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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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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知府莞尔道:“抬举了她,这场戏才有意思。难道朱家乱点不好吗?”

    师爷了然,与鲁知府默契的笑了起来。

    朱老太爷这厢回到宗祠前的空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今日的比试结果已经有目共睹。凤哥儿,丘哥儿,彭哥儿,九丫头,表现出色,依照老规矩,将给予每人一主一副两个产业的经营权,为期一年以考核成效。”

    朱攸宁闻言,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朱华廷。

    朱华廷早已是感动的鼻子发酸,眼泪险些落下来。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福丫儿居然将事办成了!

    至于为何不按着往年五、六人参与比试时取前三名的规矩,而是取了前四名,欢喜之中的父女二人都没有立刻注意到。

    直到老太爷宣布了各人分配到的产业都是哪一处。
………………………………

第17章 权力在手

    “九丫头今日的表现不错,看来那日的教导,你都听进去了。”

    “祖父悉心教诲,孙女不敢忘记。”

    “嗯,很好。祖父就将咱们家的钱庄给你做主产,另将朱家布厂予你做副产,为期一年,一年后根据你盈利的情况来决定是否重用你。不过,若是你将生意亏了,那一年后可就要收回你的权力了。”

    朱攸宁敏锐的观察到,在朱老太爷说出给了她什么产业之后,朱华章等人都明显的松了口气,五堂哥朱彦岚脸上甚至还挂了嘲讽的笑。

    “多谢祖父,是不是往后的一年时间,钱庄和布厂的掌柜和伙计们都要听我的话?”

    朱老太爷点点头。

    “那是不是我的所有决策也都能独立算数,不需要听别人的指挥?”

    朱老太爷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道:“这是你的自由。”

    朱攸宁满意的笑着,大眼睛弯成月牙儿,两颊的小酒窝极为讨喜,脆生生的道:“孙女一定会努力经营,为家族做贡献的。”

    她那得了糖果似的模样,引得五位堂兄都闷笑出声。

    朱攸宁看了他们一眼,垂下长睫掩盖眸中的情绪。

    “回头我会安排你们产业上的掌柜与你们接触。你们各自好自为之。”

    朱攸宁与堂兄们齐齐行礼道:“是。”

    朱老太爷就转回身对着百姓们拱拱手,“多谢各位乡亲捧场,今日的宗族大会结束了,多谢,多谢。”

    乡亲们跟着还礼,七嘴八舌的客气着。

    看足了热闹,自然不能留在人家祠堂的院子里,百余人就都离开了。

    不多时,祠堂的院落变的一片空旷,剩下的都是朱家人。

    四老太爷的脸色极为难看,因为朱家共有四房,只有他这一房的后辈没得到产业,长房的人算上朱攸宁,还得了双份儿的!

    四老太爷愤愤推了一把朱彦平的后背,将人推的一个踉跄。

    “你个没用的混账,还不滚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朱彦平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又不敢顶撞自己祖父,只得低着头走了。

    四房的爷们极为尴尬,强笑着寒暄一番才离开,只是离开时他们看向朱攸宁和朱华廷的眼神都十分不善,好像他们抢了朱彦平应得的那份。

    “老四还是这个脾气,如此的毛躁。”朱老太爷笑着捋了捋胡须,那模样就像个慈眉善目的方外之人。

    “是啊。不过到底是大哥教导有方,孙子、孙女都如此出色。”三老太爷奉承着。

    二老太爷也笑着附和。

    “哪里,我看彭哥儿和丘哥儿都是人中龙凤,将来都错不了,这家主的位置还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朱老太爷笑着拍了拍朱彦彭和朱彦丘的肩头。

    两个少年都难掩兴奋,意气风发的挺直背脊。

    朱彦凤则一直优雅的微笑着。

    “家中已摆下了酒席,咱们都移步府中吧。”

    “请。”

    “大哥先请。”

    三位老太爷客气的寒暄着,叫上儿孙们往朱家老宅方向走去。

    朱攸宁回到朱华廷的身边,手拉住了父亲的衣摆。

    父亲是被逐出家门的,家里的宴会自然没资格参加,她也不想去吃什么酒席,便仰着头道:“父亲,咱们回家吧。”

