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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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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样子,可芯子里却是个执着霸道的,似乎只要他做了决定,就一定会执行到底。
再看自家老爹俨然一副静待后续的样子,蔚蓝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偏也心中有数,看来这桩婚约并不是能轻易摆脱,蔚蓝权衡着其中利弊,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话。
所谓有因有果便是如此,既然她已经是蔚蓝,该她承担的责任和风险,就应该一力承担,推卸逃脱并不是她的风格,思及回到上京城之后的事,蔚蓝眨眨眼陷入沉思。
蔚池闻言深深的看了姜衍一眼,对他今日的表现又满意了几分。
初时见面,姜衍便开诚布公,算得上是有担当为人诚恳,而此时能想自己所想、急自己所急,全然一副把自家闺女放在心上的态度,也不曾在自己面前自持身份,甚至两个“本王”都没有自称,可见诚意十足。
蔚池虽还不知姜衍想到的到底是什么对策,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姜衍既然说是已经有了成算,却没说具体方法,想必是事情还没有完全办妥,他闻言笑了笑,道:“安排妥当说一声。”姜衍好歹是紫芝山三公亲传弟子,若是连蔚蓝诈死离京这件事情的善后都处理不好,那自家闺女以后也不用指望他了。
姜衍含笑应下,蔚池见二人面上皆有疲色,当下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便吩咐了二人下去休息,至于二脚踢一事,蔚池看了眼自家闺女,决定等姜衍走后,再私下里问问蔚蓝。
二人退出书房,赵群原本想直接将姜衍领到客房,谁知姜衍侧头看了看一侧的蔚蓝,温声道:“咱们先去看看梅朵与安平吧,梅朵与安平出生不过月余,若是喂养得不好,你一番心血便白费了。”
蔚蓝闻言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姜衍还会如此有爱心,她诧异的看了姜衍一眼,狐疑道:“你不是不喜欢它们么?”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姜衍一看就有洁癖,一路上,他不下一次对梅朵与安平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表情对旁人来说大约不那么明显,可蔚蓝是谁?作为合格的狙击手,十字瞄准镜中决定生死,敌人的一举一动、丝毫表情都要被他们尽收眼底,以确保任务万无一失。蔚蓝甚至还因此而研究过微表情,姜衍就算是皮再厚,再原有基础上行又加了一层,可那**裸的嫌弃目光却是骗不了人。
姜衍有备而来,又岂会被蔚蓝一句话问住,他若无其事的扬了扬眉,道:“梅朵与安平也算我一份,如今虽给了你,但作为心地善良的前主人,我关心关心它们也不为过吧?”他能说他是想去看看蔚栩,先跟未来的小舅子打个照面么?
如此敷衍的理由,皇家的人,心地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这话骗三岁小童还差不多,蔚蓝要是相信了那才有鬼!可一来姜衍是客,二来,梅朵与安平确实是自己从姜衍手中夺过来的,这理由很强大,强大到她无言以对!
蔚蓝瞬间变脸,她弯了弯唇,笑眯眯道:“怎么会,睿王殿下有心了!”特么的,也是梅朵与安平现在还没被她养熟,等两只被她训练出来了,姜衍就算是前主人又怎么样,想要轻易将两只拐走绝无可能!
姜衍见她生怕自己抢走梅朵与安平,扭过头勾了勾唇,“应该的。”
应该个毛,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蔚蓝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其中意义不言而喻,又见姜衍面上一本正经,蔚蓝干脆抄着手不吭声。
赵群在一旁听得囧囧有神,这是睿王殿下在与自家小主子斗嘴?分明前一刻在书房还是君子风范,没曾想转瞬就变得有些,嗯,怎么说,应该是赖皮吧?
