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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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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转身回走,薛绍听到一记窗棱支开的声响,然后就是一个动听的女声,“驸马既然来了,却又急着要走?”

    薛绍回头一看,玄云子正站在窗户后面露出半个身子,微笑。

    “腹中酒食难消,我便随意走动走动。”薛绍笑了一笑,说道,“相请不如偶遇,仙姑可否稍移贵步,到花厅一叙?”

    玄云子微然一笑轻轻放下窗棱,“待我焚香。”

    片刻后,两人对坐于花厅之中。一鼎铜炉幽香漫溢,两盏清茶润喉沁心。

    “喜气盈门,驸马却面带愁云,却为何故?”玄云子几乎没有说一句多余的闲话,直接就问道。

    薛绍不禁笑了,为什么我偏就会喜欢她这种明明很不礼貌,却又深得我心的单刀直入呢?

    “不瞒仙姑,确有烦心之事。”

    “何不说来听听?”

    薛绍拧眉思索了片刻,说道:“早前公主跟我说了,希望我能卸去军职,回朝作官。”

    “想必,公主转达的该是太后的意思?”玄云子道。

    薛绍点了点头。

    “驸马意下如何?”

    “你说呢?”

    玄云子没有说,只是微然一笑。

    看到她这一抹微笑,薛绍心里莫名的轻松了许多。不必言传便可意会,这便是默契。

    ……转瞬间,薛绍脑海里突然就想了很多。或许是酒的作用,让他的思绪比平常更加活跃,更加会想到一些平常不怎么会去想的事情。

    这叫做——懂!

    有一个人懂你,这很重要!

    “出将入相,煊赫无极。”玄云子轻声说了这八个字。

    薛绍果断就摇头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因为,公子的戎武生涯,还有未竟之志。”玄云子说道。

    薛绍的表情微微一怔,心里却在不停的悸荡。

    ——知己!!

    ——连太平公主都想不通的事情,她却如此明白!……为何她又不称我驸马,改称我公子了?

    “人活着,都要图一个念想。如果迷失了那个念想,纵然得到再多,也不会感受到人生的乐趣。”玄云子说道,“于庶民而言,这叫念想。于公子而言,那叫志趣。”

    薛绍沉默。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激动的叫出“知我者仙姑也”这句文皱皱又煞风景的废话。

    “然而,太后的意志恐怕不容改变。”玄云子马上又泼了薛绍一头冷水,再又补充道,“或许,这并非只是她的一己之意,而是现在大唐的朝廷所亟需。”

    薛绍不禁大感惊奇,一个云游四海心在方外的道姑居然谈起了朝政?

    “何以见得?”于是薛绍很想听一下,她这位世外高人对于国事有何独特的见解。

    “太后虽是精明强干古今罕有,但毕竟是一女流。她长于国政,但逊于军略。”玄云子轻声说道,“遍观如今的大唐朝野,至裴闻喜与李谨行故去之后,大唐的军队首推王方翼与程务挺二人为尊。然而原因不说大家都知道,这两位大将都不能尽如太后之心意。于是就有了程务挺的河北危机,也有了王方翼平定西域立不世奇功,却不得还朝受封的怪乱之相。”

    薛绍不禁咧了咧牙,“你还真敢说。”

    “字字诛心,句句犯忌。”玄云子微然一笑,继续道,“公子从大唐开国时开始历数,我朝的军队哪时哪代没有一个出类拔萃领袖群伦的至高统帅?武德出秦王,贞观有药师,永徽数茂公,茂公传闻喜。然而令师裴闻喜一去,我大唐的军队已然群龙无首。这绝对不是太后愿意看到的;同时,这也是大唐的一个莫大危机。扬州叛乱居然会用到李孝逸这种不会打仗的人去挂帅,程务挺一介边帅敢在河北制造军国危机,这都是‘群龙无首’所带来的恶果。”

    薛绍不觉眼前一亮心中一弹,真知灼见!

    ——这些话,会是武则天跟她说的吗?!

