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极品吴掌柜-第3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打摆子,再不找一处避雨的地方生堆火烤烤身体,也不知道日后会落下什么病根。大雨天在山里待着,除了防备时不时出现的天火,周围被惊吓得狼奔豕突的各种野兽也是一个麻烦,最重要还得担心从两侧山壁上混合着沙石的蠕动泥浆,万一这无妄之灾不幸落在身上,很有可能从此埋在这山坳里面,尸骨无存。虽说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正当壮年的两人可不想打虎不成,反而在山里作了山鬼。
轰隆隆一声巨响,兄弟二人抬头的间隙,一块石碾子般大小的巉岩倏然已到跟前,在两人仅仅只有三尺之隔的面前砸出一个大坑,飞溅的泥水,在惊惧的两人身上下了一阵黄雨。二人头皮一阵发麻,倘若刚刚往前多迈出三步,岂不成了巉岩下的一滩肉泥?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心悸中恢复过来,旁边视野中的林木折裂之声此起彼伏,看来刚刚只是一个开头,这真正的好戏这才正式开场。
“快跑,小弟。”徐奎感觉自己身体被人猛推了一把,等他边跑边回头瞧的时候,哪里还有哥哥徐进的一丝影子,孤零零的一把虎叉很快被不断蔓延下来的黄色恶魔吞没,那是哥哥平时从不离身的武器,虎叉连着的地方,极有可能连着刚刚埋进泥浆里的哥哥,徐奎眼眶里充斥着丝丝暗红,没命似的往前冲,他甚至停下来凭吊的时间都没有,背后的泥浆很快汇集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洪荒猛兽,时不时能见到一只只可怜的野兽在旋涡中挣扎,无望的嘶吼,而后沉落,那死前的鸣奏,如一把软刀子,牢牢的在徐奎的心坎上留下了一块永不磨灭的印记,徐奎找了一处相对安全一点的凸起石头处,再也忍不住对着那裹挟着亲人的泥流放声嚎啕大哭,直到倾泻出肺里的最后一点悲伤。
未时末刻,整整下了差不多二个多时辰的大雨才渐渐稀疏起来,可是不远处一块硕大无朋的铅色云块还在朝徐奎所在的凸岩靠拢,很有可能会再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徐奎趁此机会,从石头后跳出来,如一只乱了分寸的山跳,没命似的往山的出口处狂奔,将他身体里残余的力气发挥到了极致。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一阵亮光,眼眶里再次泛起一阵汪洋,只不过这次欣喜多过悲伤,他总算逃到有人的地方了,双脚发软,浑身无力的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冲过来的时候,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破败的篱笆上。
一阵铜锣般的巨响把他从梦中惊醒,温暖的被子,香喷喷的食物,暖烘烘的篝火,热乎乎的肉汤并没有如昏迷前想象的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四肢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镣铐,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败气味,让初次醒过来的徐奎闻之作呕,只是肚中空空如野,除了自己的苦涩胆汁,好像什么都没剩下了。触手可及的一块滑腻漆黑的木板一侧,隐隐似有声音传来,徐奎一听,整个心似乎掉入了冰窖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狂抖起来。
“这人带着官府的缉捕条文,万一捅出大篓子,我们就全完了。”
“老娘算是这辈子瞎了眼,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这声尖利的嘶吼让徐奎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倘若不是外面时不时照亮的闪电,他还以为自己到了无间地狱。
