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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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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感情最脆弱的阶段,便是一段感情刚刚结束的尾巴上,这个时候她的内心可能还存在一点幻想,自怨自己或许某些方面做得不够好,一道无形的刺墙还没有产生,她需要抚慰的脆弱内心很容易被另外一个男人趁虚而入,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从身体上的,大多数时候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畸形心理状态,哪怕眼前出现一头猪,这颗受伤大白菜被拱翻的几率也会成几何级数倍增,和英雄救美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英雄救美可能还存在风险,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不想着所谓的人伦五常,家里有个女人这档子破事,几乎是一抓一个准,谁说俘获一个女人必须得俘获她的内心,大多数牲口人生中最难忘的也就只剩下那两三秒了,这个时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黄妙灏脑子里完全乱了,她似乎已经完全将那个刚刚走入内堂不在乎她的男人从脑子中摘掉了,眼前这个从外表上更容易让自己产生愉悦感的男人,透过对方和煦的眼光中挤出来的一抹微笑,让幡然悔悟的黄妙灏顿时觉得好像以前瞎了某种动物的眼睛,只是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再次陷入了一团她自己都可能还没明白的泥潭之中,如果这个男人心怀叵测,她的这一辈子可能因此而葬送于深渊,万劫不复。
“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
这一句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才从对方口中说出来,黄妙灏才从不理智的混沌中清醒过来,盯着对方上下那排好看的雪白牙齿,和刚刚从对方饱满的唇口中呼出一息檀香之气,黄妙灏为了证明自己的某些想法,又扫了一眼对方的左右耳垂,上面那对针眼一样的小洞让她立马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她几乎敢断定,绝对是一个女人装扮的,而且和刚刚进去的吴檗似乎还有着某种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从对方的口吻中,心思玲珑机敏的黄妙灏发现这事似乎还有转机,她鼓足勇气说出了一句她都没过心的荒唐之言。
“咋们走着瞧,鹿死谁手,这事你说了不算。”
此刻的内堂中,并排而放的两把做工讲究的雕花松木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黄臣可和吴永麟,下首位置上则坐着一位眼睑惺忪,脸上沾满酒色之气的罗衫加身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是黄臣可的二子黄必忠,昨夜胡混了半夜,今天一大清早便被老爷子拉到冷风中站了几个时辰,饥困相加,身子乏得似有千斤之重,此刻好不容易坐下来,那里还顾得上老爷子嘴上那套待人接物的礼仪,在那里舒服的眯缝着眼,轻靠在椅子的一角,兀自打着盹,黄臣可连连咳嗽了数声,黄必忠扭了一下身子,从椅子的一角换到另外一角,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当着吴永麟的面,家丑不可外扬,黄臣可必须得忍着,当一个俏婢分别给他们看茶之后,黄必忠却突然来了精神,端起那碗茶二话不说便一饮而尽,似乎还意犹未尽,黄臣可实在拿他没办法,不得不让旁边的伺婢又给他上了一碗新茶。
“吴大人请用茶。”
吴永麟揭开盖碗的时候,被眼前这碗面上浮着葱花的茶震住了,碗底甚至还沉淀着姜末,吴永麟闭着眼睛轻轻抿了一口,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哪里还有茶碱中那股让人回味无穷的苦味,吴永麟顿时对眼前这碗不伦不类的茶汤变得意兴索然。
晋人还会把茶与米粉及其他调味料一起烹煮成糊状,谓之“煮茶粥”,这样茶的苦涩就被掩盖住了唐代流行煎茶或煮茶,把茶饼碾成粉末,放适量的盐、姜、葱等作料,在茶锅中煮。东坡诗谓“薄薄酒,胜茶汤”,叫茶汤,是因为当中除茶叶外,还有其他配料如姜葱椒盐米豆油麻等,可见宋朝的时候往茶里面放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习俗也流传下来了,不过任何东西流传下来并改变总得有个过程,流行这东西,也只有那么一个阶段而已,我们就不必妄自菲薄了。
“大人,请。”黄臣可端起自己的茶碗,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实在难以下咽的吴永麟立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的澹台玉瓶。
澹台玉瓶刚想搭话,门外突然出现一个爽朗的笑声,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好香的茶,我这似乎来的正好,不早不晚。”
“臣可兄,别来无恙?”
