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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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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晋瑞沉声道:“提被告燕澜清。”

    “提被告燕澜清!”

    众人传声至外,堂上枯等约莫两柱香时间,便见两名差役押解着一名身着白色犯服,长发披散,身带镣铐,双手扣于枷中的俊美男子缓步而来。镣铐拖行于地面,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与摩擦声。

    朱攸宁已有多日没见过燕绥,见他虽瘦的形销骨立,精气神却依然好,想来身上伤势已经无碍,在北镇抚司这段日子也并未受苦,便悄然放下心。
………………………………

第256章 案情

    燕绥到堂前端正跪下。

    方晋瑞依例问:“堂下何人。”

    “回大人,在下仁义伯燕澜清。”

    方晋瑞颔首,问道:“于姜氏女奸杀一案,你可认罪?若认罪,便速速画押,本官念你年轻,许会从轻处理。”

    燕绥闻言苦笑,摇头道:“我是被冤枉的。”

    “哦?”方晋瑞朗声问,“看来你对案情有异议?当日情况为何,还不招来。”

    “是。”燕绥道,“人并非是我杀的。当日我本是为了退婚而去。到达姜府便被引去前厅吃茶,谁知还没等到姜小姐,我吃了几口茶便晕了过去,后面发生过什么我一无所知。待我恢复意识时,已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姜小姐衣衫不整倒在血泊中,我手里还不知被谁塞了一把刀,我正要查看姜小姐的情况,焦急唤人,下人便闯了进来。”

    “你说,你是为了退婚而去?”方晋瑞挑眉。

    “方大人这是何意?”不等燕绥回答,姜阁老已愤然看向方晋瑞质,质问道,“退婚与否,与小女被杀一案有何关系?燕绥杀人已是不争的事实,方大人不要东拉西扯故意偏颇才是!”

    “本官奉旨审案,期间无关人等不得插言!旁听之人,想听便听,觉得不入耳不想听的,可以随时离开!”方晋瑞沉下脸来,起身向着皇帝所在的屏风方向拱手。

    姜阁老被气的面红耳赤。

    与姜阁老一同来的童大人指着方晋瑞道:“方大人这是何意!”

    “本官只是尊皇命行事。难道姜阁老与童大人是不将圣意看在眼中?”

    一定大帽子扣下,堵得姜阁老与童大人都哑口无言。

    方晋瑞又看向身边副审的四人,“四位大人也觉得本官不该询问案情吗?”

    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几人都觉得这话问的腻味的很。

    圣上就在内室里坐着呢,他们能说圣上吩咐的不对吗?若说该问,又开罪姜阁老。

    顺天府尹咳嗽了一声,假笑道:“方大人自审便是,我等四人只是副审,你问你的,不必在意我们。”

    方晋瑞点点头,这才坐回原位。

    就在众人以为方晋瑞要继续询问时,他却忽然“啪”的一拍惊堂木,将身边毫无防备的几位大人都吓了一跳。

    “本官先将话说明。本官审案问话时,旁听者不许插嘴。若再有人插嘴扰乱案情,立即叉出去!不管说话的是什么官职!”

    姜阁老被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其余旁听的官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攸宁在人堆里听的暗爽,这个审案的方晋瑞,与耐心教导她学问时的方晋瑞大不相同,气场强大的令人心生敬畏。

    只是如此强硬行事,到底是得罪人的。

    朱攸宁听的忍不住担忧,不由得看向皇帝与内监所在的梢间。

    屏风后毫无动静,也就是圣上默许了方晋瑞方才的话。

    大臣们心里再不满,也不好再多言了。

    方晋瑞这才重新看向燕绥,“燕澜清,你方才说你去姜府,是为退婚?”

    “是。”

    “原因为何?”

    “回大人。因为在下发现,姜小姐与我府上下人有染。”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堂内要紧的案情都有皂隶高声宣读于众人,还有离着大堂门口近一些,耳聪目明之人将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说与身边人知道。是以整个审案的过程都是透明的。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姜小姐居然与人有染,当即就炸了锅,低声议论起来。

    而方才就提出质疑的童大人,见姜阁老气的手发抖,立即豁然起身,指责燕绥道:“果然商人出身就是不要脸!你杀了人,还诬赖姜小姐清誉!怪道人说商人多奸不义!”

