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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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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太太温氏依旧明**人,只不过今天看人时笑容有些勉强。

    三太太徐氏素来从夫,在内宅中没什么存在感。看到朱攸宁还友善的笑了笑。

    其余堂姐妹们看到朱攸宁时,也都很和气的微笑。除了朱攸宛。

    朱攸宛是二房的嫡女,朱彦凤的胞妹,除了养在老太君身边的八小姐朱攸宣之外,同族中的姐妹就没谁能跟她别苗头。

    可自从朱攸宁出了头,她在老太爷和老太君身边服侍时,就越来越多的听他们说起关于朱攸宁的消息。

    上次加入蔷薇的消息一传来,朱攸宛就已经备受打击,如今朱攸宁又成了杭州商会的名誉会长,赢得御赐之物进宅不说,还能拥有伯爵爵位的排场,这就真让她拍马不及了。

    朱攸宛再度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与朱攸宁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比什么?根本比不得。

    “九妹妹,好久不见你了。你最近好吗?”朱攸宛还在蹙着眉纠结时,朱攸宣已经小蝴蝶一般到了朱攸宁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你去杭州这些日,姐姐一直很想念你。”又笑着问:“杭州好玩吗?”

    “八堂姐,我很好。”朱攸宁笑着给老太君、二太太和三太太都行了礼,又问候其余的姐妹:“姐姐们都还好吗?十一妹好像长高了一点。”

    朱攸宵就笑着道:“是呀,不过九姐也长高了很多。姐姐与我们说说杭州是什么样儿吧。”

    朱攸宣和朱攸宵就拉着朱攸宁去女眷那边坐。

    其实今天六小姐朱攸安还没到场,但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朱攸安与朱攸宁之间不和,若往日朱攸宛必定会故意提起,今天所有人却都默契的不提此事了。

    老太君满目慈爱的看着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话的孙女们,就又与儿媳一同去看了玉如意。

    朱老太爷笑道:“今天是咱们家宴,咱们只管随意,选个好日子,为了御赐之物也该做个仪式才是,能将御赐之物请进祠堂,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老太爷说的是。”众人都纷纷附和。

    正说着话,外头便来人道:“李公子回来了。”

    朱老太爷忙笑道:“快请李公子来一同用家宴。”

    下人们吩咐下去,不多时就见披着个墨蓝色细棉斗篷,身材挺拔的少年郎快步而来。许是走的急了,镶了白兔毛边儿的斗篷在他背后展开个扇形,露出他浅蓝色的袍摆。

    “老太爷,各位老爷。”李拓北给长辈拱手行礼。

    朱老太爷笑道:“快坐下,才刚还想着叫人去县学里请你,又怕耽搁了你的学业。”

    李拓北笑道:“家里这么大的喜事,整个富阳县都传开了。我要回来同庆,先生便早早放我回来了。小九妹妹得老太爷真传,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着实该好生庆祝一番。”

    难得李拓北会如此给面儿,将老太爷恭维的心里熨帖极了,就牵着李拓北的手去看玉如意。

    李拓北跟着老太爷,行走时往女眷那边去找朱攸宁,看到她穿了个粉红色的锦绣小袄,被堂姐妹们围在中间,就像一堆烂草里忽然冒出一朵花儿似的,李拓北就禁不住露齿而笑。

    朱攸宁回了个微笑,对李拓北几次三番的帮助很是感激,倒有些期待家宴快些结束,她也好与李拓北亲自道谢。

    朱攸宛看看李拓北,又看看朱攸宁,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关系熟稔了,但她一直找机会与李拓北亲近,却一直无果,心里不由得泛酸。

    想起方才说话时李拓北还称呼朱攸宁为小九妹妹,朱攸宛撇嘴:“看来九妹妹和李公子很熟悉呢。”
………………………………

第215章 教训

    朱攸宛的声音不大,可身旁的姐妹都听的清楚,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朱攸宁。

    朱攸宁渐渐淡了笑容,一双澄澈的猫儿眼微微眯起,眼眸中仿佛有刀锋一般的冷芒一闪而逝,“三堂姐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大声一些。”

