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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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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的反应很平静,说道:“天下芸芸志士万千,能有兵家天赋者想必不在少数。裴公何以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恰好相反,老夫遇到过多少个有天赋的才俊,自己都要数不过来了。”裴行俭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兵者凶器,岂可轻易授人?就算他秉性上善忠心可嘉,老夫也不敢相授啊!”

    “……”薛绍恍然醒悟,现如今文治天下,名将凋零。若是裴行俭的嫌传门生,定然光耀万千。但是裴行俭的身份如此尴尬,他的嫡传学生岂能受到二圣待见?能不能得受重用发挥才能姑且不论,将来会不会因此而害了他的学生,都是难说!

    裴行俭不收徒,是怕害徒!

    兵者凶器,双刃之剑哪!

    “薛公子,在老夫遇到的青年才俊当中,你的天赋不算是最出色的。”裴行俭说道,“但是,你既是陛下的外甥又即将成为天后的女婿,最为难得的是二圣对你都是颇为器重。你出身高贵又蒙圣眷再加上即将成为大唐唯一的嫡亲驸马,按理说,这天底下已经没人比你更有资格继承老夫一生所学。但是……”

    薛绍拱手道:“裴公有话,不妨直言。薛某今日此来,就是想与裴公推心置腑。裴公之言出君之口入我之耳,若有半句泄露出去,管叫薛绍死无葬身之地,将来灵位不得入薛氏宗庙!”

    裴行俭略微一怔,好毒的誓言!

    “裴公,请讲!”

    “薛绍,令堂城阳公主殿下是太宗皇帝的嫡女,你身为皇族外戚与李唐之臣,理当立足国本,以忠君护国为毕生之志。”裴行俭说道,“但是老夫看到,你与天后似乎更有默契。倘若将来你学得一身兵法却偏私一道仅为天后所用……老夫,将大罪于李唐社稷啊!”

    薛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裴行俭,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深层的想法与顾虑!

    就像天下大多数的儒家仕大夫一样,在裴行俭的心里“忠君爱国”是摆在首位的。在裴行俭看来,妇人专权是有违礼制、大逆不道的,是与忠君爱国严重背离的。

    假如某一天天后真的要与李唐决裂,而我薛绍依旧只是效忠于天后,在裴行俭看来,我薛绍就是乱臣贼子!――而他裴行俭就是造就了我这个乱臣贼子的始作甬者!

    儒家重“名”一切以道德挂帅,儒生立言立德立功业,但求名扬当世垂于青史。如果将要承担始作甬者的罪名而遗臭万年,裴行俭定然宁死不为!

    薛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裴行俭,将才文雄凛然英风,但他终究是生活在大唐时代的人,无法超脱于这个时代!
………………………………

第166章 妇人之见

    吴铭在裴府仆人的带领下把马牵到了后院马厩安顿好,仆人请他在偏厅用茶,然后就自顾去忙碌了。吴铭喝了一小会儿茶走出厅外,看到天井里晾着几件刚洗好的衣服。

    其中有一件,是裴行俭的紫色朝服。

    大唐的官服有定制,五品通贵以上着红色,三品亲贵以上着紫色。裴行俭刚刚被朝廷授予二品特进文散官与二品河东县公的爵位,这套官服显然也是新的。

    吴铭走出房间站在回廊下,眉头微皱久久的凝视那件官服,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那么久。

    裴府的仆人并不多,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最多看他一两眼,没什么人过来多问一句。

    良久之后,四下无人。

    吴铭走到天井中,站在那件撑开晾好的官服前,斗摆前袍双膝着地,行稽首之礼大拜下来,以头触地,有如敬拜神明。

    礼罢之后吴铭站起身来,脸色沉寂一言不发,静静的走回了偏厅里继续饮茶。

    片刻后,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径直朝偏厅走来。吴铭眉头略动放下了茶盏,站起身。

    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站在了门口,面容娇好体态婀娜,衣着鲜艳饰戴华丽,与整个裴府的简朴到寒酸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铭不敢直视连忙拱手拜下,不知对方来历,于是箴口不言,只是拜。

    “贵客免礼。”妇人站在门口回了一礼,说道,“奴家是裴行俭的妻子,娘家复姓库狄。”

    “原来是裴夫人,在下失礼了。”吴铭再拜,“我是薛公子的随从,跟随家主人一同前来拜访裴尚书。”

    “贵客不必多礼。”库狄氏回了礼,好奇的上下打量吴铭,“奴家斗胆相问,贵客为何要对家夫的官袍大礼相拜?”

