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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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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眉头一皱,“你是想说,但凡跟我有关系的女人,她都会想杀?”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李仙缘瞪大了眼睛,“薛兄以往有过那么多女人,要是一个个全被她杀了,可就真是越发不可收拾了!”

    薛绍背剪双手走到了窗边,拧眉看着窗外的遥远青山,良久的沉默。

    正如李仙缘所说,现在是张窈窕,下一个会是谁?

    月奴?

    妖儿?

    虞红叶?

    “如果太平公主真是这样的一个人,那我宁愿现在被她一剑刺死!”薛绍沉声道。

    “啊?!”李仙缘彻底傻了眼。

    “我说这话,意思就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其实很聪明,等她冷静下来她会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挑唆与利用了。”薛绍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李仙缘,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恶意的挑唆与推助,杀的虽然是张窈窕,但目标却是直接指向了我,指向了我和太平公主的这棕婚事。这背后隐藏的凶险,远比一个妓女被杀要厉害得多!”

    “谁?”李仙缘惊道,“谁还能和薛兄有切齿的深仇大恨,要这样陷害于你?”

    “武承嗣。”薛绍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推测,只能是他。”

    “为什么?”

    “因为他想当驸马。”薛绍三言两语,将那天在怡心殿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跟李仙缘说了。当然,兵书的事情没说。

    李仙缘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武承嗣想当驸马,但公主只有一个,那当然只能是害死薛绍或者搅黄这门婚事了!

    “薛兄,这下真的麻烦大了!”李仙缘紧张的道,“武承嗣是天后的亲侄儿,天后破格提拔重用于他,俨然将他当作了武家的继承人。他想要娶公主,倒也在情理之……这也就难怪,他要将你置于死地了!”

    薛绍牙关咬紧脸皮紧绷,脸上泛起一抹罕见的怒意,“他要怎么针对我,我都不怕。男人之间的争斗,无非是胜者王败者寇。但武承嗣用一条无辜女子的性命来栽害我,也太卑劣了!”

    李仙缘感觉浑身一寒,生咽了一口唾沫没敢接话……他这回是动了真怒了!

    “现在我身边已经很危险了,你还是快走吧!”薛绍突然道。

    李仙缘脸色一正,“小生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义气二字还是认得!”

    “那你愿意帮我吗?”薛绍道。

    “我?……”李仙缘苦笑,“小生一介九品司历,能有何作为?武承嗣要捏死我,都不用亲自动根手指!”

    “我当然不会要你去做那种事情了。”薛绍走到他面前,说道,“去帮我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

    “什么事?”

    薛绍道:“你先告诉我,张窈窕的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事发之后有人报官,万年县衙已经派人将张窈窕的尸首收进了衙门里。”李仙缘说道,“事发之时的在场人等,都被带进了衙门里问话。”

    长安京兆府辖下有两个县,大致以朱雀门大街为界,东侧是万年县西则是长安县。案发的平康坊地处东市和皇城之间,属万年县管辖。

    薛绍点了点头,“既然武承嗣有意要害死我,多半就会派人到市井之间散布流言,说太平公主是因妒杀人。所以,绝对不能让案件水落石出,从而坐实了那些流言!”

    “这……本是事实,该要如何掩饰?”李仙缘苦恼不已。

    “律法固然需要公正,但律法不外乎人情。如果真相太过凶险、影响太过恶劣,那么善意的谎言就是必须的了。”薛绍说道,“所以,不能让万年县的县衙动手去查案!”

    李仙缘浑身一寒,“薛兄,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或是收买县官吧?”

    “我如果去干这种事情,倒不如现在直接一刀把自己的脖子抹了来得干脆!”薛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京城之地遍地王公贵族,我相信那些京兆府衙门里做事的官员,都会懂得一个‘京官难为’的道理。如果是牵涉到了皇戚与高官的案子,他们是不敢擅作主张的去调查和审理的,一般会将案子上交给大理寺或者御史台去办。像这样的杀人案件,他们会递交大理寺。”

    “想不到薛兄还熟知律法章程!”李仙缘眼睛一亮,“薛兄的意思是说,想让小生去给万年县衙的人透个口风,让他们别去调查案子,将案子上递?”