    朱华廷虽被朱老太爷和兄弟们的冷漠惹得心寒,但今日更欢喜的是他的孩子如此争气,简直是让他扬眉吐气,浑身舒畅,吃不吃老宅的宴倒也无所谓了。

    “好,回家,爹给你做好吃的。”

    朱攸宁乖巧的点头。

    父女二人转身要走,背后却传来一声:“大哥留步。”

    朱华章笑着走到朱华廷的面前,拱着手道:“恭喜恭喜,大哥养出个能干的闺女来。”

    朱华章与朱华廷一母同胞,长的很像,可朱华章虽比朱华廷小了一岁,但看起来却比朱华廷年长许多。

    尤其是他笑起来时,眼角的鱼尾纹向上飞起,快要冲入鬓角,给人一种奸诈油滑之感,倒不似朱华廷这般眉目清秀。

    “二弟。”朱华廷转回身还礼,并不接朱华章的话茬。

    朱华章笑道:“大哥不一道回府去赴宴吗?”

    “多谢二弟,为兄还有事要做,就不回去了。”

    “大哥必定是要忙着去上工吧?那我就不多耽搁大哥的时间了。”朱华章笑容可掬,语气关怀,声音却倏的冷了下来。

    “不过大哥倒是叫我意外的很,想不到你竟也对朱家的发展有如此多的见解。今日借九丫头表现出来,何不当日就表现出这些才华?也不至落到这个地步了。”

    朱华章竟是将今日朱攸宁的所有表现,都归功于朱华廷的暗中指导了。

    朱华廷微微一笑,并不将朱华章的话放在心上,由衷的道:“我哪里有什么见解?不过是福丫儿自己想的罢了。倒是凤哥儿稳重端方、才德兼备,为兄也替二弟感到欣慰啊。”

    朱攸宁听了禁不住想笑。父亲的夸赞到底是真心还是反讽?她觉得以父亲的品性,应该是真心夸奖的。

    但是这话听在朱华章和朱彦凤耳中怕就要变味儿了。毕竟今天的比试,她一直都压着朱彦凤。

    果然,朱华章一下就撂了脸。

    还是朱彦凤上前一步,恭敬的给朱华廷行了礼:“多谢大伯父夸奖,侄儿一定好生努力,不辜负大伯父的赞誉。”

    “免礼,免礼。”朱华廷笑着扶起了朱彦凤,又细心的叮嘱了几句,朱彦凤都一一恭敬的应下了。

    方才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被朱彦凤这一下给化解了。

    待到朱彦凤和二老爷离开,父女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朱华廷新奇的道:“你个小丫头,做什么也唉声叹气的?”

    “那爹爹是为何叹气?”

    朱华廷看向祠堂敞开的大门和里头供奉的牌位,摇了摇头。

    朱攸宁道:“有了今天的事,爹爹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咱们短暂的太平日子结束了。”

    “小丫头。”朱华廷被朱攸宁小大人似的语气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道,“咱们从前的受人欺凌的日子,难道称的上太平?”
………………………………

第18章 外家

    朱攸宁揉着脸颊,嘻嘻笑道:“原来爹爹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不屑与他们争罢了。”

    “哪里学来的这般油嘴滑舌。”

    朱华廷口中虽这样说,可心里却极喜欢朱攸宁现在的改变,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产业能够保护自己,他也终于能够放心了

    朱华廷蹲下来平视着朱攸宁,低声道:“为父虽一心于举业,对朱家的事并不甚在意,但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有些话告诉你,希望你能仔细留心。”

    “是。爹爹请讲。”朱攸宁端正了神色,一脸认真的望着朱华廷。

    朱华廷摸摸她的头,道:“今日之事为父冷眼旁观,你祖父分发的这些产业应该是早就定下来的,甚至到最后谁得到哪一家,或者也是内定过的。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你祖父的计划,才会临时增加了一主一副两个产业给你。

    “你祖父本不愿让你参与比试,又瞧不上咱们,是以给你的产业,应该也是择选那些不怎么盈利或者困难重重的,等你一年时间彻底玩砸了,他便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将之收回了。”

