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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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走远，杨语嫣总算松了口气。有程志华在她面前，即使不说一句话就站在那里，他对于她的影响力也很大，这大概是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

　　　　杨语嫣不禁叹了口气。

　　　　程志华现在如此急切频繁地和杨家来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图。杨语嫣始终怀疑上次王裁缝闹事的事情和程志华有关，可是事情完结得太顺利太没头没尾，让她摸不着头脑。

　　　　上次的事情让杨文久放弃了借着别人的牌子卖自己的东西的想法，甚至违反契约放弃了那几家老字号的铺子。这个举动相当于还没有开战呢就先损兵折将了，倒没有给杨文久气出一口老血来，野心也搁置了下来。

　　　　一切等杨语臣大婚之后再说。

　　　　但是杨文久和杨语臣杨语嫣二人说了这次事件他估摸出来的门门道道，提出了这次的手笔可能是两路人所出。树大招风的杨家成了炙手可热的砧板之肉，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威胁已经找上门来。

　　　　听杨文久的意思应该是，两路人马见招拆招，其中一路人解了杨家身陷的重围。

　　　　是谁呢？

　　　　总归不要是程志华才好。

　　　　想到这里杨语嫣不禁一惊，联想起最近见面时程志华春风得意的模样，起初她还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想起来……最近程志华的举动倒有些像只抓了耗子想要邀功的猫。

　　　　杨语嫣丝毫没有把程志华比喻成了猫而有的愧疚感，她现在注意的重点不在这里。

　　　　程志华居然帮了杨家一把？

　　　　他是怎么知道这百年字号铺子的后面是杨家的？除了他一直盯着杨家的一举一动之外，不然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这么关注杨家干什么？他最初的目的也不就是想找个时机抓住杨家的弱点然后将杨家一网打尽？

　　　　而这次程志华竟然没有落井下石，最后居然反拉了杨家一把？

　　　　杨语嫣根本不相信换了个时空程志华就能转性，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程志华的手段，博得杨家的好感然后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又有些说不通，如果真的要借着这个机会亲近杨家，程志华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没必要只是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表功。

　　　　只在自己面前？

　　　　杨语嫣突然有些想明白了。这是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因为自己之前打了他的脸。

　　　　不过也不能怪她自己。这一世程志华也不知道是投了个好胎还是厨娘成了姨太太，反正就是没给这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灌输些正确的观念正房还没抬进门呢，就着急着给自己找小妾玩儿了……

　　　　哦不，重点好像又错了。

　　　　显然，这个时候杨语嫣已经不怎么记得那日和程志华争执的具体内容，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甚记得起来。说了什么也不过图的是一时嘴快，倒是后来想起来前世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志华的时候倒是有些后怕，怕自己一时的痛快给杨家上下招了祸端。

　　　　不过，看目前的情势来看，程志华非但没有记恨自己记恨杨家，反而适当地拉了杨家一把。

　　　　真的是转了性？

　　　　多的来不及考虑，杨语嫣又投入了哥哥大婚的仪式中去了。因为就在这会儿，即将成为杨楚氏的楚家千金的轿子抬进了门。

　　　　就在哥哥走过去撩开轿子的门帘，在旁边媒婆的帮助下将新娘背了起来之后，杨语嫣作为哥哥的妹妹，杨楚氏的小姑子走过去，把包好的几个红包分别塞给了媒婆和几个抬轿子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种打点也是应该的。

　　　　打赏完之后杨语嫣就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站在门外，看着哥哥背着这个即将成为杨楚氏的女人跨过火盆跨过杨府大门高高的门槛。

　　　　接着喜婆扶着新娘子从哥哥的背上下来，两个人拉着喜绸一步一步迈向拜堂的地方。

　　　　这一步一步两个人走得很慢，倒不是犹豫和艰难，倒是杨语臣，每一步都踏得很实，走得很坚定，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停过。

　　　　但是杨语嫣看不见哥哥杨语臣平日眼睛里面如同星星一般柔和闪烁的光芒，现在他的眼睛瞳孔里面是浓稠的黑，没有情绪的黑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终于到了拜堂的地方。

