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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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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天明,胡仙仙撤去灵气光罩,进屋在一旁等着,高有全和甘如菊梳洗后,又再商谈几句。

    一会儿后,唐文昭从城里赶来了,胡仙仙先让她把甘如菊扣押起来,寸步不离监视饮食起居。

    安排妥当,胡仙仙再和高有全向城内行去,因高有全不能用灵气胡仙仙也随他慢慢地走。

    在行走的同时,胡仙仙以心念沟通,告知唐彩儿快来京城。

    到得城中,让高有全去了高府暂歇,尽管唐彩儿飞行速度很快,也是快晚上才到达。

    准备好了一些杂事,再让唐彩儿监视高有全,为了方便,让她化为小小彩鹊的模样随行。

    安排好这些,胡仙仙回碧洗宫把前段时间查的那些案卷找出来,再仔细翻阅,细思解救之法。

    虽已定案,但不会马上行刑,胡仙仙让自己镇定不要慌,利用好这几天才对。

    要反驳一条一条的罪名,可不能被高有全牵着鼻子走,具体怎么做不会让他知道,只要他不敢再从做梗,应当很快能拿到有利证据。

    见胡仙仙没有让他当内应,而去直接劫狱,高有全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在皇宫中,皇帝午睡时,高有全去了奴婢所住的小院找茬儿,正恼怒训斥一个小太监,发着心中的无名火,几声娇俏低笑响起。

    抬头只见茶儿笑盈盈走来,柔声戏谑道:〃高公公这两天少了平时敦厚文雅之态,却不知是因何事?〃

    巧笑倩兮,温言软语又很动听,高有全心中顿觉气消了大半。

    他不由把茶儿与甘如菊比较起来,那甘如菊虽然忠心痴情,可是太愚笨了,一点男女之事以外的作用都没有,更没有拿得上台面的身份;茶儿够聪明,本是官宦人家出生,还是太皇太后的义女,更有利用价值。

    如此一比,高有全暗暗盘算把茶儿抓到手心里,以前只是互有配合办事,不算贴紧拧成一股绳,今后可得想个让她死心塌地的法子。

    “茶皇姑,对不起了,让你见到我这般粗鲁。我也是被这些蠢货气得昏了头,唉唉……嗯,茶皇姑哪能在这腌臜地方,我们去挹翠亭那边谈话。”高有全讨好地轻笑,伸手让茶儿先行。

    他们两个的关系愈加密切,各使手段让韩泽熙急于对胡勇刚他们行刑。

    韩泽熙本是想让胡勇刚他们求饶,想看着他们屈服的,他何尝不明白他们是忠臣良将?

    只是想要专权的心,在高有全和茶儿撮哄下,越来越偏执地认为只有除掉胡勇刚他们,他才能建立自己在百姓中的威信。为己考虑的执念,战胜了为国考虑的理智。

    胡仙仙还在细查卷宗,因杜谆也抽调到清营正纪会审堂,让他配合,拿到了德元帝当年招安蟠龙寨众匪的诏书。

    诏书可证明,当年蟠龙寨当年向朝廷进献了许多钱粮,是德元帝亲口说所有匪徒收为官军,不是胡勇刚荐举那些人成了痞子兵。

    所谓收受匪徒钱财更没可能,当时管账目的是陆焕邦属下,胡勇刚只是参战,以勇气和谋略让郑天霸他们信服,建议朝廷招安后,根本没有参与处理后续的事宜,怎么可能从中获得钱财?

    那纵容妻子收取了金银器皿的事,胡仙仙很清楚是退回了的,至于给不符合发放抚恤银两的解甲归田军人发了高额抚恤金,是因为那些军人没有凭证领不到银两,胡勇刚为他们家属做证,才得以领了银子。

    战场很乱,很多烈士找不到尸身,或者姓名籍贯有改变,因这些原因,很多为国捐躯的烈士所遗家属得不到朝廷恤银,胡勇刚不愿看到这种令人寒心的事,才放宽条件了。他自己并没有从恤银发放的事中得到任何好处,不是谋私而是宽仁。

