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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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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商家发现了更低廉的途径之后，杨家染坊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在保证杨家染坊现有浸染质量甚至提升的基础上，降低成本。可话虽然这么说，杨家现有的原料配方都是父亲杨文久成千上百次的给一次次实验出来的，现在自己虽然得了去私塾的机会，可万万是接触不到染坊的。
这要怎么办呢？就在杨语嫣捧着书苦思冥想的时候，春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里面却是满满的欢喜：
“小姐，程三少爷来咱们府上了。”
注释＇1＇来自于好搜百科染坊词条
注释＇2＇晾晒属于染布工艺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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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见面神交
程三少爷？那可不就是志华么？他来杨府干什么？
杨语嫣听见春儿兴奋的声音，抬起头来，伴随着脑海里面冒出的不解和惊讶。这段时间因着私塾没了先生，杨语嫣自然也不用去私塾，也就更加没有了和志华碰面的机会。杨语嫣自再次苏醒，心里面就下定了决心要尽量地避开和志华的接触，甚至预想假如志华再次对杨家不利，就和他站在对立面上对抗到底的最坏打算。
可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来杨府呢？这样想着，杨语嫣又将头低下去，看着手中的图册，问春儿：“可是知道程少爷来咱们府上所为何事么？”语气是淡淡的，似乎并不对程三少爷的到来感到有所惊喜。
春儿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有些失望，她不懂为何自家小姐听说自己的心上人来自己家还能表现得如此冷清和不为所动。可是小姐的心思自然也不是她一个丫鬟下人能够揣测得到的，只得沉下气来回杨语嫣的话：“这次程三少爷是和程老爷一起来的府上，说是老爷请他们父子俩来聚一聚。”
父亲请的？父亲和程氏绸庄一向有生意往来这件事杨语嫣是知道的。但程氏绸庄并非和杨家染坊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在她的记忆里，也是前几年才因为第三方的介绍，杨家染坊才开始接一些程氏绸庄的生意，两家在关系上并不算的上很熟。如今父亲请他们父子俩来，难道仅仅是为了生意上的相谈？
杨语嫣思来想去，也不觉得今日志华父子这一遭与自己有和关系，便只当是父亲生意上需要和程氏绸庄有些合作，这种场合自然也论不上自己这种女辈在场。排除了和自己有关的可能性，杨语嫣便觉得稀松平常，又自顾自地研究起手中父亲收集多年的手札和图册来。
得到下人的通传，说程氏父子前来拜访，杨文久手上把玩扳指的动作一顿，开始在心里面打起算盘来。
自上次嫣嫣无端昏迷后，他一直对这个程志华很感兴趣。雅云说她看得出两个孩子之间有些微妙的默契，他们两个也许是有缘分的。杨文久觉得，有缘分又怎么样，嫣嫣年纪还小，她还可以遇到更多的人。嫣嫣如果因为这个程志华而不开心，只怕这有的缘分也只是孽缘。
杨文久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说嫣嫣的心结就一定在于程志华，所以他决定还是先见见这个孩子再下定论。于是就借着生意交往的名义，请来了程氏父子。
杨文久把程老板和程志华迎了进来。程老板不用说，大腹便便，满脸笑容，一看就是一副标准的商人样子。和杨文久简直对比明显，杨文久从商之前是个读书人，所以即便从商这么多年，仍然是满身的书卷气息，不明真相还会将他误认为教书先生一类的人物。
再偏头看程志华，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垂眼低眉，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看到程志华这般假装乖巧隐藏锋芒的样子，杨文久不禁皱眉。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程志华虽然年仅16，却早早地跟随在自己父亲身边在商场上展露头脚。和他打过交道的人，哪怕是久经商场的老前辈，也对这位年轻人是赞扬有加，都说他程志华是天生适合这行的人，颇有才华。
可今天当面看来，这位程家的三少爷，故作低姿态地面对自己和自家父亲，杨文久不禁开始在心里面重新估计起他的价值来。
