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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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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爹是谁!你爹再了不起,还不是要给朱老太爷做事?你开罪的是东家小姐你知道么!还好意思说提亲?”

    李婆子盘着手臂啧啧咂舌,踢了地上的那块猪肉一脚。

    “你脑子没病吧?带一块烂猪肉就敢上门来?还要让九小姐给你当童养媳?你吃屎

    长大脑子里都装着大粪吧!”

    一旁的朱老三家的被逗笑了:“别说,李姐姐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这种满脑子腌臜的东西,定是吃屎长大的,还提亲?给九小姐提鞋都不配!”

    孙二郎简直被骂的张口结舌。

    因家境殷实,又舍得挥金如土,孙二郎在外头极受朋友的追捧,加之他父亲是布厂大掌柜的身份,想与朱家做买卖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他便也吃得开,从来都被尊重惯了,哪有被人当面骂的时候?

    孙二郎被气的满脸涨红,刚想与李婆子对骂,可还没等开口,李婆子便又和朱老三家的一唱一和的配合了起来。

    二人一高一低的骂声衔接的珠联璧合,孙二郎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最后被气的转身就走了,出门前还回头狠狠瞪了朱攸宁一眼。

    李婆子插着腰长出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今儿个骂的真痛快,连着压了几天的闷气都吐出来了。”

    “可不是么。”朱老三家的感同身受,转回身讨好的与朱攸宁道,“九小姐,您的脚没事吧?您是细皮嫩肉的金贵人儿,可别叫那种腌臜货硌了脚。”

    “不是说吃啥补啥么,回头奴婢给您顿猪脚汤补一补吧。您刚才那一脚踹的实在是漂亮!像那种人,就该狠狠的教训!”李婆子不遗余力的夸赞。

    二人满面堆笑的奉承模样,与才刚横眉冷对孙二郎时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朱攸宁倒也不觉奇怪,笑了下道:“今日多谢两位帮衬,猪脚汤就不必了,二位的好意,我都记在心上。”

    李婆子喜形于色,忙表忠心:“九小姐说的哪里话,这还不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奴婢头些日子猪油蒙了心,现在只想着好生伺候九小姐和大老爷呢。”

    朱老三家的也跟着连连点头。

    朱攸宁就笑着颔首,那小大人似的模样,竟也叫两个婆子不敢忽视。

    李婆子见一旁的朱华廷面带疲色,极有眼力劲儿的道:“大老爷想来也是累了。奴婢就不多打扰了。您二位好生歇息。”

    “是啊,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们便是。”朱老三家的也道。

    待看到朱攸宁再度颔首,二人才得了夸奖一般,欢天喜地的走了。

    朱攸宁和父亲回到了屋内。

    父女二人一个坐在木板床沿。一个捧着小脸蹲坐在小凳子上,一时竟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朱华廷才长叹一声:“从前,到底是我错了。福丫儿,你今日做的很好。”

    朱攸宁笑道:“爹爹没错,是朱家的家风歪了。”

    才七岁的小女儿竟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朱华廷不得不正视女儿早慧的现实。

    自从上一次被丢在雨中病了一场,痊愈后女儿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乖巧不说,看事也通透,朱华廷心疼孩子这样的变化,可是也为她这样的变化感到高兴。

    因为太过单纯善良的人,在朱家是活不长的。

    “爹爹。”朱攸宁见父亲面色缓和,道,“您才刚也瞧见了。咱们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连孙二郎那种货色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更不要说外祖父他们家。外祖父的性子您最清楚了。”

    朱华廷叹道:“为父明白。”

    朱攸宁道:“爹爹,我想参加宗族大会。”

    朱华廷猛然抬头看向朱攸宁:“你是想参加考试?”

    “对。”朱攸宁点头。

    朱华廷愕然道:“你一个女孩家,也没有去家学里学习过,宗族大会比试时,咱们全族的人加上各家的仆婢,只要想来的都能来瞧热闹,那么多的人,你难道不怕?”