    “没错。这样的事情你总该能办到吧?”薛绍说道,“大理寺的官员平常可以上朝可以接触到二圣,他们远比下面县衙的人要‘懂事’得多。一但他们意识到了案子可能跟太平公主有关、跟皇家的声誉有关,那么,他们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办了!”

    “临大事而有静气,薛兄当真睿智啊!”李仙缘连续拍着胸口,“没错、没错!千万不能让县衙的人大动干戈的去查案,稀里糊涂的把这件案子的影响力扩大了,更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这件事情薛兄不方便出面,小生去办!我在万年县衙好歹也有一两个结识,这就前去悄悄透个口风!”

    “还有。”

    “薛兄还有什么吩咐?”

    薛绍眉头微皱,沉声道:“常言道流言止于智者,就算案件的真相能够被大理寺那边压下来,但也需要有人站出来辟谣。民间的舆论和谣言,有时候也是相当致命的!”

    “老虎打架,谁敢拉劝?”李仙缘苦恼的皱起眉头,“这种时候,谁又敢站出来辟谣呢?这谣,又该怎么辟呢?”

    薛绍也是苦笑了一声,“你说得没错,老虎打架,没人敢去拉架――但如果是那两只老虎的虎娘呢?”

    李仙缘双眼一瞪,“薛兄是说……天后?!”

    “除了她,谁还能办到呢?”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归根到底,这是我和武承嗣两个人因为太平公主的缘故,整出来的一棕荒唐家务事。如果事态越演越烈,将会严重有损皇家声威。天后母仪天下,当然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她一定会出面辟谣!至于怎么辟,我相信她自有办法!”

    “不对啊,薛兄!”李仙缘急道,“这事不能让天后知道!否则她牵怒于你,毁了这棕婚事、甚至要杀你以谢谣言,如何是好?”

    薛绍淡然的笑了一笑,“你以为武承嗣只会在市井之间散布谣言吗?他的最终目的是整死我、拆散这门婚事。如果他不去天后那里煽风点火,那才是真的不合理了!”

    “……有道理!”李仙缘的脸色都有点白了,“薛兄,如果事情捅到了天后那里,那可就真是闹大了!说不定,就要大祸临头啊!”

    “我知道。”薛绍点了点头,眼眸之星光奕奕,“但我这人一向不信邪,除非人头落地,否则我不会就此认命!――李兄,抓紧时间吧,如果能赶在武承嗣的前面将事情的原委真相告知天后,或许大有转机!”

    “……”李仙缘愕然的沉默了片刻,“薛兄,小生一个九品小官,哪能轻易见到天后?”

    “我不是请你想办法了么?你在官场上的人脉比我广,捎几句话进去给天后,应该不难吧?”薛绍耐心的相劝,也没有戳穿他。心说这种关键时刻你还敢跟我装,信不信我掐死你?

    “好吧,小生去想办法!”李仙缘重重的点了点头,“薛兄也别着闲着,既然是要惊动天后,那太平公主那边就不得不下点功夫!再怎么说事情因她而起,我们这些人再如何努力,也敌不过她一个回心转意啊!”

    “我知道。你去办这些事情吧!”薛绍长吁了一口气,“太平公主那边……我自有计较!”

    “好,事不宜迟,小生这就去了!”
………………………………

第89章 釜底抽薪

    李仙缘走了。

    薛绍心压抑的那股血恨与怒潮仿佛已经到了某个爆发的边缘。他连续的深呼吸,坐了下来继续书写《六军镜》,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认真的去思考解决眼下危机的办法。

    前世那么多年的军旅与佣兵生涯,让薛绍养成了一个习惯,越是凶险与危急的环境,越能保持异常的冷静,就连思考的能力也会比平常更加的强横。用李仙缘的话来说,这叫“临大事而有静气”。

    因为这个习惯,他一度被几个前世的朋友戏称为“怪胎。”其实不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不这样,他早已是死人。

    片刻之后写了没有几行字,薛绍心已是有了主意。抬头瞟了一眼关闭的书房门口,“进来吧!”