程志华在今天来杨府之前是对这次杨府之旅充满了疑问。之前父亲有求于杨家，才要求自己通过大娘的关系和杨家的一双子女搞好关系。可不曾想，自从那日杨家大门一别，程志华竟然再也没有机会见过杨语嫣。那日两人在医馆假装夫妻，使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程志华自认对这杨家千金颇有些兴趣，奈何自那日之后，连着去私塾的机会也因为私塾先生的缺失而搁置了下来。
程氏绸庄于杨家染坊，生意上的来往实在数不上深交的程度。就程氏绸庄而言，杨家染坊并不是长期的合作对象，若不是前段时间程氏绸庄在周转上出了些问题，需要借助一些行中的大头的力量，两家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可现在危机已过，父亲着实用不着还要放低身段去贴这杨老爷的冷屁股。如今这杨老爷相邀，父亲竟然也欣然同意前往。莫不然，这程氏绸庄将会和杨家染坊联手有大动作不成？
程志华虽然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变数和可能性过了个遍，但眼下之事还是要现当下赶紧处理了才行。杨家老爷尚无接触，并不实际知道他的喜好。商场上关于这位“额驸”的传言传的神乎其神，这让他更没了参考的。但程志华充分地知道，在长辈面前，温顺乖巧一点总是好的。于是他选择了默默站在父亲身后，听两人讲着生意上无关痛痒的寒暄话。
这边杨文久本来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观察观察程志华，奈何从开始到现在，程志华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不说，一直就维持着一副悉心受教的温顺姿态站在那里，若非知情，恐怕还会把他当做程老板身边上不得大台面的随身小厮。
看这样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杨文久有些心急起来。于是他轻咳一声，开口问起了程志华的话题：“程老爷，想必身边这位便是令郎了吧？果然是年轻有为气质不凡啊！”
程老板听他夸奖自己儿子，心里面自然是高兴和自豪的，于是他拉过身旁的程志华，对杨文久说道：“这是我三儿子，这两年我让他跟在我身边，见见习熟悉熟悉，以后若我老了，也好让程氏绸庄的生意后继有人啊。”
杨文久想了想，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他问道：“哦？这位是程老板的三公子？杨某孤陋寡闻，可不曾听说程老板有两位藏娇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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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对面交锋
不仅是程志华，连程老板都对杨文久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给惊到了。
虽然程志华是程老板三房姨太所出这件事程家一直毫不避讳，再加上他在程家的生意场合上也展现了他才华横溢的一面，所以也是鲜有人会拿他的出身说事。但那仅限于生意场上面对面的情况，私下也会对程老板这般不符常理的做派心有疑惑。现在虽然已为民国，但现在在商场上说的起话的商人老板，到了年老体弱的时候，都会将嫡子带在身边将家族上的事业一一悉数教给。
商人多应酬，家里有那么一两房的姨太的也不在少数。但姨太终归比不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若育有嫡子，断不会让那些出身不上台面的姨太的儿子和家中事业有半点接触。若是以后哪家百年字号的商铺的继承人居然是那家老爷烟柳巷子相好的孩子，说出去怕是要遗臭万年的。
而杨文久所知的程家，面前这位程老板可是风流多情雨露均沾，除了正房所出的嫡子外，连着还有四五房的姨太庶出的少爷千金可不少。算得上这方面的个中能手。程老板既然有嫡子，要轮的上程志华这个三房姨太的孩子有今天跟在他身边熟悉家族事业跟着他出入商业场合的，那这位程家三少爷是必然有“过人之处”才得此机会。……又或是，他用了什么手段致使程老板甘愿放弃程家大少爷，一跃成为程氏绸庄炙手可热的继承人。
杨文久虽然是将这个尴尬的问题毫不掩饰地直直抛给了程老板，面上是期望程老板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但事实上他更在意程志华在这个问题上的反应。若是被戳中了痛处，程志华必然会在面上显现出来，破绽也就随之出现。程志华不过16岁，杨文久自问自己这个年岁的时候也就只会圣贤书中念功名状元榜上寻黄金而已。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程志华虽然年轻却手腕十足，嫣嫣必然是不能呆在这种人身边的。
