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除妖学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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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惊，缩在沙发脚处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乞求地看着男人。

　　　　然而那个一头金发的男人连一丝触动都没有，神情高贵而冷漠，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喂狗。”

　　　　门口的男人了然，立即有另外两个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捂住女人的嘴巴，拖着她往外走。

　　　　女人惊恐的眼神放大数倍，“唔唔…唔…”地叫着，含糊不清，似乎是在求饶。

　　　　男人自始至终神情淡漠，连一眼都懒得投给女人。

　　　　拖在地上的铁链被人眼疾手快地拎了起来，谨防它发出噪音。没有人比这里的人更清楚，他们这位“先生”是有多讨厌噪音。

　　　　用这位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我喜欢寂静，死人那种了无生息的寂静尤其。”

　　　　女人拖下去之后，男人才悠然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口站着的人精神一振，神情严肃，答道：“子游艇十三号上的人于昨夜到达总部，但鹰身女妖组无一人回来。总部问过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他们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似乎丢失了。”

　　　　男人神色不明，沉思片刻道：“鹰身女妖组之前被我派去彼界抓海妖塞壬，记忆丢失应该是被那只海妖反将了一军。”

　　　　“……是。”那人恭敬应道。

　　　　“那些客人有无异样？”

　　　　“并没有，整个游艇的人全部缺失了那部分记忆。另外，我们的人很多都伤亡了，初步判定鹰身女妖组……全部被杀。”

　　　　男人神色终于触动了几分，流露出可以称得上兴奋的神色，自言自语道：“鹰身女妖组全灭了……真有趣，知道是谁做的吗？”

　　　　那人回道：“据山海图卷洛家那个叛徒所说，应该是秦家和洛家继承人干的。”

　　　　男人吐出两个名字，“秦澜，洛城。”

　　　　“不，先生，不是秦澜。听说是秦澜的儿子，叫秦君子。根据洛家那叛徒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个人不仅是秦家继承人，更是浮世百绘的掌权者。”

　　　　男人突地侧身，看向低声汇报的人，沉声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那人一惊，连忙解释道：“先生，实在是这个叫秦君子的人以前表现的胆小懦弱，根本没有存在感。他突然性情大变，也是前不久的事情。”

　　　　男人摆手道：“我知道了，能做上浮世百绘掌权者的位置，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此人不可大意，你派人过去，把他的底细查探清楚。”

　　　　“是，先生。”接着，那人又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个叫秦君子的现在就在大西洋东岸海域上的一艘国际邮轮上，您看……要不要我们过去杀了他？放任他恐怕会出变数。”

　　　　男人嗤道：“等你赶过去，已经晚了。”

　　　　那人又道：“先生，其实利大人恰好就在那艘邮轮上。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去除掉秦君子。”

　　　　“利？”男人皱眉，“他为什么会在那儿？”

　　　　那人默默咽下了口口水，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男人不耐烦道：“那个蠢货最近越来越嚣张了，连我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

　　　　那人恭敬道：“利大人年纪毕竟不算太大，难免会顽皮些。但他毕竟是先生的孩子，他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

　　　　男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联系他，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也未尝不可。”

　　　　“是，先生。”

　　　　·

　　　　邮轮因为电线毁坏的问题，暂时无法靠岸。当然这些并没有公开，于是邮轮上的客人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当夜晚到来的时候，海上明月升起。所有人都该去休息了，秦君子将朱离送回房间，接着自己就独自一人去了甲板上。

　　　　这个时间不算太晚，甲板上仍有不少人在欣赏月色。他也不着急，找了个座位坐下，静静地等着。

　　　　说起来，还好不知道是谁把监控室的电线给剪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用费心思如何躲过暗处的摄像头。

　　　　只要等夜深的时候，甲板上都没有人了，他就可以行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时，秦君子从座位上起身。

　　　　据他的观测，这对情侣今晚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这种时候，他就该主动出击，避免浪费时间。