    方晋瑞一拍桌,“叉出去。”

    “是!”

    差役立即上前,一人架着童大人一只胳膊,直接脱出大堂送到了门外。

    百姓们见“方青天”竟然说到做到,真将一个大人给叉出去了,纷纷不怕事大的高声叫好。

    姜阁老被连番打脸,颤抖着手指着方晋瑞,“你,你,你……”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方晋瑞又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向响,将姜阁老等人吓的一个激灵。

    “谁还想出去?”

    这时,从屏风后走出个面白无须,穿圆领葵花衫的内侍,正是圣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肖正德。

    “圣上的旨意,众位大人可以旁听,但要保持肃静。”

    几位旁听的大人们都起身向着梢间行礼,口称:“遵旨!”

    有圣上的话,姜阁老与一众人就只能保持安静。

    方晋瑞这才得以继续审问,道:“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发现姜氏与人有染的?”

    燕绥跪的端正,沉声道:“那天我在书房看书,下人传话说姜小姐求见。我与姜小姐虽然有婚约在身,但我觉得孤男寡女,婚前见面毕竟不好,便叫下人传话说我不在府中。

    “谁料想姜小姐竟然直接冲了进来,直奔我的书房。我情急之下就躲进了书房后面一个书柜之隔的抱厦里。是以发现姜小姐不过等候了片刻,便与我那书房的一个小厮名唤竹叶的主动勾搭,并且当面许以重金前程,让竹叶于我府上请辞,转投姜小姐府中。

    “我既知此事,又考虑到事情张扬开对姜小姐的清名有损,便想私下里与姜小姐商议解除婚约,姜小姐可将过错推于我身,这样于我们都好。”

    话音毕,已有人将事朗声于大堂外的百姓知晓。

    百姓们听了如此大的一个八卦,当即就喧哗起来,还是方晋瑞再度用了惊堂木,才让场面肃静下来。

    方晋瑞道:“你所言之事,本官自会命人核实。依你说,你是为退婚而去?难道你不是因恨意在心儿去杀人?谁又能证明你的确是为了退婚去的?”

    燕绥低着头,沉默片刻才道:“我是商人出身,自知不得许多读书人的待见。登姜府的门拜访姜小姐,我一则担心进不姜家的们,二则这种事也需要有个第三人在场做个人证,以免发生了什么说不清,便邀请翰林院修撰沈大人与我同去。”

    方晋瑞点点头,随即朗声道:“来人,请沈大人到堂作证。”
………………………………

第257章 换装

    差役去请人证时,燕绥就带着镣铐枷锁端正的跪在原地,沉默不言。

    天寒地冻的天气,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有的受不住冷,都已退去。

    朱攸宁越过人群只能看到燕绥跪地的半个侧影,不免担心他跪伤了膝盖。

    只是情势所迫,燕绥现在也只能忍耐。请人的差役过了两刻钟才归。

    沈莫一身淡蓝色棉氅,头戴四方巾,端的是清贵气质。到了堂上自不用行跪礼,

    只团团一揖,“学生见过诸位大人。”

    因圣上在梢间,沈莫即便听说圣驾亲临,也不方便绕过人去给圣上行礼,也只能遥遥的行了一礼便罢。

    方晋瑞便问道:“沈大人。冬月十四那天,你是否陪同仁义伯去了姜阁老府上?”

    沈莫颔首道:“确有此事。”

    一听沈莫竟然承认,人群后的朱攸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方晋瑞问道:“当日情况,请沈大人细细道来。”

    “是。”沈莫拱手,随即道,“当日仁义伯想去拜见姜阁老。因为担心商人身份出身不得待见,便邀学生同行。我们在姜府前厅吃茶等候。后来有下人来传话,说是阁老不在府中,学生觉得多留无益,便告辞了。学生离开时,燕伯爷还继续留在前厅吃茶。”

    沈莫的话,竟与燕绥说的不同!

    朱攸宁满腔怒意翻涌。果然这个沈莫信不得,她刚才是放心的太早了!

