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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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澜一如既往十分谦逊，并不觉得眼前的成果都是她的功劳，相反她还十分感谢杨文久给了她栖身之所，让祁绣有可以发展的机会。

　　　　然而，就在杨家上下订好日子要将这批布匹摆上铺子的时候，却出了一件众人都不曾料想的事情，不得不把这批布面世的日子往后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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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危机把柄

　　　　说来事情出的也是很突然。杨文久不久前盘下的那几家百年字号的布店绸庄，卖出的料子居然让人给退了回来不说，人家买家还闹到了铺子门口，弄得满城风雨。都说这老字号的铺子到底是不想做生意了，人家老王家也算的上一个老买主，从祖爷爷辈就在这家铺子买料子做衣裳，图的就是他们家料子好，耐穿。

　　　　可现在买回去的料子，还没上剪子呢，光是过了水，居然就褪色跑线了。这算什么？老王家现在做的是成衣店，一下从这百年字号抱了好几十匹的料子准备客人的订单。眼下这种样子，弄得客人那边他也交不了差，于是带着这些褪色跑线的料子和伙计，就闹上了店铺，说要见老板。

　　　　这百年字号的幕后老板是谁？可不就是杨文久么？这些料子也是从杨家染坊出去的，谁曾想居然出了这种事情。杨文久本来急着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被杨语臣一把拉住了。

　　　　杨语臣劝他说道：“父亲，这事儿您可不能出面！”

　　　　杨文久转头瞪自己儿子一眼，骂道：“现在是布料的质量出了问题，咱们还不出去看看是个社么情况难道等着更多的染出的成品出问题么？！”

　　　　“父亲你先坐下消消火，听我慢慢和你说。”杨语臣稍稍使了点力气把杨文久摁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递到跟前，又才接着说道：“父亲，您这么贸贸然出去，别的先不说，咱们盘下的几家铺子可都还挂着旧招牌呢，您这么一出去，不就摆明了您才是这幕后的老板么？您让沪城商圈里的人怎么想？这杨家染坊的老板终于把手伸向布店绸庄了？还是更坏一点的，打着老字号卖水货？”

　　　　杨文久一咕噜茶一口下去，肝火也熄灭了大半。在听自己儿子这么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本来杨家现在就树大招风，若是杨家再表现得有一些不安现状，恐怕真是一朝一夕就能将这沪城商圈里如今的平静假象给打破，和杨家合作的绸庄布店还不得立刻就翻了脸？搞不好，还会逼得他们联合起来，一起逼退杨家。

　　　　果然最近自己是心急了些。杨文久抬眼看自己已然成才的儿子，心里的愧疚之情又涌了上来。再过几日和楚督军约定娶亲的日子也要到了，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办法拖延什么。于是自己才心焦气躁起来，他拼了命地想给儿子和女儿上加砝码，想要用杨家产业让自己一脉强大起来。

　　　　却没想到半路出了这么一出。还真是自己考虑不周。

　　　　杨语臣见自己父亲的脸色有所缓和，才继续说道：“染坊所出的成品布质量一直是严格把关的，但现在王裁缝找上门来说质量有问题，我之前也想过是有人想陷害咱们染坊的可能性，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这几家铺子之前的布料来源并不一样，都是些私家小染坊，但是总归质量上是没有问题的。偏偏咱们盘下它换上咱们自己的布料才不到几天就出了这件事父亲，恐怕……”

　　　　杨文久摸着杯口边缘的动作一顿，脸色凝重起来。他知道语臣后面没有说完的话什么意思。这番动作若是有心，恐怕也不是针对老字号招牌的，毕竟这几年这家铺子怎么个收益大家都心知肚明，它至今仍然存在不过就是立个牌子在那里，人家是“倚老卖老”，惹不起什么大风浪，它家老板到了这一代似乎也只是个富贵纨绔，并不参与沪城商会的大小会议。这也是为什么杨文久能够放心盘下来的原因。