    朱攸宛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娇美的小脸逐渐浸染红霞,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唇角嗫嚅了片刻,终究是没有胆子当众将那话再说一次。

    “也没什么,没听清就算了。”

    她毕竟是二房的嫡出小姐,若做出市井长舌妇的作态,才八岁的朱攸宁没什么丢人,她可还要说亲事的。

    朱攸宁便轻笑了一下,道:“多日不见三堂姐,三堂姐比从前又稳重了许多,想必二婶和凤堂哥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你!”朱攸宛被气的的面色赤红,登湿了眼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攸宁诧异的忽闪着长睫毛:“三堂姐这是怎么了,姐妹们都听的清楚,我这是赞美你呢。”

    八小姐朱攸宣立即笑道:“是啊,九妹妹也没说什么,我们这些做妹妹的都以姐姐为榜样,对你崇拜一些,仰望一些也是有的,三堂姐何必如此激动?”说着还以帕子掩口笑起来。

    小女孩的笑声清脆悦耳,引得周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的都不由得看了过来。

    朱攸宣面红耳赤,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只好忍下这口气,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一餐饭吃的热热闹闹,在欢腾的气氛之下结束了晚宴。

    朱老太爷吩咐众人回去,自己带着朱华章和朱华贤,焚香净手的将玉如意直接请去了宗祠。

    朱攸宁与女眷们一同离开了花厅,刚走下台阶,就听见二婶不高不低的嘀咕道:“有什么好神气的,得了个宝贝还不是不能供在自己家里。”

    随即便是一阵闷笑声。

    还有妇人低低的附和声:“朱华廷也不知道做了哪辈子的孽,先是养出个短命鬼,又养出个赔钱货,这一家子也真是,要搁在我,出了那种丑早一脖子吊死了,他可倒好,活的倒还挺起劲儿的!”

    “就是,我听说白氏还又生了个儿子呢!这档子事儿倒是没耽搁!”

    随即便是妇人捂着嘴的窃笑,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朱攸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众人还是那副模样,只有温氏和朱攸宛母女俩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尽。

    三婶和几个二房、三房的姨娘这时都闭了嘴,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

    朱攸宁笑了下,漆黑的双眼在灯光下仿佛有小星星在闪烁,稚嫩的童音咬字清晰的道:“朱家的家训,想必二婶和三堂姐都已经忘了吧?”

    二人脸上笑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难道二婶认为,我得到的荣耀不该归家族所有?”

    白皙的小手一一点过面前这些人,嘲讽的道:“‘适者生存,强者为尊,每一个朱家人,只有对家族有所帮助,才有存在的价值!’你们哪一个又为家族做过多少贡献?有过多少帮助?与你们相比,现在谁更有存在的价值?”

    “你不过是小小的成功,不要太得意!”朱攸宛怒道。

    温氏也道:“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就算做一百件好事,你爹丢了那么大的人也是事实,说我们没有存在价值,你爹呢!”

    “我爹最大的价值,就是为朱家培养了我!你又培养了谁!”

    “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我要替你娘好好教训你!”温氏愤怒的点指着朱攸宁,鲜红的长指甲几乎要戳到朱攸宁脸上。

    朱攸宁丝毫不惧,眼都不眨的仰头看着温氏:“我现在是蔷薇的人,是杭州商会名誉会长,得御赐玉如意行伯爵仪仗,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

    温氏就像被戳破了皮球,想招呼身边大丫鬟的话就都堵在了嘴里。只怒瞠一双美目,红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朱攸宁忽然对朱攸宛开朗的一笑:“三堂姐也要好生斟酌到底该与谁学习规矩礼仪,不行就请个教养嬷嬷来教吧,别跟错人学错了路,将来叫人笑话。”

    说罢就对众人都礼数周全了一番,转身走了,留下一众女眷站在原地干瞪眼。

    朱攸宛气的差点尖叫出声。

    不就是当了罗老山长的入室弟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要抛头露面!