    至于平叛时不积极营救其它各部的军队,只顾壮大自己势力,当时雷狂是最高统帅,程浩风具体安排调遣,胡勇刚想进攻还是救援不可能由着自己想法来。

    胡仙仙悄悄如找过雷狂,让他写下证词,证明胡勇刚平叛之时全听指挥,没有故意保存自己所属军队实力。

    再让考俳提议番邦大王前来进贡,同时称赞胡勇刚为两国邦交着想,征番期间也有商贸往来、文化交流,并没有在其中做任何牟私利的行为。

    杜谆和阮绍伦还从飘缦处听到很多关于陆焕邦与官员的事,拿到证据证明,征番期间,陆焕邦让各部属员扣押或者延缓大军粮饷,全靠胡勇刚分配得当,才用极少的粮饷维持了军队生存。

    至于想给郑天霸翻案,藐视皇威、藐视律法这一条罪,胡仙仙想来想去,得先证明郑天霸、叶冠英他们无罪才行。

    可要找直接证据太难了,也担心没时间再查,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见周知事。

    到了闲云观中,问候两句,胡仙仙挑明自己是为郑天霸和叶冠英的事而来。

    “若为那些而来,还是请离开吧,周某无可奉告。”周知事拉下脸,虚眯起眼睛。

    “好,我马上就走,但走之前想问你两个问题:民重还是君重?国重还是恩重?”胡仙仙别有深意看他一眼,萧然离去。

    韩泽熙在御书房中发呆,心头烦闷,可不知去找谁倾诉,和沈竹君愈发疏远了,无人可为他解忧。

    驯服烈马,不是先用鞭打,再用锤敲,后用匕首刺,再不屈服便杀掉吗?为什么他以此方法驾驭臣下,还让他们烈性更加重,几乎要走到自己对立面呢?

    非万不得已,韩泽熙不想大肆杀臣属的,谁驯马是为了杀马呢?

    可如今,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已经造成这般局面,骑虎难下了,只能骑着往前冲,哪怕会面临冲入深渊的绝境。

    此际,周知事前来求见,韩泽熙让小太监赶快传他入御书房。

    见面,行礼,韩泽熙给周知事赐座,可他不愿坐,瞟了瞟周围的小太监。

    韩泽熙让其余人退下,周知事才让皇上同意他的提议。

    依周知事所提,皇上对郑天霸等等人的案件不知详情,全是他害怕这些功臣威胁皇上的地位,才自做主张,用献仁绪慎和顺太后的名义,联合下层官员做了这些冤案。

    并让皇上公布,郑天霸不是在狱中莫名其妙被斩,是他派人送了毒药去毒死郑天霸,官员为了更好地结案才没有审清就已行刑。

    “朕不同意!让你担下所有骂名,朕也显得太懦弱无知了。”

    “皇上,老奴的提议,是皇上能下的最后一个台阶了!不论听不听从老奴之计,且让老奴说一件事。”

    周知事仍旧卑微跪在地上,可他眼神中的坚定与决绝,却似骑着高头大马出征的将军。韩泽熙沉吟片刻,让他且讲。

    〃党本安党公公曾经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德元帝在重病昏迷中念叨,‘灿弟、灿弟……快让灿弟来见朕……’

    〃是程浩风反复说要见慎郡王韩泽熙才能见到韩泽灿,德元帝才在昏沉当中受了影响,念着要见慎郡王。

    〃德元帝这般了,程浩风又让党本安去请太皇太后来听,如此才能让皇上名正言顺继位!〃

    韩泽熙听得脸色煞白,如果没有程浩风故意诱导,或许继位的是韩泽灿了。虽早已听了这些传言,早有几分预料,可周知事说出来证实了此事,还是令他难以接受。

    〃皇上,老奴之所以说出这些,是程浩风曾告诉老奴,关键的时候要说出来保得忠臣良将平安。若是不肯释放胡将军他们,必将离心离德。天下各路藩王、反贼,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从来不曾减弱,他们若知道遗言传位的事有诈,谁为皇上保龙庭安稳?〃

    目不转睛定定看着周知事,韩泽熙颤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奴知道……老奴什么都知道啊……〃周知事眼神放空了,仿佛穿透层层宫墙,看到那些过往岁月的点滴小事。

    他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棘城老家的松子儿很香啊……

    〃皇上童年的时候,不爱吃山珍海味,闹着要吃我那老婆子炒的松子儿呢。

    〃皇上和我儿周屯,还有卞广策那时还是三个顽童,你们闯了多少祸呢,都是老奴在皇上父母面前瞒下来。

    〃如今卞广策已死了,我儿远去满剌加,程浩风也没了音讯,还有很多很多人不在了,请皇上不要再和胡将军他们赌气。

    〃人世间能留恋的东西不多,皇上何必让自己那么孤独?〃

    周知事说得情真意切,他不怕皇上降罪,此次进宫原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他希望皇上能听劝谏,也算是自己为国为民做了点事。他一生被恩情羁绊,如今想能死得更有意义些。

    〃你以为朕愿意那么做吗?你以为朕乐意活得很孤独?你以为你能说服朕?〃韩泽熙吼完了,激动得胸膛起伏,两眼飙泪。
………………………………

第九百零九章 泪悟前尘

    年岁增长,韩泽熙的脸更显棱角分明,也就更多了男子气,即便他不是皇帝,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也有很多女子爱慕吧?