    “女儿这个年纪,说小不小,恰好能参加宗族大会的选拔考试,说大也不大,就算做的不好,顶多被人笑话一阵罢了。祖父说,身为朱家人,就是要为朱家做贡献才行,我虽然是个女孩子,难道就不姓朱了?这件事我不是与爹爹商量,而是告诉您一声。两天后的宗族大会,我非去不可。”

    朱华廷凝眉沉思许久,才道:“好,那为父陪你去。”
………………………………

第11章 宗族大会

    朱华廷被毁了名声,在外人面前能够不在乎背后之人的议论,因为那些都是外人。

    可一旦去参加宗族大会,议论他的可就都是族人了。

    “爹爹,还是我自己去吧。万一女儿到时表现的不好,被人笑话,还要带累父亲也被人嘲笑。不如爹爹就在家里等消息,女儿到时应对起来也更自在一些。”

    “怕什么。我的福丫儿为了咱们这个家都能豁出去,为父早被人笑惯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朱华廷拍了拍女儿的头。

    他知道朱攸宁参加宗族大会,是奔着那一场比试去的,他的宝贝女儿虽然自小就读书习字,但到底年纪小,且没有上过朱家的家学学习经商。

    宗族大会上的比试,是选家学中的佼佼者来进行选拔排名,朱攸宁去了,八成也是不敌,他想着能带着朱攸宁去见见世面也好,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许多陌生人,他不跟在身边,哪里能放心?万一有人使坏可怎么办?

    他现在也只有女儿可以相依为命了。

    朱攸宁明白朱华廷是不放心她自己去面对朱家众人,想了想,只得点头道,“爹爹同去也好,免得我迷路。”

    听她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会迷路,朱华廷被逗的哈哈大笑,心里憋闷的郁气都消散了一些。

    一夜无话,次日,朱华廷还是出门去想法子找一些事做,可连续两天,朱攸宁也没听他提起新工作是什么,便也不多问。

    十月三十,天气阴沉沉的,像是有一场大雨将至。朱攸宁与朱华廷早起用过饭,就往朱家大宅东南方的一个院落赶去。

    朱家历经百年,家大业大,在富阳这一亩三分地上算得上头等的大族,富贵自不用说,就单单朱家祠堂的所在院落,便可容纳五六百人。

    据说这祠堂当年建造时,还是请精通堪舆之术之人特地看过,特地选了这一块地的。从前这一片都是民房,朱家财大气粗,将那些民房都买了,将之夷为平地,才有了如今这般宽敞的院落。

    祠堂的门扇全部敞开,朱攸宁和朱华廷好容易挤到最前头的时,正看到朱老太爷带着几个儿孙,在祠堂里上香磕头,听的见他们似有说话声,但具体说了什么是听不真切的。

    朱华廷无视旁人的注视,看着祠堂中熟悉的景象,心下不免低落,拉着朱攸宁的手便紧了紧。

    朱攸宁担忧的抬头,但她个子矮,只能看到朱华廷冒了胡茬的下巴,再看看左右那些或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看来的人,朱攸宁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朱老太爷带着儿孙们祭拜过了祖宗,走出祠堂到了廊下站定。

    朱攸宁看着那些人,大多数她都叫得出来历。只是站在朱老太爷身边,一位身着宝蓝茧绸直裰的四旬男子,看起来倒是眼生的很。

    看着院落中聚集的朱家子孙和附近的乡亲邻里,人山人海的竟比赶集还热闹,朱老太爷心中满是骄傲,高声说话时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今日是朱家一年一度的宗族大会,感谢亲朋们的捧场,更加感谢杭州知府鲁大人的亲临。”说着对着身旁之人拱手。

    鲁知府也笑着还了礼。

    朱攸宁讶异的很,想不到朱家的宗族大会,杭州知府都特意赶了过来?她原本只觉得朱家不过是个寻常的望族,这样看来,倒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朱老太爷与鲁大人寒暄了一番后,便又开始讲起朱家的家训,无非是鼓励族人勤学,和睦家族,为家族做贡献等语。

    虽然朱老太爷今日的讲话,比那天单独见朱攸宁时要和气了很多,但是主旨是不变的。

    “朱家最是重视子孙的培养,是以,先祖才会传下召开宗族大会的规矩,诸位都知道,朱家百年一直秉承这一传统,每年都会选出晚辈进行公开、公平的比试。”

    朱老太爷温和的笑着,“当然,比试也不过是个排行的依据,不能证明全部。今日来参加比试的,都是我朱家的子孙,为的都是给家族做贡献。不论比试的结果如何,大家也都是为了家族的兴旺。咱们都是朱家人,便更加不该分你我。”

    说道激动处,朱老太爷的声音又有些颤抖了,回头看着他身旁的五个少年,这五人都是今年家学之中选出的佼佼者。

    “还望你们比试之时不要忘记的家训,不论谁赢谁输,切不可心生妒忌怨恨,要记住,家和万事兴啊!”

