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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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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华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杨语嫣的分析，果然头头是道，条理清晰让程志华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没想到今日一见居然还见识到了杨家千金与众不同的一面，善于商道。不知不觉中，杨语嫣又为自己在程志华心中再次加重了一笔。
赞赏归赞赏，可这是在利益面前，绝对不能因为对杨语嫣的怜惜程志华就对此退让。于是，程志华端正了神色，对杨语嫣比之前更为认真地说道：“杨小姐，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在商品销出去之前，谁也不知道它的销路如何，又哪里提的到我程志华日后名利双收呢？再者，若是你们的这批绣品布的销路不好，又或是出了什么质量问题，我们程家岂不是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看在这一点上，我们程氏绸庄就不可能在分成这个问题上再做出过多的让步。”语毕，他迎上了杨语嫣的目光，神色坚定，亦是没有丝毫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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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交锋失策
听见程志华这么说，像是有想反悔的意思，看着自家妹妹和程志华各执一词不肯让步看得直着急的杨语臣赶紧站出来做和事佬。他故作轻松地拉过程志华，说道：“你看，嫣嫣，人家程少爷来这么久了还让人家站着真不好意思，来来，坐坐，咱们喝杯水再说。”
程志华本来就没有想过非要和杨家在这种小事上撕破脸，只不过杨语嫣提出的条件实在太为苛刻不能接受，他才和她据理力争。所以当杨语臣主动站出来想要打破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给两方都有一个台阶下的时候，程志华也从善如流地走到桌子边上坐下，接过了杨语臣递过来的茶水。
程志华在等。
他在等杨语嫣还能说出什么令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来让他对如此苛刻的条件妥协。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程志华从心底里保证，现在的杨语嫣还没有能让他做出如此让步的筹码，但是他又在期待着杨语嫣能带给他更多的惊喜，一种瘾/君/子般的微妙感受。
只见杨语嫣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满脸赔笑的哥哥杨语臣，走到桌子边，没有理会哥哥给自己递过来的水杯，而是自顾自地在程志华对面坐下，望着程志华似笑非笑。
杨语臣叫苦不迭。嫣嫣这个样子摆明了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这个样子杨语臣了解自家妹妹，若是她还能反驳你和你吵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要是不说话不理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杨语臣觉得自己已经隐隐感受到了来自嫣嫣的怒气。
杨语嫣此刻倒是很冷静。面对老奸巨猾哦不对，应该说是小奸巨滑的程志华，她不敢放松一丁点的警惕。程志华的手段上一世她见识过，先是向杨家示好博得杨家的信任，然后再一点点架空……各种不堪的手段只要是有利可图程志华都敢尝试。
程志华是个什么样的人，杨语嫣绝对是比他本人都还清楚。
杨语嫣所以才反对哥哥提出的和程家合作。之前杨家在百年字号的铺子那里吃的亏，虽然很快就被程志华以不知什么手段给解决了，可是杨语嫣仍然很怀疑这根本就是他的自导自演，希望博得杨家的好感，让杨家放松警惕。
现在程志华又主动攀上了哥哥，博得了哥哥的好感，甚至提出了两家合作……这近乎故伎重演的程序和步骤，让杨语嫣倍感反感。
程志华是个看中利益的人，所以杨语嫣提出了十分苛刻的二八分成的条件，希望他能知难而返。
可谁知道这程志华居然和她比起耐心来，看他那一副风轻云淡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是对杨家和程家的合作志在必得。
绝对不能让他从这里就钻了空子趁虚而入。想到这里，杨语嫣更加坚定了要阻止这次合作的决心。
