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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语文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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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惜一看这情况就觉得自己要做的事估计没什么问题,便尾随和尚进了屋里。结果脚才抬了一半就看到那和尚又脸色慌张
的冲了出来,看着叶灵惜的神色像是死了爹娘:“叶施主,无相不见了,他还受着伤呢。”
“哦,我找大夫来给他看病了,你不用着急。”叶灵惜听了和尚的话有所了悟,赶紧开口。
“如此甚好。”和尚的脸上松了松,接着便将背上的小包袱递给叶灵惜:“施主,这是我上山采的草药,本想给师弟治疗
腿伤的,但如今有了大夫,我就不多事,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到师弟。”
叶灵惜伸手接过小包袱,弓身一揖开口道:“小师父,我有一事,还请师父竭力想帮。”
“施主言重了,请讲。”
“无相小师父的伤势甚是严重,在山上条件所限,恐怕不大好治疗,所以我想带他下山医治。只是这事还请师父保密,我知
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只请师父答应,若如无人相问,便不提此事可好?”
“施主放心,这藏经阁除了师弟偶尔会来,其他人皆不会踏足,我也不与其他师兄亲近,这事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的。”和
尚似是明白叶灵惜所想,便满口答应了。
“如此,我便谢过师父了,待无相伤好。我必将他安然送回。”叶灵惜又是一揖谢过和尚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叶灵惜迅速研墨执笔模仿小和尚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然后偷偷放到了小和尚的禅房便立即回了房间。恰
好此时叶家来人跟随一个和尚来到了叶灵惜的住处,说是老爷要接她回家,叶灵惜便名正言顺的离开了这里。临走前还特意嘱
咐同来的和尚,要他帮忙养好这株桑树,说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到时候一定要看到这棵树长得枝繁叶茂,那和尚微
微点头,答曰:“是。”
“爹,你说他怎么还不醒啊?不会死了吧?”叶灵惜跟老爹坐在马车里看着躺在一旁的小和尚有些揪心的问道。
“你这孩子,林大夫不是说了他没有性命之忧的吗?只是由于某人自作聪明的包扎被感染了才昏迷不醒的。”叶老爹有些
戏谑的看着闺女说道。
“我还不是为了救他。”叶灵惜一个白眼翻过去不再理会老爹。
叶老爹看着鲜少吃瘪的闺女心情好到了极点,正想再多挤兑姑娘几句却听到林大夫的声音传来,便先忍住了这个冲动,叫
人停住了马车,揭开车帘一看,是林大夫调了药要给小和尚换,便让林大夫上了车。
林大夫换完药以后,还不下车,叶灵惜有些奇怪的转过身子看着林大夫,便开口:“林大夫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林大夫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叶小姐,以后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还是别包扎了,不然原本没那么严重的问
题也被你搞严重了。”
叶灵惜呆了呆,心想原来这林大夫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对不起小和尚的师兄们了,接着便清了清喉咙
开口道:“哦,你说这包扎的伤口啊?那不是我包的,是他师兄包的,其实我也觉得挺难看的,只不过人家也是好意,我总不
能拦着吧。”
叶老爹在一旁背过脸去拼命压抑着笑容,但那隐隐抖动的双肩还是不可靠的出卖了他,叶灵惜瞅了一眼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然后开口:“林大夫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林大夫听了叶灵惜的话脸色才有些好转,和悦了声音说道:“既是如此,是我误会小姐了,山上的师父们远离尘世纷扰,
不懂这些情有可原,那就请老爷小姐好好照顾小师父。”
“等一下,林大夫,本小姐还有话说。”叶灵惜看着转身想要离开的林大夫悠悠开口:“林大夫,今天的事我们叶家不希
望还有第四个人知道,医者仁心,还望林大夫慎言。”
“叶老爷,叶小姐请放心,此事事关小姐闺誉,我定不会乱说。”林大夫楞了一下后脑袋中迅速反应了过来。
“叶家阖家感念林大夫救命大恩,回去后择日奉上白银千两并其他酬谢,望林大夫不要推卸。”叶老爹适时的站出来打圆
场。
“叶老爷客气了,在下先行告退。”林大夫看着这一家父女心中充满了惊涛骇浪:不亏是能在短短几年就发展起来的商业
大家,这气魄,这交际手腕,实在是高。
………………………………
《半壶纱》7
马车徐徐的前进在山路上,小和尚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叶灵惜有些无聊的随手从一堆侍从为自己收拾好的的衣物中捞
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叶老爹有些好奇的爬过来瞄了一眼,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闺女,你是不是思春了?”
