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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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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尽快寻到施妙,二人只得从岔路分成两道,沿着牢笼挨个寻查。只是因行踪并不隐秘,很快迎面便招来了一众侍卫集结。苏昀辰冷眼望着眼前的一群堵路之人,心一横,便双脚旋起腾空而上。杨泽兴见状,知道他已有计策,便也扬腿而上,朝着那侍卫之处而去。二人配合默契异常,一时竟使得地上的众人显得措手不及。
苏昀辰稳落至另一侧之余,顺势抬脚将领头之人踢到了墙上,只留得重重一击余音绕梁。余下的各侍卫见来人身手不凡,不是好对付之人,均有些后退之意。苏昀辰见势头刚好,携剑惊风而起。虽并无伤人之意,倒是转身便用剑背将一侍卫击落在地;一旁的杨泽兴跃起空中打了几个双旋,随即双脚用劲一踹,登时将面前之人踹翻在地。一时之间,一众赶来除敌的侍卫已被二人击了个遍,余下之人不仅所剩无几,颤抖的手中还握着铁剑,横在身前连连后退。苏昀辰和杨泽兴仍是不肯松懈地盯着那几人,也抬步向天牢的另一侧后退而去--因那边还未曾寻过,事情未果,总得再去一探究竟才行。
不料未过半刻,牢中竟传入了比方才更加声势浩大的阵仗,听声响,像是从天牢之外传来的。苏昀辰紧了紧手中几近黏住的剑柄,脚步不由得快了起来,抬手示意杨泽兴从天牢后门退去,眉目之间也闪过一丝泠冽。
直至退至天牢后门,二人躲至后山的一处巨石之后。只是转头一看,只见后门外似乎也布满了埋伏。而黄思宗率领的众兵已近在咫尺。此刻不仅是前路后道,都已是进退维谷,毫无他路可走。“形势不妙,我们中了计。”尽管面上有黑布相蒙,杨泽兴却仍将苏昀辰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此刻也不禁眉头紧蹙,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这两个大胆狂徒,竟敢深夜攻入刑部天牢劫囚!”黄思宗正站在不远之处,冲着他们高声喊道。“你们若此刻卸下刀剑,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有活路可走。若是面对重兵围困,仍旧执迷不悟,就地处斩!”
苏昀辰沉默着没发声。只是转眼望去,身侧的一排埋伏重兵手中都半蹲而下,手中握着弓箭,似随时预备乱箭齐发,取了他们的性命。杨泽兴向他这侧略微挪了一挪,向他投去一个问询的目光。料是苏昀辰此刻脑中转得再快,面对如此重重阻隔,却也想不出全身而退的办法。
身后袭来一声不偏不倚的哀叫,苏昀辰用手撑地,转身一望,竟是中间的围兵中箭而倒。黄思宗见状,脸色不禁阴沉得越发厉害,轻哼了一声。“倒真是我低估了你们,单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又怎会有勇气到天牢劫狱?原来果真是有同谋在背后埋击。”
一个接一个的围兵中箭而亡,而此刻躲在岩石之后的局中二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解围,却着实是一头雾水。只见一队黑衣之人不知从何处现身而来,群起而攻,直直冲那群天牢府兵而去。见这群来人身法独特,个个武功卓然,难以匹敌,苏昀辰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便是江湖中人。而即便是苏昀辰自己,大约都至少要过十招以上,才能论定输赢。见不明身份的人前来帮衬,苏昀辰回头望了一眼杨泽兴,而后者也回以他相同的目光,二者便纷纷沿路绕上,重新入了这场混战。为首的那黑衣人见他们二人前来,竟盯着他们二人久久不语,甚至连眼前的危险都一时抛之脑后。
“小心!”一旁的箭飞跃而来,苏昀辰见他竟还在原地愣神,一把便抓住他的侧臂转身而行。那人也总算是如梦初醒一般,踉跄向后退去,全然没了方才的神采旋影。他虽暂时避过了危险,那箭却划过苏昀辰的肩膀而过,刺穿了苏昀辰脸上的黑布,使其顺落而下。苏昀辰的肩部本就在征战之时遗了旧伤,此刻再次穿箭而过,撕裂般的疼痛顿时蔓及全身,猝不及防地扯着他坐了下来。那人顿时大惊,正想站起身来扶住他,却一把被迎面而上的杨泽兴用力推开一旁。杨泽兴的脸上满是焦急,他忙蹲下身去,熟练地撕开衣角的黑布,缠上苏昀辰的肩头。苏昀辰只是微闭上眼睛任其摆布,额前的汗已然垂落,显得无力异常。身旁的那人只是愣在一边,双拳紧握,怔怔地盯着苏昀辰的脸,像是不肯挪眼一般。
