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除妖学院-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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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气息突然停滞，无端地沉重压抑起来，无由来地让人心里发慌。邮轮上留着的人见势不妙，统统都识相地退了下去。

　　　　另一边的拉莱耶城中，众人却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连一直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亚丽也慌了，紧紧地靠着兰格。

　　　　这个时候她才切身体会到身边男人的可靠，不是她已往玩弄过的任何一个男人所能比得上的。

　　　　秦君子站在五十岚樱的旁边，周围是雪女和龙猫君他们。浮世百绘的人将他们护在后边，秦澜带着山海图卷的人在另一边对抗着骑士队。

　　　　异兽们凭借着庞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踩在脚下。但不过片刻，这些银甲骑士再次复苏，数量不减不退。

　　　　直到一丛根须眨眼间缠到了一只火红色似牛的异兽身上，只听那异兽痛吼一声，眨眼间被转变成白色的根须覆盖了下去，消失殆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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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须吸血肉骨髓梗

　　　　看着这一幕，众人心里无不是咯噔一声。众所周知，异兽中多为身形庞大如山的存在，可只要被那些根须缠上了，不过须臾，就被吸干吸空了。

　　　　朱离嘴里的火焰不要命地往根须聚集的地方喷着，炽热的火焰阻挡了根须的脚步，可下一刻它们就继续跟了上来，前赴后继。

　　　　秦澜回头吼道：“所有不会飞的异兽，统统收回！”

　　　　于是那些山海图卷的人连忙将自己不会飞行的异兽收回了芥子空间，只余下会飞的，盘旋在低空，勉力地阻挡着根须。

　　　　亚丽站在兰格的身后，眼神中带着害怕。兰格无奈，回头冲她说道：“亚丽，你去把利带回来。”

　　　　另一边被洛城敲晕的利仍然晕着，若不是他在人群的中心，此刻早就丧命了。

　　　　亚丽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看了兰格一眼。后者沉声道：“你不忘记，你是支配者的首领，你并不弱小，也不需要恐惧。那些无用的东西只会拖累你的脚步。”

　　　　所以自古成大事的少有女性，除了观念的原因之外，还因为她们是一种感性的美丽生物，天生就是需要待在温室的。如果经历了风雨，除了会长成霸王花之外，也有可能枯萎。

　　　　亚丽仿佛一瞬间得到了力量，属于支配者独有的无形的力量缠在了她的手上，她低着头道：“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来这里。”

　　　　兰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亚丽又道：“其实我……很爱你，当初跟你分开就是我那自尊放不开。凭什么同是首领，我得低你一等？但我就是爱你，我知道你想灭了山海图卷，灭了尼伯龙根，灭了浮世百绘，灭了一切对你来说有威胁的存在，也包括我，但我还是犯贱地上赶着来帮你。对不起，若不是听了那个人的话，我不会带你来拉莱耶，你本来可以在黄金女神总部轻描淡写地指挥着一切。”

　　　　她说完之后，低着头没去看兰格的表情，径直转身跑向了利。此时所有人都忙于应对逼近的怪物和根须，没有人去理会支配者的首领跑到了敌对方的地盘。

　　　　此时此刻，亚丽像是突然抛开了一切，强大的力量为她彰显出了一位首领应该拥有的气势。

　　　　她越过人群，最后到了自己的儿子身边，重重地跪了下来，半抱起自己的儿子，焦急地喊了起来，“利，利……”

　　　　洛家主走了过来，看着母子情深的一幕，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道怎么停止这一切吗？祭祀之地到底在哪里？”

　　　　亚丽怔怔地抬起头，见是自己一直冷眼相待的叛徒，此刻也没有表现出负面情绪，只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初有个人来跟我说了拉莱耶的事情。他只告诉我，我与这里有莫大的关系，只要到了这里，我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得到一切我想要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洛家主无声地攥紧了垂着的手，一言不发地向着人群与怪物战斗的地方走了过去。

　　　　既然没有办法停止这一切，那就用自己的实力硬生生地将这里毁了！

　　　　亚丽拍了拍利的脸，看着对方悠悠转醒，笑着道：“利，妈妈在这里，接下来妈妈会保护你的。”

