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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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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燕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去,到了暖炕跟前。
朱攸宁也快步走了过去。
燕绥头发凌乱的趴在炕上,身上的中衣已经看不出本色,上面横七竖八着凌乱的鞭痕和烙铁烫过的两个焦黑痕迹,双手无力的放在身子两侧,手腕和手指的关节上红肿不堪,指头都快肿成一根根胡萝卜,脸颊上的巴掌印极为清楚,嘴角还有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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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态度
朱攸宁看是背脊生寒,嘴唇颤抖,眼泪不自禁的往下掉。
“这,这是,这些人太可恶了!这根本就是下了狠手要置他于死地啊!”
燕管家早已经老泪纵横,跪在炕沿,双手神展开,不知道燕绥身上哪里能碰,“伯爷,您醒醒,您听得见吗?”
“别叫他了,咱们想法子得赶紧寻大夫来。这样严重的伤势就这么丢在这里不管,人岂不是都要扔了!”朱攸宁的放在燕绥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高烧。
如此重的伤势,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燕管家立即点头,武功那般高强的人,这时走起路来脚都软了。
朱攸宁也跟着飞奔出去。
才刚那引他们来的是个小旗,名叫张义,在他们进了屋时一直站在门廊下负责监视。
燕管家当即跪求道:“求您开恩,允许我们请大夫来给伯爷医治。伯爷伤势颇重,现在还发着高烧,若是医治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攸宁也跟着行礼,正色道:“大人,圣上既然让锦衣卫的人插手此事,便是心向着伯爷的。伯爷如今在锦衣卫的衙门里,若因为刑部动用的刑罚而让伯爷出了大事,岂不是黑锅都得锦衣卫的人来背?何况现在案情不明,伯爷还要配合审案,于公于私都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正是如此,请大人允许我们请大夫来!”燕管家连连叩头。
张义也知道燕绥的伤势严重。只是上峰入宫去回圣上的话,走之前没吩咐给仁义伯治疗之事,其他的兄弟又忙着去审赵员外郎和他手下那几号人,没有人示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面前这个漂亮小公子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是抬一抬手的事,看圣上的意思是帮着仁义伯的,他们若是在案情尚未查清楚时,让仁义伯在他们的眼前出了事,恐怕就要触怒圣上了。
也不必要为了这些事与人结怨。
思及此,张义便道:“好吧,我们这些弟兄也见不得仁义伯受这种苦,你们尽管去请大夫,只是要守规矩,不能张扬,也不能将人带走。我们弟兄会轮流在一旁守着。”
“多谢大人!”朱攸宁和燕管家欢喜不已,连连点头应是。
燕管家就让守在外头看马车的燕飞赶紧去找大夫来。
“要擅长治疗外伤的!”
燕飞点头,催着马车飞一般的跑远了。
朱攸宁便在外间坐着,燕管家和窦智、窦俊章一同帮在里间给燕绥擦脸喂水。
尽管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处,可昏迷之中的燕绥还是疼的直哼。
大夫赶来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
里间灯火通明。
燕管家以“表少爷年纪小,见不得那些血腥场面”为由让朱攸宁呆在了外间。
听着里间燕绥晕过去还疼的直哼的声音,还有老大夫叹息直呼“作孽”的愤怒声音,朱攸宁的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朱攸宁问窦智:“伯爷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窦智道:“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儿,到处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肩头和背上还有两处烙痕,手上上过夹棍,腿上也有挫伤,似乎是上了老虎凳,与此相比,掌嘴掌的脸都肿了就算是轻伤了。”
朱攸宁很难想象这些刑罚用在一个人身上,这人还能不能活。
不用说别的,就是夹棍,十指连心啊,若搁在她身上她恐怕会疼的恨不能立即一死百了。
这时还听得到里间压抑怒火的咒骂和燕飞的抽噎声,还有大夫指挥身旁的人时镇定的声音,唯独听不见燕绥的。
看来他还在昏迷中,还不知道几时醒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不等朱攸宁等人反应,便见今天白日里去刑部传旨的那个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进了门。
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一进门看到朱攸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随和的道:“燕伯爷现在怎么样了?”
