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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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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燕青还在愣愣发神,饭厅周围走廊上靴声橐橐,人影乱动,周围的门窗猛的被同时推开,一批杀气腾腾的官兵几乎同时现身,人人身穿亮甲,手上捏着快刀,面上却系着一方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黑巾,瞧见燕青、赵子淔、柔福三人居然直挺挺的坐在原地,心下大疑的众官兵往后急退,从门窗处消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散布在饭厅外围黑暗中,这一进一退,让人捉摸不透,似乎怕被三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凭着从应家堡炼丹房顺手牵羊来的丹药,燕青三人才完好无恙。赵子淔此刻心下大奇,自己人到了面前见了自己,怎么反倒像见了鬼似的,难道自己脸上长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赵爷,这些人不像是我国人。”柔福从小在金銮殿长大的,身边武官文臣什么打扮,她早已了然于胸,加上哥哥赵楷后来协统皇城司,平时进进出出郓王府的武人更是多如牛毛,柔福和深得赵佶疼爱,自小聪明伶俐,琴棋书画颇有成就的母亲王氏,也就是后来的懿肃贵妃,却是两般性子,她不喜簪花刺绣,却最喜欢观摩这些人进府拜谒在角门那里解下来的武器,懿肃贵妃三年前去世后,赵楷越发疼爱这个鬼机灵,爱好却与一般金枝玉叶完全不同的妹妹,赵楷投其所好,甚至专门请工匠为这宝贝妹妹用木头斫了一屋子的木剑、木枪,木钺、木斧,只要那些武官身上佩戴的,都能在郓王府柔福的‘鲁班屋’里面找到尺寸一般模样的。柔福看了一眼,便瞧科出刚刚那批武士手中用的弯刀不是本邦军器监所产。
“你确定?”赵子淔不可置信的问道,毕竟他对兵器的熟悉程度不及柔福,更没料到这位生长在在大内皇宫的金枝玉叶一眼就瞧出了这些人是敌是友。
“赵爷,这些人来者不善。”柔福再次笃定的答道。
“我出去捉拿一人进来问问,这事自然见分晓。”燕青一闪,身子腾空,双臂猿展,呈秃鹰扑食之势,朝离自己最近的一道黑影飞去。没等他脚落地,风声飒飒,十多支利箭破空而发,朝燕青的前胸后背,周身上下骤然奔到,无处可避,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他情势极其凶险,对方似乎早已算准了一切,在他卸力的那一刻直接将他射成一只刺猬。
顷俄之际,‘吧嗒’一声,落在半空的燕青猛的在胸口一抓,原本身上完整的一件袍子从背脊处裂开,直接被他捏在手上,衣袍挥动之间,腾腾、啪啪、嚓嚓,响声不绝,等燕青落地时,那些暗处射来的箭矢一支没落的被他抄在手上。周围那些伏击的武士惊异的同时,嘴巴里居然同时发出一阵喝彩,离燕青最近的那道黑影,趁机早已没了踪影。
“让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燕青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一道寒光猛然刺到,听对方的清丽嗓音,似乎是个女子,燕青来不及转身,只得不停的朝前急奔,腾闪避让,几个起落,背后那道寒光依然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紧跟其后,逼得他难以转身,身上的暗器完全打不出去。摆脱不了背后寒光的燕青心下焦躁,心知今儿遇到了高手,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学得刀法剑法棍法,在仓促之间才被人逼得狼狈逃窜,和丧家之犬一般无二。
就在已成必败之势,惶然无计之时,兵行险着的他猛然记起了曾经从卢俊义那里学来的一记‘铁板桥’,这“铁板桥”功夫,原是闪避敌人暗器的救命绝招,通常是暗器来得太快,不及跃起或向旁避让,只得身子僵直,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让暗器掠面而过,双脚却仍牢牢钉住地下。功夫越高,背心越能贴近地面,讲究起落快、身形直,所谓“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
燕青使的这招‘铁板桥’,又与通常所使的不同,并非向后仰倚,而是在此险境之下,绷直身子,向前扑倒,呈‘反铁板桥’之势,只是倾斜的角度比不上‘正铁板桥’,而且极易伤到脚踝,毕竟常规的‘铁板桥’至少还有一个小腿能支撑住身体,‘反铁板桥’则将身体的全部重量移到了脚踝之上,若不能练就一身铜筋铁骨,伸曲自如,武人绝不会轻易尝试。