“程三少爷，你我都是生意人，废话就不多说了。这次生意，我们杨家不能和你做。”杨语嫣思来想去还是直来直去好，要是比商场上那些弯弯道道，自己是绝对玩不过程志华的。
程志华喝着水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想到杨语嫣竟然这么快就放弃了和他将唇枪舌战继续下去，一句话就对这次两家的合作下了定言。
他不禁皱了皱眉。
两方谈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如果杨语嫣能提出更多的条件，说明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可现在她一句话就断了两家合作的可能性，根本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可能性。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杨语嫣在这件事上的欲擒故纵不失为一个好伎俩，可是她未免太高估了她自己和杨家现在的分量。
程志华把茶杯放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到膝盖前，说道：“杨小姐，我想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这笔生意，并不是我程家热脸贴冷屁股非要求着和你们杨家做的，现在你们杨家内部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并不是你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
听见程志华说自己耍大小姐脾气，杨语嫣十分不爽，下意识就要反驳过去。
但程志华却没有留给她反驳自己的时间，只见他继续说道：“另外，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请语嫣小姐认真听完，”程志华瞥了眼杨语嫣的神色，见她果然有些炸毛起来，顿时就觉得心情舒畅起来，“语嫣小姐的经商才能果然不一般，看来是深得杨老板身传。但是程某要说的是，这次程氏绸庄选择杨家作为合作伙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本人和杨兄私交不错，买卖嘛，不就是看的人情么再者，我们楚氏绸庄在沪城立足不久，能得到杨文久杨老板的赏识也是程某的荣幸”
杨语嫣怎么读不出来程志华这番阴阳怪气之下的意思，但明白之后只觉心惊。程志华这分明就是已经得到了父亲的首肯，和哥哥接触……也不过是为了之后两家合作的时候更加方便。杨语嫣瞥了眼哥哥的神色，果然他也是一脸惊讶。
程志华，好手段。
杨语嫣垂下眼睑，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他深知现在杨家的主事人还是父亲杨文久，如果想要和杨家染坊建立关系最好就是直接去博取父亲的好感。而父亲也明显是有意和程家合作的，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就将绣品布这件事就提出来。
父亲不是那么不警惕的人，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的，就只能是程志华真正打动了他，让他对程家给予信任。
现在这种状况是十分危险的。杨语嫣十分肯定，这次绣品布只会是两家“亲密合作”的开始，两家以后的关系只会更加深入……就像上一世一样。
而程志华这次也真是嚣张，还谈什么商量谈什么条件，分明就是来告知这件事情已成定局的，顺便还摆了张“以后请多指教”的讨厌脸。说什么欣赏自己的生意上的才能，自己分明就是被他程志华握在手里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里，杨语嫣不禁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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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获胜较劲
程志华见杨语嫣这般反应，就知道这一回自己终于赢了她一回，一下子就春风得意起来。
杨语臣望望两个人，又想起程志华之前说起这次绣品布两家合作似乎很大程度是父亲的意思，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毕竟，这个办法虽然自己想了出来，可行是可行，但毕竟冒险。也难怪自己能和程志华谈的那么顺利。
既然父亲能首肯，那多半父亲是看好这条路的。比起自己凭着直觉般的认知，父亲肯定是更加计算了程家的合作价值。而另一方面，父亲全权把分成的协调权交给自己……
杨语臣有些庆幸好在没有为了讨得程家的合作而把杨家的利益更多的让步出去，若是自己真的做到如此地步，恐怕会让父亲失望。