白贝与听涛三人面上俱是带了笑意,小主子向来雷利风向,做事也果断干脆,但还真没见她跟人斗过嘴,看样子还处于下风。
蔚栩的院子距离前院书房不远,几人只片刻就到达,蔚蓝还没进门,先是听到一阵笑声,沿着回廊前行,院中左侧的八角亭边,几株枝丫虬结的红梅,大约是因着此地气候寒冷,如今虽是初冬,但满树嫣红已经绽放得火热,而在院子右侧,矗立着一棵约莫需要双手合抱菩提树,树干虽不高,但树冠却是枝繁叶茂的往周围延展开来,蔚栩与大小熊正陪着梅朵与安平在八角亭中玩耍。
宅子的前主人将院子建得极好,地上铺着大小一致的青石板,已经几日不曾下雪,地面上干净整洁,蔚栩与大小熊将梅朵与安平放在地上走路,但因为梅朵与安平年龄太在地上走得跌跌撞撞,三小正围着两只评头论足,蔚栩蹲在地上,面上扬着大大的笑脸,银杏和忍冬立在一边面色含笑,追浪与逐浪亦是寸步不离。
几人玩得高兴,大约除了追浪与逐浪发现有人前来,蔚栩几人一无所觉,蔚蓝见二人看过来,笑着与二人点了点头,但她随即又是脚步一顿,若有所思的朝某个方向看去,这院中除了视线所及这些人的气息,分明还有另外两道气息存在。
思及尹尚与姜泽应该还有后招,蔚蓝下意识扬了扬眉,这情况不仅蔚蓝留意到了,姜衍也留意到了,他心有所感的看了蔚蓝一眼,对于她没有内力,却能察觉到暗中隐匿的人,感到十分好奇,但二人谁有没有说话。
蔚栩见到蔚蓝进来,面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弯身抱起梅朵与安平,颠颠的朝蔚蓝跑过来,梅朵与安平虽可蔚栩也不大,五岁的孩子,短手短脚的,怀中抱着两只狼崽,身上又穿着厚厚的皮裘,整个人显得圆滚滚的,蔚蓝见了直想笑。
事实上她也真的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由心而发,柔软又纯粹,蔚栩当下的穿着,与本地百姓的孩子穿戴得一般无二,他头上戴了顶白色裘帽,身上是黑红相间的披风,小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其中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这是蔚蓝自接手蔚栩后,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眼见人到了近前,蔚蓝蹲身揽住他,亲昵的将他揽进怀中,柔声道:“嘘嘘很喜欢梅朵与安平?”
是很喜欢,又怎么能不喜欢?雷雨薇在世时,蔚栩作为将军府的小公子,蔚家军日后的继承人,从来都是按照合格的世家大族贵公子来培养,未免蔚栩万物丧志,他从小能玩的东西有限,除了七巧板九连环,几乎没什么新鲜的。
蔚栩笑得开怀,之前隐约存于眉眼间的郁郁与不安完全挥洒一空,“很喜欢,姐姐,这是你上雪山上捉来的么?”
蔚蓝刚想点头,想到方才还有人说自己是梅朵与安平的前主人,不免又扭头看了姜衍一眼,对蔚栩道:“不是,这是三公子发现的,阿栩,三公子大方,咱们得好好谢过他。”
如此,是不是就将梅朵与安平的归属彻底坐实?姜衍日后总不可能跟个小豆丁抢宠物,也不好再拿梅朵与安平说事儿。
蔚栩这才将视线移向姜衍,姜衍为了掩人耳目,除了易容,身上的衣着并不出彩,此时只着一身青色窄袖,外加一件披风,顶着鸣雨的面孔,虽然看着俊秀斯文,但对蔚栩这种从小在金银堆里长大的小孩来说,还真的没什么特别,蔚栩原以为他是蔚蓝身边的侍卫。
蔚栩与姜衍的目光对上,先是眨了眨眼,倏而面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多谢三公子。”他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也尚未学会看人,但姜衍眼中的深邃却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小孩子的直觉尤为敏锐,蔚栩自然知道姜衍对他没有恶意,但那审视又是怎么回事?
见蔚栩笑了,姜衍自己也笑了,他蹲下身来摸了摸蔚栩的脑袋,眯了眯眼,温声道:“喜欢就好,不必客气。”
姜衍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见过蔚池与蔚蓝的相处模式,此时再见到蔚蓝对蔚栩的宠溺,姜衍心下不禁开始重新评估,自己要娶到媳妇,到底需要实施的战略方针?
