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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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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修建堤坝,重建城镇,养活那么多百姓,其实对于我们一届商人来说是在是太难了。”
“是啊。”皇帝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失望和怅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尚且如此,何况是几个商人?”
朱攸宁又道:“虽然这件事对于我们一个两个人来说太难办,但是若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或许就会容易一些了。所以民女就写信回了杭州商会,杭州商会也给了民女回音。截止至前天,杭州商会已经筹款累计四十万两白银。”
“什么?”
惊呼声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四十万两白银,对于现在国库空的都能跑马的朝廷来说,着实是一笔巨款。
皇帝一脸震惊的走到近前来,看着端正跪着的朱攸宁,连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想不到你等商人,居然如此心系国家和百姓!当真担得起大义二字啊!”
皇帝如此开怀,且当面表扬商人的大义,就像是重重的巴掌抽在现场保守派文臣的脸上。
细算下来,其实四十万两白银,这些大人说不定都有。
可是银子是他们的,他们又哪里会捐出来秀堤坝?
他们口口声声说商人多奸,不义,贬低商人的地位,甚至因为燕绥和朱攸宁是商人,就直斥他们人品低下,说的话都不可信。
可是他们这些“品行高尚”的人,却做不出为了朝廷捐款的事!
皇帝面带喜色,激动的负手踱步,点头又道:“杭州商会果真是一群义商啊!此等仁义之举,当赏,回头朕会亲笔提下匾额,由你待会杭州。”
朱攸宁面带喜色,一双杏眼都睁的圆溜溜的,像是欢喜过了头的小猫。
“多谢圣上!”
皇帝摆摆手,现在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赞许和喜爱。
到此处,案情都已经彻底被朱攸宁带歪了。
偏偏她的话每一句都搔到了皇帝心头的最痒处。在场的大人们就算心里在不满,这会子也没有人不识时务的跳出来反驳一句。
难道他们能说商人们捐款不对?能说主持捐款的燕绥和朱攸宁是商人所以说话就不可信?
朱攸宁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悄然松了一口气,又主动将案情拉扯回来。
“所以当日,我亲眼看到了沈修撰与燕伯爷说话,因为沈修撰来到伯府时正是我与燕伯爷商议秀堤坝的时候。至于当日燕伯爷在集市上被狂徒刺杀,我觉得可能是有人不希望我们秀堤坝吧。”
堂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大堂外皂隶们高声复述着方才朱攸宁的供词,还有百姓们的交好声。
曹德秋、姜阁老、杨阁老等人此时都是不发一言。
他们绞尽脑汁的想反驳朱攸宁的话。可是现在他们又能抓住什么话柄呢?
不能从朱攸宁和燕绥的人品上攻讦,又不能说他们捐款不对,更不敢表现出半分反对修建第坝的意思,那便是与圣上作对。一时间这些人都被难住了。
四位副审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继续询问。
皇帝回头看了看四位副审,轻笑了一声:“怎么?不审了?”
说罢就转身走回了梢间。
曹德秋等人当即羞的脸色通红。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方晋瑞负手而立,面色依旧是平静的,只不过藏在背后的左手正轻快的点着右手。
片刻,大堂内依旧还是安静,大太监肖正德便出来道:“圣上的意思,方大人您请继续审吧。圣上相信大人不会徇私。”
方晋瑞闻言,当即冲着屏风行礼,道了一声:“遵旨。”便再度回到了主审的位置。
四位副审官这时心里都膈应的很,却不敢表露出分毫,面上还要带着微笑。
方晋瑞坐定后,锐利的目光直射沈莫,惊堂木拍的响亮,将身边的四位复审官都吓的一个哆嗦。
“沈修撰!方才朱氏所言,可是真的?”
沈莫抿着唇,倔强的昂着头:“回大人,这位小姐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可她说的都是假的,方才学生说的那些才是实情。当日学生的确是吃了一杯茶就告辞了。燕伯爷留在姜府,不知做了什么。”
方晋瑞挑眉:“哦?沈修撰,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
第259章 无罪
方晋瑞站起身来,对是堂下垂手而立的书生笑了笑,声音充满耐心。
“沈修撰这般年轻。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今日堂上问话的不光是本官和四位副审官,圣上可是也在堂中,你若是不肯说实话,岂非欺君?
