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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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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没答话,他看到那个带齿印的伤口,竟有些愤然地说:“你,你不会避开吗?谁要你拿血给我吊命?多活一天不过是多受一天苦!终将是会彻底消失于世!”
马烁忙去劝他,胡仙仙默默走回小厅中。
快天亮的时候,马烁又跑来叫胡仙仙,只是这次是捂着嘴低声说的:“胡姑娘,你别怪程道长,他是心疼你才凶你的。”
胡仙仙瞧瞧已然止血的伤口,心里想着要是我的血真可以救他,真可以改变天数,流尽每一滴鲜血又何妨?
可她没说这些,她淡淡解释道:“我好得比一般人快,三天可以结痂,七天就能复原。“
“那你不怪程道长了?来听听他说梦话吧。唉,说得好可怜的样子,可我又听不懂。”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梦语扎心
马烁轻手轻脚走进屋坐在他自己床上,胡仙仙就倚在门边,他们静静听着程浩风喃喃细语。
他侧身躺着,嘴唇嚅动着说:“费心劳力一场空,得到之时在梦中……”
说着,说着语声大起来,不像是在说梦话而是真在对人倾诉一般。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在装睡,胡仙仙知道那是他神智昏乱,魂魄不稳的征兆。
“我知道我终究是‘费心劳力一场空,得到之时在梦中’,终究是一场空……在青丘国之时见到那最后一道天雷我就已然明白……”
“那不是诛邪的天雷,是空间震荡引起的,而且是刻意的引起震荡来惩罚你!是在惩罚你……却是在警告我……”
“他们知道我不会看着你被劈得灰飞烟灭,他们知道我会为你承接一部分天雷。他们……只是在警告我,我就算破开海底圣境,也不过是空间要融合的必然过程……我只是把这过程直接生硬地做出来而已……”
说着话,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愤然起来: “我还是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反而帮臧玄蛟他们解决了一个他们解决不了的事……他们早就想霸占海底圣境!哼哼,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就算不能逆转一切,也不能那么辛苦一场却让他们占便宜……”
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很久,有时又拿手紧抠着头,有时直挺挺躺着像没了呼吸。
胡仙仙心中发紧,想去探探他的鼻息,他却又低声开口。
“我不敢打坐了,一练功就头疼欲裂……这么快就走到该消失的时候了……”
“我不想放弃,我真的不想放弃……我想我已然有能力开劈空间,就算是很小的空间,那不也可以就我们两个人在里面吗?”
“只要一融魂,我就带你去我们自己的空间里,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也好啊……”
“我不奢望可以像青丘国那样成为相对独立的镜幻空间,我只想和你说说话……好好说说话,我纵然注定要消失,也好安心地去……对这天地间一切不带怨恨的消散而去……”
胡仙仙想起二人发生打斗前他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自己误解了他,眼泪一下涌出来。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一旦吵醒他,他就不可能再说了。
他的眉头紧皱着,鼻子也委屈地一皱一皱:“你都不肯听我把话说完,你总是不肯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你是七师妹……是我的一个梦……终究会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是我,怎么会是你呢?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想让你消失?不论你是不是白回风,你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只是想带着一个梦离开这世界,我知道胡仙仙是讨厌我的,所以我才想要你合魂练出分身……这样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对不对?也许另一个你不讨厌我呢?我真的不是想让你消失,我只是以为你不愿意陪我……你那么要强,一定会坦然面对命运安排,承担永恒之境的使命吧……”
“你一定会坚强承担使命,笑我懦弱的……你比白回风还要强,她都能为天下众生慨然临凡,你更不会愿意陪着我这个胆小鬼。我是个自私又懦弱的人,我真的不想自己在这世间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我以为让一个要强的你去承担使命,再分一个你的分身陪我就好,我以为这是两全齐美之策……可你为什么要打我?”
