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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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语嫣没想到自己突发其想的这么一出会招来春儿如此大的反应，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她赶紧扶起春儿，擦擦她脸上的泪珠，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说：“我的好春儿，我哪里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了？再说了，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将来是要和我一起嫁到夫家去的。要是没了你，我上哪儿再找那么好的陪嫁丫鬟去？”

　　　　听见自家小姐这么说，春儿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哽咽着说道：“真的？小姐真不赶我走？”

　　　　杨语嫣肯定地点点头。她想了想，又把之前的问题给问了一遍。“春儿，我再问你一次，你可以好好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收我给你的镯子呀？”

　　　　春儿嗔怪地瞪了杨语嫣一眼，总算又回复了平日鬼灵精怪的样子。她说：“小姐！那可是老爷给你的生辰礼物怎么可以给我一个下人！再者说，我虽然比小姐年长几岁，但受夫人怜爱，所以能和小姐一起长大。夫人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收小姐的手镯！”

　　　　杨语嫣满意地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春儿你同我一同长大，咱俩虽为主仆可是情同姐妹，自然不会让那铜臭污秽了咱俩的关系。那表小姐现在广布恩泽，无非是为了收买杨家上下为自己以后图个方便。我杨家，无论是父亲母亲或是哥哥和我，都不曾亏待过他们，他们得过杨家何种好处自然心里清楚，谁才是主子他们心底也亮堂得很。那表小姐收买他们希望他们认她为主人，所以出手是大方去了的。可人心总是贪婪的，他们从表小姐哪里得了第一次好处，必然会想着多多的甜头。我看她家底统统拿出来也未必堵得上这个窟窿。”

　　　　春儿听得似懂非懂，但小姐总归没有怪罪自己这件事是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从今往后，那表小姐就算是赏下人金山银山，她春儿也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果真如杨语嫣所料，前几天甄莹莹的院子里面还是门庭若市连那打理后院花坛的花匠都往她那儿凑，后来这热劲儿也就渐渐退了，那些多多少少尝到了她好处的下人虽然表面是对她说要尽心尽力，但心底里还是多多少少对这位表小姐日后是否就是杨家少奶奶还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另一方面，现在杨府的主子老爷和夫人还在他们头上顶着，他们也不敢太张狂。

　　　　甄莹莹自以为自己已经买通了杨府上上下下，于是开始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打起自己的算盘来。现在自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就差点东风吹吹，让自己有机会和杨家少爷杨语臣多多接触，培养培养好感。还有至今未曾见面的杨老爷，这是自己未来的公公，讨好他必然是首要任务。必然现在婚姻还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只要杨老爷杨夫人点头，自己这个杨家少奶奶还做不稳不成？

　　　　终于，甄莹莹就在自己舅妈和杨语嫣同时有意无意地透露中，迎来了久违的“东风”北上半月之久的杨老爷回府了！

　　　　杨老爷因为布匹生意去了北方，本来计划几天就回，没想到谈判遇到了瓶颈，硬是拖了半个月才得以回府。杨老爷回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杨府必然会有一场久违的家宴。现在甄莹莹好歹算得上这杨府里面主子级别的人物，家宴必然也会有她的一双筷子。更令甄莹莹惊喜的是，听说这杨老爷是极为宠爱自己夫人和一双儿女的，吃饭都是一家四口一张桌子，和和美美地共同用膳。

　　　　一张桌子！甄莹莹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不用男女分桌意味着她不用同自己未来小姑和婆婆一起食不言不作为，意味着自己可以好好在语臣和杨老爷面前好好表现！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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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思念如梦

　　　　老爷回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杨家上下，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杨语嫣也是笑容藏不住得挂在脸上。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父亲杨文久这两年因为染坊布匹的生意常年奔波在外，所以在杨语嫣幼时的记忆里，能见到父亲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次回家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哄她开心。父亲那时是极为宠爱自己的，虽然自诩为严父，但杨语嫣一直觉得那时对哥哥，对自己父亲总是百依百顺的。

