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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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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昀辰愣了一下,本还想穿好衣服后到帐外看看,但见易大夫言辞坚决,心中明白此事并无让步之余,只得乖乖地坐回床上,将腿收起,伸进仍余温热的被窝之中。

    “既然易大夫要为苏少帅行针,那属下就先出去了。”言桢看了看身侧的人,见他点头,也定了定心,轻步退了出去。

    近月来战事不休,况且连郡和常水分别有人驻扎,为便于了解各地战况,便也常有书信往来。又因二地相隔不远,大多数时候,都习惯由兵将快马传报。今日却是奇了--一只个头不大的飞鸽在低空中盘绕了几圈,便径直冲着连郡驻扎的军营飞了下去。

    “少帅受伤了?伤得重吗?”苏源望的副将被他叫到帐中,听他如此一说,顿时紧张起来。苏源望摇摇头,“信上说无妨。既是易大夫传来的亲书,想必不会有假。他跟随我在军中多年,至于医术这方面,自然是能够信得过的。”

    “的确,易大夫不管是为人还是医术,都能够算得上是高超了。”副将点点头,又对一旁的苏源望说道:“苏帅也不必太过担心,阮统领那边应该也快传来消息了,待顺利将城池收复,咱们就能整军回京了。”

    “这两个月来,承坚军和后军。。。也算是损失不少,”苏源望站起身来,看着外面叹了口气。“大战虽结,只是边境之患,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掉。何况你也看到了,经过几番战事,这几处已能称得上是满目疮痍,毫无半点生机可言。常水的情况。。。只怕是更糟。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我奉圣命南下时的景象?”

    “记得,”副将顺应地点点头。“那时京城仍是不安,昱王之事也已过去了半年多。属下才刚刚接替曲副将之职,便接到旨意,随苏帅一同南下,探悉边境之防。当时也曾到访过连郡。。。只是当年边界尚且太平祥和,人流来往频密,与如今的情形。。。相差甚大。”副将说到此事时,话语难得地踌躇了一番--昱王之事始终是苏源望的一个心结,是每每想起,心中就会不自觉泛起痛楚的刺。他对此心知肚明,虽说已过了二十多年,但在苏源望的心中,昱王的分量实则从未减轻半分。

    “是啊,当年几乎名震天下的三同会,也曾一度活络于此。”苏源望的语气逐渐放缓,“此事说来也怪。这三同会既是江湖帮派,按理应当逍遥避世,清闲自在,与朝局军防格格不入才对。可偏偏他们做的大多还是重情助民之事,实在让人看不太懂。”副将站在一旁,听见三同会的名号,随即便接过话来。

    “三同会所谋远不止于此,”苏源望说道。“当年三同会的人马,几乎遍布于南夏各地。他们做事宽泛自由却不失分寸,守边护国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身为江湖帮派,能做到如此实属难得。只可惜。。。若如今三同会尚在,想必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只是关于三同会之首,一直谜团不断。属下也一直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才能将三同会立于世人的眼前?”副将又接着喃喃道。

    苏源望只觉眼眶一湿,未再接话。他转过身去,对副将说道:“行了,时候不早了。回京的日子渐近,承坚军尚未部署整合,连郡也还没完全安置好。这几日。。。还是要辛苦你多费些心了。”

    “属下谨遵苏帅吩咐。”副将拱手弯腰道。
………………………………

第四十九章 幕后推手

    “你们给本王说说,王妃究竟何时病的?为何而病?”

    “回殿下,奴婢实在不知啊,”安时的贴身侍女寒晨带着些哭腔跪在地上,全然不敢朝座上的启王投去目光。“王妃。。。昨日还一切如常,谁知今早起来便发了高热,传了人来问诊,也答不出确切的病因来。。。”启王望着底下这一众前来请罪的下人,又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免有些头大。他沉默了一会儿,正欲折人回去禀报,以推掉手头的公务,启王府的下人就匆匆跑进了屋中。

    “禀殿下,国相曾大人已朝启王府的方向过来了。”

    “国相来了?”启王十分意外地回道。“今日国相不是奉旨进宫商议朝廷领官续任一事吗?怎么反倒有空来我府上?”他虽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嘱咐了寒晨要好好照看安时,随即跟着那下人的步伐匆匆走出屋中迎人。