    周知事愣愣看着他,不料平常英明神武的韩泽熙藏了这些想法。

    等他吼完,情绪也渐渐平复,长跪不起的周知事缓缓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老奴有罪,让皇上为难了,可老奴不服罪。民重于君,国重于恩,老奴明白,皇上定然更明白。”

    说罢,周知事朝后退去。

    “且慢!”韩泽熙喊住他,再低头用手帕拭去泪痕,而后说,“你当真愿意包揽罪责?”

    “老奴本来罪孽深重,没什么包揽不包揽。”周知事唇角略弯,带着自嘲笑意。

    〃你提到卞广策,朕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要周屯能在满剌加好好生活,为法朝传美名,朕会善待他。〃

    周知事欣慰地笑了,皇上还是愿意下这个台阶啊,只要法朝君臣和睦,能保长久国泰民安,他个人背罪名有什么关系?

    一个贫穷农夫,幸得贵人相助才能保住妻儿性命;从仆人一步一步勤恳踏实做事,到成为王府中受主子器重,外人尊重的周管家;再到受皇上信任,受国师信任的周知事,既受皇帝所令监视国师,也受国师所托劝谏皇上,是双重间。谍也担双重责任。

    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生命迸发灿烂光彩,自豪又平静地笑说道:〃皇上,能允许老奴在这御书房之外的穿堂磕松子儿吗?〃

    韩泽熙没有回答,沉吟一下,高声喊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宣党本安和高有全前来。

    他们来了后,见韩泽熙神情有异,有点不知所措,再看周知事极为淡然,完全看破生死的笑容,更觉一头雾水。

    韩泽熙吩咐他们俩带周知事去了御书房外的小穿堂,看周知事从袖中摸出松子儿,慢慢磕着。

    “党公公,若能抽身退步,千万不要犹豫啊。”他吃着松子儿,艰涩地吞了吞口水才说出话。

    没磕上几颗,又更费力地咽口水朝高有全说:“高公公,你乃非凡之人,皇上心性是不是受了你影响才变化如此大?”

    听了这般问话,高有全并不生气,他没有直接影响韩泽熙,但龙脉受黑龙气息侵染,他是黑龙嫡系徒孙,他到了韩泽熙身边,当然不利影响增加。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已看出来那些松子有剧毒,没必要和一个将死的凡人计较。

    果然,片刻后,周知事头一歪倒在椅子上,没了呼吸,但心窝还是热的,还有轻微心跳。

    党本安唤来小太监说,周知事突发疾病快些送回闲云观。

    他和高有全都明白,周知事只有在韩泽熙眼前表明必死之心才能让韩泽熙消除疑虑,此时周知事还没有真正死去,但要赶紧抬出宫去以免皇宫沾晦气。

    送回闲云观,刚抬下马车,周知事突然喉中咳了两声,口鼻流出鲜血,看着来迎接的周婶想说什么可没说出来,就气绝身亡。

    第二天,京城传遍清营正纪会审堂重审的消息,也传遍周知事暗害郑天霸、诬蔑叶冠英、构陷众多军中将领的消息。

    听说周知事的恶行被皇上察觉后,皇上责问,吓得当场病发,昨夜已死,百姓拍手称快的同时,又遗憾没有让他被千刀万剐,病死是便宜他了。

    真相,什么是真相呢?拨开层层伪装,是否没有善恶只有无奈?