蔚池将蔚蓝放在同等地位来对待,所以才会让她参与到军务中,而蔚栩对蔚蓝由衷的依赖与信任,蔚蓝对蔚栩也极近宠溺。方才这姐弟二人面上的笑容,他可丝毫不曾错漏,他见过蔚蓝的许多笑,淡然的、戏谑的、狗腿的、尴尬的、甚至还有冷笑,但却从未见她露出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这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柔软的让人看着有些刺眼。
在他六岁以前,也曾有人对他这样笑过。可六岁以后,再没人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种全身心的毫无保留、极近疼宠与宽容、想要令人毫无防备靠近与拥有的笑容,无论是泰王叔还是舅舅,亦或是三个师父,谁也无法做到。
泰王叔虽对他好,但却是看在母后嘱托的面子上而舅舅对他好,也是亦然,且舅舅有大表哥和表弟,只有他们才是舅舅手中的至宝,他能在舅舅身上体会到五分温暖,已是至极。至于三位师父,他们慈爱,也会对他敦敦教诲,却到底因着他的身份与之隔了一层。
在他的心几乎冰冻得犹如万壑山的万年冰峰时,这笑容,他竟在蔚蓝身上看到了,可这却并不是针对他。倏而,姜衍起身,抬眸望向的远处的雪峰,眼中情绪有些晦涩难辨。
蔚蓝一心一意都在蔚栩身上,并不曾发现,待她让蔚栩将两个小家伙放在地上,银杏、忍冬与逐浪追浪上前依次与蔚蓝及姜衍见礼,赵群与几人打了个招呼离开。
蔚蓝笑眯眯应了,拉着蔚栩的手,扭头看姜衍道:“三公子,既然来了,咱们进屋聊吧。”西北酷寒,此时虽不曾下雪,日头也还高挂中天,但气温仍是极底,少说也有零下十来度,呼吸间满满的都是白雾,夸张点说是呵气成冰也不为过,而蔚栩与大小熊年龄还并不适合长久在户外活动,时间长了脸上会长冻疮。
姜衍收回思绪,他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随着姐弟二人进了里间,房间里拢了地龙,临窗一面大炕,人一置身其中,便觉得暖洋洋的。姜衍大约是从没见过土炕,眸中神色有些好奇,他四下打量了一圈,见忍冬拿了巾子来给梅朵与安平擦脚,擦完后边便径直放到了炕上,不禁又嫌弃的扭开头去。
蔚蓝见了只觉得好笑,想着此时屋内人多,倒也并不避讳,招呼了姜衍坐下,又吩咐银杏与忍冬拿了茶具上来,问道:“怎么没看到簌月,她人呢?”
银杏一面端了温水到蔚蓝面前伺候她净手,一面笑道:“簌月姐姐与后厨的王大娘去菜场了,昨日将军说小姐大概今日会回,让后厨准备些好吃的,但后厨的婆子们并不知道小姐的喜好,簌月姐姐又琢磨着做些上京城的菜色,这便自己去了。”
蔚蓝点头,与蔚栩说了几句话,便让大小熊陪着他玩,又吩咐了忍冬拿了茶叶过来,罢了自己在案几旁坐下,看向姜衍道:“三公子,喝茶么?”
蔚蓝吩咐季星云安排人往泊宜郡买地种茶的事情,如今还没收到回信。
她在安平镇呆了几日,便连续喝了几日调饮茶。边关贫瘠民风彪悍,市面上流通的大多为蒸青散装粗茶,而蔚池之前一直住在军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对饮食并不讲究,当地人要么喜欢将茶与牛羊奶或是乳酪混煮,要么加姜、花椒与盐。
蒸青粗茶煮过之后苦涩无比,便是蔚蓝本身对茶叶并无过多挑剔,这些她来说,也是难以入口奶茶虽比之后者又略好些,但膻腥味也处理得不好,加入姜片与花椒与盐的,那就更加暴殄天物。
姜衍见蔚蓝熟练的摆弄手中茶具,面色沉静,一双素手莹白如如玉,动作却端的是流畅方大气,不禁又想起当日初到安平在客栈用过的白瓷茶盏,他目光暗了暗,微微点头,在蔚蓝对面坐下,道:“喝。”
姜衍回得简单,蔚蓝见他神情泰然,再加之烹茶时需得心无旁骛,便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除了三个小豆丁看围着梅朵与安平窃窃私语,间或发出几声嬉笑,竟是再无别的声响。看着窗外盛开得如火如荼的梅花,鼻息间萦绕一缕若有似无的梅香,姜衍的心神不由得越飘越远,蓦地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直到屋内的茶香盖过梅香,姜衍这才回过神来。
他将视线移到蔚蓝身上,目光下意识在蔚蓝提着铜銱的手上顿了顿,倏而又垂下眼帘,自他去了紫芝山后,身边便没有丫鬟,而他于茶一道向来挑剔,素日里都是自己烹茶,从不假手他人,如今却是有机会,喝一盏自小便注定与自己有着牵绊的女子烹的茶,也不知这茶滋味到底如何?