    “见过国相舅舅。”启王在府前站定,抬起双手,恭敬规整地行了个礼。彼时曾世安正从马上下来,见启王出来亲迎,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神情,只是例行回了个礼,便顺着指引进了府门。

    “今日怕是要劳烦国相舅舅到偏殿一叙,”启王带些歉意地说。“内子抱恙在床,不能出来亲迎,还望国相见谅。”

    “启王妃病了?”曾世安提声问道。“既如此,倒是老臣今日来的不巧。还望殿下能替老臣向王妃问一问安,老臣不如另择他日,再前来打扰。”

    “不妨事,”启王忙回道。“国相舅舅实在无须如此生分。今日既亲临启王府,必定是有要事相告。请吧。”他说着伸出手,作势指向偏厅的位置。

    “多谢殿下体恤。”曾世安也未再推脱。他顺势停住脚,又行了个礼。

    屋外的动静并无影响到里屋之人半分。安时靠在床边,精神看起来尚可。她接过寒晨递来的热茶,对着口中一灌而入。寒晨却尽显忧虑地望向榻上的人,“王妃。。。”

    “他伤得如何?”安时径直抬起头来,不带半分犹疑的问道。

    “回王妃的话。苏少帅他。。。没事,据悉不过是受了些轻伤,昏迷了两三天,现如今承坚军已整合完毕,准备从边境起兵回京了。”寒晨言辞中小心而谨慎,只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会惹得安时怅然若失。

    “他昏迷三日。。。怎么可能还是轻伤?”安时的眼眶中不知何时已染红了一圈。

    “那将士说了,既是苏少帅自己说的,想必不会有假。”寒晨急急地补充道。“何况他当年曾受过安侯爷的恩惠,如今王妃不过是安排他盯一盯苏少帅的情况,他必当尽心尽力,不敢有悖。”

    安时微低着头,叹声说道:“你不明白。越是他亲口说的话,就越不能相信。此次受伤一事,背后内情定是没他所说的这么简单,也不知他是瞒过了多少人的耳目撑下来。。。”

    “那王妃。。。真的不打算与殿下道出实情?”

    安时摇了摇头。“殿下多思善疑,况且关心则乱。我与昀辰哥哥虽无缘,总还是胜似亲人般的存在。我不想让殿下为了子虚乌有的事不快,也不愿为昀辰哥哥和苏家招来什么祸乱。如今他远在边境,我只需知道他仍旧平安,大约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也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一旁的侧殿中,待二人坐定,王府的下人上来添了点茶,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启王先行开口道:“国相舅舅今日不是奉旨入宫了吗?怎么辗转反侧,又来了启王府?”

    “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战事初落,正是各方忙碌之事。何况此事本就不急在一时,陛下转念便改了时日。”曾世安轻描淡写地回道,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此言甚是。两个多月过去,此战也算得上是尘埃落定,承坚军各部想必也会很快班师回朝。经此一役,宁宋和西齐定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启王应声回道。

    曾世安此刻却俨然换了一种语调,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应有的心安之迹。“老臣听闻,此次奉命收复梁西和沅纪的援兵,是由殿下亲自上书陛下,以求调兵的?”

    “正是。”启王点头答道。“此次南夏能胜,全靠承坚军和后军据险以抗,以少制多。经此一战,他们之损定是难以估量。援兵和军需本是早就该到,却因兵部之疏才导致此番结果。身为父皇嫡子,我岂有理由坐视不理?”见曾世安迟迟未答,脸上的神情也阴晴未定,他又放缓了语速,探声问道:“国相舅舅。。。以为此举有何不妥?”

    “殿下!”曾世安提高声调说道,“您是陛下最重视的嫡子,更是将来的东宫之位,南夏之主,怎可单为了那些罪臣遗下的过失,就亲自出言纳谏,毁却陛下对您的一番信任与苦心呢?”

    “国相此话。。。”启王因他突如其来的这番话怔了半晌,“是否言过其实了?”

