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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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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她若安好,也便放心了,也不会再有牵挂,更不会因当初决定自责了。岳钟旭想反驳程浩风,可终究又苦笑着默认。
程浩风没有因他态度变软而罢休,语气还更严厉:“你是怕承担后果、怕给不了她美好生活才不断退缩吧?不肯承认自卑和懦弱,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她好才放手!脸皮厚得可以!”
自卑、懦弱?岳钟旭从没想过这两个词会和自己沾边,当初的决定明明是克制、理性啊!或许是程浩风故意找茬儿骂他?想及此,他神情中显出不屑。
程浩风将茶碗重重放到书案上,直直看向岳钟旭:“你不觉得你自卑、懦弱?嗯,你当然不会承认。贱到极点、弱到底了、还拿为了她着想的话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再被羞辱,岳钟旭忍不住大声回呛:“我所做所为是真心为了她好!我们分开,我才能接任掌门,她才有机会化龙!”
程浩风点头赞许般笑着,可话里带刺儿:“总算说了一句实话,你心里把掌门之位看得比她重要!你当时怎么不实说了要当掌门,和她分开只因为怕她毁你的前程?何必口口声声用为了她着想的话来哄她?”
“不是我把掌门之位看得比她重要,是分开了对彼此都好,各有所得!”和思维不同的人辩论,两方都累,岳钟旭暗想:程浩风真是邪魔,简直跟他有理说不清。
“你那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想要当掌门,又怕背负心汉的名声,而留一个无奈放手的形象是更自私的行为,目的不过是想要她心里放不下你!”程浩风仍是句句犀利。
争论之时言语尖刻,与往常的程浩风略有不同,不知他是受了胡仙仙影响,还是在黑球之上无人约束而暴露本性。
尽管沧桑满脸,有些真实想法仍是岳钟旭不敢面对的,他捂着胸口难受地说:“我……内心深处是不想让她忘了我……可我真没有想故意害她过漂泊孤独的生活,我以为她会早早化龙成仙,或者在鲤鱼一族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只求她偶尔回忆起我们的往事,没有想到她会是如今的境遇……”
屏风后的水妙虚泪流满面,可她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哭声。
程浩风没被感动,字字句句依旧扎心:“没有想到……哼,你当然想不到!天帝还窥不破天机呢,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初聚灵气的小修行者?天意难测,你不是天,凭什么去安排别人命运?”
是啊,凭什么认为水妙虚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笃定她确实会那么过?
岳钟旭惶恐答着:“不……我怎敢有妄代天意的胆子?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程浩风还要进一步逼问,但屏风后转出水妙虚身影。泪已擦干,眼眶红肿却未消,含情脸庞仍有几分当年俏丽。
惊喜看她两眼,岳钟旭又低下头,或许是越看越自惭形秽?她还留有几分姿色,形貌只是初到中年,而自己已是鸡皮鹤发。
“尊主,容我插一句嘴。”水妙虚淡淡瞥一眼岳钟旭后,平静对程浩风说,“算了吧,我对他已无心动感觉。我认为的‘放手成全’与他认为的‘放手成全’其实不同,只怪我没有看透,才回让无仇来劝你。”
程浩风微颔首轻笑,岳钟旭却是不解地问水妙虚:“我们理解的‘放手成全’有何不同?只因为我娶妻纳妾,你不曾出嫁而有不同?你很介意我接受了别的女人?”
娶妻纳妾?分开后,水妙虚不知道他的境况,也没有去打听过,还以为他会守着来生结良缘的诺言,把精力全用于修炼和管理门派呢。听了这一句话,水妙虚愕然呆愣。
………………………………
第九百四十六章 蕊仙云悠
爱得百转千回,终究放手祝福不是最美的升华吗?水妙虚曾沉浸在自我牺牲的神圣感之中,别后重逢,很多感觉没来由地变了,听了岳钟旭开口所说,残存的一点柔情绮思也倏然荡散。
笃信遗憾的爱也是爱,可突然间,水妙虚变了思维,她觉得若是真爱,不会给个半截子的残缺回忆!
