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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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醒重生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自顾自地打着扇子。

　　　　六月的三泱城已经是烈日炎炎了，毕竟是南方小镇，这般烈日下的暑气蒸腾而上，就连足下也可以感受到切身的热度。而就是这样一个炎热的夏日，杨语嫣身为程府的少奶奶，在院子里面受着暑气煎熬，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下人伺候着。

　　　　也不看看谁才是这程家大院的主人！杨语嫣打着扇子有些气愤地想。下人丫鬟们也是见风使舵，估摸着这个时候都前拥后涌地去伺候那偏房的主子呢！想到这里她打扇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程志华已经连续一个多月宿在偏房的院子里了，不知道那女人是对志华下了什么术，志华居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听说今天又没有去绸庄坐堂，程氏绸庄是程家老头子亲力亲为打下的江山，不仅在三泱城，就连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可志华这“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不要说坐堂，连生意账目都不过了。眼看着这程家绸庄一步一步就要没落下去，杨语嫣也没有任何办法。她甚至见不上程志华一面。

　　　　程志华。程。志。华。杨语嫣一字一字地念出了自己心上人的名字，语气里面尽是对他无边的爱意。虽然是爱意无边情意绵绵，为何此刻自己的心脏没有一丝跳动的感觉。阳光突然有些刺眼，她不禁眯起眼睛，像只暖洋洋晒着太阳的懒猫。

　　　　阳光洒落在院子里面，眼前的景色也恍惚起来，杨语嫣抬起手来想揉揉眼睛。突然一个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替他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杨语嫣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很努力地睁开眼，面前人的轮廓就像晕开在了周围阳光里，让她看不清。

　　　　就在杨语嫣疑惑不已的时候，面前的人影向她伸出了手，手心里面有着杨语嫣熟悉的，那长长的伤疤她认出了他，是志华。是她心爱的志华！

　　　　杨语嫣激动地握住了那只手。她想说：志华！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终于还是记得我的！终于还是爱……我的。眼前的志华很温柔地望着她，就像很久以前，他们两个坐到涟江边上，说着些幼稚可笑的玩笑话。

　　　　杨语嫣想要扑进程志华的怀抱，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臂弯里面的缠绵温度了。可是腹部一阵突入起来的绞痛打断了她。好痛！就像有一双手正将她的肚子活活撕开，撕裂！好恨！为什么我到这里都得不到志华的怀抱！志华你为什么不抱紧我！为什么不说爱我！

　　　　疼痛和痛苦铺天盖地地袭来，像是扼住了杨语嫣的咽喉，让她不能呼吸。她拼命地想要呼吸，想要睁大眼睛再看一眼志华温柔的笑颜。可是命运不让她如意，又一波更加无法忍受的痛苦袭来。终于，志华的轮廓渐渐晕开在阳光里，最终，被吞噬到了无边的黑暗里。

　　　　“小姐！用力呀！小少爷的头快出来了！”春儿的声音唤醒了在疼痛中挣扎的杨语嫣，四周蔓延开来的血腥气味和身下活生生的撕裂感让她回想起了一切。

　　　　是啊，她杨语嫣终于盼来了志华的怀抱……尽管那一晚满是疼痛和折磨，但杨语嫣仍然觉得很幸福。此刻和她同床共枕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啊，是自己的丈夫啊。没有一丝怜爱，没有一丝的爱抚，满满都是程志华的戏谑和虐待。那一晚杨语嫣就在想，就算这是她和志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也要感激上天请求上天，请赐予自己一个自己和志华的孩子！

　　　　老天终于开眼，在那一晚之后不久，自己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妊娠反应。这是自己和志华的孩子！就算以后志华不再爱自己，自己还有孩子！

　　　　“小姐！别晕过去！快用力！小少爷就快出来了！”春儿焦急地看着自家小姐神情恍惚，眼看着就要昏过去，赶紧又掐了一下她。

　　　　小姐好不容易和少爷有了孩子，小少爷眼看就要顺利出生了，这个时候小姐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菩萨！请一定保佑小姐母子平安！