    朱攸宁点点头,“父亲说的有理。”

    朱老太爷的确是这种人,不过父亲说的也不全对。她觉得朱老太爷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也不一定非是不许她管理产业,只是看不起她,觉得她不会有什么好手段罢了,若她能展示出自己的用处,朱老太爷用人也会“不拘一格”的。

    朱华廷见朱攸宁将话听进去了,便欣慰的颔首,又道:“朱家钱庄为父也有所耳闻,钱庄平日里只有一些本家的亲戚将银钱寄存进来,掌柜将账目记录清楚,说明损耗之后,等到人来凭着证明领取便是。

    “说白了,朱家钱庄只是个存放银钱的仓库,其中根本就没有利润可图的。你祖父将它给了你,顶着个钱庄的名儿显得好像是多大的产业,可一年后,你铁定是无法从钱庄上盈利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刚才朱华章和堂兄们都是那副表情呢。

    以朱攸宁这段日子的观察,朝廷虽发行了宝钞,但因只发不收,征税只收粮食,造成了宝钞的严重贬值,想货真价实的交易还是要用金银铜钱。

    可是金银铜钱流通时还会产生很大的损耗。尤其是存放时,铜钱生锈几乎常有的事。这是大家都公认却也没办法解决的常态。而大周的所有钱庄,应该也都如朱家钱庄这般,只是寄存作用。

    “爹爹,我明白了。那朱家布厂呢?”

    朱华廷道:“朱家布厂具体的经营情况为父就不知道了,但是布厂的孙大掌柜与你外祖父交好,前两日爹在码头上记账的活计就是孙大掌柜搅合的,他家二郎还来咱家要你做他童养媳,被你踹出去了。”

    “哦!”朱攸宁拉长声,兴味的道,“原来是他们啊。这下往后的日子可好玩了。”

    “傻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掌柜各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尤其咱们与孙家还有龃龉,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知道了爹爹,我不会受欺负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您呢么,怕什么的。”

    朱华廷哭笑不得的摸了一把朱攸宁的头,他都不知女儿对他的信心到底是哪里来的。

    父女二人回到家,短短的一路上遇到的朱家仆婢都一改从前的漠视,变的极为恭敬。

    尤其回到赁住的院落,李婆子和朱老三家的殷勤的仿佛又换了个人,好像当初那些故意为难的事都不是他们做的。

    朱华廷婉拒了李婆子等人的宴请,与朱攸宁吃过了饭,就如往常一般闲聊,累了便各自歇着了。

    朱攸宁躺在木板床上,侧身看着墙壁回想今日种种,就算产业的情况不好,但只要有经营权,她就还有奋斗的希望,更何况家里的条件也可以适当的得到改善,她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初来乍到的惶恐和彷徨,如今早已被信心和决心取代。

    一夜好眠。

    次日朱攸宁睡了个懒觉,起床时朱华廷已经不在家了。

    朱攸宁见父亲已经给他熬了粥,煮了鸡蛋,还将咸菜也切好了丝,都放在桌上摆好了,她心中禁不住涌上暖意。

    吃过了饭,发现父亲还没回来,朱攸宁便猜想,或许朱华廷是出去找活做了?

    可是不多时,门外却传来李婆子急切的声音:“九小姐,九小姐!”

    “怎么了?”朱攸宁奇怪的看向门口。

    李婆子抹了把跑出来的汗,连珠炮似的道:“才刚奴婢与人聊天,有人说看见大老爷才刚往白家的方向走去了,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模样,奴婢觉得不大对,就紧忙来告诉九小姐了。”

    父亲去找外祖父,想将母亲救出来!

    朱攸宁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得到母亲的信,父亲之所以没有立即动作,恐怕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为了养活她,才没有立即动作。

    而今她在比试上展露了才华,又有了产业,有了能力保护自己,父亲这才放心的去救母亲了。

    可是父亲若是去白家,恐怕不死也要半残啊!

    白老太爷眼中,父亲已经是个蝼蚁,他是断不会听父亲讲道理的,更有可能的是见面就命人将他乱棍打出来,更有甚者,还有可能故意给他打出什么残疾,让母亲彻底对他死心!

