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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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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就爬了!”牛奔二话不说扑倒在地,蹶着一个大屁股就往上爬。
薛绍和段锋哈哈的大笑。
“你、你们别笑!”牛奔紧张兮兮的道,“我一到高处就心里发慌腿肚子抽筋,你们再笑,我一紧张就得摔下去变作肉酱了!”
恐高症?
薛绍不禁笑了,“算了,你留在山脚下看守马匹等着。我与段锋上去便好。”
“行,行,这最好不过了!”牛奔如蒙大赦马上起了身来,拍拍手就牵上了马缰,笑嘿嘿的道,“那你们速去速回呵!”
“我们走吧!”
薛绍叫上段锋,二人结伴上行。走了很久,天快黑时才上到峰顶,见到了孙思邈住过的那个药庐。
薛绍走近,四下打量这里收拾得挺干净,显然还有人住。于是他高声问了一句,“有人在吗?”
“何人造访?”有人应声,出来一个青衣童子。
薛绍认得他,上次登峰时遇到过,孙思邈的药童徒儿。
“咦,是你呀?”那童儿显然也认出了薛绍,连忙上前稽首一拜,“郎君再次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令师……”
“家师早已仙去多时了。”童儿答道,“郎君不知吗?”
“我知道。”薛绍道,“我此来一是为了拜祭,二是想要找一个人。”
“郎君找谁?”
“玄云子。你认识吧?”
青衣童儿顿时笑了,“我师姐我当然认得了。你要找她并要祭拜先师,这便赶巧了——她在先师的墓地旁边结了一座草庐住下,要为先师守墓呢!”
薛绍顿时心头一亮,“在哪里?”
“王屋山,天坛峰。”童儿答道,“其实,至从上次郎君将先师请下山去,他嫌斗母峰太高太陡就没再回到过这里了,只留下贫道在此打理药庐。先师后来去了天坛峰隐居,也便是在那里羽化登仙了。”
薛绍顿时长叹了一口气,“离此地远吗?”
“若有马匹倒是显得不太远,就是夜太深了这山路实在难行,多有危险。”童儿答道,“郎君不如暂且在药庐歇息一夜,明日天亮了贫道再给你带路过去如何?”
薛绍沉吟了片刻,“那便叨扰了。”
当夜薛绍就和段峰在药庐住了下来。牛奔粗人一个行军打仗餐风露宿不过是小事一桩,现在留他独自一人在山脚过夜倒也不用薛绍惦记。
晚上薛绍有些睡不着,便找童儿借书来看。药庐里自然只有医书,童儿给他一本《丹经》。薛绍随意翻看了几页,味同嚼蜡满头雾水,但是催眠的效果也达到了。
正当他将要放下书本吹灭油灯入睡时,不经意的一眼瞟到了一行字,顿时睡意全无精神抖擞。
“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密烧之……这可是火药配方!”薛绍不禁惊叹出声,“孙思邈居然在《丹经》里面记载了火药配方!”
这东西对特种兵出身的薛绍来说,当然不算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说是小儿科。实际上,薛绍带兵打仗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一直都有研制火药用于军事的想法。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火药这东西在大唐朝代来说,就是一头不分敌我的杀人凶兽。一但自己把它放出来,就必须要对它有着足够的掌控力。否则,后果没人能够想像!
大唐的朝廷对于“军用物资”一向是看得极紧,别说是要把火药用于军事这样的巨大革新,就是一两匹战马的添置和废弃也有着严格的审查制度。所以对于火药的“掌控力”不光是局限于技术,更重要的薛绍自己要有足够的资本和权力,才有可能真的驾驭得了它。
以前,薛绍就算有想法也没那个空闲和时间,更加缺乏掌控于它的足够实力。比如早在裴炎时代,自己就算是鼓捣出了这东西,也很有可能被裴炎一巴掌拍死不予施行,甚至可能引火烧身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好像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了!
思及此处,薛绍斗然变得兴奋异常。他马上披衣而起,趁着这盏油灯写下了二十多页的文字,全是用于研发火药并运用于军事的相关东西。
待他收笔,已是天明。
童儿打着哈欠推开门时,薛绍把那些纸笺折好放进了怀里,起身走出了房间。
“咦,郎君起得这么早?”童儿见到薛绍有些惊奇,“昨夜没睡好吗?”