　　　　果然，他一起身，那对情侣中的男性走了过来，礼貌地说道：“你好，请问你在这里是等什么人吗？我和我爱人准备在这里度过浪漫的一夜，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


………………………………

海妖是我honey

　　　　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会写一本书，关于单身狗被虐之后心中的所想所感。这是男人在说完话之后，秦君子唯一想到的。

　　　　男人礼貌地保持微笑，但实质上的意思已经在赶人了。毕竟他都说出要和爱人共度浪漫一夜了，如果识趣的话，秦君子这个时候就该给他们腾地方了。

　　　　但秦君子偏不。

　　　　他悠悠地坐了回去，甚至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不走的架势。

　　　　男人回头和自己的爱人对视了一眼，那个长相还算可以的女人小步走了过来，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小声说道：“如果这位先生一定要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

　　　　男人用手覆在女人的手背上，安慰性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想，我的爱，我保证我们会在这里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秦君子在内心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也不想待在这儿碍人眼。

　　　　“honey！”

　　　　一声迷人且动听的声音响起，拖着甜腻的尾音，让闻者忍不住心尖一颤。三人同时转头去看，甲板边摆放着的桌椅处不知何时坐了位美到极致的女人。

　　　　因为灯光的原因，女人全身罩在黑暗里，但隐隐能看出来她精致的面容。配着黑夜，更添魅惑。

　　　　男人的视线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果断转头冲着身边的一句一个爱人的女人说道：“我的爱，我想我今晚有了更好的选择，非常抱歉，但我很期待未来我们还有这样的机会。”

　　　　话落，男人执起女人的手，绅士地在女人手背落下一吻。接着他不顾女人震惊嫉妒的表情，转身走向坐在黑暗里的美人。

　　　　秦君子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挡在了美人与男人的中间，眉头轻微地抽搐了两下。

　　　　原因是，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雌性状态的塞壬！！

　　　　秦君子甚至可以想象到塞壬藏在黑暗里的下半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要是让这个男人过去了，一不小心发现了那就又是一条灵魂的事了。

　　　　男人被拦，显然非常不满，但还是礼貌地说道：“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秦君子还未说话，女人突然大哭了起来，一跺脚转身跑得飞快。

　　　　男人自恋道：“让那位女士伤心是我的错，但我想我遇到了真爱。男人应该为了真爱而敢于抛弃过往。”

　　　　秦君子忍住作呕的冲动，只听塞壬在他背后用着女人迷人的声音，亲昵地说道：“honey，那个男人是谁啊？不会是你的朋友吧，你跟这么愚蠢的人一起，我可是会担心的。”

　　　　男人绅士笑着的脸色一僵，顿时有些受伤，他急道：“不，我的真爱，我并不愚蠢。你可以和我聊聊天，我保证你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秦君子倒是觉得确实应该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竟然可以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去勾搭塞壬。幸好他与塞壬不是这种关系，否则岂不是要带绿了。

　　　　不过话说回来，塞壬这装的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塞壬哼道：“可我不喜欢跟除了honey以外的男人聊天，尤其是你这种又丑又老的。”

　　　　又丑又老……

　　　　男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自出生以来所遭遇到的最大危机，他虽然长的不是特别帅气，但自认为比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啊咧？原来这个毛头小子长的这么完美的吗？

　　　　男人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并且幼小的心灵遭到了打击，一脸受伤地盯着秦君子。准确来说，他是想用自己的视线穿过秦君子，传达给塞壬。

　　　　他这边还没有缓过来，塞壬又道：“这位垃圾先生，能请你不要碍眼吗？我和我的honey要共度浪漫的夜晚时光了，识相的赶紧滚。”

　　　　男人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伸出来尔康手，声情并茂地说道：“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秦君子同情地看了一眼男人，被塞壬逼的连绅士风度都丢了，直接露出了自己靠金钱收买人心的本质。