    朱攸宁越想越怕,急忙抓了父亲昨晚交给她的钱袋快步出门去,雇了一辆马车,因不认得路,只能一路打听着往富商白家赶去。

    天气潮湿,才下过雨,路面上非常泥泞,加之还要问人,废了好些时间,马车才停在了街口的牌楼前。

    朱攸宁付了撤资,一路飞奔着穿过牌楼。

    谁知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一座宅的门前已经围了许多的人,还不住的有人摇头叹息,感慨着“太惨了”“真是可怜”等语。

    朱攸宁吓得手脚都凉了,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花,什么也听不清看不清了,只凭借本能僵硬的往人群的方向跌得撞撞的跑过去。

    千万不要让她看到父亲被打的骨断筋折!千万不要!

    她才刚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她还没有享受够父爱!
………………………………

第19章 保胎(一)

    借由身高的优势灵活的挤到人群最前,待看见站的笔直的朱华廷,朱攸宁才捂着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真是吓死她了!

    此时白府大门敞开,一位身着深蓝福寿不断纹员外服的敦实老者,正带着一众手持棍棒的家丁对着台阶下怒目而视。

    朱华廷气势却与平日的温润完全不同,他负手而立,背脊挺直犹如松柏,带着绝不服输的倔强和对妻子的深情执着,起话来声音都已沙哑:

    “……我们夫妻虽过的辛苦,但依旧能够相互扶持,荣辱与共,可岳父您为何要将我妻子强行绑走,还将我女儿留在了大雨里!

    “她才七岁,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啊!您知道吗,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发着高烧胡话了,我抱着她去求大夫,去跪求人救她性命,她昏迷中还不停的哭着要找娘……”

    朱华廷的声音落入喉咙,已是伤心至极。

    而他这番话极富煽动性,有些心软的老人和妇人都已经抹起眼泪,还有人七嘴八舌的劝:

    “真是太可怜了,白老太爷也不能不管外孙女啊!”

    “就是,娃娃也不顾,着实心狠。”

    “白老太爷就放人家媳妇回去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也不带这样嫌贫爱富的!”

    “瞧着这后生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并非奸诈狡猾之徒,白老太爷何苦还要棒打鸳鸯。”

    ……

    白老太爷被气的胡子都撅了起来,圆脸上的皱纹快要挤出油,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朱华廷,怒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打出去!”

    护院们提着棍棒就要往前冲。

    朱攸宁吓得不轻,刚要上前,人群里却有好几个热心人去劝架,还有两个壮实的中年人将朱华廷挡在了身后。

    朱攸宁不由得对父亲刮目相看起来。

    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却能三言两语的煽动气氛,让人心倒向自己,从而将劣势逐渐扭转,让白老太爷一时间竟不能对他如何,朱攸宁觉得自己真的要重新去认识认识朱华廷了。

    白老太爷是爱面子的人,不想宣扬秋闱作弊的家伙就是自己女婿,可被人这般将闲事儿管到头上,弄的还好像是他不对,他便越发的无法控制情绪了。

    “你这奸诈狡猾的家伙!你做出那等丢人现眼的事,还指望我放女儿回去跟你过日子?”

    “请岳父高抬贵手,放了她回去吧!何况她还有着身孕啊!”

    白老太爷面色一变,嘶声怒吼:“谁她有身孕!你休要胡八道!我的女儿,我就是用绳子勒死她也不给你这杂碎!”。

    “岳父!请您讲讲道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未犯七出,我也不曾有对不起她之处,且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如今我不过是落魄了,岳父大人又凭什么不让我带她回去?这件事就是吵上公堂,岳父大人也不占道理!”

    “呸!你还敢威胁老子?你堵在我府门前闹事,我还没告官府抓你呢!来人!给我打!”

    家丁护院再次得到命令,推开劝架的老百姓就冲上来。

    一见白家真要动手,劝架的几个也不由得退开了。

    朱华廷咬了咬牙,心下就知今日怕要糟了。

    他已是竭尽全力的扳回劣势,可再多的计算,也抵不过绝对强势的武力。他一个人,又如何对付的了这么多手持棍棒的护院家丁?

