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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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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走了,我留下来,你赶紧去,一定要赶在百夫长撑不住之前带人前来,如若不然,这五百来人就全都废了。”
小兵看了眼对战的双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这边杜文涛等人,自然也留意到任百夫长这队人马的动静,在任百夫长尚未带人赶到之前,杜文涛与才刚赶到的蔚十八等人有过短暂交流,也留意到身手格外出众的十来名高手。
联想到昨日与蔚十七一直被这些高手追着跑,但身上却连刀口子都没有,再思及活着的蔚十八等人,杜文涛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早就对十名高手的身份有过怀疑,确定对方一直没对他与蔚十七下死手、刻意追着他和蔚十七往一个方向靠拢,甚至隐约存了些暗地里保护的心思。只他一直没与这些人搭上话,这些人全副武装,将头脸捂得严严实实,也不曾与他们说话,因而并不十分确定。
可如今么,有这十人在,尽管杜文涛已经筋疲力尽,心里却无端生出一种此番必胜的底气,即便己方人马已经全都靠着士气硬撑,面对任百夫长带领的百余大夏兵,却没有丝毫退缩泄气的意思,反倒是越杀越勇,心中热血与豪情激荡。
报信的小兵离开之后,木通在原地停留了一瞬,见任百夫长杀的投入,完全就无暇顾及到他,遂灌注内力打了个一长一短的响哨,这响哨的声音并不算大,却是隐魂卫的独有暗号,可想而知,听到这哨声的人心中作何感想。
正在与前锋队厮杀的麒麟卫与伏虎营将士几乎全都听到了,且下意识回应了一声各自的暗号,木通听得回应,唇角方才挂上一抹笑容,飞身下马加入战局。
任百户长麾下一共两名兵卒赶往前锋队营地报信,二人出发的时间不同,但却都是快马加鞭,奈何却还是晚了一步――可就算不晚,等二人赶到也无济于事。
因为蔚十七与蔚十九四人,已经真的将前锋队营地搅得天翻地覆,巫玛重伤,阿古身亡,其余的兵卒一面忙着救火,一面忙着救治巫玛,甚至还要守好营地,根本就派不出太多的兵力去追蔚十七四人。
巫玛本就沉不住气,出了营帐见到烈火熊熊,当下便气怒攻心,同一时间,强烈的怀疑与危机感席卷全身,使得他完全无法冷静以对,只能一面指挥人救火,一面让人加强戒备。
蔚十七四人披着大夏兵的外皮,倒是也没格外引起巫玛的警觉。
也正是在此时,蔚十九与叶容虚晃两招,直接挥着弯刀朝巫玛而去。巫玛反应过来迅速迎上,阿古立即紧随其后,而一侧的蔚十七与苏向北则是像寻常兵卒一般,愣了愣,立即惊呼着忠心护主的拥到巫玛身边,帮他格挡蔚十九与叶容的攻击。
似乎是因为巫玛身边多了两个帮手,蔚十九与叶容见状立即掉头夹击阿古,而巫玛则又惊又怒,连连怒喝将人拿下,蔚十七与苏向北长期呆在边关,对大下语倒是并不陌生,听令后直接作势向前冲去,却在迈步的同时,二人一左一右直接掉头朝巫玛攻去。
变故只在瞬间,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又是配合惯了的,这动作不仅让人猝不及防,更是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巫玛哪能料到方才的刺杀是假,现在的刺杀才是真?