    “殿下细想想看。承坚军威名在外,又手握重兵,于陛下和朝廷而言,早就是威胁之处。陛下迟迟未有行动,也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合适之机斩除后患,而并非不疑。何况据老臣所知,施应成早已投入晔王麾下。当日陛下痛斥施应成,也算是给个警醒。如今殿下出言意图增兵,也就是摆明了要帮衬承坚军,甚至遮掩施应成之过,怎能不触圣上逆鳞?”

    “那依国相舅舅之言,难不成边境之局已如此危殆,本王还能袖手旁观,置于身外?”启王听完这席他想都未曾想过的推论,有些不解地向他问道。

    “殿下也知晓我们如今的情形,除去府兵之外,并无一兵一卒可为之调用。阮禾手握亲兵之权,却始终站之中立,未曾表明要助何人。不过此人意志坚定,如今又是御前之人,要拉拢他,实在算不得一件易事。”曾世安抬头望向窗外,眼神渐趋迷离。“因而殿下平时,还是应多与朝中各职军将走得近些。否则到时我们必将举步维艰。”

    “往后军防之事,自有朝中之臣扶持把控。殿下常在陛下面前走动,说话做事还是应当谨慎万分。”曾世安又提醒他道。“皇后娘娘那边,老臣也会安排好的。殿下不谙党派之争,就需老臣多为殿下费心了。”

    启王虽仍旧心有疑虑,但还是拱手回道:“多谢国相舅舅为本王殚精竭虑。但照国相舅舅方才之言。。。心中可是有了什么别的打算?”

    “老臣只是盘算好了下一步棋。具体的事,殿下也不必多问,到时待一切安排妥当,您只需静看风云便是了。”曾世安端着茶杯,故弄玄虚地笑了笑。“此计不仅对我们有利,说不定。。。还能顺带帮陛下除掉心头大患。”

    启王心觉不妥,正想再劝诫几句,曾世安却先行开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要懂得取舍。因此殿下行事,还是不要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好。除非。。。殿下不曾想过要登这大位。”

    感到曾世安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徘徊,启王有意无意地想要避开。他心里十分清楚,曾世安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可循。他想要成为万人之尊,想将这山河天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更想以权势和地位为注,将自己在乎的人拴在身侧。他出身尊贵,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嫡子。母亲是位列后宫之首的皇后,舅舅则是前朝手握大权的国相,生来便被予以重望,各方面都可谓是优越至极。因而从小到大,他便打心底里认为,那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而遥不可及的帝位,却本就应该属于自己。

    大约正因这种自信与优势使然,让他对周遭的流言纷扰,抑或是旁人跃跃欲试的蓄力赶超,都并无多深的感触。皇后素来强势刻薄,也让他养成了敏感多虑的性情。这么多年来,他无一不是循规蹈矩地照着既定的规程而来,似乎从未能够自己做主抉择,哪怕只是一回。所幸多数时候,各皇子并不与他相争。即便是如今晔王与之暗争权势,他也常本着“该是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的原则,缄口不语。

    与其相比,七公主与启王虽是亲兄妹,性情却大相庭径。梁依虽身为女子,但自小习武,知书论理,性情爽快而明朗,常看不惯宫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抢。因而十几岁时,就上书请旨,违了宫规搬出了宫中,自立公主府下住。朝中虽有些许反对之声,奈何身为嫡公主,皇上既疼惜,旁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不过单因此事,当年还曾将皇后气病在床一个多月。自搬出宫之后,除了常去书院看看梁昭,也就例行去向皇上和皇后问安。再若多留,也都婉言相拒。晔王还曾笑着打趣她说,照七妹这个性格,也不知将来何人能让她安定下来。

    “想。。。”顿了许久,启王缓缓发声道。“这是本王从小到大唯一坚守之事,从未动摇。”

    曾世安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般,手指轻敲了几下木桌。他站起身来,对着启王鞠躬行了一礼。“殿下家中既还有事要忙,老臣也不便多留。先行告辞。”

    “国相舅舅慢走。”启王也站起身来回道,望着曾世安徐徐远走的背影发愣。

    “大人,您方才之言,启王殿下真的能够听进去吗?”街市外,回国相府的路上,黄思宗冲一旁的曾世安问道。

    “不瞒你说,庆儿这孩子,做事太缺主见,极容易被他人指引左右,总还缺了那么一股狠劲儿。”曾世安用手扯着马脖上的缰绳,不觉眯了眯眼睛。“他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不会争,也不想着去争。皇后身处后宫,总的还是有不便之处。我方才的一席话,多少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警醒。他自小便敬重我,自是我所言,大多都不会有反驳的时候。”

