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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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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仙长呼出一口心中浊气,幽幽低声道:〃愿你不负我,也不负你自己。〃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绵绵情意之外又有很多复杂情绪,可都没再说什么,并肩走进仙缘圃。
水无痕和水妙虚已和杭无一、唐彩儿相见,胡仙仙又正式给她们彼此介绍,但水妙虚一直显得有点不自在。
胡仙仙温声说:〃水道长若是在这里住不惯,可以去找你义兄归冲虚归道长,但若是不愿意和无痕分开,你要在这里安心住下去我也很欢迎。不用拘束,你要愿意的话,我还想请你帮我多管管这些小淘气呢。〃
听得这么说,杭无一她们三个小姑娘都期待地看着水妙虚,感觉出她们诚心希望自己留下,水妙虚说:〃我还是先跟你们住在一起吧,等无痕年纪大一些了,我再去投奔义兄。〃
此后让水无痕和水妙虚先熟悉环境,休养了两天,办了正式的收徒仪式。
程浩风虽已不管军政大事,连各门派的事务都不管了,但仍然时刻注意着天下局势变幻。
勐纳城从三月起,开始驱逐法朝商旅,大有与法朝做对,甚至交战的态势。也许扎措经养精蓄锐恢复不少,又要重出江湖,再掀风云了。
临海各地的海盗和东瀛沿海各股小势力已被会蒯森雄收服,蒯森雄没用本名,自称“阿雄”,但旗下势力称他为〃雄王〃。有雷鹏暗中支持,他的势力大到连东瀛朝中军队也有些忌惮。
满剌加和暹罗以及南海小国战火不断,战败的流寇到处抢掠,把天竺也给牵扯了进去。
再后来,暹罗、天竺与番邦争斗激烈,满剌加国内物资短缺,东征西讨损耗又大,没有能力再征战了,退出战局。
屡经战争荼毒的满剌加大地上满目疮痍,处处民生凋敝,逃亡在外的公主葩媞想趁篡位的伪帝焦头烂额之时,带兵回满剌加,夺回王位,辅助弟弟振兴故国。
麦塔哈虽还不肯接受葩媞的情意,但因葩媞一往情深又屡屡帮助他,因此愿用麦家所有家产支持葩媞招兵买马。
程浩风也让边关各部暗中相助葩媞,并请雷狂调了郑退辽去边城协助陆来尊等人镇守,实际上郑退辽化妆带人护送葩媞回满剌加。
各处皆有风波,程浩风以云游天下为名离京,去分派各种事务。
程浩风出门之后,胡仙仙和杭无一、水无痕、唐彩儿她们玩儿得快把闲云观给翻了一个个儿。
连水妙虚也因为她们带着胡闹天天耍笑起来,又请来碧洗宫的小道姑们还有张瑞娟,包括酒儿也一起吃吃喝喝、蹦蹦跳跳。
茶儿看着她们恨得牙痒痒,还不得不在胡仙仙面前曲意逢迎,尽量和她们打成一片。
暂无大的战事,胡勇刚归家探亲的时候也多起来,葛淑美过得顺心,与胡仙仙姑嫂关系也好起来。
在胡仙仙和胡勇刚都安享和平之时,驻扎京城郊外的郑天霸部下和廊州骁骑营所部发生冲突。
四月初六,依令所遣,郑天霸让蟠龙寨旧部和越州痞子兵送军需用品到廊州骁骑营,两地相距不算远,所办的事又简单,郑天霸随口吩咐下去,没有督促。
因郑退辽去了满剌加,郑天霸又个性粗放,对血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兄弟们管束不严,这些厢军兵痞们又有各种陋习恶行复发。
兵痞们嫌旅途寂寞,他们不仅带了酒肉一路吃喝,还带了两名歌妓唱曲儿解闷。
到了廊州骁骑营后,发放用品时没有条理地乱堆乱放,还大呼小叫,催士兵们快些领,别耽误他们玩乐时间。
骁骑营中将士皆是正规禁军,哪容得下不入流的厢军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嚷嚷什么?你们来发用品也该立个规矩,排个队例,不先做好准备又怎么能又快又好地办事?”一个骁骑营士兵指责道。
一个兵痞瞪着眼睛扔了手中拿的军服,猛推士兵一下,“敢来教老子怎么办事儿?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另一个看起来是骁骑营小校尉的大个子冲出来,看着兵痞欺负自己手下的兄弟,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右拳直出,大个子打中那兵痞胸口,左腿同时一伸,绊得那兵痞摔了个狗啃泥。
“好!打得好!”骁骑营士兵鼓掌叫好,那兵痞恼羞成怒,拔刀相向。
“要动武?”大个子反手一捞,绰了铁枪在手,“哼,让你们见识见识虎狼之师的威风!也让你们明白到了军营是保家卫国,不是喝酒狎妓的!”