仓促之下,他挥剑挡下苏向北正面攻击的同时,蔚十七已经绕到他的背后。尽管巫玛出身武将世家,却因事发突然,又因临场应敌经验有限,在两人攻击下瞬间左支右绌,完全就抽不开身,几招之后,很快被蔚十七逮到机会,直接从后背一箭贯穿前胸。
事情发展得太快,从蔚十七和苏向北对巫玛发起攻击,到蔚十七拔剑巫玛倒下,总共也不过十来息的时间。阿古的身手比巫玛稍好,却是因着分心留意巫玛,在蔚十九与叶容的合围之下,直接被蔚十九一刀抹了脖子,至死也没能瞑目,直挺挺倒下的同时,便看到巫玛也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惊呆了正在救火的士兵,等众兵卒反应过来,蔚十七低喝一声,“撤!”几人立即提起往马厩方向跑去。
营地里原本就乱了起来,这下子更乱了,熊熊大火中,抓刺客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好在还有另外几个百夫长在,见势不对,留下三人带兵守在营地,另外两人,则是带了三十几个兵卒,拿上弓箭直接追了出去。
火光映照之下,蔚十七四人根本无处遁身,只能横穿整个营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马厩,却是因为目标太过明显,没等四人上马,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了上来。
蔚十七怒吼了几句大夏语,一面与蔚十九苏向北回身抵挡,一面让叶容砍断马厩中的拴马绳。可好不容易解决围上来的十来个兵卒,蔚十七只觉得迎面一道寒气直逼而来,紧接着便是身体跟着往后面一带,迅猛巨大的力道直带得他连连退出好几步这才勉强站稳。
与他相邻的蔚十九见状大惊,飞身将人扶住的同时一面催促叶容。
叶容见势不对,原想将马厩中所有拴马绳全部砍断的计划被迫中断,最后只砍了五十几根便罢,又顺手拽了四根在自己手中。孰料因着大火与厮打,马儿正是躁动不安,甫一将绳索砍断,马厩中的马匹便撅着蹄子横冲直撞蜂拥而出。
叶容被撞得一个趔趄,若非身手敏捷,没准会被直接撞翻踩成肉泥也不一定,当下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只得吼道:“走!”
蔚十九一面扶住受伤的蔚十七,一面还要击退围上来的大夏兵;而苏向北则是一面防备着有人放冷箭,一面掩护二人上马;这边叶容也没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手拽住马匹缰绳的同时,一面挥着剑朝围上来的人一阵乱砍。
等四人好不容易上马,背后放冷箭的人直接两箭齐发,竟是全都冲着蔚十七而去,蔚十七一个侧翻矮身避开,回转身时,两支箭头全都扎在了胯下的马儿身上。
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窜了出去,力道之迅猛,差点把痛得麻木的蔚十七直接掀翻在地。余下三人见势不好,猛夹马腹追着蔚十七往前冲去。
眼见几人要冲出营地,冲蔚十七放箭的人当机立断上马,与身后的兵卒吩咐了声,阴沉着脸立即带人追了出去。
这一追一赶皆是风风火火,但人出了营地,草原广袤无垠,又是夜间,对方也拿不住前方是否还有埋伏,又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只追出三十里地便堪堪停住。
蔚十七还清醒着,先是点了穴道止血,待马儿的速度稍慢些,又将从身体里冒出来的半截箭头折断,但他能将自己身上的箭头折断,却无法直接将马身上的箭头同样折断。
西域马性烈,受伤后本就脾气暴躁,一个不好,没准真的会将他颠下去,眼看着两根箭明晃晃的扎在马腿和马屁股上,一路狂奔之下颤悠悠的,蔚十七收回视线不由得一声轻叹。
索性蔚十九与苏向北三个很快便追了上来,蔚十九个头最小,干脆让蔚十七与自己共乘一骑,虽然两个人的重量会降低马速,马匹也没伤及要害,但受伤后马一直流血,对方若是有心追赶,循着痕迹很快就能追上来。
再则,同时中了两支箭,马匹急速奔跑之下已经渐渐力竭,根本就无法负担蔚十七的重量将他驼到终点。
四人皆是惦记着杜文涛等人,又担心尹卓的大部队随时会追上来,尽管身后已经看不到追兵的影子,却仍是不敢在路上多做丝毫停留。
而杜文涛这边,战事已经接近尾声。
原本因着杜文涛等人已经奔袭了一天一夜,又有不少人受伤,任百夫长出现的时候,众人早就后继无力,几乎是完全凭借着毅力在搏命冲杀,便是有木通等人的加入,战事也没那么快结束,谁料却是出现了意外之喜――两方人马正是拼杀得你死我活之际,韩栋与赵群几个及时赶到了!