燕青前扑成一斜角之际,手中的一支甩手箭从胯下疾飞而出,那是他仓皇逃窜时从衣袍中卷落的敌箭折下来的,生死之间,也顾不上发暗器的丑陋姿势了。
‘叮当’一声,火光一闪,只听背后敌人赞到:“好!”对方身形朝后退开,似乎颇为顾忌燕青接下来发出的甩手箭,毕竟周围灯火如豆,昏黄惨淡,鬼影曈曈,燕青的暗器在黑夜里让人防不胜防,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燕青背后那股附骨之疽的森寒一消失,心下一松,身形一扭转,也不管对方手中所持的是何利器,左右足前后踏成弓步,左手成拳,收回护腰,右掌暗运绵劲,使一招翻子拳中的‘推云掌’,朝黑影拍去,这一掌又暗含‘空手入白刃’的擒拿功夫,是一掌双式,见招拆招,见式拆式的打法。哪知对方也不知是看出了他这‘推云掌’的奥秘,还是有心想和对方一较高下,原本捏着的利剑倒捏于背后,燕青出掌的同时,黑影左掌也急速拍出,双掌相交,燕青只觉敌人掌力柔和浑厚,但柔和之中,隐藏着一股辛辣霸道之气。
一时间拳来脚往,兔起鹘落,打得好不热闹,两人这样拆解了不下三十多招,依然胜负不分。只是对方一直用单掌和燕青拆解招式,尤能应对自如,倘若她用尽全力,恐怕高下立分。
屋内的赵子淔和柔福一直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动静,和燕青交上手的似乎是一个女人,这一路奇闻异见,这才发觉当世女子很当初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从能文的吴贯中(从茂德帝姬那里得知),再到后面劫富济贫的琴清,到眼前这个似乎统领军队,身手不凡,和燕青都能打得有来有回的剑客,居然都是女人,而且能文能武,大放异彩。
柔福少女心性,猛然突然奇想,倘若能向此人学个一招半式,自己将来不说用来拒敌,也能用它来防防身,只是哥哥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适合女人练的拳法,现在看来,哥哥完全是在骗她。
“这位侠女姐姐,我们三个是好人!”柔福也不管拳脚无眼,居然直接冲了上去。燕青心下猛的一跳,生怕伤了柔福,收拳后退,对方同样也收势撤招,退在一旁。
“既然你们是好人,那我们就是坏人了?”将剑收回剑鞘的女人怼了柔福一句,语气颇不耐烦。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好人坏人还真的没写在脸上,柔福原本想巴结一下对方,只是平时都是人求她,现在她低下身段求人,这一开口,想不到反而把对方惹怒了。她江湖经验本来就少,和陌生人打交道更是欠缺经验,此刻尴尬的站在原地,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去才不会让对方生怒。
握剑的女人话锋一转,语带讥讽的问道:“你我谁好谁坏,我们姑且不论。我来问问你,如果一个人抢了别人的孩子,那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柔福想都没想就脱口答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抢孩子的自然是坏人了。”
燕青在一旁听两人这一问一答,心里一直挂着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某些疑问话到嘴边,却偏偏不敢问出去,眼前这帮身份不简单的官军,隐隐和刚逃走的陈凡四人有莫大的关系。
“那我问你,这样的坏人该怎么处置?”女人再次问道。
“千刀万剐。”
“好。”女子说完,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抛到柔福脚下,而后用一双发红的眼睑,恚怒的盯着柔福。
“这。。。”柔福一时莫名其妙的,不知对方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你才是孩子的。。。”燕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崩得紧紧的,回想起念奴娇当时在荷塘边向石偃武问奶娘时的窘相,而且对方婀娜的身段,绝不像刚刚生育过孩子的妇人,陈凡和念奴娇之间似乎也不是夫妻,两人更像一对兄妹。此刻被对方这么一诘问,这些不寻常的地方似乎都能对上了,只是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这破坏别人团聚的罪魁祸首,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处理这烂摊子?
