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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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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华廷仰头深呼吸了几次,才将眼眶的热气压了下去。白氏见状也挽着朱华廷的手臂安抚着。
“无论如何,福丫儿能进家学,还能得罗老山长的看重,这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今晚咱们多做两个菜,庆祝庆祝。”白氏笑道。
朱华廷也开心起来,点头称是。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十六,见家人都开心起来,也欢喜的笑了。
“妹妹往后也能上学识字了吗?”
“是啊。要上学识字去了。往后在外头逛的时间就少了。”朱攸宁笑道,“往后咱们晚上可以一起看书学习了。”
十六笑着连连点头。
朱华廷见朱攸宁这般轻松的模样,不由得道:“罗老是非常严格的,你往后身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朱攸宁见朱华廷说的如此严肃,不免有些紧张:“爹,罗老是怎么个严格法?”
朱华廷道:“罗老为人刚正,治学严谨,对学生的要求不是一般的严格,而且他安排的课业十分繁重。所以福丫儿,你跟在罗老身边要有个吃苦的心理准备。”
朱攸宁听的直皱眉。
见她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朱华廷禁不住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咱们做事情,要做就要尽到努力,做到自身能达到的极致。如今有了个好师父,就别怕吃苦。罗老的学问那是没的说。跟着他学比爹整天在你耳边唠叨都管用。福丫儿不要怕吃苦。以你的聪明,想必很快就能进益了。”
朱攸宁苦笑着点头:“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说不去都不行了。”
朱华廷被女儿的苦瓜脸逗笑了。
“多少人想做罗老的弟子都不成呢,你这话若叫人听去了,还不给将他们妒恨死?”
朱攸宁无奈的点头,“我说不定会被套麻袋的。”
朱华廷和白氏听的一愣,随即又被逗的哈哈大笑。
晚饭十分丰盛,就如同每一对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朱华廷和白氏见朱攸宁如此争气,都很开心,朱华廷还难得的吃了二两小酒。
朱攸宁晚上回房看到了朱老太爷送来的文房四宝,不由得轻叹一声。
她自由散漫的惯了,真的有点不想去上学。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水平,不好生学习将来是站不稳的,也只好早早的歇着了。想着明日散了学,就去找李拓北,她还想请客回报扣肉和飞龙汤的帮忙呢。
只是朱攸宁没想到,她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一天上学,罗老二话不说就丢给她一本《论语》。不让她背诵,而是让她默写并解释。原本规定的一上午的任务,她到晌午没有完成,被打的左手手心都肿了,还不许吃午饭。饿着肚子一只到了晚上,才勉强完成了默写任务,但是厚厚的一叠纸交到罗老手中,罗老居然看都不看,直接丢地上了。
“字丑成这样,不堪入目!”
罗老说罢,转身就走了。
留朱攸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回家后头不梳脸不洗的就先飞奔去吃饭。
见小女儿吃的如此狼狈,白氏心疼的道:“怎么饿成了这样儿呢?”
朱攸宁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的道:“先生上午安排的课业我没完成,中午就不准我吃饭了,晚上我交了默写,先生看都没看,嫌我字太丑。”
白氏心疼的什么似的:“罗老怎么能这样呢!咱们福丫才八岁,他居然忍心!”
朱华廷在一旁往朱攸宁碗里夹菜,又心疼又无奈的道:“福丫儿,忍一忍吧,爹当年比你还惨呢,爹那时才六岁,字都没认全呢,就让默写了。”
朱攸宁咽下口中的饭菜,腮边还粘着一粒饭粒,“爹,那你也会被打手板吗?”
白氏惊叫:“罗老还打你了?”
“嗯,完不成打了我二十下。手心现在还疼呢。”
朱攸宁由着白氏将她的手拉倒跟前去吹气。
朱华廷将女儿腮边的饭粒摘掉,道:“是啊,每天都挨打。但是福丫儿你要相信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你很快就会见到成效,到时候你就明白罗老的苦心了。”
这样的日子反复过了半个月,果真见到了明显的成效。
午饭经常被罚不让吃,回家她饿的眼睛都快冒绿光,难免控制不住食量。
朱攸宁可悲的发现她又圆润了一些……
………………………………
第157章 瘦马
又是没吃到午饭的一天。
朱攸宁从黑漆大画案后站起身,先拿了帕子擦了擦手,随后将默写的前半部《论语》以及解释整理成了厚厚一摞,双手捧着绕过画案,转过屏风,径直走到隔壁侧间。
罗勋刚用过饭,正斜靠着醉翁椅吃茶,听见朱攸宁请安的声音,乜斜着眼撩眼皮看过来。
朱攸宁闻着满室的饭香和茶香,肚子里咕噜了一声。
她双手将默写乘上,低着头默数着:一、二、三,扔!
