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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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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番说辞,蒯家的人表示不相信,叶赛英说:〃我师妹阮文月在树丛后旁观,让她来证实卓公子的话是真是假。〃
阮文月这时也冷静下来,走到亭内后,先拿出卓无傲让小厮传的纸条。
卓鹊村看那纸条上的确是儿子笔迹,纳闷儿低声说:“他离席只是想邀朋友赏菊,怎么又会做那些苟且之事……”
“说不定是你儿子欺辱我女儿早有预谋,故意留个证据,准备着出了事之后,好推诿责任呢?”蒯大少厉声反驳。
又争吵成一团,胡仙仙似乎还嫌吵得不够凶,飞到绣楼中让蒯丽儿苏醒过来。
醒后的蒯丽儿见卓无傲不在身边,不顾仆妇阻拦,跑去找人。
绯桃亭中的几人只见蒯丽儿衣冠不整跑了出来,她没有先向父母哭诉,而是一把抱住正在跟卓鹊村解释的卓无傲。
〃小卓哥哥,我不恨你,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含泪乞求之态可怜兮兮。
蒯大少连忙让蒯大少奶奶拉开女儿,又让仆妇赶快去拿外衣给女儿披上。
一阵忙乱,守在闺房外的仆妇拿着外衣跑了来,待蒯丽儿穿好,卓鹊村让她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蒯丽儿说是卓无傲约他赏菊喝茶,在茶中下药,迷晕她后,借口扶她回房休息,瞒过丫鬟仆妇,关上房门,趁机夺了她的清白。
这番说辞错漏百出,即便卓无傲迷晕了蒯丽儿,用她身体不适扶她回房的借口进了闺房,丫鬟仆妇们怎么会让孤男寡女留在房中?蒯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可能连这点规矩也没有。
可蒯丽儿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又怎么会自损闺誉说这些?卓无傲要证明他没做什么,还是很难。
吵来吵去也不知吵了什么,还好蒯大少提前在绯桃亭周围派了几个小厮守着,支开了听到吵闹声的人,要不然更混乱。
面对种种责难,和阮文月鄙夷的眼神,卓无傲若痴若疯般笑了几声,扯着蒯丽儿的衣袖问:〃你说我干了坏事,好,我认!可你为何不告发我,让我坐牢?反而要委屈下嫁?〃
因情绪起伏太激烈,卓无傲此时面目狰狞,蒯丽儿往后退着,嗫嚅着说不出话。
卓无傲不断怂恿她去告发,还说:〃你是不是不敢去官府告我?要是惧怕我父亲是刑部官员会徇私枉法,那就去告御状,让皇上交给陆焕邦亲自审我!他那么袒护你们蒯家,看他会不会诛我九族?〃
从没有内阁首辅审这种案件的道理,卓无傲是气急了,反讽蒯家与陆焕邦官商勾结,反正有些事说不清了,索性全抖出来图个痛快。
卓无傲只管吼,拉不住、劝不住,因还有胡仙仙和叶赛英暗中帮他,蒯家小厮几次想绑了他,可近不了他的身。
看他那般激愤,蒯丽儿浑身轻颤着不停流泪,他宁愿坐牢也不愿娶自己,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啊……
蒯大少放缓语气劝卓无傲,“贤侄啊,年轻人一时冲动情有可原,只要好好解决问题。说什么告官、坐牢的话呢?那得毁了你的前程。”
〃坐牢有什么不好?牢中没有俗事干扰,还正可体悟道法!〃卓无傲一句话呛得蒯大少翻白眼儿。
本该是猥琐罪人,可卓无傲那慷慨激昂之态倒好像把别人当罪人斥责,偏蒯家人顾忌面子不敢对他下手太狠。
卓无傲说了一大通若是错了要担责,不怕坐牢的话后,又向蒯丽儿说:〃本不算十分厌恶你,当你是妹妹一般,可今天,我开始极端讨厌你!我最受不得冤枉,最不喜欢别人逼迫我屈服!〃
预想的结果不是这样啊,蒯丽儿说不过卓无傲,转而怨母亲和仆妇:〃娘啊,嬷嬷,我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干嘛?为什么不照看好我?出了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办?〃