“反正那孩子不是那三男一女的,我是受人所托,来寻回这孩子,这刚刚摸出了一点头绪,想不到最后栽在你们手里。”
燕青头上如猛然起了一个焦雷,对方说出来的和自己想到的一模一样,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窖,将他的信念瞬间击垮了,万念俱灰的燕青黯然的盯了一眼一旁的柔福,弯腰从地上拾起匕首,直接往脖子上抹去。
“不可。”柔福,赵子淔二人同时疾呼,持剑玉立的少女背后猛的窜出一人,直接向燕青手中的匕首抢去,哪知燕青原本抱着必死之心,那人没一击成功,反而在抢夺的过程中用那把匕首在燕青的右脸颊上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深可见骨,一时间血流如注,原本‘浪子’的一张俏脸,就因为这一刀毁了。
“黄小子,怎么是你?”柔福和赵子淔齐声而呼,就连此刻一张血脸的燕青也忍不住抬眼瞧了对方一眼,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公主,这位也是公主。”这黄小子正是前些日子不告而别的黄仙芝,此刻的他表情滑稽,在持剑的少女和柔福之间指来指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现在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曲廊上的灯火被一一拨亮,燕青,柔福,赵子淔此刻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少女和柔福一般年纪,除了一张不逊色于柔福,明艳动人的俏脸,英气逼人,长期练武的她浑身上下还自带一股凛凛侠爽之气,让人为之侧目。
“你也是公主,我怎么在宫里从来没见过你?”柔福瞪着鼓鼓的眼睛在对方身上扫来扫去,想从对方身上搜寻一点熟悉的印象,只是那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中,还真没有这一位。
“我爹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少女又惊又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地,回到爹妈身边问个清楚。
“赵嬛嬛。”
“段素贞。”两人这最后一句几乎是同时答出,接着居然同时长吁了一口长气,胸腹有释然之感,最后居然同时相顾而笑。
“黄小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子淔将多日不见的黄仙芝拉到一旁,问个究竟。
“我们现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位公主是。。。”赵子淔还是有些迷糊,段素贞和中原人一般模样,不是他身边那些武士露了底,还真看不出她和自己这些人有什么区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天潢贵胄之气,还别说,和普通人还真不一样。
“当世这姓段的,又是皇帝的,还能有谁?”
黄芝仙再这么一提点,赵子淔总算恍然大悟,离川蜀最近的东边,不正是大理段氏的天下吗?只是这堂堂大理段氏公主,怎么领着兵马杀到自己这方的领土上来了?难怪这些人明明一副军士打扮,却以黑巾遮面。难道段氏趁大顺王之乱,借机兴兵,将成都都打下来了?怎么这事没一点征兆?赵子淔越想越心惊,浑身战栗的他很想将这个惊天的消息传出去,只是唯一能从这里离开的燕青,脸上那一刀颇严重,一时半会的绝对不适合风雨兼程。
黄仙芝瞧着赵子淔阴晴不定是神色,接口道:“段皇爷和段王妃可是皇帝请去参加大朝会的,顺便一览东京。顺便一览成都名胜的间隙,猛然出了吴大人爱子吴容若被抢之事,敌人狡智,人手又不够,段皇爷这才派公主及一行人马仗义相助,为了防止沿途的官员人心惶惶,我们基本都是在晚间行军,白天也是在荒野露宿,这才有了这么一出误会。”
一切涣然冰释,真相水落石出,赵子淔、柔福,燕青却高兴不起来,自己明明是向这位吴大人有所求,现在还助陈凡念奴娇这帮来历不明的家伙将吴大人的儿子弄丢了,这事如果被对方知道,恐怕连吃了三人的心都有了。这次成都之行,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彻底没戏了,三人脸上同时起了一片阴云,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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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急景凋年
两个月前,成都府。