大刀挥出,带起劲风呼啸;铁枪横扫,漫开凌厉杀气。
他们两个斗得不分上下,观战的人有的说刀法更实用,刀刀致命;有的说枪法更精湛,娴熟巧妙。
争论中,一个骁骑营士兵中气十足地说:“你们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哪有我们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禁军战斗力强?”
另一个兵痞马上亮开大嗓门儿反驳:“你们看着挺威武,排仪仗队还差不多,真上了战场还是得会拼命、会耍狠才能打胜仗!”
他们两个耍嘴皮子都没占着便宜,动手打起来,打斗的加了一对了,很快,兵痞们和胡勇刚属下的一队精锐之师混战起来。
当时,眼看要酿成军中大祸,划拨在胡仙仙名下的破军铁卫驾着天外飞仙飞出,在空中射箭伤了几个斗得最凶的人,又高呼让双方停止打斗,并以最快速度请了威望高的将领来到,才平息乱斗。
出事后的当天夜里,消息传入京中,雷狂当即下令把参与斗殴的士兵都打三十军棍,然后再把带头挑事的人开除军籍,并让身边卫兵把郑天霸捆到了兵部的刑房关着。
因郑天霸有军功封了爵位,雷狂、霍图他们都不能自行处置,要上奏皇帝请示。
郑天霸治军不严当然有错,胡仙仙他们都没有去求情,军中之事皇帝只提建议,不会干预太多,由雷狂处置,他们也相信会公正处理的。
四月初八下午突然传来消息,皇帝亲自下令让金龙卫去兵部刑房抓了郑天霸转移关进天牢,且是斩立决的重犯所在死牢。
胡仙仙怔立半晌,郑天霸是该受罚,也早和程浩风提过要管制好那些不守军纪的蟠龙寨旧部和越州临时招的痞子,可为何严重到了要让郑天霸去死?
毕竟郑天霸没有授意也没有参与闹事,他是一军主将,也不可能仔细管小兵办的一些小杂事,因小事而酿大祸是他所难预料的,将他削去爵位、开除军籍已算严惩,何至于要他去死?
郑天霸从德元六年被朝廷招安后,到德源十一年受了五年排挤打压。等着韩泽熙登基,因从龙有功才受到重用。
韩泽熙登基第二年改元嘉祥,从嘉祥元年到至今嘉祥三年,三年时间里郑天霸南征北战,用血肉累积成了军功。
军中斗殴是该严惩,可郑天霸罪不至死,胡仙仙脊背发寒地揣测着:嘉祥帝韩泽熙登基三年多,宝座渐稳,这就要开始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了吗?
………………………………
第八百六十七章 无需理由
这终究是个强者的世界,强者又绝大多数是男人,所以一切规则按男人的所需所喜来定,在这个世界里感情是最无用的,甚或是最累赘的东西。
〃阿姑、阿姑、阿姑……〃杭无一焦急地唤着胡仙仙,〃已经探听到消息,有人举报郑将军因想把自己所率厢军抬为禁军没能通过,对朝廷心生不满挑起禁军厢军之争,才会被打入死牢。阿姑……听没听我说话呢?〃
胡仙仙转过头看着她“嗯”了一声,涩声道:〃知道原因又如何?〃
杭无一不明白她为什么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话,回想一遍,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呀。
〃在一个强者的世界里,情与义都算不了什么,郑天霸土匪习气难改,人又莽撞冲动,在朝堂之争中是绝对的弱者,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只能怪他自己。〃晚春初夏的薰风拂面生暖,这话却让风中吹来寒意。
胡仙仙进屋关上门,颓丧斜坐着想:韩泽熙已是强者,程浩风也是强者了吧?我又算什么?所谓的痴情,是否只因太不容易得到,才起了征服之心?在强者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代号,若是我并非传说中的永恒之心,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法力,没有智慧,便是如蝼蚁可随便踩死,或者连蝼蚁也不如?更或者再残酷一些,我根本没有真正存在于世间,是程浩风心中执念而形成的幻像?只是他想追寻、想得到的一个幻像?