　　　　可惜上一世年少无知。少女把春心托付给了无情的少年郎，辜负了父母的一片心，也寒了他们的心。杨语嫣那时和家里闹得很僵，一心想要嫁给程志华，父母不肯只当他们不理解自己，其实那年父亲早已看清，便同母亲一起商量为了保护自己也要绝了自己这个念头。那年志华终于认祖归宗穿过重重艰难才得以继承程家家业，不知用了手段，竟然对杨家染坊的产业下起手来。那一次算的上对杨家染坊的重击，就算父亲哥哥后来拼尽全力也无法将杨家染坊的事业恢复到像现在这般辉煌。

　　　　可是杨语嫣却全然不知，凭着嫂嫂心软，竟然趁着杨府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在染坊上偷偷跑到程家。

　　　　这件事闹得沪城三泱城两个小城是满城风雨，都说杨家千金不检点，还没嫁人就跑到人家男方那里住着。父亲母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不得已同意了两家的婚事。虽然是遂了杨语嫣的愿，可当八抬的喜轿抬出杨府，杨语嫣就再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既然已经重生，那前尘往事就应该如烟消散。这一世杨语嫣曾经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守护父亲母亲和哥哥，守护好这杨府和杨家的染坊。

　　　　杨语嫣由着春儿给自己梳好了发髻，又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褂子小衫，才满意地朝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父亲的信上说今日就会到沪城，中午时刻就能到家，还说好久没有看见语嫣和母亲，定要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才好。

　　　　虽然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但杨语嫣还是很高兴，重生后第一次看见父亲，可要好好撒撒娇才好。她这样想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三十多岁，朝父母撒娇是一件多么害羞的事情。

　　　　杨语嫣早早就来到了杨府大门口，却发现母亲比自己更在等在了那里。只见她站着对厨娘嘱咐些什么，虽然和平日里杨府主母的样子没有一点差别，可还是掩饰不了母亲眼里浓浓的笑意。远远看见杨语嫣，钮钴禄氏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杨语嫣小跑几步，一下就扑到了她的怀里，逗得她咯咯直笑。钮钴禄氏伸出食指，刮了刮杨语嫣的鼻头，宠溺地说道：“看这小姑娘，多水灵，还换了身新衣服是吧？待会儿你爹爹回来肯定会说咱们嫣嫣又长高懂事了。”说完，摸了摸杨语嫣的头。

　　　　听到母亲的话，杨语嫣抬头，望着母亲望向远方的眸子，问道：“母亲，你会想父亲么？”问完之后杨语嫣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母亲是那么深爱着父亲，父亲离家这么久母亲怎么会不想？只怕自己这一无心的问题戳中了母亲的伤心事。

　　　　果然。杨语嫣眼睁睁就看着母亲的眼眶红了起来，她蹲了下来，正好和14岁的杨语嫣在一样的高度上。她盯着杨语嫣稚气未脱的小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嫣嫣啊，你现在不懂。不懂得什么才是‘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的思痛。你爹爹啊，他是个商人，为了我们在外面风吹日晒摸爬滚打，我也希望他能多在家里，毕竟家里什么都好，咱们杨家染坊在沪城也算的上大的商户了，每次我都劝他不用那么拼命，可他总说，杨家的产业还不够大，不够我们臣儿娶媳妇不够我们嫣嫣嫁个好人家……你爹啊……”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杨语嫣无言。父亲母亲总是把自己和哥哥放到第一位。胸中的情绪翻江倒海般的袭来，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杨语嫣只能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就像儿时母亲常常对自己做得那样。

　　　　就在母女两个相互拥着安慰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父亲爽朗的声音。

　　　　“雅云！嫣嫣！”此时的父亲正直中年，虽然看起来是文弱书生般的秀气，身体却是硬朗得很。近几天已经入了秋，沪城已经隐隐有了秋天的萧瑟之感，可父亲身上还只穿着夏季的常服加马褂罩衫，手里还拿着马鞭就朝着这母女二人走来。

　　　　钮钴禄氏一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连忙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用笑容来迎接自己丈夫回家。接过他手里的马鞭，一脸爱意地看他抱起嫣嫣之后，钮钴禄氏这才注意到丈夫身上单薄的衣衫。立马遣了人去屋里拿大衣，然后又数落起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来。

　　　　杨语嫣被父亲一把抱起来。突然上升的高度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但是父亲温暖的胸膛随即就让她找到了安全感。她看着母亲絮絮叨叨地数落着父亲不懂照顾自己，看着父亲不好意思地对母亲说着让她担心了，然后三个人一起回到内院。