    “这……”吴铭略显尴尬的笑了一笑,想必她是在远处看到了。

    库狄氏略微笑了一笑,“既然贵客有隐衷,那奴家就不打听了。贵客适才说了贵主人是薛公子,敢问是哪位薛公子?”

    “汾阳薛承誉,讳绍。”

    库狄氏明显是眼睛一亮,“薛驸马到了敝府?”

    吴铭略微一怔,笑道:“我家公家公子还没有与太平公主殿下成婚。”

    “奴家失言了。”库狄氏拱了一手,“来人,好生招待这位贵客,不得丝毫怠慢!”

    “是……”两名户婢连忙应声走了过来。

    吴铭忙道:“夫人恩义,在下心领了。在下是出家之人……”

    库狄氏不由得一笑,“大师不必误会,奴家只是让她们伺候茶水,只在门外候待。”

    吴铭拱手拜了下来,“多谢夫人。”

    “告辞。”库狄氏回了一礼,好像有些着急的翩然而去。

    吴铭略微皱了皱眉头,裴行俭的正房夫人怎会如此年轻?库狄氏,还是个胡人女子?

    正堂里,薛绍正与裴行俭谈到紧要之处,大门被敲响,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夫君可在堂中?”

    裴行俭正声说道:“我在招待重要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叨扰!”

    “夫君所说的客人,是否就是汾阴薛公子?”库狄氏说道,“奴家想见一见薛公子,求夫君恩准!”

    “你一个妇人何以登得大雅正堂,还不退下!”裴行俭厉声道。

    薛绍连忙道:“裴公息怒,既然尊夫人有此之意,薛某是晚辈理当如命。”

    裴行俭只好摇头苦笑了一声,拱手道:“拙荆是个胡人,不太懂得中原仕族之礼法,让薛公子见笑了。”

    “裴公言重。”薛绍回礼。

    裴行俭这才说道:“薛公子虚怀若谷不予计较,准你进来说话!”

    库狄氏推门而入,薛绍看到她也是略微吃了一惊,这要是在外面碰到,打死也不会让人想到她会是裴行俭的正房夫人。

    裴行俭年过六旬,库狄氏不过三十上下。裴行俭衣着简朴内敛寡言,库狄氏光鲜照人风姿绰越。

    这一对老夫少妻,还真是反差强烈!

    “薛公子在上,请受奴家大礼一拜!”库狄氏说罢,突然对着薛绍大礼拜下。

    薛绍尴尬的愣住了,你一个二品华阳夫人又是长辈,这样拜我让我如何受得起、让我如何回礼?

    裴行俭在一旁苦笑不已,“薛公子见笑,但以俗礼还之即可。拙荆当真是不太懂得中原礼法!”

    不等薛绍说话,拜倒在地的库狄氏说道:“夫君此言差矣,奴家理当就以九拜之中最大的礼节稽首大礼,来拜薛公子!”

    裴行俭与薛绍同时一愣,薛绍忙道:“夫人快快请起,此等大礼着实折煞薛某。但有言语,不妨坐下来细细商谈。”

    “多谢薛公子!”库狄氏半点也不扭妮,亲自取了一块坐榻在离二人稍远的地方打横了侧坐下来。

    裴行俭的表情挺尴尬,苦笑。

    薛绍看得出来,虽然裴行俭努力在外人在面前表现出一家之主的强势,但实际上他就算不是个惧内之徒,也对自己这个年轻的夫人非常的宠溺。

    否则,库狄氏何以打扮得这样光鲜照人,还敢叩门打扰裴行俭接待重要的客人?

    “你有何事,说完快走!”裴行俭板着一张老脸说道。

    “谢夫君。”库狄氏拱手回了礼,说道:“薛公子见谅,其实奴家深知女流不登正堂不会宾朋,但今日,奴家确有要事对薛公子讲。”

    “夫人请说。”薛绍也挺好奇,素昧平生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讲?

    “谢薛公子。”库狄氏一板一眼的对薛绍施了一礼,说道:“其实在与薛公子见面之前,家夫已经多次在奴家面前提起薛公子,对公子的才华器识赞不绝口。家夫还曾口口声声的说,公子就是他寻找了多年的衣钵传人!”