朱攸宁忙行礼道:“回这位大人,伯爷的情况不怎么好。”
一旁的张义便行礼道:“回指挥使话,卑职方才看过,仁义伯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几乎刑部衙门里那一套都来了一遍,咱们审问那些怂包得的消息,说燕伯爷就是上了那样重的刑,都没有吭过一声,更别提人认罪了。”
朱攸宁眨了眨眼。
指挥使?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指挥使袁剑清?
“想不到燕伯爷竟然是这样一个硬汉。倒是让袁某人刮目相看。”
袁剑清与张义转身进了内间去看情况。
袁剑清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吩咐张义等人:“只要是对仁义伯的伤势有帮助,你们就不可阻拦。仁义伯是圣上看重的人,不能让仁义伯出任何的闪失。这里虽然是衙门,但仁义伯家里人来探望照顾,你们也不可拦着,只要仁义伯不离开,你们便要最大程度给与方便。”
“是。”张义行礼,有了上峰的吩咐,他们就好做多了。
朱攸宁心里盘算着圣上的意思。
看袁剑清对他们态度这般温和,又允许燕绥医治,便可说明圣上对燕绥的态度了。
虽然本朝文官势力强大,朝堂并不是圣上的一言堂,圣上做什么决定还要听从老臣们的意见。可圣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只要圣上肯向着燕绥,他们的胜算还能大一些。
否则这个杀人的罪名,燕绥怕是很难摘掉了。
朱攸宁总算放心了一半。
老大夫用了一个多时辰时间才将燕绥浑身的伤口处理妥当。
燕绥一直在发烧,前胸后背到处都是鞭伤,因为背脊和肩头的烙伤更重一些才一直趴在炕上。他在昏迷之中眉头紧锁,轻轻的呻|吟,似乎非常痛苦。
朱攸宁待他穿着妥当,就进屋来与燕管家、燕飞等人轮流给燕绥换帕子、熬药喂药。
一群人轮流折腾,直到天光泛起了鱼肚白,昼短夜长的冬日里也到了天光大亮时,燕绥才略微退烧了。
燕绥模糊之间睁开眼,就看到了正拿着湿帕子给他擦额头的朱攸宁,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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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处理
朱攸宁手上的帕子是特地取了外头的雪水和着带冰碴的井水沾湿了的,为的就是给燕绥降温。她帕子捂着燕绥温度颇高的额头,不过看了一眼门外的时间,再垂眸,却对上了燕绥疲惫中透着笑意的双眼。
“你醒了?”朱攸宁惊喜的拔高了声音。
她身后的燕管家和燕飞立即冲了上来。
“伯爷!您醒了!”
“太好了您没事,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感谢菩萨,感谢佛祖!”
燕飞欢喜的满地乱转,将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
“什么时辰了?”燕绥的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摩擦过。
他的伤势很重,浑身的鞭伤不说,背部和肩头的皮肉都烧焦了,现在就怕的是红肿溃烂,何况他的双手手指肿的像一根根胡萝卜粗细,淤血在皮肤下呈深紫色,让人看了都替他疼。
想不到受了这样重的伤,还发着高烧,他先问的却是时辰。
如此意志坚定,没有因为疼痛和委屈就气急败坏,而是冷静的想知道现状,朱攸宁不由心生佩服。
“现在是辰初刻,距离你出事过了一夜。咱们现在是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我们昨天在刑部大牢看到你被锦衣卫的人带回来,便赶着来了。没想到并没人阻拦我们,允许给你请大夫,还允许我们留下照顾你。”
燕绥吃力的点头,闭上眼喘了几口气,额头上冒出的冷流到了惨白的脸上,顺着脖颈沾湿了发丝和领口。
燕管家又着急又心痛,不知自己怎么做才能让燕绥的痛苦减少一些。
司墨这时端来了一碗温水,朱攸宁用细棉布和竹签做了简单的棉签,沾了温水帮他润喉,又拿了一根干净的秸秆插在水里,将秸秆的一段递到他嘴边。
燕绥见到那中控的秸秆还有些惊讶,随即便恍然,沙哑的道:“真聪明。”
朱攸宁完全没有说笑的心思,叹息道:“他们也太丧心病狂了。这么狠心,用这种刑罚来对付你。”
燕绥闻言,唇角扬起,眼神亮的下人,像是有冰冷的寒星闪烁。
“那些人,哈,我本以为他们,是想羞辱我,或者,看重我的财力,想拉拢我。”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沙哑的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可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不到吧,他们对商人的容忍根本为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我的财,也没想羞辱我,而是,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将圣上也算计在内,想要了我的命!”
