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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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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话,可尖利怪啸声越来越高亢,如要震破人耳膜,偏又音量不算大,除了屋内的人,其它地方的人听不见。
荧光旋转收束为一根光绳,阴气聚拢,高壮壮也清晰看见一道黑影被捆住,他揉了好几次眼睛看向黑影,越看越眼熟。
梁慧芬颤抖得没那么厉害了,缓缓抬头,浑浊的眸子清亮几分,盯向那黑影时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大胆厉鬼,还敢不服!”胡仙仙持簪的手翻舞几下,荧光更亮,黑影没法再挣扎了。
胡仙仙想不通,若是鬼修还罢了,一个没有法术的怨毒厉鬼敢在她面前闹腾?而梁慧芬和高壮壮似乎不是很怕这个鬼。
正疑惑,二胖进屋来了,他刚到门口,那鬼影又猛烈挣扎起来,声声啸叫都透着满满的怨恨愤怒。
随着一元浑真簪灵力加强,鬼影完全被笼罩在荧光中,它那身形样貌显得更清楚,梁慧芬和高壮壮看得目瞪口呆。
“高阿吹!高阿吹,你……”二胖眼睛睁得溜圆,“你不是……这是咋的了……”
他想说的是“你不是死了吗”,可看看胡仙仙严肃神情,有些明白过来。
“嚯嚯嚯……”高阿吹的鬼影发出要咳嗽又咳不出痰的声音,一会儿后尖声叫道,“死……给我去死……抢我、抢我老婆给你生娃……”
二胖的脸色煞白,倒退了几步后,又猛然冲进屋,指着鬼影怒喝道:“高阿吹,别以为我怕你?!这几个月原来是你在做怪!你拖得慧芬苦了那么多年还不够?死了那么久还要祸害她!”
鬼影是高阿吹,梁慧芬前夫,高壮壮的生父。
胡仙仙以前不认识高阿吹,他此时显现的样子是他快死时那年的模样,只见他约三十岁,瘦得两颊凹下去,所以两片厚厚嘴唇更凸出得怪异。
虽没见过高阿吹,但在他死后几年,胡仙仙听梁慧芬说过他们的事。
梁慧芬十六岁嫁给他,那时高阿吹二十五岁,只因他从小体弱多病,他父母什么活儿也不让他做,娶妻如同给他找了个粗使丫鬟。
最先家境过得去还好,过了几年越过越穷,高阿吹和父母全埋怨梁慧芬是个败家的霉星,他们一天到晚挑刺,梁慧芬要看店,要带孩子,要做家务,他们还是嫌这儿嫌那儿。
后来,高阿吹父母去世,他才对梁慧芬稍微好点,可他又病情加重了,拖累得家里欠下一大笔债。
没两年,高阿吹也死了,梁慧芬带着年幼的孩子累死累活拼命还债,也在那个时候和二胖相识。
再往后的事,胡仙仙都知道,二胖常帮梁慧芬做事,一来二去互相喜欢上了。
当前情况是:高阿吹对梁慧芬改嫁之事怀恨在心,积怨化厉鬼,在梁慧芬怀孕后身体虚弱的情况下,附于其身,想害死那腹中胎儿。
高阿吹对二胖的责问如同没听见,只是不停说着断断续续不成调的狠话,它不是鬼修,受阳气压制大,说出的话多半让人听不清。
胡仙仙肃色道:“二胖,它阴寒气非常重,你别靠近!快让一让,我马上打得它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已召出慧心玉剑。
“不……仙仙不要打……”梁慧芬急忙半跪着阻止。
高壮壮则“咚”地一声双膝跪下磕头:“仙姨,求你饶了我爹!”
左手持簪,慧心玉剑捻在右手中,胡仙仙看向二胖,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
第八百一十八章 饶与不饶
对于那个要伤害自己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家伙,二胖简直恨不得他灰飞烟灭,可当胡仙仙问他如何处置,把决定权交给他时,他犹豫了。
以胡仙仙对他如兄长一般的情谊,他可以要求用最狠的方法处置高阿吹,一个天仙对付一个厉鬼太容易,但以后应该如何与高壮壮相处?
看看正在磕头哀求的高壮壮,二胖叹息着朝胡仙仙摆了摆手。
“你们想好了?放了它,可能还会来纠缠。”胡仙仙斜一眼梁慧芬,再看向高壮壮,“高阿吹目前属于神智半清醒半糊涂的状态,他对亲生儿子也可能附身伤害。我在的时候能保护你们,不在了呢?”