    “公子心中不用猜了,太后是跟我说过类似的话。”玄云子很是坦然的微微一笑,“我相信,这是她老人家的肺腑之言。”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吁出,点了点头。

    是的,武则天有可能会在任何一个臣子面前遮掩,但绝对没必要去忽悠一个人不在朝又堪称心腹的道姑。

    “塞翁失马,蔫知非祸。”玄云子继续道,“太后尝到了群龙无首的恶果,但也从这两场危机之中看到了希望。”

    “你说的这个希望,就是我?”薛绍问道。

    “是的。太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的军事才能,估计满朝文武也都没人怀疑。但是大家都只看到过你的一战之能,也就是为将之才。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筹谋军国之能,也就是为帅之才。”玄云子说道,“扬州平叛,公子虽未亲至但兵马将帅全由公子遴选点派,用人无不得法,以至那一场震荡江南半壁江山的叛乱旬月就被平定。河北危机,其实远胜于扬州之祸。因为李|敬业等辈不过乌合之众终究难成大事。然而程务挺却是威震天下的沙场猛虎。这一把曾经无往不利的国之利刃一但转头刺向自己人,远比十场扬州叛乱都还要更加致命。然而,公子未动一刀一剑就将这一场危机化为乌有,顺手还用一封书信退去了阿史德元珍的二十万犯边之寇。太后亲口亲言,‘凡此三役,虽古之名帅或药师再世,也不过如此!’”

    薛绍顿时哂笑了一声,我有这么牛逼?……原来玄云子也会拍马屁啊,而且功力不弱!

    “所以,太后希望你能成为新朝的一代统帅,总揽大唐军事。”玄云子说了一句总结的话,“独一无二,领袖军方。”

    “听起来,很是让人心驰神往。”薛绍不禁微微一苦笑,“但你见过不带一兵一卒的光竿统帅吗?”

    玄云子微然一笑,“太后确是此意。但具体将会如何,贫道不知。贫道毕竟是个方外之人,并不太懂军国之事。”

    薛绍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打个比方吧!——如果我把仙姑在终南山上的玄云观一把火烧个干净,连经书籍藏和你的衣冠拂尘全都一点不剩,老道姑小道姑也全都卖去为奴。事罢之后我送你黄金万两和爵位田土,让你去做个富甲一方的乡野豪强。你愿意吗?”

    “……”玄云子先是无语的愣了一愣,随即就婉尔笑了。

    “如你所言,人活着都是图个念想。”薛绍微微一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失去了这个念想,就将永远的失去快乐。”

    “人各有志。”玄云子面带微笑的轻轻点了点头,“贫道祝愿公子,能够如愿以偿。”

    “难。”薛绍抿嘴一笑,微微苦涩。

    外有武则天的意志加上国家和朝廷的需要,内有太平公主的压力……薛绍头一次的感觉到了,有些力不从心!

    “事在人为。”玄云子轻声道,“一个将要快速奔跑和高高跃起的人,势必先会矮下身段,蹲伏蓄力。公子,又何必争于一时呢?”

    薛绍顿时感觉心中有道灵犀飞闪而过,眼睛睁大,看向玄云子。

    “贫道告辞。”玄云子起身,就这样飘然而去了。

    薛绍没有出声挽留,心里却感觉到一丝茅塞顿开之后的隐约激动。

    蹲伏蓄力,以待时机?……姑且答应下来,先用一个缓兵之计把武则天和太平公主稳住,这仿佛不失为上策。否则的话,至少我和太平公主的夫妻关系会大受影响。就算最终我勉强挣扎着回到了朔方军,武则天恐怕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做我的坚实后盾。那样的话,对我个人和对整支军队都不是好事!

    夜色已然弥漫。

    “玄云子……做得一手好说客。”薛绍起了身来,看着点起了油灯的那一扇窗,不禁自语道,“你究竟是站在武则天那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呢?”
………………………………

第727章 福兆隐忧

    薛绍长女的满月宴,办得十分的隆重。武则天亲自到场,京城的文武百官几乎全来了,如同重大节气和朔望大朝时的国宴一般。

    当着众宾客的面,武则天让侍从宣读皇帝的圣旨,钦封薛绍与太平公主的嫡长女为宁晋县主。

    按大唐成例和律法,除了皇太子的嫡女封郡主,其他亲王和公主的嫡女都封县主。但是刚刚满月就得以封赐的县主,可不多。

    再按大唐时代的成例,女子出阁之前一般不取大名(连太平公主这种级别的女儿都是一样),于是乎“宁晋”就成了大家对她的称呼。对此薛绍可不习惯,自己的宝贝女儿哪能连名字都没有呢?但听起来“宁晋”似乎也还不错,还与他的哥哥麒玉有那么一点点谐音。于是乎薛绍就顺理成章的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取上了这个名字——薛宁晋。