“睡得不错。”薛绍把《丹经》还给他,微笑道,“这本书很好,还给你。记得要好好保存莫要遗失。”
“先师遗物,贫道当然是万万不敢遗失。”童儿收回书,发现薛绍神色有异,好奇问道,“郎君,这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其实我根本不懂医术,只是觉得令师留下的医书应该都是至宝。所以,没事就不要随便给别人看了,尤其是我这样的门外汉。”薛绍微笑答道。
青衣童子呵呵直笑,“一般人我肯定是不会给他看的,但郎君你不是外人嘛!”
薛绍点头笑了笑,心说我可不想告诉你,这本丹经里面其实是藏了一头洪荒猛兽。而我即将把它降伏于麾下,充当我摧残拔寨杀人如麻的战争利器!
………………………………
第806章 刺客
在青衣童儿的引路之下,薛绍去往了王屋山天坛峰。
在山下露宿了一夜的牛奔早已是满肚子怨气,私下对薛绍碎碎念的道:“少帅要找一个小娘们儿,跟我们兄弟俩说一声就是了。我随手一根麻绳便将她绑了来,少帅又何必屈尊亲自来找,还三顾茅庐似的辗转返复?——这也忒瞧得起她了!”
“大字不识几个,亏你还知道三顾茅庐?”薛绍没好气的斥了他一声。
“听俺义父说起过!”牛奔还得意了起来,“三国志,出师表嘛,说的就是猛将张飞和军师诸葛亮的那档子事!”
“瞎扯淡!”薛绍准备骂他几句又给打住了。算了,跟一个大老粗有什么好较劲的呢?
王屋山天坛峰总算是到了。一路过来多半是崎岖的山路,马匹非但无用反倒像是成了累熬,薛绍真感觉有些够呛。
孙思邈的墓挺简陋,这倒是符合他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的个性。实际上,到现在为止知道孙真人已然去世的人,都还只是极少数。
离墓葬不远处的确是建起了一座简单的草芦,但是玄云子人不在。
薛绍见到这草庐多少感觉有些眼熟,曾经并州时,好像就见过这类似的草庐。当时玄云子与司马承祯云游到了并州,两人各居一间并在庐外种了一些简单的花草与茶树。就像眼前这座草庐一样的,虽无花团锦簇,倒也别有一番盎然生机。
“郎君,可惜了师姐不在,贫道也就只能引领你们到此了。”青衣童儿说道,“我还得回药庐整理一下先师的遗物,就不奉陪了。”
“有劳,多谢了。”
薛绍辞别了青衣童儿走到草庐的篱笆边,见到里面种了几洼蔬菜栽了一颗果树,浇园的水桶就放在菜洼边上,里面还有半桶水浮着一个葫芦瓢。显然方才不久,还曾经有人来给菜地浇过水。
“莫非玄云子远远看到了我们的身影,躲了起来?”寻思至此,薛绍多少有点愠恼——我又不是闲来无事之人,抛却了公私大小事宜百般辗转来找你,你躲什么躲?难不成我还会把你绑了回去洞房花烛吗?
牛奔是个急性子见到草庐就要往里闯,薛绍制止了他。但他仍是围着草庐转了几圈左右没有见到人,当下就火了,“少帅,俺就这一把烧了这破庐子,看她出也不出来?”
“不得放肆。”薛绍斥责了一声,说道,“辗转多日爬了这么多座山,便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了,等吧!”
“等便等,少帅说了算!”牛奔嘴上虽是答应了,却是恨得牙痒痒,眼神当中都有了一股子杀气。
上山之前薛绍做了点准备,带了一些香蜡纸钱和贡品准备拜祭孙思邈。现在空等也是等,他便到了墓前清扫祭拜。正要放下贡品时,他发现坟头摆放着一个野花编成的花环。
——似曾相识!