    几天后,胡勇刚的案子审结,含混定了治军不严,粗心渎职两个罪名,贬为为陵州厢军统领。

    其余人的有些还囚禁着,有些和胡勇刚一样,胡乱安个罪名或被撤职或被贬斥。

    胡仙仙也不指望韩泽熙能直接赦免他们的罪,更不奢望平反,只能再去奔走,为其他仍被囚禁的人脱罪,至少先保住命。

    胡仙仙要去棘城访查各种具体案情,以便和叶冠英相关联的人不再受冤,离开前,回到闲云观拜祭周知事。

    灵堂前恭敬稽首,再向周婶恭敬稽首,什么也没说,对于国家和受屈的人胡仙仙做对了,可对于周家夫妇她有愧。

    周知事此生,欠了恩,就不计后果还恩。

    即使有恶行,也没有推诿责任自保,还愿以命换来朝中平静。

    他一生只是普通人,却又是于国于民举足轻重的人物。

    很多人不曾彪炳史册,可是岁月抹不去他们曾付出的一切。

    风声萧萧,烛影摇摇,毓盛宫中近日来更冷清,沈竹君听了关于胡勇刚和周知事他们的消息,不知具体如何,可心里忧烦。

    苍白的小脸,瘦弱的身子,随意挽着髻,穿一件浅绿对襟薄衫,配以浅绿罗裙,她不像母仪天下的皇后,更像山中隐逸才女。

    听宫女通传沈夫人入宫来见,她才拢了拢头发,到外间迎接母亲。

    〃皇上又宠幸了两个美人,只是还没有正式封号,竹君,你再那般与皇上彼此冷淡下去,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沈夫人焦急说着,平时注重礼仪的她也没用敬称,直白说起来。

    〃且随他去,是你的甩不开,不是你的争不来。〃沈竹君脸色白得让人心疼,可又衬得一双眼睛更加黑亮,眸中闪着犀利的光。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沈氏一族想想啊!你爹也在朝中为官,若是你失宠了,你爹的仕途也会受影响。〃

    前朝后宫宠辱相关,自古皆如此,可沈竹君冷声道:〃前代历史多少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再多荣宠只是一时。与其费尽心机讨好皇帝,最后还是落得一场空,不如独善其身,至少能得个此心清净。〃

    〃竹君,你听娘几句劝,去向皇上认个错儿,我能看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可沈竹君傲然一笑,〃认错?若有错,当然应去认错。可我何错之有?他如今是皇上啊,正因是皇上岂不更应当以身作则,远小人而近君子吗?〃

    费了半天口舌,还是没有劝服女儿,沈夫人忧虑地回府去。

    沈竹君目送母亲背影离开,走回书房,她前几天翻到礼朝文史之时,看到一则小传奇故事,让她心乱几天,对诸般事都更看淡了。

    那则故事不是正史,但引起她注意的是一切恍若故梦。

    翠玉姿,冰雪心,晨露滴滴映曦晖。

    轻风徐,摇碎影,曼舞翩翩送紫微。

    故事中一处名为紫星小筑的别院联语,那里住的人与她同名同姓也叫沈竹君。

    礼朝的沈竹君本是平常竹子,因受紫微星一缕星光特意照耀,化为紫星竹,由此对紫微星君产生爱慕之心,并因此情牵念得以幻化为人。

    沈竹君拜在玉真观洛玄心门下后,刻苦修炼,只为能接近陪伴紫微星君。

    前生的事,胡仙仙并没有告诉韩泽熙、沈竹君他们,毕竟他们没有修行,但沈竹君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时候胡仙仙话里有话。

    此时,更怀疑:难道自己和韩泽熙情深如此全因前生渊源?

    心中闷闷的,沈竹君不知不觉伏案而睡,梦中全是前生之时心生仰慕,相遇再分别的事,最后竹精沈竹君永远散去修为,投生为凡人只为与紫微星君能结一世姻缘。

    紫微星君分一魂一魄入凡寻她是为践诺言,也是为能了断尘缘,让心境更圆融……

    忽然梦醒,沈竹君自叹: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了断尘缘的一个劫,前生是竹精已用了全身心去爱,可他只是来历一次劫。本来不是对等的爱,又怎么会真正相知相守?

    且罢、且罢,早些完结这一世姻缘,助他更加心境圆融,所有一切了却吧。

    要合上书,才见泪痕已那一页浸湿,而窗外还正有翠竹挺秀,碎影轻摇。

    宫女通传皇上驾到,沈竹君向着月下竹林凄婉浅笑,再转身迎上去朝韩泽熙行礼。

    “免礼,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韩泽熙扶着她,让她不用行礼后,她木然站着,也不谢恩。

    “胡将军他们的案子都审清了,朕先贬他们去冷静几天,以后还是要重用的,你说朕处理得好不好?”