　　　　这短短的一路杨语嫣是走得恍恍惚惚，她恨不得父亲的步子可以再小一点，让这段路可以走得再久一点，让这个“梦境”再持续久一些。她很久没有得到过父亲的怀抱了，眼前这样母亲数落着父亲的生动场景也是自自己成年之后再未见过。所以这些都是对她而言熟悉而陌生的，存在于记忆中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重温美好是刺痛的，但杨语嫣期盼着这种刺痛可以蔓延得更久一些。她将脑袋埋到父亲的脖子里，可以清楚听见父亲心跳的地方。这样才有了真实感，这才提醒着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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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深爱诛心

　　　　走到内屋，父亲把杨语嫣放到地上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地缠着父亲撒了一会儿娇，才舍得放开父亲温暖的怀抱。父亲只当她是半月之久没见到自己想得紧了，便由着小姑娘随她去了。

　　　　父亲拍拍杨语嫣的头，温柔地说道：“我们嫣嫣真的快长成大姑娘了，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给我们嫣嫣做姑爷。”说着，仿佛被自己后面一句话给逗乐了一般，呵呵笑起起来。母亲也在旁边说是，还说嫣嫣有了心上人了，怕是要忘了爹娘。

　　　　听母亲这么一说，杨语嫣着急了起来，急忙反驳道：“母亲！嫣嫣哪里来的心上人！你可休要和父亲胡说。”为了证明自己，两只小手也摆起来。

　　　　看着杨语嫣的可爱的反应父亲忍不住又捏了她的小脸一把，突然想起妻子刚刚提起女儿的心上人，恐怕还真有那么回事。于是他望向雅云，希望她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父女俩都较了真般的表情，钮钴禄雅云更觉得好笑起来，不愧为父女俩，经不起逗，连反应都一样。于是她又才正视到，对杨文久解释到：“之前嫣嫣闹着要上私塾，我便给她找了个伴。没想到才上学一天回来，我们嫣嫣就对他暗生情愫茶不思饭不想了。”

　　　　“母亲！”母亲在说些什么呢？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对一个才见了一天的人茶不思饭不想？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志华，可是父亲可不知道。母亲这么说，有考虑过父亲的反应么？

　　　　“哦？”听完雅云这么一说，杨文久的兴趣是更加大了起来，雅云给嫣嫣找的伴必然是仔细考量过的，这倒是不用担心，他比较想知道嫣嫣这中意的是哪家的少爷，到底能不能做杨家的姑爷。

　　　　“是三泱城程家的三少爷！程家和老爷你做过布匹生意，你忘记了？程记绸庄？”钮钴禄雅云看杨文久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便出声提醒道。

　　　　杨文久这才记起和自己做过生意的众多商人之间似乎确有以为姓程的老板，程记绸庄也确实有些耳熟，只是雅云是如何和这程家搭上关系的？

　　　　“自然是我们妯娌之间无聊的茶话会罢了。那日程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嫣嫣要上私塾的消息，便说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去学堂也不太好。我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正巧她家志华也是上学的年龄，只因为来了这沪城不得不停了学业。我见过这孩子觉得不多，就让两个孩子见了面。未曾想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嫣嫣在第一天见面就当着人家的面害了羞。咱们嫣嫣是谁啊，是我们满家姑奶奶！上树上房都干得出来居然在见人第一面脸红了。我就知道这两个小的，缘分可不浅。”说着，拿着帕子捂着嘴角轻笑起来。

　　　　听着雅云描述两个小辈的趣事，杨文久也在脑海里勾勒起那副画面来。平时的野丫头居然面对着翩翩少年害羞起来，看来嫣嫣真的是长大了。这样想着，又摸了摸嫣嫣的头，说道：“嫣嫣长大了，有心上人了。但是要知道哪些是坏人，哪些是好人知道吗？坏人可不能做嫣嫣的心上人。”

　　　　父亲的这一番话和前世的记忆重合起来，杨语嫣不禁感慨万千。父亲那时不同意自己和志华在一起，一定是看透了他的本性，可上一世杨语嫣执迷不悟，弄得杨家家破人亡。这一世虽然历史隐约偏离了它应有的轨迹，但还是让她和志华再次相遇。