　　　　上天似乎是听见了春儿和杨语嫣的祷告，持续了八个时辰的生产，小少爷终于顺利出生。

　　　　春儿很高兴地抱着自家小少爷给小姐看。“小姐，你看小少爷！长得真像小姐！”开心的样子就像她自己生了个娃一样。

　　　　可是此刻杨语嫣完全没有了力气，她满眼宠爱的看着春儿怀里自己和志华的孩子。苍白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宝宝，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长大哦！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像你那个爹，你娘生产都不过来陪着娘……不对，你一定要像你爹，以后好好读书，把程家的绸庄发扬光大，然后找一个喜欢的人，把她娶回家……

　　　　渐渐地，杨语嫣的意识涣散起来，她努力地支起意识，想要再多看看宝宝几眼。但是，就像梦里一样，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让她更久地拥有一些，黑暗最终吞噬了她，再也没有散开。

　　　　“语嫣！你再不起来娘就要过来打你屁股了！”耳边是哥哥熟悉的声音，哥哥……自从杨府一别……哥哥，语嫣好想你……

　　　　“杨！语！嫣！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了！”杨语臣觉得自己真的是把妹妹宠坏了，眼见今天是妹妹第一天见学的日子，好不容易和爹娘求来的上学机会，妹妹居然还在这里赖床！到底是谁之前哭着喊着要去私塾的？！

　　　　“少爷！你要干什么？”春儿刚进到小姐的闺房，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一幕大少爷那个姿势是准备要掀小姐的床么？这可不行！春儿立马上前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

　　　　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杨语臣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退开来让春儿来叫杨语嫣。

　　　　杨语嫣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之前的一切仿佛就像噩梦，那般的撕裂感，那般的心痛，还有那般的爱意！都在杨语嫣再次看见了年轻了十几岁的哥哥杨语臣的瞬间爆发。

　　　　她不顾自己此刻是否衣衫不整，跌下床来一把抱住自己哥哥，痛快地哭了出来。

　　　　是重生了么？是上天终于开眼再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是么？这一次，她杨语嫣，绝对不会忍气吞声任人宰割，她一定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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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愿重逢

　　　　杨语嫣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哥哥，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温度和切实感，让她再一次确信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她杨语嫣，真的重生了！

　　　　脑海里面明明还是前尘纠结在一起的种种，却在此刻随着眼泪一滴一滴流出，心中也渐渐清明起来。后背上是哥哥轻轻拍拂的触感，一下又一下，随着这样的节奏感，杨语嫣终于收起了心情，停止了哭泣。

　　　　“怎么了？做恶梦了？”等到杨语嫣差不多止住了哭泣，杨语臣才轻声地开口问道。

　　　　杨语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丢脸的一件事，都三十多岁的有夫之妇了，还毫无顾忌地抱着自家哥哥哭的昏天黑地，真是羞死人了。这样想着，她把自己的脸更加埋到了杨语臣的衣服里，闷闷地出声：“嗯……”

　　　　看到自家妹妹明显害羞了的表情，杨语臣脸上的笑意更加藏不住。语嫣啊，虽然平时后硬气的像个假小子，可毕竟还是杨家的纤纤小姐，还是个连做个噩梦都会后怕的哭泣的小姑娘。

　　　　哭泣的样子固然可爱，但若是娇娇气气就不是他杨语臣的亲生妹妹了。于是杨语臣佯装生气，说道：“是谁昨天说要我来叫她一起去见先生的呀？她居然还在这里赖床起不来！我看呀，连周公都不能打败的人，是忍受不了先生的戒尺的！”

　　　　听他这么一说，杨语嫣这才明白过来。她居然重生到了自己14岁的那一年！在这一年，自己央着哥哥帮自己哄爹娘让自己去私塾见学。杨语嫣的爹娘本来是个老顽固，觉得女儿家家就应该好好在深宅大院里面学学女红女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杨夫人的做事准则。

　　　　话虽如此，杨夫人在嫁给杨语嫣她爹之前怎么说也是正黄旗钮钴禄氏的格格，就算后来没了皇帝没了八旗的名号，就算她最后嫁给了无比宠爱她的沪商杨文久，可是，骨子里满家姑奶奶的性格不是说变就变了的。钮钴禄氏可以为了她爱的人坚守着杨家大院，坚持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那一年程志华陷害杨语臣，害的杨家上下几乎家破人亡，这位满家的姑奶奶，二话不说就拿着马鞭冲出了她几十年没有迈出过的杨家大门，冲到了程府面前，要为自己女儿和儿子讨一个说法。