　　　　利看着自己的妈妈，好半天从眼角流下两行泪痕，嘶哑道：“我不要你保护，我不想当一个受了欺负只会找妈妈的蠢货。带我去父亲那里，我要重新召唤美杜莎！”

　　　　另一边，银甲骑士被大力甩飞，又被狠狠砸在地上，抽搐两下，暂时丧失了行动力。秦君子复又一拳击在一个银甲骑士胸口，只见对方身形抖了抖，无力地落了下去。

　　　　他每一拳的力道都控制的极为精准，完美地隔着银甲，将里边的丧尸击成碎肉。

　　　　雪女身形飘忽间，犹如踩着舞步，举袖翻飞间，雪花散落，所过之处，银甲骑士统统被冻成了冰块。虽然只能控制住他们一时，但也总比毫无作为强。

　　　　最奇的是，秦君子发现那些根须在寒冷的地方行动会大大迟缓。于是雪女不仅要对抗骑士，还要在众人周围布下冰地，期间秦君子一直为她掩护。

　　　　那根须来历不明，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所过之处，生灵全无。

　　　　秦君子一边虐打着银甲骑士，一边分出心思去观察根须，企图找出它们的弱点。

　　　　他看见大天狗以扇做剑，挥手将涌过来的一堆根须斩断，翻转扇面用飓风直接将断须扇飞。

　　　　而另一边，鸦天狗也是执剑为一众人挡着翻涌奔腾的根须。当秦君子的视线转到理郁身上的时候，不由顿了顿。

　　　　理郁凭空催生出来的食人花统统被根须吸收干净，但它们本身却似有若无地避开了理郁。虽说不太明显，但秦君子注意到了。

　　　　等到雪女释放的冰地面积足够事，秦君子抽身到了大天狗、鸦天狗和理郁那里。他刚一到来，根须们突然疯狂地涌了上来，势头凶猛，跟刚才相比完全是进入了癫狂状态。

　　　　大天狗退到他跟前，仍有闲心地笑道：“呦，你来了，正好我有个发现。这些根须似乎对我们不感兴趣，可能我们不在它的食谱上。”

　　　　秦君子想起被根须眨眼间吸干的人、异兽，突然间明白了。他回头冲大天狗道：“也许你说的对，这些根须只吃活物，或者说有血有肉的存在。”

　　　　大天狗略一思索，收了团扇，径直跳进了根须堆里。

　　　　秦君子惊道：“你做什么？”

　　　　却见根须从他身上攀爬了过去，完全将他当做如房屋一般的死物。大天狗站在白色根须堆里，毫发无损，冲他笑道：“现在这个‘也许’证实了。”

　　　　秦君子沉默以对，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大天狗还有作死的属性呢？

　　　　想归想，他冲几妖说道：“你们掩护。”

　　　　大天狗抽身从根须堆里飞了出来，鸦天狗和理郁跟着过来，将他护在了后边。

　　　　秦君子从自己怀里掏出了召唤之书，神色严肃。

　　　　龙神凭在他心里说道：“站在这种情况，就算召唤出了强大的式神也并没有太大用处，反而会亏损你的精神力。这不光是实力的差距，更是数量的悬殊。”

　　　　秦君子勾起一笑，道：“既然如此，就把实力、数量的不足都弥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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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总是要留在最后的

　　　　混战的场地上，白色根须将地面染白，散发着腐臭的怪物被精灵们围攻。天空飞翔着的异兽对着根须喷火、喷水，妖怪们拦着根须，人类执剑对抗着银甲骑士。

　　　　翻开召唤之书的第一页，秦君子的心莫名就平静了下来。他想起在学院时的百鬼夜行，深知这次远不是那时的程度所能企及的。

　　　　雪女飞身过来，无声地护着他，为他挡住了涌过来的根须，还有已经死亡了不知几个世纪的骑士。

　　　　秦君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进入了冥想状态。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周围是一片血色海洋，荼蘼衣裙艳丽地坐在石蒜花丛间，编织着花环。

　　　　秦君子走过去，直接切入主题，“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将书中之物统统召唤出来？”

　　　　荼蘼手中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道：“没有办法。”