“咚咚”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木然开了门,水妙虚关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难办的事吗?〃
水妙虚是水无痕姑姑,也可算是客人,胡仙仙得给她几分薄面。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人活世上,当真无趣得很。〃
活泼嬉闹惯了的人突然冷漠悲观起来,更让人担心。
水妙虚连忙认真提建议,〃要不要托人帮郑将军查清,是谁在诬陷他?〃
〃不用我们去查,关乎军人和朝臣的事,我们无职无权也不方便去查,我哥和叶冠英还有他儿子郑退辽都会帮他查。〃胡仙仙挥了挥手示意水妙虚先离去,随后关上门又独自发呆。
四月十二,包苞突然化妆易容来见,若不是胡仙仙能从他气息分辨,杭无一得把那个浓妆艳抹还说些浪言浪语的丑妇撵出去。
“是蒯丽儿有什么新行动了?”
见胡仙仙挺不在意的样子,包苞看门关好没有再说:“要是蒯家的事,我用得着打扮成这样来吗?”
胡仙仙心头一凛,让他细细讲来。
包苞说从他父亲包副将处得到消息,几路人马都要去杀郑退辽。
因他父亲是雷狂身边副将,听说是有军中之人把郑天霸的事越扯越大,连郑退辽都要秘密押解回京审问。
这已经够难办,结果去押郑退辽的人还没抓到他时,又查到更严重的事。
程浩风让郑退辽护送葩媞他们回满剌加国是保密的,没有经兵部协商同意,更没有出关调令,去访查的人将此情况奏报回京,竟有传言说郑退辽意图叛逃、卖国求荣。
韩泽熙震怒之下,选派了金龙卫中的高手去追捕,怕那些士兵有与郑退辽曾为战友的会徇私放人,让太监党本安随行监督。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郑天霸以前在蟠龙寨结怨的江湖人物,和在朝堂上结怨的朝中大员都想踩他们父子一脚,买通了杀手要暗杀郑退辽。
雷狂也器重疼惜那员小将,若有意似无意地透露这些,想让军中故友暗里帮帮忙,可郑退辽因是随葩媞他们出了法朝疆界,都帮不上大忙。
再向葩媞和麦塔哈打听,郑退辽得知父亲被打入死牢后,已返回法朝,可是各方都寻不到他踪迹。
被军中调查的人抓到,郑退辽难甩脱叛逃外邦的帽子;被金龙卫的人抓到,有可能被就地处决;被杀手们找到,更是必死无疑。
这些军中秘事不能透露出去,包副将冒了很大风险才让儿子传讯给胡仙仙,只求能保郑退辽一命,也只有保住了他的命,才有洗刷冤情的可能。
胡仙仙朝他眨眨眼,愣愣的样子像是没听懂。
包苞准备再重述一遍,胡仙仙突然大笑几声:〃给郑家父子的罪名越加越重,还真是难有安乐!〃
〃是啊,明明只是治军不严,管理无方,怎么会是对朝廷不满?更不可能有叛逃之心啊。棘城的暗影盟又在闹事,那棘城是王魁王帅兄弟祖居地所在。国师赶去棘城了,他说军政之事他不管了,只搅和些江湖恩怨,他不直接出面,郑退辽的事要说清一时也不可能。更麻烦的是,这郑退辽也不知去了哪儿?〃
胡仙仙摆摆手制止包苞的话,背后隐情如何不急去想,目前是得救了郑退辽才行。
她唤来杭无一交代了几句,飞身而起赶往边城。
两天后到达边城,问了陆来尊才知道郑退辽并没在城中出现过,从半路离开葩媞的队伍后,也没和边城守军联络过。
胡仙仙不怕国家疆域限制,没有路引、文牒之类,也可以出关来去。她在茫茫戈壁当中搜寻着郑退辽的气息,久久找不到人,更加心中悲愤。
郑天霸有很多恶习,他受不惯军纪约束,难免得罪人,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只是没料到会演变成被打入死牢。
可是刚二十岁的郑退辽,一言一行皆合军人标准,没做过违纪之事,这么一员端方正直、有勇有谋的小将怎么会背上“叛逃卖国”之罪呢?
更想不通程浩风怎么不赶快出面解释,让郑退辽秘密出关是为了帮葩媞复国,是延续满剌加与法朝友好邦交的事?
脑海里乱得像浆糊,心头突生警兆,近处有血腥拼杀之事!