隐魂卫的实力在四国首屈一指,又岂是大夏前锋队可以抗衡?想都不用想,战局瞬间就呈现一面倒的趋势,从韩栋几人出现,到任百夫长最后一个倒下,仅仅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战事后的雪地上荒凉凄冷,断肢残臂无数,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但对隐魂卫、麒麟卫与伏虎营将士来说,却最是喜悦不过的时刻!绝处逢生,这是属于胜利者的时刻,也是阻拦住大夏兵脚步、打乱尹卓计划的重要时刻!
最最重要得是,木通的出现,带给了众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个惊喜之大,就连蔚蓝知道后,也高兴了好些日子。只蔚蓝这边目前还不曾收到消息,最先收到前锋队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消息的,是距离前锋队营地不过两百余里的尹卓。
蔚十七从巫玛背后刺出这一剑,是直接瞅准了左侧心脉戳了个对穿,正常来说,巫玛是不可能活命的,许是巫玛命不该绝,其心房好巧不巧长在右侧,因而,除了最初受到重创时,巫玛吃痛之下立即就晕了过去,在经过军医及时救治后,却是半个时辰后就醒了过来。
得知营地被毁,刺客已经逃命、阿古身死、而前去围堵杜文涛一行的几百士兵还没回来,巫玛直接气得气血翻涌,几乎将一口银牙全都咬碎,军医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余下的几个百夫长也是又说又劝,这才暂时将巫玛安抚下来。
待得重新上完药,那名朝蔚十七放冷箭的百夫长踌躇着开口道:“前锋,属下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言下之意,便是建议巫玛立即拔营撤离,可看了眼巫玛黑沉沉的脸色,余下的话他委实不知道怎么说。
巫玛斜靠在床榻上,面若金纸,牙关咬得死死的,“潘虎,你什么意思?大夏人崇尚武力,断没有甘当逃兵的!”
潘虎神色微微一变,但却并没退缩,而是单膝跪地道:“前锋容禀,属下并非这个意思。”他说着,先是看了眼另外两个百夫长,这才复又望向巫玛,神色凝重道:“属下方才追着刺客跑了三十余里,发现他们是直接往围堵麒麟卫的方向而去,事情很不对劲!”
这话恰好说中了巫玛的心事,营地走水之前,他刚好怀疑到木通头上,结果紧接着就出事了,莫说他本就不是十足信任木通,便是真的十足信任,这会儿也只会更加怀疑了。
可尹卓将前锋队交到他手上,本就存了排挤和试探的心思,若是被人得知事情出在他赖以信任的木通身上,那他伤愈后,百分百会被送出骠骑营。因而,便是他心中明知这和木通有关,也只能暂时撇清,当下半眯着眼道:“你说。”
潘虎闻言松了口气,“属下怀疑方才的刺客是麒麟卫的人,伏虎营的身手没这么好,隐魂卫还没出现,麒麟卫,也只有麒麟卫,才能有这个实力在重重围困中脱身,并且潜入营地行刺。”
“你这话只差说是木通有问题了,又或者说咱们中间出了内鬼泄露机密!”巫玛冷笑一声皱了皱眉,“你就这么肯定,万一不是呢?毕竟木通和任百夫长的消息还没传回,现在就下决断未免太过武断。”
“属下并非这个意思。”潘虎面色腾地涨红,但这话说出来却没多少底气。实际上,早在巫玛收回命令,决定要活捉麒麟卫的时候,他就觉得计划不妥。
只他平时不善言辞,也不是巫玛跟前最为信重的,说出来的话向来没什么分量,自然也就没人采纳。他并未直言怀疑木通,却不曾想,到了如今这个关头,巫玛仍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态度。要说潘虎心下不失望,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巫玛听完也没说话,眼见气氛有些凝滞,另外两个百夫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出声劝道:“前锋说得不错,阿虎,事情还没查明,如今下决断有些为时过早了。”
另一人附和着点了点头,认真道:“阿虎,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前锋说的也有道理,前锋队是骠骑营最好的兵,伏虎营和麒麟卫当时已经无力反抗,冰天雪地的,他们哪来的力气和胆量摸到营地来?”