结果地上并没多出那叠纸。
朱攸宁诧异的抬头,就见罗勋正在翻看她的默写。
从头看至尾,面无表情的道:“旁人几天就能完事儿,到你这里却足足耗了半个月才默完上半部,可见你的确是有天赋啊。接下来继续下半部吧。”
朱攸宁被讽刺的又羞又恼。
她哪里是背不下来,她老早就能默下来了,可这老头嫌她字丑不肯过目,让她一遍遍的重来,这才拖到了现在。
朱攸宁算是怕了这老人家,也不敢多言,低眉顺目的道了声:“谢恩师指点。”
“嗯。去吧。今儿中秋,下午放你的假。”
朱攸宁惊喜不已,欢欢喜喜的行礼道:“多谢恩师,恩师,我晚上来陪着您用饭!”
罗勋嫌弃的道:“你还想来烦我?看见你这笨丫头老头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去去去,赶紧家去!”
朱攸宁觉得罗老是在嘴硬,被他整天蠢材、笨蛋的骂,心理承受能力都变强了,也不着恼,就笑着行礼作别,退了下去。
直到朱攸宁出去走远了,罗勋才将她那一叠默写拿起来又翻看了一遍,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朱攸宁这厢刚走出山长的后堂,就见朱彦凤、朱彦岚、朱彦广、朱彦平、朱彦彭等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前堂里出来,一路说说笑笑,书童们远远跟在后头帮他们提着书袋,显然他们下午也放假了。
看到朱攸宁带着两个婢女从抄手游廊走来,一众人都不由得驻足,心里的酸意蔓延开来。
“堂哥们好。”朱攸宁在一丈远站定,屈膝行礼。
朱彦凤等人都笑着还礼,“九妹妹好。你也散学了?”
“是啊。恩师说今日下午放假。哥哥们下午也休假吗?”
“对啊。”朱彦平笑着走到近前,上下打量朱攸宁道,“我怎么瞧着你长高了。”
朱攸宁笑道:“是长高了点,哥哥们要回本宅吗?咱们一路吧。”
“也好。”
众人七嘴八舌应下,一路往外走,起初众人还一片安静,但到底都是少年郎,又赶上放假,很快大家就讨论起今日晚上的节目来。
“听说江边小吃街又开了,今晚还有画舫上的歌舞表演呢。”
“我前儿去看了,江边的广场摆了花市。”
“这么说,晚上江边一定会很热闹,不如咱们一同去赏花赏月?”
“我看你是冲着歌舞表演去的!”
……
少年们嬉笑着议论,朱彦平就沉寂走到朱攸宁身边,低声道:“九妹妹,山长哪里读书累不累?”
朱攸宁点头也低声回道:“快累死了。山长要求很严格,我都已经半个月没吃到午饭了,左手就没消肿过。你看。”说着将白皙的左手伸给朱彦平看。
朱彦平一看她那红肿的手心,不免咂舌道:“这么狠啊!”
“是啊,打的我手掌纹都快没了。”
“可是我看你好像还胖了点?”朱彦平想起自家妹妹讨厌被人说胖,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只好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一声,“你也不是胖,就是比以前涨了点肉。”
朱攸宁悲愤的道:“你别解释了,我的确是胖了,每天中午都没饭吃!”
“不吃午饭你还胖?”
“所以我晚上回家特别饿,吃的特别多啊!”