他突然蜷缩起身体,带着哭腔说: “是怪我太小气,太自私,没有男子汉气概?一定是吧……你下手真狠啊,是觉得‘恨铁不成钢’吗?师父就常常说对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你去哪儿啦?就这样不见了……我想了很久……你是去异界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达到永恒之境,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你就此不见……”
“我是真明白我就算能开劈空间,也别想能带你走……我回义庄的时候一路走一路诅咒着老天爷……”
说着、说着他就哭喊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存在于世,我已经尽量的少欠这一片天,这一方土,我没有想要求什么啊……我穿着自己种、自己织、自己缝的麻布道袍,用竹子削的簪子来挽头发……我绝不会欠这可恨的天与地一分一毫!我自己会消失,我不会赖在这世间……“
马烁也听得眼眶发红,他起身走到门边低声对胡仙仙说:“他怎么那么想不开啊……什么不欠天与地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是赌气去死才弄成这样吗?”
胡仙仙已经泣不成声,她双手蒙着脸不停摇头,马烁也不懂她什么意思,只得在一旁轻叹着。
他反复念着,“我只是想要她陪陪我也不行吗……”
胡仙仙冲到床边,半跪在地上握着他的说:“我只是以为我不消失,白回风就不能回来……”
程浩风蜷缩的身体突然伸直,胡仙仙以为他要醒过来,他又侧身躺好。
他还在说着,声音竟平静了很多,“屋子后面的草灰上有脚印,我知道那是鬼王派来的探子……我知道要出事儿,可我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我算不出会有什么事……”
胡仙仙想起这义庄周围是有很重的草灰味道,没想到这是他防探子的招数。
“他们要挟我就是想让我帮他们控制黑球的那些凶兽……还想让我帮他们稳定黑球的空间……我虽恨这天地间一切,却绝不愿被他们当枪使……“
“我知道你是一定不想看见生灵涂炭的,我怎能与你为敌……“
他的神色又担忧起来:“鬼王的意图原来不仅想要挟我,还想要挟你。你解免冤魂的时候功力减弱,他们就可以趁机抓住你,胁迫你……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你可以达到永恒之境……“
胡仙仙猛然想起在墨江边第一次见到墨金冕时他说的话,又想起白回风战臧玄蛟时,臧玄蛟说的话,原来他们一直想让自己为他们做事是早有谋算。
如果他们真的逆天而行成功,他们也会想永远的占据统治地位。要永远保持空间的平衡,同样也需要心灵的永恒之境。
胡仙仙的泪水止住了,自己一直在懵懵懂懂地东跑西跳,自以为明白了一切却是闹出天大误会。可是程浩风一直在为这些事操心,自己竟半点没领会其意,有什么资格哭?
程浩风说着又苦笑了一下,“他们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再合魂吧?”
“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我用尽心力竟然也不能明白所有真相……”
“带那些人的魂去地府,受那二十一次先死后生之苦,我才彻底甘愿相信我确实不该存留于世……我能同时引动那么多人的魂不是我法力高,是我正好可以将他们的魂吸附一起,我本是情丝万缕,一切有情物都可以吸附……”
马烁的嘴撇了一下,“情丝万缕?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是情丝万缕?“
胡仙仙木然地答应:“他就是红尘中一切有情物凝结而成的情丝万缕。他此次若是死了,再无可能重生人世间,会重新散为情丝万缕在天地之间……”
马烁的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种种疑惑,最终嘴张了半天还是闭上嘴。
天色微明,窗隙中透进一道道光柱,程浩风还在似梦似醒地念叨: “我天生能召御小禽小兽也只因它们也是有情之类,我天生能由情知心,以心通兽语禽言。臧玄蛟的人和鬼王他们也是因我这个天赋之技才屡次威逼我,又不敢杀我……只有我可以有能力控制黑球那些凶兽……”
“我连凶兽都能御使,为什么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白回风的时候不知道,后来也不明了……不能明了那就远离吧,反正你早晚都会忘了我……”
他说得很淡然的样子,转瞬之间却又满腹委屈地责问: “你怎么可以真的对我下狠手……你是真的想要我死,对不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何必费那么多心血?何必呢……”
“何必,何必呢?早知如此就该散功自爆,自绝于世!“
说着竟呜咽起来,“你竟然不听我把话说清楚就动手……可我只是想退开的时候才对你撒了一蓬飞针,完全照着你可以避开的方位撒的啊……我为了自保也只是用手脚招架,我没用武器啊……”
“用手脚招架是好掌握力度,我怕真伤着你……用手脚招架也是打到你的时候会有反震力,伤你几分我也自伤几分……扇人耳光,自己的手也会疼,可拿刀扎人,刀子会疼吗?”