说着微微皱眉,又道:“更何况,营地防守严密,距离围堵之处少说也有百十来里,对方想要躲过咱们的视线摸过来,那就只能步行,这百十里的距离,可不是几里,你看,他们方才还活蹦乱跳的,身手敏捷得能躲过你射出的箭,疲军之师,应该没这样的能力,更何况,他们还烧了咱们的营地……”
说到这,他下意识看了眼巫玛的神色,见他面色阴沉戾气横生,当下就将话头打住。
“金尕,银尕,你,你们!”潘虎几乎被气得吐血,他很想否认二人的话,甚至想骂两人是井底之蛙,但有巫玛在,这话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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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尹卓的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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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虎很是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怒焰道:“好吧,前锋,就算金尕和银尕说的都对,到底是谁行刺前锋也可暂且不论,但敌明我暗,您看看外面,咱们的营地已经被烧毁,御寒物资被损毁殆尽,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
草原风大,火势一旦蔓延,根本就无法控制,没有水源,只能用积雪来灭火,可就连趁手的铲雪工具都无,在有刺客袭营、主将又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众兵卒可谓人心惶惶,想要将火灭了,又是何其之难?
这中军大帐还是好不容易抢下来的,想到如今正站在雪地里的士兵,再思及围堵麒麟卫,有可能会有去无回的另外几队人马,潘虎只觉心中发凉,面上更添几分焦灼。
握了握拳,便是明知巫玛不悦,还是继续道:“前锋且看看,便是受伤后活着的将士,因为吸入过多烟雾,如今也损了战斗能力;更别说雪原上天寒地冻,咱们没有物资,还不知道是否会有敌军前来袭营。”
他直视巫玛,抱拳道:“属下斗胆,中原有句俗话,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万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咱们真的不应该继续留在此处,唯有与将军的人马汇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又深深看了眼巫玛胸前浸血的中衣,沉声道:“更何况,您如今受伤,绝不能继续留在此处!”
这话金尕和银尕倒是赞同,他们虽是尹卓的兵,但以往却并不得尹卓重用,尹卓确实是有背景自身强大不假,可巫玛也是有背景的,若是巫玛死了,他们几个直属下属,一准讨不了好。
“这点阿虎说得在理,前锋,咱们还是立即撤回与将军汇合为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前路莫测还留下来,那是脑子里装了牛粪的人才会干的事情,金尕想了想立即出声。
银尕也点头道:“正是如此,前锋,立即赶去与大营汇合,不仅可以避开危险,也能将这边的情况及时汇报给将军,万一蔚家军已经发现咱们的行踪,进而知晓将军的计划……”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谁都知道,这个结果,他们谁也承担不起。
而他们传给尹卓的信,分别是昨日晚上一封,今日早晨一封,都是由专人专送,至于今晚想要活捉麒麟卫的事情,因着胜券在握,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到现在还没派人给尹卓传信。
巫玛何尝不知道这些,若说他方才还满心暴怒焦躁,看到营地的惨状、再加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下来,“可尚未回营的兄弟们又当如何?”
想到还没回营的士兵,巫玛不可避免的想起木通,不由得狠狠闭了闭眼。
潘虎三人闻言一时间都没说话,战场上的牺牲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若方才摸到营地放火刺杀的真是麒麟卫――对方既然能摸到前锋队营地,那便证明战局已经发生变故。
而他们不过区区几百兵力,便是粮草放在中军大帐中得以保全,可主将受伤,士气溃散、没有御寒物资、此处是启泰境内;种种不利因素,他们已然不具备与对方正面硬碰的底气,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更大的陷阱正等着他们呢?
巫玛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心下一沉再沉,放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报!”恰在此时,被任百夫长打发回来报信的士兵急匆匆在帐外下马,这士兵心里同样惊得不行,看着满地的狼藉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同袍,心里已经翻了好几个个儿,但紧急军情,却容不得他有丝毫耽搁。
帐中几人闻声皆是一震,旋即面上带上了几分热切,尤其是巫玛――木通是他的人,没人知道,他此时有多希望,这士兵带来的,会是麒麟卫已经束手就擒的好消息。
如此,营地被毁,他作为前锋队主将,却在营地被刺重伤的屈辱,方才能稍稍洗刷一些。潘虎与金尕三人,比之巫玛也不遑多让,这毕竟是他们进入启泰的第一仗。
因着前锋队地位特殊,他们在骠骑营中享受着其余士兵无法企及的优待,若是才一个照面就丢盔弃甲遁逃回去,于他们而言同样是耻辱!