世间那些平淡相守的质朴夫妻,实实在在携手走过风风雨雨才是爱,有多少纷纷扰扰在其中仍旧难舍难分,那些一刹灿烂留下了什么?只是偶尔矫情感慨两句。
即使感慨也不过是在为寂寞掩饰,水妙虚意识到自己同样没有信心用一生守护爱,退缩就是懦弱!把退缩当大度,自欺欺人而已。
怔怔良久,水妙虚释然一笑:“我说我们理解不同,是指当初同意分开时的原因。
〃我为了有仙体才准备跃龙门,你提出分开了,那有些事也就没必要做,我拜入紫霄宫门下也只想学点实用法术自立。
〃我没有考虑过太多得失,而你在计较每一种选择的利弊。你懂了没有?你选择放手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我只是被动接受结果。
〃如果当初我天赋够高,机缘够好,成功跃过龙门了,你是不是能坚持和我一起?你没有为我着想什么,只是在比较怎样才能少付出、多获得。”
如果当年水妙虚能很快修行有成,顺利跃过龙门,岳钟旭多半会和她隐居苦修,借她之力追求修仙有成。若是修仙有成的把握很大,当然不会在乎当什么掌门。
岳钟旭捂着脸,发出“咕……嗬嗬……呜呜……”的声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难道自己也会骗过了自己,把选择利益当成了放手成全?
夕阳照进屋内,黑亮的墙体反射五彩的光,因了斑斓光华,简洁稳沉风格的书房增添几分活泼生趣。
水妙虚眸色如深潭,何曾料到相思几百年后,重逢之际是情尽之时?
躲在屏风后偷偷再见他的第一眼,心潮澎湃,至此刻,已复平静,水妙虚向他稽首:“我从前的确太蠢,信什么放手也是爱,其实若爱到极致,会争取、会谋求、会在选择时只考虑感觉,不考虑利弊,说到底……我们之间即或有爱也爱得不深。〃
岳钟旭抹了一把脸,也回礼稽首。是礼仪,是感谢,也是了断,感谢你曾让我心动,了断之后仍愿你安好。
可至此,岳钟旭似又不甘心了,试探着问:“瀛海门已交托后辈,妻妾早已亡故,到如今我这一颗心没有找到安放处……”
不等他说完,水妙虚已表示拒绝态度:“我已看清了,不想再留执妄。当初,你的掌门之位比我重要,你也害怕责难非议!与其说是担心我跟了你会过得不好,还不如说是你没有勇气面对我们坚持在一起的种种难题。”
修炼几百年,在凡人看来,岳钟旭已算神仙,可他连紫气福地清福仙的地位也还差一点儿,只能等到最后寿终命尽。已是衰朽之体,怅然嗟叹,更显意态萧索。
“尊主,老朽只怕时日无多了,深感正邪之分没那般重要,请允许老朽离开这里,回瀛海岛了此残生。”他目光真诚请求。
这一声“尊主”已表明他不再视程浩风为天庭叛徒,承认了程浩风在修行者中的地位。程浩风也没有再为难他,让血无仇送他和随他来的修者均是离开黑球同天城。
夜幕降临,水妙虚不想去见胡仙仙,想要快些回锦鲤岛,走之前,程浩风嘱咐了几句。
水妙虚一一答应又说:〃我回去后要奋发图强,勤苦修炼,空耗岁月到如今才明白化龙追寻大道才是正途,对于鲤鱼一族来说其它法术都是雕虫小技。能不能跃过龙门不重要,哪怕走不到终点也走的是正途,走偏了可就没有到终点的希望了。〃
程浩风颔首微笑,亲自送水妙虚到城门口,刚要告别,只听有人和城门守卫争吵起来。
过去一问,是杭无一她们几个缠着秦沐风送了她们来,因水妙虚迟迟不归,又一直没能与胡仙仙相见,担心出了什么意外。
程浩风只得让水妙虚暂时不回去,和杭无一、水无痕、唐彩儿住在同天城内,因蕊仙居中阵法压制力更大,怕对她们修为有损,明天再安排与胡仙仙见面。
回蕊仙居后,程浩风说了水妙虚的事,又说明天可见杭无一她们了。
胡仙仙欣喜笑了,又再说了几句关于水妙虚的事,继而说起曾在地球见到恋人很少有最终相守一生的,“到了一个人人害怕付出、害怕担责任、害怕太认真被伤心的社会,轻易放手成常态了,只怕不是人人幸福,而是浮躁迷惘,没有人再相信真情。”
人性本贪婪,又想要一个美满结果,又不愿付出任何代价,得不到还怨苍天不公。
恋人间的分分合合放到家庭琐事当中容易掩盖贪婪本质,把原因归结于种种表面矛盾,可哪一种矛盾不是利益冲突造成?