重阳过后,整个成都依然没有下一滴雨,大顺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剪灭后,笼罩在逃难于成都府百姓头上的阴云反而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庞素秋拖着疲惫的身子钻入五通钱庄角门外面早已准备好的一辆马车,忙碌了一天的她躺在车里那金丝绸面软枕上的时候,胸口上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乎呼吸都成了问题,昏沉沉的脑袋更是感觉整个像要从中间炸开,自从挤兑风潮开始的这半个月,她几乎每个夜晚都从噩梦中惊醒,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几乎都在梦里喊着‘钱’这个字,她一度都曾想将自己那点陪嫁的嫁妆都填进那大窟窿里去,想起丈夫每日看管箱子比看管自己都还紧,她不得不作罢,何况那点钱对于账簿上的巨大赤字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对今日这般遭罪的日子她心底没一点怨言,尽管柜台后面那些沉甸甸的银钱没有一点属于她的。公公黄臣可当初其实反对她出来抛头露面,毕竟黄府那一摊子事,都已经够她这黄大奶奶忙活了。只是吴知府亲自出面作保,让她出来作方、薛、余三家搭桥的中间人,拉起了五通钱庄这面大旗,名义上是五家人共同出资,其实出钱的只有吴永麟,出力的只有她庞素秋和一干伙计,眼看五通钱庄都快要打熬不下去了,方德懿、薛发财、余景年这三人只能说不会落井下石,至于锦上添花的事,这三个骨子里带着商人狡狯的人绝对做不出来。
今天盘点的时候,才发现账上一个铜子都没了,原本答应伙计们明天发的月钱,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想到办法,如果自己说的话没有一点信用,这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纛旗,也许从内部就不攻自破了。
“大奶奶,你先躺下休息会,到了我再叫醒你。”赶车的马夫老黄头这些日子已经对庞素秋的行程了然于心,每次盘点完五通钱庄后,无论多晚,她会拿着五通钱庄的账本去吴府了账,吴府也必然留了晚饭或者宵夜等着她,作为犒劳大奶奶的奖励,老黄头恍然觉得,这大奶奶好像和那几个寡妇才是一家人,他看见大奶奶在车里面偷偷摸过不少眼泪。
作为家里唯一的一辆马车,老黄头往些年赶着它陪老爷到处拜访好友,游山玩水。后来老爷将这马车修葺一新,改头换面,甚至在里面加了几个软枕,一层羊毛垫,最后将自己也支配给大奶奶使唤的时候,他其实一百个不愿意。只是自从五通钱庄开业以来,他几乎见证了五通钱庄的起起落落,人多的时候,几乎将整条街都站满了,只不过挤兑潮来的时候,人同样也多,只是人的表情变了,尽管最难的这半个月,大奶奶交到自己手里,买酒吃的钱却一文未少,有几次少爷私底下旁敲侧击的打听大奶奶的行踪,某些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咽进了肚子,这样没出息的男人,连他女人都赶不上,他打心眼瞧不上。
庞素秋躺在软枕上,一闭眼,满脑子又是那个钱字。今儿车外的街面上和往常不太一样,显得格外的寂静,一股酸酸、臭臭、甚至带着一股灰土的味道,透过门帘,吸入她的鼻子中,平时就对烹饪极为熟稔的她知道那酸是醋的味道,至于臭味,有点像咸鱼,闻了忍不住想吐出来。颠簸的马车行进了一里多路,这味道不但没散,反而越来越浓。
“老黄,外面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
老黄头犹豫了一会,这才低声咕哝道:“大奶奶,我也只是听说,你当故事听得了,别认真。”
庞素秋心下诧异,老黄头平时挺大嗓门的一个人,此刻怎么像个小媳妇背后谈人是非似的,这也未免太小心谨慎了一点,何况这车里车外也只有他两人。听见老黄头语气没对,她不动声色的又道:“这到吴府还有一段,我这头疼的实在睡不着,你讲到哪算哪,我就当故事听,打发这无聊时光。”
“大奶奶,你记得前几日,我们出门时,门口躺着一只死老鼠吗?”听老黄头这么一说,庞素秋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一只死老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庞素秋默不作声,继续听对方讲下去。
“那天我在街口老李头那里喝酒的时候,无意间把这事当闲话说了出来,哪知被墙角一个瘦骨嶙峋的花子听了之后,当时就听见他胡言乱语,说什么这些老鼠是成了精的,接下来会有一场大灾难降临,我们原本没把这当回事,哪知他这一挑头,一下在酒客间弄得沸沸扬扬,原来这事不止发生在我们黄家。就在我把这事渐渐淡忘的时候,哪知花子一语成谶,就在三天前,成都府就开始死人了,不过都是几个逃难到此地要饭的穷庄稼汉,哪知几个仵作查探完后啥也没说,居然将几个要饭的原本寄住的那间破庙和那些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大奶奶,你说说看,他们为啥这么大张旗鼓?”老黄头也不等庞素秋搭话,直接自问自答:“这消息还是我从老李头那里听来的,这是一个仵作在他那里喝醉后无意吐露出来的,说那些多半是瘟疫。”