    顺天府尹当即抓过惊堂木,抢先拍下,斥问燕绥,“大胆贼人!你明明是到姜府拜见,见了姜小姐美貌便起了淫邪之心!你将人凌辱后杀害,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左都御史也道:“你既已经与姜小姐订了亲,明明不日就要成婚,为何还要急色到要强迫姜氏?你这样人居然还在朝中与我等共事,真真叫人不齿!”

    “果真是商人出身,登不上高台盘!”

    “此人品性有亏,又是奸商,说话做不得准!”

    这些话传到了门外百姓的耳中,又引起了一番惊涛骇浪。先是说姜小姐与人有染,又说伯爷吃了茶水就晕了不知情,现在又闹出个沈修撰来证明当日情况,案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面对文官们的指责,燕绥一直低垂眼眸,不发一言。

    责问燕绥的官员一声比一声高,但因燕绥一直不反驳,他们质问的也没意思,该骂的都骂了,便也都住了口。

    方晋瑞望着燕绥,将惊堂木拍的山响:“仁义伯,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

    燕绥看了一眼身旁昂然而立的什么,叹息道:“不能因为我是商人,沈修撰是读书人,大人就只相信他的话,而不相信我的话。若是大人们都存着偏见来审此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既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话为真,又无法证明沈修撰的话为谎言,人证物证聚在,又被人当场撞见了凶案现场,本官也只能判你有罪了。”

    方晋瑞的话一出,将堂内其余的文沉闷都开心坏了。人人看着燕绥的眼神都像在看跳梁小丑。又像老猫在看玩弄够了的小老鼠。

    方晋瑞无言叹息,站起身来,便要宣布案情。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从众位旁听大人背后的位置传出。

    “民女可以证明,沈修撰说的是假话!”

    燕绥猛然抬头,正看到身着深蓝色男装,打扮成小厮模样的朱攸宁从人群后走出,到了堂上跪下行礼。

    他呆呆看了她片刻,倏然垂下眼眸。将一切情绪都掩藏起来。

    而朱攸宁的忽然出现,当即引得在场衙役与小厮们都一阵哗然。

    大堂外的百姓们见案情又有转折,更加伸长了脖子好奇的探看,交头接耳者有之,高声询问情况者也有之。

    顺天府尹蹭的站起身,指着跪在躺下的朱攸宁。

    “你自称民女?你是女子?”

    “回大人,是。”

    “你既是女子,为何又着男装!”

    朱攸宁道:“民女是商人,行商在外,多有不便,是以以男装示人。”

    “啪!”的一声脆响,顺天府尹将惊堂木狠狠是的拍在桌上,震的自己手都发麻:“不管你是何人,现在堂上有诸位大人,还有圣上也在,你身为女子居然假扮男子,便是欺君!来人,将这女子打二十板子,赶出去,不许她再进来闹事!”

    “是!”

    府尹大人发话,立即便有衙役上前来一左一右拉扯朱攸宁。

    朱攸宁高声叫道:“民女知道当日事情真相,难道大人不能给民女一个说出真相的机会吗!”

    刑部尚书道:“你这个骗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说,又是个女商人,你的话有什么可信?女子为奸,商人更奸!我等便不该听你的胡言乱语!还不带下去!”

    “慢着!”方晋瑞站起身来,冷冷的扫视身旁众位大人,高声道:“诸位大人怕什么?这是审案的大堂,便要允许证人说话!不论众位对女子和商人有什么偏见,先听此女说完了不迟!”

    “你”

    “诸位大人。”

    就在刑部尚书差点与方晋瑞吵起来时,大太监肖正德恰好从梢间里转过屏风,含笑而来。

    “圣上旨意,命此女以真面目示人再行问话。女子行走以男装示人也是常情,算不得欺君,板子也免了。”

    这便是圣上想听此女的说什么了?