　　　　秦君子不言，静静地看着她。鲜红艳丽的石蒜花在她灵活的指间飞舞穿梭，最终一个精致的花环编织完工。

　　　　荼蘼笑着仰起头，献宝似地将花环递到他面前，说道：“好看吗？我也就只有这能拿得出手。”

　　　　秦君子不答，仍然静静地看着她。

　　　　荼蘼自觉没趣，扔了手里的花环，从地上站了起来，毫无形象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低头吐气如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一切的人，所以我没有办法。”

　　　　秦君子微微侧头，说道：“可我觉得你有。”

　　　　荼蘼娇嗔一声，微微推开了他，说道：“原本用你的一命是可以换得一次机会的，但你想必也不会愿意。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你的精神力足够召唤书中所有的异兽、妖怪。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秦君子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荼蘼：“这万一失败了，你仍然逃不过一死的结局。如此，你还愿意拿命去尝试吗？”

　　　　秦君子肯定道：“我觉得我不会失败。”

　　　　荼蘼冷哼一声，甩着袖子道：“看在你是我老友的份上，该警告的我都已经警告了。你既然想做，那便做吧。用你的血为媒介，与整本书建立精神联系，然后就可以了。我最后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若是到了极限就赶紧罢手，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秦君子微一点头，道了谢，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大天狗他们与白色根须战在一起的画面。

　　　　他吐了口浊气，用拇指尖利的指甲在食指上划开一道小口，接着将流出来的血按在了召唤之书的封面上。

　　　　正往下喷着火的朱离精神一震，鸣叫着俯冲下来，停在秦君子的头上，说道：“你在做什么？”

　　　　秦君子不答。

　　　　朱离片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到时候我会把精神力分给你的。”

　　　　龙神凭在他心里跟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吾的精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秦君子无声地在心里道了谢，低声念出了那串凭空出现在脑海里的咒文。

　　　　晦涩难懂的声音响起，如亘古长钟，压抑人心。自召唤之书的封面上射出一道锋利的光芒，直冲天际。

　　　　那光芒如一把利剑捅破了天，翻滚的白云围着破口形成了幻境入口一般的漩涡。在漩涡中心，因为有强烈的白光，以致视线受阻，看不真切。

　　　　这就是两界最大的通道！

　　　　当通道开启的那一瞬间，秦君子全身陷入一种痛苦到几乎麻痹的状态。为了召唤成功，他苦苦支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倘若他精神崩溃，那一切都完了。

　　　　这最后一丝神志维系着他身上最后的知觉，而这知觉又被痛苦蔓延。供给他精神力的龙神凭和朱离自然也不好过，一个险些要强行从他身上分开，另一个嘶鸣着在天上剧烈翻腾。

　　　　不死鸟的翅膀不时贴近地面，一擦而过，不少根须趁机爬到了它的身上。秦澜见势不对，连忙让烛阴用巨大的尾巴卷住不死鸟的身体，将它带到了根须触及不到的高空。

　　　　天际的通道最后达到了极限，众人恍惚间都似听到了悠远洪亮的钟声。

　　　　从刺目的白光中，数不清的影子落了下来。庞大有之，娇小有之，形态各异。

　　　　秦君子又看到了玉藻前，还有跟她关系密切的九尾白狐。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酒吞童子，好多他曾经在书里见到过的或是还来不及见到的。

　　　　火麒麟冲破白光落在地上，大地震荡，它嘶吼着奔向了怪物。酣醉的白泽横躺着砸在地上，一个翻滚将骑士们压成肉饼。还有数不清的异兽，光是落下的一刻便已经砸死了不少骑士。

　　　　而那些让所有人忌讳的根须，则被由无数妖怪组成的长墙统统拦住了。它们无血无肉，无视对方的攻击，绞杀着根须。

　　　　战局扭转。

　　　　秦君子收回按在召唤之书上的手，在一瞬间脱力地半跪在了地上。他全身出了大汗，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朱离鸣叫一声，也没有力气再飞，任由烛阴用尾巴卷着它，漂浮在半空中。

　　　　精灵们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除妖师、支配者在此刻抛弃了偏见，众志成城地冲向余下的银甲骑士。