只听那妇人在屋子里似乎砸了一件什物,地面上发出一阵‘哐哐当当’的响声,接着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等那妇人再次开口时,却换了一副口气:“当家的,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这可爱的孩子打算打算,这杀人抢劫的勾当虽说天理不容,你瞧瞧我们娘俩身上这气色,自从你干起了这勾当,是不是比以前有风致多了。我这身子再好好调理一番,给你再生个一儿半女,也绝对不成问题。”
“我见了当官的就犯怵,谁又知晓他背后有没有救兵,要不再等一等,过了今晚再说。”
“等到明天,恐怕黄花菜都凉了。”里面再次沉寂下来,徐奎心头的阴云越来越浓,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动,一阵被昏黄的烛火拉长的剪影顺着门板的缝隙传到了偷觑这一切的徐奎眼中,男的头上顶着一个插着木簪的发髻,身上穿着一身灰袍,脚上踏着一双道人才有的平底穿云鞋。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形消瘦,似乎病了很久,偏偏怀中还抱着一个胖嘟嘟,已然熟睡过去的婴儿。妇人那似乎从地狱里拉回来的冰冷眼神,让徐奎差点打了一个寒噤。
“你看看这枚金牌,你舍得送回去吗?”妇人指着烛影里反射出阵阵黄光的一块硬物,那汉子贪婪的望着,眼神根本已经舍不得离开了,恨不得将它吞进肚子里去才觉得安全。妇人羸弱、略显苍白的脸上同样带着一股太阳初升时的霞光,让人恍然觉得这和一个病人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完全没有分别。
徐奎俯首一看,胸口随身佩戴的那块金牌不知所踪,此刻成为里间两双被贪欲之火烧得目眩神迷眼睛里的猎物正是前不久还挂在胸口的那块金牌了。这金牌是一年前他和哥哥徐进上山除掉一头猛虎后,县官大人为了表彰两人的功绩,特意找当地的工匠用纯金打造了全县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三块的特制金牌,两人当着看台下所有人戴上的那一天,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吞着口水。听说县令还是一个有心人,还专门找了几个和尚为这两块金牌开了光,据说这东西带着一股灵气,贴着身体佩戴,不但能趋凶避难,还能保佑两人富贵连连。这一年多来,两兄弟几乎从不离身。哥哥那一块,已经和他的遗骨埋入了泥流中,那桌上放着的那一枚,是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枚无疑了。
屋子里两人意味深长的对望了一眼,那个男人指着金牌说道:“这金牌和桌上的一切,迟早是我俩的。”
“你觉得过了今晚,这东西还能到我俩手上?”女人阴冷的问道。
“当初一头断了一条腿的猛虎,到最后都成了我的笼中之物,何况这么一个早已没了半条命的人。”
徐奎一头雾水,心里越想越乱,越想越气,难道兄弟二人今日这般生离死别的悲惨祸事,完全是这两人弄出来的?
“要不是当初我。。。”
院子里猛然响起一阵嚎叫,门板后屏气凝神偷听的徐奎感觉身后的气流似乎被一把刀切割了一般,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阵阵痛至心扉的炙痛,由于隔得太近,他听得分外清明,那东西隔着自己几乎不到一尺,刚刚一门心思留意着房内的动静,以致于身后藏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没一点察觉,这几乎犯了丛林猎者的大忌。那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正是他兄弟二人苦苦寻而不得的那只大虫,此时的他血脉喷张,完全顾不得弄出多大的动静了,徐奎扭曲着早已变形是身子,不断在黑暗中寻找着可抓取的硬物。
“妈的,看来这男的早醒了,现在想不做掉他也不成了。”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我可不想掺和在里面。”女人说得轻描淡写,她抖抖瑟瑟的抱着被惊醒啼哭的婴儿往里间走去,似乎都能听见她牙齿格格打冷战的声音,只是没往前走多久,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再次说道:“大仁,这事要不你再想想?”