    众位官员们都向着圣上所在方向行礼。

    朱攸宁当即叩头称是,站起身,由差役引着往侧间去更衣。

    燕绥戴着枷锁紧握铁链的手缓缓松开,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地面轻轻吁了一口气。

    朱攸宁来时就早有准备,衣裳都是现成的,差役指了个无人的侧间,她就自行利落的更衣,又简单的将长发挽了个纂儿,在鹅黄色的箭袖袄裙外头罩件毛领子雪褂,朱攸宁便由差役引着再度回到了公堂之上。

    大门外的百姓们看到差役带着个小厮下去,不多时又引了个漂亮的姑娘来,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就有皂隶高声解释缘由。

    大堂中,看着换回女装水灵灵的少女,再看看端正跪在地上,即便戴着枷锁依旧不掩倜傥的燕绥,许多人都露出几分心知肚明的玩味笑容来。

    朱攸宁堂堂正正做人,也不在乎他们想什么,在燕绥身边端正跪下。

    方晋瑞一拍惊堂木,沉声问:“堂下女子,你是何人?”
………………………………

第258章 逆转

    “回大人,民女杭州府富阳县朱氏。”

    方晋瑞点了点头,忽而站起身来朗声道:“堂下朱氏,乃是我与罗纵横、赵云海、曲昊、宋宝山以及常国俊和顾娘子夫妇的弟子。”

    一听方晋瑞提起的这六个人,大堂上稍又见识的便都震惊了。着实是因这些人都小有名气,一个小女子,竟能同时与包括方晋瑞在内的七个人学习,究竟是什么来头。

    就连梢间屏风后的皇帝闻言,禁不住发出“哦?”的一声,引的众人都看向了屏风。

    方晋瑞续道:“不管怎样,朱氏是我的弟子,从我这里以及其他六位先生处的评价,此女不论是学问还是人品上都是可以信任的。我在这里可以为她做担保,她的话是可信的。

    “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子,为了避嫌,询问此女便交给四位大人了。”

    方晋瑞说着便冲着身边三法司来的官员和顺天府尹拱了拱手,随即竟负手走到了一旁站立,打定主意不肯发话了。

    顺天府尹曹德秋撇了撇嘴。

    早查出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了,本想着当堂揭发开来,告方晋瑞个包庇之罪,没想到他竟自己先说了出来。

    不过方晋瑞不询问更好!

    曹德秋便轻笑了一声:“方大人高风亮节。既然如此,我们几人少不得要仔细询问了。”

    说着便抓过惊堂木,使劲的往桌上一拍。

    “朱氏!方才你说,你能证明沈修撰所言是假话,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回大人。因为当日燕伯爷与沈修撰商议此时时候,民女就在当场。”

    燕绥低垂着头,双手渐渐紧握。

    曹德秋哼了一声,“当日是何情况,还不速速说来!”

    “是。当日燕伯爷在集市上遭遇匪徒的事已经不是秘密,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情,燕伯爷受伤回府后,沈修撰因听说了集市上燕伯爷遇上了危险,便急忙来了伯府探望。燕伯爷就是那时与沈修撰商议此事的。”

    “哦?”

    曹德秋站起身,摊开手对身旁的几位大人道:“诸位听听,可听清楚了,不是本官听错吧?此女说,是集市上有人胡乱行凶那天。”

    其余三位副审官和姜阁老带来的几位都点头。

    曹德秋忽然拔高了声音。

    “本官若没记错,当日事发时是在下午,五城兵马司的人询问过燕澜清,一切妥当后,他回府的时间应该已是晚上。

    “那么本官请问你,你一个女子,大晚上的,你在燕澜清家做什么?

    “燕澜清为什么要与姜小姐退婚?退婚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身为女子,天黑之后居然还留在男子府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你这般德行有亏,毫无廉耻之人,说的话还能当做证词吗?

    “来人!将朱氏给本官叉出去!”

    曹德秋的话连珠炮一般,句句刀剑,恨不能将朱攸宁劈成碎块。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要再度让她闭口。

    方晋瑞偏偏为了避嫌,说了不会亲自审问朱攸宁。

    眼看着两旁的差役听命走向朱攸宁,不论是燕绥还是人群后的佛八爷,都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

    就在差役走向朱攸宁时,朱攸宁忽然轻笑一声,“我当时会在伯府,自然是因为大义!否则我一个女子,怎么会不顾闺誉在一个男人的家里?”

    朱攸宁的话,听的杨阁老、姜阁老以及各位旁听的官员哄堂大笑。

    曹德秋更是哈哈大笑,指着朱攸宁骂道:“你一个商人,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你会知道什么是大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但公堂之上信口雌黄,还好意思侮辱‘大义’二字?简直该死!你这种人,将你叉出公堂都是便宜了你,真该赏你一通水火棍,也算是肃清人世间!”