　　　　所有人的脸上升腾起了希望。

　　　　根须如潮水一般退下，在这万妖狂舞的地方，秦君子如王一般走过异兽与妖怪为他分开的一条道路。

　　　　在妖怪的清理下，周围的场景逐渐又露了出来。房屋经过根须的攀爬已经留下了不少裂纹，地面上躺着成堆的根须断体。

　　　　秦君子尽力地走着，妖怪自发为他清理出一条路来。最后是那条数人宽的沟壑，深不见底。

　　　　他缓了缓，提气跃了过去。数不清的妖怪跟着他飞了过去，在根须缠上来的时候，怪叫着冲了下去。

　　　　落地的瞬间，已经有妖怪为他清理好了落脚地。平生第一次，秦君子觉得有一帮小弟果然是个轻松的事情。

　　　　他们一路到了那汪池水那里，此时池子被根须覆盖，完全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但秦君子知道，来对地方了。

　　　　自打他看到根须吸收血肉骨髓之后，他就在猜测这些根须是在供养着什么东西。可他想来想去，最后就想到了这个老女仆。

　　　　为什么死了几个世纪的人到现在尸身还好好的？很显然，是这些根须在供养着她。可以说她以另一种方式“活”着，甚至支配着这一切。

　　　　她就是拉莱耶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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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辉煌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秦君子给妖怪们下了命令。大天狗跟着飞了过来，带着一帮妖怪们开始为他清理这一片地的根须。

　　　　老女仆待的地方根须是最为密集的，而且它们状态癫狂。一被斩断，立马就有数不清的补上来，很显然它们是在保护里边的东西。

　　　　有不少绕过妖怪蹿到了秦君子跟前，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踩成了一滩黏糊糊的汁液。

　　　　根须再多，也比不过数不清的妖怪的清理。当池水的面貌慢慢露出来的时候，秦君子看到了里边躺着老女仆。

　　　　她神色安详，甚至隐隐泛起了健康的腮红，就像是一个活人睡着了一般！

　　　　秦君子挥手拿出了自己的太极扇，边缘利刃竖起一个尖端，犹如一把造型奇异的匕首。妖怪为他开了路，他径直走过去，蹲下身，太极扇竖直对准了老女仆的心口。

　　　　正在这时，老女仆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脸孔也在一瞬间年轻如少女，美丽不可方物。变成了少女的老女仆利用自己的优势，眨着眼祈求地看向秦君子，眼眶中含着害怕的泪水，惹人怜爱。

　　　　秦君子面无表情地将太极扇插进了她的胸口，眨眼间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座城中。银甲骑士，还有那些怪物跟着嘶吼，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银甲骑士的再生能力消失，众人疯了般地反扑回去。怪物们也丧失的不死的能力，直接被异兽干翻，死的不能再死。

　　　　老女仆的尸体在一瞬间干瘪了下去，那些张牙舞爪的根须乖顺地趴在了地上，任由妖怪将它们斩断，也无动于衷。

　　　　秦君子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进入尾声的战场，振臂甩掉太极扇上的血污，轻声道：“全灭了。”

　　　　自他身后，所有的妖怪一齐飞了出去，与所剩无几的银甲骑士和怪物缠斗在了一起。

　　　　此时那道最初崩裂的沟壑突然开始震荡，犹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沟壑越裂越大，最终贯穿了整座拉莱耶之城。

　　　　房屋倒塌，地面崩裂成碎块。行动力缓慢的怪物躲避不及地掉了进去。人类惊恐地往城外跑，乌烟瘴气地混作一团。

　　　　精灵各自带着主人，纵身跳跃在两眼倒塌的房屋之上，异兽们体型庞大，最先掉了下去。

　　　　地面崩裂之后，底下的海水涌了上来，加剧了地面坍塌的速度。最终整座城在轰隆的巨响中，彻底没入了海面。

　　　　远方的陆地消失不见，来时的邮轮也不见踪影。所有人、妖怪、精灵、异兽，都不可避免地掉进了海里，在土石掉落沉底的乌云中奋力地向外爬着。

　　　　异兽抖落身上的土石，纷纷浮上了海面，会飞的异兽俯冲着在海面上盘旋。于是众人窥得一丝生机，拼了命地往异兽身上爬去。

　　　　秦君子落水的一刻，眨眼间一条蛇尾卷在了他的腰际。若不是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秦君子反手就要折断它。