　　　　高堂上，右边是杨文久和钮钴禄氏，左边是气势逼人的楚督军。新娘子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据说是被楚督军捧在掌心长大的宝贝千金。

　　　　这些传闻什么的要是放在上一世，杨语嫣也许就很容易就相信了。可如今看来也真是可笑，什么捧在手上的千金，也不过成了楚督军霸占杨家家产的利器，说到头也不过是个利用关系而已。想到这里，杨语嫣不禁咬了咬下唇，尽量维持表面平静的情绪。

　　　　本来站在另一头人群的程志华注意到了杨语嫣，在她哥哥大喜的日子居然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样子，而且身为新晋嫂嫂的小姑子，这种日子里她也居然站在一个角落里。杨语嫣想控制自己表情咬自己下唇的动作自然也被程志华看在眼里。

　　　　他迅速地在人群中穿梭，想要突出重围。左冲右撞之后，程志华总算还算安稳地走到了杨语嫣身边。只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程志华不禁好笑，印象之中每一次自己接近她她都没有发现过，该说自己在她面前的存在感太低呢还是她根本就不放自己在眼里，又或者，程志华暗自在心里做了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杨语嫣对于他，根本没有防备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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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牵手喜宴

　　　　这样的猜想让程志华感到愉悦。

　　　　想到杨语嫣刚刚一副有些隐忍委屈的模样，程志华不禁伸出手来想要握住那双此刻应该有些冰冷的纤纤小手。

　　　　可谁知道指尖刚刚碰到杨语嫣的手背就被她察觉了，她手飞快地缩了回去，还瞥了他一眼。

　　　　倒不是带有任何责怪或者嫌弃的眼神，就是平常的一瞥，但程志华也有些暗暗的庆幸。

　　　　如果杨语嫣是很配合着的嗔怪的一瞥，程志华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了。这样平平淡淡的反应才让他觉得安心。

　　　　虽然被明显地拒绝了，但是程志华并不气馁。他走近几步，继续把手伸了过去，不理会那只冰冷小手的躲闪，一把握住，然后脸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站在了她的身边。

　　　　杨语嫣起初还对他的这般动作有些抵触，但是实在拗不过他力气大，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温暖的手握住自己无端有些冰冷发僵的手指。

　　　　不得不说这样温热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和踏实。十指交错掌心相对，温暖通过程志华略有薄茧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先是温暖了指尖，手掌，再到整个身体。

　　　　还真是神奇。

　　　　被程志华这般握着，杨语嫣还是有些害羞的。但是两人的手牵着，她身体的动作也有些僵硬起来，只能尽量把头别过去一点点，尽量将注意力都放在哥哥的拜堂上面。

　　　　只听见司仪扯着嗓子喊道：“新人上前，进香烛”尾音拖得老长，杨语嫣有些不厚道地想，这架势莫不是祖上是宫里的总管什么的。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有子孙后代？

　　　　杨语嫣这边不可抑制地自顾自走神，程志华又哪里注意不到她的三魂七魄只留了个魂在这里，他也没有想要提醒她的意思，反正这拜堂没她这个小姑子什么事，横竖也只是站在那里当个摆设，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对她哥哥的婚事有些忧心的。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杨语嫣却忧心忡忡。程志华开始想想还觉得有些奇怪反常，但又想起初见时杨语嫣杨语臣兄妹俩的心意相通，现在杨语臣大婚，他妹妹杨语嫣妹妹如此忧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无非就是小孩子心性，舍不得一直属于自己的哥哥有别的女人了嘛。

　　　　程志华觉得自己的推断非常正确，他甚至觉得有着这样想法的杨语嫣还真的是别扭到可爱。

　　　　他的猜测说对也不对。杨语嫣的确在心疼，可是她是在心疼现在全府上下挂满的红色西绸，唢呐吹奏出的节奏欢快的喜乐，哥哥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却是把他推入一个没有爱情作为基础的契约深渊。

　　　　这样牺牲的哥哥却在笑，他笑着听完司仪的礼训，拉着新娘的手跪在父亲和母亲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完成，这拜堂就基本算完成了。哥哥这场婚姻，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就这样成立了。

　　　　最后，又听见司仪扯着嗓子喊道：

　　　　“引进洞房”

　　　　“礼成”