毒辣的日头下,金照银枪闪着寒光横扫而出,横扫出的弧面攻击范围广,劲风卷起黄沙像沙海中翻起个大浪头。
沙浪滚滚,朝那些手持短刀的斗笠人扑去,他们不是被劈头盖脸砸得晕乎了,就是被迷了眼睛。
他们没了攻击力,郑退辽也不恋战,因横扫扬沙的杀伤面广,力度却不大,得趁机赶紧逃走。
白袍早已成了黄中带黑的污浊之色,银盔不知掉落在了何处,银甲也已断得东一片西一片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他不停打斗,不停逃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从鹏程万里的军中新锐变成了人人喊打得过街老鼠?
身上的伤口在渗血,可早麻木的他感觉不到疼,他很想喝几口清水,再躺下来歇歇,可他必须得不停向前。
他心底给自己鼓劲儿:郑退辽挺住,你不能死!你死了,你们父子含冤莫白,死了也受人唾弃!军人,要死在战场上……
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郑退辽觉得自己走了千山万水,其实只有短短半里,追杀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追上去了!
这些追杀者用的是刀刃薄而锋利的短刀,适于近距离搏杀,军中不用这种武器,这些短刀斗笠人是杀手!
冰冷的窄窄刀面映出郑退辽绝望而不甘的面容,风干的血痂在脸上勾勒出悲壮苍凉图画!
烈日、黄沙、灰蒙蒙的天空下青色身影闪过,一刹那,时光凝固,风也静止!
所有的短刀斗笠人被一道闪电似的剑光刺中,从马上摔下,鲜血流出不多,甚至还有人撑着一口气想看看取他们性命的人是谁……
没能看清,不甘心地咽气。
一身淡青色道袍的胡仙仙,用雾隐无隙网兜住半昏迷的郑退辽朝泰兴府飞去。
到了泰兴,隐身去与岑载道相见,岑载道帮郑退辽清理包扎好伤口,容他们休整一下,又说高有全即住启瑞宫旁,不安全。他引荐他们去圆明观,他师兄皮专道之处。
圆明观属陵州,离此不远,胡仙仙带郑退辽去请皮专道安置。
郑退辽苏醒后,要面见皇帝陈述冤情,胡仙仙劝他且冷静下来,一边养伤一边等待机会。
离开圆明观返京之时,胡仙仙朝家的方向遥望,愿家人安康,若是自己惹祸,也不要如郑天霸这般牵连家人。
四月十九深夜回到京城,刚一进仙缘圃,杭无一就说郑天霸已经被斩了!
胡仙仙立即飞身出门,前往天牢问郑天霸之事为何还没过堂审问就被斩,小吏们都说奉命行事,请她不要为难。
她又去质问刑部左侍郎郭别斋,刑部右侍郎卓鹊村,他们都说他们也不弄明白案情。
再去质问刑部尚书车驰,答复她说,郑天霸之案属军中大事,他只是配合办案,没有处决权。
只能去找雷狂问了,为什么不保下郑天霸,保不了也得拖延行刑时间啊!
郑天霸死了,郑退辽叛逃罪名更难洗,如此发展下去,当年接受招安的蟠龙寨匪兵和镇压藩王叛乱临时收的痞子兵可能全被诛杀!
“是不是国家有难之时需要他们,就让他们去拼命?如今内乱已平,外患变少,又在军中掌稳权柄了,就嫌他们碍眼?借着几个败类闹事的机会,要把出身不好的将士一网打尽?”很尊敬雷狂,但即便如此,胡仙仙还是忍不住朝他冷声斥问。
雷狂叹着气,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想保他们,是皇上亲自派了人前去动手,我们根本来不及……”
他话还没说完,胡仙仙已飞往宫中。
“你到底用什么理由去杀的郑天霸?”胡仙仙直闯御书房,“你给他安天大的罪名,我也要找证据给他洗冤!”