　　　　塞壬不屑道：“蠢货，我随便捞一艘海盗沉船，用宝石也够埋了你！”

　　　　秦君子默默地给塞壬竖了个拇指，并觉得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门路，虽说他并不需要。

　　　　最后，他锦上添花道：“这位先生，您可以走了吧？我和我…hon…总之我们要干一些您不方便在场观看的事情了。哦，对了，你说你很有钱？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很有钱。”

　　　　句句属实，塞壬的鱼尾不能让这个男人看到，而且他也确实很有钱。

　　　　男人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终于不甘愿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咬牙大声道：“我的真爱，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发誓，我这一生一定要娶你，否则我将终生不娶！”

　　　　秦君子顺口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供男人修行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收拾铺盖过去。”

　　　　（修行等于出家！）

　　　　“……”男人含恨离开。

　　　　确定人走了之后，秦君子方才转身走向塞壬，嫌弃道：“要不是你变成了雌性，今天我吃下去的晚饭都得奔过去喂鱼了。”

　　　　塞壬瞥他一眼，眨眼间恢复了雄性模样，低沉的男声道：“把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喂鱼，你似乎更恶心点。”

　　　　秦君子懒得和他贫嘴，弯身在桌子下边看了一眼。塞壬光滑的鱼尾蜷缩在桌子下，细密的鳞片偶尔会折射出月光的银色。

　　　　他道：“你还真是胆大，我都说了，要是让别人发现你了，我会很麻烦的。”

　　　　塞壬满不在乎道：“所以不是我麻烦就无所谓了。”

　　　　秦君子上下打量他一会儿，说道：“你还是变成雌性吧，这样我用外套把你的尾巴包起来，抱着你走。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我带了个女人回去而已。”

　　　　塞壬甩了甩尾巴，说道：“我变成雌性只是给你们大脑造成的一种假象，本身的体重不会减轻，以你的身板还抱不动我。”

　　　　这话不错，人鱼中的雄性向来凶猛，是海中的霸王。他们的体形比之成年男人还要健壮，尤其是一条奇长如蛇尾的鱼尾，更是钝重。

　　　　秦君子若有所思道：“既然你能给我们的大脑创造假象，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造出一种你是用人类双腿走路的假象？”

　　　　“………”

　　　　看着塞壬略有些傻愣的表情，秦君子便知他肯定没有想到这一层去。于是，他笑道：“你仍然用你的鱼尾滑行，但给见到你的人创造出假象，这种程度应该能做到吧？”

　　　　“……能。”


………………………………

洛城被杀

　　　　洛城仍然被关在安保组宿舍区，他空下来的那个房间，秦君子直接带塞壬过去住下。

　　　　临走的时候，秦君子一再叮嘱了塞壬一定要小心行事。虽说他的鱼尾没问题了，但这邮轮上并不是只有他们一方能人（指立于两界交叉处的人），未免万一，塞壬还是要尽量避免外出。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原本已经睡下的朱离此刻已经醒了过来，赤脚坐在床边，不满地看着他：“你偷偷去哪儿了？”

　　　　秦君子无奈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朱离赤着的双脚互相摩擦了一下，煞是可爱，他嘴里嘟囔起来，“我翻身，摸不到你，就吓醒了。”

　　　　秦君子摇头叹气一声，走过去蹲下，揉揉他的发顶说道：“我可没有把你当女儿养的意思，但你怎么越来越女气了？”

　　　　被说女气，朱离一恼，赤脚在他胸膛蹬了一下，接着自己一翻身爬到了被窝里。

　　　　秦君子起身坐到床边，看着床上拱起的地方，说道：“我去接塞壬了，他想上船。”

　　　　拱起的地方动了动。

　　　　秦君子又道：“船上可能混有对我们不利的人，让塞壬上来算是个帮手。而且……”

　　　　朱离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而且什么？”

　　　　秦君子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我担心洛城，这件事有古怪，他现在——”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门外是弗兰利组长焦急的声音，“秦先生，你是住这里的吧？有点急事，请你开一下门！”