　　　　父亲教自己识得自己的心上人，可杨语嫣心里却一片迷茫。原本重生的优越感因为志华的再次出现被吹散得一干二净。这一世的志华似乎与上一世不同，但又似乎并没有改变。这些形象几经重合又分离，就连原本的对他的恨意也变得分崩离析来。

　　　　可是眼前的父母是如此真实，叫她如何放下对志华的戒备。她说过要守护杨家守护父母，又要拿志华怎么办？如果志华如同上一世一样，接近自己是为了接近杨家，是为了杨家浸染的秘诀，自己还能同他像那日在医馆那般，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这，可能么？

　　　　杨语嫣痛恨自己无力软弱的性格，若是自己再强大一点，真像母亲一般继承了满家姑奶奶敢爱敢恨的血性，是不是就不必在父母和志华只见做单项选择。杨语嫣看着眼前说笑着的父亲母亲，每一个音容笑貌都在提醒着杨语嫣是时候下一个决断是守护杨家还是继续着上一世无望的爱情。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程志华是杨语嫣插进心里面的一根刺，无论如何拔不掉。所有的纠结在父亲回来这一天涌了上来，她想起那就要被八抬大轿给抬到程家，母亲为自己盖上喜帕时最后说的话：“嫣嫣。娘亲再叫你一声嫣嫣。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杨家的女儿了。你爹他……你爹他说，只要你今天嫁入程家，就不再是他的嫣嫣！”

　　　　如此绝情，字字诛心。

　　　　身后传来的是哥哥熟悉的脚步声，左边的步子总比右边的步子迈得大一些有力一些，软底布鞋走在青石地上摩擦出闷闷的声响。这种认知让杨语嫣安心。那只是上一世，这一世的选择自重生那日便已决定。

　　　　接近正午的阳光开始火辣起来，即便已是初秋，那光也是刺眼的。杨语嫣感觉到身后有一片阴影覆盖了自己，是哥哥。为什么此刻自己的五感都是如此敏感呢？空气里面悬浮着的尘埃，哥哥身上传来的染料的味道……意识渐渐不清起来，黑暗又开始吞噬眼前的一切。说着悄悄话的父亲和母亲，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的哥哥，都渐渐晕开在黑暗里。哥哥，你说什么？可不可以大声一点？嫣嫣听不见……父亲母亲，你们可不可以和嫣嫣说说话，嫣嫣好困……

　　　　终于，由不得她再做挣扎，黑暗再一次完全吞噬了杨语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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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清醒正视

　　　　像是睡了久违舒适的一觉，杨语嫣很久都不愿从睡梦中醒来。梦里面父亲母亲哥哥嫂嫂春儿都在身边，杨家大院好好的杨家染坊也是好好的，空气里面混杂着初秋的桂花香气和杨家独有染料香气。这一切实在太美好，杨语嫣实在不想醒来之后面对那个残酷冰冷的世界。可是她又听见耳边母亲焦急的声音，她在叫自己乳名，叫自己嫣嫣，叫自己醒来。

　　　　突然，指尖钻心的疼痛袭来，母亲的声音也愈发清晰起来。眼前的梦境最终碎成一块一块，在杨语嫣睁开眼的瞬间全部化为泡影，母亲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然重生，自己前不久还享受了父亲坚实可靠的怀抱。再一次见到父亲，千思万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然后黑暗就席卷了自己。再醒来，就见到了焦急的母亲。

　　　　“母亲。”杨语嫣挣扎着从床上要坐起来。钮钴禄氏见她如此动作，赶紧坐到她的床边，侧身用手臂把她给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我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晕了过去，明明这个身体才14岁，怎么会如此虚弱？

　　　　钮钴禄氏见嫣嫣苍白的小脸上一片迷茫，心里更加心疼得紧。她紧紧地抱住女儿瘦小的肩膀，说道：“大夫说你是郁结于心，又一时情绪激动，才气血攻心突然晕倒的。你这孩子，明明这么小年纪，哪儿来那么多心事呢？有什么心事不能和娘亲说非要自己藏着捂着么？嫣嫣，你老实告诉娘亲，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听完母亲的话，杨语嫣了然。自己郁结于心，那结，无非就是志华。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志华的出现都打乱了杨语嫣的心。她以为重生之后自己便能对志华死心，然后一心一意守护杨家。可是历史轨迹的改变让杨语嫣再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这便是那郁结于心的根源。