身后的人已被解决得差不多了,但多数都只是伤之一二,并无真正害其性命。黄思宗见情形不妙,也早已率着亲信慌忙从天牢退了出去。见为首的那人轻轻点头,那群黑衣人顿时轻功跃起,朝着另一方向散去,即刻便不见了踪影。
………………………………
第六十六章 廉晓瑾
紧盯着苏昀辰细看了一会儿后,面前男子低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新伤穿透了旧伤,需赶紧救治才是。”说罢,他也不顾杨泽兴的反应,弯腰就将苏昀辰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杨泽兴一急,顺势抬手扯住他的袖口。“不行,昀辰与我形同一人,本是我将他带至这险境,自然也该由我将他安全带回去。你究竟是何人?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杨公子,”那人将手搭在膝上,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同于方才单纯的急躁,此刻却已夹杂了些坚定和忧虑。“除了我之外,你现在可还有别的选择?我方才率人解你们于囹圄之中,已将此事闹得非同小可。你们二人如今回府,无异于是自投罗网。何况苏公子。。。”他说到苏昀辰时,不由得顿了一下。“苏公子他如今还有伤在身,半刻也耽搁不得。我在长安的宅第距此地不远,而刑部是断不会查到我头上来的。今夜二位还是先行到我府上暂避风头,待到时机合适,我自会派人送你们回去。至于杨公子想要知道的一切,等等我自然会如实俱告。”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杨泽兴在心中犹疑了片刻,只是还未待他问出这句话,只见那黑衣首领已扛起肩头上意识模糊的苏昀辰,转过身去沿路而下。杨泽兴一心担心少年的安危,也来不及多想,只得飞越过去紧跟在他身后。
那人果真没撒谎。未走多远,杨泽兴便看到一户不甚起眼的院落静静侯于街旁,大门上的牌匾上还静卧着“廉府”二字。“原来他姓廉。”杨泽兴在心中暗中琢磨道。那人在门前站定,将大门推开,虽是浸于一片黑暗之中,但仍能隐隐看出空旷整齐的前院和旁侧木刻的廊道。“一个男人,家中没有妻儿,难得收拾得这么整洁利落。”他环顾了四周一圈,心中暗暗想道。但望了一眼身边已毫无意识的苏昀辰,心中的戒备之意仍是倍增。
黑衣之人疾步走进里屋,将台上的烛灯点燃后,便随着杨泽兴一同将苏昀辰平放在床榻之上。苏昀辰很轻,因而二人加在一块倒是绰绰有余。杨泽兴弯下身去,将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放下,随即便伸手拉了一个木椅在床边坐下。那人卸下面前的黑布,烛光之下勾出他清晰俊秀的棱角,眉目之间却始终难掩浑洌的江湖气息,看起来也就仅有三十出头。他不知从何处翻来了一大堆行头,倒是能与易大夫随军而携的药箱媲美一二。苏昀辰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口中还不住轻声嘟囔着什么,纵使杨泽兴贴到嘴边去听,也听不清楚。见苏昀辰不安稳,他索性按住了他的胳膊,以便愈合伤口。
见一旁的人全神贯注地处理着苏昀辰的伤势,杨泽兴也不得不暂时安下心来,将满肚子的问题憋了回去。不过看他熟络的手法,倒是让杨泽兴吃了一惊,如此细心谨慎,却分明就不像是个行走江湖的人。也不知此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不可告知的。
“应该算是稳住了。”那人满头是汗地转过头来对他说道。“回府之后若是可以,记得再多行一次针。还有他从前吃的几幅汤药,想必也是没有每日坚持。只是此事不能由得他任性,不然这伤怕是如何也愈合不了了。”他方才说话的语气,倒像极了兄长告诫幼弟,不禁让杨泽兴愣了愣神。
那人站起身来,从橱柜中取过一床薄被轻盖在他身上。见他不会照顾人,杨泽兴便站起身说道:“还是我来吧。昀辰向来觉浅难眠,枕头下向来要搁把匕首才能睡得安稳。你动作幅度太大,想必会把他吵醒。”
“匕首。。。”他双手顿时僵在空中,喃喃道。“可是为了防刺客?”