　　　　秦君子与床上的朱离对视一眼，起身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的刹那，弗兰利组长挤了进来，一把关上门，小心又急促地说道：“洛先生出事了！他……他在房间被杀了！”

　　　　“什么？！”

　　　　秦君子大惊，朱离从床上跳了下来。

　　　　弗兰利组长一脸急色，扯着他就走，“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君子回头极快地嘱咐了一句，“朱离，记得穿鞋出来。”

　　　　三人一番狂奔，终于到了关着洛城的房间门口。此时因为里边发生的事情，门口守着一堆安保组人员。

　　　　弗兰利组长二话不说将他们带进了房间里边，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腥红色，泛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张不大的硬板床上，洛城死不瞑目。

　　　　房间内的白墙和家具上到处喷着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洛城的胸前有一个血窟窿，心脏已经不在了，但他的眼睛仍在，暴凸着，十分可怖。

　　　　秦君子静了有三秒，接着他突然扯起弗兰利组长的衣领，吼道：“混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要监管他吗？！你他妈就是这么做的，人都在你眼皮底下死了！死了！”

　　　　这个东方少年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冷静又狡猾的，此刻状若癫狂的模样着实将弗兰利组长吓得不轻。对方的嘶吼声不停地在耳边回响，他神情呆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离也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他皱着眉头，大步上前扯住秦君子的袖子，说道：“你别这样。”

　　　　他对洛城的感情并没有太深，再加上他对死亡的概念就只是长睡而已，乍看到洛城的死亡也并没有过多的触动。但是朱离忍不住将床上尸体的脸换成了秦君子，不同的是，那一瞬间闪过的场景让他心悸、害怕。

　　　　秦君子有些失控，眼眶发红，抓着弗兰利组长的手力道也开始失控。弗兰利组长开始感到窒息，脸色憋红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冲着门外的人招手求救。

　　　　朱离从心里害怕见到秦君子这幅模样，在他眼里，秦君子不该是这样的一个人类，形同疯狗。

　　　　思考不到片刻，朱离下定了决心。他抬手劈向了秦君子的后颈，以一副八岁孩子的身体接住了对方滑落的身体。

　　　　弗兰利组长获得自由，身体软到在安保组人员的身上，捂着脖子大声地干咳着。

　　　　洛城残破沾满血污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小硬板床上。

　　　　朱离很冷静，任何一刻都没有此刻冷静。在一群安保组人员震惊怪异的眼里，他拖着秦君子一步步走了，还是任性地赤着一双脚。

　　　　他没有回秦君子的房间，而是到了洛城原来的房间门口，抬脚踹开了房门，对上塞壬不爽的眼神。

　　　　朱离一句话也没有说，拖着秦君子走了进来。

　　　　塞壬惊诧地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秦君子，直觉告诉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自觉地给朱离让了路。

　　　　后者一路将秦君子拖到了床上，然后自己走到塞壬跟前，一字一句清晰道：“用你的歌声，删除他的记忆。”

　　　　塞壬下意识皱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有权利替他下这个决定？”

　　　　朱离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君子，说道：“没关系，只删除一点点就好了，他醒了什么都不会知道。”

　　　　塞壬鱼尾狂躁地甩了甩，先去关了门，之后往沙发上一坐，说道：“让我办事之前，至少先告诉我原因吧。”

　　　　朱离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朱离与塞壬俱是一惊，转头看向床上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的秦君子。

　　　　“不…不可能…”

　　　　朱离喃喃一声，眨眼间到了秦君子身边，抬手又要一个手刀下去。凌厉的手刀在撞到脖子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

　　　　秦君子盯着他的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他低声道：“朱离，这次你任性了，不过我们配合的还不错。”

　　　　塞壬鱼尾在沙发上一拍，插嘴道：“你们两个玩游戏一定要在这里吗？”