朱攸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浓烈嘲讽和恨意。
“那些人,尸位素餐,扒惯了税款的皮,将圣上高高供起来,当成一个五谷不分的愚昧之人来愚弄。真是,可笑,可恶!”
“伯爷,您别动气,您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啊。”燕管家劝解道,“好歹现在圣上的意思来看,您的安全暂时无碍,只是姜氏的案子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证明您的清白才是。”
燕绥闭了闭眼,道:“当时我们到了姜家,说明来意便被请到前厅用茶。我原本已想好对策,觉得信心满满,谁知道那茶,才吃了两口,我就人事不知了。等醒来时我手里就握着刀,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忽然便有人冲了进来,我那时才发现在圆桌的另一边地上,姜小姐倒在血泊里。”
“所以说是姜家早就设计好了。”朱攸宁拧着眉头道,“你的话我们相信。可空口无凭,就怕别人不信。你不是与沈大人一同去的吗?沈大人呢?”
燕绥默然片刻,才道:“我们是一同进的前厅吃茶,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
场面一瞬安静,沈莫的行径非常可疑。
只是燕绥并不是个愚蠢之人,他与沈莫到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的。
“兴许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朱攸宁见燕绥脸色更难看了,便温声安慰他,“你放心,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好生将养,都无大碍。这件事惊动了圣上,圣上必定会有定夺,咱们就先看看情况,看看圣上如何处置,咱们在商议对策不迟。你现在就好生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想。”
燕绥笑了笑,强打精神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朱攸宁见燕绥如此,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她觉得非常内疚。
当时燕绥将燕管家留在她身边,她就不该接受。就应该强撵燕管家跟着燕绥去姜家。若是燕管家在,平他的武技,燕绥就不会落单,就算被算计,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弄出个人赃并获的场面来。燕管家是一定有办法保护燕绥周全的。
若不是因为当日集市上出了那种事,那些刺客都直瞄准了她,燕绥也不会将燕管家留在她这里。
所以说,从当日在集市上,他们就已经迈进了姜阁老的圈套。
不,或许姜阁老一开始提出要将姜氏嫁给燕绥起,就是圈套的开始了。
朱攸宁和燕管家一同给燕绥喂了药,又喂了一些米汤,燕绥疲惫至极的睡下了。
朱攸宁这才有机会拉着燕管家到外间低声说话。
“您安排去沈家的人,找探听到沈大人消息了吗?”
