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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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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热泪一下收回眼眶，压着嗓子含怒：”你什么？让他们白吃白喝还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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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百鸟奏乐
（） （）那方商人兄妹听得一愣，哥哥：”程道长，你不是好了吗？这位姐有点不欢迎我们吧？”
程浩风向胡仙仙使个眼色又对客人：”哦，胡姐话口音太重，麦少爷听岔了。姐是吩咐我要招待你们好吃好喝，还好住。”
胡仙仙恶狠狠地看着他，而他仍风轻云淡的笑着。
她压下心怒火，堆起笑脸朝那对兄妹走去：”欢迎，我当然欢迎尊贵的方客人。请问这位英俊的少爷与这位美丽的姐，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那少爷摸摸自己翘起的八字胡倨傲地：”我是麦哈穆里塔亚哈里，这是我妹妹麦哈穆娜依可莎。我们是一支两百人的商队，我父亲带着多数人住在府城泰兴，如果不是需要找可靠的客栈方便我们以后常来收香料的话，我们是不愿来这的陵州城的。”
他生硬的汉语配上他不屑一顾的表情让胡仙仙真想扇他几巴掌，但想想他若是真有两百多人的大商队以后又有可能常在这条道上来往他也值得倨傲，她忍下这口气。但她没听明白他的名字，只得望向程浩风。
程浩风搓搓下巴，压住自己的笑容：”你可以称他们麦塔哈少爷和麦娜莎姐。”
胡仙仙笑向他们：＂麦少爷、麦姐，你们想尝点陵州城的特色菜吗？”着她捧着菜单走近。
麦塔哈见她走近细看她的脸，失声惊呼：”哦，胡姐真美。”
他的倨傲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艳倾慕之色，”你明亮的眼睛就像上的启明星，你娇丽的脸庞只有玫瑰花才配得上。你穿上我们方国的服装比我们本国女子优雅柔美，又比你们忸怩的原女子显得干练大方。胡姐，你这样动人的女子真是和月亮一样让人神魂向往。”
胡仙仙没想到麦塔哈这么会夸人，她把先前对他的坏印像全抛开了。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可也没人夸过她美，听他这一长篇的夸赞她就笑逐颜开地认真听他。
他们得高兴，麦娜莎嘟起了嘴：”哥，点菜吧，我可饿了。”
程浩风过来接了菜单，脸色阴沉地对胡仙仙：”我来给他们推荐菜品，胡姐，你去忙别的。我看见二胖又引了几个客人。”
胡仙仙朝他抿嘴一笑，去招呼二胖正引进门的药材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贩马的，再又来了贩盐、贩茶的，鸿宾楼一时宾朋满座。
接下来的两客人们逐渐增多，他们多数是想和方商队交好而来住在鸿宾楼的。胡仙仙算过，让麦氏兄妹白吃白住也不亏。因此，她心里对程浩风敬佩之更加了几分信任。
到九月初一之时，鸿宾楼的伙计们都穿上方国的服饰，惹得过路的人都好奇张望。
一身宝蓝色方长袍的程浩风走到门口：”众位贵宾，在下程风风，是名走江湖的戏法艺人。如今借鸿宾楼的宝地给众位贵宾耍几个把戏，万望众位贵宾们不要嫌弃。”
他又冲屋里的宾客：”今日有方国贵客，我就请我的几位友为众位贵宾献上一曲方音乐。”
程浩风罢就双撮嘴学了几声鸟啼，啼声由低到高，一会儿后忽传来几声真的鸟啼与他和鸣。
他再高啼几声，清越高亢，一刹那间飞来十余只鸟，那娇鸣脆啼之声真如奏乐。他不再弄口技，双挥舞如校场点兵，鸟儿越集越多。
当既有燕子、麻雀、野雉、斑鸠等常见鸟类，也有夜莺、鹅、丹顶鹤之类人烟稠密处少见的异鸟。它们的飞舞和鸣之态真如在清歌曼舞迎接贵宾，而那曲调也让麦娜莎直真是家乡的方民乐。