寻思片刻后,薛绍想起来了。上次给裴公寻仙问医时自己曾到终南山找玄云子,在张窈窕的墓前见过这样的类似花环。当时月奴说这必然是出自玄云子之手,因为“只有她才有这等诗画情怀”。从而薛绍也就得知了玄云子的另外一面,她外表冷清仿佛不识人间烟火,其实内心或许也是很浪漫的。
拿起花环看了一眼后,薛绍仍旧将它摆好,自顾放置祭品。突然他感觉脖脊间泛起一丝凛冽的寒意,后背的汗毛都瞬然竖立了起来。强烈的职业警觉告诉他——有危险!
几乎是在同时,离薛绍仅有数步之遥的段锋大吼一声,“少帅当心!”
“嗖——”
一道厉影如同飞箭一般从侧面射向了薛绍,直取薛绍头胪!
薛绍的反应向来足够快,一个习惯性的躲弹侧翻就避过了这一击。但对方的速度显然也是极快,薛绍侧翻之后还未及立足到稳,他又连番攻击了过来。
上一次用的是脚踢,这一次换成了是剑刺!
薛绍不敢大意,浑身绷紧如弹簧迅速后撤躲闪,好几次那剑光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刚好抹着他的身体擦过。
险相环生!
段锋如同出匣猛虎已然冲杀了过来,在稍远处照看马匹的牛奔也咆哮杀至。虎师双将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薛绍与刺客之间,给薛绍解了围。
薛绍这时才看清对方装束,是一个白衣的蒙面人,手里提着一把寒光凛冽的三尺之剑。
看那身形体态,倒像是一个女人!
牛奔可是吴铭的嫡传弟子,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他从吴铭那里学了几手横练的硬功夫,霸王肘和铁牛功早已练到精熟。而段锋的功夫一半得至家传,另一半则是他征战多年,在战场上学来的最为实用也最为残酷的杀人技。
他两人联手,薛绍认为世上没人可以招架得住,甚至有可能包括薛楚玉在内!
眼前这名刺客,却已经和他二人周旋了数十招未有落败。
“此人武功极高!”薛绍不禁惊叹,“以柔克刚飘乎不定,打得很是聪明……若是单打独斗,我很难轻松取胜!”
“去死吧!”
牛奔斗然爆出一记怒吼,霸王肘总算逮到了一个机会撞上了刺客踢来的一脚——硬碰硬!
一力压百巧,刺客的功夫或许强于牛奔,但牛奔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横了。这一撞虽然没能将他一击而溃,但身形已然失稳。段锋捉住时机快如闪电简单粗暴的一脚踢出,那刺客惨叫一声终于倒地。
牛奔厉吼跃起,将全部的体重和力量运到了膝盖之上,恨不能一下将那刺客顶入十八层地狱。
刺客受了段锋一记重击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牛奔从天而降,却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住手!”
薛绍突然大喝一声,牛奔凌空收招,生生的一膝盖顶在了刺客身边一尺开外的一块磨盘大石上。
轰然一声,那石头碎如齑粉!
刺客既没有趁机反击也没有翻身逃走,仍是一手撑地躺着没动。一双大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薛绍。
薛绍几乎已经可以判断,眼前这个蒙面的女子是谁了。
因为那双眼睛,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世上能用眼睛说话的人不多,玄云子堪称其中翘楚。
“你们退下。”薛绍淡淡的下令。
“少帅,她可是刺客!”牛奔惊叫。
“退下!”
段锋连忙拉了牛奔一把,两人无声退到数十步开外的拴马之处。
薛绍走到她身前,蹲下,“伤得重么?”
她仍是那样睁着眼睛看着薛绍,眼神中的意味复杂之极。
“我看看?”
“不用。”
一问一答,玄云子仍旧蒙着面,但是转过了头去不再看薛绍。
“我来找你,并无恶意。”薛绍说道。
“我有。”
薛绍苦笑,“有必要吗?”
