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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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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揭罪(下)
“施妙?”皇上定住脚步,本是洪厚的声音陡然而提,径直将众人的目光全数吸了过去。“好。。。好啊,朕这承华殿,今日还真是热闹。方才打发走了一个,如今又来一个。”他神情意欲不明,冷言讽刺道。“她既有什么话想说,就进来说个明白。免得到时候处罪书下来,她觉得心中不公,又要跑来宫中闹。”
“是。”那侍卫压低帽檐,听待回话后便急匆匆地跑出殿外宣人。而梁依此刻也应允站起身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方才的心情,想着此刻施妙出现,也许能带来一丝转机。
“臣女。。。拜见陛下。”走来的脚步很轻,而施妙的语气竟是冷静得出奇。她耷拉着隐红的双眸,面色煞白苦涩,与身上所着的孝服倒是如出一撤。她压低身子扣膝跪地,平日发间所佩的头饰也已是全数散尽。想来是还未从这两日的噩梦中苏醒,她此刻跪于圣上面前,却仍是在微微颤抖。梁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禁想要伸手扶她一把,却正巧对上一旁曾世安瞥来的目光。她伫立在空中半刻,咬紧下唇,还是收了手。
“大胆庶民!陛下面前,竟还敢以臣字相称!是将我南夏法规条律置于何地?”柳先询仍是跪在一旁,待到施妙一语毕落,便立马转过身来出言相击。此言未能惹到施妙,倒像是将梁依心中积存的怒火一激而中,她像是的确被惹恼了一般,径直转过身来,语气凌厉地冲柳先询说道:“柳大人也未免太过逾矩了吧?该如何称呼陛下自有定夺,似乎还轮不着你在此指手画脚!何况圣上旨意未下,怎就如此急切地便要在这殿中咄咄逼人?大人即便再心有怨气,也是本职所失,理当受罚,何苦要拿旁人撒气?”
“依儿!”皇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梁依听罢,立刻转过头来,弯身行礼。“这是什么地方?不可对朝官无礼。”
“儿臣知错。”梁依低下头去,压紧声音说道。而柳先询铁青着脸待在一旁,显然对梁依之言甚不服气。但毕竟是尊卑有别,他就算再有满腔的话要反驳,今时今刻也只能暂且压制下来。施妙听罢他们二人的对话,只是惨笑般地撇了撇嘴,似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次叩地而行,声音中却已足了几分气息:“民女施妙,参见陛下。”
“抬起头说话,”帝王闷声而说。“你如今尚在守孝,朕本是想明日一早让子实去传圣诏,不想你便过来了。不过施府一事已尘埃落定,也不会牵连至其余的人。朕倒是好奇,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尘埃落定?”施妙咬紧字句地反问道。“所谓的尘埃落定,仅仅是结了对施家上下的处罚。可若真是落定,陛下难道就没想过,我父亲究竟是如何死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站在龙椅之侧的皇上心中一惊,连带着这殿中除却子实公公的其他人也猛地一沉。“施应成。。。素有旧疾在身,朕一向是清楚的,难道他。。。不是突发重病而去?”
“呵。。。”施妙听罢这于她而言像是笑话的反问,重重冷哼一声。“若是有人想要蒙蔽实情,自然是随便扯个缘由便能瞒天过海,以盖住悠悠众生的双眼。旁人也就罢了,可陛下您竟也相信此般牵强之解?”
“柳先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日下来,听了如此多锋芒相对的惊俗骇论,还将朝中的几名任官与嫡长公主一并牵扯进来,皇帝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了。柳先询听毕皇上这一声怒喝,慌忙下意识地便要埋首辩解--此次之事虽比意料之中闹大了许多,但在他的预料之中,疏忽职守最多也不过是个罚俸降职,尚不至于殃及性命。若是施妙将施应成之死的内幕呈于御前,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混过去了。
“回陛下,老臣。。。。。。”
“此事柳大人应当是最了解内幕的吧?”未能如他所愿,施妙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接下来所言,呛声反问道。“大人当时既有勇气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怎么此刻倒不敢承认了?我还当柳大人行使大权,掌管刑部事务多年,对于各部刑律自然早已烂熟于心,定当会以身作则,以护朝廷和后代脸面。如今这色厉内荏之辞,真可谓是小人至极!”