这样想着，杨文久更加含笑地望着程氏父子，仿佛只是随口说起些无关紧要的闲聊之事。
“咳。”只见程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杨老爷不愧是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人，可见您行事之谨慎。实话给你说了吧，说来惭愧，我程某人虽然一个人打拼起了程氏绸庄的江山，可生下的儿子可是一个比一个的不中用。我和我正房夫人的儿子，也就是我程家的嫡子，小时候倒长得机灵可爱讨人喜欢，我也是有意想培养他让他以后好继承我的衣钵。谁料那孩子命不好，7岁那年在院子的鱼池里溺了水伤了脑子，最后居然成了一个痴儿！”说道这里，程老板勾起了伤心往事，情绪激动之处捶胸顿足起来。
程志华本来立在一旁“悉心”地听着二位长辈的教导。虽然杨文久的问题让他眼下有了些动摇，但自己程家三少爷的身份一直有些质疑的声音他一直是知道的。被杨文久提出来也算情理之中。
这个时候程志华基本已经摸清了杨文久这次请自己和父亲一聚的原因。杨文久的目的既不是和程氏绸庄会有进一步的生意上的往来，也不是和父亲交好，这次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程志华想多半是杨文久对自己有些不耐了，才会急着这般一针直捣要害。
程志华除了杨语嫣实在想不出杨文久将目标瞄准的原因。本来程志华是打算着既然父亲这一次危机已过，便找个借口断了和这杨家千金的联系。这是目前来讲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杨语嫣是个变数，他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清楚了这一点。只要杨语嫣在自己身边，自己必然会暴露出16岁无论喜怒皆形于色的本性来。他程志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是靠天靠运气，自己的计划还有更多，绝对不能让现在还不知道利用价值何在的杨语嫣给打乱了计划。
如此想着，程志华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杨文久也就更加的平心静气起来。杨文久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商场上翻雨覆雨有一手，可老狐狸终归有他的弱点，而且这个弱点太明显太致命他的一对宝贝儿女若是“抓住”了他们，只怕这再精明的老狐狸也会乱了阵脚。只要是牵扯到杨语嫣，程志华就不相信杨文久还会像生意场上那般长袖善舞不露痕迹。面对这样的杨文久，程志华只觉毫无压力可言。
但是程志华绝对不会因为轻敌而露出自己的马脚，做戏做全套，程志华立马走到自己父亲身边，抚慰伤心的父亲说道：“父亲别伤心，大夫都说大哥的伤最近几年有见好的趋势。大哥吉人天相，绝对不会痴傻一辈子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哥痴傻生活不能自理，我程志华做弟弟的也定护大哥一世周全，绝不会亏待了他让父亲母亲寒心。”一番话下来说的是满满都是孝心，看不出来有半点二心。
程老板听了程志华一番话很是欣慰，刚刚还是捶胸顿足很是对自己的嫡子遗憾痛心，立马因为程志华的贴心懂事给代替的一干二净。他拉过程志华的手拍了拍，很是自豪地对杨文久说道：“杨老板不要小看我这个三儿子，他啊，年纪虽小，做起生意来可是一把好手！我这两年带着他在身边没少敲打他，这小子可是越来越器用，在有些生意上，人家都认程家三少爷不认我这个程老爷啦！”
现在程志华的在程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只怕连他心心念念的嫡子都比不上一分。杨文久面上一直笑盈盈地看着程氏父子俩父慈子孝的互动往来，心里面却是对眼前程志华的一举一动给分析了个遍。不说别的，单听程老板刚刚的一席话，就知道了延眼前这个16岁少年，绝对没有像他表面上一般纯良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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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试探真心
这程老板只怕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机。
程志华虽为三房所出，但志向却不是做个纨绔弟子那么简单。勤奋好学厚积薄发，在程老板嫡子成为痴儿之后，聪慧优秀的程志华便在程老板众多儿子当中脱颖而出。自然而然地，程氏绸庄的未来就被程老板托付到了他的身上。嫡子虽然是掌中宝心头肉，但程家总归是绸庄起家，不可能为了个痴儿嫡子放弃这百万上千的家产和家业。