“今日的案子是公开的,大堂外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看着呢,沈修撰若是这会子做了假的证词,往后再推翻,你还有颜面再见百姓吗?
“你要想一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和亲友。以你的家庭,供养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而且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方晋瑞循循善诱,可谓是今天最有耐心的一番话了。
沈莫低垂着头,似在天人交战。
片刻后,沈莫忽然摒弃读书人的风骨,一撩衣摆端正的跪下了,声音也不再激昂,惭愧的道:“大人,学生知错,学生方才做了假的证词。”
堂内众人哗然。
由皂隶将话传到大堂之外,百姓们也同样哗然。
案情审到此处,依稀仿佛能见曙光了。
“大人,学生对不起读书人的名声,学生是被人收买了。”
朱攸宁抬眸看了沈莫一眼,总觉得沈莫如此容易就改过自新是不大可能的,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其余旁听的大臣们也都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屏风后梢间之中的帝王,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是何人收买你?”方晋瑞问。
沈莫低着头,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大人。其实学生的身世倒是与这位朱小姐相似。学生出身商人之家的旁支,家族里有了银子,便立了族学,学生便去族学之中学习,后来也是因家里人看到了学生的天赋,才着重培养了的。”
什么?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堂上旁听的那些保守派文臣都震惊的瞠目结舌。
沈莫自做了翰林院修撰,一直不温不火,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多年。
他们同朝为官,虽无交集,却也不觉得沈莫有多讨厌。
想不到他竟然是商人供出来入朝为官的!
“学生是商人出身,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许是有的大人并未主意到我,但是吏部登记以及户籍上的信息做不得假,有心人只要去查,我的出身也不是秘密。
“有一些看不惯商人出身的大人,一直都在压制着我。我从二十六岁入翰林院至今七年,就没再升过一步。
“因为这些人瞧不起商人,贬低商人,只要我身上还流着沈家的血液,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出人头地,也不可能在升官,不可能得到重用。
“直到燕伯爷的事发生之时,我撞上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姜阁老说,只要我照着他的话来说,让我咬死了燕伯爷,以后我就不会再受到压制。我若是敢将他的事说出去,他就将我是商人出身的秘密公之于众,那样我这辈子在官场都别想翻身了。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的”
沈莫说到此处,一旁早就气的发抖的姜阁老豁然起身,力道之大,小腿将沉重的官帽椅都推的往后挪了一下,与地面摩擦出难听的“吱嘎”一声。
“胡言乱语!简直是血口喷人!本官几时威胁过你!果真是商人出身,品行低下,张口就胡乱咬人,圣祖训诚不欺我,早知道你是商人,本官早罢黜了你!”
姜阁老双眼赤红,手上颤抖,激动的要冲上来打人,方晋瑞一个眼神,两旁差役就将姜阁老扶住了。强压在椅子上落座。还捂了他的嘴。
姜阁老被如此粗鲁对待,挣扎的更厉害了,奈何被人压着,毫无反抗之能。
“沈修撰,当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实招来。”
“是。学生一定说实情。当天的确如燕伯爷所说。他想与姜小姐退婚,便约了我同去做个证人。我们去了姜家,并未得到招待,只一个下人来给上了茶,就将我们俩都凉在前厅,等了许久都没有人理会我们。
“学生吃着茶,就觉得有些困。燕伯爷那时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在学生都快睡着时,忽然就听见一阵女子的尖叫和呼救声,将学生与燕伯爷都给惊醒了。我们出了前厅,院中并无一人,当时那女子的尖叫声太过惨烈,我们便直奔着声源处去,想着一路见了姜府的下人在叫更多人来
“就这么顺着声音到了一个厢房,学生却看到,看到”
方晋瑞追问,“你都看到什么?还不说实话?”
“是。”沈莫拧着眉道:“学生看到,姜阁老正在强迫凌辱姜小姐。二人衣衫不整,正在行那等事。”
“什么!”