    朱华廷心下长叹一口气。

    幸而他的福丫儿如今有生存能力了,就算他出了事,那孩子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他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和受了委屈的妻子,也算尽力了,至少他不会落得后悔。

    朱华廷咬着牙,就要与那些护院全力一拼。

    可这时,却见朱攸宁冲到他跟前,张开双臂大叫道:“不许打我爹爹!你们都走开!走开!”

    粉雕玉琢的女孩去推那些护院的腿,那些人愣是没敢进一步动作。

    朱攸宁索性回身抱住朱华廷的大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回家!外公为什么不让我娘回家!外公是坏人!外公是坏人!”

    朱攸宁原本是扯着嗓子干嚎,可或许她已融入了这具身体本就有的感情,也或许是她对父爱和母爱的期待,想起这段日子父母受过的苦,遭过的罪,想起当天被丢在大雨里哭着喊着追马车的记忆,朱攸宁就从干嚎变成真的大哭了。

    朱华廷鼻子一酸,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他蹲下搂住女儿,用袖子温柔的为她拭泪,仰着头强行将眼泪控了回去。

    “福丫儿,你怎么来了?”

    “爹爹,呜呜……”朱攸宁搂住朱华廷的脖子委屈的控诉,“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要是外公把你打死了,我怎么办,我就变成孤儿了!”

    女孩着实生的可爱,哭的脸通红,还用稚气的童音出这般话来。

    人群之中的妇孺老人都跟着再度哽咽了。

    有妇人义愤填膺的道:“白老太爷这就过分了!”

    “这么的女娃娃,哪里能没有娘呢?何况人家夫妻感情还这样好!”

    “白老太爷这么做就不怕损阴德!”

    ……

    白老太爷气的倒仰,扶着身边厮的胳膊才稳住了身子,怒不可遏的指挥着:“别管那杂种,都给我打走!”

    一见白老太爷气的理智全无,再度要动手,老百姓也都躁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都住手。”

    那人声音虽不高,却极有威慑力。

    众人寻着声源处看去,就见一位年约不惑锦衣华服的美髯男子带了两名随从走了过来。

    这人旁人不认得,可朱攸宁和朱华廷却是认得,若有昨日去围观过朱家宗族大会的或许也会知道。

    来人正是鲁知府。

    朱攸宁与朱华廷对视了一眼,想不到鲁知府还没有离开富阳县。

    白老太爷才刚还满腔怒火,这会子也面上堆起笑来。

    他去杭州时,曾经远远地见过鲁知府,这会子鲁知府穿着便装,想来不愿暴露身份,是以白老太爷就识相的只是原地扫地一揖,并未破。

    鲁知府笑着还了礼,道:“我倒是觉得,才刚那后生的不无道理。白老太爷又何必为难呢?”
………………………………

第20章 保胎(二)

    白老太爷当即愣住了。

    他哪里想到,鲁知府出现不是为了给他撑腰,倒是来帮朱华廷说话的!

    只是白老太爷纵然有再大的威风也不敢在鲁知府跟前抖,思来想去,若不说出缘由,倒显得他是无理取闹之人了。

    思及此处,白老太爷堆笑道:“尊驾有所不知,老夫之所以不肯放女儿与他回去,着实是因此人太过荒唐,他去岁秋闱时竟夹带作弊,被当众捉住还不肯承认,竟大闹考场!如此品行不端之人,饶是我白家小门小户,也不敢将女儿再送回去啊。”

    此话一出,百姓们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对“秀才作弊”的事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却不知道。

    如今被提起,他们这才将那传说中龌龊无耻的卑鄙小人与面前这人对上了号。

    可是怎么瞧,这位也不似那种人啊。

    众人打量的视线就都落在了朱华廷身上,就连先前站出来帮着劝架的那些人也都拧起了眉。

    朱华廷不免苦笑,垂眸将女儿搂在怀里,不想让那些眼神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朱攸宁心里也不好受,安慰的拍了拍朱华廷的手臂。

    鲁知府负手看了眼朱华廷和朱攸宁,摇摇头道:“且不论他做过什么,白老太爷这样将女儿硬抢回来,还不顾外孙女死活将个孩子扔在雨中,到底也不合适吧?难道丈夫落魄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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