    “是,老太爷!”五个少年齐齐行礼。

    “好!”朱老太爷高声道,“亲朋们,若大家伙儿没有疑问,咱们今年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以朱老太爷的经验,这时便到了围观百姓叫好鼓掌的时候了。

    可掌声还没有响起来,却有个稚嫩的童音高声道:“祖父,我有疑问!”

    才刚拍手的人都停了动作,伸长脖子看向前方声源处,还有人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

    朱老太爷看向朱攸宁,见她身旁还站着一身穷酸的朱华廷,眉头便皱了起来。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身边还有鲁知府在,朱老太爷又不好多言,就只能皱着眉道:“九丫头,你有什么疑问,等今儿的宗族大会结束之后再说。”

    朱攸宁捏了捏朱华廷的手,随即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走出人群,高声道:“才刚祖父不是说,宗族大会的比试都是公开,公平的吗?”

    朱老太爷皱眉点头,“这是朱家组训,自然是如此的。”

    “既然是公开、公平,又是祖父才刚问大家有没有疑问的,为何孙女有疑问,祖父又不让孙女说了?”

    小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几分天真和娇憨,听的人软到心坎里去了,再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这小丫头居然是在跟老祖父讲道理?

    祖孙应答的场面,当即就让众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朱华廷耳朵发红,有些担忧的看着朱攸宁,但并没有上前阻拦。

    朱老太爷虽不耐烦,但也不好自己打脸,便只道:“罢了,你有什么疑问?说吧。”

    “是。”朱攸宁精神一震,立即道,“既然是公开、公平的比试,那自然是孙女也可以参加的!”
………………………………

第12章 据理力争

    朱攸宁的话引的周围之人议论纷纷,声浪如潮水一**传来,听的朱老太爷眉头直皱。

    “荒唐,你一个小女孩家,哪里能参加大会比试?还不退下!休要耽搁时间!”朱老太爷一挥袖,便狠狠地瞪向朱华廷,眼神刀子似的扎人,示意他速速将人带走。

    朱华廷却微微垂眸避开朱老太爷的视线,假装没看见。

    长子虽然没出息,却素来都肯听话,朱老太爷哪里想的到朱华廷现在竟不听他的话了?

    怒气翻涌,若不是几百双眼睛盯着,朱老太爷怕已经忍不住要怒骂出声了。

    朱攸宁经过一番观察,见朱老太爷还是很要面子的,大庭广众也不会将她如何,心里就有了底,更加敞开嗓音道:

    “祖父说的不对!咱们朱家祖训流传至今,上头可白纸黑字写过不准女子参加宗族大会的比试吗?”

    朱老太爷被问的一窒,仔细回忆,祖训还真的没说女子不能参加比试。

    “胡闹!”

    “孙女不是胡闹,孙女只是听从祖训教导,也想为朱家出一分力罢了。孙女年纪小,又因女孩的身份不能如家学和堂兄弟们一同学习,私下里便多有请教我父亲,父亲才高八斗,教导我许多,如今孙女已经长大了,也想为家族出一份力,做一份贡献。”

    “荒唐,梓晨,还不带你女儿退下!”

    朱华廷表字梓晨。

    先前朱老太爷只是眼神暗示,朱华廷还可以装作看不见。

    可是如今当众被点名,若不听从吩咐,那便是违拗父亲的命令,便是不孝了。

    朱攸宁不等朱华廷动作,就高声道:“祖父,您这是不听从祖训!您才刚还说,身为朱家后代,必定要为家族做贡献,难道我是女孩,就不姓朱了吗?何况祖训上并未明确说明不准女孩参加比试,祖父您男子为尊的观念先入为主,就不许女子表现,这根本就不公平!”

