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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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语嫣一直呆在父亲的书房里，一面研究着父亲多年的手稿，一面更多时间是在神游。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一面想着先要巩固杨家的家业，要为未来种种不利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面。另一面又像是疯魔了似的，无法抑制地想着之后和程志华站在对立面上的场景。

　　　　都说商场是没有血液的战场。杨语嫣上一世做了一辈子的后院女人，就算她有自信改良杨家染坊的染料配方和浸染方法，但生意上面的事情全然停留在纸上谈兵的水平。

　　　　现在自己才14岁，离暴风雨的中心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现在杨家生意上的事务，仍然是父亲在把关，哥哥接触得有限。杨家染坊虽然没有女人不得入内的明文条例，但杨语嫣还是很难找到理由能够进入到杨家染坊一步。若是央了哥哥，这理由不明不白，自己也很难能插手。

　　　　若是现当下自己能够让父亲看到有所成果，那父亲能同意自己接触家族生意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增大。这个方法的确是可行性最大的。这样决定以后，杨语嫣嘱咐春儿找来一些待染的布料和萱草什么的染料植物，想要立刻动起手来。

　　　　杨语嫣走出父亲的书房，走到院子里面舒展看了一上午书然后有些僵硬的身体，透过高大的曲折的古松和假山怪石的缝隙，恰好看见从正堂走出来的程志华父子。她赶紧把自己的身影藏到假山后面，却不想转身的一瞬间恰好目光和看过来的程志华对上，还未等杨语嫣移开双眼，他却先一步躲开了目光，显得有些匆忙和急促，动作背影里面还似乎有些懊恼和羞涩。

　　　　懊恼和羞涩？杨语嫣对于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有些觉得可笑。如何就从那匆匆一眼里面看出了这些？还真是自作多情。她笑笑自嘲道，转过身走回自己院子。

　　　　接过春儿手里递过来的料子和萱草，杨语嫣摇摇头把刚刚的那一幕摇出脑海。那些纠结已经够了，是时候行动起来改变历史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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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风月事出

　　　　杨语嫣最近一直在研究染料配方的问题。杨家本来的染料配方在质量上必然是很好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蓝靛、茜草、茈草、红花、黄这类天然的草本植物。这类植物是染料必用的植物，但大多生长于深山之中，并不被人大量种植。随着染坊数量的增加，此类植物的需求量增大，倒是有许多农人开始专门上山收集，辗转贩卖给染坊。

　　　　若遇上适合的季节还好，这些植物产量高，供应和价格上也能够满足染坊的需求。但这些植物并不全是四季都适合生长成熟，这就导致了在某些时节某一种或某几种染料植物就很稀缺，农人借机抬高价格，各家染坊争先哄抢，价格再次被无端抬高，而杨家染坊又致力于追求质量上和信用上的保证，这就意味着这部分被抬高的差价需要染坊自己消化。换句话说，染坊的利益受到原料的牵动太大，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这两年杨家染坊还没有什么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自然也没有人把歪脑筋动到控制染坊的原料供应上。但这的确是杨家染坊那么多年没有注意到的一大漏洞。

　　　　杨语嫣呆呆地望着面前摆着的好几种原料植物，思考着。突然间，她眼睛瞄到了父亲从北方给带回来的小盆栽上。那个小盆栽并不起眼，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就是一株再寻常不过的富贵金桔。长不大，只能供着观赏。据说这是京城里公子小姐屋子里寻常的摆件，因着讨喜的模样和名字得了不少富贵人家的青眼。于是就有了花农看好了这一桩发财生意，专门收了富贵金桔的树苗，成片地种植起来。

　　　　类比之下，既然杨家染坊常年都需要这几样植物，何尝不专门买下几块地，请来懂行的农人专人专地侍弄这些原料中必不可缺的植物？这样一来，将野生的受着天气影响生长的这些个植物通过专门农人的培植，直接供给给杨家染坊使用，中间必可省下不少间接的利润损失。

　　　　杨语嫣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现在只差找个时机把它讲给哥哥听，再通过哥哥告诉父亲才是。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在府里见着哥哥了，莫不是最近父亲对哥哥抓的很紧？还是染坊生意上最近有什么变动？