　　　　秦君子放开朱离的手，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朱离和塞壬身上扫了一圈后，开口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不乏有给塞壬解疑的意思。直到讲完之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塞壬道：“所以说那个洛城是假的？而你刚才也只是在做戏给别人看，却被朱离当真了？”

　　　　秦君子点点头，赞赏道：“聪明，就是这样。”

　　　　塞壬又道：“你刚才说那两片指甲是一样的，所以可以判定现在的‘洛城’是假的，为什么？”

　　　　秦君子回道：“我了解洛城，他不会干出这种事。既然证据表示杀人的就是现在这个‘洛城’，那就只能说明此‘洛城’非彼洛城。”

　　　　“那真正的洛城呢？”

　　　　“……”


………………………………

真假洛城

　　　　假设证据成立，诊所的中年男人判断正确，那么现在被关在安保组宿舍区的“洛城”一定就是两个凶手中的人类凶手。

　　　　但秦君子深知洛城不会没品到去做挖眼挖心的事情，所以他判定现在的“洛城”是假的。

　　　　弗兰利组长第一时间跑过来找他，显然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毫无疑问是在针对他。于是，秦君子就顺水推舟，给他们演了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不过值得深思的是，这个假洛城的死法是也被人挖心。倘若挖假洛城心的人与之前挖心的是同一人，那么假洛城是凶手的推论就又不成立了。

　　　　这种情况下，要么诊所中年男人判断失误，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总之事件到了这里，更显扑朔迷离。可偏偏他要是不插手的话，只怕会找不到真正的洛城。

　　　　真洛城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假洛城替换了？

　　　　有可能是在安保组宿舍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一开始。但一定是在上邮轮之后，而最近因为电线维修的问题，秦君子多少也关注了邮轮本身。

　　　　所以他知道最近并没有子船之类从邮轮上离开，这说明不管真洛城状况如何一定还在邮轮上。当然也不能排除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比较丧心病狂把真洛城扔海里喂鱼了。

　　　　想到这里，秦君子抬头去看塞壬，问道：“你最近一直跟在邮轮附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被扔进海里？”

　　　　塞壬偏头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偶尔觅食的时候我会游得远一点，但大部分时间我都跟着邮轮，并没有人落水。”

　　　　这个答案显然秦君子并不满意，也就是真洛城还是有被扔进海里喂鱼的可能存在。

　　　　“算了。”他道：“先不管海里，就明天，我们把整个邮轮都找一遍，一定要找到洛城。”

　　　　塞壬无聊地甩了下尾巴，说道：“我对他不感兴趣，与其让我去找他，倒不如让我去找那个吃灵魂的东西。”

　　　　闻言，秦君子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朱离，“刚才我顾着演戏倒是忘了，朱离你有没有看尸体，假洛城的灵魂是不是被吃的？”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始终低着头的朱离闻言，轻微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不是”还是“不知道”。

　　　　秦君子在心底叹了口气，说道：“我有错，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但是你的反应确实也让我措手不及了，就当扯平了。”

　　　　朱离一动不动，仍然低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小脸。

　　　　塞壬扯起恶劣的笑意，道：“他们这个年纪，就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你要是不说清楚，隔阂就形成了。”

　　　　秦君子颇觉头疼，对小孩子他是真的招架无力。

　　　　所幸没有让他头疼太长时间，朱离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抬头平静道：“没有灵魂，或许被吃了吧。”

　　　　“这样啊……”

　　　　秦君子再次陷入沉思，接下来他得好好规划一番。要是能找到洛城还好，找不到就得另当别论了。

　　　　海上夜色已深，秦君子也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跟朱离一同留在了塞壬这里。毕竟戏一开场，就要演一全套。

　　　　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如秦君子所言，三人兵分三路，各自去找洛城的下落。

　　　　秦君子独自一人先去找了秦澜，后者正在享受自己的早餐，手里拿着手机一脸笑容地跟人通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