    黄思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曾世安话中之意。

    “启王殿下,骨子里还是太正,”曾世安又如补充般地说道。“他将自己视为要夺大位之人,可既是争位之人,又有几个是清臣忠良?历经争斗,几人还能像最初一般纯净无暇?若要成事,心中就必须毫无包袱;若还怀揣着愚蠢可笑的清明理想,或是遥不可及的家国天下,你就终究会被它所累。”

    “自始至终唯有利字永恒。即便你谋得一世忠贞之名,哪怕是为这天下倾尽所有,到头来又有何人真正在意?不过是梦醒花落空一场。”他骑在马上,独步远行,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渐渐消失在繁杂之中。
………………………………

第五十章 青梅竹马

    时日不过尚至十一月下旬,长安的初雪便纷纷扬扬地如鹅绒柳絮般倾落。不论街巷闹市,宫中城外,霎时都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丝毫不染尘埃。也将这一年多来的暗流翻涌尽数封其之下。

    杨泽兴双手裹进袖兜,独自站在杨府门前,身后披了一件深色的厚绒披风,被微风轻扬飘起。雪景纷呈之势尽显秀丽静雅之色,而他的脸上却未露半分欢喜之情。要知道往年来,杨泽兴可谓是最喜欢下雪的那个--每年的初雪过后,也正是苏府的梅花竞相怒放之时。而每每这个时候,苏昀辰总会同他一起飞檐走壁,摘花折梅;再找一处空无人烟的地方,将层层薄雪堆成拱山;夜里更是暗火息烛,只在院中遥望火光的噼里啪啦之景,不胜壮观。此刻没了他,却只身一人,就连一月前的生辰都过得索然无味。

    而后转念一想,只道苏昀辰还未曾归京,这一路大雪飘洒,道路闭塞,行军之路必当崎岖难走。他的身体在冬日里本就不支,也不知此战下来,他可否受伤?还有那日他遇刺一事。。。越想越觉得后怕。

    杨泽兴这样想着,愈发开始责备自己,当初为何不拦住他的去路?若非如此,他便能安心在府中养病,做个清闲公子,自己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估算着他回京的时日。这近三个月来他一直如此,害得杨夫人以为他身子不适,请了不少郎中来府中看病。待承海一番解释过后,杨夫人才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就如杨崇笙所言,除了此事之外,大约也没有什么能让杨泽兴而忧的了。

    话虽如此,可我拦得住他吗?杨泽兴扯了扯肩上快要掉落的披风,在心里苦笑道。他与我不同,我是世家之子,若想不涉官场,不闻朝政,本就是无伤大雅之事。待到合适之时,自会有人继之赴任,自然就不必强求自己。

    。。。。。。但昀辰不一样,他是京城才子,自小生于将门之中,声名纵横;况且身上背的,是承坚军的头衔,实非能够选择的对象。何况。。。他自己都一心想要从军征战,好坏险恶他都已经说遍了,竟也动摇不了他半分决心。其实他早该知道苏昀辰是何等倔强清冷之人,单凭几句言辞之患,又怎么可能将他拉回?

    “泽兴哥哥,外面这么冷,你还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想什么呢?”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施妙的声音忽从背后袭来,让他一时没缓过神来。“。。。没什么。”杨泽兴低下头去,也未注意到施妙的眼神,径直走进院中。

    “我可听说,昀辰哥哥最迟明日就能回京了,”施妙见杨泽兴未有留步之意,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不想杨泽兴竟真的停住了脚,转过身来看着她,“明日?你说的可是真的?”