“施妙,”皇上面色凝重僵滞,像是被金属利刀恪在了原地,实在是难看得很。“你究竟何意?把话给朕一五一十地说个明白。”
“民女之父并非是忽染急病而撒手人寰,而是被人下毒而害!经三位京城郎中查证,父亲症发前手臂内侧隐有褐斑而现,眼皮上翻晕厥而去,实是中毒之兆!”话至关键之处,方才还刻意维持镇静之态的施妙一下便失了神智,声嘶力竭地朝着眼前大喊道。泪光婆娑淋漓直下,水渍自眼底流淌而过,在眼前蒙上了一层迷朦难解的氤氲,截断了她向前的视线。
“你!你这妖女!莫要在陛下面前胡言惑众!侍卫呢。。。。。。快些将她拖出殿去!”柳先询此刻也彻彻底底地慌了神,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一下便垮了下来。他大喘着气,朝曾世安投去求助般的目光。曾世安却是如同特地避开他的直视,静站在一旁,漠不关己地看着面前的热闹好戏。
“施妙还没说什么,柳大人何须如此?莫不是做贼心虚,自投罗网?”梁依看着他这幅狗急跳墙的模样,心中不觉一阵作呕,便适时地如此补了一刀。
“这妖女方才话里话外,明明就是在代指施应成是老臣所害!谋害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老臣与施应成一向无冤无仇,为何要舍弃多年来的富贵权位,跑去做这自掘坟墓之事?陛下。。。陛下明鉴!老臣对朝廷一片忠心,断未做过此事啊!”柳先询走投无路,跪身伏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几近磕出血还未能停下,直到被侍卫缚住双手后,才算暂时安分了片刻。
“这是民女所查的所有证据,人证物证均立于此。是不是妖言迷惑,陛下看后自有定夺。”
“不仅如此,柳大人往施府送药之时,更是借了中书令杨大人之名,意图嫁祸于杨家。其间为防施家与杨家相通,会使补药一事露馅,柳大人还特地从中制造误会,阻挡了两家之间的联系。如此一来,即便是到时查出死因,刑部第一个追究的也是杨家,与柳家扯不上半分关系。何况他本就身为刑部尚书,若要截断刑部所查的踪迹,自然可以在里面或多或少地做些手脚。刑部行权之重,陛下最是心知肚明。”
“此毒性烈,无药可解。若非京城贵胄,旁人触手难及。若是每日服下,不到七日便会毒发身亡。死者死时会伴随着心脏骤停,气息退弱,上臂产生淤青与深斑,且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损伤。在毒发前一日,中毒之人便会产生种种反常,例如暴躁易怒,困倦嗜睡,极易疲累胸闷。。。而诸此种种,与家父之症全然吻合,毫无偏差错漏。”
。。。。。。
此行已被全数揭露,就连前因后果也回述得丝毫不差。柳先询想必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能查到这一切,更是没有想到她能拿到御前公之于众。他眼看着皇上将信将疑地拿起证物而察,又眼见他逐渐冷下来的神情,一股无言的绝望涌上心头。所谓身虽未死,心却先亡,大约就是如今这么个情形。
“国相大人。。。曾大人。。。”他哑着喉咙,缓缓转身,冲那看起来像在状况之外的人说道。“国相与老臣。。。同朝共事多年,这般紧要关头。。。可否能。。。替老臣说句公道话?”
他本是想问他,这般紧要关头,可否逆转乾坤,出手相救?他记得曾世安答应过,即便将来情势如何艰苦难渡,他也会出手以保柳家不至断后。如今这般他怕是死罪难逃,而话已至此,他其实就想问问,膝下两子。。。可还能保其不受牵连?