听她这么说,二胖紧张又纠结地慢慢靠拢高阿吹:“你不要闹了,行吧?我们以后给你多多烧纸钱,还给你修新坟。”
二胖的意思是劝高阿吹向胡仙仙求饶,安心去阴曹地府,那都不用为难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梁慧芬和高壮壮也静静等着高阿吹回应。
“嚯嚯……”高阿吹两个黑窟窿般没有眼珠眼球之分的眼睛,泛起暗红幽光,“狗杂种死……我走……”
他紧盯着梁慧芬隆起的腹部,怨恨之意浓郁得在场每个人都清楚感受到。
梁慧芬慈爱又愧疚地抚了抚小腹,喃喃说着:“娘不好……怪娘贪心了……害了二胖,又害了你……当初咋就犯糊涂跟了二胖?我错了,是我错了……”
这自怨自怜的话让胡仙仙心头火起,不觉收紧了一元浑真簪划出的荧光,把高阿吹勒得又尖利哭啸起来。
胡仙仙可不会怜悯它,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女人死了丈夫改嫁就有错有罪?更何况,高阿吹对梁慧芬没什么恩德,付出的关爱就更少了,没理由怨她改嫁,更没理由害她与二胖的孩子。
听高阿吹叫得凄惨,高壮壮心有不忍,父亲死时他才七岁,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父亲常年躺在床上,见了母亲便问见了谁,做了什么,数落母亲不会好好经营生意只会勾野汉子,他明白父亲种种缺点,可父子血脉相连,他实在不忍心。
“爹,你向仙姨服个软儿吧。别想着害我那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了,胖叔这些年对我不错,你也大度一些。爹,服个软儿吧,我不想看你魂飞魄散啊……”高壮壮含泪恳求。
可高阿吹本性小气偏执,如今又是没有理智的厉鬼状态,哪能听得进劝?
胡仙仙看出二胖一家人都很痛苦为难,也有心想借此事探一探高壮壮对二胖的态度,撒开雾隐无隙网把高阿吹罩在其中,让他们三个到堂屋商谈。
先让二胖扶梁慧芬坐下后,他们才坐,胡仙仙环视一圈,说:“只要高阿吹肯服软,我不会打散它魂魄,只是送它去冥司。但它已化厉鬼,恐怕很难再投胎,被关押很多年后或许有机会。”
这么说已经是看在二胖的面子上,为他们以后家庭和睦做的安排了,照正理,胆敢私自到人间为恶化厉鬼,应当灭得无法转世。
胡仙仙还有一层隐忧,这高阿吹死去多年,定是早被勾魂到了地府的,如何能跑来阳间挟私报复?是有修者故意放它出来?
修者如果是针对二胖,没什么意义,难道针对的是自己?此事必须妥当处理好,要不然灭了高阿吹也会给梁慧芬带去不好的影响,还可能使二胖与高壮壮不和。
交谈几句后,梁慧芬还是觉得没有为高阿吹守寡对不起它,高壮壮还是求胡仙仙不论高阿吹服不服软都直接放了它,二胖不好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听着。
胡仙仙语气辛辣尖刻起来,分别睃高壮壮和梁慧芬一眼说:〃你念着生养之恩,你又念着旧日情分,你们觉得放过他是你们善良,是在为他好?
哈,难怪说做坏事儿的都是好人,好人该遭雷劈呢。
照你们所说去做,高阿吹只会认为你们还想着它,更不肯回它应当去的地方,也会更恨二胖和二胖的骨肉。
舍不得之心与怨恨之心交织盘绕,只会让它变得更偏激。最终结果只怕是永远等不来投胎机会!〃
高壮壮也深知胡仙仙说得有道理,父亲已亡,若是再眷恋世间,再怨恨他人,只会迷失心智,落得成必须要诛除的害人鬼怪。
可他幼年丧父,那种源于血脉的亲切感,是二胖再怎么关怀他也换不来的。平时这种感觉不强烈,高阿吹以当年形象出现时,那种亲情便占据了他的心。
“仙姨,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你们的法术中有让厉鬼保持清醒,慢慢修炼的,对吧?”高壮壮讨好地试探着。
〃不行,它根基浅,又是从地府中跑出来才化厉鬼的,遇上我发现它已算幸运。若被地府阴差发现,或是被其他专门降妖捉鬼的道人发现,只有魂飞魄散一个结果。照我所说,让它承受该承受的,或许还能有救赎机会。〃胡仙仙尽力耐心劝说。
高壮壮还是狠不下心,想给父亲谋个更好结局。得知孕期那么难受的原因是高阿吹做怪后,梁慧芬完全陷入自责内疚的情绪里,她认为全因她失了贞洁,才招来祸事。
为了开解他们,胡仙仙又打比方说:〃先别管我怎么处置它,你们这态度便不对。如果它不是鬼怪而是赌输了钱把你们卖给二胖,遇到类似的事会怎么办?