    武则天喜欢女儿,宫里宫外甚至满天下都是人尽皆知,这最直接的就表现在她对太平公主的溺爱。现在太平公主也生了女儿了,武则天是更加的高兴和喜欢。生日大宴的那一天,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抱着宁晋小县主,连接受朝臣敬酒恭贺之时也没舍得放手。

    宁晋小县主倒也不客气,除了哇哇大哭的一直吵嚷她这位震烁天下的外婆,还在她身上尿了两回。武则天非但不怒反而大喜,说这是大大的福兆。

    热热闹闹的宴会结束了,宾客们依次散去。太平公主府里只剩下薛绍的兄弟这两家内亲,再就是武则天了。

    武则天仍是不知疲倦的哄逗了小县主许久,直到她睡着了,才让奶妈抱去伺候。

    这时,薛绍正听他的弟弟薛绪汇报,今日来宾的礼单之事。薛绍并不关心那些客人都送了一些什么样的珍宝器玩,他只想知道有几个“特殊”的人今天都来了没有。

    当薛绪念到程务挺的名字时,薛绍打断道:“他本人没来吧?”

    “没有。”薛绪答道,“说是偶染风寒不便出门,派了他胞弟、太子洗马程务忠代表前来恭贺。”

    “太子洗马,程务忠。”薛绍轻吟了一声,心中想道现在太子东宫都是空着的,太子洗马自然是一个空得不能再空了的官职。换作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官职,怕是多半不保了。

    薛绪继续念诵,薛绍听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道:“黑齿常之派人前来道贺了没有?”

    “好像是没有。”薛绪说道,“愚弟这一眼扫下去,就没有一个姓名是有四个字连在一起的。”

    薛绍不禁笑了,“大唐十六卫共有十六个大将军,除开我自己一共有十四位前来道贺,也就只有黑齿常之这个左鹰扬卫大将军没来了。”

    薛绪怔了一怔,小声道:“愚弟听闻,二哥前些日子与他闹得水火不容,险些兵戎相见……他若是来了,反倒是有些反常了吧?”

    薛绍顿时把脸一板,“好好读你的书,管这些事情做什么?”

    “愚弟失言,二哥恕罪!”薛绪慌忙拜倒下来,以额贴地。

    正当此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久闻汾阴薛氏门风严谨最重孝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太后!”薛绍连忙起身相迎。

    “不必多礼了。”武则天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本宫不请自来,叨扰了你兄弟俩了。”

    “太后说哪里话。”薛绍笑道,“闲来无事,听他说些家长里短而已。”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武则天笑道,“现有外人在此,薛绪,你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呀!

    薛绪仍是跪着,说道:“臣回禀太后,长兄如父,兄长如何责骂薛绪都是应当,不算家丑。再而言之,太后也不是外人啊!”

    “这小子伶俐,我喜欢。”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绍,看来得是你发令,他才敢起身了。”

    “傻小子,还不快起来向太后见礼?”薛绍没好气的道,“读书读呆了你!”

    薛绪连忙起身,一脸通红的弯腰作揖,“臣拜见太后……臣多有失礼,望太后恕罪!”

    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绪,本宫在深宫之中都多次听闻,你和薛稷是国子监里并肩齐名的大才子。更有人言,你二人都有望成为继薛元超之后的第二位出自汾阴薛氏的天下文宗。按理说,你该是意气风发倜傥风流。怎么回到了家里,你就像是小老鼠进了猫儿窝呢?”