或许事件有阴谋,但她对卓无傲的爱慕之心是真的,卓无傲那伤人态度也是真的,心酸落泪也是真的:〃我已非完璧之身……小卓哥哥这态度分明是逼我去死……〃
蒯丽儿眼里的悲凉绝望让蒯大少感到害怕,他更冷厉地逼迫卓无傲娶女儿。
早有小厮见事态发展变得不可控制,不敢再隐瞒,跑去报与蒯森雄知道。
蒯家禧和堂内,蒯森雄陪着一桌身份高贵又和他亲近的人饮酒,听了所报后,神色平静向宾客拱手说:〃老朽不胜酒力,要出去吹吹风、歇一歇再来陪众位贵宾。〃
在各种场合混惯了的人当然看出他有急事要处理,纷纷说寿星老爷请自便。
绯桃亭中吵闹不休,蒯森雄到得亭外高喝一声:〃都给我住嘴!胡闹!简直瞎胡闹!蒯家的脸面让你们给丢尽了!〃
见蒯森雄一来就喝止蒯家人,蒯丽儿哭喊:〃爷爷,你不为我做主,反而帮着外人,还要不要我活了?〃
蒯森雄厉色盯向她,又看向其他人:〃蒯家的人不许多说了,让卓公子来讲明事情来龙去脉。〃
得到辩白机会,卓无傲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蒯森雄沉吟不语。
胡仙仙清楚蒯森雄看似公正,只是因为他把这些纷争看成小事,不想让小事影响大事。怕他再改变态度,暂且借他之力,把此事平息下来。
于是胡仙仙显出身形,故弄玄虚说道:〃贫道凑巧路过此处,见有怨怒之气直冲云霄,是荧惑火星挑拨是非,降诤讼之祸于蒯家,但贫道已尽知此事始末,要解了祸事,辨明对错,其实很简单。〃
………………………………
第八百零八章 互不追究
情爱纠葛,外人可以理智想办法解决问题,当事人可左右都说不清,不管怎么办都要伤人自伤。
胡仙仙说要辨明事因很简单,蒯森雄和叶赛英及仆役皆期待看着她;蒯大少和蒯大少奶奶似紧张不安;卓无傲、蒯丽儿、阮文月则神色复杂。
卓无傲今日来赴宴,戴着嵌蓝宝石银冠,穿着蓝缎金纹锦袍,蹬着厚底圆头鞋,本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此时银冠歪了,锦袍皱巴没抖抻,鞋也在跳楼时蹭满泥灰,狼狈得让人嫌弃。
蒯丽儿倒不嫌弃他,只是看他焦头烂额又愤懑不平的神色感觉很心疼。很心疼卓无傲的同时又为自己悲哀,俏脸双泪垂,粉衣凌乱似花谢,娇柔情态惹人怜。
惹人怜是真惹人怜,可阮文月看着蒯丽儿就是怜惜不起来,不想去厌恶她偏又忍不了厌恶之心。
阮文月也只得将目光移向卓无傲,看着他可不光只是厌恶了,是厌恶又怨恨,还担心。
厌恶和怨恨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担心他?不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卓无傲该承受的,不是吗?
阮文月收回目光,昂起头,一撩杏黄道袍袍裾,向外走去。
在场所有人动作神态尽收胡仙仙眼底,她含笑招呼着要离去的阮文月:〃阿月,帮我去请几个稳婆前来。〃
请稳婆?这么快就要准备生孩子了?阮文月呆愣住,卓无傲和蒯丽儿都红了脸。
胡仙仙朝阮文月促狭笑了笑,感慨地想:时光如流水,当年对自己左右看不顺眼的小道姑,出落得明艳动人,也为情情爱爱的事烦恼了。
〃让你去请,且快去请来。老祖做事自有道理,无需生疑。〃胡仙仙竖了竖拂尘,意思是再不听话,胡老祖可要打手心了。
阮文月正要走出去,卓鹊村连忙阻拦说:〃等一等,稍等一下。〃
拦下人后,又急忙转身问胡仙仙:〃胡元君,请问请稳婆之意,可否是要验查蒯大小姐有没有失身,又是何时失的身?〃
卓鹊村在刑部任职多年,当然知道诸多验查之法,胡仙仙微颔首算是肯定了他猜测。
〃不行,我反对用那方法,那般验查后未失身也得破身,不能为证我儿无罪,让蒯大小姐闺誉蒙尘。〃
蒯大少奶奶听了卓鹊村所说之后,脸色青白,明白请稳婆验身之法是怎么做了。
她尖声怒问胡仙仙:“你怎么能出那种馊主意?卓家的人不肯负责也就算了,让稳婆来验我女儿,验了后,即便证明他们还没越过那条线,我女儿又还怎么嫁人?再说,同床而睡,就算没发展到那步,也是卓家那小子污辱了我女儿。你存心想害我女儿嫁不出去,对不对?”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让卓无傲必须得娶她女儿?胡仙仙〃嗤嗤〃一笑,很多内情也猜测出大部分,但她没有反驳,有些事还得以卓无傲本人处理意见为主。
对于胡仙仙的提议,蒯森雄也反对,他不想损了蒯家名誉。目前知道事情的几个人全是没必要嚼舌根儿的人,要是请几个稳婆来互相验查佐证,那得闹成什么样?