“什么?”庞素秋几乎是从松软的羊垫子上弹起来的,这惊雷般的消息入耳,她几乎浑身在瑟瑟发抖,现在钱庄已经成了一口打不出水的枯井,再闹这么一出,即使吴檗再生,恐怕对整个局面都没回天之力了。要知道瘟疫一旦蔓延看来,非得填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进去,而挤兑之势只会有增无减。难怪这一路都能闻到那醋酸味,在给街面消毒呢,富人还好,只是那些吃不上饭的流民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传染,然后变成一具具尸体,然后被火化掉?庞素秋知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需要比别人冷静,五通钱庄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血,它虽然还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只是她看见了它美好的前景,曾经吴檗说的‘货通天下’,绝对不是一句空话,现在既然对方走了,那他更得扛起这副重担,替吴家的那些寡妇们谋一份风风光光的下半生。庸俗的人只会被困难击倒,坚毅的人往往在困境中看见机会,对于这场瘟疫,对五通钱庄来说,何尝不是一次反败为胜的良机?
“老黄,我们先去‘庆余堂’。”庞素秋准备先去余景年的‘庆余堂’,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那她才好计划进一步的打算。
入更之后,一爿散发着五进开间的店铺门前不但没有关门歇业,反而正忙得热火朝天,四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周围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一架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停在店铺门口,伙计们正在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和白天时一般无二。
“乱世多病痛,大乱之后,必有瘟疫。”这是一个药商的生财之道,余景年准备抓住这股东风,扶摇直上,坐上成都府首富的第一把交椅,当听见成都府闹瘟疫的消息时,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只是他还是稳着性子没笑出来,而是风雷般让下面的人立马将药材备足,他准备大干一场。此刻余景年真盯着下面的人抓紧制作辟瘟丹,其主要材料为紫苏、香附、苍术、麦冬、木香、雄黄、薄荷、连翘等,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名声,同样又能借机发一笔,他将剂量都减半,这样他原来一颗辟瘟丹就可以卖出两份的价钱,倘若成都府每人都能吃上一颗,他恐怕晚上做梦都会笑着了。
“余大哥。”被人背后在这么一喊,余景年心虚的缩了缩脑袋。
“弟妹,这深更半夜的,外面不安靖,不回家好生歇着,怎么跑到我这里逛堂口来了?”余景年并不愿意见到庞素秋,庞素秋这半个月已经来过三次了,每次都谈借钱的事,余景年每次见了她就头疼。只是碍于两家的关系,毕竟余景年能在东京占据一席之地,黄臣可和这位庞大奶奶可帮了他大忙,黄进忠在的那会,两家人更是好得赶得上妯娌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儿正好借这进药材的好时机,把这话说开,彻底断了对方这借钱的念想。
“这城里真的开始闹瘟疫了?”
“我看这事多半假不了,码头上现在的生意可是大火。”
庞素秋一下子没明白余景年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这瘟疫的事,怎么扯到码头上去了:“大哥,小妹平日孤陋寡闻的,没你见识多,你给说道说道?”
余景年微微一笑,说道:“妹子,那我问问你,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该怎么处置?”
庞素秋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这。。。”
“刑律上可一条条的写着呢,杀人者,以命抵命,这感染了瘟疫的,在他没死之前,绝对不能痛下杀手。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祸害周围的人,还是那些码头的人有办法,将他们放到江心的一条孤舟中,熬日子,最后等人走了,连船带人,一把火烧光,一举数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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