“这事我拿定主意了。”男人以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答道。
女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听说常常叹气的人容易走霉运,失悔的她连忙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拍了拍嘴巴,然后走到房间内,重重的坐到原本就咯吱作响的那张木床上。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借着豆大一般的烛火,看着眼前的一切,徐奎惊得冷气直往七窍里乱窜,他听人说过人彘,就是把一个活生生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化成汁的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再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一个酱缸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割掉耳朵,甚至把脸划花,做成了人彘,还安排了专人“照顾”,然后丢弃在茅厕中任其痛苦死去。
徐奎没亲眼见过人彘,却有幸见到了此时再也不会忘记的虎彘,他心里的那股愤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大虫的四肢已被尽行砍去,一双生风的眼睛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对空洞的眼窝,原本最有威力的虎尾,从臀股处被斩断,那一身油光发亮的毛发,早已被尽数拔去,光秃秃的肉身上疤痕重生,就连徐奎这种见多了人,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唯一保存完好的虎口上,还套着一个用铁打就的粗糙类似于马的诡异嚼环,至于屋内原本丧心病狂的两人为何没有剪掉大虫的舌头,就不得而知了,难道两人下手的最后存了唯一的一点怜悯之心?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内情,徐奎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这一屋子人的安全,你如果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会给他一个痛快。”徐奎几乎脱口而出,他自知自己接下来绝对难逃一死,只是借着还能说话的当口,希望对方能同样给自己一个痛快。
“你如果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房间女人的男人,女人怀中婴儿的父亲,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我也不会介意将你做出它那般模样,它需要吃东西来下奶,所以我将它的舌头留着,至于你,恐怕不会那么幸运了。”
“你不是人,简直是恶魔,快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看着男人舔了舔手中那把尖刀上早已呈现出紫黑色的血渍,内心抓狂,惊魂不定的徐奎总算爆发了,下半身更是失了禁,一滩腥臭的液体惹得男人皱了皱眉。
“你个怂包,弄死你这样的人,我瞬间觉得无趣了,它可比你坚强多了,它至少没弄出这滩黄汤出来,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遇到我这样的善人,天底下恐怕没第二个了。”徐奎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怪笑,伴着一阵划破天际的闪电,徐奎发出了此生在世最后一次的哀鸣。
隔天后,县城里新出了一位打虎英雄,只是老虎的结局却太过悲惨了一些。徐奎的尸体被送还给徐家人时,喉颈处那处被某种锋利的獠牙咬出来的出血口让应大仁获得了更多的礼遇,应大仁很快以风卷残云的手段接手了徐家人的田产,看着原本的浑家越变越丰腴,那个捡来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后绕着自己不停的叫爹,应大仁觉得这条路是走对了,只不过后来应安道的手段让昔日的这位大仁兄简直大开眼界。
………………………………
第744章 暗刃
秣陵春酒楼
“官爷,这事都怪我做的孟浪,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几位官爷别往心里去。”陆掌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原则,王仲闳,徐铸,包括这位刚刚上台的应安道,在江宁地界上,还想继续开酒店,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让一个伙计托着一副盖着红绸的托盘呈送到满脸阴鸷的王仲闳面前,翻开红绸的一角,金光绚烂,原本拉长脸的王仲闳顿时温和了不少。
“小安,下来吧。”
“爷,这事可不能轻易这么了了,刚刚这小子打了我的脸,不正是让爷你下不来台吗?”徐铸看见有利可图,立马变本加厉的想讹一下这位陆掌柜,更何况方原刚刚让自己当众出了丑,这事将来传出去,他还怎么在江宁立足?
“你还想怎么着?”原本不吭声的方原举着手中的银球铁尺指了闪在一旁的徐铸,对方立马像个鹌鹑一样缩了缩脑袋。
“给我们这位徐爷磕三个响头。”一旁的应安道见机提升化干戈的砝码。
“他配吗?”