不过，眼下还是应该解决现在僵持着的两个人的问题。
杨语臣隐隐有些感觉告诉他，程志华总有些在某些方面“针对”嫣嫣。譬如现在，明明之前已成定局的事情，他非要翻出来和嫣嫣争论一番，虽然期间嫣嫣的毫不退让也有些难到了程志华，可似乎他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杨语臣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就算他和程志华再在某些方面交好，但他程志华若是有丝毫对嫣嫣不利的心思，作为哥哥他也绝对不会姑息。
于是杨语臣站出来说道：“既然这样，父亲必然是看好程公子的。还希望咱们这次两家还能合作愉快。”说着，向程志华伸出了手。
程志华一把握住杨语臣伸过来的手，点点头说道：“这一定是一次令杨程两家都满意的合作。”
杨语嫣冷眼看着哥哥和程志华握手，心里面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次两家的合作已然成为定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阻止接下来的一系列甚至结局的发生？
就在杨语嫣在微微发呆的时候，瞥见这一幕的程志华迅速在心底里打起了小算盘。突然，只见他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对杨语臣提议道：“虽然杨老爷全权委托我们程家代为出售这批布，可是为了两家都放心，不如请语嫣小姐来我们程氏绸庄的铺子上坐镇，也好看看这批东西在我们程家是亏了还是盈了，免得到时候咱们两家为了毫厘伤了和气。”
话虽然是对着杨语臣说的，可杨语嫣分明听出了程志华言语之中对自己的讽刺和含沙射影，心里面不舒服的感觉一阵一阵地冒出来。接着又听见他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还说要自己去他家铺子里面“坐镇”，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程志华吼道：你到底还要耍些什么花样？！
杨语臣背对这杨语嫣站的，倒是没有看见此刻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但是听程志华要嫣嫣去程氏绸庄的铺面上去，下意识就反驳了他：“嫣嫣不会去的！”
看见程志华惊诧的眼神，杨语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似乎有些太过了，然后才压低声音，故作为难地说道：“程少爷的提议肯定是周全的……可是家妹尚未出阁，不太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
“哥！既然程少爷好心为咱们着想，我杨语嫣抛抛头露露面又有什么？我去！”朝杨语臣说完，杨语嫣把目光转向程志华，一字一顿地说道：“程少爷，接下来还要请多多关照了。”
“嫣嫣？”杨语臣对杨语嫣的回应十分惊讶，他本以为她会对程志华的这般邀约十分反感，没想到她答应的却是这般爽快。害怕是嫣嫣一时赌气说气话，他迟疑地对杨语嫣说道：“嫣嫣，这……母亲那边……你……”
杨语嫣当然知道这是哥哥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得到的结论。果然还是哥哥了解自己。虽然答应程志华的邀约有很大程度的出于一种赌气，但是更多的她更想借着这次机会更贴近地接触现在的程家，想看看这一世的程志华的手段。于是她肯定地向自己哥哥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放心，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的。”
程志华满意地看杨语嫣应下了自己的邀约，目的达成的优越感瞬间油然而生，连头都更加地抬高了几分。
既然生意已经谈成，连带着附加条件都是这么的顺心顺意，程志华便对杨语嫣杨语臣兄妹俩拱了拱手，道别就要离开。
杨语嫣当然巴不得这位“大佛”赶紧走，于是在程志华表明告辞之后她就立刻站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催促之意“恭送”程三少爷。
程志华走到门口，就要跨过门槛，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朝着杨语嫣说道：“我下次会再派人登门造访的，还请语嫣小姐静候佳音。”
就在杨语嫣还在思考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的时候，程志华已然踏出了屋子，连背影都不曾留下。
几天后杨语嫣终于明白了程志华所谓的“派人登门造访”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在那日之后风和日丽的某一天，从未和杨家有过任何交集的王裁缝登门造访说是受了程少爷的指派，来给语嫣小姐量身形尺寸。