题外话
这两天下乡,我不晓得更新时间会不会有变动,大约,应该是不会的吧,就算会,也必然会更,乡下信号不好,各位妞们,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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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泡茶论
蔚蓝烹茶的方法到底与时人不同,姜衍原本只是沉静在宁静安逸的氛围中,待蔚蓝将上好的甜白瓷茶盏烫好,往其中注入琥珀色茶汤,姜衍不由得若有所思的扬了扬眉。
才刚倒出来的茶汤,盛放在光泽细腻的茶杯中,一莹白一透亮,杯面上尚且氤氲着一层白色烟雾,鼻息间茶香清浅,似乎浓淡正好适宜,就仿如蔚蓝的性情一样。
朝姜衍做了个请的姿势,蔚蓝率先端起茶来浅啜了口。
许是因为现如今出产的茶叶都是野生,茶树有些年龄,茶叶的内质极好,茶香清香不失醇和,入口滋味既鲜爽又饱满。蔚蓝咽下后,在唇齿间细细回味,只觉得口舌生津,原本有些疲懒的大脑瞬时变得清醒起来。而这茶,虽比不得泊宜郡百丈湖出产的明前嫩芽,但用清饮之法冲泡出来,味道已经很好。
姜衍淡淡点头,端起茶杯凑近闻了闻,又垂下眸子浅尝了口,倏而笑道:“能把粗枝老叶沏成这样,也是不错。”
他平日里也用冲泡法,但所用茶叶皆是紫芝山阴面山上的嫩芽,可谓是千金难得,像这般粗糙且夹杂着茶梗的,他从不曾喝过,不料这茶汤滋味竟是不错,也不知是源于心境还因为沏茶的人有所不同。
蔚蓝闻言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兀自握着手中的茶杯缓缓转动手腕,又笑眯眯看了姜衍一眼,面上净是满足之色,只听她轻声道:“能得三公子一句赞叹,这茶便也值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便是蔚蓝此刻的心境,想她以往的生活,从来都是风风火火,想要静下来好好喝杯茶,大多数时候都是奢望。
像如今这般,只在她前世的十六岁之前才体会过,只是那时候,她并不太懂得这种闲时一杯茶,万事万物皆在杯中沉淀的感觉,当然也就不懂这种珍贵。
对于擅茶嗜茶的人来说,茶叶本身,是有生命的。当它们被人从枝头剥离,生命并未终结,而是经过反复的揉捻或是高温淬炼升华,最终变作成品,等待懂它的人,用合适的方法、在适当的时机,令它们在杯中再次绽放,释放出生命中最纯粹本真的味道,而这味道,只有真正懂它的人,才能让其圆满。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囫囵的人或许将就,并不适宜茶叶的储藏方法,过高或是过低的水温、粗陋不洁的茶器、太短或是太长的浸泡时间,都会让茶汤变得不堪,是糟蹋,也是暴殄天物。蔚蓝的话或许别人不懂,但姜衍却是了然于心,只他心中,此刻另有所想。
姜衍垂眸细细品味着杯中的茶汤,也敛去眼中的复杂之色,半晌后才看向蔚蓝,眸中似有细碎的波光流转,别有深意道:“越是好茶,越是注定了它的归处。”
蔚蓝闻言怔愣了一瞬,她虽不擅长与人打机锋,也不习惯七拐八弯的说话,但却不是笨蛋。若是她没理解错的话,姜衍这是将她比作了一壶好茶,在暗喻她的归属?
天地良心,她方才只是有感而发,就算她脑子再是有坑,也不会自喻为茶,她嘴角微抽,顿了顿,顺着姜衍的话道:“三公子说的不错,可凡事没有绝对,茶无定味,适口为珍就好比咱们此时喝的这壶茶。”
这茶无论从原料还是工艺,亦或是用水,都只是平平,最多她选用了更适合它的冲泡方法,让它的味道变得更好。
从来就没人规定,富贵人只能喝好茶,而平民只能喝粗茶,茶叶从来没有绝对的好坏,也没有绝对的归属,正所谓花入个眼一般,符合眼缘的、能撩动你心底最深处那根弦的、适合你自己口感的,才是最为珍贵。
姜衍亦是点头,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道:“你说的也没错,可无论是什么样的茶,定然是需要懂它的人来冲泡才会相得益彰,除此之外,用什么样的炭,用什么样的水、用多少时间、用什么样的器具,激发出多少茶性,这些都有讲究,也要看具体的执壶之人。”
他说着又指了指蔚蓝手中拎着的铜銱,以及一应器具,笑容深邃,颇有几分认真道:“同样是泡,用普通木炭、用深井水、用铁锅煮水、用粗瓷来冲泡,又如何比得上用榄核炭、用山泉水、用铜銱煮水、用甜白瓷冲泡?”