    “你……”裴行俭的脸一下就涨红,“你这妇人,满口胡说!”

    薛绍干咳了一声忍住笑。

    “薛公子是个明白人,夫君又何必矫情否认?”库狄氏说道,“你与奴家在卧房之中说的话,还能有假?”

    “你再敢矢口乱言,就给我出去!”裴行俭抬手朝外一指涨得老脸通红,看那模样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薛绍忍住笑也没有多说话,他知道,库狄氏还没有说到真正的重点。

    “夫君,奴家今日拼着吃了家法也要当着薛公子的面说一句实话,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库狄氏半点不害怕,针锋相对的道。

    “你!……”裴行俭的动作和表情都凝固了半晌,苦笑一声双手一摊,“罢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夫由得你数落一通。薛公子要笑,就笑出声来吧,老夫今日不要这张老脸了!”

    薛绍仍是没有笑,一本正经的道:“裴公不必在意,夫人心直口快,或许真有她的道理――夫人,你请说。”

    “还是薛公子爽利!”库狄氏拱手拜了一记,说道:“薛公子,其实夫君早就动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你做入室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又深有顾虑。”

    裴行俭的脸皮都抽搐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把头都扭了过去,表示“随你胡说八道一通”。

    “裴公有何顾虑?”薛绍问道。

    库狄氏说道:“夫君怕你日后仗兵作乱无人可制,祸及神器遗害苍生!”

    薛绍这下笑了,“裴公所虑,不无道理。兵家授徒向来谨慎,当年侯君集要向卫公学兵法时,卫公也是这样的想法。事后证明,卫公所虑颇为正当。”

    “但奴家以为,家夫是书读得越多、人活得越久,就越发的患得患失与矫情胆小了!”库狄氏生怕裴行俭出言打断,于是快嘴快语的说道,“汾阴薛氏历来就是拥护李唐的大世族,薛公子是李唐贵戚身负皇室血脉、现在薛公子又要娶公主做驸马。就像是一颗树一样,薛公子的根都深深的扎在了李唐的土地之中。将来薛公子如若掌兵,定然是以李唐神器为念,御外敌平内患成不世之功业,又岂会为祸李唐天下荼毒李唐子民,那不是自断根骨自毁家业吗?”

    薛绍哈哈的笑,“夫人,果然有见识。”

    “她当然有见识了,妇人之见而已!”裴行俭嘴角儿都在抽筋的冷笑。

    “那依夫君之高见呢?”库狄氏仿佛还有一点激动了,坐直了身体大声道:“夫君时常把阳寿将近挂在嘴边,时常叹息毕生所学后继无人――你就只念着你的一世功名才学,就从未替我们母子想过吗?夫君,奴家比你年幼三十岁,如今最大的儿子都还只有七岁。你若百年之后,我等孤儿寡母将要何所依存?纵然奴家可以谨守家门足不出户,含莘茹苦将我们的三个孩儿养大成人。可是你为官三十多年竖下了多少政敌,多少人盼着你死了再拿我们孤儿寡母开刀报负?奴家关好家门,就没有人来招惹了吗?远的不说,你本家的兄弟裴炎能不落井下石?”

    “住口!”裴行俭厉喝一声,仿佛是动了一点真怒。

    “奴家失言,夫君恕罪!”库狄氏慌忙走到堂中,正身拜倒在地。

    薛绍不动声色只在心中暗道,记得大哥曾经说过,有人认为裴行俭可以做“尚书右仆射”与刘仁轨平起平座,但肯定也就“有人”认为裴行俭绝对不可以坐到那把交椅上去。

    反对的人当中,或许就有裴炎一个。

    首先裴炎与天后的交往甚密,他哪能不知道天后是绝对会反对裴行俭出任右仆射的?再者,同是出身闻喜裴氏,裴炎一直压着裴行俭一头,是整个裴氏大族的领袖大旗,他又岂能容忍有朝一日裴行俭与他平起平座,并且凭借无人可及的军功威望反压他裴炎一头?

    站在裴行俭的立场上说,自己的资历、才能、威望和德操全都不输予裴炎,凭什么就只能仰视受制于他?