　　　　杨语嫣叫来春儿，问起哥哥杨语臣的近况起来。没想到刚刚问起，春儿的脸色就为难起来，说话也是吞吞吐吐。杨语嫣见她如此，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催促着春儿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哪知春儿还是犹犹豫豫不肯说，杨语嫣心里的不安感也慢慢扩散，难道……越想越不安，她只能冷着声音命令春儿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地把她知道的说出来。

　　　　春儿见自家小姐着急得脸色发白，着实是不应该再瞒着小姐，可那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不是切实关系着小姐的清誉，可少爷眼下这事儿办的可真不周全。春儿咬了咬牙，对杨语嫣说道：“小姐，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杨家少爷勾搭上了风月女子，还说要娶她做少奶奶！”

　　　　“什么？！”听完这句话，杨语嫣不禁惊得站了起来。

　　　　春儿只当杨语嫣是为大少爷的作为不耻，便宽慰她说道：“小姐，您也没必要放心上，少爷只是被那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给迷了眼睛，老爷已经把少爷叫过去了，断不会让一个风月女子做这杨家大院的女主人的。外面传让他传，咱们小姐待字闺中，姑爷排着队都要娶呢，哪儿会让这种传言给毁了清誉。”

　　　　听到春儿说“毁了清誉”杨语嫣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她是误会了。就算这件事是真的，外面的传言无非是哥哥沾染花柳巷子生活不检点，他妹妹杨语嫣说不定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种传言杨语嫣必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担心的是自家哥哥杨语臣。

　　　　哥哥杨语臣比自己早出生个几年，从小到大哥哥一刻都不曾离开过自己身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杨语嫣比谁都清楚，他绝对不是一个随性风流的人，从小到大除了自己和母亲的手，连个女孩子的手都不会去牵的人，怎么会去花柳巷子去沾染风月女子？

　　　　如果这个传言不是真的，那大可不必太在意，传言也就只是传言，人们找不到证据的话，时日一久有了新的谈资人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淡忘了。

　　　　但是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是谁陷害哥哥特意安排了这一出来恶意中伤哥哥杨家染坊继承人的声誉？杨语嫣在那一瞬间想起了程志华，但转念想起眼下的他不过16岁，就算对杨家染坊蠢蠢欲动，也断使不出这般手段来的。

　　　　思索了各种可能性之后，杨语嫣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坐下，问起了哥哥现在的动态来。

　　　　春儿见杨语嫣没有了之前的焦急，只以为她已经想通，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少爷这几天没有回府，说是宿在了染坊。老爷把少爷叫过去似乎是敲打了一番，并没有斥责他。老爷和夫人疼少爷，也没有逼他，只说等少爷想通了再让他继续去染坊。”

　　　　“你意思是，我哥现在他被父亲母亲给禁足了？”杨语嫣瞪大了眼睛，问道。

　　　　春儿连忙摆手：“小姐哪里的话！老爷夫人那么疼少爷怎么会禁少爷的足呢？只是少爷这段时间不去染坊罢了。”

　　　　杨语嫣听完却更加疑惑了。看父亲母亲这般动作应该是确有其事才对，为何却只是让哥哥不去染坊其他都不限制他的行动？就不怕哥哥再去找那个风月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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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行动事端

　　　　杨语嫣并不清楚，在上一世哥哥与嫂嫂的结姻到底是因为两情相悦还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但那时哥哥嫂嫂二人的确是十分恩爱的，即使在杨家最艰难的时候，两个人也不离不弃，合力把杨家内内外外都打理得很好。

　　　　哥哥杨语臣在和嫂嫂相识之前，难道还真的有一个杨语嫣不知道的相好的？并不是她怀疑自己哥哥的为人，只是眼下父亲和母亲对待此事的态度实在奇怪。现在哥哥杨语臣正在一步步接手染坊的事业，此刻传出这种传言势必对哥哥和染坊以后在生意场上站稳脚跟有很大的影响。

　　　　杨语嫣相信哥哥不是会置染坊和杨家的未来不管不顾的人，可她也十分清楚，她作为杨家的女儿，未来是要嫁出去的，明着插手家里生意上的事业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哥哥是杨语嫣要改变杨家命运的唯一助力。