    “这……”薛绪无言以对,脸更红了。

    “出去!”薛绍低喝了一声。

    “是……”

    薛绪乖乖的出去了。

    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绍,没想到你在家里,还挺威风的。”

    “没有。”薛绍也笑,“只是父母早逝,我们兄弟三人打小相依为命。薛绪年纪最小,心里对他的两个兄长颇为依赖和敬畏,视同父辈一般。因此,我和大哥如果不板起脸来凶恶一点,他还会不习惯了。”

    “有点意思。”武则天笑道,“如此看来,你们兄弟三人的骨肉亲情非是一般的浓厚。本宫听闻,你把蓝田县的祖业田产全都转到了薛绪的名下,还每月送他许多金帛粮米,好让他在国子监里安心读书潜心治学。可有此事?”

    薛绍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些许鸡毛蒜皮的家事而已,太后你老人家的消息真是灵通。”

    “非是本宫刻意打探消息灵通。你的家事,莫也不是本宫的家事?”武则天说道,“自家的事情,本宫自己还不能多作关心吗?”

    “太后说得是。”薛绍拱手而拜,“臣,多谢太后挂怀关切!”

    “见外了。”武则天微微一笑,“坐下说话。”

    “臣谢座。”

    “这是在你自己家里,谢什么座?”武则天笑道,“别拘于俗礼过于客套。今日,我这个老太婆要和自家的女婿,聊一聊家常。”

    “小婿乐意奉陪。”薛绍笑了一笑,“岳母大人,请讲。”

    武则天笑容可掬言语轻松的便开说了,“薛绍啊,你与太平成亲也有几年了,儿女都已生下了一双。可你想过没有,打从你们定婚开始,你就一直混迹在军旅当中,没个消停的南征北战。”

    “是。”薛绍点了点头,“我很惭愧,一直很少有时间陪伴公主。”

    “于国,你立下了大功德。于家,你却是太过亏欠了。”武则天说道,“朝廷用人,务求近乎人情。让你这样一个成亲不久的弱冠之子,常年累月的征战在外,确是不公。”

    薛绍早就知道武则天想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太平公主提过的那事儿,想让自己卸下征袍回朝做官。

    他没有急于争辩,先听一听武则天想要说什么。

    “薛绍,你回朝京职,如何?”武则天向来不大喜欢在臣子面前绕弯子,尤其是在私下的场合。

    薛绍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臣也有仔细的思考过。于公于私来说,臣都愿意回朝就职。但是,臣有一点放心不下朔方的边防。”

    “如何放心不下?”武则天说道,“近一年多来本宫接连收到夏州与朔方传来的奏报,说那里的边防已是非常之稳固。朔方军曾是裴公带过的军队,后来又由你精心调教,早已是军兵强马壮将帅杰出,士卒用命每战必捷。如今随着银川军屯的开垦,更添粮草丰足补给无忧。本宫遍观大唐边防,最称得上固若金汤的,非朔方莫属。”

    “太后,表面看来,朔方确实稳固得很。”薛绍道,“但是其中也深埋隐忧,令人难以彻底的放心。”

    “有何隐忧?”武则天问道。

    “其一,群龙无首。”薛绍道,“臣离开朔方已经太久,一直没有进行正式的军权交割。这样一来,臣麾下的那些大将们就容易心生桀骜互不相服。若在平常,倒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一但打起仗来没了统一指挥,他们就会各自为战处处碰壁。”

    “说得有道理。”武则天认可的点了点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再强悍的士卒也需要指挥得当,方能百战百胜。”

    “其二,臣曾经领兵多次击败突厥人,朔方军被突厥人视为眼中之刺,肉中之钉。他们一定会来兴师报复的。”薛绍说道,“不是臣非要如此狂妄自大,一但臣离开了朔方军,那里就再也无人能够对抗阿史德元珍。一但他们兴师来犯,我军必然吃亏。”

    “你这不是狂妄自大,是说得在情在理。”武则天微然一笑,说道,“朝堂上的大臣,或许不尽知晓。但是军队里的人却是个个都清楚,你就像是元珍的天敌和克星。就连突厥派来的使臣都亲口说起,阿史德元珍纵横草原从无敌手,但只要遇到你就必然失败。乃至于上次元珍在黑沙南牙兴兵二十万将要南侵,却被你一封书信就退了去。你就是所有草原人的噩梦,这句话曾经是裴公说的吧?现在却由突厥的使臣,转述给了本宫来听。”

    薛绍不由得微微一怔,“突厥的使臣?”
………………………………

第728章 狼之阳谋

    “没错。”武则天点了点头,“元珍黑沙退兵之后,他们的伪可汗骨咄禄就派了使臣前来,意在求和。”

    “求和?”薛绍大感意外,“竟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武则天说道:“双方交战边关不通,突厥的使臣是本宫亲自下令秘密放入护送前来的。他们刚到长安不久,你比宰相尚书们可都要先知道。”

    薛绍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意欲何为?”