“爹,你是说我对着满山的和尚思春了?”叶灵惜有些好笑的问道。
“可是・・・・・・”叶老爹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本描写才子佳人的名为《记红楼夜游》的话本,有些尴尬,随即想到自家
闺女也该萌发一点小儿女情长了,便不再纠结,索性转移了话题:“闺女,你这样悄无声息的带走小师父,不大好吧?”
“谁说我是悄无声息的带走的?我已经以小和尚的名义,模仿他的笔迹给他师父留书了,说在山上修习始终只是空谈,还是
下山历练一下方才能悟得大道,才有资格长侍我佛。”叶灵惜一边摇头晃脑的说,一边还作势抚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
叶老爹摇摇头,心中想到:自己姑娘自小办事便十分周祥,自己还真是白替她操心了。只是这自古聪慧的人,慧极必早夭
,叶老爷这样想着同时看自家姑娘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爹,回去以后就先将他安排在松竹堂吧,我的身份,随后我自己跟他解释。”叶灵惜感觉到老爹的注视不得不抬起头来嘱
咐了一句。松竹堂本就是待客用的客房,且那里环境清幽,小和尚住在那里既不会显得特别,又有利于他养伤,况且离得自己
的兰沁苑又远,这样爹总该不会再乱想了吧。
“人是你带回来的,自然由你安排。”叶老爹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
回到叶家,叶灵惜自然是被大家好生照拂了一时,叶老娘看着叶灵惜因在山上吃素而消瘦的身形,心中后悔不已,姑娘正
是长身体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想到把她送山里去呢。叶老爷子则激动的非要和叶灵惜走两盘围棋,说想看看上山这么多天有没
有长进。
叶灵惜看着大家的兴头觉得大家都激动过头了,便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口道:“娘,我在上山好长时间没吃过你做
的白煮鸡了,好想吃啊。”
叶老娘一听当即风风火火的去厨房大显厨艺去了。
叶灵惜转头看着一旁依旧目光灼灼的叶老爷子也悠悠的开口:“爷爷,告诉你个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先
听哪个?”
叶老爷子一听便隐隐觉得不妙,赶紧正襟危坐,急急地开口问道:“好消息是?”
“爷爷,我终于把你能临摹百家字迹的本事学到手了。”
“真的?当初爷爷我可是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摸索出了一些道道?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叶老爷子不免有些惊讶,“也是,你
打小聪慧,哎,你弟弟若是有你一半的聪慧就好了。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把住持大师的爱徒偷下来了,而且他还昏迷不醒,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会不会死在我们家。”叶灵惜边说边摆
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什么?你这孩子,你,算了,快带我去看看。”叶老爷子终于也风风火火的走了。
叶灵惜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小弟乖乖的站在一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叶灵惜展颜一笑,问道
:“你有什么想跟阿姐说的?”
叶灵佑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俏皮,用脆生生的童音说道:“阿姐,你不在的这些天阿佑可想你了。
”
叶灵惜伸手拍拍阿佑的脑袋,毫不留情的揭露:“你是想我带你出府玩去吧!”