第二天,程浩风考虑到水妙虚、水无痕、唐彩儿都有异类血脉,而蕊仙居为防异类修者伤害胡仙仙,设了一些针对之法,要去特意为她们几个改变也有点麻烦,于是只让杭无一前去。
另外,程浩风说山下有别院快建成,约好了去别院相聚。
进得蕊仙居内,杭无一小心翼翼地踩上琉璃板,虽已知道不可能踩破,但见下方云雾缭绕,还偶有飞鸟斜掠,还是非常担心琉璃板破碎,从高空摔下。
只顾了看脚下,听银铃般清脆笑声响起,她才注意看眼前之人。
一个妙龄女子温柔注视着杭无一,她身着葱白绫裙,微露酥白肌肤,鹅黄薄衫斜披香肩,宽松裙衫难掩细腰纤盈。
一头乌丝不扎不束,只把额前碎发编为小辫儿,露出光洁额头。看容貌是胡仙仙,可又不像是杭无一认识的胡仙仙。
黄花梨木几之上一把小巧的紫砂壶,几只小茶盅,那女子素手拈弄间,倒出一盅香茶,笑呼:“无一,来尝尝。”
杭无一吃惊地微微张嘴,抬起脚迟迟没挪步,实在把不准,这眼前悠闲喝下午茶的娴雅美人是自己阿姑么?
〃无一,这是曦露明前茶,蕊仙居仅有,别无分号。你不想尝尝?〃
杭无一见她笑语嫣然,眉梢斜挑,于文雅大方中挑出几分潇洒英气,也有一点相信她是胡仙仙了。
〃小虱子,一直发愣做什么呢?这茶都快凉了。〃
听了这一声打趣称呼,杭无一总算信了,惊喜问:〃你……你真是阿姑?〃
胡仙仙抚了抚额头,自己变化这么大?也不好意思询问到底和从前有什么区别,指了指旁边软席说:〃随便坐吧,这里没有寻常桌椅,也不必拘什么尊卑宾主的礼。〃
坐下后,啜了一口茶,杭无一四处打量,发现这里是整间的屋子,只用帘子隔了卧房、书房、厅堂什么的出来,虽是隔开,因帘子不是纱帘就是珠帘,也能隐约从这边看到那边。
“这琉璃屋为何没分房间?也不是方正排列,似乎是围着厅堂绕四周散开?”
胡仙仙答道:〃他说分什么正堂、东厢、西厢、客厅的,约束得人不舒服。再设什么供桌、饭桌、主座、客座的也拘谨,如这般才闲散自在。我也觉得这么才好,关在这里够闷了,再要规规矩矩去过,我可受不了。〃
“哦,哦。”杭无一又看看坐的软席,竟是草编的,疑惑皱眉。
胡仙仙看出她所想,解释道:〃我不喜欢端坐木椅,也不喜欢棕麻蒲团、毛毯、皮垫之类。这逢龙须草精上供的龙须草草席,又柔韧又气味清新。〃
杭无一听了后,对每样器物都感到好奇,问问这个,敲敲那个,只觉十分有趣。可到后来,全都把玩过了,感到枯燥烦闷起来。
“再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也是有限的,不如自由自在好啊,在外面有数不尽的稀奇事,忽然觉得,料不到会遇见什么、发生什么,那是最好玩的。”杭无一同情起胡仙仙的“笼中生涯”。
胡仙仙眸光暗淡下去,轻易放手不是爱,牢牢禁锢也不爱吧?