　　　　现在还是大白天当然不可能就此洞房，新郎和新娘先被喜婆象征性引到后院，然后新郎就要回到前院，和前来道喜的亲朋好友们陪酒，谢谢他们的远道而来。

　　　　最热闹的时刻除了大家闹喝着看拜堂，就是此刻了。杨家在沪城算个大户，加上楚督军，这场喜酒就不可能是小办的。杨家的亲戚和楚督军请来的同僚，都被安排在了稍小的内院，内院就相当于家宴了，可算来算去还是坐了四张大的八仙桌才坐下。

　　　　按理说楚家事嫁女，楚督军这个老丈人是坐不到这排酒席的上位的。一向看重规矩的杨文久，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说，自顾自就择了上座旁边的座位坐下，并无怨言。

　　　　楚督军理所当然一般坐在了上座，就如往日一般洋洋得意，像是在向在周围的人昭示，连在这沪城商圈翻云覆雨的杨家都要敬他三分，他这个督军是有多么的能耐。

　　　　杨语嫣坐在小辈的的位置上自然是将楚督军这番小人得意的作态尽收眼底，厌恶之情油然而生。为了掩饰眼中的恨意她垂下眼睑，端起一杯茶默默地喝起来。

　　　　这场酒席快点结束了才好。

　　　　和杨家楚家关系较浅的客人们自然就被请到了宽敞的外院。摆了十几好桌，大家热热闹闹的彼此敬酒猜拳，和内院全是奉承楚督军的比起来，外院的倒是更像一场喜宴。

　　　　程志华起先以为这喜宴全都在一个院子里面，这样他还可以继续找借口陪陪今天明显情绪不怎么高的杨语嫣，却没想到这吃个喜宴还分关系亲疏，他现在和一堆商会里的老油条们坐在一起就证明杨语嫣或者说杨家，真的还把他当个关系不怎么亲近的外人。

　　　　早知道就应该傻一点也要给杨文久请功的，怎么说这次他也算救杨家于水火之中，现在到头来居然还是和那些跟着杨文久混了好几十年的老头们一个水平级别。

　　　　他当然不会想到人家混了好几十年还是个外人，和他才杨家接触不到一年是个外人在本质上的区别。

　　　　他还是有潜力成为“内人”的。

　　　　不过程志华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忙着应付老油条们轮番轰炸的敬酒和不痛不痒的奉承。

　　　　只是少年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那美人蕉遮遮掩掩之后的后院里面，嘴上的功夫却没有停歇：

　　　　“来来来张老板，让小辈陪您好好喝两杯……”

　　　　而此刻，内院本来表面和睦的宴席却有些持续不下去了，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席面上的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只见楚督军手里拿着短柄宝石镶嵌的匕首横在杨语臣的脖子上，那刀锋泛着冷冷的白光，刀刃就那么贴近杨语臣脖子上的动脉上，好像楚督军一个错手，他就会命丧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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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卑鄙威胁

　　　　杨语嫣的心也被楚督军这番没来由的动作给提到了嗓子眼。

　　　　本来内院里的这番喜宴吃的还算和谐，楚督军被同僚们一杯又一杯奉承得飘飘忽忽，直呼善哉。倒是杨文久他们这顿喜酒是喝的十分不知其味，都是默默地看着楚督军一派春风得意，心里都是十分不是滋味。

　　　　而杨语臣却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家家人的忧心，对着楚督军仍然是毕恭毕敬地敬他丈人酒。本来对着同僚们都是满面春风的楚督军，到了杨语臣这儿却不是如此了。

　　　　杨语臣双手捧着酒杯，嘴里面的吉祥话还没有出口，就看见本来低垂着眼睑把玩着手里杯子的楚督军突然站起来，一脚跨在桌子上，左手从腰间翻飞出一把雕饰精美的镶着宝石的锋利匕首，然后只见银光一闪，再定神，匕首已经横在了杨语臣的脖子上。

　　　　杨语嫣被楚督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如此对杨语臣，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上的礼仪，站起来就对楚督军尖叫道：“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哥！”几乎就想立刻冲过去，抢过那横在哥哥脖子上的匕首。