没有任何由头上来就给自己量身形，杨语嫣当然不会愿意。问了王裁缝才知道这王氏成衣店早就关了门，而王裁缝不久就得了程家小少爷的青眼，被请到程氏绸庄做了专门裁缝。
可是这程氏绸庄从来做的不都是布匹生意么？哪里和做衣服什么的有过半点关系？王裁缝虽然奇怪，但是碍着自己不过才到程氏绸庄几天，也就即使程志华一点都没有吩咐过他什么他也不曾主动问起。
直到今天被叫过来给杨语嫣量身形。
王裁缝拿着软尺，对着不肯量身的杨语嫣是万般恳求。这程少爷好不容易交给自己的活儿，怎么能才第一次就出师不利？
听完王裁缝的话杨语嫣总算有了些头绪。看来这王裁缝应该会死程志华在那日从染坊出去之后才请回去的。可是他此举的用意又在哪里？绸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要卖成衣的，他请个裁缝难不成就是因为多了碗饭所以找个人无端养着？
而就在杨语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王裁缝迅速地见缝插针，三下五除二地为她量完了身形。
等杨语嫣反应过来的时候，王裁缝已然开始在他的本子上写上了她的身形尺寸。
无奈，杨语嫣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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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寄宿别院
王裁缝谄媚似地朝杨语嫣笑笑，说道：“杨小姐放心，我王裁缝做这一行几十年，还没有见过像杨小姐这般标志的身材，简直就是个衣服架子！您等着，隔几天我就把做好的衣服给贵府送上来，准包您和程少爷满意！”
“……”杨语嫣不知道程志华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对于王裁缝的话更加是不知作何反应。心心烦烦地送走了喋喋不休的王裁缝，杨语嫣迎来了自家哥哥杨语臣。
“哥，你怎么来了？”这是在杨府后院里杨语嫣的闺房，虽然之前兄妹两人也不曾避嫌，杨语臣甚至来过这里叫杨语嫣起床（掀被子这个动作被春儿阻止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杨语臣娶了楚家的千金，是有妻室的人，再加上又同处一府，杨语嫣总是有意无意地有些避嫌起来。
“嫣嫣，你去程家绸庄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程志华绕过挡在门口的杨语嫣，自顾自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杨语嫣见哥哥没有丝毫避嫌的自觉性反而轻车熟路地就找了凳子坐下，她也就放弃了更多的绕弯子，也坐到桌子前面，倒了水递给自家一脸忧心的哥哥，说道：“哥，你放心。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
“可是……”杨语臣见杨语嫣如此坚定，心中的担忧却没有丝毫的削减，反而有了增加的趋势。“程少爷那边我那边会去说的，派其他人也可以，不是非要委屈你啊。”
看哥哥如此担心自己，杨语嫣心里面满满都是感动。想来一定是哥哥看出来了自己对程志华的敌意，才会担心如此的担忧。她笑着对杨语臣说道：“哥，你不要担心啦。去坐个堂而已，程志华又不会拿我怎样，而且，能够近距离看看程家现在的家底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这也是我去的主要目的。”
“那也不行。嫣嫣你一个人在那里我还是不放心。”杨语臣认真想了想，说道：“对了，叫春儿随你去。那丫头聪明，有什么问题也好照应。”
“春儿是我的贴身丫鬟，带着去不就摆明了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好欺负嘛。”杨语嫣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你身边没人照看也不行啊，不要说我，就是父亲母亲都不会放心的，程家那边可不比咱们自己染坊父亲可以让你胡闹……”
“哥！”眼看着哥哥的絮叨有愈发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杨语嫣赶紧开口阻止了他。
“没人和你一起那就别去了！”杨语臣狠了心，给这件事情下了最终的决断。
见哥哥神色冷了下来，杨语嫣就知道如果继续和他硬着来是行不通的了，转了转眼睛，想了想，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道：“既然哥哥不放心，不如就叫祁澜和我一起去吧，说是祁家的绣女……”她小心瞥了瞥杨语臣的脸色，见他似乎有所动摇，安下心来继续说道：“祁澜长我许多，有她在的话，我也会安心许多。”
杨语臣点头。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人在嫣嫣身边的话，祁绣娘确实是比春儿要可靠的多。毕竟春儿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和嫣嫣比起来也差不多半斤八两，她在嫣嫣身边不要说帮嫣嫣，不要给嫣嫣无端惹祸已是万幸。