程浩风这一番引鸟奏乐不仅让鸿宾楼的人看得如痴如醉，那鸿真记酒楼的人都围拢来看。
胡仙仙趁这会儿宾客盈门，连端出瓜子盘招呼乡邻，顺便挤兑鸿真记酒楼的人。
”来、来，张大叔、李大婶，吃瓜子儿。我们这位戏法大师的艺还好吧？他可是在方国学了十年的，前两刚随同方的大客商麦大老爷到泰兴，昨才到陵州。你们看，我这身方女子的装扮就是他送我的，还好看吗？”
那几位街坊都点头好，胡仙仙又去招呼其他人，”刘大妈、王二姐、孙五爷，你们才来呢？来，吃瓜子儿。明可得早来，你们听这百鸟合鸣的曲子都快奏完了。”
那几位街坊都笑着答应，胡仙仙走到鸿真记酒楼伙计们身边时“噢哟哟”一声叫起来：“财大气粗的鸿真记酒楼没请着方艺人？你们这几个伙计真够可怜的，要不要来吃点儿瓜子儿？”
那几个伙计气哼哼的走开，胡仙仙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程浩风双停止挥舞，又撮嘴鸣叫几声，鸟儿散去。那些鸟儿们是一点也不乱的依各自种类、排成队形，很有秩序的散去。
胡仙仙冲程浩风伸伸大拇指，他波澜不惊的：”只是些雕虫技而已。晚上我还有更壮观更有趣的要表演，你们等着看你们想也想也出来的奇幻妙戏吧。”
等胡仙仙他们忙活完，客人们都上街去逛的时候已快到申时。
花扯下面纱、捶着腿、发着牢骚，”真累死了，姐该再找两个伙计。”
叔公笑她，”你不是没生意的时候无聊吗？这会儿又嫌累。”
胡仙仙也扯开面纱，”这蒙着脸真难受，也不知那些方国的女人怎么受得了。”她冲伙计们笑笑，”今辛苦了，要是生意真的越来越好我就给你们涨工钱。嗯，要一直好的话……你下个月就涨到四吊钱怎么样？”
花撇撇嘴，”照这么个累法儿，一个月就涨半吊钱？唉，姐呀，我也不要你涨工钱，你不如多请个人来。我真累死啦！”
二胖和大牛却都摆不用再请人，能忙得过来。
胡仙仙听了他们的话很是高兴，花却不高兴了，”你们为了多半吊钱就不要命了？大牛，你工钱是六吊钱一个月，二胖你是四吊半钱一个月，都比我工钱高。你们咋还那么在乎那点钱？”
大牛被她得红着脸往厨房走，二胖冷笑着：”你是女人，你不用存钱娶老婆啊。再了，你爹娘虽没钱，总在北门那边有个烧饼摊子，不用你来养活吧？大牛的爹是个瘸子、娘又死得早、哥哥还有点儿傻，他们全家就指望他养活，能不在乎钱？我家呢，本来还有几亩地的，可惜都让我那赌鬼老爹输没了。遇上这么个爹，我自己不使劲攒钱以后该怎么过？”
叔公望望胡仙仙：”这客房还没住满呢，就人不够，要住满了客……仙仙，伙计们都过得不容易。你呢，该加工钱，也该再请个人。”
胡仙仙叹一声，”我也知道应该。我虽是姐，可端茶递水的事我也在做，今跑得我也腿疼。可这鸿宾楼的情形你们也清楚，是在靠以前的老底子在撑着，这几年都在亏本。”
程浩风听他们到此处，接话道：”你们要再请人，不是一个、是两个。请一个专帮大牛在厨房打杂的，再请一个专管马棚和扫地的人；二胖嘴甜灵，就专管倒茶、端菜，迎送客人；花细心警惕就专管客房的事和洗换被褥。”
他这一，伙计们都点头好，胡仙仙一摊，”你倒会分派人，可谁给工钱呢？”
程浩风认真的：”我给。”
胡仙仙捂嘴直笑，”你给？你前才找我要了十两银子，你哪来的银子帮我付工钱？”
程浩风一字一顿地：”是、我、给。”
又冲她挑衅似的：”我很快就能挣到百两银子，你够不够付你请两个伙计的工钱？还有，你要记住，你过若是我能让鸿宾楼恢复以往的红火生意，你就要随我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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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鱼龙混杂
（） （）胡仙仙站起身，斜睨他一眼，”我记得住。只是要让鸿宾楼恢复可不容易：一得让生意好；二得弄回被刘家占去的地方；得让我爹和哥哥回来接生意。”
她又冲伙计们挥挥，”先去忙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还不知道要忙几呢。”