杨泽兴一愣,却只是抬眼望了他一眼,双手拂过被角,没再搭话。
黑衣之人的双手滞在原地,久久地端详着苏昀辰,神情是久违的平和与安然。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转过身去,缓缓向院外走去。杨泽兴凝望了榻上之人半刻,见他睡得熟了,也不由分说地抬步跟了上去。
“你究竟是何身份?今日又为何要出手相救?”廊道的另一头,杨泽兴只能隔空隐隐见到那人背影,却仍旧不甘言弃地问道。
“这重要吗?”他在另一端沉声回道,似乎并没有要按方才之约如实相告的意思。
“重要,当然重要。”杨泽兴缓缓走近了几步。“江湖之人,远离京城,天高海阔,从不会主动搅进这阴诡风云。你却在此安宅落户,还携了手下众人跟随其后。何况今日之事,已不单单是与审查旧案有关,更是涉及炙手可热的党争和权谋相倾。你既知晓我们二人名讳,想必在此之前必是对我们多有了解。而你今日在不知我们所举是对是错的情况下,便言行仗义,出手相救;事后却又迟迟不肯告知你的真身,究竟是何用意?”
话音方落,那人的背影更是暗淡了几分。他心中不禁微颤,早就是道了多年的说辞,此刻却仍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
“你是想借此机为晔王殿下推波助澜,将来扶其上位,好寻个名头;还是事后想以此番相救之情威胁于我二人,以好为你谋事?”杨泽兴见他不语,仍是步步紧逼地问道。他看着眼前之人,心中虽是感激他及时出手相救,但毕竟苏昀辰如今这般也是拜他所赐,心中难免有怒意未降。若再不出言相激,想必是难以听及他开口承认。“凡人做事,总该有个缘由。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说,方才你出现在天牢四周,是恰巧在此地闲逛吧?若真是如此,那么你的这番措辞在我看来,怕是没有任何说服力可言。事关重大,还望你能不计前嫌,如实告知。”
男人将手中的柳枝折断,放在手心攥了半晌后,才转过身来向他走去。身上的一袭黑衣随着微风轻扬而起,徐徐站定在他眼前。他神色平然无疑,双手则拱拳而握,似是初见情形。“在下廉晓瑾,见过杨公子。”
“。。。廉帮主?你。。。果真是觞扬会的帮主?”杨泽兴眼前霎时一亮。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听到他亲口默认的一瞬间,却仍是有种空荡不真的感觉。
“是。”廉晓瑾点头答道,神情平和地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杨公子慧眼识人,想必早已对我的身份起疑。不过是想待我亲言印证罢了。”
觞扬会兴起多年,虽远在南域,沿迹覆及南境各州及边境城池;但声名却动辄江湖京城,遍布四方,甚至传至了皇家天子的耳中。因而自是长安的世家公子,都不可能没听过觞扬会的名号。其名之盛,常被游历江湖之人称作是江湖中的东宫储位;至于帝王之位是何归属,在诸江湖前辈的心中,仍将二十多年前的三同会视为众望所归。不过纵使觞扬会名声大噪,众人却并不知是觞扬会是如何如黑马般冲出,以谋得一席之地;只听得觞扬会独衔帮主为江湖世家廉家独子,鲜少见其真容。甚至是几年前启王南下,欲见其人,最后也只得碰壁而归,了了而终。苏昀辰与杨泽兴素来不涉江湖,却也独独向往如觞扬会一方的净土。如今见廉晓瑾真正地站在面前,杨泽兴的心中只有久久未缓的恍神。
“那你。。。”杨泽兴愣了许久,原本徘徊在嘴边的话也如哽噎住了一般。“是,你说的不错。方才在天牢初见你之时,我便有此疑心。你手下的人个个都身手奇绝,且组织严明,合作默契无间。若非共事许久,想必定是达不到如今这般。如今江湖上不比当年,三同会尚在之时风气亦正,而如今什么次等的匪徒都意图到江湖上混口饭吃,玷污江湖声名。放眼望去,也就只有觞扬会能合之一二。廉家在江湖上地位不菲,若不是你,我也再想不到其他人。”
廉晓瑾扬眉笑笑,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想。
“敢问廉帮主今年贵庚?觞扬会名声在外,必是多年苦心经营之作。可廉帮主看着却仍是年少气盛。”杨泽兴一时对这位天下第一帮派的帮主好奇不已。见他也没有躲避自己之意,不禁脱口而出问道。
“让杨公子见笑了。在下如今已是人过中年,年下才过了三十五岁。”廉晓瑾微微颔首行礼道。
杨泽兴点点头,眼中也没有讶异。“觞扬会向来驻在南境,廉帮主怎会得空前来长安?还携了手下,在此地落宅长住?”