在程老板自认为后继有人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些后面的危机的。杨文久作为一个旁观和审视者看得十分清楚。虽然并没和程志华有任何正面的接触，甚至从开始到现在作为试探的一场交谈，都是杨文久和程老板两个人自说自话。就算是之前一个如此直接的问题，对于程志华来讲也不过是旁敲侧击。杨文久并不是一个拘泥于规矩的迂腐之人，前朝康熙帝时九龙夺嫡兄弟厮杀父子相残也不过如此，程志华为了上位用的手段也实属不上高明。
连千古帝王康熙帝都没有察觉到彼时雍亲王在冷面背后的种种手段，更何况程老板不过是个商人。在商场上的种种算计在嫡子失去继承家业能力的那一刻统统崩溃，杨文久自认如果自己站在程家的立场上，就算自己看破了16岁程志华的拙劣手段也别无选择，一切都要以利益为重。程志华在生意方面又颇有些才华，从某些方面上来讲，这种心思缜密行事踏实且果断的性格，杨文久是十分欣赏的。
可是这样的人在嫣嫣的身边必定是个不安的因素。喜怒不行于色，他才单单16岁，就有如此城府，想来未来也必然是不简单的。嫣嫣太单纯，和这种人接触过多说不定会被其利用。这一点他杨文久绝对不会允许。
这样想着，杨文久觉得自己这次的试探已经收到了成效。不得不说，程志华在为人交际方面很有一番手段，也算是个人才。如若以后不走弯路，程氏绸庄只有更加的好。
家常生意唠得差不多，转眼也是饭点。杨文久招来下人吩咐准备酒菜。
没想到这个时候，钮钴禄雅云带着甄莹莹来了前堂。杨文久没有想到雅云居然会亲自出来招呼程氏父子，但转念一想，想来雅云对程志华定然也是心存疑惑的。是雅云介绍嫣嫣程志华二人相识，期望他俩能结个青梅竹马之缘。雅云是嫣嫣的母亲，以后嫣嫣的夫婿自然也是她把关得更多。程志华固然是个人才，但是绝对不是嫣嫣以后值得托付的人。
钮钴禄氏是知道今天杨文久请程氏父子来的目的的。夫妻同心，这必然是为了嫣嫣。她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但仍然担心程志华这个孩子是否会伤着嫣嫣。所以见着自家老爷试探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登场，比起杨文久关心这孩子的秉性，她更加担心的是他的真心。
先是给杨文久福了身子问了好，又转身面对程氏父子寒暄着问了好。因着妯娌间走动的关系，程老板对这位传言中的格格也是相对熟悉的。四人见面倒也不显得尴尬，倒是跟在钮钴禄氏身后的甄莹莹有些不明所以。
甄莹莹最近一直跟在钮钴禄氏身边学习持家本事。这本应该是她自家母亲应该操心的事情，但她以表小姐的身份寄住杨府，这样下来明里暗里她都有可能成为未来杨家少奶奶。
眼前的这两位应该是杨府的客人。甄莹莹虽然在某些方面实属有些开放，但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除了杨语臣，程志华还算她第二个如此近距离相相接触的男子。
甄莹莹一直觉得像杨语臣那般有着良好家世温润如玉相貌才俊都属上等的男子才是最佳的夫君人选。可是眼前的少年，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但却有一种让人想要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的魅力。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中龙凤吧。杨语臣对甄莹莹来说，就像是冬日里面暖暖的阳光，会很容易让人想去靠近。而眼前少年也是光，但却是冰冷黑夜里灼热的烛光，让人不自觉飞蛾扑火。
虽然只有一眼，但甄莹莹在那一刻心跳是确确实实地加速了。她并不清楚面前来人的身份，但看样子应该是和杨家交好的人家。她不禁遗憾，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能够和他认识认识，说不定能是一段很好的缘分。
甄莹莹立刻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荒谬。她此次入住杨家，不就是为了成为这杨家大院的女主人么？怎能为了这无端出现的少年给乱了阵脚。虽然自责，但是甄莹莹仍然忍不住自己的目光朝少年所在的方向飘去。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甄莹莹赶紧跟近脚步跟在钮钴禄氏身边，控制住自己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钮钴禄氏虽然把注意力全全放在程氏父子二人身上，身后少女那一瞬间的脸红心跳却没有躲过她的双眼。她只得在心里暗暗叹息，程志华的确是个优秀的人，无论在哪里，就算他刻意收敛了锋芒，也是个到处吸引目光的人。
