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除妖学院-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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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游悠悠地走了进来，提醒道：“床后边另有空间。”

　　　　秦君子翻被子的手一顿，改为抓住贝壳边缘，一个使力，竟把成人大的贝壳生生地提了起来，扔到了一边。

　　　　九游无语片刻，道：“其实只要把贝壳合上就可以了。”

　　　　秦君子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贝壳后边果然有道门，做的非常明显。毕竟没有谁家的白墙会无缘无故地多出一个类似于门把手的东西。

　　　　推开门，里边极其明亮，各种夜明珠、白珍珠、黑珍珠堆了一地，简直就像误入了巨龙的宝藏山洞。

　　　　走过一堆的宝藏，到了一个大殿，在成堆的明珠之间，他们见到了飞龙。

　　　　完好无损的。

　　　　孑然眨眼间飞到了飞龙的肩膀上落好，亲昵地用鸟头拱了拱他的耳朵。

　　　　飞龙眼睛被一根黑布蒙着，全身被绳子捆的死死的，嘴里还塞着个麻布团。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熟悉触感，以及肩膀上的属于孑然的重量，飞龙用舌头顶掉了嘴里的麻布团，说道：“你来了。”

　　　　孑然嘶哑回答：“是他们帮我找到主人的。”

　　　　秦君子缓缓游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麻布团，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被塞了麻布就不能说话的桥段。

　　　　明明只要舌头灵活，很容易就能把布团给顶掉嘛。

　　　　飞龙准确地转向秦君子的方向，低声说了句，“谢谢。”

　　　　秦君子无声笑了笑。

　　　　孑然用鸟喙啄掉了飞龙眼上蒙住的黑布，又帮他把全身的绳子用利爪给割断了。

　　　　九游是最后进来的，当他看到完好的飞龙时，当即惊咦了一声，神色不明。

　　　　洛城大步走到飞龙跟前，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笑道：“没事就好，能跟我们说说你都经历了什么？主要讲讲姚姬是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好。”

　　　　飞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九游倒是说了起来，“他是昨日姚姬和我出门的时候，在河神府门口捡的。”

　　　　在门口捡的？秦君子下意识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说明门上的两龙头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它们当时骗了他和洛城。

　　　　但不管怎么说，飞龙已经找到，九游也答应要把他们送出去。

　　　　临走的时候，秦君子问九游：“为什么要帮我们？”

　　　　九游大笑，仿佛心情极为愉悦，他道：“帮你们是因为你也帮了我大忙。”

　　　　秦君子又问：“姚姬呢？”

　　　　九游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原先有把柄在她手里，不过现在嘛，托你的福没有了。”

　　　　秦君子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你仍然抓不到整句话的重点。”

　　　　九游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九游化身为蛟龙，将他们一众人驮上了岸，甚至额外将他们送到了南方一个镇的附近。

　　　　密林尽头，秦君子看着不远处的镇，一时心头感慨万千。他回头看向了人群最后边跟着的鱼人兄，这个被无辜带了过来的鱼怪。

　　　　他思索了片刻，又用自己拙劣的肢体语言开始同他交流，大概是问他要走还是要跟着他们一起。

　　　　鱼人兄盯着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秦君子颇高无力的时候，他突然清晰无比地吐出了一个音节：“你。”

　　　　秦君子愣了片刻才道：“你说什么？我？”

　　　　鱼人兄又道：“你。”

　　　　洛城挤了过来，说道：“秦君子，他的意思是说要跟着你呢。”

　　　　秦君子更加无语，反问洛城：“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个意思，说不定是一种特殊语言。”

　　　　洛城一脸自信道：“不会的，人鱼学习能力很强，他说的肯定是新学来的语言。”

　　　　秦君子疑惑道：“人鱼？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洛城骄傲更甚，自觉充当起了百度百科的角色，解释道：“他是希腊神话里的海妖，无价之宝，最大的特点就是…是……是什么来着？不好意思啊，太长时间了，我给忘了。”

　　　　“………”