“柳大人若想找国相大人帮衬,也该事后密谈;在陛下面前就如此说,不怕牵连到国相的声名吗?”梁依再次出言答道,目光也朝一旁的曾世安瞥去。虽看似是无心之语,话中却隐隐暗示曾世安与柳先询勾结成党,狼狈为奸。柳先询纵使有罪,可若不将曾世安的罪行一并推出,更是难解朝廷祸患。
“老臣不过是平日里与柳尚书约谈了几次,在旁人眼里走得稍近了些,您便断定柳尚书是想要老臣所帮。公主殿下待人待事,何时也变得这样狭窄不堪了?”他淡淡地反驳了梁依,也算是狠心回绝了柳先询方才的最后所求。
待他说完,大殿之外便传来急促而行的脚步声。回首一看,阮禾已然站定在了身侧,面对殿中的杂乱情形,也只微微颔首环顾,接着拱手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你来了,”皇上见到他前来,言语中稍稍和气了些。“你可知朕今日寻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陛下,臣虽没有预知之能,但想必十有八九,是为了前几日的天牢一事。就算陛下今日不宣臣,臣也打算前来面见殿下,以将夜闯天牢之案整理报备,回禀上来。”
“这么说,对于那夜之事,你已是有了结论?”皇上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讶然。
“陛下将此等之事托付与臣,臣怎敢不尽心尽力?”阮禾敛了敛目光,沉声说道。“臣也知陛下素来急个结果,事情已了,便不拐弯抹角了。经臣查证,那群夜闯天牢之人武功虽高,来路却并不神秘,不过是施家从外地所雇的行侠。那先前闯狱之人,与后起团围之群本就是一伙,不过是去探探底细,却不想中了天牢周围的埋伏。如此才落荒而逃,没了踪迹。”
“怎么可能?”曾世安听到这话总算是稳不住了,抬头问道。“那觞扬会呢?廉晓瑾呢?你敢断定此事与他们无关?”
“国相大人此言倒是提醒了我。我并非没有怀疑过是觞扬会所为,只是依照查证的情形所书,想要将此事归于觞扬会的头上,那是绝无可能的。”阮禾也转过头来,不慌不忙地答道。
“禀陛下,臣奉旨负责京城治安,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特别是这种江湖之客,守卫的在册名录上皆有记录。为查此案,臣也特意翻看了年前京城的进出报备通告,确实有此人姓名在册。不过随行之人一栏却仅有寥寥数人,客观来说,是绝无可能构成这劫狱的大罪的。何况三月之时,已传来这位廉帮主离开京城的消息,如今满城也寻不到此人的踪迹。联系上下情景分析,此事与他,确无干系。”
“即使名册上只记下了几人之名,你就能判定他在京城未曾留有后手?”曾世安继续不屈不挠地反问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此人嫌疑如此之大,当然应当查个水落石出,难道你们打算就这么算了?”
“国相大人该对御封的亲兵营的守卫抱有信心才是。方才这一席话,可是在质疑京城守卫不当?”阮禾平静如初地回话。“事出两日,臣已将能搜查之处全数搜了一遍。江湖之人行踪诡秘臣一向知晓,倒也不至于隐身而归,全无踪迹吧?何况进出名录上所载一向没有出过差错。国相大人即便是心中再有疑,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将如何将其收捕呢?”
此话落后,殿中顿时重陷了最初的寂静之态。众人立于大殿中央,此刻却是谁也不再多言一句。不过是过了几个时辰,却已能称得上是风云巨变。子实公公弯腰站在一侧,听着窗外的瑟瑟风声,不禁打了个寒战。
“好了,”皇上摆了摆手,颓然道出。“解释清楚便是,省得任其污蔑了那些清白之人。朕今日。。。实在是累了,你们。。。都走吧。后续之事仍由阮禾负责跟进,至于柳先询。。。”
“暂且押入大牢。。。。。。其子柳丞晖。。。亦与之同罪而处。”
………………………………
第七十六章 姗姗来迟
转眼间五日已过,四月的天仍旧如往年般温煦清辉,但这些日子在京城涌动的风云,怕是说上一年都说不够。先是名震南夏江湖的觞扬会帮主入京,而后前朝六部中的两位尚书竟是相继被折,一位身患重疾而撒手人事;另一位则负罪累累被押入天牢,也几近站在了黄泉路的边缘。而一向赞誉加身的嫡七公主,则因擅用禁令、闯牢劫人一罪而被圣上圈禁在府,以致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大数锐减,七公主府的府兵更是奉其圣命被调走了大半,京城人人都知这陛下并不算是宽泛之人,照此情形,也不知要关多久才能解禁。