话音刚落,应安道先发制人,以一招‘弓步崩手’,腕、臂、腿、身同时发力,鬼魅般朝毫无防备的方原欺近,这一招由太祖长拳演化而来,越是简单的拳法,越是难练,同样的一招一式,练习时间长短的人打出来的威力完全有天壤之别,应安道从小跟着师祖打拳,在上面不下十年之功,早已练到进退沉稳,趋避迅疾,力胜千钧,势如疾风骤雨。
“来得正好。”应安道来得快,方原身形后撤的速度更快,弓步崩手发挥最大的威力在前三步,应安道倏然发难,原本就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此刻身形往前早已冲了四五步,连对方的衣袂都没碰到一点,拳渐渐变老。脸微红的应安道又一气呵成的打出了后面的‘弓步勾拳’、‘击手炮’,招式一招比一招狠辣,这里应安道逼得紧,那边方原这个七尺大汉却灵巧异常,对方快,他闪避得更快,在场上的人看来,只见两道黑影,在眼前飞来飞去。
等应安道将最后一式‘震脚三劈’打完时,早已累得气喘如牛,反观离自己一尺之隔的方原,额头微微沁汗,完全把刚刚的生死之斗当成了一场你追我跑的游戏。
“拳全部打完了?”方原笑嘻嘻的盯着对方,接着说道:“这下轮到我了。”
应安道不得不再次重新由太祖长拳的起手式开始招架,此时气力早已不如先前精猛迅捷,等他刚使出‘弓步崩手’时,对方却使了一招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震脚三劈’,这小子居然使的是刚刚从他这里偷学去的太祖长拳,只不过他是从头打到尾,对方却从尾打到头,偷学功夫的武林禁忌姑且不谈,就对方和他对着干的气势早已恨得他七窍生烟,牙齿咬得咯咯响。
“呀呀呀。。。”
两人拳势完全相同,出招先后迥异,却对诸般变化似乎均了然于胸,出拳的速度快如风雷,由于各自都不能攻破对方的破绽,意到即收,未沾先止,彼此噼里啪啦交手连拆了不下数百招,却依然胜负未分。
“你这个也不知从哪个下贱胚子里钻出来的下三滥,看我不手撕了你。”应安道看看久战不下,浑身早已汗如雨下,再这么继续打下去,绝对会被对方活活累死,这小子也不知道练了什么更高明的内功,居然还能游走如常,看来那牛鼻子老道对自己似乎留了一手,原本就心黑脸厚的他开始破口大骂,企图扰乱对方的心神好趁机发难。
方原虽是偷学,这刚刚几轮的拆解之下,似已得诀要。此刻的他完全把刚刚安道全的激将法当成了耳旁风,当他再次使出太祖长拳时,沉肩下气,气静神凝,舌尖抵上颚,脚下不“丁”不“八”,目开一线之光,潜蓄无穷之力。随即把身形一变,旋展开拳招,初起时如春云乍展,慢里快,动里静,六合四梢,守抱一元,精神外露,不过不及,拳如雨点般朝应安道四面八方罩下。
应安道心知不妙,慌忙招架的拳风应接不暇,左支右拙,整个招式完全乱了,接着只感觉迎面如泰山压顶般呼吸不畅,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杀意如波涛般滚滚而来,迎接对方拳头的块块皮肤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意识半梦半醒之间,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原本完整的一身狗皮子,早已成了一根根破布条。对方打完自己这套也不知快了多少倍的太祖长拳时,应安道浑身淤青,左、右手拳锋处劈开肉绽,微微发抖,在周围人惊愕的眼神中,应安道此刻脸上的表情极为尴尬,也极为复杂,自己居然败在了自己的拳法里面,他能找谁说理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让我来清理门户。”
“真阳子居然收了你这么个关门弟子,我还以为你真的聪明绝顶,一眼就能将太祖长拳打得如此行云流水,我这次认栽,技不如人,任你处置,那这么说我该称呼你一声师叔了?”没等方原反应过来,浑身破破烂烂的应安道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板上,‘咚咚咚’给对方连磕了三个响头,应安道此时比方原至少长了十多岁,猛然看见这么一个晚辈迷途知返,方原也顾不上那么多,亟亟上前去搀扶对方,再怎么说,这也是门派自己内的事情,将来让外人得知,岂不让人笑话,大失面子。
“小心。”楼上猛的传来一声呼喊,接着弓弦击发,破空之声到达终点时,一道黑影早已得手,蜷身退出,原本他对面方原的腰上,插着一把带着淡淡青光的短刀,小山一样的身子轰然倒在地板上。
“杀人了,杀人了。”随着这一声撕破喉咙似的尖啸,周围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夹在夺路而逃食客中的王仲闳,徐铸,应安道瞬间没了踪影。
燕青和柔福跑到被人围在中间的方原面前时,只见他中刀的地方冒出一阵阵腥臭的黑血,全身更是抽搐不止,燕青发现刀入皮肤并不算太深,最致命的其实是涂抹在刀锋上的那些淡淡青光,内行人一看,便知道上面淬了奇毒。燕青驱开众人,将那把刀从伤口出拔出,然后在上面撒了一些淡黄色药粉,平时他只是用来解蛇毒的,此时也顾不上管不管用了。
陆掌柜为人仗义,很快让下面的人将方原抬入了相对僻静的一处隔间,当一个背着药箱的驼背郎中赶到用金针诊治后,连连皱眉摇头:“他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向周身扩散,恐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半点。。。不由人。。。谢谢。。。大夫”此刻的方原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嘴唇枯裂,形容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和一个弥留之际的大病将死之人完全没什么分别。
陆掌柜将大夫送走后,突然取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有一颗红色的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周围很快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陆掌柜给方原喂下去之后,对方整个人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只听他说道:“这颗赤香丸只能减缓他的毒发。”
“方兄,你好生歇着,解药的事,我来想办法。”燕青将身上烫得如火炭般的方原平放在松软的床上,和对方虽只是初识,遇到这样的事情,以他任侠的性子,这事自然是非得管一管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恶人身上一定随身带着解药,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他。”柔福这一句话让原本低迷的燕青眼前一亮。
“只是江宁城这么大,我们上哪找去?”