　　　　这样的母亲杨语嫣是从心底面深深敬佩的，前世她鬼迷心窍，对程志华爱的义无反顾，没有看到母亲倔强后面的勇敢和坚持。杨语嫣敬这位满家姑奶奶，不仅是她的母亲，更是一位伟大的人。

　　　　14岁那年继承了自家母亲草原血性的杨语嫣，凭借父母亲对自己的宠爱，求得了一周两次去私塾见学的机会。也是那一年，杨语嫣在私塾第一次碰见了和自己纠缠一生的男人程志华。

　　　　这一年程志华16岁，杨语嫣14岁。16岁的程志华并没有像杨语嫣杨语臣这般的少爷小姐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到私塾学堂里面跟着先生摇头晃脑请教知识。这个时候的程志华还只是个厨娘的孩子，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有眼白滴溜溜地转。

　　　　程志华渴望读书但是厨娘不会有更多的钱送他去上学，于是只能在私塾旁边偷偷摸米地“旁听”。先生知道了之后也不管他，于是程志华每日每日在私塾外面逗留，终于有天被私塾里面念书的少爷小姐们发现。大户人家的孩子总有种与身居来的优越感，于是脏兮兮的程志华就成了他们欺凌的对象。说来也巧，14岁的杨语嫣正好碰见了这周期性就会上演的戏码，于是，虽然只有14岁，但她仍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14岁的杨语嫣就这样“英雄救美”地把16岁的程志华给解救了出来。这就是他们上一世的第一次相遇。

　　　　趁着春儿给自己梳头的时间，杨语嫣在脑海里面把自己与程志华的第一次相遇完完整整的回忆了一遍。想到那年程志华脏兮兮胖乎乎的那张脸，杨语嫣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春儿很奇怪的看着小姐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笑了出来，不明所以。这是房间里面的石英钟“咚咚”响了起来，这才提醒了主仆二人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的杨语嫣倒是不慌不忙仍然在整理衣角裙摆，可是门外的杨语臣和春儿相比之下就着急多了。春儿匆匆收拾完书包然后就拉着她的手奔出了杨语嫣的闺房。三个人正迈开步子准备向私塾进发的时候，这时，杨夫人的贴身奶妈却走了过来，说要请少爷小姐去正堂。

　　　　记忆里面并没有这一出的杨语嫣觉得很诧异，于是问道：“母亲请我们去正堂是有什么事么？”

　　　　“夫人说只管请少爷小姐速速前往正堂，说有重要的客人到来。”奶妈回答道。

　　　　“可是我们现在要去私塾呀。”杨语臣也觉得母亲的要求很奇怪。

　　　　“夫人说了，今天见学晚一点也是无妨的。她派人已经和先生说了。”奶妈再次做出了请两人赶快移步正堂的姿势。

　　　　既然如此，两个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跟在奶妈身后来到了正堂找到母亲。

　　　　杨语嫣远远就看见了正堂上座上的父亲和母亲，心里面又是一阵波涛起伏。只是，她似乎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此刻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背影。

　　　　“语嫣，”杨夫人看见杨语嫣走了过来，便拉住她的手说道，“这位是三泱城程家的小少爷，以后呀，你们两个就一起上私塾了。”说完，还将两人的手覆在了一起。

　　　　杨语嫣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在这短短一天之内，她经历了重生和再见亲人的喜悦，却又在此时此地毫无准备地再一次地与他相遇

　　　　志华。程。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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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拉手情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头看两个人被母亲覆在一起的手，手心的触感是温热而真实。再看看面前比记忆里面年轻了许多的程志华，也不是记忆里面脏兮兮胖乎乎的傻小子。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面目清秀温文儒雅，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水色长衫，举手投足间是满满的书香气息。杨语嫣突然不安起来，又想起此刻两个人拉着的手，她见鬼似的抽开自己的手，然后转身躲到了母亲身后。