    月奴推门进来了,在书桌前的坐榻上跪坐下来,拜倒,“公子恕罪,月奴并非有意偷听公子谈话!”

    “说吧,有什么事?”薛绍淡淡的道。看到李仙缘那样惊慌的跑来,我又将妖儿都轰走了,如果这都吸引不到月奴的注意力、引起她的大警惕,那她就不是月奴了。

    “月奴知道,公子遇到大麻烦了。”月奴抬起头来,混血儿的深邃眸瞳如夏夜朗星一样明亮,脸蛋儿却绷得紧紧的,“公子可有用得着月奴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薛绍放下笔,眼精光一绽,“那也是我现在,最想去做的事情!”

    “那公子便下令吧!”月奴一抱拳,目如寒冰沉声道,“公子之事,便是月奴之事!公子之休戚与安危,便是月奴的生家性命!不管是谁,只要他敢冒犯威胁了公子,月奴誓要与之血拼到底,至死方休!!”

    啪!

    薛绍猛然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差点将那一句“我会亲手干掉他”脱口而出!

    毕竟,“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他一惯的铁血作风!……可是现在环境已然改变,动手要杀一个武承嗣不比杀那几个西市流氓难多少。可是真要杀了他,薛绍身边的这些人要么从此亡命天涯要么等着一起殉葬,甚至整个薛族恐怕都要罹难!

    死的人,就远不止一个张窈窕了!

    薛绍这一巴掌拍下来很是猛烈,月奴惶然一惊以为薛绍是在喝斥她鲁莽,慌忙跪伏于地不敢动弹,心更是惊诧……杀气!

    好浓烈的杀气!

    公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气?这种气息,我仿佛只在义父大人的身上见到过!

    虽然月奴的性格远比一般的女子要开朗和坚韧,但毕竟只是个涉世不深、经历稀少的年轻女子,这时看到薛绍如此震怒仿佛还动了杀机,心里还真是有点慌了。

    薛绍长吁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慢慢放开,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舒缓开来……杀一人必获罪,杀万人者称雄!

    武承嗣,必须死!

    但绝不能是在现在用一把匹夫之刃去杀他!……唯有挥起权力这把红衣刽子刀,才能名正言顺的斩下他的狗头!

    “公子息怒,月奴万万不敢莽撞!!”月奴跪伏于地,惶恐不安的道。

    薛绍看了她一眼,再度轻吁一口气,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免跪,坐好。”

    “月奴不敢!……只求公子息怒!”

    薛绍的口吻变得更加轻松:“月奴,相比于以前你已经理智与沉稳了许多,不枉我一番劝导。我非但不怪你,还觉得挺欣慰。”

    月奴这才如释重负的慢慢坐直了身体,秀眉紧皱满怀忧急的看着薛绍,“公子,我们现在该要怎么办?”

    “替张窈窕收尸、平息谣言或者逃命、发怒、报仇,这些既不是当务之急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薛绍说道:“唯有,釜底抽薪!”

    月奴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还请公子明示?”

    薛绍说道:“事件的源头,在于太平公主。解铃还须系铃人,眼前的这个残局,只有太平公主出面才能料理。但我估计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让她冷静下来幡然醒悟。太平公主是很霸道很不讲理,但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眼下她受了他人的挑唆与刺激一时冲动犯下这个错。对于皇族的人来说,没有比‘受人利用与被人构陷’更让她愤怒的了。如果我们能将她点醒,那么她所有的仇恨都会转嫁到,挑唆利用她的那个人身上。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公子睿智!”月奴眼睛一亮,“那公子要不要去面见太平公主,将事情说清楚?”

    “都说了她在气头上,谁去见她都要触个大霉头。”薛绍摇头笑了一笑,“点醒不等同于劝服,我更不可能跑去摇尾乞怜求她回心转意。因此,必须是她自己醒悟、自己真的认识到了事情的曲折利害!”

    “那……如何是好?”月奴很是纠结,眉头皱成了一团,“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枯等?”

    薛绍站起身来踱了几下步子,走到窗边,看到微风吹动窗棱上的一片飘零的柳叶,突然心一亮,“家里还有冰块吗?”