　　　　越来越觉得这件事蹊跷而不安的杨语嫣最终决定还是向哥哥当面问清楚这件事才好。“春儿，哥哥现在在哪里？”杨语嫣决定马上就去找杨语臣问个清楚。

　　　　却见春儿的面色又为难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少爷他……他现在不在府里。”

　　　　“你不是说他被父亲找过去了么？难不成他还能去染坊了不成？”杨语嫣皱眉。

　　　　“这……”春儿并不清楚杨语臣的去向，现在外面风头那么盛，她对少爷此刻外出的这个举动实在不懂。

　　　　就在杨语嫣主仆二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甄莹莹娇滴滴的声音：“语嫣表妹，我听下人说你在这里。”

　　　　杨语嫣没想到甄莹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只在心里腹诽这个女人真是不分场合的碍眼，面上还得摆出一副友善的样子来面对着她。

　　　　“表姐可是有什么指教？”杨语嫣在心里想着最好不是什么麻烦事，可不要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

　　　　甄莹莹见未来小姑对自己如此友善，心底下因着杨语臣无端生起的怨气也消散了一点。于是她姿态优雅地坐下，随后又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颇有些春风不解风情的愁绪。

　　　　“语嫣表妹，你最近可有听说什么风吹草动？”甄莹莹装着一副很担忧却是不经意一般的问道。

　　　　她此话一出，杨语嫣随即就明白了她此次的目的。也对，甄莹莹的人生目标可不就是成为哥哥的妻子自己的嫂嫂杨家的少奶奶么？现在平白多了这么一出，她会慌也是情有可原。且不说她现在杨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没坐上，这就先冒了个不知道来头的“情敌”。乱了阵脚来找自己小姑子求助也无可厚非。

　　　　论出身论教养甄莹莹不是没有自信，只是万一那杨语臣是个不开窍的，非要和人家死去或来，难为她莫不成还得做个贤惠的先迎个姨妹妹回来。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到这里，甄莹莹更加着急，也不再铺垫什么，把心一横，说道：“语嫣，我想你也应该有所耳闻。这沪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这杨家在沪城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哥哥年纪轻耍性子贪玩可以理解，可是他要是惹下风流债这沪城上上下下可都等着看他和杨家的笑话的。”甄莹莹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够直白了，在老爷夫人面前说不上话，可面前的杨语嫣是自己现表妹未来的小姑子，自己怎么着也算的上她的长辈。在这件事情若是杨语嫣能出面，自然比得上自己这个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小姐来的直接。

　　　　杨语嫣哪里不懂甄莹莹这番的目的是撺着自己出面，想要去“招呼招呼”那来历不明的哥哥的相好的。换个角度想，甄莹莹这次还真的是和自己不谋而合，出发点虽然不同，但是目的却也是相差不到哪里去。

　　　　“表姐只管放心，这件事语嫣心里是有数的。”杨语嫣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明白，也算的上两人正式在这件事情上“结盟”。

　　　　杨语嫣却在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眼下哥哥不在府里不在染坊更不知去向，也不能当面质问这件事情的始末。自己和甄莹莹，两个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姐，没有长辈的允许和带领，也没有办法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悠。退一万步讲，就算现在自己和甄莹莹能够跨出杨家大院的大门，不知道哥哥的去向，这沪城方圆百里她俩上哪儿去找。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去问问母亲才好。父亲在这件事上不动怒是不可能的，他一生清清白白，在迎娶了母亲之后甚至没有纳过一房姨太太，断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番不耻的事情的。

　　　　但父亲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又尤为奇怪，没有不让哥哥出门，只是禁止他再到染坊里去。莫不成……这哥哥的相好的被哥哥藏到了杨家染坊里？又或是，这相好的根本就是杨家染坊的长工女子？

　　　　杨语嫣觉得自己的猜测几乎逼近真相，几句敷衍完甄莹莹让她安心回去之后，加紧了脚下的脚步向母亲的院子走去。

　　　　还没踏进院子的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夹杂着还有父亲少见的咒骂声和母亲焦急的宽慰声。杨语嫣心中一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感又随着这番声响升了上来。