叶灵惜一直知道自家的小弟其实也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只是平时疏懒,才让人觉得不如自己聪慧,其实这小子精着呢。
“阿姐,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是谁?”阿佑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个人啊,是给你带回来的老师,等他醒了,你就让他教你你想学的东西。”
一天以后,小和尚醒了,看到陌生环境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在看到坐在窗户边的书桌前熟悉的身影时才放松了心情,开
口道:“叶施主。”
叶灵惜一转头就对上了那张白净清秀的脸,然后在小和尚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之前说道:“这里是我家,我把你偷偷运下
了山,等你好了自可以上山去给老和尚告我的状,但现在,你只能乖乖在这里养伤。再次,虽说这次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要去后
山的,但起因确是因我而起,所以在你好起来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最后,我在把你弄下山之前,已经用了点小方法,
让你师父不会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哦,对了,我们叶家向来不养无用之人,虽说你受伤我也有点责
任,但你别指望不用付出什么就能白吃白住,所以,以后我小弟会每天来跟你学习一点,你最好不要藏私哦。嗯,我差不多说
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既然叶施主已然安排好了,小僧就不多问了。”小和尚很是平静地回道。
“如此甚好,我们叶家家务繁忙,我以后恐怕没时间来看你了,等你的伤好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对了,如果你缺什么就
跟福伯说,福伯就是我们叶家的管家,他会安排好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叶灵惜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小和尚看着潇洒离去的叶灵惜,心中竟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无法言明的情绪,也许是失落,也许是在看到这样的叶灵惜后所
产生的卑微,那样的人――注定名扬。
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和尚这伤一养就是三个月,期间,叶灵惜换回了女装去看过小和尚一次,本以为小和尚会惊讶,
却没想到他还挺安之若素的。叶灵惜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看到这样的我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叶施主,小僧一早就知道你是女的,只是对于出家人来说,男女皆是信众,没有什么差别的。”小和尚站起身一手拈着上
上个月叶灵惜从别处花大价钱买来的据说很名贵的佛珠,一手执起桌上的紫砂壶替叶灵惜倒了杯茶,身前的挂珠因过长便浸入
了紫砂杯中,但小和尚似无所觉,叶灵惜看着身前的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终还是一狠心,端起来一饮而尽。许是小和
尚常在佛前侍奉,这挂珠竟也沾染了十分的檀香味,于是叶灵惜喝在嘴里的茶便不那么美味了。自此以后,叶灵惜便再也没有
踏入过松竹堂。
时光荏苒,小和尚的伤已将好了,叶老爷本想遣人将小和尚送回去的,奈何小和尚坚持,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回去了,彼
时,叶灵惜正在一家挺不起眼的武馆内热汗淋漓的挥洒着手中的利剑。
叶家女儿就要及笄了,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叶灵惜有些头疼的看着已经走了好几拨却还在源
源不断的涌进来的媒婆,索性放出了消息:叶家女儿得禅音寺住持亲口批命,十八岁之前不可婚嫁,否则嫁娶双方必见血光,
十八岁之后,则可双方大吉,步步登高。
叶老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始作俑者,开口教训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放出这样的消息,这样以后谁还敢娶你?”