约半月之后,山下别院建成了,名为“云悠别馆”,程浩风让胡仙仙佩戴好冰炎珏,去和杭无一她们相聚。
这时节已到了嘉祥十年的三月,黑球上的四季变化虽然不明显,可春天仍要显得生机勃勃一些。处处花红柳绿,满眼落英缤纷,连燕语莺声也透着欢喜。
云悠别馆只有三间小屋,没有用石头砌,是木头搭架、树皮盖顶的简陋木屋。很简陋,也很别致,能让人在其中完全放松下来。
程浩风和血无仇抓鱼去了,胡仙仙在熬野鸡汤,杭无一和水妙虚忙着清洗采来的蘑菇,唐彩儿挨着胡仙仙等菜出锅。
突然,唐彩儿指着胡仙仙颈侧说:〃仙姐姐,你脖子那儿怎么了?是谁掐的?〃
胡仙仙茫然问她在说什么,她指着那颈侧红痕再问疼不疼,胡仙仙明白过来。
那是亲昵时过于热情留下爱的印记,可怎么对唐彩儿说呢?几年过去,她心性仍然幼稚,难说得清啊。胡仙仙真想找个地缝儿钻下去,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会面对这种尴尬事。
………………………………
第九百四十七章 各执情论
别人的看法如何,胡仙仙何曾在意过?但此刻不由很在意唐彩儿的看法,怕在天真无邪的她心里留个浮浪形象,于是红着脸心虚地撒谎: 〃不是谁掐的,是我自己撞着了……〃
偏偏唐彩儿这时变聪明了,气鼓鼓地说:〃还说不是别人掐的?!哼,自己磕着碰着,是不可能伤着那里的。是不是浩哥哥掐你,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好吧,撒谎没法圆谎了,胡仙仙决定实说算了,〃这不是伤,是一种痕迹……〃
〃还不是伤?这么明显的瘀血瘢痕!你当我傻吗?我得去联合杭姐姐、水姐姐她们,让浩哥哥不要关着你,赶快放了你。〃
看着她愤慨地跑出去,胡仙仙也来不及拦了:〃彩儿……别……别……〃
其他三个女子很快进来了,愣愣地问到底怎么了,胡仙仙干笑着解释没什么事,唐彩儿瞎闹着玩儿。
可唐彩儿还不依了,扯着她衣服让别人看:〃我没有瞎闹!是浩哥哥对你不好!仙姐姐,你跟我说浩哥哥到底怎么要挟你?你不用为了别人容忍辱负重。〃
胡仙仙也不好发火,也不知道怎么说,还好杭无一、水无痕虽然不太懂,却也能猜个大概原因,水妙虚则是完全明白的,她们只低头笑着出门,没有多说。
见她们出去,胡仙仙松了一口气,苦笑着捧起唐彩儿的脸说:〃彩儿,你别瞎操心我的事了,总之,浩风他没有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你管好自己勤修苦炼的事就行了。嗯,这会儿呢,还是等着吃美味大餐吧!〃
另外三个女子的态度让唐彩儿也感觉出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挠挠头,乖乖等在一旁。
怕她再生事,胡仙仙又嘱咐:〃这事千万别再说出去,我会成为他们的笑柄。〃
等她重重点了下头,认真答应了,胡仙仙才放下心。
不一会儿后,程浩风和血无仇带了鱼回来,做好红烧鱼,就开始欢喜聚餐。
饭桌上,唐彩儿不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程浩风,看得他不自在起来。
“彩儿,怎么这样看我?”
“嗯,你……”
她还没有说出话,胡仙仙赶紧捂上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念叨:“你答应了不说的……”
程浩风疑惑地看看她们,又疼爱地抚了抚唐彩儿的头,让胡仙仙随她说。
胡仙仙正为难,水妙虚含笑说:“彩儿是想让程道长好好照顾仙仙,对吧?”
唐彩儿眨眨眼,胡仙仙放开手,她得以张嘴后,语速飞快地说:“是的、是的,哥哥都要对姐姐好一点,不可以打、不可以掐、不可以咬……嗯,浩哥哥要对仙姐姐好,仇哥哥也要对杭姐姐好……”
听她说得正紧张,胡仙仙突然心下一松,因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杭无一和血无仇那里。
几年过去,杭无一出落得妍秀端丽了,眉眼间透着云华观一脉大师姐的稳重,面对血无仇也能平静大方相处,可唐彩儿一句话,让她眼中许多复杂情绪掩饰不住。
气氛一滞,唐彩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嘟嘴自思:难道又说错话了?
“都会好的,都会好的……”成功把话题重点从自己身上移开,胡仙仙心里石头落地,脑筋也恢复灵活,“彩儿,来吃鸡翅!哥哥姐姐们都很好,你也要好!”
有了好吃的塞进嘴,她也忘了要说什么,其他人也埋头吃喝起来,只是所有人略略显得别扭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沉默寡言的水无痕幽幽叹着道:“不论有没有男子对我好,我是不敢放心接受他们对我好的。男女之间,不是女的迷恋,就是男的苦求,少有正好彼此平等相爱的。既然不圆满,何必要动心?”