大夏人好战,尤以军中将士为最,而军中最不缺的就是硬汉;若非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还要憋屈的返回大本营寻求庇护!
孰料这士兵却未能如四人所愿,当下便单膝跪地,噼里啪啦将前方战况说了个一清二楚,末了道:“禀前锋,属下离开的时候,任百夫长与木通先生已经带兵过去增援,但情况到底如何,却委实难以预料。”
“木先生也一起去了?”巫玛微微眯了眯眼,木通还在,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但这也不能彻底洗刷他对木通的怀疑。
不过,只要人在就好,这还不算最坏的结果――假若木通心虚,此时应该会远远逃离才对。
士兵点头如捣蒜,“木先生前来与百夫长报信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紧急,先生身上沾满了血污,看样子是惊得不轻。”
这士兵颇得任百夫长看中,乃是任百夫长的心腹,而任百夫长是巫玛的心腹,木通同样是巫玛的心腹,平日里大家相处得不错,因此,他只需实话实说,就已经能达到木通预期的效果。
但有关将军的人是将军的,前锋的人是前锋的人这点,他却下意识的略过了。帐中不止巫玛一人,还有另外三个百夫长,百夫长与百夫长之间,也是存了私心和竞争的。
帐内四人听了这话,一时间都没吭声,那小兵同样沉默着没有吭声,营地内的情况他已经看到了,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大致心中有数,只想到任百夫长和一干兄弟,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沉默良久,就在巫玛正要出声时,帐外又是一声急报,几人心下同时一紧,潘虎看了眼巫玛,见他微微点头,当即将人宣进帐中。
小兵本就不如先前报信的士兵胆子大,若非如此,也不会木通一说,便当机立断溜了。
他一路疾驰回来,心里又惊又怕,身上已经狼狈不堪,头上的军帽戴得东倒西歪,脚下湿漉漉的全是泥渍,脸色更是冻得通红,嘴唇青紫皲裂,再加上亲眼看到营地外的狼藉,整个人如今哆哆嗦嗦的。
这下好了,几人便是不问,也知道情况糟糕,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果然,等那小兵一开口,几人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尽管在潘虎提议撤走的时候,几人对前去围堵麒麟卫那几百士兵的结局早就有所预料,但此时闻言,仍是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震惊。
巫玛握住军用床板的双手青筋暴露,“这么说,任百夫这队,也要折进去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却微微上扬,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小兵只觉得浑身发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又将临出发之前,木通与他所言复述了一遍,其余的话,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巫玛心里起起伏伏,对木通的怀疑降下来又升上去,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可嘴上却不能说出半分对木通的怀疑,他此时的面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而是苍白与青灰混着赤红轮番上演,几乎快与彩虹之子媲美。
大帐中有片刻的寂静,只听得到草原上的猎猎风声,片刻后,潘虎皱着眉头抱拳出声道:“属下请命,前锋,不如让金尕银尕押着粮草,先护送您去与将军汇合,属下带上两百兵力前去接应任百夫长。”
“不行!”
“不可!”
巫玛还没出声,金尕和银尕立即反驳,潘虎和巫玛同时朝二人看去,二人面上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金尕道:“禀前锋,属下觉得,对方既然有兵力围了任百夫长,没准还有更多的兵力分散在四周,咱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在对方监视之下,当务之急,兵力不应分散,只有全部兵力聚在一起,才更有胜算。”
“难道不是你贪生怕死?”巫玛闻言,目光冰冷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眸中杀意毕现。潘虎见状兵没吭声,他原本就对金尕银尕不满,如今已将最后的退路留给了二人,谁料二人还是不满足,前锋队怎么会出这样的孬种!
金尕闻言立马单膝跪地,“前锋误会属下了,属下当真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双手抱拳,面上一派真挚,但巫玛却并不信他,转而看向银尕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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