卓无傲冷漠又决绝地一笑:〃你们不必为难,我想好了解决办法,把我送交官府吧,告状时只说今天是我玷污了一个丫鬟。如此能保全蒯大小姐名声,又能让我坐牢,你们蒯家啥损失也没有,岂不是两全其美?〃
还两全其美呢?胡仙仙摇头叹气,这位师侄也挺会编,可也不想想若是只想让蒯丽儿闺誉无损,压根儿就不会发生这乱七八糟的事。这事件的主谋,是想让蒯丽儿嫁给卓无傲,哪是想让他坐牢?
卓无傲,名“无傲”而实际有傲气,不压压他的傲气,磨磨他的心性,会道心不坚。很多事,胡仙仙也没点穿,且看他们怎么闹。
胡仙仙能看出卓无傲与蒯丽儿一个元阳仍在,一个元阴未失;叶赛英是有仙缘而修行,进步神速,她也能看出。但她们都和卓无傲更亲近些,要做证也难以令蒯家人信服。
叶赛英走到蒯丽儿身边,语重心长说:〃前世我与无傲的师父本有情愫,若不是用计逼迫他,也不至于变成仇人,弄到最后情没了,家毁了,还几个大家族相互倾轧,引得国家动荡,难道你希望和无傲走到那一步?〃
前生种种,其他人并不知道,但从她沉痛之色,也能想像出当时惨烈与如今悔恨。
众人沉默,一会儿后,蒯丽儿表示:〃小卓哥哥,你若真喜欢阮文月,可以也娶了她,我与她不分高低当平妻。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卓无傲没答话,阮文月冷哼一声,她穿着碧洗宫统一式样道袍,倒显得比穿着请有名裁缝所做华丽衣裙的蒯丽儿,更加气派。
不管平妻的提议是出于真诚还是无奈或有阴谋,阮文月都决难接受,肃色问卓无傲,〃你是否能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在场所有人看向卓无傲,他郑重说:〃不管别人如何?我不喜欢麻烦。要是不能遇到一个知心之人常伴身边,不如孤独终老。
何必惹那么多麻烦?给自己找不自在,过得不舒坦,又还背上孽债。
孽情纠缠,自身不招灾祸,也会遗祸子孙,不愿就是不愿,无论怎样也不愿,没必要反复计较得与失。〃
阮文月微笑点头,向他说:〃我等你给个处理结果,无论如何都尊重你的选择。〃
她要先行返回碧洗宫,叶赛英怕她出意外,追了上去。
见卓无傲望着阮文月的背影依依不舍,蒯丽儿大喊:〃算了!我根本没什么感觉……我跟小卓哥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嫁了!谁也不嫁了!〃
蒯大少奶奶挤眉弄眼,不停示意女儿不要再说,可情绪激动之下的蒯丽儿哪还注意这些?
趁她这么说了,胡仙仙赶紧环视众人道:“蒯大小姐说她昏迷后不知怎么到了闺房,卓公子也说是昏迷后不知发生什么,那到底是谁昏迷了呢?或许都昏迷了?要不要请跟着蒯大小姐的丫鬟仆妇们来问问详情?”
这么一说,卓无傲眼神冷厉盯向站在蒯大少奶奶旁的那个嬷嬷,当时就是她不停劝说,要不然不会喝那杯茶。
那嬷嬷往后缩了缩身体,头勾得很低,很小声地说:“我们也记不清了,反正他们一起进了丽小姐的闺房……”
“反正进了房?那就是你们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了?”胡仙仙追问。
蒯丽儿不想再面对如此不堪的境地,卓无傲宁愿坐牢也不娶她,她低声下气求他,还可以受委屈同意娶平妻,卓无傲还是不领情,再逼迫卓无傲有什么意思?