玄墨道袍如夜色,神态清冷如冰雪,水无痕在下一代女弟子当中姿容最美,尽管她从不浓妆艳抹,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仍然有很多人倾慕。
幼年的她因环境影响而不谙世事,与唐彩儿天性幼稚不同,她很快懂得并适应了俗世的很多事;可也因特殊的童年遭遇,她虽能明白并很好地处理事情,但对于一些俗世规则不会认同、更不会妥协。
“不要急着下结论,会有人让你敞开心扉的。”胡仙仙怜爱地看着她,这个徒弟总是让她感到心疼。
水无痕微讽而笑:“仙姨,你和三师伯真的已经完全心意相通?我宁愿过得很苦、很苦,也不愿靠近男子,与他们不熟悉还好,熟悉了难免会动手动脚、油腔滑调。这还算是好的,更可怕的是打骂女子、还把女子当货物买卖……”
是否真的已经完全心意相通?胡仙仙不敢答,甚至不敢想,她从没放弃过逃走的想法,真逃走了,对程浩风也是伤害吧?
程浩风微微皱眉,这“动手动脚、油腔滑调”是指自己?看来得教育一下这些晚辈才行。
“无痕,浓情蜜意和动手动脚有区别,倾诉衷肠和油腔滑调也有区别。”他尽量严肃板正地说,避免显得轻浮。
水无痕并不因他辈份高,地位高而畏惧,淡淡应声:“说男子种种不好,也不是要除去所有男子,只是觉得身为女子,不要轻易被甜言蜜语哄骗,不要卑微奉献罢了。”
说着,她讲起母亲与名义上的父亲王魁,又讲起姨母与姨父王帅,再又说起寄居胡家小院时看到的一对普通夫妇。
那对夫妇是卖豆腐的,每天收摊回家,丈夫总会亲热揽着妻子的肩说笑,时不时还做些揉揉捏捏的小动作,挺恩爱的样子。
有一次小河涨水,石桥上也漫上了水,丈夫要过桥收那些欠的赊账,可又怕弄湿了裤子、鞋子,让妻子背他过桥。
因上门收账,妻子不便于出面,他一个人去收可以,妻子一个人去不行,那么,妻子背他过桥后能马上回家换洗,他背妻子过桥则没用处。
妻子细胳膊细腿儿的,颤颤巍巍背他过了桥,再赶紧跑回去换干的鞋袜。
旁人有说他欺压妻子的;也有说都是为了日子好过点儿,不存在受一会儿累;还有说该卷起裤腿儿,并多带一套鞋袜,湿了再换;也有说多绕一里地,去走另一座桥……
各种纷繁说法里,水无痕只抓了一个关键点,丈夫不是腿断了必须过桥去医,妻子背丈夫不是必须进行的动作!
那么,丈夫的行为只能说明他图省事,也就是从他自己利益点在考虑问题,这样的人如果不发达,还是会对妻子好的,因为妻子与他有共同利益,也就是损了妻子会损他自己。
比如,要是妻子病了,他的豆腐摊也没人帮他打杂了,他当然不希望妻子生病。
但如果他发达了,妻子只能依附他,共同利益关系变成他承担妻子各类开销的关系,他定然会把妻子当拖累。
事实上不久后,这丈夫还真迎来发达的机会。有财主要与合伙他开酒楼,让他当主厨。
当主厨挣的工钱远高于摆豆腐摊的钱,他几个月后买了一匹马,常常让妻子坐在身前,他抱着同乘一骑。
路上几乎天天听到他们嬉笑的声音,水无痕听他们从门口经过,总会厌恶皱眉,一两次那么亲密嬉戏是恩爱,常常那般是故意显摆给别人看了。
又过了一年,那丈夫不再是主厨,而是城中几家酒楼分店的大掌柜了,只需要指导菜品烹饪和算算总账,财主把一应事务都交给他管理,俨然二老板。
这时候,他很少和妻子同行了,还常训斥妻子举止放浪粗俗不懂礼仪。
妻子陪笑着拉他的手,他恼怒地甩开,还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一对夫妇的琐事,杭无一和水妙虚也知道,只不过她们认为是那丈夫有了两个臭钱就尾巴翘上天,注定成不了大事;水无痕则认为,是因妻子识人不明,也不够自重,才遭成被冷落后果。
胡仙仙摇头笑笑,“不同的人会有不同遭遇。这位丈夫认为谁挣了钱谁该横,妻子也默认这种观点,以挣钱多少衡量家庭地位,这样的结果也不算不好。我们会认为不好,是我们太注重精神交流、内心感受了,也许那位妻子还认为自家爷们儿挣了钱后横一点也理所应当呢。”
水无痕和杭无一她们面面相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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