胡仙仙本想不再哭,可眼泪不自觉地又溢满眼眶。那日打他的一幕幕重现眼前,自己真的下手好狠,就算要逼他动手为什么不可以拳打脚踢?祖师遗留神器啊,得其一件都可以让一般道门中人耀武扬威,自己竟然将三件都用在了他身上!
慧心玉剑刺伤他,雾隐无隙网困住他,红雪拂尘更是抽得狠!自己对敌之时都没将法器用得这般好,倒是一股脑儿都用在了他身上!
胡仙仙眼前是重重叠叠的幻影,她真想抓住其中一个幻影回到当时,狠狠砍了自己的手!
程浩风的眼角淌下一滴硕大的泪珠,“我不想和你打,我收了你的法器,你还不肯罢手……你怎么那样恨我……你怎么可以那样恨我……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既然可以收了你的法器,又为什么没拿这些法器来打你……”
“罢了,反正,你早晚会忘了我……也许这样能忘得更快一点……”
胡仙仙觉得五脏六腑都憋得要炸了,她大哭着摇醒他,“我就是怕你不忍心打我才逼你出手的……我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灭了我,去和白回风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事情本来是怎样,我被嫉妒心冲昏了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回到过去见白回风,我不知道你想逆转时光是要改变最终那个结果。我更不知道,那最终的永恒之境结果不仅与白回风有关,也和我有关……”
程浩风微睁了睁眼睛,目光凄凉又讶异的落在胡仙仙身上。
她自嘲地含泪带笑说:“你相信天底下有自己嫉妒自己的傻子吗?“
程浩风轻摇头,阴着脸看向马烁,责问他:“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程浩风挣扎着起身,冷冷地将手从胡仙仙手中抽 出。眼角泪痕仍在,他却冷然说:“胡姑娘,天色已明,你做好打算了吧?青丘国的事还未了结呢。”
马烁张口结舌的解释着,胡仙仙默默往屋外走。马烁指着程浩风“唉呀”一声,就去拦胡仙仙。
马烁问胡仙仙怎么忍心走,胡仙仙低着头说: “我是该走,我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配留下来陪着他……我走了,他也许还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
程浩风叫马烁快去准备药水,别拦着胡仙仙,马烁气得捶胸顿足。
见 马烁 那个样子,程浩风倒劝慰起他来:“你不用为我难受。你不知道,我是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从最初就是注定是我该受苦,我还一次次的去做努力想要改变。你想想,情丝万缕化生的人面对无识无情化生的人,岂不是做什么都只会自讨苦吃?“
马烁拿手拍拍头,“我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碰上这两个冤家呀?”他晃了几下头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就是回想着程浩风说的话就难受,他又劝说起来。
对他的话,程浩风是充耳不闻,他回身又见到胡仙仙走到院中已将要飞身而去,着急大喊:“他都落得这地步了,你就不能为他做点儿什么吗?”
胡仙仙已然凌风飞远,空中传来她语气冷硬的声音: “你还不明白吗?无论我怎么做都会阴差阳错的伤了他!”
………………………………
第一百九十章 是何心结
胡仙仙飞出不远就停落于地,正停在善福寺后的芭蕉林中。
见着阔大疏朗的芭蕉叶,她想起钱诩《未展芭蕉》诗中的诗句“一缄书札藏何事”;又想起程浩风所和的诗句,“一点心结开解难”;再想起那两首同韵词中的“无言自相知”与“难解缱绻意”。他的心事真的藏得那么深,那么让人难解其意?