　　　　在场的人都被杨语嫣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特别是程志华，他今天第一次来拜访杨家两位长辈。杨老爷不在，杨夫人一听说他因为父亲生意的缘故要在沪城做长久逗留所以暂时要在本地的私塾念书，更是热情地说要介绍自己的一双儿女认识。程志华早就听说了，在沪城，谁不知道杨家的宝贝千金杨语嫣，那可是杨老爷的掌上明珠，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大家都在传，这谁要是将来做了杨家的姑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谁会有天大的福分程志华并不关心，反正他本来也是程家的少爷，虽然他是三房的儿子，可程老爷当他像嫡子一样教导，也算是含着金勺长大的，什么荣华富贵这杨家千金有的他也有。

　　　　他更在意一些更像是小道消息般的传言，传言这杨家大小姐出生时天有异光祥云笼罩了整个杨家大宅，必是天降仙人。这些话在程志华听起来未免可笑，难不成有异象祥光的那一天就只有杨家千金一位婴孩降生？虽然如此，但总归不会空穴来风，于是他心里也开始对这位杨家大小姐有了隐隐的兴趣。

　　　　隐隐的兴趣在程志华看见杨语嫣的第一眼开始变成了兴趣盎然。杨语嫣是和她哥哥一起来到的正堂。14岁少女跟在她依然弱冠的哥哥身边显得异常娇小，还梳着孩童般的两个尖尖角，眉清目秀，朱唇微启。明明还未开口说话，却仿佛已听见少女夜莺般美妙的嗓音。果然是大家闺秀，就算此刻是形色匆匆，但浑身上下仍然是举止端庄，不见任何慌乱。

　　　　但是这些都不是足以引起程志华兴趣的理由。倘若杨语嫣就如她表面上那般，也不过是个稍微出众的富家千金罢了，连相貌也算不上最上等。程志华在意的是她那双眼睛。从杨语嫣一开始出现他就感受到了，来自那双明灼热的视线，那充满复杂感情的注视让程志华开始认真地审视眼前这位闺名在外的杨家千金。

　　　　怎样的感情才称得上是复杂呢？爱恨交织？欲罢还休？还有……熟悉的久违感。程志华在那双眼睛里面渐渐读出了这些奇特的寓意。明明两个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杨语嫣却对他有着这么多的情绪和感受。这还真是……很有意思。

　　　　“母亲！”杨语嫣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偷看面前的少年程志华，却没想到立刻偷看就被发现还和他对上了视线。她赶紧收回自己太过明目张胆的视线，嗔怪似的叫了一声母亲。

　　　　这一叫还真是娇羞欲滴。在场的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杨夫人更当是自家女儿第一次见到翩翩少年就害了羞，笑着把杨语嫣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

　　　　杨语嫣自然是不情不愿地。虽然明明知道会在这一天与程志华相遇，可这明显不对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和记忆里面完全不同的他，让她从重生之后一切可以重来的美梦里警觉地惊醒。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志华的准备。这样想着，杨语嫣又往母亲怀里钻。

　　　　鬼使神差地，程志华居然伸出手来拉住了正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的杨语嫣。他这样的一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杨语嫣更是在第一时间全身都僵住了一般。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这都是程志华第一次牵她的手。上一世就算杨语嫣以为他们两个是深爱的时候，程志华也从未拉过她的手给过她一次拥抱。上一世的杨语嫣太单纯，她以为程志华不会喜欢这些，可是后来怎样，后来就连不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偏房小妾！他都是对她又亲又抱亲亲我我，让明明是程家少奶奶的杨语嫣伤透了心。

　　　　而现在，志华拉住了自己的手……虽然此时此刻两人才是初次见面甚至未曾相互问候，但是他拉住了想要逃避的自己的手。那一瞬间，杨语嫣以为很久不曾跳动的心，被一股微弱的带着刺痛的电流划过，似乎又有了鲜活的征兆。

　　　　可是鲜活的征兆并没有持续更久，理智在她的脑海里面占了上风。她再一次甩开了程志华的手，甚至十分坚定地说了一句：“程少爷，请自重。”