韩泽熙挥手让冲过来的侍卫都退下,挺平和地让胡仙仙坐下,向她挤出个阴诡笑容,〃朕杀一个对朝廷心怀怨怼、妄图挑起军中内乱的人需要理由吗?〃
问过之后,不待胡仙仙开口,飞快自问自答:〃无需理由。朕杀他,无需理由。〃
………………………………
第八百六十八章 难以顾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韩泽熙要杀郑天霸似乎是不需要什么理由,胡仙仙怒气冲冲而来,此时却心平气和望着韩泽熙笑了笑。
御书房外围了几层侍卫,个个都掣出宝刀,严阵以待。他们不敢违令进去,也不敢有半点疏忽。雕梁画栋,陈设精美的雅致御书房在他们看来,成了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面对似乎能轻而易举杀自己的胡仙仙,韩泽熙从容淡定,他有十足的把握胡仙仙不会出手。
他自信是天命所归,哪有那么容易被杀?即使不谈玄理,以理智来分析胡仙仙也不可能杀他。
以公而言,他死了会群龙无首天下大乱,胡仙仙不会枉顾苍生;于私而言,他和沈竹君情投意合,胡仙仙不愿看到沈竹君悲伤。
胡仙仙虽鲁莽,却也能分出轻重缓急,郑天霸已经身首异处,并且他的罪名说冤也不冤,很难争辨清楚;那此刻应当先把郑退辽的事情办好,毕竟他是真的没有越矩行为。
〃贫道出于江湖道义,惊扰皇上了,请赎罪。〃胡仙仙恭敬稽首,诚恳道歉。
〃无需自责。要处置那些在登基之前就追随朕的旧部,朕也十分痛心。〃韩泽熙的脸色也缓和。
〃皇上,有没有查知郑退辽去了何处?〃
〃暂时还不知道那逆贼叛逃去了何处。〃
听得这般回答,胡仙仙放心不少,她可不想在自己闯宫之时又出现郑退辽突然被杀的事。
放心了些,胡仙仙正色问:〃护送葩媞公主带兵回满剌加之事,其他官员不知道,皇上、国师和雷大帅应当清楚,为何要给郑退辽强加叛逃卖国的罪名?〃
又开始质问,韩泽熙苦着脸挺不悦地说:〃虽没经兵部发调令,但国师曾提过暗中派兵帮葩媞公主复国之事,朕算是知道。可朕派人带那逆贼回京侯审之时,他没有和葩媞公主他们同行。搜遍各地均无他的踪迹,他不是叛逃了又是去做什么了?〃
“是贫道无礼了。”胡仙仙不再追问。
“等找到那逆贼,审明真相就好。”韩泽熙也不斥责胡仙仙。
〃皇上严查郑天霸属下在军营胡闹一事,定是不愿禁军厢军挑起争端,那般会朝中难以平衡。郑天霸已死,算是杀鸡敬猴了,没有人再敢随便提军中改制的事。但若再给郑退辽乱加上重罪,只怕会令将士心寒,朝堂上人人自危。〃
禁军厢军相争由来已久,军中制度都心知肚明可难以改变,但没有大臣敢像胡仙仙这般直说。
本有仙根,从小又身处豪门华府,韩泽熙自是气度不凡,听得逆耳之言,他气势陡升,九五至尊的天威凝成无形压迫感,连门外的侍卫们也不禁从心底敬服,胡仙仙在他对面却淡然平视。
韩泽熙顿觉挫败,转念一想,胡仙仙虽不顾皇帝颜面,可也是忠心耿耿,郑家父子的事也得有个收场,于是说:〃朕可以让党本安尽快找到郑退辽,押回京后让军中派人和刑部会审结案。你可以放心,不会再无理由杀他,押解过程中也不伤他分毫。〃
这般也算表示会饶过郑退辽,胡仙仙告辞,谁知临走时,韩泽熙喊住胡仙仙。
〃军中体制的弊端早应当革新,但因为国师仓促起兵征讨番邦,才没有及时改革。如今局面不能再随意变动体制,国师却撂下烂摊子不管了。郑天霸父子的事他也没有来积极过问,这算不算是他默许朕的行为?〃
胡仙仙答不出来,怔了片刻,再向韩泽熙稽首。韩泽熙笑得眉梢上扬,憋了半夜的闷气总算呼出,看来程浩风倒是治胡仙仙的妙方。
连闯几地质问,到此刻天色已明,胡仙仙回望朝阳之下的层叠宫殿,金黄琉璃瓦,朱红廊柱,门窗皆描龙画凤,殿堂庄。严宏伟;而后宫御园,碧瓦粉墙,花木扶疏,精巧清雅的亭台楼阁美轮美奂,皇宫是壮美与秀美兼具。
可她眼中晃着阳光照映高耸宫墙投下的阴影,那军中改制之事的确是程浩风没有处理好,没有处理好的原因是仓促征番,仓促征番的原因主要是为自己,这法朝已成蛀空的大厦,不革新会慢慢朽烂,要改革却可能更快坍塌垮下。
若真有毁天灭地的大劫,所有生灵都是罪人,没有人无辜,但程浩风、胡仙仙、韩泽熙、扎措这一干人等是首恶元凶。
韩泽熙虽不怕胡仙仙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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