朱彦平闻言,不由得朗声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朱攸宁的肩膀:“哎呦,九妹妹你太好玩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看来被山长收去当入室弟子也没什么好的。”
朱彦平的声音不小,走在前头不远处的朱彦凤闻言脚步微顿,随即抿着唇垂眸加快了脚步。
朱彦平又开解朱攸宁:“你也别委屈了,你六姐在我家最近学习也很辛苦,她比你还累呢。”
“她怎么了?”朱攸宁好奇的问。
朱彦平道:“我爹和我娘商议着,给她请了很多个先生,教她唱曲儿,舞蹈,弹琵琶、月琴,还找了个老嬷嬷教导她身段礼仪,又请了个西宾叫她吟诗作对,我瞧着她比咱们上学还累,我听我妹妹说,她每天睡觉身上都要捆上木板,说是怕骨头不好看,走路头顶还要顶个瓷碗,若是碗掉了碎了,老嬷嬷就会用藤条抽她小腿肚。”
朱彦平说到此处摇头叹息,“我都没想到,我爹娘会对你姐姐如此用心教导。连我妹妹都没这么学过呢。你看你虽然动动脑,好歹没她那么痛苦,知足吧!”
朱攸宁每听一句,心里就凉几分。
如此严苛的教导一个过继而来的庶女,教身段礼仪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学什么唱曲儿、跳舞、还弹琵琶、月琴,这怎么越听越像是在……
养瘦马!
朱攸宁背脊上都冒了汗,不只是担忧朱攸安,最要紧的是为了这个时代的人心而感到惶恐。
朱华骏分明是想将朱攸安培养起来,将来也好送人换取利益。否则他怎么不培养他的亲生女儿?
朱攸安虽然做的过分,当初还曾想害死她。但人心都是肉做的,眼瞧着一个少女被当做秦楼楚馆里的姐儿那么养,将来转手就送人,还有可能被一个人送给另一个人,再转手给其他人。
身为一个女人,这将是多悲哀的命运。
朱攸宁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朱攸安犯了错,她会明刀明枪的去惩罚,该打打,该杀杀,却看不得一个女子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掉。要死就给个痛快,这种龌龊勾当算什么!
朱攸宁回到家,给白氏请了安,又看了小壮哥儿,就笑眯眯的拉着朱华廷的手:“爹,我书上有好多不懂的,你来教教我嘛。”
朱华廷不疑有他,在白氏含笑的催促声中跟着朱攸宁去了书房。
一进门,看到朱攸宁一瞬端正的神色,朱华廷不由得紧张的问:“怎么了?”
………………………………
第158章 宽容
“爹,我今日回来时遇上平堂哥了。听说了一些关于朱攸安的事。”
朱华廷见朱攸宁如此严肃的绷着小脸,不由得也皱着眉,问:“你六姐怎么了?”
朱攸宁就将朱彦平与她说的那些一字不落的说给了朱华廷听。
最后道:“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骏四老爷教导朱攸安这些,为何不一视同仁将朱攸宓也算作其中?他自己的女儿都不学这个,却叫朱攸安去学,且还那么严苛。前些日蒋姨娘带朱攸安来咱家闹事,我也仔细观察了她,她的确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
朱华廷退后两步,眼神发直的陷入了沉思。
朱攸宁便安静的在一旁坐着,不去打扰朱华廷的思考。
过了片刻,朱华廷才颓然道:“蒋氏这是将安姐儿送了个什么人家啊!”
听朱华廷这样说,朱攸宁便知道父亲已经明白了朱攸安的处境。
“蒋姨娘当时可能也是为了朱攸安好。只不过朱家那一群里就没有几个好人。骏四老爷那人没什么大本事,妒忌心却比谁都强,骏四太太又是个心术不正的人。朱攸安落在他们家,日子过的应该还不如咱们在外头吃糠咽菜那会子。”朱攸宁客观的分析。
朱华廷垂着头抓了抓头发,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到底是爹没有本事。没能将你们姐妹都保护好。你过的这么辛苦,爹无能为力,安姐那里现在又这样了。”
朱攸宁看着朱华廷这样难过,心也软了。
她记恨朱攸安引她去后山差点摔死她,也厌烦朱攸安的人品,不肯松口接纳她。
可是对于朱华廷来说,朱攸安也是亲生女儿。
她站在白氏的角度,觉得朱攸安是蒋姨娘生的,自然隔膜了一层。
可站在朱华廷的角度,不论是哪个女人生下的孩子,都是他的骨血。
如今他们家的确是她在养家。作为父母,要在八岁女儿的庇护之下生活,其实已经是很令人无法心安理得的事了,朱华廷又怎么好开口,让朱攸宁在多养活一个曾经害过她的人?