    “愚妇不敢妄议国事。”

    即使沈竹君回答得这般无礼生硬,韩泽熙还是没有生气,似笑非笑地说:“朕也不是来讨你欢心的,你冷着脸,朕照样无所谓,你不高兴,朕可高兴了。”

    说着,他大模大样斜坐椅子上还把沈竹君按坐在腿上。

    “皇上,请自重。”沈竹君挣扎着。

    “天下是朕的天下,你还能撵了朕出去不成?”

    撵,纵然沈竹君有胆子撵也撵不动;可她摆出极不乐意的态度,要败韩泽熙的兴。

    “你不乐意被宠幸,可朕乐意宠幸你。”韩泽熙看她愤恨想摆脱束缚又无能为力的模样,涎笑两声。

    阿绿抿嘴偷笑,向左右使个眼色,再招招手,带着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只剩帝后两人,韩泽熙抱沈竹君入鸳帷。沈竹君没再挣扎,能还一分情,且早还了吧。

    多一丝深情,多一分不舍,也就多一些伤心。她是攒足绝望后的偿还,还了,也就了了,无情常自在。

    可韩泽熙觉得他们是任性吵闹后的和解:为了你,我愿意当个无赖,愿意放下尊贵身份,愿意藏起我的骄傲,如此,还无法让我们回到最初么?

    种种争斗,韩泽熙也累了,烦了,想来寻回内心清宁,却不懂沈竹君为何不愿敞开心扉?

    窗外竹叶凝露,翠绿叶片上露珠晶莹剔透,有人觉得如碧玉镶明珠。微风徐来,露珠滴下,又有人觉得如同美人落泪。心境不同,所见亦有不同。
………………………………

第九百一十章 难躲是非

    夏日炎炎,冬天的京城比泰兴城冷很多,夏天却是反要热很多,韩泽熙入京几年还是难捱盛夏。

    他常去毓盛宫乘凉,那里有宫中最广最美的竹林,漫步林中暑气顿减。

    沈竹君待他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他怄气了,便去寻柯雅洁说说话,或者与阿黛放浪胡混一番。

    可最后仍是烦躁,心头总有无名火窝着,又再来毓盛宫消暑清心。

    六月二十八,太医传出了喜讯,阿黛有孕了。这是韩泽熙的第一个孩子,他高兴之余又有点说不出的懊恼失望。

    沈竹君对他更加冷淡,纵使鱼水之欢时也如冰凉的石头,僵硬的木头。

    他很憋屈,贵为天子,竟被妻子冷落。

    在朝堂上,因军中几番震荡而权力更迭,旧臣与他疏远而新臣还不太了解,本该受人谀奉的天子居然落得被人厌弃。

    他心中不忿,又常去兴高亭享受阿黛给他带来的媚好欢愉。

    阿黛是从不拈酸吃醋的,还借着有孕不便伺候皇上的理由,常常选些美貌婢女陪侍韩泽熙。

    罗帐织鸳鸯,锦衾绣龙凤,嬉乐之后的韩泽熙心中空荡荡。

    他并不想杀胡勇刚他们,不愿看到血流成河,只是要杀鸡敬猴,要他们能绝对服从。

    可到头来,他们没有屈服,还和他们关系闹僵了,与他完全疏离。

    以前,遇事可以问程浩风,可近几个月程浩风杳无音信。

    也渐渐觉出高有全办事不考虑国家大局,可已放权给高有全了,此际君臣关系才稳,不好再收回。

    韩泽熙有时候自己也纳儿,若真要去杀那些栋梁之才,如何不痛心,自己所做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是不是当皇帝只能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睥睨天下的王者只能孤独?

    来兴高亭虽有阿黛殷勤地嘘寒问暖,有美人相伴夜夜笙歌,可心里始终意有不平,没有人为他解忧答疑啊。

    不论国事家事,韩泽熙都是想和解,又无法和解。

    跟阿黛相处久了,深觉没有意趣,只能放纵身体,忧烦无法纾解,反而积压更多难受情绪。

    这段时间里,胡仙仙忙于平衡军政势力,不能再看到故友出意外,也不求富贵,只要安稳就好。

    又因不便入宫,与沈竹君几乎断了联系。沈竹君身边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越来越少,只有乔楚诗偶尔进宫去拜望。

    转眼七夕已到,七月七乞巧节是宫中向来都要隆重举办的一个节日,乔楚诗和沈夫人一同入宫为沈竹君出谋画策,看怎么办节庆之事,才能不动声色压制阿黛的嚣张气焰。

    〃别劳心劳力想那些了,往年如何办,依例去办便罢了,我懒得费那些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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