    小女孩的声音拔高起来,就变的脆生生的,加之她底气十足,言语流利,一口略带南方口音的官话柔软悦耳,珠落玉盘似的,极为动听,叫人听了之后不觉她是小孩子无理取闹,而真的是说的有理有据。

    人群之中,便有个公鸭嗓的少年人道:“九小姐说的有理。既是公开、公平的比试,祖训又没说不准女子参加,为何不让九小姐也为朱家出力?”

    朱老太爷强压着怒火,往那公鸭嗓的方向一看,想要怒斥的话便没说出口。

    朱攸宁也回头往那方向看,这人却是前两天那个啃甘蔗光膀子的李公子。

    今日他穿了一身云锦箭袖外袍,腰系玉带,发挽玉簪,剑眉星目的十分英气,不像个“少侠”,到有几分贵公子的意思了。

    见朱攸宁看来,李公子还冲着她挤了下眼睛。

    朱老太爷这厢被不听话的儿子和孙女气的不轻,深吸口气整理了心情,才又露出亲和的微笑来,刚要开口命人带朱攸宁退下,一旁的鲁知府却先开了口。

    “朱老太爷。”鲁知府笑着道,“本府插一句嘴,朱老太爷不会介意吧。”

    朱老太爷闻言忙拱手道:“知府大人抬举,这是我朱家的荣幸啊。”

    鲁知府便道:“本府有幸亲眼见识到朱家的宗族大会,方才听了朱老太爷的一番话,已是被朱家的祖训和家族的荣耀感深深折服。难得这个小姑娘有胆识、有魄力,又有为朱家贡献力量的决心,朱老太爷何不答允了呢?”

    鲁知府看向朱攸宁,见小丫头仰着脖子,正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满眼都是崇拜,一阵风吹来,她梳了“啾啾头”的头顶还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翘了起来,那模样又乖又软,真是叫人看了心软的很。

    “本府看这小姑娘眉清目秀,方才谈吐也不俗,是个聪慧的孩子,朱家果真名不虚传,子女们各个都这般出色啊。”鲁知府赞许的目光又看向朱老太爷身后的少年们。

    这五位少年,是家学前些日考试的前五名。

    依站位来看,第一名的是前几日在老太君跟前给朱攸宁求过情的大堂哥朱彦凤,时年十三岁。

    第三名是三叔家的庶子朱彦岚,年十一。

    其余的都是其他老太爷房中的。

    年纪最小的是四老太爷府上四房的嫡子,也就是劝朱攸宁过继去的那一家,名叫朱彦平,今年十岁。

    少年们得了知府的夸赞,各个意气风发,谦逊的颔首躬身致意。

    朱老太爷被这样一夸,倒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反对了。

    知府发话,又说的如此委婉,若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朱老太爷就客气的与鲁知府寒暄,最后终于点了头,“罢了,既然鲁知府发话,九丫头,你便到前头来,与你堂兄们站在一处吧。”

    “是!”朱攸宁心里松了口气,欢欢喜喜的走到前头,站在了朱彦平的身旁。

    朱彦平比朱攸宁高了半个头,见她站过来,不屑的哼了一声。

    朱攸宁倒也不介意,只是看向朱华廷,对他自信的一笑。

    朱华廷也回以一笑,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从前乖巧沉默的女儿,如今竟因他的连累,被逼的只能强出头,朱华廷的心真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朱老太爷与鲁知府寒暄过后,便请鲁知府入座,又回身与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纷纷入座,四位老太爷的儿子孙子们,也在他们的身后分别寻了座位坐下。

    朱老太爷便一扬手叫来了嫡次子――朱攸宁的二叔朱华章。

    “你来主持比试吧。”

    “是,父亲。”朱华章笑着行礼,走到了空地的当中,高声道:“比试的题目共有三个,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每年题目的总纲不变,内容变化,想必诸位年年都来参观,是什么题目都已知晓,我便不细说了。”

    说着看了一眼朱华廷,暗中不屑。

    都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居然还撺掇孩子来强出头,他就不信只知读死书,天真到不可思议的书呆子能教出什么聪明孩子!

    这三道题考什么,朱攸宁恐怕也不知道吧?

    朱华章一扬下巴,对着早已准备好的下人们挥手。

    “来人,东西都抬上来!”