而祁绣娘就不同了。祁绣娘年长，为人处世上也一定能照看些嫣嫣。而且两人在染坊交往时间长，彼此也比较熟悉。所以嫣嫣主动提起要祁绣娘一起，杨语臣瞬间便点了头表示同意。
“这下你可就放心了。”杨语嫣笑着说道。
杨语臣伸手刮了刮杨语嫣的鼻子，说道：“你啊，在外可不比在家，一切都不要硬来，凡事问问祁绣娘，实在不行先回家，哥给你撑腰。”
“……难道不是每天等他铺子关掉我就回家了么？”杨语嫣突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对。
杨语臣望着一脸迷茫的杨语嫣，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自家妹子怎么这么后知后觉！
是的，杨语嫣此次去程家，并不是简单的每日一去一返。按照程志华的意思，说是为了方便全程“监督”这批绣品布在程氏绸庄的盈亏状况，也防止作假，要杨语嫣暂时住在程志华为她准备的铺子后面的别院里面，甚至“贴心”地打点好了一切。
看来这次不带春儿都不行了。虽然不能让春儿和自己一起去铺子上，但是在别院里杨语嫣很多事情还是要靠春儿的。
说到底杨语嫣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这是她就算不承认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廿九，宜出行宜嫁娶乔迁，忌殡葬忌除尘忌动土。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一天。
在这天，杨语嫣为了她长达一个月的程家别院寄宿生活准备了一大车行李，浩浩荡荡地朝别院去了。
听自家哥哥起初说起程家在沪城南边这处铺子和铺子后面的别院的时候，杨语嫣除了感叹程志华的狡猾之外，还对这别院有些莫名的一时想不起的熟悉感。
说程志华狡猾，是因为他用来售卖杨家的这批布的这个铺子并非他程家在沪城的第一号主铺。位于在沪城闹市区以外的南边的这个铺子不过是程氏绸庄在沪城才起步不久的分号。生意和客人流量明显比主铺低了不止一两个档次。把这批布放到这里卖，卖好了可以带动这家分号的生意，卖不好也不会让程家有太多损失。横竖他程志华都没有吃亏。
不过既然此事已成定局，杨语嫣至多也不过是自己腹诽两句，顺便为自己接下来要和程志华打的交道更加提升了警惕性。
至于在铺子后面的别院。杨语嫣从车上下来，看到了门口那对眼熟的石狮子，这才把眼前的院子和记忆里面的影像相重叠起来。
记忆里面表皮斑驳的木大门，此刻还是新的发亮的时候。不止大门，连带着记忆里面所有的萧条，在这里都变成了充满生气的崭新。
………………………………
第六十四章 别院重逢
这里杨语嫣来过。
大概是这一世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些，她居然听到沪城南边程家的别院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立刻想起来。
这里大概是杨语嫣除了杨府之外最熟悉的地方，虽然只在这里住了大概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却要比住了十几年的程家后院更加熟悉。
她在程家的时候除了每日去给婆婆公公敬茶几乎别的时间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既是杨语嫣自己的行为，更是程志华无声的禁止身为程家的少奶奶其实她的权利也不过就是她院子里面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程家的其他地方她根本无法涉足。
倒是这里，这个小小破破的别院，倒让杨语嫣感觉到了另一种家的味道。
上一世杨语嫣从杨家逃了出来，在没有住进程家之前，她在这里暂住了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和程志华一起。
那时她以为她想要的未来就是那样。
那时有多甜，在杨语嫣上一世的在程府那十几年的时光里就有多苦涩。
回忆太酸涩，但此刻站在崭新别院的门口的杨语嫣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实感。
站定脚步，感受着来自土地的踏实的触感。杨语嫣轻车熟路地走到门前，想伸手推开门，却发现那里一把发亮的铜锁好好的锁在那里。
一只手递了钥匙过来，杨语嫣抬头，发现是此次和她一起来到程家铺子的祁澜。
只见祁澜笑着对她说：“心急得连钥匙都忘了？”
经过一段时间交往，两个人也算比较熟悉了，说话也没了刚开始的客套，祁澜甚至时常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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