    一时瑜亮,互不相容。

    裴炎与裴行俭会有矛盾和积怨,似乎就很容易理解了!
………………………………

第167章 顺水推舟

    裴行俭眉头深皱面带怒意的瞪了库狄氏半晌,悠然叹息了一声,“夫人,请起。”

    “谢夫君……”库狄氏站起身来,眼圈已红眼泪在流但是连哽咽都没有,表情很倔强。

    “既然家丑已然外扬,老夫也就不必在薛公子面前有什么顾忌了。”裴行俭苦笑了一声,说道,“诚如拙荆所言,老夫行将就木但三子都还十分年幼。原本老夫也有几个得势的同宗亲族可代为托孤,可是老夫和裴炎素来不和,那些同宗亲族怵于裴炎之威,早就和老夫断了往来。这些年来,老夫一直闭门谢客,更没有什么挚交友朋。所以,一但老夫呜呼哀哉,家中幼子就无人照顾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绍哪里还能不明白?――裴行俭夫妇,是想让我这个传人学生,将来照顾他的儿子们!

    “夫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信任薛公子,将毕生才学倾囊相授!”库狄氏趁热打铁的劝道,“将来,奴家与孩儿们也好有个庇护依托啊!”

    薛绍拱手对他夫妇二人依次拜了过来,“承蒙夫人器重,无论裴公是否信得过薛某,薛某将来必然悉心照顾贤伉俪的三位公子,将其视同血亲兄弟!”

    “哎……”裴行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苦笑,仿佛又是在自嘲,悠然道:“其实妇人之见,有时……也颇有道理啊!”

    库狄氏一听到这话,连忙就跑到厅堂外把他们的三个正在玩泥巴的儿子都带了来,大的七岁小的还只有三岁,库狄氏带着他们一一的拜见薛绍,执行叔侄之礼。

    这样的礼节仿佛有点乱了辈份,薛绍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

    裴行俭仿佛也对自家夫人的举动有些无奈,苦笑的道:“犬子年幼,论年齿的确就是薛公子的晚辈。薛公子……权且受之吧!”

    薛绍有点哭笑不得,“那我与裴公岂不是成了平辈之人?”

    “那……平辈就平辈吧!”裴行俭也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谁叫自己的儿子一个个的都这么年幼呢?

    库狄氏倒是无所谓什么辈份不辈份,她表现得很开心。或许在她看来薛来薛绍就该是同辈之人,要是被薛绍当作“大婶”看待她才真的会十分郁闷。

    “你若是闹够了,那便退下吧!”裴行俭挥挥手,急着要赶库狄氏走。

    “夫君怎能说我闹呢?我分明就是办成了一件天大的大事呀!”库狄氏带着三个小孩儿,泪眼未干却是一脸笑容,说道:“想到奴家的下半生与孩儿们的将来都有了依靠,奴家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奴家跟了夫君快有十年,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你这妇人,当真胡说。”裴行俭拍着额头都有些无语了,这种话你闷在心里就好,为什么要当着薛公子的面说出来呢?

    薛绍也笑出了声,对眼前这位“非主流”的胡人女子库狄氏也有些无语了,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心直口快”。但有一点要承认,这或许也正是她的优点。如果她是一个羞涩婉约谨小慎为的大家闺秀,肯定无法将“托孤”这么重大的事情办得这么迅速而且顺利!

    从而,薛绍想要打破裴行俭心中的那一层顾虑与怀疑,也会相当的困难。换言之,库狄氏今日这一场看似荒诞又无礼的举动,非但是帮了自己也是帮了薛绍!

    “奴家失礼,这便告退!”库狄氏带着三个孩子一同施礼拜退,走的时候可谓是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哎呀!”裴行俭伸手在自己脸上连拍了几下,“老夫这张脸哪,没了,全没了!”

    薛绍呵呵的笑道:“裴公不必如此。其实在我看来,尊夫人行为果敢颇有见识,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恰是一名女中之豪杰。有母如此,将来裴公的三位公子,或许都能有所建树!”

    “连你也这么认为?”裴行俭苦笑的摇了摇头,“难怪她三天两头被天后叫进宫里闲谈叙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

    薛绍心中略微一动,说道:“我倒是听太平公主说起过,尊夫人与天后似乎真有一些私交。天后好像还曾提起过,想让尊夫人去侍制院做个女官。此事,不知成了没有?”

    “哦?”裴行俭异讶的皱了皱眉头,“她居然从未跟我提起过?”

    薛绍微笑道:“或许,尊夫人是怕裴公为难,自己就已经拒绝了吧?”