“那应安道在这江宁城并不难找,他的去处并不难找,要么在‘夜来春’,要么在陆家堡。”陆掌柜这一说,倒引出背后这一段悲惨的故事出来。
原来这陆掌柜打小就生活在这陆家村,这一年,心性稍稍沉稳下来的他当上村子的里正,却连着几个月大旱,加上之后的蝗灾,弄得全村家家户户颗粒无收,陆家村原本就靠着一条河,这么多年来物丰民厚,家家户户还有些存粮,这事近百年来还是头一遭,快到年底的时候,老一辈的觉得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蹊跷,便商量着请一位高僧来坐茶、讲经、做会,去一去这一年的晦气。
陆掌柜和几个长辈商量细则的当口,家里庄客忽然跑进来报道:“老爷,门外有个僧人求见。”
陆掌柜头也不回的答道:“有斋饭就施舍给他一顿吧,我这和几位叔伯们正商量一件大事,实在没空,也没心情去理他。”
庄客去了没多久,突然又慌慌张张的回来道:“他说是从五台山的少林寺里赶来的。”
五台山的大名早已闻名遐迩,里面的得道僧人是请都请不来,这样的好事居然让陆家村的人遇到了,陆掌柜连忙喜形于色的叫到:“快请。”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颇有福像,穿着一身猩红袈裟,提着一根耀眼夺目佛禅的胖大和尚龙行虎步而入,口中念着经文,并递给陆掌柜一封信,等陆掌柜看完,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他向鸡鸣寺的一心大师去过一封信,希望对方能来庄上讲一次经,也许是走不开,也许是觉得道行不够,碰巧这位高僧刚刚来此间云游,一心便托介让对方来了。
这胖和尚也不认生,直接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口中轻念着某种偈语:大劫在遇,天地皆暗,黄天将死,苍天将生,莫道无为,莲花遍地。
陆掌柜和一行叔伯长亲,彼此面面相觑,根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但既然这是一位道行高深的佛爷,自然就怠慢不得了,陆掌柜连忙吩咐庄客用斋饭好生招待。等对方吃完,便向对方讨教了一些经文宗乘的妙理,这个法号为智圆的和尚无不应答如流,主旨明晰,陆掌柜和众人听了,无不欢喜异常。
陆家庄对这场佛会极为看重,很快在陆家村地势较阔的离陆掌柜庄上向阳的一面围墙处搭起了一处坛场,周嗣挂着巨幅的庄严佛像,香蜡纸烛,烧纸插香的铜鼎,更是准备得一应俱全,并提前将这消息送到了周围的十里八乡,定于正月元旦吉时开讲法华妙品真经。
到了开讲的那一天,几乎轰动了四方,愚夫愚妇,远近纷纷赴会的不计其数。富贵的乘牛马车,拖儿带女,贫穷的徒步背囊,携老扶幼,都有钱粮来布施赴会,多少不等。陆掌柜一日的进账,至少在百两之上,这让他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那智圆起初时还颇能守规矩,到了后来,便渐渐戏谑诙谐起来。一日一日引得那些善男信女,嬉笑杂沓,完全没了规矩。转眼到了立春,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场法事似乎有了点作用,接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