二胖和程浩风一个去了后院，一个上楼准备他晚上的节目，花还懒懒的蜷在大堂的椅子上。
胡仙仙正想花几句，她已站起身，拢了拢头发，很是精神抖擞的向外迎去。
胡仙仙朝外一看，不由一笑，是四个书生前来住店。花热情的引他们进屋后，叔公问：”四位公子，你们的姓名、籍贯请与我一下。”
那四个书生朝叔公拱为礼，但还不待他们开口，花已抢着：”他们分别是叶赞、杜谆、阮绍伦、马烁，都是皖州景春县人氏。他们是约了几个同在陵州城明伦书院读过书的好友一起赴京赶考。他们在我们这儿住一晚，等明人到齐了就出发。”
叔公照样写上，其一个书生问：”请问老伯，你为何不向我等证实一下就照那位姑娘所来写？”
叔公笑而不语，又有一位书生端详了一下花，”我见这位姑娘有些面熟，难道你们未卜先知，料到我等会前来住店，而让她来打探我等境况？”
花甜笑着去端茶水，胡仙仙故作神秘的：”我等俗人哪会未卜先知？是我们这儿有位活神仙，他你们都将高，有蟾宫折桂之分的人自有神明护佑。他得了帝旨意，你们将来此住店，他便提前在此等候，以便关照你们。”
那四个书生竟都信以为真，问他活神仙在哪儿，花就在二楼，他们就都让花快带他们去。
他们走后，叔公和胡仙仙相视一笑。
过了一刻钟，程浩风气乎乎的下楼了，”胡仙仙，你胡什么？明明是花往学堂跑，这才熟悉他们，偷听到他们谈话，怎么成是我告知你们的？”
胡仙仙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你过你是神仙，难道不是？你哄我的？”
程浩风鼻子都快气歪了，”我是为你而来！他们又不是曲星下凡，我哪知道他们考不考得？更别提什么能当多大官儿，能娶几个老婆了…真是，烦得要命！”
在他抱怨的时候，胡仙仙见门口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徘徊许久，就问她们，”大婶儿、姑娘，你们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那个姑娘低着头由大婶牵进来，”我们住店，要一间上房给我姐住，我住大通铺。”
叔公问他们姓名籍贯，那大婶犹豫了一会儿才：”我是太和县马蔡氏，这位是我家李二姐。”
在叔公做着登记的时候程浩风一直在打量那位姑娘，但她的头低得让他看不清脸，他就偏下头去看。
胡仙仙见他那样子，心：装得个清高样儿，见着姑娘就显出猥琐相了吧？但胡仙仙没空嘲笑他，她看见又有几个人进店，她忙着去招呼客人。
进店的客人为首一人腆着肚子，穿金戴银，挽着他的是个妖娆的年轻女子，他身后还跟着六名精壮仆从。
胡仙仙笑问：”这位老爷是住店呢，还是吃饭？”
那女子笑答：”我们住店。”她冲叔公：”我家老爷就是泰兴城里有名的珠宝商，姓潘，名讳宗强。我们要一间上房，六个大通铺铺位。”
叔公”唉呀”一声，”这可不巧了，上房都住满了。潘老爷你将就住一下厢房，行吗？”
潘宗强一瞪眼，”你没听清楚她的？我潘宗强是住厢房的人？你赶紧给我腾一间出来。”
叔公为难地看向胡仙仙，胡仙仙满脸堆笑的对潘宗强：”潘老爷，你看看别的客栈还有没有上房，行吗？都是主顾，我们鸿宾楼也不好意思让别的人腾房啊。”
潘宗强凑到胡仙面前盯着她看，”模样儿长得还行，咋话就这么难听呢？你不好意思让他们腾房，你就好意思撵我走啊？”
胡仙仙无奈的：”这怎么能叫撵你啊？你不是还没住下吗？”
潘宗强对着胡仙仙一伸大拇指，”好，有个性！敢得罪你潘老爷，你这鸿宾楼是不是不想开啦？”
程浩风一直在注意看那低着头的姐，听这边闹起来就冷喝一声：”做人不讲理，还不如当条狗！”
潘宗强的六个仆从一下子向程浩风围拢，他毫无惧色的：”你们想打我？为条狗卖命，你们真不值啊？”
潘宗强愤怒的指画脚，可他冒出嘴的不是吼着让下打程浩风的狠话，而是他――
”汪汪汪”
那六个仆从傻了眼，本来挽着他胳膊的妖娆女子惊叫着摔开潘宗强的。
胡仙仙笑得弯腰，那潘宗强满面怒容，跳着脚骂人。
可他出口的只有“汪汪汪……”，他急的狠抽自己嘴巴，嘴巴里冒出的还是只有“汪汪”声
他越骂，胡仙仙笑得越畅快。其他人也笑得前仰后俯，就连他自己的仆从也想笑又不敢笑地憋成一脸怪相。