不理它,躲着它就行了吗?它只会更认为你们软弱可欺,变着方儿来挑事。只有抓它进大牢,让它明白过去的恩怨不能抵消如今的罪过,法不容情,才能让它收敛。
要对亲人好,但也不可以伤害其他人,不要让它以为捏着亲情软肋就能为所欲为,不要给他为恶也不会受惩的侥幸心理。
你要是真孝顺,在它坐牢时不嫌弃它,常常开导它,等待它改过自新,让它坦荡活在阳光下才真的对它好。
一味纵容,让它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过下去,是害了它。〃
话说了这么多,胡仙仙已自己都觉得管得宽,讨人嫌了。
可道理就是那样,俗话说慈母多败儿,好人多藏奸,也是从很多惨痛结果得来的经验。
看梁慧芬和高壮壮被胡仙仙说得哑口无言,二胖有些过意不去,问胡仙仙可不可以和高阿吹商量,让生下的孩子姓高,以后以父礼祭祀高阿吹,只要不存伤害那未出世胎儿的心就行。
听了他的提议,胡仙仙和高壮壮诧异看着他,只有梁慧芬理解他的苦心。
心尖像是有无数钢针在扎,梁慧芬扑簌簌掉着泪,轻摇着头,“我当年不该答应和你好的……只想着我和孩子好,也不为你自己考虑……你要是找个黄花闺女,哪有这些麻烦呀……”
听她哭诉,胡仙仙和高壮壮才明白二胖的意思是为了保全孩子,宁愿让孩子认高阿吹为父,不考虑面子问题,也不考虑死后有没有香火祭奉,只想着一家人能好好过。
〃仙姨,这事儿我想通了……由你来做主处理吧。〃高壮壮神情很难受地按着胸口,对胡仙仙说。
胡仙仙没反应过来他态度怎么转变了,他倒低声劝起母亲,还讲起不久前发生的一件实事。
城郊有一户人家,农活太忙没照顾好孩子,有一年开水锅乱放,不慎烫伤了小儿子。
因了愧疚,父母对小儿子十分溺爱,年纪长大了还是成天游手好闲。
姐姐出嫁后,有一次到姐姐家玩儿,偷了姐夫积攒的银两,被发现后,父母让姐姐忍一忍,姐姐在姐夫面前低声下气相劝,抹过了这件事。
后来让他随姐夫去码头做工,他正事没学会,倒学会赌博,偷东西偷得更凶,被抓住后反而诬赖是姐夫教唆他偷的。
他们赔不出所偷转卖的东西,都被打了一顿,两人都丢了活计。
在家中养伤,他更是好吃懒做,没钱就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那德性,偏还看上了某富贵人家的嫡女,可别说娶人家了,连让媒人去说亲,见女方父母的面也没见成。
思娶嫡女成狂,为了弄钱,打起姐姐的主意。他又哭又闹让父母帮着把姐姐骗回娘家,要卖姐姐进青楼换钱。
没想到姐姐早有警觉,邻居也早看出不对劲儿,拉人的车才出村儿,邻居们帮着姐姐逃跑了。
得了钱后,他拿钱去求嫡女家的一个仆妇带路见小姐,总算远远看了几次美人。
没几天后,因没买着人,他又退不出钱,被人贩子打了一顿。
紧接着偷。窥嫡女的事又被发现,富贵嫡女家又把他打了一顿。
伤重抬回家后,他不自省种种错误,还怨父母无能,不能让他享受好生活,逼父母去求姐姐帮他弄钱。
因暂时无人照料,他在家中躺床上喝酒吃肉,醉酒后没发觉蜡烛引燃了蚊帐,等他被呛醒,又因他有伤跑不快,慌乱跌倒在地,被活活烧死……
这事儿远在京城的胡仙仙不知道,二胖和梁慧芬都知道,高壮壮哑声问:〃这是意外的祸事?还是该怪他姐姐逃跑了,没有再帮他?或者怪他父母没能耐,没有帮他达成娶嫡女的心愿?唉……胖叔居然不计较我爹做的事,我……胖叔,你说那家的事该怪谁?〃
………………………………
第八百一十九章 告妻刁状
对家庭纠纷有何看法,怎么处理,二胖所处的位置最为难,他挠挠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不出什么。