    武则天说道:“突厥自立汗国骨咄禄自称可汗,一直与大唐为敌连年累战不休。打来打去,双方都损失惨重。因此,骨咄禄派人前来请降求和,罢兵休战。”

    “请降求和?罢兵休战?”薛绍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武则天静静的等着,待薛绍思虑良久之后,她方才问道:“承誉,你有何高见?”

    薛绍回过神来,这可是一等一的军国大事,可不是什么家长里短了。于是他起身拱手一拜,说道:“太后,此等军国机要,太后应该在阁部与参政的宰相们一同会商才是。”

    “无妨。本宫就是想要在阁部会商之前,先听一听你的高见。”武则天淡然道,“你是先帝钦命的统兵大将,又屡与突厥交锋。你的意见,非常有价值。”

    “那臣,可就说了。”薛绍认真的道,“以臣对突厥人尤其是对元珍的了解来分析,这必然是一个诈谋。”

    “怎么说?”武则天问。

    薛绍答道:“突厥本是狼性,狼凶残而多诈,有仇必报血债血偿才是他们一惯的作风。臣接连数次大破突厥,尤其是最近一次在代州,臣一次就灭了他们五万大军。随后又有老帅薛仁贵在云州一战大破默啜和他麾下的附离狼骑,杀得骨咄禄的亲勋部队尸横遍野元气大伤。为此,捡了一条性命回去的默啜都被罢官免职。此等血仇,突厥人必然只会拼命报复,断然没有息事宁人之可能。”

    “你说得没错。”武则天道,“几番征战下来,突厥与大唐已然结下了死仇。但现在不管我们承不承认,突厥已经不再是一个叛乱的部族,他们有了自己的国。既然是国,就会有邦国之策。经国安邦不能仅凭仇恨与战争,还得是有战有和有邦交。骨咄禄和元珍这个叛贼,还是有点能耐的。这一点肤浅的道理,他们必然懂得。”

    “太后言之有理。”薛绍道,“虽然是敌人,但臣也不得不承认,骨咄禄和元珍确有本事。若大的一个草原,部族林立各拥兵马,彼此攻伐分崩离析,却硬是被他们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拧成了一个国。比起前两次策动草原叛逆乱的伏念等人,他们堪称当世枭雄。”

    “果然。”武则天笑了。

    薛绍不解,“太后,何谓果然?”

    “只有你这种和突厥打过深交道的人,才会有这样理智而清醒的认识。”武则天说道,“现如今的大唐朝堂之上仍有很多人固执旧见,认为突厥只不过是一群不足成事的乌合之众,和李|敬业那种犯上作战的叛逆没有两样。他们还认为,大唐轻易就可以荡平这群草原叛逆。这样的论调,在朝堂之上还颇为泛滥。仿佛非如此,不能显示我大唐是正朔天朝,而他们都是社稷之臣。”

    薛绍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毕竟此前突厥人乖乖的在大唐脚下趴了半个多世纪。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文臣们,心中自有泱泱天朝梦。因此哪怕是突厥人已经吞没了大半个华夏,他们也能依旧如此固执旧念。

    “正因如此,本宫才秘密的准许突厥使臣进京。”武则天道,“很多朝臣对突厥、对边防、对战争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因此,他们会凭着心中的臆想去决断军国大策。如果让他们知道突厥派使臣前来议和了,他们最先想要做的,就是愤然怒骂说突厥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哪来的资格向大唐派谴使臣?……由此,也就议无可议了。”

    薛绍算是听出了武则天的弦外之音,于是问道:“太后的意思是,此议和,可议?”

    武则天的表情挺严肃,但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是带兵的人,应该深知‘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

    “兵者民之司命,臣理解。”薛绍点头。

    “其实突厥的反叛,最早可以从平定辽东开始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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