　　　　“父亲，母亲。”杨语嫣赶紧几步跨进屋子，正好看见父亲正举着个骨瓷的杯子要往地上摔。

　　　　见着自己女儿来了，杨文久面色一僵，将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故作轻松地问起杨语嫣：“嫣嫣，你怎么来了？”

　　　　杨语嫣自然没有放过母亲在看见自己的瞬间送了口气的举动，心里面的疑问更加的大了起来。她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小声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见自己女儿如此懂事乖巧，杨文久不禁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院子里面一片嘈杂，似是有什么人硬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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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流言提亲

　　　　杨语嫣同父亲母亲三人在屋子里，听见小院外面下人们的惊呼和嘈杂，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杨文久本来就心烦气躁，外院这么一闹起来，连面对杨语嫣才生出的仅有的耐心也随之消散。把手背在身后，大步跨出屋子，朝外面乱成一团的下人厉声吼道：“发生了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杨语嫣和钮钴禄氏跟在杨文久身后也走出了屋子。院子里面的下人们大多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恐惧的表情。杨语嫣很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杨家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下人们如此的乱了阵脚。

　　　　“老爷……老爷！”只见一直以来跟在父亲身边的管家杨明见慌慌张张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面上也是一脸的惊恐和慌张。

　　　　看见杨明见如此慌张，完全失了平日里的镇定和仪态，杨文久不禁皱眉。他沉下声音，问道：“怎么了？”

　　　　“回老爷的话，城南楚督军带着人包围了咱们杨府和染坊，说要和老爷你好好谈谈少爷的事。”杨明见略带难色地回答道。只怕少爷这次惹下的烂摊子不小，得罪了城南督军，只怕这以后杨家在这沪城会举步维艰。

　　　　“这个语臣……”杨文久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镇定了一下，转身对杨语嫣和钮钴禄氏说道：“雅云你先带着嫣嫣回避一下，我去会会楚督军。”

　　　　钮钴禄氏虽然担心儿子和丈夫，但眼下的确不是她能插手帮得上忙的地方。她身为杨家主母，这个时候还要靠她为丈夫撑起整个杨家大院。钮钴禄氏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用丝毫不逊于自己丈夫杨文久的气场，对杨家上上下下百十来号下人命令道：“楚督军既然要来咱们杨府，人家是贵客，咱们得好好担待着。现在各自回各自的位子上去，管事儿的都给我管起来。谁要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就自己趁早识相打好铺盖卷儿走人吧，杨家养不起你们这些随心所欲的大佛！”

　　　　众人见自家两位主子如此镇定，心下也安稳不少，再看年纪最小的二小姐杨语嫣，虽然年纪小不懂事，但见着这般场面也没有半点害怕。倒是显得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胆小怕事了。于是众人说着说着就各自散了，杨语嫣也是被钮钴禄氏拉着手回到了母亲的房间。

　　　　杨语嫣心里其实也想知道哥哥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会招惹到嫂嫂的娘家城南督军。没错，此刻包围了杨家的城南楚督军就是她嫂嫂杨楚氏的父亲。上一世因着两家联姻的缘故，在杨家最艰难的时刻楚督军一直在竭力地给予帮助，对杨家来说也算一个恩人。

　　　　只是那城南督军本来是一个军人，打打杀杀惯了，身上都是洗不净的血腥气，亦正亦邪哪里简简单单就能断定的。这也是杨语嫣此刻如此担心的原因。上一世两家是亲家，城南督军可能碍着嫂嫂的面子护着杨家上下，可现在哥哥和嫂嫂或许连面都没有见到过，八字都没有一撇。眼下哥哥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平白得罪了那城南督军。这次杨家是凶是吉，恐怕还是只能看天意了。

　　　　杨文久自然是不知道杨语嫣此刻心里的种种忐忑的。杨家做的是布匹生意，是正道生意，从来不做违心的买卖，更不要提和那城南督军扯上关系。他杨文久和杨家染坊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那督军发难。就算语臣年纪轻不小心做了得罪督军的事，那也不过是无心之过，杨文久不相信这城南督军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到底道理还是在自己这边的。如此想着，杨文久更加不慌不乱起来，坐在正堂的上座上，正定自若地等着管家把督军迎进来。