高壮壮其实也并非询问后还求个什么答案,看看他态度而已,随后自答:〃家人之间的伤害,外人难做决断。由最亲的人来决定怎么处置才最合适,胖叔能为一家人和睦着想,我也可以。〃
说着,他保持跪地姿势双膝挪行几步,在胡仙仙脚边磕头说,“仙姨,按你的方式来处理我爹之事,但请尽量多宽恕他。〃
胡仙仙颔首欣慰一笑,双手扶起高壮壮,表示会尽量给高阿吹减轻罪责。
议定后,进到卧房,撤去雾隐无隙网,再用一元浑真簪朝高阿吹飞绕了几下,使得它被荧光捆松了些,能以生前样貌见人。
高壮壮泪流满面,对它说了很多关怀安慰的话,又劝它安心等着投胎机会。
然后,胡仙仙让他们三人先去堂屋中回避,要处置高阿吹了。
以心念召来一名阴差,胡仙仙严肃交待:“此鬼生前名为高阿吹,逃蹿阳间化为厉鬼,还加害凡人,带回去严加看管。但本座与它有些旧交情,不要太苛责它,多多敦促它感怀天地之恩,以图早早转世。”
阴差只能拘新死的懵懂之魂,对付高阿吹这般厉鬼还有些难,胡仙仙在他手腕处点了一下,注入一道灵气,青蓝灵气莹莹发亮,阴差甩出套索抓高阿吹时法力高很多。
见高阿吹挣扎不脱,胡仙仙才收起一元浑真簪,看两个鬼影变为模糊黑影,最后没入虚空中。
办了此事,胡仙仙再到堂屋中与高壮壮他们说话。
和他们说了高阿吹的处理结果后,又论起高壮壮所说的那件事。
〃不能因为愧疚而失去基本是非辨别标准,太过纵容不是当成亲人来看,是当成了收债的煞星。
那其实算是惧怕而不是对他爱护,比如那一家人若是真为了小儿子好,应该是从他偷家人的钱开始就要狠狠教训。
从诬赖姐夫起就该告官,让他承担该承担的罪责,一开始就严厉了,也不会起卖姐姐换钱的坏心。
对一个人好,不是要给多少钱财,更不是任何事都千依百顺,让他自己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才是对他好。〃胡仙仙瞥一眼高壮壮,又颇有深意直视二胖。
继父继母虐待孩子固然不对,太过忍让也不对,高壮壮快二十二岁了,若是敢对二胖不孝,胡仙仙可不会饶他。
二胖没明白胡仙仙的眼神,高壮壮倒看懂了,郑重向他们说:“放心吧,我分得清是非,会孝敬胖叔也会照顾弟弟妹妹。”
这些杂事解决完,天色已黑,他们做了晚饭请胡仙仙吃了,快半夜时胡仙仙才回胡家小院。
才过了两天安闲日子,十月初九清晨,胡仙仙还盘坐房中榻上没出定,高壮壮火急火燎地拍着院门高喊。
泥蛋儿去开了门,要问他出了什么事,还没开口,高壮壮冲进院子,跪倒在胡仙仙房门口。
“仙姨……救命啊……救救我娘他们……”高壮壮哭着哀求。
胡仙仙收功出定,开门出屋,皱眉问出了什么事。
“我娘死了……不,也没死,是还没死透……”高壮壮语无伦次。
这是什么意思?胡仙仙也想不明白了。梁慧芬孕期受阴寒之气所侵,或许对身体有损,听到高壮壮哀求时,还以为是胎儿不稳,可怎么会死而没死透?
见胡仙仙拧眉苦思,高壮壮急道:“仙姨,你快去看看吧,我们请了几个大夫都说不清怎么回事。”
想是难想清楚的,胡仙仙飞身而起,决定先看看再说。
到了后,胡仙仙立刻探梁慧芬鼻息,没了呼吸,但心窝还温热。
目蕴灵力一看,魂魄已离体,是真死了,可胡仙仙随意看看也可看出梁慧芬阳寿在六十以上,折寿也不可能一折二十多年。
事情紧急而诡异,胡仙仙来不及安慰哭得昏天黑地的二胖,飞去找归冲虚。
已看出梁慧芬不是被害,而是的确被阴差勾魂,归冲虚是陵州地仙,这些事由他管,怎么会出这种错?
“阳寿未尽,又无伤天害理折寿之事,为何勾魂?你办事越来越任意妄为了!”胡仙仙摆出天仙派头,大声训斥。
归冲虚正笑脸相迎,乍听她这话,愣了愣,随即又反应过来,“胡元君说的可是城北熏鸭摊老板娘高梁氏之死?”