    施妙心中顿觉有些紧张--她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一编,至于苏昀辰如今到了何处,她也不清楚。但既已说出口,若此刻再反悔,杨泽兴往后断然不会再信她。这样想着,她便咬了咬牙,决定将错就错。“当然。是。。。父亲今日下朝回府时说的。我心想你既挂念着昀辰哥哥,便提前告知你一声,省得你整日无所事事,担惊受怕的。”

    施妙断然未曾想到,她今日随口一言,竟成了真。

    杨泽兴原是有些不信,但听到施应成所言,料想应不会有什么差错,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安心。“多谢施伯父告知。只是他既明日就到,我却一点音信都未曾收到,实在奇怪。”他边疑虑不解地想着,边转回头去。施妙连忙跑前几步跟上了他。

    “对了妙儿,”院中的前庭中,杨泽兴与施妙双双坐了下来。“今日施伯父亲登杨府,此刻已在房中与家父叙了一个多时辰,你可知他们二人在商量些什么吗?”

    施妙怔了一怔,眼珠转了转,微微低头道:“既是父辈之间的商谈,想必定是什么要紧之事,又怎会告知我呢?”杨泽兴点了点头,心想所言有理,便也未再多问。只是将承海叫来,往桌上添了份点心。

    他将那盘点心往施妙的方向推去,展颜笑道:“你在杨府待了这么久,想必也怪无聊的。这是你平日最爱吃的,方才我让后厨调了调配方,尝尝?”

    施妙的手一僵,抬起头来望着他,双颊浮起一丝绯红,随即笑着应了下来。杨泽兴大约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便清了清喉咙,将目光转回了别处。他本就是念着施妙说不定是有些饿了,才一直在院中坐立不安。只是看她方才的神情,若是被她误会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施妙一边小口地吃着点心,一边悄悄地向杨泽兴的方向瞥去。坐在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她与杨泽兴也算是青梅竹马,虽与苏昀辰也是一同长大的,但因施杨二家多年的深交,终究还是与杨泽兴更加亲近些。她自小便倾慕杨泽兴,却迟迟不知杨泽兴对她意下如何。但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她总觉得如今不比幼时,杨泽兴似在躲避她一般。躲避她的好意与殷切,甚至婉言谢绝,未留丝毫往日情面。

    她后来渐明。在杨泽兴心中,她并没有苏昀辰那么重要,甚至可以说杨泽兴,单将她当成妹妹来看。至于其他的意愿,他还不知如何言明。但她不甘,情感的磨合总归是需要时间的,她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等到他接纳自己,等到他明白自己的付出与苦心。

    杨泽兴却自顾自地在想些别的,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一茶饮毕,他站起身来,准备去将待在府外扫雪的承海叫回。忽闻身后的屋门“吱呀”一下便开了,杨崇笙与施应成边说着话,边双双走出屋中。

    杨泽兴见状,忙行了个礼。施妙也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台阶上的二人。

    “父亲,施伯父,二位已叙完话了?”杨泽兴走上前去,只见施应成乐呵呵地回头看向他:“既是叙话,怎有叙完之时?只是今日叨扰杨兄多时,实在过意不去。”杨崇笙也笑着说道:“施兄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何必客套?请。”

    施妙见施应成有离开之意,虽还未来得及问个明白,也不得不几步跟了上去。“杨兄留步。”施应成披上斗篷,走出府中,还不忘回身再行个礼。

    “施伯父慢走。”

    杨泽兴见施妙已走,忍不住松了口气。刚转过头来,就见杨崇笙摆了摆手,“到屋中一趟,父亲有话与你说。”刚要抬脚,又不忘补充一句:“将你母亲也叫到房中来。”

    杨泽兴心中虽倍感疑惑,但还是决定看看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声便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便扶着杨夫人来到了厅中。他扶着杨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才转身坐到了另一侧。

    “父亲今日将母亲与泽兴叫于此,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杨泽兴率先开口问道,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

    杨崇笙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泽兴。。。你刚过完二十五岁生辰不久,想来年纪也不小了。你不比昀辰,做事向来没分没寸的,再说我和你母亲,也不能一辈子看着你。一旦遇上什么事,还是应当多点人为你留意把关才是。”

    “父亲。。。的意思是。。。?”杨泽兴仿佛明晰了杨崇笙话中之意,进而语无伦次地问道。

    “我与你施伯父今日便是商议此事。你与妙儿从小一同长大,知根知底,言谈举止都颇为契合,我们与施家又是多年的至交,若两家之间再有一桩姻缘相牵。。。关系想必也定会比从前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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