    “地窑里还有一些。”月奴很迷茫,“难道公子要去泼太平公主一脸冰水让她冷静?这、这恐怕还是不好吧!”

    “憨姑娘!”薛绍真是哭笑不得无力吐槽,“走吧,去地窖!”

    “公子要冰块,月奴去取来便是了。”

    “别废话了,走吧!”

    富贵人家大多会在寒冬的冰雪天气里取一些冰块保存下来,用来保鲜食物或者夏日镇汤解暑。主仆二人来到阴冷的地窖,月奴取出一大块干净的冰块来,薛绍用刻刀开始雕琢一些东西。

    “难怪公子要亲自来地窖,这要是在外面精雕细琢的,冰块很容易就化了。”月奴有点惭愧自己帮不上忙,于是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问道:“公子是要把这东西送给太平公主么?”

    薛绍点点头,“稍后你把这东西拿去交给上官婉儿,请她代为转交给太平公主。记住,只能是由上官婉儿来转交!”

    月奴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公子,月奴见那上官婉儿颇为聪明与机灵,又和公子比较投契。她应该会和我们一起来对付武承嗣吧?不如公子就请她代为劝说和点醒公主,那或许事半功倍呢?”

    薛绍微微的笑一笑,月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她的这些道理,太简单也太想当然了!

    “月奴,你告诉我――上官婉儿是谁的人?”薛绍一边雕着冰块,一边说道。

    月奴眨了眨眼睛,“她是天后的心腹女官,应该算是天后的人吧!”

    “那武承嗣是什么人?”

    “天后的侄儿喽!”

    薛绍点点头,“上官婉儿奉天后之命暂时跟在太平公主的身边效劳,看似对太平公主很忠心,和我的关系仿佛也还不错。但是眼下这件事情涉及到武承嗣,上官婉儿绝对不敢公然和我们站在一起去对付武承嗣。否则,如果天后知道了就会认为,你上官婉儿竟敢轻视与构陷我的亲侄儿,如此的厚此薄彼,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太平公主的人?仰或是,你与薛绍之间有何默契密谋?”

    “那便是背主作窃了?!”月奴惊诧的捂了捂自己的嘴唇,她做惯了下人,当然知道‘背主作窃’会是多么该死!

    “没错。”薛绍扬了扬眉梢,“哪怕上官婉儿想要帮助的人是太平公主,是天后心爱的女儿,那也不行!――背主就是背主,没有理由可讲!

    “月奴仿佛明白了一点……”月奴点了点头,“公子的意思是说,无伤大雅不触及大利害的一些小忙,上官婉儿或许会帮;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上官婉儿只会坚守一个立场――牢牢站在天后一边?”

    “若非如此,她必死无疑!”薛绍说道,“早年武德皇帝李渊杀了一个原本他一直都很信任也很重用的太原从龙大功臣刘静,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刘静经常或公或私的帮助秦王李世民!……帝王的心术绝对非比一般寻常之人。敢有二心对自己不忠的人,越是信任的心腹、越是能干的股肱,危害就越大――就越该杀!”

    “公子,官场好可怕!”月奴心有惶惶的摇了摇头连声叹息,“都说伴君如伴虎,月奴仿佛是真的相信了!”

    “上官婉儿跟随了天后这么久,她还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吗?”薛绍道“所以千万不要挑明了去说要请上官婉儿帮忙。那样她非但不敢帮忙,我们还会因此而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

    “月奴心里,永远只有公子一人!”月奴突然跪倒下来,声音都透着一丝惊惶。

    薛绍哑然失笑,“憨姑娘,说你憨你还骄傲起来了!”

    “月奴句句发自肺腑!”月奴更慌了,急道,“公子要我生,我便生;公子要我死,月奴马上拔剑抹脖子!”

    “……”薛绍摇了摇头很是无语,说道:“东西就快做好了。稍后你拿去将它交给上官婉儿。顺便,替我捎几句话给她。”

    “是!……”月奴这才站了起来,好像感觉有点尴尬脸都红了,悻悻的道:“公子放心,除了公子吩咐的话月奴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多话!……月奴很笨,就怕误了公子大事!”