    如此辱骂,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大堂之外皂隶将里头的话传给围观百姓,百姓们都大笑起来,对着堂内跪着的朱攸宁指指点点起来。

    姜阁老、杨阁老等人更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停不下来。

    方晋瑞面色平静,手心里却出了汗。

    佛八爷更是眉头紧皱着,不断的盘着佛珠。

    这时,就听梢间屏风后忽的传出一声仿佛忍笑忍的极为辛苦的咳嗽。

    “好一个大义。朕也想听听,你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凑在一处,是做什么大义之事。”

    圣上淡淡的一声,堂上的嘲笑声便弱了下去。

    朱攸宁吸了吸鼻子,泪盈于睫,正义凛然道:“回圣上,当初民女来到京城,是受燕伯爷邀请,来京城吃喜酒的。作为生意上的伙伴,其实当初接到喜帖,对上京之事民女内心也十分犹豫。

    “民女虽因商人身份,少不得要在外奔波,但民女从未做过有辱斯文之事,与燕伯爷即便是再好的生意伙伴,毕竟男女有别,民女着实不宜长途跋涉从杭州府赶到这里。

    “但是另外一个原因,让民女不得不抛弃了这些原则,甚至冒着会被人诋毁名节的风险来到京城。”

    朱攸宁说到此处,用袖口试了试眼角的泪,凄然道:“黄河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燕伯爷一直在致力于修整河堤,修桥铺路,为百姓重建家园。

    “不论是修整河堤,还是当地百姓的衣食住行,再加上瘟疫的防治,百姓未来生活的出路等等,这一系列事做下来银钱耗费实在是太大了,燕伯爷虽是商人,可再怎么富有,经济能力也是有限的。”

    一提修整河堤之事,一直受国库空虚烦扰的圣上便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方面,他着实感同身受。

    黄河下游的工程还在继续,他都可以想象银子就像填无底洞一样流水般的花。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决定以燕绥有生之年当地税收作为回报。

    税收太少了,其实都不够填补燕绥所用的银子。

    这也是皇帝看重燕绥的原因。

    朱攸宁叹道:“民女家里几代生意人,家境算的上殷实。燕伯爷当时命亲随前往,与民女提起此事,想与我们朱家商议合作,让朱家也在修建河堤、重建城镇上参一股。

    “民女与家里人都觉得这件事势在必行,这是造福苍生,造福百姓,为朝廷分忧的大好事。在这件事面前,民女先前考虑的名誉问题,就不值一提了。

    “进京后,我与燕伯爷为商议此事,几乎是殚精竭虑,彻夜难眠,对于修坝大业,着实也是非常艰难,既缺人力又缺物力,此中艰难着实不足为外人道。

    “但是民女当时想到的,却是圣祖爷当年打下大周江山时的事迹。”

    朱攸宁说到此处,便抬起头来对着上方拱了拱手。

    在座的诸位官员,姜阁老、杨阁老,甚至包括梢间之内的皇帝,一听道“圣祖爷”三字,都依规矩起身,对着上方齐齐拱手。

    朱攸宁道:“圣祖爷高瞻远瞩,当初为了打江山,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甚至还假扮过乞儿。圣祖爷的事迹着实让民女动容,与之相比,与为民造福相比,与天下大义相比,小小名誉之事民女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朱攸宁的话再度由皂隶传到大堂之外,百姓们听闻此言,方才的鄙夷已经荡然无存,不由得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当真是伟女子啊!”

    堂内的杨阁老、姜阁老以及副审官们,站着挺拔了“圣祖爷”的事迹,这时已经无法在用“孤男寡女”“德行有亏”来攻击朱攸宁了。

    若是再继续抓住“朱攸宁德行不好,说的话都不能当真”不放,岂不是等于在说圣祖爷当年也是名声尽毁,不配做皇帝?

    此时堂上一片寂静。

    须臾,屏风后传来皇帝满含着关切的声音:“你们商议了这段时间,商议出什么结果来了?”

    “回圣上,修建堤坝,重建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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