………………………………

姚姬变态癖好之二

　　　　洛城说的不久后就得到了证实，因为随后这只海妖鱼人兄一直跟着他们，并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不仅如此，鱼人兄确实展现出了自己非比寻常的语言学习能力，至少他现在已经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塞壬。

　　　　于是鱼人兄终于拜托了鱼人兄的称呼。

　　　　进的镇里，热闹的集市率先映入眼帘，各种异兽充斥在这里，跑的也有，飞的也有。

　　　　这个镇较之温柔乡所在的镇大了不少，且看起来崭新的，应该建立的时间不长。

　　　　秦君子觉得，彼界模仿此界造出来的镇，主要就是异兽间用来交易的地方。

　　　　整个镇几乎没有一家不是开门做生意的，而且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琳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他们先找了一个类似客栈的地方坐下，店老板是个肥胖的蟾蜍，背着一个金铜钱，人形店小二跑过来殷勤地给他们倒上了茶水。

　　　　“几位客人，请问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人类和精怪异兽的食物，要啥有啥。”店小二夸张地说道。

　　　　因为队伍里有两只鸟，一只海妖，秦君子斟酌之后点了不少鸡鱼类。

　　　　店小二下去之后，洛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在河神府拿了不少珍珠夜明珠。”

　　　　秦君子摇摇头，没有说话，自打从河神府出来之后，他的脸色一直说不上是明朗。

　　　　这次河神府之事，他总觉得有很多蹊跷，可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白水将他们送到了河神府，满足姚姬的变态癖好。而他们借助九游的帮助，姚姬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还被他给打伤，紧接着九游还亲自将他们送了出来。

　　　　他不知道九游的把柄是什么，但他能猜到，他离开之后姚姬落入九游的手里肯定是不会好过，不过都与他无关了。

　　　　一番抽丝剥茧之后，他突然转头用余光扫了飞龙一眼，后者正沉默地坐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虽说不清心头那股压抑感的来源，但秦君子隐隐能感觉到有某种存在正在他的附近窥视着他。

　　　　大白天的，他突然感觉到几丝冷意。

　　　　客栈柜台处，肥胖的青蟾蜍突然放下手里的算盘，往大门口扫了一眼，万里晴天下，门框上隐隐带着些水迹。

　　　　与此同时的河神府，九游化成的蛟龙俯冲进了玻璃罩，落在门口时顺便恢复了人形。

　　　　大门上的两只黄金龙头恭敬地喊了一声：“河神大人。”

　　　　九游冷哼一声，道：“你们俩倒是拎的清现状，我问你们，白水哪儿去了？”

　　　　两龙头艰难地对视一眼，随后右龙头犹豫着说：“回大人，我们也不知道。”

　　　　九游猛地一脚踹在两只龙头上，还重重地蹍了蹍，边碾边俯低了身子，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们该知道姚姬已经完了，现在该听谁的，你们心里也有底了吧？”

　　　　两龙头被他碾的变了形，左龙头艰难地求饶：“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姚姬大……魔女抓过来的精怪，被她强行封在了门环里。我们兄弟离不了大门，实在是不知道白水去哪儿了。”

　　　　右龙头附和道：“是啊，大人，对您我们不敢有任何欺瞒。”

　　　　九游收腿，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最好是这样，若让我知道你们俩骗了我，我便将你们从门环里抽出来扔进业火里烧成灰！”

　　　　两龙头恐惧地抖了抖身体，连连称是。

　　　　威胁完门上两龙头之后，九游身形化成一道黑影，飞进了河神府，最后进了秦君子曾下去过的珊瑚暗道里。

　　　　一如秦君子进来时的一样，暗道里岔路众多，像大树枝桠，又如河流分支。

　　　　九游似乎极为熟悉这里，脚步未停，每一条岔路都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条走下去。

　　　　最终他在一扇石门前停下，从袖口里掏出一只斗大的夜明珠，在门上的凹槽里一按，石门缓缓打开。

　　　　他大步走了进去，正是摆放着金属物件的海洞。以石门为界，海水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挡住，无法进入暗道。