这话着实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阁老年过耳顺,且身居高位多年,他又不是年轻冲动的小伙子,哪里会如此急色,再说他若想要女人,什么女人得不到?怎么会去强迫自己的亲生女儿?
“荒谬!”旁听的杨阁老怒而起身,指着沈莫斥道:“你这奸诈小人,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欺君罔上,该当问斩!”
不只是杨阁老,就连朱攸宁都觉得这种说法太荒谬了。
做父亲的对自己的女儿用强,且还能被两个客人撞上,难道姜家的下人都是死的?
沈莫不以为意,继续道:“当时我们都被吓呆了。燕伯爷当场就被人打了后脑晕过去了。我惊慌之下,被好几个护卫夹攻,险些觉得自己会被杀了灭口。
“谁料想姜阁老当时就以我的身世来威胁我,还需了我未来平步青云。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修撰,的确是不甘心,姜阁老位高权重,几乎可以只手遮天,我也的确是怕了,所以就屈服了,才答应污蔑燕伯爷。
“这些天,没有出来给燕伯爷作证,其实我内心也很纠结惶恐。只是犹犹豫豫的一直没下定决心。然而今日圣上在场,又经大人点拨,我才终于可以放心的将实话说出来。”
沈莫说到此处,叩了个头,就垂眸不语了。
姜阁老这时双眼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奋力的挣扎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差役都快压不住他了。
方晋瑞的眉头紧皱出个川字,问燕绥:“燕伯爷,沈修撰方才所言,与你所说供词有出入。你不是吃了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燕绥抬眸看向沈莫,又看了看方晋瑞,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回大人,方才我说的供词的确是真话,我的记忆,就停止在喝茶,后面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印象了,等我彻底恢复意识之时,我手里已经被人塞了一把刀。沈大人所说,的确有可能发生,只是我被下了药,真的记不清了。”
朱攸宁看了看燕绥。
或许他是吃了迷药,脑子被迷晕了,所以记忆才出现断层,就如同醉酒的人会断片一样。
可是朱攸宁总觉得沈莫的供词着实不可思议,姜阁老就算老奸巨猾皮厚腹黑,想要女人也不至于去强迫自己女儿啊!
这其中会不会还有隐情?
这时,大堂之外的百姓们也听人说了这一情况,都被惊的大声喧哗起来。
姜阁老这么大的官,竟然会对自己女儿下毒手,简直是禽兽不如!
方晋瑞看了看一直愤慨的要说话的姜阁老,便转而取来北镇抚司为燕绥验伤的记录,随即看向锦衣卫指挥使袁剑清。
“袁指挥使。”
袁剑清站起身来,笑着拱了拱手:“方大人。”
“当日燕伯爷在北镇抚司的验伤记录,可属实?”
“大人放心,记录完全属实,燕伯爷当日被刑部赵员外郎施以重刑,身上鞭伤、烙伤,手指上脚踝上还有夹所锁伤,脸上头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撞伤。”
“那么他是被人打晕,还是药性所致?”
“大人,他的头部的确有被打过的迹象,但是到底是怎么晕倒就不能确定了。”
方晋瑞想了想,便道:“带姜家家人。”
这时外头有皂隶来传话:“回大人,竹叶带到。”
方晋瑞便扬声道:“传竹叶。”
不多时,就见原本在仁义伯府当差,却被姜小姐当场勾引走了的小厮竹叶进了堂内。
竹叶原本只想着傍上了姜小姐,一辈子吃穿不愁,还能消受美人恩。谁承想就出了这种事?