    “谁说你笨了?”薛绍淡然道,“有些事情不去亲身经历,永远不会真的懂。不置身在局,也永远不会真的明白……这一次张窈窕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重要的经历,一场血的教训!”

    薛绍停顿了一下,眼睛略微一眯看向月奴,“张窈窕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月奴感觉浑身都寒了一寒……公子为何要这样盯着我?

    “就是……”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双眉紧拧,“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张窈窕事件的发生!”
………………………………

第90章 冰冻风铃

    太平公主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伤心的哭泣了多时。没人来劝无人开解,甚至没人敢去靠近公主的寝宫大门。所以她越哭越伤心,简直昏天黑地不能自已。

    皇族威严不容亵渎,公主这样失声大哭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要是有人敢在这时候不知死活的去劝慰开解撞破了她的尴尬,哪天太平公主想起来了心里一拐扭……吃了不兜着走!

    高处不胜寒,越高贵的人往往越寂寞。

    所以,上官婉儿和办完事情回来的琳琅都站在离寝宫大门十步开外的地方,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等!

    良久。

    “琳琅可曾回来了?!”屋里传出太平公主的声音,仍是怒意未消略带哽咽。

    琳琅这才上前走到门口,“奴婢已经将事情办妥,在此谨候殿下吩咐!”

    “去把所有跟薛绍有过瓜葛的女人,逐一查个明白!”太平公主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的乖戾气息,“如若走漏了一个,你们提头来见!”

    说完,太平公主就捂着嘴闷声大哭起来。

    明知道得知了真相会很痛苦,偏又忍不住要去查知真相――迷失于爱海的许多人,会如同着魔一般的同时憎恨和爱上“虐心”的滋味,就如同有人嗜好致命的毒品!

    “……是!”琳琅应了诺,姐妹俩的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薛公子对我们有救命大恩,此前杀完了张窈窕回来才知道是因为薛公子的缘故,勉强可算作是“不知者无罪”;可是现在又要去对付他的女人,听公主这口气她们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皇命大于天,虽说是奉命行事但终究是我们亲手所为,今后如何面对薛公子?

    老虎打架,真不好掺合啊!

    正在这时,朱八戒碎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小跑了进来,在上官婉儿身边耳语了一阵。

    琳琅转身正要走,上官婉儿伸手一拦,眼神示意她们在殿外稍等片刻,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月奴将一个厚厚棉布包裹的盒子交给了上官婉儿,“这是公子送给殿下的东西。”

    上官婉儿不动声色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我会转呈。”

    “公子还有两句话,命我转达给上官姑娘知道。”月奴说道。

    “给我?”上官婉儿皱了皱眉头,有点警惕的道:“什么话?”

    月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面带微笑的道:“公子说,佛教之铃做为法器,有惊觉、欢喜、说法之三义。另有一首风铃偈――浑身似口挂虚空,不论东西南北风。一律为他说般若,叮叮咚咚叮叮咚。”

    “……”上官婉儿美眸连眨,感觉有点满头雾水。

    “这盒子里面装的就是一副,公子亲手为太平公主殿下做的,风铃!”月奴说道。

    “风铃?……”略感迷茫的皱了皱眉,当下也不好多问,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回去转告公子,婉儿必当竭力而为!”

    “好。”月奴深看了上官婉儿两眼,虽然此前听公子说了那番道理,但有了上官婉儿这一句话,多少还是能增加一些安稳。大忙她或许不敢帮,小忙,她应该还是会尽力的!

    片刻后,上官婉儿拿着那个厚厚的棉布包裹的盒子走进殿内,感觉到里面微微散发出一股异常的寒意,不由得狐疑:风铃怎会发寒?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殿下,薛公子差人送来礼物!”上官婉儿站在离公主寝宫有十步之远的地方,说道。

    太平公主趴在榻上哭得正伤心,听到这话愕然一怔,礼物?……这时候,他给我送礼物?

    见屋里没反应,上官婉儿给朱八戒递了个眼神。

    朱八戒干惯这样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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