　　　　可现在杨语嫣已经下定决心，对志华爱也罢，恨也罢，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去理会。重生一世，她杨语嫣就是拼尽性命也要保全杨家上下，如果因此与志华站在了对立面上，她也绝不会手软。

　　　　心结已去，剩下的，就是勇敢前行。

　　　　于是杨语嫣扬起明媚的笑脸，对母亲说道：“嫣嫣哪有对母亲隐瞒的理？嫣嫣只不过是因为急着见爹爹没有吃早点，才一时饿晕的。母亲不要信那个庸医胡说！”语气轻快，蛮横无理，还真像14岁的杨语嫣，无忧无虑。

　　　　钮钴禄氏见女儿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样子，也就放心许多。给她掖了掖被子，说道：“好好好，大夫是庸医。你呀，好好休息，可不许胡思乱想。今天爹爹回来，好不容易见到嫣嫣，嫣嫣居然当着他的面晕倒了！娘亲去和你爹爹说你没事了，你先歇息。有什么事叫春儿。想娘亲爹爹了呢，就和春儿说，让她来叫我们，我们马上就到。好不好？”

　　　　见杨语嫣乖乖地点了点头，钮钴禄氏才站起身来，对春儿好生嘱咐了一番，虽然担忧但是一时又想不起什么，才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女儿的闺房。

　　　　钮钴禄氏刚跨出女儿的屋子，杨文久就一脸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他刚刚去问了大夫女儿的情况和照顾时的注意事项，这才得空过来。

　　　　“嫣嫣怎么样？有没有说是有什么心事？”杨文久迎过自己夫人，焦急地问道。

　　　　却只见钮钴禄氏摇了摇头，说：“嫣嫣刚醒，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是饿晕了。我让她什么也先别想，躺下歇着了。”

　　　　“那是怎么回事？嫣嫣年纪这么小，怎么会郁结于心气血上攻？雅云，我不在这半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文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仅仅走了半个月，为何一直活泼可爱的嫣嫣突然变得抑郁在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钮钴禄氏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

　　　　杨文久见自己妻子神色不对，又听她自责说是自己做错，于是更加地焦急起来。他赶忙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雅文，你别这样。你先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钮钴禄氏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听春儿说，嫣嫣自学堂那日回来之后就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而且这么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时连春儿叫她她都注意不到。我怀疑……”语气里面有些犹豫。

　　　　“你不是说嫣嫣对这程三少爷有些好感么？怎么原因会在这里？”杨文久听懂了她口中未说完的话，雅文是想说，会不会是这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些许不愉快？又或是，嫣嫣在这个程三少爷那里受了委屈不敢和父母亲说，才到了如此地步。

　　　　只是杨文久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妻子也是出于好意，嫣嫣多个玩伴也是好的，本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弄得嫣嫣如此伤情。两个孩子之间真的有那么深的结会解不开么？

　　　　夫妻二人也头疼起来。虽然嫣嫣现在说自己没事，但孩子有事没事父母心里面怎么会判断不出！只是嫣嫣正好是成长的年纪，女儿的心思也渐渐变得难以摸索起来。嫣嫣把心事藏起来假装坚强的表情，怎么不让做父母的二人心疼！嫣嫣是他们捧在掌心的珍宝，家里都不会让她有半点的委屈。嫣嫣居然会因为一个见面不过半日的程三少爷郁结于心？！

　　　　既然嫣嫣不肯说，那就只有从那程三少爷那里下手了。也正好看看那程三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配不配的上嫣嫣，能不能做杨家的女婿！

　　　　于是，就在杨语嫣不知情的情况下，程志华在杨老爷的心目中，被莫名其妙地记上了不光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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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痴人妄想

　　　　本来准备在父亲回来当日就举行的家宴，因为杨语嫣突然晕了过去，自然也就搁置了下来。在那日之后，杨语嫣在母亲的叮嘱之下，硬是卧床躺了好几天。本来只是一时心病晕了过去，身体是没有问题的，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