“杨公子有所不知,此来长安,本是我一早的打算。”廉晓瑾拱手回道。“之所以拖到如今,也是因了要事繁忙,须得亲力亲为。许多事情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长安城本是南夏帝都,是有识之士寻其升官与争权之地,也是各贵人盘踞之处,相比他处自是繁华不少。只是纵使有无可企及的富贵,却终究不是属于江湖之人之地。我来京城,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旁物,只是为了寻得一位故人。”
“故人?”杨泽兴双手抱在身前,不解地问道。“廉家世代居于南疆,若有故人,怎会出现在长安地界?”话音刚落,他便瞥见廉晓瑾的神情微变,不禁想到他方才所言,大约是触到了对方的什么难言之隐,忙行礼回道:“若是不便,廉帮主也不必告诉我。我只不过是对江湖之事好奇得紧,一时兴起才出了此言,冒犯了。”
“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言状的,哪来什么冒犯?杨公子多虑了。”廉晓瑾自如地冲他笑笑。“我幼时曾一度居于长安,直到差不多十岁那年因故迁至南方,后才被廉家收为义子。对于这里,也算是记忆犹新了。”
“义子。。。?”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杨泽兴顿时深觉不妥。“我并非是廉家之子,这点江湖上人人皆知。”见杨泽兴脸色有异,廉晓瑾不得不加以解释道。“当年兵马战乱骤起,朝野上下皆是一片混乱之景,家中之人本就是携卷而逃,慌忙之中,我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弟走失途中。直到近年方得知他的下落,便急忙前来长安城寻他。”
杨泽兴听闻此话,已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三次多嘴。“我和昀辰常年居于长安,对各府之人也尚是熟络。廉帮主若是有意,我们大可帮忙寻之一二,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
“多谢杨公子。只是已不必了,他。。。”廉晓瑾话至此处,不禁顿了下来。“就算寻回,他也不只是我的幼弟了。我只要在尚能护他周全的地方,暗中保他平安就是了。”说罢,他转身便向屋中走去,也不顾身后还在愣神的杨泽兴。
“怎么烧起来了?”回到屋中,杨泽兴将灯拿近了些,用冰凉的手覆上苏昀辰的额头,那人却还在熟睡之中。他起身将毛巾敷冰,盖在他额头之上。自己也倚在床榻跟前,用手撑着脑袋疲惫异常地盯着面前之人。
夜不知不觉便更深了一层,杨泽兴埋头伏在苏昀辰床前,双眼微闭,沉沉睡去。
………………………………
第六十七章 以身涉险
次日辰时三刻,待施府的密信使从公主府顺利脱身后,未出半刻,七公主的尊骑便紧随其后,迈过府门扬长而去。虽说天色还为时尚早,龙水街上的百姓倒已早早拉开了架势。此刻见奔疾的马蹄袭卷街巷汹涌而来,不禁都扭头想要一探究竟。因七公主搬出宫中已久,行侠仗义,待人也融洽温润,毫无架势可言,在长安街市更是众人熟识的人物。而此刻她又是一身男子装扮,鲜袖红衣飘扬而凛,长发高高束起落于身后,眉目间是少有的肃然紧张,背后不远还跟着两名贴身近卫。只是尽管仅有两人在侧,骋马而过之时却依旧有种无可比拟的气势。
“驾!”伴着一声怒喝,胯下之马有力的双蹄翻滚而落,正欲穿街而过,面前却突然横出几名推车的老妪。梁依一惊,即刻上手紧勒缰绳,旋过双臂使马头调转方向,随即咬紧牙关便循着另一条小道而去。只不过方才黑马受惊,也使得她险些跌落在地。后边的两名近卫看在眼里,更是后怕不已。那几名横穿街巷的老妪经人提醒,才知刚刚竟是惊扰了七公主的尊驾,忙不迭地跪下身去,磕头注视着方才她离去的方向。
天牢离宫中甚近,距公主府却有些距离。梁依素来不涉刑律之事,自然也是第一回来。梁依翻身下马,见已接近牢府大门,只不过此地距离闹市偏远,空旷异常,离正牢还有三层长长的阶梯,使得正牢之位变得高耸不已。念及此处毕竟是皇家与朝廷重地,梁依只得放弃了以轻功一跃而上的法子,还是规规矩矩地抬脚走了上去,身后的两个近卫见状,也随之其后,跟着她一同走了上去。
天牢门口只有两名侍卫站守。那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两边,腰侧佩剑,手中立杆,顶尖还挂着象征着京城重地的红缨。见阶下有人缓缓而行,其中一人便走前几步,向下探去,却不想正巧对上梁依的目光。
那年轻些的守才卫刚被调来天牢不久,从前未曾见过梁依,甚至连众皇子的面目也无法认全。此刻见领头之人是个女子,而身后一共也只有两人陪同,竟还作势要闯天牢重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轻佻之意。“你们是何人?可知道这是何地?刑部独设的天牢重地,怎允你们这般闲人轻踏?”