泡你个大头鬼!蔚蓝听罢咬了咬牙,无可否认,姜衍说的都是实话,可特么的,她现在好想掀桌怎么办?
姜衍这黑货,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只有更好的先决条件,才能让茶叶释放最好的味道!而所谓的先决条件,当然是站在更高看得更远,拥有更多的资源,而在当下,地位最高,看得最远,又资源最多的,又有谁比得过皇家?
二人言语之间泡来泡去,若非知道姜衍是地道的古人,蔚蓝几乎以为他是在一本正经的调戏人了!但就算是这样,蔚蓝心里也有些暴躁,泡吧,就算是泡,也该她才是执壶之人才对!
皱眉看了姜衍一眼,蔚蓝手下动作不停,干脆闷不啃声的将烧得滚烫的雪水全都倒进壶中,又盖上壶盖闷泡了半晌,这才将茶汤倒出,又笑眯眯的给姜衍斟了一杯,道:“三公子是有耐心的风雅之人,自然懂茶,也不吝啬花费时间来认真泡茶,可若是遇上没耐性也不懂茶的,再好的器具,也是枉然。”
蔚蓝这话,硬生生将自己与姜衍的位置掉了个个儿。言下之意,便是她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有耐心,就算是上好的茶叶落在她手中,也有可能因为她心情不好,反而被糟蹋了,不仅从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姜衍的不满,竟隐隐含了几分威胁之意。
姜衍闻言并不气馁,面上笑意反而越深,他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只觉浓浓的苦涩味在唇齿见蔓延,不禁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仅仅是瞬间,便又恢复了笑脸,轻声道:“苦涩是茶叶的本质,偶尔喝喝也是不错,再则,熟能生巧,泡得多了,自然能泡出好茶。”
蔚蓝彻底无语,人家既不怕苦也不怕收拾,她还能说什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蔚蓝端起来浅尝了一口,只觉这味道苦得让人咂舌,她干脆将茶汤全都倒了重新冲泡,半晌后,才道:“三公子这是认定了?”
姜衍点头,“认定了,没有天生就会泡茶的人,也没人天生就了解每一种茶,对茶性了如指掌,总是需要时间去了解。”
见他认真,蔚蓝想了想,收拾好情绪道:“若是这茶的口感,并不是我喜欢的,你待如何?”
“你试过了?”姜衍挑眉,“你才刚开始接触这茶,如何能断定自己不喜欢?不是我自夸,这茶不仅产地好,工艺好、口感好、茶性也极好,正是适合你的这款。”
蔚蓝垂下头来,面色有些扭曲,有什么比看着个小面瓜自卖自夸更让人无言以对?她将茶杯放下,扬眉看向姜衍道:“能退换不?”
“货已出手,已经被你泡过,又如何能轻易退换?可以在冲泡方法上稍作改进,退换就免了吧,总会找到合适的方法。”姜衍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蔚蓝道:“再则,我并不觉得这茶会不适合,更何况,这茶你我已存了十年。”
蔚蓝扶了扶额,有些想笑,姜衍的执着让她很是意外,论理说,姜衍心中有鸿鹄之志,只要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无论是茶叶还是女人,他想要什么样的会没有?也不知他这执着到底从何而来,她顿了顿,半眯着眼看向姜衍,认真道:“你了解我多少?”
姜衍坦然,回视蔚蓝道:“并不多,但我觉得已经足够,我并不奢求你现在就倾慕于我,还是你心中已经有倾慕的人了?”
姜衍还真的没奢望过与自己的另一半情比金坚,蔚蓝年龄还在姜衍看来,她兴许连感情都还不懂,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世上,大多数夫妻,无论是相敬如宾还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绝大多数大都遵从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时下婚配,德行与品格又是重中之重。
蔚蓝的品性,无疑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几年以后,蔚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只当下而言,蔚蓝的坚韧与勇敢果决正是他想要的,皇家水深,若是与他定亲的是个遇事喜欢哭哭啼啼、软弱怯懦之人,就算有蔚家军的兵权,他也未必会极力争取。
俗话说得好,爹戳戳一个,娘戳戳一窝,就算是为了后代儿孙,蔚蓝也会是他未来妻子的首选。这一切都是由他的身份决定的,娶妻不仅要娶贤,也要娶得有智慧有担当,能扛得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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