　　　　针对老字号没好处，针对杨家那可就不能相提并论了。杨家染坊算沪城里的大户，杨文久又是沪城商会的会长。好处多了去了。本来杨文久这番动作就算不上光明，若是真的把他给牵扯出来，杨家染坊就算真的和这个没关系只怕也是不能幸免。

　　　　要是真的这样，杨家就算能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也是损伤不少元气。

　　　　杨文久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子，上好香檀木做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堂屋里荡漾开来。

　　　　突然，敲击的声音停止了，杨文久开口问自己站在一旁的儿子，说道：“语臣啊，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杨语臣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这件咱们得撇的干干净净才行。若是要找人出面平息这件事，这个人绝对不能和咱们杨家有半点的关系。这个人得够可信，最好是个没软肋没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咱们想办法让他对咱们贴心窝子地忠心，然后把这几家铺子都挂在他的名下。咱们手脚干净点，把这人拿捏住，自然就和咱们半点关系没有。”

　　　　杨文久听完，觉得有点道理。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手段一点都拖泥带水，虽然这个对策还有些稚嫩，但不能不说这真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怕“只怕到时候咱们找的这个人不足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还得我这个商会会长出面啊。”杨文久最后给这件事拍了板，现在就剩下去找个合适的人选了。

　　　　“父亲大可以把这件事情交给母亲，母亲一脉那是汉八旗满八旗都能有接触的，满姓的咱们不能找，找个合适的能拿捏的远方汉性表叔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杨语臣笑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拖母亲的关系必是没有问题的，能攀上亲戚的人太多，不能的也多，横竖和杨家没有半点关系，就着母亲的手段还能好好把这人捏在手里，却是正好。

　　　　杨文久点头，随即表示父子俩分头行动杨语臣带着嫣嫣回府找他们母亲钮钴禄雅云，而杨文久自己则是快速集结了自己的心腹，一边吩咐了打听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一边叫了人手收拾杨家收购这几家老字号留下的痕迹，风卷残云一般不留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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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猜忌人情

　　　　杨语臣在去找母亲之前先找到了杨语嫣。两个人在马车上先合计了一番，杨语嫣觉得这件事情不可小觑，说不定就是山雨欲来之前的满城风，听完哥哥和父亲两人商量的对策之后她点点头，暗叹两人这一着走得好。

　　　　可是另一面，杨语嫣却发现哥哥和父亲似乎自动略过了某些问题。譬如，那拿来闹事的褪色脱线的布料可是真的是杨家染坊所出？若只是对方一时兴起的造假，那还可以放过不谈。但若是真的是染坊所出产，恐怕不要等这件事的风气过去，杨家染坊上上下下就得好好彻查一番才好。

　　　　并不是怕染坊多年以来的质量出了问题，而是怕染坊的工人里面参杂了有些别家的手脚，又或是有些人不安分诚心要整杨家。这些不长眼的，要趁这次统统清除出去才好，免得今天的事情有了这次还会有下次。

　　　　杨语嫣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杨语臣说了，迅速得到了他的赞成。其实最开始推断的时候杨语臣就主观臆断地认为此事定然是别人有意滋事，杨家内部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自然也就略过了这一点。但是经杨语嫣这么一提醒，他觉得有这个必要性。

　　　　“嫣嫣，我想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交给你来办吧！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只管去找母亲，名义上就说母亲要整顿整顿染坊的作风，你暗中看看，有哪些是不可靠的，随意找个理由辞了就行，也别留下什么话头把柄什么的。”杨语臣对杨语嫣说道。转眼两人的马车就已经到了杨府侧门。因为碍着嫣嫣不好在杨家大院以外的地方现身，所以两人选了人烟比较稀少的侧门进入。

　　　　时间紧迫，杨语臣下了马车就大步向东厢房母亲的院子跑去。奈何杨语嫣现在的身体年纪小，两只小腿抡圆了也跟不上她哥哥的脚步。

　　　　她在后面虽然走的慢，但不妨碍脑子里的思考。杨语嫣一边走着，一边仔细考虑这件事情背后的种种可能性。的确，就像哥哥和父亲所担忧的那样，这件事情后面的幕后黑手目标很明确，就是想借着这番动作想要把杨文久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得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这着棋看似不起眼，背后的野心却不小。