    话音落下,就有一群手脚麻利的下人,用推车推了足有十层高,正冒着热气的蒸笼到了空地上。
………………………………

第13章 打脸之一

    一看这些蒸笼,人群中便是一阵议论。

    “今年的‘看秤’考的又不一样啊。”

    “可不是吗。”

    “不过我听说朱家祖上最开始就是做面食生意的。”

    待下人们将蒸笼摆好,又将个大铁盆也放在了桌案上,还将一杆大秤和秤砣等物都预备妥当,朱华章便笑着道,“这比试的第一题,也是多年来保留下的题目了,今年这道题,是看看大家有没有忘本。”

    话虽说的明白,却也极不明白。

    上过朱家家学的,可能第一天便会学到关于朱家祖上是如何捞到第一桶金的故事。

    可朱攸宁是没上过学的。

    朱华章故意不将话说开,为的就是看朱攸宁和朱华廷的笑话。

    朱攸宁却也不用朱华章细说,便知道第一题应该是让他们估算蒸笼中东西的重量。

    果然,朱华章一挥手,便有小伙计爬上了桌子,将最上面一层的盖帘掀开,一时间白雾升腾,面香扑鼻,雾气中是十个雪白的大馒头。

    那伙计将笼屉微微抬起,向着四周展示了一下,又将笼屉盖好,跳下了桌子。

    “这新出锅的大白馒头可是按着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做的,每一屉放了十个。问的是这些馒头一共有多重。”

    话音方落,人群之中就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今年这题也太简单了,只要好生算算,数目不就知道了吗?”

    “也不尽然,才刚这位小哥可没说馒头一个是多重。”

    “不是说按着祖上规矩做的吗?朱家人应该都知道。”

    “那也未必,还有人没上过家学呢。”

    话音方落,就有许多人看向了朱攸宁。

    朱攸宁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正在观察那高高的十层蒸笼和即将过秤时所用的家伙事,一副好奇又不谙世事的软萌模样。

    身边的朱彦平冷哼了一声,“朱家馒头一个多重你知道么?切,别指望我能告诉你!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罢了,朱彦平便先一步走上前去。

    桌上已经预备好了笔墨纸砚,朱彦平随便坐下,刚要提笔,鲁知府却道,“这一题还是口述吧。”

    朱彦平怔愣住,随即不服气的道:“知府大人,若是口述可不公平,万一有人跟人学呢!”

    鲁知府笑而不语。

    朱老太爷和其他三位老太爷却是对视一眼,都笑着点头。

    朱老太爷道:“知府大人果真英明。好,这一题便直接口述。你们谁若知道,便抢答吧。”

    朱攸宁心下暗叹:果真做官做到一定程度的都是人精。这题若是笔答,那是纯粹为了考知识,若是口述,总会有个答题的先后顺序,那考的就是人心了。

    老太爷发了话,朱彦平哪里能不听从?

    他悻悻站回原处,不情愿的道:“共十八斤。”

    朱彦丘略微沉思,与大堂哥朱彦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也高声道,“十八斤。”

    听了朱彦丘也说是十八斤,朱彦平信心倍增。

    朱彦彭也说:“十八斤。”

    五堂哥朱彦岚笑着道:“朱家的馒头一个一两八钱,这是老规矩了,人人皆知,十屉一百个,自然是十八斤,这题出的也太仁慈了,未免便宜了一些什么都不会的人。九妹妹,你若是跟我们说的都一样,那可就是抄袭我们的了。”

    朱攸宁就对着五堂哥笑了下,稚嫩的声音道:“一共十八斤一两六钱!”

    朱彦丘、朱彦凤,同时惊讶的看向朱攸宁。

    全场寂静一瞬,随即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丫头为了和别人不一样,却故意说出这么个数目来,且还抬高下巴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

    朱彦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食指推着朱攸宁的头边笑边骂:“你是不是傻?都告诉你了十八斤十八斤,你还偏说出个一两六钱,那一两六钱哪来的啊?真是蠢到家了!还好意思来争产业,回家吃奶去吧!”

    朱攸宁被推的后推了两步,揉着额头委屈的憋着嘴。

    朱彦凤拉开了朱彦平,斥责道:“平堂弟,你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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