　　　　海洞里，从大丛的幽蓝珊瑚下边伸出数条粗重的铁链，它们交织困着一个半人半鱼生物，正是姚姬。

　　　　她现在丝毫没有之前所见的光鲜艳丽，海藻般的头发燥乱如杂草，鱼尾上也被铁链磨掉了不少鳞片，红嫩的肉露了出来，被秦君子弄断的左手手腕上胡乱绑着几根破布条子。

　　　　她原本合着双眼，九游到来的脚步声惊动了她，令她睁开了眼皮，里边赫然是两个血洞！

　　　　她的眼珠被挖了。

　　　　九游似乎对她的这幅模样非常满意，勾着嘴角在临近的珊瑚上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闲话家常的作态。

　　　　尽管没了眼睛，姚姬脸上的恨意依旧让人心惊。她咬牙切齿道：“怎么，嫌我不够惨，还不能让你满意，再来给我弄上几刀？”

　　　　九游嗤笑一声，道：“你的这些小痛怎么能够跟你对我做下的事相比？”

　　　　姚姬于九游有化不开的仇恨，那个时候九游还小，而姚姬仗着父亲强势的血统，已经过了大把岁月了。

　　　　她伪装自己成为一个善良知心的大姐姐，骗的九游心甘情愿的跟她完成了一种“诅咒”，而这个诅咒的连接就在姚姬的左手心里。

　　　　碍于这个诅咒，不管后来九游成长的多么强大，都无法对姚姬下手，并且以姚姬唯命是从。

　　　　漫长的岁月里，因为这一层关系，九游不知道帮姚姬做了多少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

　　　　九游是蛟龙，姚姬是鱼类精怪，凡是鱼类精怪对龙的血都有一种热忱，于是九游在替姚姬做事的时候，同时还做着她的“甜品”。

　　　　起初的时候，九游还会反抗。只要他一不听话，姚姬就会故意在他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去放他的血。完了还会将他毒打一顿，扔进海水里用盐折磨一番，半死不活的时候再将他捞出来。

　　　　九游还小的时候，身体上的痛苦基本上就是他的家常便饭。后来他终于学乖了，不再忤逆姚姬，而是把这一切都咽进了肚子里，连带那些经年累月的屈辱与痛苦。

　　　　自那以来，九游一直在蛰伏，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姚姬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一天。

　　　　而现在这个机会由一个人类亲手送到了他的手里，真是好死不死，秦君子砍断了她的左手。更是巧合的是，秦君子手里的那把扇子竟然有能够斩断诅咒的能力。

　　　　于是，他得偿所愿了。


………………………………

两界之门法阵

　　　　“啊！！！”

　　　　一声中年妇女惊天动地的尖叫之声，屋内沉迷学习的几只妖怪瞬间被惊动，也顾不得隐藏，飞身飘了出去。

　　　　雪女最先出来，她刚出窗户，就见隔壁家清洁打扫的阿姨惊恐地从储物仓库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叫着：“鬼呀！有鬼呀！救命！救命！”

　　　　后边出来的鸦天狗二话不说，飞身进了仓库，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地板上老道画的两界之门法阵已经被破坏了，好几道鞋印不说，有些地方还被人为擦除了。

　　　　理郁沉着脸现站在法阵旁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往外边跑出去的中年妇女，这便是全部了。

　　　　雪女同样脸色可怕的很，全然不再是那个居家小能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外冷内热美人。

　　　　大天狗是最后过来的，他看了一眼，翅膀一挥，说道：“呦，我先杀了那个老妇再说。”

　　　　“等等，大天狗大人。”雪女及时叫住了他。

　　　　鸦天狗说道：“在此界随意杀害人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天狗悬在半空，凭空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我可以让她不留痕迹地彻底消失。”

　　　　雪女不赞同地说道：“大天狗大人，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于是，老妇成功跑出了别墅，并捡了一条命。

　　　　雪女她们回到了大厅内坐好，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理郁。老道和秦澜嘱咐过他们，一定要看好仓库的法阵，结果现在出了这种纰漏。

　　　　理郁缓缓开口道：“我出去的时候，听见仓库内有声音，那个女人用脚毁了法阵，我恐吓了她。”