　　　　不过瞬间，又一条鱼尾卷住了他的腿。塞壬游了上来，尖利的蹼爪就要抓向他腰间的蛇尾。紫色的蛇尾仿佛预知到了危险，眨眼间收了回去。

　　　　隔着掉落的土石，秦君子看见美杜莎带着利转瞬间游走了。他突然间想到，刚才美杜莎是想要救他？

　　　　思绪间，塞壬已经带着他往海面浮去。低头的时候，秦君子惊讶的发现在土石滚滚中有着数不清的鱼骨，有大有小，它们在土石中，如雪花一般，若隐若现。

　　　　不过片刻，他便了然。

　　　　拉莱耶是活的，其实活着的只有那些根须。它们借助老女仆，控制了整座城，再通过吸收附近鱼类，来维持整座城。那些所谓的不死不灭的怪物、骑士，只不过都是它们供给营养造出来的武器罢了。

　　　　从一进到拉莱耶开始，他们就被当成了食物。之所以没有攻击亚丽她们，不过就是因为她们身上的血脉，有一瞬间误导了对方。

　　　　难怪周围海域没有任何生物，因为活着的，都逃不过被“吃”的命运。

　　　　几个世纪以来，如此庞大的进食量，再加上老女仆以及整座城的怨念，它就长成了如今的样子。不，也说不定它就是怨念的产物呢。

　　　　破开水面的瞬间，秦君子收回了思绪，大明神号正破浪行来，不少人已经被接上了邮轮。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大明神号不去改名叫“诺亚方舟”好了。

　　　　邮轮上放下数条绳梯，他纵身跃了上去。不少人还在费力地攀爬着，其中也有黄金女神和支配者的人。

　　　　秦君子走到甲板前方，老道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海面。他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所有的妖怪、异兽，之后关闭了天际上的两界通道。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向老道，炫亮的运动服上破了不少口子，一只拖鞋不翼而飞，剩下的凉鞋也断了一条关键带子，成了拖鞋。

　　　　秦君子噗嗤笑道：“你这鞋怎么回事？”

　　　　老道跟着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秦君子侧头，视线突然扫到了甲板边上的血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落水的人都被带到了邮轮上边，除了早已殒命的，幸而无一伤亡。亚丽和兰格他们走了过来，兰格道：“欠了你们一个人情，以后该还我就还，但我们黄金女神做事，还是不会变的。”

　　　　言外之意，他们还是要称霸两界。

　　　　老道笑着摆了摆手，不置可否。秦君子甚至直接无视了他们，走过去，帮着雪女将剩下的人拉了上来。

　　　　尼伯龙根的蒙顿首领最后上来，当他看到兰格的时候，顿时就沉了脸色，怒道：“这种人，为什么也在这里？！”

　　　　亚丽嗤道：“这是大明神号，自己都寄人篱下，就不要再管别人家的事情了吧！蒙顿首领。”

　　　　蒙顿一噎，脸色涨红起来。

　　　　秦澜带着五十岚樱，开始吩咐人安排好余下的事情。一时间众人都觉疲惫袭来，三两一群地直接瘫坐在了甲板上。

　　　　等到所有人都上来之后，大明神号开始返程。

　　　　天光破云，阴沉的天空恢复了淡蓝的颜色，海天相接，犹如置身云端。

　　　　一轮巨日突破海平线，徐徐上升，金色辉煌的光亮一路沿着海面，铺在了邮轮上，将每一个人脸上蒙了一层光辉。

　　　　所有人开始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乍见美景的欢喜中。

　　　　前途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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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文化祭

　　　　哗啦——

　　　　纸窗门被推开，秦君子伸着懒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院内的樱花树仍然光秃秃的，鸟怪们唱起了交响乐。

　　　　距离拉莱耶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从海上回来之后，他就直接到了五十岚家。

　　　　平静的生活让他回到了终日无所事事的状态，整个懒散地像是一盘散沙。

　　　　猫又穿着漂亮的和服，小步走了过来，扬起灿烂的笑意，说道：“早上好，少爷。”

　　　　秦君子笑着回道：“早上好，女仆大人。”

　　　　两人相顾一笑，为这故意为之的称呼。

　　　　猫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