玄云子沉默。
薛绍对她伸出一只手,玄云子却是自己站了起来,手里仍是提着剑,脸上的面巾也没有去掉。
“我不会纠缠你。”薛绍也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我来只想告诉你,我从未对你有过非份之想,更没想过要和你成亲。我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我只想请你回去一同去见太后,当着她的面,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目的只有一个,撤销你我的婚事。”
玄云子背对着薛绍,仍是沉默。
“我话说完,你自己考虑。”薛绍说着往马匹那方走去,“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从现在开始计算,十二个时辰。”
“你为何不问,我因何刺杀于你?”玄云子在薛绍背后问道。
薛绍淡然的笑了一笑,既没转身也没答话,走了。
另一边牛奔的肺都要气炸了。看到薛绍走过来,他急忙迎上来说道:“少帅,这臭娘皮居然要杀你,你咋的还对她如此客气?让俺撕了她多好!”
“稍安勿躁。你别看她出招凶狠,其实未必真的是要杀我。否则,她刚才就有很多次一击致命的机会。”薛绍平静的说道,“还有,她就是玄云子。”
“啊?”二将大惊。
“玄云子?俺记得她以前和你关系不挺错的,咱们这些弟兄还都以为她早就和你睡过了哩!”牛奔斜眼瞪着远处的玄云子,骂咧咧的道:“她现在为啥要这样哩?——莫非就是个疯婆娘?”
“闭嘴!”薛绍低斥了一声,“这是我的私事,跟你们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情不得外传,尤其不能让太平公主知道。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俺知道了!”
入夜了,星光点点。
段锋很麻利的扎起了一个行军帐篷并拢起了一堆火,三人就着火堆吃些干粮喝点米酒。牛奔这会儿真像是一尊门神了,他一直站在薛绍的身边就没坐下过,铜铃似的一对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草庐里的那盏油灯,就没挪过眼。
“你累不累?”薛绍道,“坐下,吃饼喝酒准备睡觉!”
“俺不能睡!”牛奔这回抗命了,大咧咧的道,“万一她又来行刺咋办?——段锋,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咱们得守着!”
段锋苦笑,看向薛绍。
“那随你们了!”薛绍说罢就准备进帐篷睡觉。
这时牛奔突然叫道:“她出来了!”
薛绍扭头一看,星光之下,白衣胜雪的玄云子手执拂尘朝这边走来。手里,好像还提着两个酒坛子。
三人看着她走近。
“两坛毒酒,谁与我共饮?”玄云子平举起两坛酒来,表情很淡漠。
“俺又不傻!”牛奔没好气的叫道,“有事就说,别耍花招!”
段锋则是没作声。他远比牛奔更能沉得住气。
薛绍上前一步,“我陪你喝。”
………………………………
第807章 人之将死
牛奔一向自恃烂命一条万事无可惧,从懂事的第一天起也就没真的怕过谁。但是至从他报名从军之后,他先后遇到了他一生中最敬畏的两个人,一个是薛绍,另一个则是他的义父李谨行。
前者视他为亲兄弟与他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后者则是让他生平头一次的感受到亲情的味道。
现在李谨行早已过世,牛奔固执的认为自己在这世上还有唯一的一个亲人,那就是薛绍。
所以牛奔非常的痛恨玄云子,恨到骨子里,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再一脚一脚的跺进泥土里连颜色都分不出来。因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天下没人能够出手行刺薛绍,否则就必须死得连渣儿都不剩!
怀惴着这样的不甘和怒火,牛奔和段锋各自抱了一床被褥走进了玄云子的草庐里,席地一铺,他们今晚就得此过夜了。
而薛绍则是和玄云子坐在了火堆边,一人抱着一坛“毒酒”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痛饮。
牛奔哪里睡得着?
他猫着腰凑到了窗边,眯着铜铃般的大眼朝外面瞅。
“别看了。”段锋很是泰然的枕着双臂仰头看天,淡淡道,“少时又要遭来一顿痛骂。”
“被骂一顿,总好过被那疯婆娘害了少帅的强!”牛奔恨得牙痒痒的在碎碎念,“俺就不明白了,少帅一向英明神武,这回咋的就中了这疯婆娘的毒,凡事都随了她的性子呢?”
“你若是能懂,你就是蓝田公子当朝驸马了。”段锋在冷笑。
“你懂?!”牛奔没好气的回骂,“那你咋不跟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声音稍大了一些,庐外马上传来薛绍的厉斥,“关窗睡觉,否则滚下山去!”