　　　　正要行动，却被坐在一旁的母亲双手圈住固住了身体。杨语嫣不满地看见母亲，却对上了母亲同样惊慌却也很冷静的眸子。母亲对她摇了摇头，她正想争辩些什么，就看见一直不动声色的父亲站了起来。

　　　　他顺手端起了面前的一杯酒，对手里架着匕首的楚督军说道：“今日杨家能够娶到楚督军的千金，是我们杨家的荣幸，之前要是有对楚督军或者令千金不敬的地方，还请楚督军大人有大量。这里我杨文久先自罚一杯，楚督军您随意。”语毕，就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等楚督军反应，杨文久又倒满了一杯。说道：“子不教，父之过，语臣是我嫡子，我一直带在身边教养，如果语臣要是有什么地方让楚督军不如意了，那都是我的错，我再罚一杯。”

　　　　又是一杯酒尽，看得杨语嫣和钮钴禄氏心惊。

　　　　杨文久虽然是个商人，平日里应酬什么都免不了喝酒，可是和杨家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杨老板是个有节制的人，喝酒绝对不过三杯，颇有君子的礼仪。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杨文久早年为了染坊的事情操碎了一颗心，每日三餐不规律，本来就脆弱的胃早已不堪重负，哪里受得了烈酒的侵蚀。

　　　　看着杨文久找着一个个理由的一杯杯的罚酒喝了下去，而楚督军仍然是将匕首架在哥哥的脖子上，仿佛一个措手不及哥哥就会命丧于此，杨语嫣不禁再次惊叫出声：“父亲！”

　　　　而杨文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说着一些莫须有理由罚自己的酒。右手举着杯子，指尖都有些发抖，酒水也顺着手指的抖动洒落了出来，而他左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胃，说话的声音有些疼痛的颤抖和不稳，但是杨文久仍然站得一身笔直，就如多年前那个文卷书墨气息的傲骨书生。

　　　　杨语臣一开始被楚督军用匕首架住脖子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害怕，但这瞬间的害怕又被他一贯的乐观给冲散了这楚督军就算再丧心病狂总不会让他女儿一嫁过来就成了寡/妇。他下意识地忽视了另一种可能性后面的后果，如果今天他的血和这满府飘扬的喜绸的颜色混迹在一起，父亲母亲，还有嫣嫣，要怎么办。

　　　　他没有想的原因大概是他想要活下去和一定要活下去的决心比一切的可能性都要强烈，他杨语臣不会如此的英年早逝。

　　　　杨语臣看着楚督军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没有说话，他想看看楚督军到底做的什么打算。却没想到自己家人看到这一幕受到的惊吓远比自己要多得多，嫣嫣甚至尖叫了出来。

　　　　还有父亲隐忍着疼痛一杯又一杯罚下去的酒。

　　　　杨语臣的眼神暗了暗，最终有些阴骘起来，再也沉不住气看楚督军到底想干些什么，伸出手想要把楚督军的匕首将从自己脖子面前给移开。

　　　　他的这一动作像是引起了楚督军的反弹。楚督军虽然年过半百，但毕竟是个武夫，哪里又是杨语臣这般弱小力气能够抵挡的呢？楚督军将匕首更加逼近他的动脉，那里的肌肤吹弹可破，不需要怀疑下一秒就会血染杨府。

　　　　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这一次却没有持续太久。刀刃在杨语臣的脖子上划过浅浅的痕迹，有淡淡的血迹渗了出来。只见楚督军再一次轻轻地翻了翻手腕，将匕首抽离杨语臣的脖子，然后放在手里把玩。

　　　　脖子上的微微刺痛只不过让杨语臣微微皱了皱眉，这点伤还算不了什么，他神经比刚才更加紧绷，生怕阴晴不定的楚督军下一秒会对自己家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却见楚督军望着都是一脸警觉的杨家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拍了拍还站着的杨文久的肩膀，说道：“亲家啊，你儿子是个人才，也是你的功劳。只是我女儿嫁到你们家来，也不是怕你们会亏待她什么，她嫁过来了就是你们杨家的媳妇，这杨家的少奶奶，身份上是不会亏的。我想杨夫人一辈子在后院里的管家经验，定是不会吝惜都会交给她的。杨老板，杨夫人，听楚某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千万不要在自家后院里翻了船才好。”