“仲甫兄,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四只手捉对而紧紧握在了一起,对于上面端坐着的吴永麟,来人根本不屑一顾,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这位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颌下留着三捋髭须,头顶着新方巾,身穿一袭翠湖色衲袄,腰上系着一条绯色丝绦,眼神灼灼如华,腋下甚至夹着一副棋盘。他旁边的一位侍从约摸二十岁左右,一身青衣打扮,头上顶着一副猪脚头巾,一只手捏着两个装满黑白子的竹碗,另外一只手上则提着一副加了盖子的大竹篾提笼,和其他随从相比,木木呐呐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干净,让一旁的吴永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知秋,还不上来向黄爷爷请安。”
这个不知道是来者随从还是亲眷的年轻人刚想上前唱喏,被慈眉善目的黄臣可连忙捉住手肘拦下了,也许是感觉冷落了一旁的吴永麟,黄臣可立马将二人引荐给一边干坐着的吴永麟,双方彼此互道过姓名后,这个名为刘仲甫的老者再没看过吴永麟一眼,便在黄必忠的对面兀自坐了下去,而那个名为叶知秋的男人则依然捏着竹碗、提着竹笼,规规矩矩如一颗挺立的苍松站在刘仲甫的背后。
“臣可兄,好像有些人并不太喜欢你泡出来的这碗新茶啊。”看着一脸抑郁,吞茶如喝药般痛苦神色的吴永麟,刘仲甫不露声色的说道。
“吴大人刚从京师回蜀,这口味多半还转变回来,仲甫兄不提醒,我差点把这茬忘了,北地多干冷,是无胡椒不欢,是老朽的倏忽了。”黄臣可说完,立马让人端过一盅装着被碾成细末的胡椒放在吴永麟的旁边。
看着黄臣可不容拒绝的热情,吴永麟简直想哭,这哪里是来喝茶的,简直是来要人命的,这茶不茶,烹饪不是烹饪的,让吴永麟完全后悔来到此地,也是一旁的张三眼尖,发现吴永麟脸上露出窘迫之色,急忙提着的吴永麟精心准备的礼物迈步走了上来,吴永麟如大赦般急忙迎上去接过张三手中用一个大盒子装着的精致礼物,放到了他和黄臣可之间的那张方桌上。
“老师,我这空着手上门总觉得空落落的,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趁回东京,我给老师物色了一道茶具,希望老师能喜欢。”吴永麟说完,揭去了原本大盒子上的方形罩子,只是众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切时大跌眼镜。
四只普普通通的陶红色茶杯围在一个小巧精致,上面布满斑纹却并不出众的小茶壶旁边。
看着似乎眼神中透着失望的黄臣可,吴永麟连忙接话道:“老师,我这套茶具叫一龙四凤鹧鸪斑,专门托人定制的,泡出的茶也有那么个名堂,叫什么功夫茶,这壶里面煮出来来的茶刚刚只够四杯,想多喝只能等下一壶了。”
“一个堂堂知府大人恁地这么小气,臣可兄,我这次可是不负所托,将你朝思暮想的十二先生带来了。”
当刘仲甫将那一套既有名字,又有官职的茶具从那个大竹笼中取出在众人面前一字摆开的时候,吴永麟当时就傻眼了,这感情是搬家呢?他对卫朝士大夫爱茶的嗜好完全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十二先生分别是:韦鸿胪姓韦,司职鸿胪,名文鼎,其实就是一个烘茶笼的方台木待制,利济,茶臼倒茶臼金法曹,研古,茶碾子石转运,凿齿,茶磨胡员外,惟一葫芦不就一个出口吗,这个太形象了,水杓这是个量水用具,应该是被破开的一半的葫芦罗枢密,若药,罗筛茶的筛子宗从事,子弗,茶扫帚漆雕密阁漆雕是复姓,承之,盏托陶宝文,去越,茶盏汤提点,发新,汤瓶点茶用的热水壶竺副师,善调,茶筅调点茶汤的茶刷司职方,成式,茶巾洁具。
里面不多不少,恰好同样有四只黑魆魆的茶盏,听说这东西叫油滴盏。
宋代饮茶流行使用黑瓷茶具,尤其是福建建窑生产的建盏最受欢迎。宋代时期饮茶方式变为点茶,且流行斗茶,斗茶“斗”的是茶面汤花色白、均匀,黑色的茶盏更易于观察汤花,素有“茶色白,宜黑盏”之说,因此宋代黑盏流行,并成为宋代时期最经典的茶具。建窑瓷有蓝黑、酱黑、灰黑等色,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兔毫盏、油滴盏和鹧鸪斑盏等。建盏因茶而闻名,也因茶饮方式改变而衰亡,是名符其实“为茶而生”的器物。
“臣可兄,这有茶岂可无茶令,要不臣可兄趁这煮茶的间隙,先起个头?”