　　　　大天狗笑道：“呦，理郁，下次不要恐吓，直接弄死就好了。”

　　　　理郁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雪女脸色如蒙上了一层寒霜，冷气不要钱地外放。鸦天狗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大意了，那个老妇不简单。”

　　　　秦澜圈子并不算很广，一般极少有人来这里，所以他们都放松了。最重要的是平常龙神凭都会待在院子里，只要有人进来他都会知晓。

　　　　恰好今天龙神凭出去透气去了，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也是会闷的。而就这么个空隙，那个老妇竟然进来了。

　　　　别墅大门一般都在锁着，没有钥匙从外边是打不开的，那老妇不仅无声无息地进来了，甚至一路进了仓库！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雪女思索了片刻，说道：“我现在给君子的父亲打电话，等他回来后一同商量。鸦天狗大人，要拜托你去把君子的爷爷接过来。”

　　　　鸦天狗点点头，不做停留地出门去了。

　　　　紧接着，雪女又看向大天狗，说道：“大天狗大人，还希望您能够在附近稍微转一下，保证那个老妇还在这里，但是请一定不要杀害她。”

　　　　大天狗满是邪气地笑了笑，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雪女和理郁，前者去和秦澜通电话，后者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细嫩的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雪女他们虽然没有表现的太过，但是每只妖心里都是压抑着的，恨不得将那老妇直接送去彼界。

　　　　秦澜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雪女话还没有说完，他推开椅子就跑了，连告别的话都没有一句，徒留一桌大眼对小眼的高层。

　　　　一路闯红灯，秦澜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回了别墅，正巧碰到鸦天狗带老道过来。隔着车窗，两个人的脸色均是很差。

　　　　一进屋内，秦澜罕见地发了脾气，“你们都在干什么，竟然让人进了仓库！作为君子的式神，就是这么失职的吗？！”

　　　　雪女起身，弯腰道歉：“抱歉，是我们的过错。”

　　　　秦澜抬手支着自己的额头，直觉太阳穴隐隐钝痛。

　　　　老道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说道：“都坐下吧，事情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

　　　　雪女抬头，眼神里有亮光一闪而逝。

　　　　老道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说道：“原先我说要是这法阵毁了，君子他们就找不到回来的两界之门了。”

　　　　秦澜一脸着急道：“两界之门通道关闭，现在怎么办？！我儿岂不是要永远留在那垃圾地方？！”

　　　　老道抬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道：“法阵既然已经毁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召唤之书了。”

　　　　雪女追问道：“召唤之书能帮君子回来吗？”

　　　　老道点点头，道：“召唤之书本来就是一道两界之门，但是要使用召唤之书开辟通道，君子就得让守书魔归位。”

　　　　鸦天狗接话道：“如果君子一日找不到守书魔，或者是抓不到守书魔，那他就要一日待在彼界？”

　　　　老道眉头皱了皱，道：“不错，但我另有担心的事情。他们如果在彼界滞留的时间太长，只怕会成为彼界居民，再也回不来了。”

　　　　秦澜突然一拳捶在实木沙发扶手上，生生将扶手砸出了一道裂痕。他缓缓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送我去彼界吧，父亲。”

　　　　老道脸色沉了下来。

　　　　雪女插话道：“还是让我去吧，我会把君子完好地送回来的。”

　　　　鸦天狗当即反对道：“理应我去，他是我五十岚家的继承人，也是次郎的孙子。”

　　　　在五十岚家，五十岚樱的地位是与长男等同无异的。虽说这不符合常理，但五十岚次郎为了巩固五十岚樱的地位，硬是将她当作了长男！

　　　　一边的大天狗闻言，团扇优雅地扇动两下，道：“这里还有谁比我更适合？”

　　　　论武力值来说，龙神凭不在这里，大天狗却是有足够的傲气说这一句话！

　　　　老道说：“这守书魔是中国异兽，你们曾是日本彼界居民，无论谁去都不妥。”

　　　　秦澜闭了闭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老道说：“父亲，不必再犹豫了，让我去吧。你也知道，君子绝对不能出事！”