　　　　用一家经营不善很多年的百年字号的铺子换给杨家落得一个坏名声，这个算盘打得好啊，简直就是只赚不亏。而且明显可以看得出，这幕后的人是盯着杨家好久了，杨家上下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挖空心思想要从这里面找出漏洞，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杨语嫣不禁想起了程志华，上一世他也是处心积虑在杨家周围蛰伏了好久，直到把那时杨家边边角角看似不起眼的证据都给收集齐了，轻轻一下就扳倒了杨家几十年在沪城商圈的地位，让那时接手杨家的哥哥杨语臣举步维艰。

　　　　难道这次的事情也是程志华捣的鬼？杨语嫣突然有些呆愣起来，难道这一世的动作居然提前了？杨语嫣宁愿相信这不会是16岁程志华的手段，他这一世既然生为程家最得宠的三少爷，自然不需要用杨家染坊那么大的筹码。

　　　　可是不得不防。杨语嫣这样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要叫父母亲趁早和程家划清界限才好。

　　　　而另一边程志华，他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几张纸陷入了深思。

　　　　他远远没想到，这几家偷梁换柱了的百年字号，幕后的老板居然是杨文久。杨家想做什么？

　　　　杨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只做中间买卖，根本没有想把手往外了伸的野心，这才让众多布店绸庄想到合作的第一家就是杨家染坊。而现在杨文久居然暗地里盘了几家铺子，而且不改招牌的就挂着本来的百年字号，这般如此大胆的动作让人不得不揣测他真正的野心。

　　　　看来这杨文久是想自立门户了？可是现在和杨家染坊合作的还有那么多家的布店绸庄，都等着他供货。现在杨文久起了自己开店的心，供给他们的东西还能往好了去么？难道打得不是想要一家独大的算盘？

　　　　程志华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又摇了摇头。这不是杨家的做派，杨家的口碑不是随随便便吹出来的，而且杨家就算再想做布店的生意，他根基还在那里摆着，杨家上下几十百号人还指着染坊活，他不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那杨文久真正的用意在哪里呢？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厮，对程志华说道：“少爷，您叫小的们盯着的那几家铺子，这会儿可是有大麻烦了。”

　　　　程志华皱眉，难道杨文久的动作这么快就被其他人察觉了？他把茶盏放在桌子上，示意小厮继续说。

　　　　于是那小厮把今天早上王裁缝大闹百年字号的事情清清楚楚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程志华眉头越来越紧。

　　　　这很奇怪。如果杨文久想靠这几家铺子立足，不可能做出这么自损的事情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和自己一样察觉了杨家的野心，暗中做了梗。

　　　　“那王裁缝可有问题？”程志华问道。

　　　　“小的派人去打听过了，王裁缝确实在那家铺子买了几十匹料子，手头上有急单也是真的。只是不清楚是不是料子在途中掉了包，又或是这王裁缝被人买通……只是小的眼拙，我觉得王裁缝不像是会被钱财买通的人，应该是前者，料子确实是有问题的。”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程志华左手紧了紧右手的袖子，这是他心里有事时的惯性动作。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小厮也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看不出来这杨家还是块肥肉，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只怕这次杨家的对手是有些棘手，不然以杨文久和杨语臣的手段，不至于事情闹到了现在还是满城风雨。

　　　　要不要从中捞一笔呢？程志华思索着，但是脑海里随即又冒起了杨语嫣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那人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程志华轻叹一声，随即笑了起来。

　　　　杨语嫣，这次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这样想着，程志华挥手，招来刚刚那个小厮说到：“去把咱们绸庄沪城总号的掌柜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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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舍卒保将

　　　　小厮很快就将程氏绸庄在沪城的总号的掌柜给程志华找了来。

　　　　掌柜是个姓张的瘦瘦高高的一个中年人，留着小胡子，走起路来倒是很有一个掌柜的范儿，看见程志华坐在上座，立马给自家主子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便闭上嘴，等着他开口。