牛奔慌忙关上窗户连滚带爬的回了地塌上,扯过被子捂头盖脸的把自己遮住,大声叫道:“睡了、睡了!”
段锋使劲个笑,“我就说吧,你非要去触这个霉头。”
牛奔斗然冒出头来,“要俺说,那疯婆娘就是欠干!——天下的女人都欠干!”
“别胡说了。”段锋淡定的劝他,“你明明就一点都不懂女人。”
“又是你懂!”牛奔瞪大了一对铜铃般的眼睛,“女人就是干了就老实,尤其是玄云子这种自命清高的疯婆娘,你把她衣服扒光了大干三天三夜,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停不下来——你看她不老老实实的趴在你身上叫你大爷?”
段锋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少扯淡了,睡吧!”
“要睡你睡,我得支起耳朵来听着。万一那疯婆娘又发起疯来,总得有人应个茬吧?”牛奔仍是很不放心,虽然不敢爬到窗边偷窥了,但死瞪着眼睛就是不睡。
段锋摇头笑了一笑,“蠢汉。玄云子的事情,少帅心中自有分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是不是兄弟?”牛奔生气了。
段锋苦笑,“得了,陪你一起盯着!”
没多久,薛绍和玄云子手中的酒坛子都快要见底了。
虽然大唐朝代的酒水度数很低,但是这么一大坛子下去,薛绍也感觉到了一丝飘飘然。在他的印象里,玄云子向来是不喝酒的,今日却也见识到了她的海量。
两人至始至终没有说上几句话,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发起话题。
“喝完了。”薛绍把坛子一放,“有话说吗?”
玄云子沉默了片刻,说道:“薛公子,你的追求是什么?”
薛绍不由得笑了,好吧,这样的环境的确挺适合谈理想、谈人生。
“国泰民安,中华万古。”
“太遥远了。”玄云子道,“眼前最近的呢?”
薛绍淡然道:“活下去,守护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玄云子拿起酒坛子,把最后一点酒喝了下去,“有念想,真好。”
薛绍突然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对,程务挺说过,落魄后的程务挺!
“我就没念想,不知道活着都是为了什么。”玄云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堆,双眼熠熠生辉,“曾经我以为,‘道’就是今生唯一的寄托和追求。后来我发现,这不是。因为我越是强迫自己潜心修道,就越会想起红尘中的许多事。我的哥哥,我的家族,我是否也可以像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嫁夫生子,是否也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大唐的道姑虽然名为出家,但是还俗嫁人早已司空见惯,你大可不必纠结。”薛绍淡然道,“太平公主的封号从何而来,你总该知道。”
玄云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第一次接触皇家,就是做为太平公主的替身在太平观里出家修道,岂能不知?”
“想法太多,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追求。这样的人,可能会活得比较累。”薛绍说道,“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相处得越久,我就发现我越不了解你。你仿佛什么都知道,凡事皆在掌握。但是细下一想,我又不知道你做那些事情的目的何在,包括今天你动手行刺于我。你就是一个谜,永远让人费解。”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这个痛苦的根源,来自于我自己内心深处的彷徨和迷惑。”玄云子说道,“曾经我以为我能像师兄那样真正做到六根清净超然于物外,可是我心里又非常的渴望亲情与爱情的眷顾。我明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我要的亲情与爱情,因为根本没人出面阻止于我。可是我又厌恶这个尘世的污浊与不堪,我怕我苦苦追求得来的东西会让我失望透顶。于是我很痛苦!一直都很痛苦!”
薛绍苦笑了一声,真想告诉她——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世事无完美,我这样的人,就该孤独一生,痛苦一生。连怜悯都不值得拥有!”玄云子再度拿起坛子来准备饮酒,却发现坛子已空。她愤然将坛子高高扔起,砰然碎地。
里屋的牛奔和段锋瞬间冲了出来,薛绍低喝一声,“回去,躺着!”
二将乖乖的回了屋拉上门,再度躺下。
玄云子回头看向草庐,脸上露出微笑,“他们真好。”
“好在哪里?”
“我的意思是,有人与你肝胆相照、为你出生入死,这真好。”玄云子说道,“人真是矛盾。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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