　　　　老道摇头道：“我一早想到了这点，所以才让洛城那孩子跟着一起去，想来应该没问题。秦澜，你应该相信他。”

　　　　秦澜决定退一步，他道：“这样吧，父亲，你先送我去彼界，我找到他们之后暂且先不露面。”

　　　　老道没有同意，他道：“秦澜，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彼界守书魔的事情放心地交给他吧，一定没事的。

　　　　倒是眼下，你该去把这件事好好调查一番，我估计是那群人坐不住了。如果他们动作过分的话，必要的时候就出手吧。”

　　　　秦澜沉着脸，良久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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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戏谈小霸王

　　　　两界之门法阵被毁，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秦君子们一众，还在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就近在这里要了四间上房，当然是洛城出珍珠作为钱币。

　　　　之前就有提过，彼界并没有流通的货币，凡是值钱的东西，比如黄金白银、珍珠宝物等都可以当作钱币使用。

　　　　飞龙带着孑然回了自己的房间，剩下秦君子和洛城、塞壬、小天仙坐着品起了茶。不过事实上，喝茶的只有秦君子和洛城。

　　　　小天仙是渴了把茶当水喝，至于塞壬，他是肉食动物，对茶也没有兴趣。

　　　　洛城抿了一口茶水，笑道：“飞龙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对于洛城的秉性，秦君子可清楚的很。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是另有其意，当下便放下手里的茶水，抬眼看向他。

　　　　洛城将茶杯在手里转了一圈，幽幽地说道：“你说姚姬的耐性真的有这么好，放着猎物当前，就一直没把他给吃了？”

　　　　秦君子嗤笑一声道：“这话以后要是再说出来，多隐晦些。”

　　　　洛城笑道：“明白了。”

　　　　秦君子这才正经回答道：“姚姬的耐性如何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对飞龙下手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飞龙他原本就不是‘自己人’。”

　　　　秦君子可不会因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就认为飞龙会相信他们，从而成为他们的同伴。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其实不大，也未必就会有幸落到他们身上。

　　　　飞龙曾经是黑界大佬，还是跟山海图卷敌对的一方。真要是论起来，他还可以说是山海图卷的阶下囚，秦君子目前的免费劳力。

　　　　再多的，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洛城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将手里的茶水一口喝完，撂下一句，“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便上楼去了。

　　　　小天仙自然是跟着自家主人的，剩下秦君子和塞壬，一人一鱼大眼对小眼。

　　　　幸好这里是彼界，他带着个半人半鱼生物，甚至比他们一群全人类要来的正常多了。

　　　　“秦……君子…”塞壬突然开口，发出的是三个清晰但有些停顿的音节，正是他的名字。

　　　　后者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反应。（问一条跟他有着巨大文化差异的鱼怪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他该说些什么？）

　　　　塞壬似乎仅仅只是想叫一下他而已，说完这三个音节之后，便自顾自甩起尾巴来。

　　　　秦君子突然对这个海妖生出了几分兴趣，主要是对于他不可思议的语言学习能力。

　　　　他问：“塞壬，你知道‘秦君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塞壬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无趣，但嘴上还是回答了他，“你，名字。”

　　　　秦君子一喜，问道：“我现在说的话，你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塞壬偏了偏头，道：“一点，或许更多。”

　　　　秦君子心想：我大概是捡到宝了，也许以后可以让塞壬去教雪女他们学习汉语，保管一日千里。

　　　　之后，秦君子让塞壬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海妖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天候工作的种族，他们也需要休息。

　　　　不过塞壬似乎对于人类的房间并不感兴趣，卷着尾巴，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他的尾巴出奇的长，若不是顶端长着尾鳍，几乎和蛇尾等同。秦君子见过姚姬的鱼尾，明明又短又精致，一点也没有他的野性美。

　　　　塞壬和姚姬，他们俩给人的感觉就是，前者是生于大风暴里的生猛物种，而后者就是温室水箱里养出来的欣赏类小鱼。

　　　　尤其是塞壬邪气的长相，完全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差不多已经到了午后，这个时候不管是人类，还是异兽，都会有一种困意。

　　　　店里没有多少客人，店小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