　　　　说完，端起面前的酒壶，对着壶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对杨文久拱了拱手说道：“楚某先行告辞，杨家果然家大业大，酒也是好酒，我楚某定会不时上府拜访来讨一杯酒吃的。”语毕，手一挥就带着同僚们向内院的侧门走去。

　　　　走到一半，楚督军突然想起什么来，对杨语嫣说道：“杨小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现在咱们两家成了亲家，以后也是个照应。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哥就来给我说，我去给你说媒！”说完，大笑着得意地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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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救美醉酒

　　　　杨语嫣挣脱了母亲的束缚，脸色有些难看。

　　　　不仅是她，还有杨文久和杨语臣，钮钴禄氏的头一直低着，倒是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来也不会太好。

　　　　楚督军这个人，本来在杨语嫣的记忆里面，是个和气且乐于助人的人，在上一世杨家最危急的时候，是他伸出了唯一的援手。可是那时的杨语嫣并不十分清楚杨家和楚家这之间的弯弯道道，更不曾想到这楚督军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想要控制杨语臣控制杨家，连带着还要施恩于她。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杨家的其他亲戚见到刚才那一幕也是纷纷傻了眼，但同时也知道了这楚督军绝对不是可以一个随随便便就得意的主儿，于是在楚督军耀武扬威一般地走后，亲戚们也都接连向杨文久告了罪，说着失礼就都灰溜溜都从侧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看来这些亲戚以后也不会有交往了。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内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四张大的八仙桌现在就剩下一张上还有杨语嫣他们四个人，这番景象居然有些讽刺似的凄凉起来。

　　　　而外院那些交往较浅的客人们却仍然是一片觥筹交错，并不知道内院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喝着酒划着拳的时候偶尔会想起这家的新郎怎么都不出来和大家喝酒。

　　　　当然大家都喝的很尽兴没有人去过多地纠结为什么新郎不出现的问题，很在意的只有的程志华。

　　　　为什么杨语臣不出现？

　　　　杨语嫣现在在哪里？还在担心么？

　　　　程志华面上不显，眼睛却时刻注视着那美人蕉树影交错下的门，时刻等待着会有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的期望最终还是落空了。出现在美人蕉下面的不是杨语嫣，而是穿着一身新郎衣服的杨语臣。本来也是，今天是他杨语臣大喜的日子，他作为今天的主角还不出来陪客人们出来喝喝酒，于情于理上也说不过去。

　　　　不过杨语臣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一丝慌乱后的狼狈。不过他很快就把一脸的不适给带了过去，整理了一下衣衫，就端着酒杯大步向宾客们走去。

　　　　这家人还真奇怪。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先是小姑子一脸苦大仇深，现在还带着新郎官都是这样。难不成这亲还成得不情不愿？程志华觉得很奇怪。

　　　　本来就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前院，随着杨语臣这个主人翁的登场，气氛更加地高涨起来。几乎所有宾客都在争前恐后地给他敬酒，讨彩头的话说了一轮又一轮都不见有重复。

　　　　杨语臣在一杯又一杯的轮番轰炸下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走向程志华这桌的时候，都可以明显看出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和不稳。就在杨语臣正举着杯子准备向程志华敬酒的时候，一阵嘈杂打断了他的动作，只见他皱了皱眉，摇晃着脑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程志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这样想，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边之后他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夹了两筷子糖糯莲藕。

　　　　不过是醉鬼看上了漂亮的小妞想带回家做妾罢了。看热闹归看热闹，可是这种戏码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看着起起哄也就完了。

　　　　可是杨语臣的反应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晃晃悠悠着身体，大跨几步还挺稳，一把拽过那醉鬼怀里的女子，抓住了醉鬼伸过来想要夺回女子的手。

　　　　本来还带着起哄意思的众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祁澜今天也作为杨家的贵客被请来参加杨家大少爷的喜宴，她本来都坐在角落里面女客的那一桌，想来应该是吃吃喜酒今天就能无事平安而归，可是偏偏无端起了风波。

　　　　隔壁桌的一个富态的老板似乎是喝多了，蹭着蹭着居然就跟到了祁澜的身边，还用他那双肥胖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