燕管家摇摇头,“沈大人不知怎么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咱们的人没发现她回了府,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朱攸宁蹙眉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燕管家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的,我怀疑他是与姜阁老里应外合来陷害伯爷。”
朱攸宁轻叹一声,“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要紧的是圣上的意思。若是圣上心里向着伯爷,那希望就还大一点。若是圣上也被那些人说服,或者向他们妥协,伯爷的情况就岌岌可危了。”
燕管家也摇头叹息。
燕管家安排了燕飞去外头打探消息。尤其注重探今日圣上的心情,还有朝会上是否提起此事。
不过还不等燕飞带回消息,张义就先带回了今日朝会上的消息。
“圣上龙颜震怒,当时负责审问仁义伯的赵员外郎直接就被罢免了官职,吩咐回乡养老去了,还有负责审问仁义伯那留个刑部的差役,都直接被拉出去砍了头。”
………………………………
第244章 调查
“圣上竟如此震怒?”朱攸宁睁圆了一双猫瞳,随即便禁不住唇角上扬起来。
还未审案,圣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当面先将迫害燕绥的人当场处置了,为的就是向保守派的文臣表明立场。
有了圣上的支持,燕绥至少不是孤军奋战。
张义回想自己听到的消息,背脊上还有些发寒。不只是为了圣上龙颜震怒,更是为了如今朝堂中的气氛,圣上与以杨阁老和姜阁老为首的保守派臣子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朝堂上若是乱起来,还不知会不蓝白会殃及池鱼。
“圣上严惩了对仁义伯动用刑罚之人,伯爷是勋贵,依本朝旧例,即便是杀人放火了,该如何处置也要经过宗人府调查,奏明圣上后再由圣上圣裁,可这一次刑部的人却将胳膊伸的这么长,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听说,圣上当殿便说要亲审姜小姐的案子。可是老沉闷都站出来反对,尤其是杨阁老,眼泪都飙了出来,说‘朝廷里这么多大臣,三法司也不是闲着的,宗人府更是对此事有直接关系,圣上亲审不合规矩,还显得老臣们无用’。”
朱攸宁闻言,只靠想象便知当时的气氛必然是剑拔弩张。老臣们结党,圣上虽高高在上,可朝廷也不是他的一言堂,老沉闷的意见还是非常要紧的,圣上若不肯纳谏,便有可能被那些言官、诤臣们一直说到妥协为止,还有可能留下个不肯采纳谏言的名声。
保守派那些老臣习惯了朝堂原本的模样,任何一点变动都有可能触及他们的利益,商人的崛起更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此事若是圣上妥协,燕绥不放在自己人手中去审,很有可能中途就被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胡乱被人了结了。
“那圣上最后怎么说?圣上还要亲审此案吗?”燕管家焦急的问。
“圣上最后下旨,起复了已经致政多年的‘方青天’方大人,传旨的人已经往富阳县去了。据说方青天致政之后,就在杭州府富阳县的一家书院里教书育人,声望极高。若有方青天回京来过问此案,那真相必定会水落石出的。”
张义说到此处不由笑道,“方大人素有‘铁疙瘩’这个绰号,说的就是他不畏强权,在有些作奸犯科又想背后偷偷摸摸走关系的人面前,他是油盐不进从不会徇私的。现在只要方青天回来,伯爷的事情就有转机了。”
燕管家闻言,不由得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的朱攸宁,想起方青天不正是朱攸宁的恩师?
若有这一层关系,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走动走动。
即便方青天真如传说中那般刚正不阿,走不成关系,至少他们也不用担心方青天会吃了姜阁老那边的好处故意陷害燕绥。
张义又进里屋去看了一眼燕绥的情况,见燕绥正睡着,便低声嘱咐道:“这几天情况特殊,上峰商议过后,决定每天可以来一人服侍伯爷,你们这留下的人太多了。我们弟兄也不好交差。不过若想给伯爷带什么东西,你们尽管随时来便是,可以探视,探视的时间有限,留下照顾的人还是不能太多。”
张义的话说的很温和,让燕管家和朱攸宁都十分受宠若惊。
素来只听说锦衣卫在外的霸道手段,如何听说过锦衣卫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
所以这个情况,更加能够证明圣上对燕绥保护的态度了。
朱攸宁的心放下了一半,忙陪笑道:“多谢张大人,昨晚情况特殊,我们才会多留,现在我表哥性命无忧,我们自然不会多叨扰。这段日子还要多劳大人们照顾。”
朱攸宁拱手行了一礼,她一直穿着男装打扮,就像个还没长大的漂亮少年,举止上又十分得体,笑容灿烂的能将人的心都看的软化,加之燕管家又适时地送上了一些“心意”,请主位锦衣卫的弟兄们吃酒。
张义心里熨帖的很,又与燕管家和朱攸宁说了几句客套话,才退了下去。
待到屋内再无外人,朱攸宁才低声道:“我看圣上的心思是偏向于伯爷的,咱们也可以不要太担心,先好生照顾他养好身子才是,从京城送信去富阳县,再从富阳县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三四十日,这段时间是圣上为我们争取来的,我们要好好把握。”
“表少爷说的是。”
经过这两天的事,燕管家没看到朱攸宁在危难时刻退缩,紧要的关头不但没有兴起将自己摘出去的心思,还多次为燕绥的事出谋划策,提醒他该注意的事项,燕管家已经非常认可她的为人,对她也多了几分对待自家主人那种恭敬。
朱攸宁能够感受到燕管家态度上的转变,但是并没有特别在意。
她现在心里满是纠结。
沈莫到底去哪了?沈家没见他回去,他是已经遇害了还是躲起来了?