“高粱食?哼,还小麦食,水稻食呢……”胡仙仙怒极了,竟没反应过来归冲虚的意思,“你派阴差勾我慧芬姐的魂,害她阳寿未终枉死!”
归冲虚拿袖子擦擦额头冷汗,急切说:“梁慧芬就是高梁氏啊,此事并非小仙下令办的……”
这一解释,胡仙仙明白过来,梁慧芬是闺名,她嫁给高阿吹了所以称“高梁氏”。
关于这种称呼,胡仙仙一向很不满,再土再难听的闺名也是表示独立个体的名字,弄个某某氏,跟打上标记的牛马差不多了。况且,梁慧芬已经改嫁二胖,还叫“高梁氏”也太不对了。
“慧芬姐就是梁慧芬,再要理顺也该是‘关梁氏’,不许再喊高粱、小麦什么的。”二胖姓关,不论出于私心还是道义,胡仙仙都希望梁慧芬跟着二胖。
归冲虚苦笑,而后正色说:〃胡元君先别计较名号了,这梁慧芬之事我可管不了,是高阿吹上告冥司刑判,由刑判派差役拘走魂魄的。〃
原来事因如此,胡仙仙惊愕得眼睛睁得溜圆。冥司刑判如同是人间的刑部狱讼司,那梁慧芬一个小摊贩,用得着刑判派差役来抓?
这事相当于人间小门小户闹家务琐事,本该各坊小吏管管就好,结果别说小吏,连知府也管不了,直接被刑部狱讼司逮捕走了。
惊愕之后,胡仙仙冷静下来,梁慧芬不可能犯什么足以惊动刑判的事,极有可能此事与自己有关。
“归老伯,对不起,怪我鲁莽了,愿受惩处。”胡仙仙向归冲虚稽首道歉。
“这也没什么,你本来比我高一阶,从前是你谦虚念旧才称我‘老伯’。我们还是先谈谈梁慧芬的事,这得从刑判性格说起……”
胡仙仙听着归冲虚语气不对,打断他的话,拉着他的手低头羞愧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归老伯几次救我,我还不问清原因就乱发脾气。等办完慧芬姐的事,我一定赔罪。归老伯,你必须真心原谅我,要不然……”
“还要挟我原谅你?呵,你能怎么样?”归冲虚不会真的责怪她,但心里又确实挺不舒服。
胡仙仙眼珠儿转了转,“你要是不原谅啊,我就……天天做很多好吃的在你这土地庙里请客,偏偏不许你吃,勾得归老伯你满肚子的馋虫乱爬。”
声音娇脆,神情娇憨,端肃天仙变回当年的市井小姑娘,归冲虚心里憋的气不由消了大半。
他哭笑不得横胡仙仙一眼,“怕了你啦,等你办完这事,做一大桌好酒好菜算赔礼吧。我们这会儿还是先说说正事。”
说起真正原由,得从新任刑判性格说起。这位刑判乃是几百年前一位进士,因不肯贿赂官员,中了进士后没能得授实职,也就没能踏上仕途。
后来,外邦入侵,他不肯投降外邦,大骂来劝降之人,被活活打死。
因感其清正刚耿,死后得封地仙,又因冥司办案清正公平,他的禀性正好合适,屡立功劳,得升刑判。
这位刑判廉洁刚正,但太迂腐执拗,尤其对改嫁女子有偏见。
因他被外邦人抓走时,曾高喊嘱咐其妻带幼儿逃进深山,好好养育儿子,言外之意是守着儿子不要改嫁,当时其妻也答应了要养好儿子的。
等他得封地仙,才知道他死后不久,妻子已改嫁了,十分气恼,托梦给儿子,让幼儿去寻一位远房亲戚,别再跟着娘。
无巧不巧,高阿吹不知听谁说起刑判最恨改嫁女子,吼着闹着要状告胡仙仙唆使它妻子改嫁,还徇私伤它魂魄,使它难以投胎。
这厉鬼喊冤,还控诉天仙徇私之事,很快传到刑判耳朵里,要亲审高阿吹。
高阿吹添油加醋说梁慧芬如何不守妇道,二胖如何虐待高壮壮,胡仙仙又如何徇私帮二胖,请求刑判让梁慧芬在阴司受那锯为两半之刑。
“锯为两半”,不是将肉身锯为两半,是把魂魄撕裂,一半归高阿吹名下,一半归二胖名下。
魂魄撕裂之苦,胡仙仙受过,她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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