　　　　本来因为程志华呆愣住的众人因为杨语嫣的这一句话又反应了过来。杨语臣更是第一时间站到了自家妹妹身前，为她挡住了程志华的视线。

　　　　“程少爷，家妹年幼不懂待客的规矩，还请你多多谅解。”语气客套而疏远，虽然嘴上没有明说，可杨语臣确确实实是在为程志华刚才对于自家妹妹有些轻薄的举动不满。

　　　　而程志华却是望着自己突然被甩开的手在发呆，甚至没有察觉到杨语臣带有敌意的疏远感。刚刚碰到她手的一瞬间，明明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甚至有些贪恋那只小手温热的触感。程志华有些不懂，在那一瞬间他明明是感觉到了杨语嫣的回应了的，为何转瞬间又冷清地甩开自己。是害羞？不，如果杨语嫣只是普通少女一般的害羞的话自己就不会有如此奇特的感觉了心动？亦或是其他的……某种情愫。

　　　　这时，因为年轻人突然剑拔弩张起来的气氛杨夫人才不得不站了出来。本来，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互动她也挺欢喜，特别是女儿明显害羞的举动愉悦了她，更令她惊讶的是程志华这个孩子居然也这么主动，这让杨夫人更加欣喜起来。

　　　　这两个孩子呀，还真是越看越登对，干脆乘热打铁，于是杨夫人又说起了见学的事情：“志华和语嫣呀，你们两个从今以后就一起去私塾了。志华，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们语嫣哦。”说完，还拍了拍程志华的肩膀以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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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进退困惑

　　　　“母亲！去私塾我自有哥哥陪伴，又何必去麻烦人家一个外人！”听见母亲如此安排，杨语嫣立刻就反驳起来。

　　　　杨语臣自然也是极爱自家妹妹的。对于杨语嫣，虽然在家时时常与之做对争吵，但那不过是他爱看杨语嫣生气跳脚的样子，无论怎样，这是自己血缘至亲的妹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说什么也是极为宠爱的。所以杨语嫣话音刚落，杨语臣便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响应她的要求。“是呀，母亲。我本来也是要去私塾的，虽然不在同一班级，但照看妹妹是我身为兄长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必麻烦程少爷劳心费神了。”理由是句句在理，滴水不漏，似是丝毫不愿给程志华机会接近杨语嫣。

　　　　这时程志华已经从刚才的失神之中恢复过来。本来听杨夫人的意思，应该是有意撮合自己和这杨家大小姐，这正合自己的意，多多接触也好，这样也许能解开埋藏在那层层纠结交织的情感之下的真相。……真相？程志华不禁自嘲自己的用辞。自己竟然对一个未及及笄之年的少女入了魔障，说什么想从人家眼睛里找到真相，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程志华向来是一个自知的人，想要得到的，如果急而不得，不如以退为进，是自己的，自然会乖乖到自己的怀里来。于是程志华首先表示了理解杨语臣身为兄长的立场，但随后又表现得为难起来：“杨夫人，志华很是愿意为语嫣小姐尽微薄之力。但杨兄的确是一位称职的兄长，在保护语嫣小姐方面，志华怕是……”语气里面满满是惋惜和失望。

　　　　杨夫人见程志华如此这般知礼和懂事，心里对他是更加的喜欢起来，面上虽是不动声色，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住。她把一直试图把自己想要“揉回”娘肚子里的杨语嫣拉到面前，对她说道：“你哥哥将来是要继承杨家大宅和杨家的生意的，从今年开始你爹就会让你哥跟着他学习经商之道，熟悉染坊的生意的。”

　　　　杨语嫣不知作何反驳。在上一世哥哥的确也是很早就开始接触家中染坊的生意，私塾虽然也去，但若不是她吵着要去上私塾，哥哥恐怕就被父亲派去坐堂也说不定。哥哥本来既是杨家长子，又在生意上是一把好手，让他继承杨家杨语嫣没有任何异议。

　　　　当年程志华借着自己的名义，逼哥哥交出染坊交出杨家世代传承的浸染秘诀。杨语臣就算从小就对杨语嫣万分宠爱，但是杨家的产业同样重要。程志华逼着哥哥同自己翻了脸，害的自己和哥哥杨家大院一别直至阴阳相隔也再未见面，更不要说如同儿时般亲密。

　　　　所以当母亲把哥哥要跟着父亲学习生意这个作为理由提出来的时候，就算杨语嫣清楚这是母亲为了撮合自己和志华而提出的借口，她也无力反驳。于是她只能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杨语臣见妹妹如此，便要站出来反驳，可是话未出口，就被母亲凛冽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杨家染坊的产业以后是要交给你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母亲一句话，更是说的他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看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