“之前见到志华少爷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这次见到只愈发觉得志华这孩子更加英俊起来了呢。”钮钴禄氏收了心思，微微笑着说道：“自上次私塾之后志华和语嫣也是很久不见了。语嫣这丫头也是个心里藏得住事的，偏偏对那日念念不忘，我们这做父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造化。我今天越了规矩，就是想问问志华的想法。志华我问你，你觉得我们语嫣怎么样呀？”
钮钴禄氏这句话问得太明显，在场的几位都听出了端倪。这杨夫人明摆着是想和程家结亲家啊！
在场的几位心里面是明白的清清楚楚，可想法就各不相同了，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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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改变决意
欢喜的自然是程老板。能和沪城里面鼎鼎有名的杨家染坊接亲，对自己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远远没有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度过生意上的难关叫自己儿子去讨好杨夫人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如果两家能够成功结成亲家，杨家是嫁女儿，杨家染坊的部分股份自然也就随着这改了夫姓的杨家千金入了程家。到时候自己这程氏绸庄的生意还不得日益壮大。想到这里，程老板的笑容是掩都掩饰不住的得意。
而这边程志华听了钮钴禄氏的话骤然浑身一震，不耐的情绪立马涌了上来。虽然现在婚姻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那杨语嫣对于程志华来说不过才见过一次，还是带有明显的目的性的接触，如此轻率地就决定了两人的未来，未免太过分。程志华虽然对杨语嫣带着有些莫名的情愫，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好感。退一万步讲，杨语嫣对程志华来说是他向前路上的不安因素。在这个节骨眼上钮钴禄氏把这件事提上台面上来讲，他有些搞不懂杨家这两位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是为何？难不成还真想让他做着杨家的女婿？
程志华眼下更下想和杨语嫣划清关系。这不过接触过一次，无端生出了多少事端。这次更加惊动了双方的父母长辈。程志华深知如果断然拒绝，恐怕从此以后和杨家的生意更加不好做。但如果为了两家以后的生意往来又委屈应下，那杨语嫣不就从此以后都被绑定给了他程志华？他不禁在心底暗暗喊冤，左右愁着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此刻他脑海里有浮现出了那日和杨语嫣初见时的情景。那双水灵有神却富含复杂感情的双眼，那轻轻微启的樱桃小嘴，还有那时十指相交的微妙感觉……程志华定了定神，佯装着不懂的样子，回答道：“语嫣小姐……嗯……很可爱……可是夫人，语嫣小姐一个姑娘家，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去评价人家还不太好吧，语嫣小姐以后可是要嫁个好人家的。”说完，还做出微微害羞的样子。
在场的几位长辈都被程志华口中的“堂堂一个大男人”给逗乐了，并没有去细细追究他口中有些明显的推辞。钮钴禄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你和嫣嫣年纪都小，特别是你，虽然在生意上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可毕竟还不成熟，考虑得也有限。以后你和嫣嫣长大以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再来问问你那时的想法。”
听完钮钴禄氏的一番话，程志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心中腹诽这钮钴禄氏的心机手段。这番话，远远没有明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她这是在敲打自己，语句里面更似乎是认定自己和杨语嫣以后必然会有一番纠缠的样子。
他并不清楚钮钴禄氏哪里来的那么笃定，杨语嫣和自己，到底是真的缘分还是孽缘……想到这里，年仅16岁虽然在生意场上很是得意情场还谈不上的程志华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语嫣一直呆在父亲的书房里，一面研究着父亲多年的手稿，一面更多时间是在神游。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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