“仲甫兄好提议也,那老夫就献丑了,就以范仲淹的和章岷从事斗茶歌起个头: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春暖冰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新雷昨夜发何处,家家喜笑穿云去。露芽错落一番荣,缀玉含珠散嘉树。终朝采掇未盈,唯求精粹不敢贪。研膏焙乳有雅制,方中圭兮圆中蟾。北苑将期献太子,林下英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黄金碾畔绿尘飞,紫玉瓯心雪涛起。斗余味兮轻醍醐,斗余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于嗟天产石上英,论功不愧阶前蓂。众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屈原试与招魂魄,刘伶却得闻雷霆。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森然万象中,焉知无茶星。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阳先生休采薇。长安酒价减千万,成都药市无光辉。不如仙人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君莫羡,花间女郎只斗草,赢得珠玑满头归。”
“我这里也有了,就以东坡先生的雨中花夜行船来应景:今岁花时深院,尽日东风,荡扬茶烟。但有绿苔芳草,柳絮榆钱。闻道城西,长廊古寺,甲第名园。有国艳带酒。天香染袂,为我留连。清明过了,残红无处,对此泪洒尊前。秋向晚,一枝何事,向我依然。高会聊追短景,清商不暇余妍。不如留取,十分春态,付与明年。”
当黄臣可和刘仲甫依次明目张胆的抄袭前人的诗句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望向吴永麟后,吴永麟兀自摇着手上的那把折扇,似乎根本就没把这所谓的斗茶诗当成一回事。
“吴大人这到底是心焦呢还是脸热?我看吴大人这身子刚入了蜀,心境恐怕也入暑了吧。”刘仲甫之所以想让吴永麟难堪,他本身就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虽说官场上那一套他是眼不见心不烦,只是猛然和一个臭名昭著的人同坐在一个屋檐下,他嫉恶如仇的性情立马展现得无疑,和黄臣可同为官家少师,一个教官家学问,一个教官家对弈,对于当下官家在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刘仲甫足以洋洋自得一辈子了,自然没把吴永麟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官放在眼里。
旁边的澹台玉瓶也被急的面红耳赤的,看着似乎完全没辙的吴永麟,完全帮不上忙的澹台玉瓶只有干着急的份。就在此时,背后一个人将一个纸团塞入了澹台玉瓶的手中,那人正是在一旁偷偷注意着场面中情形的黄妙灏。
只是澹台玉瓶还没来得及将那刚刚得到的纸团递过去,吴永麟似乎灵犀一现,一首同样抄袭茶圣陆羽的六羡歌:“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不羡朝人省,不羡暮人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脱口而出。
“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澹台玉瓶看着一旁眼犯花痴的黄妙灏,急急的展开那张纸团,上面赫然写着和吴永麟刚刚念出来一字不差的六羡歌。
这一场比试,高下立分。
………………………………
第576章 斗茶(下)
在黄府一处四围用竹帘围住的宽广风雨亭中,一张用大理石雕刻,入手温润如玉,质感柔滑的石桌上,早已摆上了两副茶炉,四围早已围坐了吴永麟,叶知秋,黄臣可,刘仲甫,茶炉里面的硬炭早已被点燃,原本从茶炉中冒出的浓烟业已渐渐散去,此时茶炉里面露出点点火星,吴永麟原本身边装满山泉水的茶壶早已被端正的放置在茶炉的上方,兀自不放心的吴永麟掏出原本插在后脑勺的那把折扇,很郑重地扇着炉火,注视着水壶中的热气。而旁边的叶知秋似乎对此早已驾轻就熟,火候似乎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他只是伸出手反复在茶炉的上方探了探,便放下手上的那把小芭蕉扇,将比吴永麟大上一号的鸭嘴茶壶同样稳当的放在了茶炉上,然后在一旁开始准备煮茶的其它步骤,自始至终,他都没往吴永麟这边看上一眼。