另一侧年纪大些的侍卫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伸手将小侍卫拉下身来跪下。那小侍卫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欲开口发问,却被他给瞪了回去。“小的见过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今日驾临,实在有失远迎。这。。。这侍卫刚调来此地不久,也没有资格涉足宫中,自然是没那个福气识得贵人。今日是无意冲撞公主殿下,还望公主大人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吧。”
。。。公主?一旁埋头暗思的小侍卫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道原来面前之人竟是嫡封的七公主,自己此番算是闯了大祸。“公主。。。七公主恕罪,”他慌里慌张地说。“是。。。是小的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求公主饶恕。”
“这些求饶的话,二位不如等等留到御前,一五一十地说给陛下听。”梁依面色沉静,丝毫没有恼怒之意,但也没有本点赦免不究的意思。“本公主虽混迹军中多年,到底不是喜爱杀伐之人,也从不擅长重责下属。今日既是刑部之过,往后自会有人替我整治,想必也不用我多费心。今日前来天牢本是有要事,便不在此与你们多论,还望二位行个方便。”说罢,她便作势要抬步走进去,却仍被方才那年纪大些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是这样,您也知道咱们刑部的规矩。。。”那人面露难色,说话也变得十分勉强。“这天牢密府,本是皇家钦设,即便您今日非要进去,也总得给个理由吧。若不然,若是来日被柳尚书知晓,我们兄弟二人,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梁依停住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听到此话却不禁轻笑了一下。“你们一向敬重的柳尚书,如今都敢滥用职权,将无辜之人关入牢中泄愤,何况那人还是兵部尚书之女,身份非同小可。难道还会怕你们再将我放进去不成?”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目光中虽有几分动摇,却仍想加以阻挠。七公主身后的两个近卫正欲动手,却被七公主抬手止住。
“掌刑禁令在此。本公主昨日入宫,今早便奉皇家圣命,前来查看牢府罪人。”七公主说着,顺手便将腰间令牌扯下,反转亮于那二人眼前。“二位可还有什么问题?若你们仍是信不过我,来日我自会向柳尚书亲自解释。”
一旁的侍卫接过木刻的掌刑禁令,仔细查看了一番,接着便交还到了她手上。掌刑禁令的分量如同皇室诏书,如今既有此物而示,他也只得欠身让步。犹豫再三后,还是为梁依打开了天牢大门。梁依正欲抬脚走入,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门后胆战心惊的年轻侍卫。
“小侍卫,容我提醒你一句。”她抬眼看着那缩在一旁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眼中不知如何闪过一丝可惜。“这世上有许多事,想学坏自是容易,可要想扳回正途,却不是易事。你纵是身在此处身不由己,可你若想从此学着如何仗势欺人,这恐怕不是你该选的路。”说罢,她也不再过多滞留,径直推门走入了天牢之内。
正牢内部一片昏暗,却远比梁依想象的要大。她走在正牢之中,只觉阵阵寒意侵袭而来,入骨锥心。只是若说起南夏最令皇帝满意之筑,刑部天牢绝对能排得上号。其实这天牢原本称之为天牢密府,乃是百年前南夏先祖所设。只因众人习惯之由,才逐渐将天牢密府转换为天牢二字,便于陈述。因其地位特殊,才被先帝归于皇属之围,便于看管。而但凡是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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