顺天府审案的场面太大,主审副审,加上旁听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他只能仰望的大官,竹叶吓的当场瘫软在地,连狡辩都不敢有半句,就直接将当日之事说了。
他所说姜小姐勾引他的过程,与燕绥的供词无二。
方晋瑞便道:“如此,的确可以证明燕伯爷要与姜小姐退婚,是因为姜小姐妇德有亏在先。既然是要退婚,那便没有了杀人动机。”
这时姜阁老依旧被捂着嘴,呜呜的说不出一个字。
方晋瑞先前不准旁听官员咆哮公堂,现在看到姜阁老如此狼狈也是视而不见。其余旁听的官员到底也不想被叉出去,再说他们这会子也有些懵了,是以也不好发表意见。
又等了两柱香时间,姜府服侍姜小姐的丫鬟养娘都被带到了。
方晋瑞沉声呵问:“当日姜小姐可是在闺房见了燕伯爷?你们到了公堂之上,可要想清楚再回话!”
那几个丫鬟婆子被方晋瑞吓的浑身发抖,七嘴八舌的就道:
“回大人,奴婢不敢撒谎,当日,燕伯爷并没来小姐闺房。小姐当日根本就没在闺房。”
“是啊大人,小姐当日是听老爷的吩咐,说是去书房问学问了。是小桃跟着小姐的。小桃可以作证。”
婢女小桃抖若筛糠,声音发颤的道:“回大人,我家小姐,她死的冤枉啊!我家老大人对小姐,素来就喜动手动脚的,奴婢贴身服侍小姐,就撞见了好几次。老爷那天,将小姐弄到外院厢房里去,就不许奴婢伺候了,奴婢在外头,就听见小姐在呼救。后来,后来奴婢实在不敢知道这些,就躲起来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这时,姜阁老终于愤然挣脱了压制着他的差役,双目血红的冲上来就道:“你含血喷人!你说!是谁指使你做伪证来害我!”
方晋瑞见姜阁老状若癫狂,由着他如此作乱,案子也审不下去了,加上先前就有话撂下,当下也不容情的道:“来人,将姜阁老叉出去。”
“是。”
皂隶上前来,就将姜阁老一左一右架着胳膊给架了出去。
姜阁老才出大堂,对上围观百姓,就先被啐了一脸的唾沫。
“呸!还阁老呢!”
“老不修,不要脸!连子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简直是色中恶魔,就该把这种人烧死!”
百姓们义愤填膺,有一些人觉得这件事或许有蹊跷,所以不发一言,但是也有很多百姓觉得大宅门中这样的阴司特别多,姜阁老既然被这么多丫鬟婆子指正,难道还能有假?是以都将他看成了强迫自己女儿并且杀人灭口的畜生。
姜阁老头发散了,脸上脏污,回头看着大堂,神色也有些呆滞。
方晋瑞这厢站起身来,绕过面色沉重的几位副审官,到少见门前隔着屏风行礼道:“圣上。经过查证,燕伯爷的确是因发现姜小姐与人有染才会提起退婚,他并无杀害姜小姐的动机,也并未作案,人证俱在。燕伯爷奸杀姜小姐一案,应当可以结案了。请圣上示下。”
屏风内静默了片刻,才传来皇帝略显得疲惫的声音:“朕听的分明。此案的确已经清楚了。众位爱卿,你等还有什么疑问?”