　　　　“张掌柜的，我在请你做我们程氏绸庄沪城头一家分号的时候就打听过，你在布料绸缎这一行混得时间可有好几十年，数经验这沪城里面上上下下您要算第一。这次请你来，我是想问问，这沪城里面有没有哪几家铺子走的是同一家染坊最大的杨家染坊也算上。”程志华问道。

　　　　张掌柜当了几十年的掌柜，底下人奉承自己的不少，主子能像程志华这样肯定自己这大半辈子的成就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这程三少爷的话恰恰地说道他心坎子里面去了，更加对程志华知无不言，说道：“少爷想必也有所耳闻，但凡在沪城里面排的上号的铺子，几乎没有不和杨家染坊做生意的。杨家这几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却没有见得有亏损的地方。”

　　　　说道这里，张掌柜自以为是地卖了个小聪明，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要是想扳倒杨家，就目前来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需要一步一步好好计划。杨家染坊这棵大树，可是招了不少风了……”

　　　　“杨家几十年的家业不是随便说说的，咱们程氏绸庄要在沪城站稳脚步还得仰仗人家。张掌柜若是有这面头的忠言自然是不必说了。”程志华打断正准备侃侃而谈的张掌柜，说道。

　　　　“……”听完程志华的话，张掌柜倒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才好了。他一个在这行里沉浮几十年的老掌柜，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初涉商场的牛犊子给截了话不说，还被拐着弯地说自己痴心妄想得，人家主子想安安分分地先在沪城立好足，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尽管心里面再多怨言，张掌柜还是得把程志华问的问题给回答完。

　　　　“虽然大多数单子都交给杨家染坊，但是总没有一个商人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这些单子零零散散分散在一些信得过的小染坊，虽然零散，但是总归还是有集中的几家。”张掌柜走上前，拿过笔架上的毛笔，沾了笔墨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程志华盯着那几个小染坊看了有一会儿，看到写这些名单的张掌柜都有些发毛。直到“今天辛苦张掌柜的了，我叫伙计给您准备了马车，直接送您回家，今儿个就不用铺子了。”程志华挥挥手，示意小厮送客。

　　　　这下张掌柜更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自家主子叫自己说了这些，难道就只是想了解了解当下同行的货源加工点？这，这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

　　　　在张掌柜带着一脑子的疑惑退了出去之后，程志华默默地用笔圈了宣纸上的其中一个名字，再次从门外唤来了小厮，交代了些什么，最后把这张纸递给了他。

　　　　杨语嫣正急着帮母亲想想和杨家关系较远的亲戚，想给那百年字号的铺子找一个“靠得住”的幕后老板。

　　　　母亲的亲戚带不带的上血缘的都有很多，找一个理想的人选也不是很难。两个人很快就敲定了一个李姓的表叔，辈分上杨语嫣还得叫一声表叔公。但是这不过是称呼问题，不攀亲戚正好可以和杨家撇清关系。这表叔公游手好闲很多年，若是此刻杨家能给他伸出一把援手，给他点钱帮他找一个媳妇，一点都不用担心他的忠心程度。

　　　　这种人虽然认钱，但是总归是能“养”熟的。所以杨语嫣和钮钴禄氏一致认为这个人是可行的。钮钴禄氏很快招来贴身的奶娘，让她赶快去联系。

　　　　杨语嫣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春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小姐……呼……出事……呼呼……出事了！”

　　　　这一听“出事了”杨语嫣就急了。好不容易刚放下一点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还不等他们出对策对方就出手了？

　　　　“春儿！把事情说清楚！”还是钮钴禄氏坐得住，一点也不像杨语嫣立刻就脸色发白，对春儿命令道。

　　　　“呼呼……是，夫人。刚刚咱们染坊掌柜的派人来府上说，说和咱们染坊有合作的几家铺子都说料子有问题，都被买家找上门去了！”春儿说完，想起刚刚大少爷听完这个消息的反应，连她也不禁有些后怕。

　　　　杨语嫣听完把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刚刚开始只是因着杨家野心盘了几家老字号而被陷害，那现在的情况又算什么？