    可就算这么想,朱攸宛看温氏那即将濒临发疯的模样还是又嫌弃又厌烦。

    就在小跨院中一片安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嚣张的爽朗笑声。

    回头看去,却见李拓北手臂上搭着披风站在抄手游廊的灯下抚掌大笑,也不知道将这里的热闹看去了多少。

    李拓北笑的前仰后合的走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一群人都觉得一阵不自在,尤其是朱攸宛,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了。

    李拓北出了琵琶门,远远地瞧见朱攸宁走在前头,忙追了上去,笑着道:“小九妹妹。”

    朱攸宁特意放缓了脚步等着李拓北,闻声回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北哥笑什么呢?”

    她戴着白兔毛镶边的大红观音兜,白净的小圆脸半掩着,齐刘海下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圆,脸颊边的小梨涡浅浅的,那模样是在太可爱了。

    李拓北大手胡噜一把她的脑袋,大笑道:“哈哈,那群二傻子难道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他们诋毁我爹,我不开心。”

    李拓北刚才只听到了后半段,见朱攸宁撅着嘴的模样,不由得收敛笑容,咳嗽了一声道:“那啥,你别不开心,我不笑了。我也不是笑别的,就是你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一个个湿了毛的鹌鹑似的,我觉得他们那蠢样够我笑几天了。”

    听李拓北这形容,朱攸宁反倒被逗的噗嗤笑了,“北哥要没什么事儿,陪我回家去吧?”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看看鸿哥儿。”

    朱攸宁当即便皱眉头:“我才回来就到了本宅,都没时间回家,不知道我哥哥怎么样了。”

    李拓北笑道:“你别担心,他性命无碍的,现在比以前还能吃,不过我看他似乎撞坏了脑子,比以前更呆了一些。”
………………………………

第216章 真相

    朱攸宁听了这话更担心了。

    十六的体质本来就与正常人不同,以前就是一根筋,认定了什么就很难被改变。如今若是再变的更呆,往后生活岂不是堪忧?

    李拓北见朱攸宁的眉头竟然皱的更紧了,不由得挠了挠头。出去了杭州一趟,他发现小九妹妹的心思好像比从前还重了。

    也许是经历太多事,早熟的小孩就变的更成熟了吧?

    一行人回到家时,朱华廷早就已经披着一件棉袄在院门口伸长脖子等待多时,见女儿回来,当即笑着道:“回来了,北哥儿也来了,快进来暖一暖。”

    “朱伯伯。”李拓北笑着行礼。

    朱华廷莞尔道:“无须如此客气,快请进。”说话间大手揉了揉女儿的头,低头看着她,心疼的道:“瘦了不少,脸都没以前圆了。”

    朱攸宁听的一阵无语,脸圆圆并不是什么好事好么!

    回到家中,先去见过了白氏,母亲自然拉着她问长问短,朱攸宁笑着将从杭州带回来的一些胭脂水粉、笔墨纸砚送给父母和朱攸安做礼物,将文房四宝也给了李拓北一套全了礼数,就赶紧去看十六。

    厢房里,十六正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显然快睡着了。

    一看到朱攸宁靠近,十六当即来了精神,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兴奋的道:“妹妹,你回来啦!”

    “是啊。”朱攸宁一看十六那充满天真和信任的双眼,就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我走时你还昏睡着,简直快吓死了。你就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我觉得我已经恢复了,可是爹和娘偏偏不准我出去,就叫我在家里养着,还不准我下地,我都快憋死了!”十六嘟着嘴抱怨。

    朱攸宁见他说话逻辑完全正常,并不像李拓北说的那样呆,才略微放下了心。

    朱攸宁并不知道的是,十六醒来之后的确便的沉默很多,还经常发呆,看起来就有些不正常,也正因如此,朱华廷和白氏怕他出事,才不准他出去疯跑,拘他卧床养身体。

    朱攸宁就摘掉风帽,脱了披风,侧身坐在十六的床沿。

    十六立即往里挪了挪,拉着朱攸宁挨着他坐,还将被子分给她一半,盖着她的腿,拉着她冰凉的手捂在手里哈气:“外面是不是特别冷?你看你冻得!”

    朱攸宁被面前小男孩那憨厚又关怀的模样惹得心里软成一片,想要问清楚当日之事,又有些犹豫了。

    她真的该旧事重提吗?