“知秋做事还是这么心无旁骛,一丝不苟,难得难得啊。”
“可不是吗,这孩子从到我府上的第一天起,头一个月和身边的人居然没说过一句话,我开始还以为他是一个哑巴,只是有一次,我在苦苦思索着一副棋局,他却忍不住将下一步说了出来,我从那个时候才知道,这孩子性子呆,但并不傻,而且他有其它人没有的过人之处。”
“仲甫兄,听说你这二十年以来下棋从无敌手,你这棋圣的封号可真的是实至名归了。”
“臣可兄谬赞了,那只是当时圣上的一句戏言,现在民间圣手辈出,祝不疑、晋士明、王憨这些人的棋艺早已不在我之下,更别谈那些隐藏在市里面的大隐,我这点棋艺说出来完全是贻笑大方了。”
“仲甫写的那本棋诀早已洛阳纸贵,千金难求,好此道者更是竞相传阅研究,仲甫兄现在可是名声在外,一时两无啊。”
“说来惭愧,没有前人王积薪的十诀,根本就不会有今日小可的棋诀,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仲甫只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仲甫兄过谦了,棋诀中的布置、侵凌、用战、取舍这八字真言老夫每每读来,顿觉回味隽永,意味绵长。仲甫兄如果不精于此道,集数载与各大高手对弈经验于一身,何以写就如此鞭辟入里,阐述深刻的好文出来,有生之年能独到仲甫兄的佳作,是我们好这一口人的幸运。”
当黄臣可,刘仲甫衣不沾灰,身不带水的在一旁谈笑风生的时候,风雨亭旁边的走廊上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家丁,伺婢,护院,人人伸长着鸡脖子透过竹帘中的缝隙中想观察出个一二,只是那些竹帘几乎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风雨亭中的战况完全看不分明,让揣测臆断的众人议论却越发的热闹。
其中一个口齿伶俐的家丁被人围在中间如说书般的在那里滔滔不绝:“诸位且看,今日斗茶之二人,可谓精彩频频,先是数人在内堂中斗了一番诗文,彼此不分伯仲。接下来这一次茶汤之战,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就拿这两人烧茶的泉水,这里面便暗藏玄机,听说这泉水取自峨眉山山顶一眼名为不冻泉的泉眼,这不冻泉的来历也大有名堂,据说一位仙子被峨眉的奇秀风景所吸引,便从此住了下来,在她在此地留恋忘返于峨眉山的这段时间,经常在这处不冻泉中沐浴更衣。”
一个脑袋短路的家丁起哄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潭洗澡水吗?”
一时间哄笑声响成了一片,反正风雨亭中的情况他们当下也无从得知,人人好奇的观望着原本开了头的那个家丁将怎么收场。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了,传说这位仙子是当日女娲补天的一块奇石变化而成,早已吸取日月天地之精华,传说她变化成人形的那里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久而久之,她早已和那些能治百病的药草融为了一体,传说这位仙子只要在你周身转上一圈,便可以将身上的疑难杂症一并解除,若能让仙子赐一两点精血,更是可以延年益寿,数百年以来,被当朝皇帝派往岱舆、员峤、方壶、瀛州、蓬莱等五地仙境的人无不铩羽而归,求见一面而不得闻。你们说,这还是洗澡水吗?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圣水。”
“小李子,那圣水你还有吗?我最近身子总来事儿。”一个阴阳怪气,男女不分的伺从扒开人群,朝这个名叫小李子的家丁递过去一锭碎银子后,有些聪明的立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被黄老爷派到峨眉山去取不冻泉的小李子,此刻正趁着机会狠狠捞一笔钱财呢。
外面闹哄哄的,里面的二人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叶知秋的姜、葱、椒、盐、米豆很快被碾成了一堆浆糊般的绿色芥末,茶饼则单独在外面裹上一层纸,用小木杵捣碎后,再放在茶臼中研成末,叩击之有金石声。一旁的黄臣可,刘仲甫频频颔首点头,对叶知秋前后有序,丝毫不乱的功夫称赞不已,等他将芥末和茶混合在一起后,便提起茶炉上早已由壶嘴处往外咝咝的冒着白气琉璃色汤瓶,开始用沸水对黑色油滴盏开始温盏,蔡襄茶录有云:“盏气热,冷则茶不浮”。