    裴行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天后下过几次制令,召天下通文干练的女子入宫为官,侍奉天后左右用事。有不少大臣的妻母和后宫的女子都响应号召,在天后的身边做了女官。拙荆虽是一名胡人女子,但她确实精通文史还跟老夫学一手书法。至于性格……你也见识到了。不得不说,她与天后或许真有投缘相通之处,如果不是碍着老夫的情面,她恐怕早就进宫当女官去了!”

    薛绍想了一想,说道:“既然如此,裴公何不索性成全了尊夫人呢?”

    “这……”裴行俭抚着须髯皱眉沉吟了片刻,“似乎有所不妥吧?”

    “在我看来,非但是妥,还大有稗益。”薛绍说道。

    “愿闻公子高见?”裴行俭煞感兴趣的说道,还对薛绍拱手拜了一礼。

    “不敢当。”薛绍回了一礼,说道:“既然是推心置腑,那薛某便有什么说什么了。以裴公的才德功勋,早该拜为宰相执掌中枢。就连家兄都曾说过,唯有裴公才能与刘仁轨平起平座,补那空缺的尚书右仆射。但是……因为当年长孙无忌与褚遂良等人的缘故,裴公迟迟未能拜相入阁。归根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二圣把不准裴公的脉,摸不透裴公的心?”

    裴行俭深吸了一口气,“薛公子果非常人哪,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你敢说得出口!”

    “这有何妨!”薛绍坦然一笑,说道:“就算哪天薛某信不过天下人了,也定然信得过裴公。因此有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必有任何顾忌!”

    “公子何以对老夫如此信任?”裴行俭问道。

    薛绍说道:“裴公敢把一门香火、三个儿子都托付给我,薛某又还有什么理由不对裴公推心置腑呢?”

    “公子义重,老夫先行谢过!”裴行俭又对薛绍拱手一拜。

    薛绍回了礼,呵呵的笑道:“裴公,虽然你的儿子以叔礼待我,但在我的心里你仍是师门长辈,可别再对我拜来拜去了,不然会要折煞于我的。”

    裴行俭抚髯而笑,“好,既然你我都是武夫,一切俗礼能免则免――言归正传,公子认为拙荆入为女官侍奉天后有诸般好处,但公子可曾想过,一但拙荆做了天后的近侍,满朝文武将要如何看待老夫?”

    “我理解裴公的顾虑。裴公是担心一但尊夫人做了天后的近侍女官,朝臣会认为裴公献媚于天后,有伤气节德操。”薛绍问道,“但请裴公明断,究竟是二圣对裴公的看法重要,还是满朝文武的看法重要?”

    裴行俭想了一想,说道:“前者关乎仕途气运后者关乎气节德操,二者同关生死荣辱,都很重要。”

    儒生就是这样啊,容易患得患失为“名”所累!

    薛绍心中暗叹了一声,说道:“其实裴公应该这样想,尊夫人如果做了女官是为朝廷效力,并非是做了天后的家奴,仅仅侍奉于天后一人。就算她现在没做女官天后也时常召她入宫叙话。敢问,每逢天后要召尊夫人入宫的时候,裴公阻拦过吗?”

    “老夫岂敢?”裴行俭苦笑。

    “呵呵!”薛绍笑了,说道,“尊夫人一个二品外命妇既无职事却时常入宫,不管裴公愿不愿意,在外人看来尊夫人已经和天后做了朋友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让尊夫人去宫里做个女官。那样她出入禁中还能有个公事的名目,总好过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奔着与天后的私交去的。”

    “其实看到拙荆时常被天后召入禁中,老夫何尝不知天后是何居心用意?但是,老夫偏就无法阻止。”裴行俭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阴谋套阳谋、阳谋串阴谋,这是天后的一惯做风。双管齐下,根本让人无法招架啊!”

    “顺则双赢,逆则两伤。不如那就让尊夫人入宫,去侍制院做个女官吧!”薛绍说道,“至于朝臣文武的风评,其实不用过多在意。从来都树欲静而风不止,鸡蛋里面也能挑出骨头来。裴公闭门谢客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

    “……”裴行俭抚髯沉吟,良久之后,点了点头,“好,老夫就听公子一回劝!但若天后有召,就让拙荆进宫去侍制院,试上一试!”

    “夫君英明,请受奴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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