朱攸宁抿着唇,良久才叹了一声。
罢了,她不想让父亲为难。朱攸安的死活她可以不在乎,但父亲她却不能不在乎,她不能看着父亲再次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爹。”
朱攸宁到近前搂着朱华廷的手臂道:“我知道您担心朱攸安。您若是想接她回来,那就接她回来吧。只是蒋姨娘在家里过的很好,她如今不愁吃穿,府里养活着,我娘还要带着壮哥儿,若是蒋姨娘也来了,难免会生事,就暂且先不考虑蒋姨娘了。”
朱华廷闻言又是惊讶又是动容的看向朱攸宁,颤抖唇道:“福丫儿,你……你六姐曾害过你,你原谅她了?”
朱攸宁摇摇头道:“其实她并未悔改,我也不会原谅一个想杀了我的人。朱攸安回家里来,若是她招惹我,我照旧不会轻纵的。只是我看不得她被骏四老爷当做瘦马来养,她再不好,该受惩罚,也该给个痛快的,不应该受如此折辱,那不是在惩罚朱攸安,而是在折磨爹。”
朱攸宁说着搂住朱华廷的手臂笑道:“爹,您不是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咱们家连十六都能当做亲生的孩子来养,没道理不能接受一个您亲生的孩子。”
“福丫儿,你真的长大了,懂得为旁人着想,如此豁达如此善良。爹看你这样,当真觉得欣慰。从前爹还担心你在朱家跟那些人牵扯过多,会被他们影响了心性。如今看来,却是爹多虑了。”
朱华廷搂着女儿,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朱攸宁笑着道:“爹和娘都是心善之人,我也不好不合群了。”
“你这丫头。”朱华廷掐了掐朱攸宁的脸蛋,“此事也不是一下就能办妥的。毕竟安姐儿已经过继过去了。想再养回家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幸而咱们现在知道了她的情况,至少不会眼看着她被送进火坑去。”
“爹说的是。我也会注意观察她那边动静的。对了,爹,我待会儿想去与恩师一起用晚饭。想必以他老人家的性子,朱家的家宴他是不耐烦参加的。他就独自一人在学里,又无儿无女的,身边就两个使唤的小厮陪着,我有些不忍心。”
朱华廷闻言,颔首笑道:“好。待会儿我让你娘帮你张罗几个他老人家爱吃的好菜,你提了去和恩师一同用。恩师虽然严格,却也是真心为了弟子着想的。相信你现在已经感觉到进益了。”
“是呀。我今儿的默写恩师肯看了!已经开始吩咐我默下半部书了!”
朱华廷就笑着走到桌边,翻开了朱彦平先前送来的那本《寿春堂记》,从里头抽出一张朱攸宁从前临摹的习作。又拿起昨晚朱攸宁默写《论语》时的习作,一同展开来递给朱攸宁。
朱攸宁接过来对比着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的字已经彻底的脱胎换骨,虽写的没有朱华廷书法的十分之一好,可是如今也是工整娟秀,与寻常水平持平了。
看看从前自己写的那几个字,当时居然还敢在宗族大会上写策论,她自己都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
父女二人商定了解决办法,朱攸宁便又去与白氏闲聊。提起了想去陪着罗勋吃晚饭的事。
白氏知道罗勋的情况,若不是朱华廷与罗勋闹僵了,她都想直接请罗勋到家里来。如今既没法子请人,她二话不说就照着朱华廷拟定的菜单去厨房吩咐了。
到了晚膳时间,朱攸宁带着百灵和画眉,提着食盒回了家学。
来应门的老仆见是她,愣了一下道:“九小姐,您这是?”