“我当时真迷迷糊糊的,醒了后看到小卓哥哥躺在身边,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没有……虽不清楚,可也听人说过那感觉,我真的不痛不痒什么感觉也没有。爹、娘,算了,没有发生什么就算了!”蒯丽儿目光凝注于卓无傲脸上,出了这事后,别说结为夫妇,连想和他玩耍都不行了。
胡仙仙长叹一声:〃我会观气之术,早看出他们两人没有行交合之事,双方都是大户人家,不如别再追查,瞒下此事。〃
“对,瞒下此事!”蒯森雄见儿子、儿媳还要强争,连忙阻止,〃你们不许再说,那只是小孩开玩笑,有什么可争可闹的?这事到此为止,提也不许再提。〃
说着,蒯森雄带家人返回宴席之上,胡仙仙让卓无傲和卓鹊村也先去净手,整理衣冠,到宴席上应个景,等席散了再走。
各怀心事,强装笑脸,在宴席之上推杯换盏。
赴宴的人多是为了交际应酬,谈话的时候比吃酒菜的时候多,从开宴到席散足有两个多时辰。
送走宾客后,蒯森雄换下寿宴礼服,让人把蒯大少和蒯大少奶奶叫来。
蒯森雄书房侧厢屏风后,他腰背挺直端坐,两个保镖侍立身后,气氛如在冰窟,他眼神如刀盯着儿子儿媳。
盯得那两人头皮发麻了,蒯森雄才开口责问:〃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商议,就搞这么一出闹剧?〃
蒯森雄刚做完七十大寿,他两鬓斑白,但头顶之后的发丝乌黑,身体还很强健,威严之态不逊于久经沙场的老将。
今天这事,他早已看出是儿子儿媳设下陷阱,想促成蒯家和卓家联姻。
事情真相应当是:蒯大少奶奶派人探听卓无傲各种言行多时,得知卓无傲悄悄约了阮文月后,和蒯丽儿谎称卓无傲约她赏菊,再指使仆妇在茶中下药。
但是,蒯丽儿茶中的药量极轻,很快醒来,卓无傲茶中药量重,很久没醒。
他们设想的是蒯丽儿醒后,出于爱慕心,必然撩拨卓无傲,两人稀里糊涂成就好事。
只是蒯丽儿对男女之事半懂半不懂,没有成其好事。
但这也不要紧,只要把卓鹊村引去绣楼,看到儿子与蒯丽儿同卧的那一幕,还不得惭愧惶恐,让儿子尽快娶了蒯丽儿?
只是,没想到卓鹊村居然要把儿子送交官府处置,卓无傲又宁愿坐牢不肯娶蒯丽儿,这才引得胡仙仙插手管闲事。
看蒯森雄神情,琢磨他所问之话,蒯大少明白父亲已什么都清楚了,连忙说:〃父亲赎罪,我全为了蒯家着想,才定下这一条计策。这条计策不是一箭双雕,是能一石三鸟的计啊。如果不是胡仙仙横插一杠,此计早该成功了的。〃
………………………………
第八百零九章 重提旧怨
秋凉之夜,寒蛩哀鸣,风吹烛火摇曳,明明灭灭间,晃得人脸上浮满阴森诡异的暗影。
蒯森雄书房不是蒯家大宅中最奢华的房间,但却是用料最考究,设施最齐全,防御体系最完备的一间。
蒯大少把硬拉卓无傲联姻的计谋说得那么奇妙,蒯森雄横他一眼示意他说出理由。
得了准许,蒯大少有条不紊说起来:其一,卓无傲在暗查赛羊车之事,估计是程浩风指使去查的。
赛羊车能给蒯家产业带来巨额利润,还能不知不觉间抓住纨绔子弟们的把柄,可不愿被程浩风他们砸了生意。
只要诓住了卓无傲,这件事也就会断了线索,让人查不出证据。
如此一来,把蒯家沾的黑事坏事摘得干干净净,蒯家就只是正当经营的商人。
其二,卓鹊村现在升任刑部右侍郎,圣眷正隆,联姻可以增加己方实力,削弱对方实力。
其三,蒯丽儿真喜欢卓无傲,这小子聪明伶俐,又是官宦之家出身,还是天仙龙啸风之徒儿,当女婿确实不错。
理由说了,蒯森雄不动声色听完,看着沾沾自喜的儿子儿媳,看了很久,忽地勃然大怒,让儿媳先滚出去。
蒯大少奶奶出去后,蒯森雄才大骂儿子:〃狗屁一石三鸟之计!蠢得要命!自作聪明搞些小把戏,早晚弄得家破人亡!〃
平常时,蒯森雄虽很威严,可很少打骂人,这般怒气冲天模样更少见。
蒯大少被骂懵了,那两个木头人般站着的保镖,从不敢对主人之事表现出情绪,此时也不禁微露惊诧神色。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贪些蝇头小利,一切要以寻找新世界大业为重,你忘了吗?〃蒯森雄厉声责问。
蒯大少不停说着:“孩儿错了、孩儿错了……求父亲宽恕……”
“你是做错了,可更让我生气的是,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蒯森雄怒火稍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向蒯大少。
蒯大少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纵然这个阴谋不成功,蒯家并没有什么大损失,胡仙仙也说了双方瞒下此事不必再多争执,没出什么大纰漏,父亲为什么发怒?