不仅如此,当其余成年的众皇子依照惯例入宫请安之时,身上所携的掌刑禁令更是一一被收缴而上,统一放置在承华殿中,交予子实公公所管。各位殿下自然是不愿将应有的权利上交他处,但又念及到父皇此举是杀鸡儆猴,给他们亮个教训;同时也明里暗里地警告他们无论是何身份,都不得起有僭越之心,否则手上的一应权贵是如何来的,便会如何烟消云散。筑权巩势一向是帝王最为看重的方面,无人不明;虽说如今他已渐渐年迈,也再做不到壮年之时的杀伐果决,但属于帝王的那份刻薄狭隘与无情恨绝到底是深深刻在骨中的,就像是入髓之毒,只能深入而侵,而再无痊愈的可能。既是人人都不愿步七公主的后尘,他们也就不得不暂且忍气吞声,规顺地往外交了权。
自御前定罪后,柳先询与其长子柳丞晖便被分别关押在天牢内外二牢之中,连结有墙壁阻隔,无法互通传信。而其次子柳丞源,则是在苏源望上书谏言三次后,才勉强保其平安。因柳丞源如今身居外地,且从不涉政事,他被赦免无罪也有情理可缘。照苏源望所言,他虽也憎恶柳先询之举,但毕竟柳丞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论父辈恩怨如何,都犯不上扯到孩子身上。只不过柳丞晖随其涉事已久,若要一并脱罪,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天牢事出后,对朝政根基的影响也是持久深刻,难以一笔带过。在尚未选定新的刑部尚书之前,刑部之事便一应由莅下的刑部侍郎暂时代为监管督事。有了先前的教训,天牢密府周围的布控变得更加严谨难破。从前不过在是正门之处严加把手,如今天牢后山与正牢之中都足足增派了两队新的守卫,连带着巡捕营的人都在周围新驻了不少。言桢虽是总管巡捕营的副统领,倒也不能时时都守在跟前,便新提任了几人加紧看守。这几人像是知道自己走了运,也是丝毫无可懈慢,成日里来回走访得比言桢还勤。见如此架势,街巷百姓都纷纷而道,若再要闯入此地,怕是豁出命去也办不到了。
在得知七公主只是被禁足削权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的后宫之主也松了口气。当时她为不惹恼皇上,以免牵连梁庆,便未进殿中为梁依说过一句求情之语。而事后在皇上面前,也未再提及过此事。皇上倒是很讶异她这般举措,她也只能淡淡地回道犯错该罚,不能因为身处皇家就有情可原。皇上虽然表面上点头赞同,但心中何尝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因而除却后宫之事,也就不再问及她其他。
“劫牢案也过了一周了,依儿最近可还安稳吗?她被罚禁在府不得擅出,怕是要憋坏了吧。”皇后一边在园中踱步,一边漫不经心地冲身后的玉安轻声问道。
“回娘娘,公主被禁足府中后并无异常,平日里该做什么都照常做着,只是鲜少与旁人说话,就连在采蓝姑娘面前,一日也说不上四五句。而饮食三餐也不怎么规律,只是晚上歇息得很早,往往到了戌时屋中的灯便暗了。府中侍女见状,也不敢再进屋打扰。”
“本宫还以为。。。她会不服气陛下这般安排,少说也要在府中闹个天翻地覆。可她如今所举,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作风。”皇后有些怅然地停住脚,目光绕过葱绿的树丛远望,也不知在心中琢磨些什么。
“公主只是不喜欢太安静罢了,并非喧闹。”玉安探头向她看去,心道虽是母亲,却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不过她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并没有真说出来的胆量。“公主长这么大以来。。。想必也是头一回经历这般跌宕起伏的事,难免有所后怕,待到过几日应该就好些了,娘娘您。。。也不要太过担心才是。”
“本宫不担心她。依儿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说是胆大心细,但也甚少有如此鲁莽的时候。此次也是被施妙急红了眼,才会如此糊涂地出手相救。反倒是庆儿。。。”她说到一半,便停在了原地。“他从小与依儿感情颇深,事事照拂其下,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依儿如今被罚,他心中更是不好受。本宫还是。。。还是应当劝诫陛下,将他调出京城一段时间,如此他们兄妹二人都能有时间好好冷静一下。庆儿马上也是而立的人了,做事却尚不成熟,还是要多争取些机会好生历练才是。”
“娘娘说的是。启王殿下是陛下最为重视的嫡子,必然是会着重培养的。来日方长,娘娘慢慢看着便是。”
“来日方长。。。。。。”皇后沉声重复了一遍,又叹了口气。“东宫立储之事拖了这么些年都没个结论,陛下气血亏损,身子内虚,再加上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精神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若不趁有限的机会将此位抓在手上,还要待到何时呢?”