    可是若不问清楚,往后万一再有意外可怎么办?她至少要知道他们应该防备谁吧。

    朱攸宁抿着唇,斟酌着用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合适。

    谁知十六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伤心的撅着嘴,缓缓放下了捂着朱攸宁双手的小胖手,低着头哽咽道:“妹妹,爹肯定是不想要我了。”

    朱攸宁听的心里咯噔一跳,急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十六憋着嘴,大眼睛里开始蓄积泪水,眼泪忽然啪嗒啪嗒的滴在朱攸宁的手背上,抽抽噎噎的道:“那天,我看到爹了,我很奇怪,爹都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的,为什么他又活了,我特别高兴,就追上去了,结果爹看到我,居然一点都不高兴,还皱着眉毛很嫌弃的说‘你怎么还活着’,然后就打死我。妹妹,爹是一定是讨厌我了。他弄丢了你,还不想要我了,还要杀我,爹太坏了!”

    说道最后,居然伤心的抓着被子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伤心的哭声极具有穿透力,上房里正在说话的李拓北和朱华廷都听到了。

    李拓北有些担心,就要起身来查看情况,却被朱华廷拦住了,“北哥儿别去,鸿哥儿那孩子心里憋着事儿,闷闷不乐这么多天,他是心里最信任他妹妹,见了福丫儿想说话了,是好事,哭一哭发泄发泄情绪,说不准就好了。”

    李拓北闻言便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朱伯伯说的是。”

    厢房里,朱攸宁拿着帕子给十六擦眼泪,笨拙的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十六委屈极了,哭的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话也开始颠三倒四:“小时候,就总拿针扎我,那么多兄弟姐妹,一个个陆续死了,就我抗扎,扎了我,还用同样的法子再扎你,要不就是把我扔进药水里煮,煮了我再煮你!还有,给我吃那些吃了就会很难受的药,我吃了还喂给你吃!

    “我不明白,爹爹为什么总是那么凶,不像现在的爹,对我有耐心,从来都不对我发脾气……他把你弄丢了,就算没有脸来见我,为什么他死了又活了,为什么见了我却那么讨厌我!”

    朱攸宁搂着十六,拍着他的背安抚,从他混乱的话里提取有用的信息,脑海中居然勾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山里那满是药柜的阁楼,院子里那么多的木桶,十六说的那些经历,还有十六现在堪称怪胎的体质……

    总是被针扎,被药水“煮”,还被喂药,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体质。说不定他的脑子如此一根筋,也是受了那些不明药物的影响。

    而十六说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一个个陆续死了,就我抗扎”,说明那些兄弟姐妹们都和十六有一样的经历,而那些孩子早就被折磨死了。

    最要紧的一点,十六的意思是,他那个“爹”,是先用他做过实验,再去给他他原本的妹妹扎针,泡药水,喂药。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些兄弟姐妹,包括十六在内,其实都是他们那个“爹”用来试药的药人?

    “哥哥,那些兄弟姐妹都几岁?他们都死了吗?”

    十六抹了一把脸,点头,委屈的道:“都跟咱们一般大,他们都死了。他们有的是吃药死的,有的是被煮死了。”

    十六的回答验证了朱攸宁的猜测。

    这些孩子,真的都是用来试药的药人。

    而那个“爹”的最终目的,可能只是为了救十六的妹妹。
………………………………

第217章 留下

    所以说,十六的妹妹很有可能不是被拐走了,而是被治好了,十六的爹当初一定是觉得十六用了那么多药,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懒得杀他,才会任凭他自生自灭,自己假死脱身了。

    是以在临山县见到十六,才会惊讶的说“你怎么还没死”,然后痛快的下杀手。

    恐怕,那个毒辣的“爹”根本想不到,十六的体质早就被各种药材和针灸,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看着十六泪包包似的可怜模样,再想想十六口中那个爹的狠毒无情,朱攸宁只觉得不寒而栗。

    利用其它的孩子来做试验品,这其中不知道要牺牲掉多少孩子的生命。如此大的代价,只为了救一个人!这得是多丧尽天良?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阶级分明的古代,贫穷人家的孩子养不大的有很多,且不说那些简单的小病,头疼脑热的很有可能就要了一个孩子的命,更不需说那些走路磕碰的,摔了的,还有更惨的是被有钱人家打杀了的,就譬如说当街纵马踩踏的,也没见哪个富贵人偿命,无非是丢下点银子了事。