她要去当那暗拆书札的“东风”,要看他有何“心结”,想了解那份“缱绻意”,想去真正明白如何才能够“无言自相知”。
胡仙仙返回义庄隐身在屋旁的一株女贞树下,悄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马烁把药草和热水倒入大缸中后,程浩风自己挪着歪歪扭扭的脚步爬到缸里。胡仙仙记得他以前总说她不顾仪态,而今他是想顾仪态也顾不了。
马烁端碗粥来给他,说着:“昨晚还以为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呢,结果粥还没吃完,人就那么走了。”
“过日子?我这个样子过什么日子?她该担负那么多,又哪能有自己的小日子?”
“那也不能你让她走,她就毫不犹豫的当真走了啊。”
程浩风听得眉头紧皱,将碗递给马烁,“你端走吧,我没胃口。”
马烁嗅了嗅粥,讨好地笑着,“这粥多香啊,不吃就太可惜了。我看你今天的样子比昨天好了不少,也不知是药草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起作用了,兴许能慢慢好起来呢。”
程浩风朝小棚抬了抬下巴,说:“去瞧瞧柴火,别漏出火来烧了房子。”
马烁答应着,又问他还喝不喝粥,他默不作声地接过粥碗。见他这般,马烁就暗笑着回到小棚。
他喝完粥马烁来取碗去洗的时候,马烁瞧瞧他说:“你今天的气色真是好了很多,还是问问秦道长她的血到底有没有效用吧?”
“我已经说过了,克制阴寒之气是有效,就算是拿你的血,包括任何童男童女的血都有效,只是她的血效用更好。这种效用只能是减轻肢体僵麻的症状,缓解头痛欲裂的感觉,治不了根本。”
“那也不错哦,至少能拖延些时间,时间长了说不定秦道长就能找到治愈你的办法呢。她是神仙之体,流点儿血也不会咋样的。”
程浩风轻拍下缸沿含着怒气说:“她只是修为高些,可还是肉体凡胎呢!就算流点血不会死,可是会疼!女子炼血化气,失血过多会伤及元神!”
胡仙仙听得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他为何只想到她会受伤、会流血、会疼痛、会伤元神,而没想过他自己已经受伤、已然流血、已很疼痛、已伤元神?
马烁嘟哝着拿起碗就往回走,“人家都上天入地的到处逍遥去了,你还在这儿护着她。幸好我只贪杯不贪色,要不然也可能碰上这么凶悍的女人,得少活好多年……”
胡仙仙心中有点不乐意了:我只是有一点点泼辣,哪里算凶悍?你们是没见识过胡清定的手段,那才叫凶悍又阴毒!
随即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好像我自己就是胡清定?当时还觉得自己是忧怨深情呢,竟没感觉到自己可怖可恨?
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马烁又帮程浩风灌上新的热水,程浩风让他不必不停的烧水,这大太阳晒都把水晒热了。
“行,等会儿再烧水。将就这点空闲,我去买点儿东西回来,快没吃的啦。”
马烁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就背上个竹篓走出去。程浩风大声地嘱咐他,“早去早回,不要贪杯。你那抠喉咙吐酒来醒酒的法子伤身体……”
马烁抱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喝点儿小酒这日子还怎么过?攒点儿钱都让那些势利眼儿亲戚给搜刮尽了……”
程浩风无奈地轻叹,头靠在缸沿上闭目养神。一只小鸟不知是还没学会飞还是怎么的,摇摇晃晃地掉落进缸里。它在缸里胡乱地扑腾,程浩风平伸出右手,它欢啼一声就跃进他掌中。
这个浑身黑麻的小不点儿甩着脑袋,抖着翅膀,将身上的水珠都溅落到程浩风身上。
程浩风轻笑着说:“你这小麻雀还真是淘气,甩得我脸上都是水。来,自己站这儿晒干。”
说着就把小麻雀放在缸沿上,它似乎不愿意呆在缸沿上,扇了两下湿漉漉的翅膀就扑到程浩风肩头上站着。见它一副挺惬意的样子,他也不再赶它。它站了一会儿,居然轻啄起他的肩膀。
程浩风笑着拎起它放到缸沿上,“我可不是虫子,吃不得的。呵,是饿坏了?”