　　　　虽然现在看来是买布的和卖布的闹，可扯来扯去最终难免还是要把染坊给牵扯出来，那个时候要是说是染坊的质量问题，那不就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么？难道杨家染坊的声誉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杨语嫣在心里面越想越心惊。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杨语臣走了进来，顾不上对母亲行礼，就径直对杨语嫣说道：“嫣嫣，你快点和我一起回染坊！现在染坊里需要有人坐镇，咱们克努能自己先给乱了。”

　　　　杨语嫣也没有异议地立刻站了起来，和母亲告了别，兄妹二人就迅速地坐上了回染坊的马车。

　　　　而此刻杨文久在商会的桌子上，则是被摆上了好几封信件，而就在三尺的门外，也站满了焦急的商会同僚们。所有人都在这种气氛下焦急起来，唯有把众人都挡在门外的杨文久依旧镇定，不慌不忙地在位置上品着茶。

　　　　至于程志华一直到现在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着这件事引起的反应和杨文久的配合或者是拆台毕竟大家都是商人，程志华不相信杨文久不会舍小求大。

　　　　连个孩子都舍不得，怎么套得到狼。

　　　　更何况，不过是几家经营不善的铺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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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柳暗花明

　　　　杨语嫣很快和哥哥一起坐上了回染坊的马车，在车上兄妹两个就仔细研究了当下的情况。

　　　　相较于杨语嫣溢于言表的慌乱，杨语臣就镇定许多了。见自己妹妹面色发白，安慰道：“嫣嫣不要着急，这次对于咱们染坊无非是个坎儿，跨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这样如此单薄的话语叫杨语嫣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她紧紧咬着下唇，在记忆里面搜索此刻能够解决当下危机的办法。

　　　　杨语臣见妹妹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爆出布料质量问题的这几家铺子，并不是和咱们家长期合作大铺子。这几位当家的有他们的打算，并没有将大头的托给我们做，他们几家摆出来的料子，大多都是些不知名的小染坊。所以这次说有问题，不见得是咱们家的货。”

　　　　话这么一说杨语嫣也稍微放了些心，可是安下的不过是三四分的心，还有六七分还在嗓子眼吊着。杨语嫣有些沙哑着问道：“哥你肯定那被拿出来闹的料子不是咱们家的？”

　　　　杨语臣闻言，面露难色。这几家铺子用的货不全是杨家染坊所出这是实话，可是现当下他手里并没有消息十分确认这出事的就不是杨家的料子。为了安抚住自己妹妹，他并没有接话。

　　　　杨语嫣也没有发现他的异色，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不是咱们家所出的料子必然是好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也没有证据来拿捏咱们。但是这次的幕后黑手是和咱们在老字号铺子遇到的是同一个，只怕这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看来这黑手是看出了仅仅凭着老字号铺子的事情伤不了杨家什么汗毛，愣是给弄出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来，还真是直捣要害。

　　　　要是让他得逞了，杨家这么多年辛苦经营起来的名声可就真的给毁了。

　　　　“现在外面肯定是闹得满城风雨，虽然现在还没有危及到咱们，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怕染坊里面心思活的已经坐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咱们自己再乱了可就真让那人给得逞了。嫣嫣，现在你在染坊的身份不明确，不能明着站出来主持大局。外面有父亲抵着，这染坊里面可就靠咱们兄妹俩联手了。”杨语臣认真地对杨语嫣嘱咐道。

　　　　杨语嫣闻言，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兄妹两个在主持杨家内部，杨文久则在忙着处理商会里接二连三闹上门来的买主和商家。

　　　　自然是为了是料子的质量问题。

　　　　杨文久本来都做好了面对一系列质问和“腥风血雨”席卷杨家染坊的准备，可是现在一家一家闹上来，居然还要他这个商会会长来调解和提出解决办法，杨文久在心底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有些奇怪摆上台面的这几件案子，被告的这几家铺子都是杨文久所熟知的，也知道他们背后的老板似乎是信不过杨家的，所以他们在杨家的订单少之又少，大头都是自家联系的私活。虽然如此，但是往日也不曾见有什么质量这方面的问题，就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