。
不论后续手段如何,惨烈争斗难免,胡仙仙不愿再看到无辜的人死去,她忍泪低声说:“这全是我们造成的,逃跑了,我会良心不安!浩风,你回去带军队出城,我要留在城中与满城百姓共存亡。”
“诶,你……”程浩风咬唇摆一下头,而后无奈地说:“好,我与你一同入城,目前先让军队撤出城,我们再想办法破阵。”
胡仙仙木然点头答应,二人同回城中时,天色已蒙蒙亮。
城中的人似乎都比往常起得早,街上行人很多,有很多人相互搀扶着往医馆去,还有很多人在医馆里喊痛呻、吟。
看来是阵法吸噬精血的影响显现出来了,他们快速回到军营后,很多士兵也身体不舒服,只是不明显,急忙把情况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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