小麻雀两只眼睛慢慢轮转着,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拎下来。
程浩风吹吹它的羽毛,指向小棚说:“是饿得晕头转向了才掉下来?等会儿晒干羽毛飞去那边看看,还剩着点残粥。”
小麻雀似懂非懂地歪着头瞧向他,程浩风“呵呵”一笑,“是因为我才飞下来?见我泡在这大缸里把我当成吃的啦?当我是腌在缸里的咸菜呢,还是当腌肉?”
胡仙仙听得翘唇浅笑,她想起彩鹊了,但她暂时还不能召唤彩鹊,她也有好多心结没解开。
小麻雀的羽毛很快就晒干飞走,程浩风显得无聊地东张西望着。胡仙仙又是一阵心酸,从前他总是奔波不停,而今闲下来却成了这般模样。
她继续隐身站着,他眯眼养了会神又微睁眼轻声念起诗句:“小戎俴收,五楘梁輈。游环胁驱,阴靷鋈续。文茵畅毂,驾我骐瘢А
她同他默念着,而另一个略带些戏谑的声音也响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程 真人倒是如玉君子。”
来客原来是归冲虚,他说着话就一愣。他看得见胡仙仙,功力尽失的程浩风已看不见隐身的她,他有点儿想向程浩风透露她所在之处的意思,胡仙仙连忙打手势制止归冲虚。
程浩风见归冲虚神情怪异,就问:“又出了什么意外吗?”
归冲虚回过神来,答应着:“没再出意外,鬼王已经退回番邦深山中。还有,在晁真人力主之下,天庭已经撤销对秦真人的通缉令。”
程浩风仰头向天恭敬地说:“不孝弟子程浩风代六师弟谢师父宽和慈爱。”
归冲虚眼神惋惜又带几分崇敬地看着程浩风说:“天帝能够同意撤销通缉令,还是主要看在你们有能力协助天庭对抗鬼王等妖邪的份上。程 真人若不是身体有恙,肯定能得天庭倚重,就是破例升为金仙也有可能。”
程浩风淡然一笑,“且不谈这些。你刚才接下诗句时说我是如玉君子,你看我哪点像个君子?”
归冲虚也笑:“这首诗本来是表达妇女对征战在外的夫君那份赞美、敬仰和思念,所以呢是不是君子只看这妇女心中的君子是什么样子。”
程浩风的嘴角漾起讥诮笑意,“这前几句里描绘出这样壮观威风的千军万马出征场面,可想而知那些将士们是何等的英姿勃勃,那样的少年英雄才值得女子‘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吧?”
归冲虚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后说:“程 真人是在自嘲没有英雄气概?”
程浩风神色黯然地说:“如今落魄成这样自然是没有半分英雄气概,即便以往也是他人笑柄,或是他人唾弃的邪魔外道……”
胡仙仙心中一惊,他怎么会这么想?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难舍难分
她心中惊讶却没法相问,还好归冲虚直接将这话问了出来:“程 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论才智,论法力,你可是同辈中的翘楚。即使如今沦落,那也是救人性命,立下功德。”
程浩风轻摆手,又拿手抵住额头讪笑说:“真英雄为国为民,我是为情为己;真君子怀仁怀德,我是怀私怀欲。归道长,还是请先回吧,高家村要安埋那么多人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做。”
归冲虚劝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他左右张望着,见院子角落里有只小癞蛤蟆就伸手召它过来。
癞蛤蟆蹦跳着过来,慢慢爬上缸沿,他轻戳戳它的头:“你这小东西倒还听话,我虽说天生有御兽之能,可像你这样召之即来的还真少。这么殷勤的跑过来做什么?我这里可没有天鹅肉。你不怕落得像我一样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程浩风无聊地和癞蛤蟆说着话,胡仙仙有些愤愤地想:明明是你将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倒还好意思在那里自怨自艾。
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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