最后的一步是关乎成败的调膏,叶知秋用木勺挑上一定量的加工好的茶末,视茶盏大小,依次放入四只黑色油滴盏中,有些没什么信心的人会像试着在第一杯茶盏中调膏,毕竟沸水一旦灌入茶盏,再往里面续膏,早已没有了第一道茶水的爽利,口感也会差很多,看着叶知秋毫不犹豫的一茶四分,黄臣可早已睁大了眼睛。
“这未免太冒险了点?万一首杯的茶色没出来,他还有婉转迂回的余地。”
刘仲甫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手不停的摸着髭须。
接下来叶知秋提起那个琉璃色汤瓶开始往四个茶盏中分别点汤,同时用用茶筅旋转击打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此称之为击拂。看着被击打出来的汤花均匀,色泽鲜白,淳淳光泽,上面更是露出白色粟纹一样细碎粥面裂纹,民间被称之为冷粥面,意即汤花像白米粥冷后稍有凝结时的形状并紧咬盏沿,久聚不散,看着四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绿白茶汤,黄臣可和刘仲甫早已急不可耐的分别端起一碗茶盏,滋滋有声各自享用起来。
“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吴永麟原本想端一碗尝尝,只是想起内堂中让他终身难忘的那滋味,他呼噜了一句,还是放弃了。
“吴大人可以尝一尝,这里面有一杯是为大人准备的。”
吴永麟盯了对方一眼,很诚恳的摇了摇头,此刻他用一个茶盘,很整齐将一龙四凤鹧鸪斑茶壶和四茶杯依次摆好。刚刚将贮茶叶的陶罐安放在茶盘的旁边,随口和对方谈着天的时候,并不忘了手中所应做的事。他时时顾着炉火,等到水壶中渐发沸声后,他就立在炉前不再离开,更加用力地扇火,还不时要揭开壶盖望一望。那时壶底已有小泡,名为“鱼眼”或“蟹沫”,这就是“初滚”。他重新盖上壶盖,再扇上几遍,壶中的沸声渐大,水面也渐起泡,这名为“二滚”。这时已有热气从壶口喷出来,吴永麟也就格外地注意。到将届“三滚”,壶水已经沸透之时,他就提起水壶,将小泥壶里外一浇,赶紧将茶叶加入泥壶,泡出茶来。
“三位看官看好了,我这套功夫茶茶具,有一罐、二炉、三炭、四扇、五锅、六壶、七杯、八漏的说法,就是说杯子宜小不宜大,至于“鱼眼”“蟹沫”“初滚”“二滚”“三滚”这些说法,来源于古人的经验观察,是对水的讲究。整个过程,有人总结为九道。”
“你这茶华而不实的,我看着就没胃口。”刘仲甫口中嘟囔着,只是他的眼神却瞒不过吴永麟,一厢享受着叶知秋的那碗茶汤,一厢乜斜着眼睛留意着吴永麟这边的一举一动。黄臣可和叶知秋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一眨不眨的盯着吴永麟手中的动作和这套新颖的茶具,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
“各位看官别眨眼,接下来我将给各位表演白鹤沐浴、观音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鉴尝汤色、细闻幽香、品啜甘霖的真功夫。”
1“白鹤沐浴”:用开水洗净茶具。功夫茶的茶杯特小,与北方喝白酒的小酒盅有几分相似。
2“观音入宫”:把茶常常是“铁观音”乌龙茶放入茶具,放茶量约占茶具容量的五分,密度可观。
3“悬壶高冲”一词很有力量,把滚开的水提高冲入茶壶或盖瓯,使茶叶翻腾转动,也意在温茶和扬香。
4“春风拂面”:用壶盖或瓯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使茶汤清新洁净。
5“关公巡城”:把泡好的茶汤依次巡回注入并列的茶杯里,旋转的茶壶成了漫步城头的“关公”。
6“韩信点兵”:或许因为“关公巡城”时“走马看花”,茶汤注入各杯不够均匀,那就得依靠“韩信点兵”来“补台”,一点点把茶汤均匀地滴到各茶杯里,达到浓淡均匀,香醇一致。
听着那花样繁多,琳琅满目,偏偏恰到好处,更有几分沙场味道的介绍语,黄臣可兀自闭上了眼睛,闻着那天然馥郁、沁入心脾的茶香,心里冒出另外一番滋味。叶知秋则整个心神被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这两个词吸引住了,茶和兵法联系到一起,他还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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