　　　　“杨老爷，好久不见！”楚督军步伐矫健地走了进来，握住了杨文久的双手，面上是笑容满满，看不出有任何的怒气。

　　　　杨文久不懂声色地回握了他的手，心里却对这初见的楚督军做了个估计。带着人手包围了自己的府院和染坊，此刻却是笑脸相迎。看来此人必定不简单，笑面虎，杨文久在心里对楚督军如此评价道。

　　　　“不知楚督军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杨文久不卑不亢地问到，对于楚督军这种人，直来直去才是明智的方法。

　　　　“不愧是杨老板。我楚也就直话直说了，实不相瞒，令郎最近的作为实在是有失您杨老爷在沪城上上下下的面子啊。”楚督军端起茶盏，揭开盖子在杯子边缘划过，话中若有所指。

　　　　“恕杨某愚钝，小儿虽然年轻，但从小都是我亲自教养，办事我是放心的。只是不知道语臣是何事冒犯了楚督军，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个年轻人计较。”杨文久语气恭恭敬敬，语句里虽然都是对楚督军的恭维，可着实却是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他的痛脚来。

　　　　“啧。”楚督军停住了手中把玩茶盏盖子的动作，喝了一口茶水，把茶盏放到桌子上，说道：“杨老板是个明白人，教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好的。只是杨少爷年轻，生性风流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年轻人嘛，总是多情一些，这我可以理解。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招惹了我的女儿之后还去惹的满城风月……嘛，杨老爷恐怕还不知道吧，我楚某人有意向和你杨家结亲家，两个孩子也算是两情相悦，若是成了倒是一段佳话。可现在杨语臣在外面养女人，置我女儿于何地？！”

　　　　听完楚督军的话，杨文久浑身一震，对于他的话十分不可置信。再也没有了打算和周旋，质问道：“楚督军你此话可当真？我儿子可是许下了贵千金的终生大事？”

　　　　楚督军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但也没有立刻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或是反对，仍然是慢悠悠的问道：“不知杨老爷可有这个意愿？”又转头想了想，抬起二郎腿，补充道：“在这之前，还需要请杨老爷给我一个解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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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危机对策

　　　　“不知楚督军所言何事？”杨文久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相信语臣也不会对楚千金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情来，于是回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并未见有任何愧疚之感。

　　　　楚督军这次来杨府之前是做好了这杨家主事的杨文久的脾气习性的，知道他在从商之前算半个迂腐的读书人，所以对他这般软硬不吃的反应也算有了心理建设，也并不气恼。

　　　　他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盏，拇指和食指将茶盏的盖子捻起来，用盖沿一遍一遍划过茶水的表面，耐心且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他动作一顿，说道：“我听说贵公子在杨家染坊里面养了个女人……啧，居然风流到自家老爹辛苦打下的江山下了，可算是个大孝子啊！”眼睛似笑非笑，静静等着杨文久回应。

　　　　听闻此言，杨文久虽然脸色上有些挂不住，可多年来良好的教养并没有将胸口集聚的怒气立刻发散出来。他撩起长衫的下摆，几个大步走到上座坐下，端起了严肃的脸色：“楚督军，就算外面再怎么谣传我儿子如何风流如何不堪，你作为堂堂沪城的督军，也不应该听信那些毫无根据谣言还把它当成证据搬到台面上说事！”

　　　　“看来人家说杨老板为人正直软硬不吃果然不是胡乱说的。来人，把杨少爷的染坊阿娇请上来！”楚督军说道，一口气喝完了茶盏里的茶，再也不佯装优雅和做作了。

　　　　“就让我楚某人今天来教教杨老板什么叫看见棺材盖儿就早点抹眼泪好了。”楚督军拍拍手站起来，正好这时他的属下也将染坊阿娇给绑了上来。

　　　　杨文久本以为这楚督军是虚张声势，必不会有什么真的阿娇登场。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这被楚督军绑上来的，居然是个熟人。

　　　　他本还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认错了人。站在那女人面前又再三仔细的查看，居然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