叶灵惜摘一颗紫盈盈的葡萄放入口中,慢悠悠道:“爹,那些媒婆都快把我烦死了。再说了,这川渝府那么大,这消息也就
流行一会儿,谁有时间老盯着你看呐。再说了,那老和尚拿了我们家这么多善缘,也该为我们家出点力了。”
“你这丫头,那住持大师可是个高人,你这样做分明就是・・・・・・”
“我这样做分明就是让他结个善果。佛说因果报应,他收了我们那么多因,如果不结点果恐怕会有损阴德,我这是帮他。”
叶灵惜继续吃着葡萄随口乱说。
“你这丫头太没规矩了,你你你・・・・・・”叶老爹本想好好用家法惩罚叶灵惜一番,但又想到这家法太重,自家闺女这
细皮嫩肉的,要是真打坏了还不是自己心疼,便一下结巴了起来,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得了,爹,明天我就亲自上禅音寺跟住持大师忏悔去,您就别气了,你说你也老巴巴的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
《半壶纱》8
自两年前一别,叶灵惜再也没见过小和尚,记得那次下山时,老爹笑话自己思春,自己还回了他一句“难不成对着满山的和尚思春么?”结果没成想,自己似乎真的对小和尚动心了。两年的时间足够叶灵惜去明白为什么当年见到一身鲜血的小和尚时是那样的生气,也彻底让叶灵惜明白,有时候感动始于一瞬,而这一瞬足以让自己倾心。只因当年自己确实太小,不懂存在于心底的那份悸动是什么,如今想来,只怕便是爱慕的种子了吧。
在心中想过无数次与小和尚重逢时的场景,却万万想不到再次见到他时,他会是那般清冷决然的模样,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陀,哦,对,他本来的愿望便是修成佛陀。
苍翠的云南松挺立在寺庙两侧,络绎不绝的人群穿行而过,而他,就那样紧紧站在那袭红色袈裟的身后,仿似风华绝代。那时只是觉得他长得清秀,不想如今倒是越发标致了。叶灵惜停止打量对方的目光,缓缓拾阶而上,双手合十,对着大师行了一礼,“住持大师,家父因有杂事缠身,不能亲自前来与您探讨佛经了,今小女子特代叶家为寺里添香火千两,略表心意。”
“叶施主客气了,请随老衲入寺参拜。”大师略一躬身,算是回礼,接着便将叶灵惜迎入了寺院。
礼拜完毕后,叶灵惜跟老和尚说道:“灵惜许久不曾上过山来了,今次父亲特许灵惜在佛前侍奉几日,还请大师费心。”
“叶家自搬来府城便每年与寺里结善缘,真乃大善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叶施主许久不来寺里,想来也生疏了,老衲便叫无相为施主安排,若有遗落,施主尽请吩咐。”老和尚说完便指了无相出来。
“是,师父。”小和尚恭恭敬敬的回应。
“无相师父,自两年前一别后可还安好?”待四下无人之后,叶灵惜露出了本性。
“有劳叶施主挂念,小僧一切安好。”清清朗朗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如同一只没有喜怒哀乐的玩偶。
“我以为你见到我,至少会有一丝不同的。”叶灵惜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
“施主似乎没怎么变过,还是那般洒脱。”小和尚依旧低眉顺眼的回答。
“可是你变了,不如那时可爱,也不如那时情感丰富了,至少,那时,你还会羞涩。”叶灵惜歪着头瞅着一旁的小和尚开口说道。
“那时小僧修行尚浅,杂念尚多,不知世间万物唯有佛法才是真谛,是小僧罪过。”小和尚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
这样的话让叶灵惜心里一沉,却不漏声色道:“无相师父,灵惜记得你泡的一手好茶,如有时间,便到灵惜的住处坐坐,再为灵惜泡一杯清茶吧。”
“施主意愿,小僧自当遵从。”就在小和尚尚未说完之前,叶灵惜便远远瞧见一株特殊的树,而且眼前的住处自己也十分熟悉,便是两年前自己曾居住过的处所。
“这是?”叶灵惜挑眉问道。
“这是叶施主两年前曾住过的厢房,两年来再无别人住过,但每天都有人打扫,专为恭迎叶施主。”小和尚开口解释。
“你如何知道我会再来?”叶灵惜嘴角漏了个浅浅的笑意追问。
“无忧师兄说,当年你走的时候,曾让他替你照顾好桑树,说你还会再回来的。”小和尚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却随即被自己强行忽略掉。