这么大的事,少了沈莫这个认证,燕绥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未必能够取信于人。
朱攸宁敲了敲额头,真真是难办的很。
富阳县,朱家家学。
罗勋与方晋瑞面对而坐,手边的白瓷青花盖碗里茶早已凉透了,却没有唤人来续茶。
“看来,你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无奈,罗勋说到此处专注的看向方晋瑞,“其实,你有法子躲过去的。”
方晋瑞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圣上的旨意,做臣子的怎好推三阻四?更何况这一次出的事涉及到了福丫那丫头。”
罗勋摇了摇头,往椅背上一靠,闭着眼道:“你这个铁疙瘩,还是那么倔强。福丫那丫头的确是在集市上遇上了胡乱砍杀的劫匪,可以她的聪明,必定会没事的。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若是想将自己摘出来,也并非没有办法。你若真是动了一些想去帮忙的心思,最好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为你好。”
“多谢罗老。我心里明白。”方晋瑞站起身,负手在屋内缓缓踱步,“我知道,圣上与保守派文臣之间的的龃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圣上被逼进了绝境,我若是搀和进去,不论此案查出来的结果为何,最后我必定都是讨不到好处。
“如过我帮着圣上查出此事是个圈套,那么将来我将会承受的便是保守派文臣合起火来的夹击和报复。
“如果我查出的事不合圣上的心思,往后圣上对我也会离心,这种误会是说不清楚的。”
“你明知如此,为何还打算接旨?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这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圣上就算是要怪你,手也伸不到富阳来啊。”罗勋摇着头,倔强的胡须似都因他的担忧而耷拉下来。
方晋瑞笑着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或许这便是命运吧?我这个臭脾气,早晚有一天要让我吃个大亏。只是明知道事情是这样,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管这个闲事,我就是看不惯有人那般猖狂,难道还想只手遮天掌控圣上不成?”
“你啊。”罗勋也站起身,清瘦苍老的身体已经有些佝偻,他负手在后,慢吞吞颤巍巍的走到方晋瑞的跟前,“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罢了,人各有志,我老头子也不能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去不是?你要去京城审案,也要仔细别人拿了福丫儿与你的关系来作伐子。别再给你扣上个摘不掉的屎盆子,毁了你一辈子的名声。”
“是。多谢罗老,我一定会注意。”方晋瑞笑着给罗勋行了一礼。
方晋瑞与罗勋告辞后,便回去预备起行囊,腊月天里的天气冒着严寒和风雪,一路加速往京城来。
而此时的京城伯府中,朱攸宁却见到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
“哥哥!扣肉,飞龙汤,你们怎么来了?”朱攸宁拉着十六的大手,惊喜的看着一旁风尘仆仆的扣肉和飞龙汤。
飞龙汤笑了笑。
扣肉则夸张的叹口气,道:“前儿京城里集市上出现了江洋大盗乱杀无辜,后来知道了那些人是冲着您来的,这消息传到了我们家公子耳朵里,公子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一直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将我俩借给您,这不,连夜就打发了我俩赶紧来京城保护您,鸿哥儿听说我们俩要来京城找您,吵着嚷着要跟来,朱老爷后来被磨的没辙了就答应了。”
朱攸宁并不惊讶李拓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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