朱攸宁一指身后两婢女抬着的食盒,笑道:“我来陪着恩师用晚饭的。”
老仆恍然,笑道:“快请进来。老奴这便去回话。”
朱攸宁走在前头,不多时就到了山长所在的后堂。
通传过后进了门,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恩师。”
“嗯。”罗勋盘膝坐在外间临窗的罗汉床上,方桌上摆了一大盘极为肥大的螃蟹,并精巧的黄铜蟹八件和一碟子蘸料。
“你来的正好,过来坐吧。”
朱攸宁便笑着行了礼应是,回头将带来的菜一一端上桌。
罗勋看了看那几盘菜,目光便复杂几分,拿起剪刀把玩着道:“难为你不记老头子的仇,居然还想起陪我吃饭来了。”
………………………………
第159~160章 借用
朱攸宁在罗勋对面的空位侧身坐了,笑眯眯的道:“您可别误会,其实我还是记仇的。”伸出白皙的左手摆了摆,怨念的道,“我的手这半个月就没消肿过。”
罗勋被噎的一窒,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记仇你还来烦我?笨丫头一个,没的叫人看了心烦。”
“我这不是怕恩师独个儿吃饭没滋味么。您老人家瞧着我是笨丫头,我还觉得您老人家是倔老头呢。”
“丫头片子没大没小!”罗勋用筷子敲了朱攸宁手背一下,下巴一指桌上的螃蟹,“给我老人家拆蟹。”
朱攸宁扬眉,“好吧。”
将蟹八件都放在自己面前,似模似样的开始拆蟹。
不过看到她雪白的小手拿着剪刀、小锤危危险险的动作,再看她拆不成整个儿的蟹肉,罗勋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罢罢,不要可惜了我如此肥美的螃蟹,原以为你这方面还是会有些个资质的,想不到竟也如此鲁钝,你爹拆螃蟹可比你厉害的多了,那,给我。”
说着夺了工具,自己熟练的拆起来。
朱攸宁一看罗老头熟练的动作,就知这位是吃蟹的行家,再看他就着酱料,将蟹足上的肉吃的满脸陶醉,自己也有点馋了,撑着下巴看着。
罗勋闭着眼睛细品片刻,着实被那鲜美的滋味征服,刚想要吟诗一首,一睁眼,正对上朱攸宁如同小动物一般水濛濛的大眼睛。
诗兴顿时被冲淡了大半,罗勋不由得板着脸道:“看什么,你自个儿吃啊,可别想让我老人家伺候你吃蟹。”
“不用,恩师您吃的开心就好。”朱攸宁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脸颊上一对讨喜的小酒窝。
罗勋哼了一声,边吃还满意的捋了捋倔强的白胡子,不过被朱攸宁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算了算了,你这个小家伙,等着,看看我老人家是怎么拆蟹的!”
罗勋有意炫技,利落的帮朱攸宁拆了一只。
罗老的拆蟹水平也着实是高,拆出的蟹肉完整,加之味道鲜美,朱攸宁吃的一脸满足。
罗勋就瞧着小孩白嫩嫩的脸蛋一股一股的,吃东西的模样着实讨喜,不由得又帮她拆好了一只,随即自个儿也吃的津津有味。
爷俩吃完了螃蟹又吃菜,待到酒足饭饱,让小厮进来伺候上茶时,罗勋才回过味来。
不是该徒弟伺候师父么?怎么到他们这还反过来了?
看一眼对面捧着茶碗一脸乖巧的朱攸宁,罗勋郁闷的哼了一声。
真是只小狐狸!
朱攸宁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胡子一翘一翘的老人家,不由得暗想,人年纪大了,脑子难免不清楚,都九十二岁高龄了一顿还能吃四只螃蟹一碗碧梗粥还有菜蔬若干,又没有老眼昏花,更没有老年痴呆,这已经不容易了。
算了,她也就不跟他计较从前打手心的事了。
况且在罗老头的教导之下,她的进步也很大,她还是要感谢人家的。
“恩师。今晚据说江边有花市,江上还有画舫游船表演歌舞。反正咱们也吃饱了,闲着也是闲着,您想不想出去逛逛?”
“你们府里今儿必定有宴会,你不回去赴宴,反而来闹我老人家,小小年纪你还有没有点尊老之心了!”
“我要是不尊重您,才不会坐这里等着您训呢。”朱攸宁笑嘻嘻的道,“您若是不喜欢人多,咱们也可以乘画舫游玩。在富阳江上赏月,看看风景听听人声,岂不是好?”
罗勋有些意动。
朱攸宁察言观色,见老人家捋顺胡须的手顿住了,便又道:“稍后叫人预备了车马,咱们师徒二人也无须太大的画舫,只寻一艘船,寻个僻静所在,观一观景,累了就回来。您老人家坐镇家学,整日也没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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