曹德秋等副审官以及其余旁听的官员都站起身来,齐齐对着梢间行礼。
“臣等并无异议。”
大家都是聪明人,默契的不谈姜阁老与姜小姐之间那匪夷所思的事。就如同铁疙瘩所说的,关于燕绥杀害姜小姐的案子,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此案可以结了。
皇帝便点头道:“既如此,方爱卿,你处置便是。”
“遵旨。”
方晋瑞回到大堂当中,朗声道:“今仁义伯燕澜清奸|杀姜氏一案已经查明,仁义伯实乃冤枉,判当堂释放。”
话音落下,便有差役上前为燕绥解开镣铐枷锁。
大太监肖正德到了堂前来,笑着道:“咱家恭喜燕伯爷,圣上的意思,伯爷依旧恢复原职,一切照旧,这些日子伯爷受委屈了,圣上特从内帑之中拨出金丝缎两匹,宝钞一万贯,给伯爷补身子。”
………………………………
第260章阴谋
燕绥身上的镣铐枷锁已除,他活动活动,便向着屏风方向跪倒叩头:“臣谢圣上隆恩。”
屏风另一侧的皇帝面带微笑的道:“免礼。”又对方晋瑞道:“方爱卿果真是断案的好手,没有辜负朕的信任。”
方晋瑞行礼,口称不敢,又道:“回圣上,虽然仁义伯被人诬陷的案子已了,可姜小姐的死因尚且不明,且方才沈修撰与姜府下人所做的供词,指证姜阁老对姜小姐有那等不堪的行为着实可疑。臣请圣上应允,将姜府下人与沈修撰交给微臣,仔细审问,还姜小姐一个公道。”
方晋瑞当堂提出这样要求,实则并不出乎朱攸宁的意料。他素来刚正不阿,看不惯这世上的不公,他为燕绥伸冤,也是不偏不颇的查明真相,遇上姜阁老的事也是一样。
只不过,朱攸宁相信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沈莫所做证词与那几个出来作证的下人都有些问题。不是说他们证明燕绥被打晕是假话,而是姜阁老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去强|奸自己亲生女儿的行为着实匪夷所思。
这种消息若是传开来,闹成天下皆知,姜阁老这辈子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众人一阵沉默。都关注着圣上的意思。
方晋瑞站的笔直,面色严肃的看向屏风方向。
屏风内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便是皇帝有些疲惫的声音:“够了,这件事便揭过不提了。姜爱卿的品性朕是相信的。”
方晋瑞瞳孔骤缩,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堂内寂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是以皇帝起身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也显得刺耳起来。
“回宫。”
“遵旨,圣上起驾!”肖正德的略显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因案情结束,没了扬声传话的皂隶,百姓们也不知堂内都在商量什么,乍见金吾卫与锦衣卫等人行动起来,便知又有机会得见天颜了。
在皇帝登上车辇一路缓缓离开时,百姓们早已跪下激动的山呼万岁。
大堂之中,以杨阁老为首的副审官员和旁听的官员们都面色凝重。
杨阁老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方晋瑞面前,拱了拱手道:“方大人审案的本事,老朽是见识到了,有手段,很好。”
杨阁老说话时,眼神大大方方落在燕绥与朱攸宁身上。
方晋瑞拱手道:“您太过誉了。”
朱攸宁也不知杨阁老是不是还记得她,毕竟解封临山县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不过老人的眼神满含深意,让朱攸宁不得不想杨阁老是不是将她也一块恨上了。
杨阁老对方晋瑞点了点头,便负手离开了。
有他带头,其余旁听的和副审的官员,也都带着下人一路往外去,顺天府大堂片刻便空了。
安静的大堂内,能将外头百姓们的嘈杂和皂隶们疏散百姓时的说话声听的清清楚楚。就显得堂中气氛更加诡异了。
“方恩师。”朱攸宁屈膝给方晋瑞行礼。
方晋瑞收起满心的沉重,看向小徒弟时,面上便挂着慈爱的笑容:“嗯。审案前不方便见你。这段日子在京城过的不错?”
“回恩师的话,这段日子过的很好。听闻恩师上京来,我心里一直很是担忧。”
方晋瑞笑着摆摆手:“能得圣上的启用,为师的心里很是开怀。你不必多想。”
这时候他也只能这么说?难道还能说,圣上平时不见得多重用他,危险时候却将他抓回来往风口浪尖上推,他一点都不高兴?
那可是杀头的罪。
朱攸宁只好道:“恩师的抱负有施展的空间,我也很为恩师高兴。”
方晋瑞笑了笑,“事情已了,你也该回去了。为师还要留在京中听圣命的安排,你便自己回去吧。”
“是。”看着方晋瑞的意思,竟然是现在就作别,难道是不想让她去找他?
只一想,朱攸宁便知道方晋瑞是不想在京城里与她关系太近,免得牵累了她。
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无力感,朱攸宁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渺小了,遇上皇权,就真的是无计可施。
燕绥与方晋瑞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又蒙方晋瑞秉公审案才给了燕绥昭雪的机会,燕绥便与方晋瑞行了大礼,又感谢了一番,见方晋瑞已面露疲惫之色,才告辞离开。
出了衙门的门,百姓们都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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