见他没明白其中关窍,蒯森雄抿一口茶,让情绪平复后,慢慢解释。
蒯家和高有全联手,费尽心机让皇帝赐美人给胡勇刚,令胡家的家宅不安;又挑拨得陆家父子矛盾加剧,让他们频频出事,蒯家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把冲突集中给他们,让他们没有时间精力针对蒯家,蒯家可以在是非漩涡之外抓紧机会做大事。
而蒯家目前急需做的大事,就是壮大势力,要把法朝多数的地下黑暗势力整合组织起来,形成比朝廷还强的隐形势力。
而且还得联合外部势力,东瀛、满剌加、暹罗等等的小国全该结交,才能让蒯家能进能退。
当赛羊车之事被人盯上,就应当别贪那点利润,马上停止营业,把场地封了,运走器械,让人查无可查。
还有拉拢人得看是什么人,卓鹊村是连亲生儿子做了错事,都喊着要杀了,要送交官府的人,肯为谁遮掩污点呢?
威逼利诱对这种人不起作用,控制起来太难,那就敬而远之,千万不能招惹。
况且,蒯殿聪当年骗婚杜家和争玉矿的案子,是卓鹊村给孙展鸥撑场子才定案,可见卓鹊村从没把蒯家放在眼里。
当年虽从大狱里捞人出来了,可杜家的家产没得着,潘家的玉矿也没得着。
但如今,蒯大少这个所谓的妙计让卓鹊村与蒯家积怨更深,让胡仙仙他们窥见蒯家软肋……
蒯森雄还在数落蒯大少此事办得不好,提到蒯殿聪后,蒯大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个引开父亲注意力的办法,让父亲不会因这个大错惩罚他。
“父亲,当年所受的损失,主要还是怪八弟没有处理好。当年他很信任叶冠英兄妹,可谁知叶家兄妹早偏向程浩风了?”蒯大少对八弟蒯殿聪并无意见,甚至与蒯殿聪关系不错,可要保自身安稳,还是得抛出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蒯大少是蒯家长子,管着蒯家诸多事务,但他不是掌管家业的继承人。
二十几年前,蒯大少结发妻子和年幼的儿子被绑架,因与妻子感情还不错,他苦苦哀求父亲给钱,但蒯森雄不肯给赎金,说是会纵容绑匪行凶。
只要绑匪要到了一次钱,就还想要第二、第三次,要是知道敲诈不到钱,就不敢再惹蒯家。
蒯大少的幼小儿子被杀,结发妻子没了求生欲望,绝食而死。
后来,蒯大少续弦纳妾,但只有续的正室生了蒯丽儿一个独女,其他妾室无所出。
没有儿子,蒯大少虽也能分得财产,但无法继承家业,更无法当家做主。
其实,蒯大少是暗恨父亲的,但不能表现出来,真要和父亲对着干,他会一无所有。
与父亲淡薄亲情不同,也许曾痛失妻儿,蒯大少对女儿蒯丽儿是真的疼爱。也因了疼爱,才没有理智分析利弊,弄了一出闹剧。
提起蒯殿聪和叶冠英兄妹早就相识,蒯森雄的脸色阴了阴,“老八做事比你还无能,唉……你们十二弟惨亡之时,他居然还在与叶赛英、胡仙仙饮酒赏雪。”
成功转移了话题,蒯大少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克制着语气里的情绪说:〃十二弟太想把叶赛英弄到手了,他遇害前,还听他提起过,从王帅那里搞到什么可以压制灵气的黑符,想强行让叶赛英屈服。正要做这些的时候,老八从中劝和,据说是约了十二弟一起谈话,十二弟没有去。要是去了,也许十二弟还能免了血光之灾……〃
蒯森雄对于蒯殿聪曾约蒯十二谈事,但蒯十二没去的事早已知道了,可蒯十二曾从王帅那里搞来什么“黑符”的事还从未听说过。
“我不相信十二死于火灾,你怎么以前不提十二曾打算用黑符强占叶赛英呢?”蒯森雄目光锐利。
蒯大少无奈而惋惜地说:“这种不正当手段有损名声,十二弟已不在了,我怎么能提这些事来让十二弟不得安息?再说,只是听他酒后聊过几句,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实施这事。”
“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啊,关乎你十二弟能不能报仇雪恨!”蒯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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