玉安抿了抿下唇,扶着皇后胳膊的手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何人在此?”见不远处似有两道人影站在树丛之下,皇后眯了眯双眼,却仍看不清那二人面目。正当玉安想上前去问个清楚时,只见那二人也像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疾步向她们所处的方向走来。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走至眼前的婕贵妃谦和地笑笑,颔首低眉行了个礼。她身后的灵玥也学着主子的模样俯身而行。跟随皇后的众人见状更是应规行礼。皇后这才注意到,婕贵妃身后竟只有灵玥一人伴行,与她身后的阵仗实属天差地别。
她蹙了蹙眉。“怎么说你也是宫中的一品贵妃,地位更是仅次于本宫,出门怎能只随一人?如今陛下让你协助本宫打理后宫,你的一举一动也代表了陛下的颜面。若是叫人看见,知道的,说你亲善随和,不喜人侍候;不知道的,还指不定觉得你的吃穿用度是如何被克扣了呢。平白无故便叫人产生误解总是不好。”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婕贵妃听罢她这一通不知从何而起的刁难,竟是半点未恼,顺口便应承了下来。见身旁的娘娘并未生气,原本有些忿怨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下,舒缓了表情才敢抬头看去。
“娘娘现在身体如何了?恕臣妾忙晕了头,也未能亲访宣景宫。“婕贵妃一边走着,一边客套地与皇后说话。“多谢妹妹关心,还是老样子罢了。本宫年纪渐长,年轻时落下的旧疾不少,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全的。不比妹妹尚是年轻貌美,甚得陛下欢心。”
“娘娘想必是在与臣妾开玩笑吧,臣妾不过是比皇后娘娘小了四岁,早已过不惑之年,哪谈得上什么年轻?”她轻轻撇嘴一笑,“臣妾能有今日,也不过是倚仗陛下恩泽深厚。可要论起各方面的条件,又何德何能与皇后娘娘相比?娘娘当年也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美人,臣妾虽是不才,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这些做什么?”皇后口中虽是这样说着,但脸上的神情明显愉悦了许多。婕贵妃收起了轻抹上去的笑脸,看上去眉目难透,竟与方才截然不同。见婕贵妃不欲搭话,皇后倒是主动挑话问道:“本宫也许久未见昭儿了,不知他最近如何?听说前几日他才与澄王一同到后山练武,想必是长进不少。怎么不叫他与庆儿多加切磋切磋?”
“皇后娘娘谬赞,昭儿实不敢受。”婕贵妃停住脚步,“昭儿年纪还小,做事没个分寸,说到底也不过是学了些皮毛,怎及启王殿下英姿?上回也是碰巧遇见澄王殿下,说好要带他去后山习武,兴高采烈地便跟着去了,都没有通知臣妾一声。诸位殿下都是昭儿的兄长,念及他年龄尚幼,故才多有照拂。若真要与启王殿下切磋,怕是没个几下便要败下阵来,白白挫了他的自信。”
“昭儿就快十五岁了,也不小了。”皇后也随之笑笑,“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妹妹何需要如此谦谨?就连陛下都说昭儿虽说尚未及冠,但文武造诣早已不输他的几个兄长。庆儿素来与澄王没什么往来,除去日常请安外,本宫更是鲜少见到程嫔的面。将昭儿交于他,妹妹可放心?”
“都是骨肉至亲,有什么不放心的?”婕贵妃淡淡地回道。“澄王殿下不过是不太擅长抛头露面,吸引眼球,但正如他母妃一般,人还是极其仁善热心。昭儿常与澄王殿下一同出宫,臣妾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臣妾日日待在宫中,无暇顾他。能有个亲系兄长提携他一把自然是好的。”
皇后不动声色地笑笑,未再作声。二人便这般默然而行,没过多久,竟径直走到了御花园的尽头。
与其同时,长安城中,身居廉府的苏昀辰和杨泽兴也及时地得到了廉晓瑾带回的消息。梁依脱险一事于另两人听来,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但苏昀辰却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而另一方面,自从知晓柳先询及柳家长子获罪被押入牢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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