叔公却没笑，他焦急地对犹含怒意的程浩风：”程道长，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人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程浩风不得已收了法诀，厉声：”再敢蛮不讲理就让你真变成狗！”
潘宗强扭扭脖子，干咳几声确定自己没发出“汪汪”声才怒吼：”你这个妖人，我找和尚来收了你！”
程浩风一听，又捏起诀，那位低着头的姐赶紧拦住他，”别为个房间伤了和气，我让出上房就是！我和奶娘同住厢房。”
奶娘忙，”我哪能和姐住一间房？我还住大通铺吧。”
那姐：”我不想与陌生人合住，奶娘你还能陪我话。”
她着话，就不知不觉的抬起了头，那潘宗强一看清她模样就不自觉的吞口水，连程浩风也看得有点痴。胡仙仙瞧着她修眉俊眼的秀丽面容也心下暗赞，真似个玉雕的人儿。
妖娆女子拉拉潘宗强，”她要让，我们还不住了呢。这陵州城比鸿宾楼好的客栈多了去了，走吧。”
潘宗强拂开她的，围着那姐转了一圈，”就住这儿，我怎么能拂了这位姐的好意呢？”完就大笑着往楼上走去。
那姐主仆二人也往楼上去了，胡仙仙轻声对程浩风：”这位潘老爷对你的李姐不怀好意啊，你可得想办法保护好你一见钟情的这姑娘。”
她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程浩风，可话一出口才觉出自己的话里含有几分醋意，不由地微红了脸。
程浩风倒没在意这些，他正色：”这个潘宗强哪用防？那李姐只是面目太像我一位故人，我为此多看为她几眼，可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胡仙仙心虚地一笑，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像一位故人？这借口也真是拙劣。”
他想要辩驳几句，但胡仙仙已迎上刚进门的客人不理他了。
胡仙仙对那刚进门的高个儿疤脸的男人和矮胖光头的男人：”二位客官，只有厢房和大通铺了，你二位能将就吗？”
那个高个男人看看周围后：”就住一间厢房。”又对登记的叔公：”我们是景阳县的高二和高。”
完两人就往楼上走，没提半个过分要求。
胡仙仙对着他们的背影感叹，”看着这两个人面相挺凶，没想到还挺通情达理的”。
程浩风一声冷笑，”他们是急着办事儿就不想惹人注意，哪是通情达理？嗬，没想到的鸿宾楼竟也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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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各色人等
（） （）不一会儿又来了两个贩鱼的，叔公登记好后，对胡仙仙，”就只剩一间厢房了。”
胡仙仙听得喜滋滋的，拨拉着算盘笑：”是吗？五间上房，除去麦氏兄妹的房钱，两银子一间，能收九两银子。厢房六间，住了五间，一间两床，一个床位一两银子就是有十两银子了；间大通铺，一间十个床位，一个床位两百钱，除去穆氏兄妹带的十个力，也能收千四百钱，就是两五银子。”
着她又将算盘一抖，理顺好算珠又算起来：”啧啧，光住店的钱就有二十二两五的银子了。这酒菜是菜十一盘，加肉丝的炒菜五十一盘，炖的肉汤六十一碗，腌、卤、酱的这些佐酒肉菜一百一盘，估摸着能收四五千钱。酒呢，我们没什么好酒，要有好酒，那真是……”
她沉浸在银子越滚越多的美好想像里，可程浩风冷冷的声音在她还没有把银子想像到自己满意数量时拉她回现实：”生意越好，麻烦也会越多，你应付得了吗？”
胡仙仙忍下她头脑里那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被他一句话就给没了的愤怒，”看在你振兴鸿宾楼有功的分上，本姐不与你计较。你呢，好好的琢磨些新奇有趣的戏法出来，别胡想歪想。”
在他们闲扯的时候没见到又有两位客人进门，叔公却热情向两人迎去，”周管家，卞采办，老儿可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们了。快请进。仙仙，赶紧去我房里把我那筒‘碧潭飘雪’拿来。”