    如此一想,朱攸宁觉得既愤慨又无力。

    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

    朱攸宁越想越是心酸,再看十六,这个傻孩子被那个毒辣的爹丢在山里自生自灭,他却还以为妹妹丢了,爹死了,小小年纪自己却坚强的活了下来,还在守着那个将他当成试验品的“家”,还在找寻着那个说不定早就回到金窝银窝去了的妹妹。

    从十六对她的执着和疼爱,朱攸宁就知道,十六对这个妹妹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可对方却只当他是一个试验品。

    朱攸宁难过的搂住十六,拍着他的背道:“哥哥,别哭了。既然知道他是坏人,以后我们就不要认他了,见了他都要绕着走,我们现在有爹有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就忘了他吧。”

    十六抽抽搭搭的点头,用袖子抹掉眼泪,“我都听妹妹的。妹妹比我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找爹了,你的养父母都是好人,我们就认他们做亲爹亲娘,我好好吃饭,等我长大了就能打很多的猎物,咱们可以孝顺爹娘。”

    朱攸宁闻言哭笑不得的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好好吃饭,等长大了就能孝顺爹娘了。”

    十六憋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一吐为快,心情也好起来。知道朱攸宁是去杭州了,就拉着她又问了许多杭州的事,尤其是追问她解封之事到底怎么解决的。

    朱攸宁见他破涕为笑,便也配合着讲了外头的事,直到十六觉得累了,才哄着她先睡下。

    离开厢房回到正屋时,李拓北已经告辞离开了。

    朱攸宁先去看了被安在摇篮里的小壮哥儿,又跟白氏说了一会儿话,就拉着朱华廷到书房去说话。

    “爹,今年的宗族大会结果如何?”

    朱华廷用剪刀拨亮了烛火,又从炭盆里翻出一个靠熟的红薯,蹲在地上一面剥皮,一面低声道:“宗族大会我没去看,不过结果是知道的。今年朱彦凤拔了头筹,你二叔欢喜的很,不过老太爷对你的评价也很高,打算将布厂和钱庄的生意继续给你做。”

    意料中事。

    朱攸宁就笑着道:“爹,我不打算继续为朱家卖命了。反正不论我做多少,所得也不是咱家的。我现在还小,如今取得的成果不过是凭着小聪明加上运气好罢了。风水轮流转,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所以我想好好去与罗老恩师学习,静下心来充实自己。”

    朱华廷将红薯皮剥掉,吹了吹零星的灰,将之递给了朱攸宁。

    “你能这么决定,爹很为你高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其实这次你就是不这么说,爹也不赞成你继续抛头露面了。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锋芒毕露,爹很担心。”

    朱攸宁咬了一口红薯,入口软糯,又甜又暖,她呼了一口气再咬一口,笑眯眯的道:“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往后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了,只安心跟在恩师身边,想必也没有人敢在恩施眼皮底下弄幺蛾子。”

    朱攸宁心里明白,朱华廷是想起了长子朱彦青。

    那是一个才华不输给朱彦凤的孩子,本来也是精于泅水的,却意外溺亡了。

    就算朱华廷不说,朱攸宁心里也是有一点怕。

    这里的人阶级观念分明,因为教育不同,有些人连人性都是泯灭的,好像为了达到目的杀个把人都不算大事。

    她也算经历过风雨,也知道自己改适时收敛锋芒,好好的积累了。

    父女二人又低声讨论了一番未来的打算,朱攸宁发现她与朱华廷的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二人聊的很是尽兴。

    吃过了烤红薯,又重建盥洗了一番,朱攸宁终于在自己新买来的架子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朱攸宁就带着书本和从杭州带回来的点心和茶叶去了家学。

    罗勋大清早的穿了一身宽松的棉袄,正站在院子当间打一套五禽戏。

    朱攸宁提着礼物来,看到罗勋闭着眼慢吞吞的打的入迷,也不敢打扰,索性将东西交给小厮,自己也选了个宽敞的地方跟着罗勋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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