胡仙仙虽不知这二人身份，但看他们的衣着举止与叔公对他们的称呼也能猜出他们是达官贵人家里管货物采办的人。这种人虽本身无财无势，但他们才是掌着采办权的人，因为地位高的主子哪会亲自采办货物，寻找客栈？所以商户们都对采办的人特别热情。
胡仙仙把叔公私藏的好茶泡好端出来时，叔公和程浩风正陪着他二人话。
周管家正颇为欣赏的打量程浩风，”我看程道长不像那些油头滑脑的游方道人，怎的在此变戏法儿？”
程浩风苦笑，”在红尘历炼嘛，变戏法儿也是一种修行。”
卞采办听得佩服不已，恭敬地：”程道长不执着于虚无外相，一心求真慧之道，令人心生敬意。不知程道长在鸿宾楼预停鹤驾多少时日？我家王爷最是敬奉道法高玄的仙长，不知道长可愿去泰兴盘桓几日？”
胡仙仙先见着程浩风故作高深的样子觉得好笑，听到卞采办邀他往省府就急了，”二位伯伯，仙仙斗胆插句嘴。程道长可是与我有约在先，就算王爷相邀也不能随意喊走他吧？”
周管家笑：”胡姐舍不得他走？”
程浩风一本正经的：”我留在此处，是因胡姐邀请。当然，若是胡姐去泰兴城，我也会跟去。”
他这话一出口让那二位客人阴下脸来：因为如果只是胡仙仙不舍得放人那是胡仙仙舍不得这棵摇钱树，大不了补给她些钱财；如果是他自己不肯去，那就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平常那些道人变着法儿的巴结他们就为了求他们把自己引荐给王爷，如今主动邀请他，他居然拒绝，这让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叔公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他虽有点儿见识又怎么比得上王府里的那些真人？周管家和卞采办不过是开个玩笑，仙仙你们俩怎么当真了？咦，我记得慎王爷是信佛的，怎么又信道了？”
周管家的脸色缓和下来，耐心解：”这位王爷是你所见过的那位王爷的长子，老王爷大前年已经殁了。我们这次来陵州正是要找些奇花异果以备在老王爷的年周祭上祭祀之用。”
叔公顺着他：”这位慎王爷还真是孝敬。”
他们也就和叔公谈这位嗣位不久的慎王爷种种事迹，把程浩风的事先抛在一边。程浩风也知趣的离开他们，去帮胡仙仙料理些杂事。
二人正忙着，那四个书生下楼来。那名叫叶赞的书生悄声问程浩风：”道长，你可会看人一眼就知他姓名、身份的法术？”
程浩风不解地摇一摇头，”你们要做什么？别仙家规条不许随意窥视凡人私隐，就是允许，也没有仙家愿意做些龌龊勾当。”
叶赞见程浩风得严肃就紧张得接不下话，胡仙仙倒笑着：”你不你是神仙吗？你是不是怕露了你的老底，就拿些仙家规矩的话来搪塞他们这些书呆子？我才不信神仙不知道凡人的私隐，要不知道又怎么扬善惩恶？”
程浩风：”每个人的大事当然有夜游神、土地、灶神等神灵上告庭：比如忤逆老人，谋财害命之类；但些许事如孩调皮，妯娌吵架之类，庭也嫌麻烦，懒得管。像他所问，只怕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想打听她姓名、家世又不好意思问，才来找我想让我以法术问知。”
另一个名叫杜谆的书生听他这样就红了脸，嗫嚅着：”我们的确是问一个姑娘……”
听得此处，程浩风向胡仙仙丢了个得意的眼神。
可那名叫阮绍伦书生接着：”但我们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是我觉得刚住进厢房的李二姐是杜家姐。他们我是看花了眼，我不服气就想请道长你来分辨。”
胡仙仙看着几乎要流冷汗的程浩风得意地笑：”你呀，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又对那书生：”他是神仙，不管这些事。我呢，分辨不出她是不是你的杜家姐，但我可以肯定的对你们，她们报的姓名籍贯是假的。凭我从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的经验，这很容易看出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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