“灵惜在此静候大师。”叶灵惜说完便丢下身后的小和尚径自进屋了。
今日已是叶灵惜到山上的第三日了,却始终没能等来小和尚的那杯清茶。叶灵惜不免有些自嘲地想:自己何时竟堕落到这个地步,巴巴的盼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和尚,说出去恐怕川渝府有的一阵议论了。罢了,明日就下山吧。
“笃笃笃”的叩门声响起,叶灵惜懒懒的起身前去开门,门外的那袭僧袍和对方身上的檀香味让叶灵惜不由心跳加快,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笑道:“无相师父真是个忙人,竟让灵惜空空等了三日。”
“小僧特为施主寻来一套青瓷。”小和尚站在门外双手托着一套茶具说道。
“师父请进。”叶灵惜让开门口的位置,将小和尚让了进来。
看着小和尚认真的温具,置茶,冲泡,倒茶,最后将茶奉至自己的右前方,叶灵惜忍住心下悸动的同时,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轻叩桌面,而后端起茶杯,放在鼻端轻嗅,最后端至嘴边,轻轻一抿,眉眼间是一股满足之意。“你泡的茶还是如此苦涩。”
“人生本就清苦,又岂是茶苦?”小和尚看着茶杯边缘叶灵惜留下的浅浅红印自语道。
“小和尚,你当年为什么宁愿被你师父罚抄经书也不说是我的错?还有,你为什么要独自去后山?我不过一句戏言而已。”叶灵惜抬头看着对面无喜无悲的小和尚问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施主莫要再惦念前程往事了。”小和尚收敛心思正色答道。
“好,我只问你一句,你如今可有执念?”叶灵惜抬头饮尽杯中茶水,将空杯移至小和尚面前问道。
翠绿的衣袖摩擦过桌面,丝绸与木质划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幽绿的玉镯映着皓腕,与翠绿的衣袖交相辉映,小和尚收回眼神,眼中是一片清明,好似雨后初晴般纯净,提袖为面前的空杯添满茶水,右手带的念珠不经意间落入杯中,却未曾引起添茶者的注意。只是用冷冷清清的声音回道:“已无执念。”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要下山了,以后恐无相见之期,小和尚,你要多保重。”叶灵惜扬起姣好的面容真心一笑。
转动念珠的手毫无预警的一滞,随后依旧不疾不徐的转动起来,“小僧定在佛前替施主点起长明灯,愿施主一生安好。”
叶灵惜已不知自己在小和尚走后独坐了多长时间,面前的青瓷杯里,满满一盏带着檀香味的清茶,悠悠的颜色很是悦目,轻轻饮尽杯中的一片芽色茶水,似乎连同过往一同饮尽。
第二天一早,叶灵惜在未惊动旁人的情况下走出了山门,却在看到一席微带湿意的僧袍时住了脚步,亲启朱唇,娇音婉婉,如同露珠滴入池塘般清雅:“无相师父可有嘱托?”
“送施主一程,陪施主看遍这一路山水。”
“好。”
“小和尚,你可知在我之前的十五年里,我从来没有输过?”叶灵惜与小和尚踏着山路徐徐而下,“这次,我不过是输给了时间。”
“施主,一念放下即可。”
“放下么?呵呵,这一路山水已尽在我心,师父止步吧。”叶灵惜转身对小和尚施了一礼。
画面定格在此处,一个是默然远望的身影,一个是不曾回头的背影,两个人,一条路,却咫尺天涯。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熟悉的旋律不合时宜的响起,惊扰深深沉醉在故事中的清歌。
“他们两个便是这样的结局?”清歌仰头问一旁的钟离。
“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钟离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知道结果。”清歌固执的看着钟离要求道。
袅袅的烟雾继续涌起,只是再不见当初的旧人。
一个老和尚坐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桑树下,落了一身碎花,面目安详,唇角还带了一丝满足的笑意。只是人们都说他再也醒不过来了,皈依大师已经圆寂。
“听说老和尚死了?是在我门前的桑树下?死在了桑树下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似是在自语。
“阿姐,你守了他一生,却从不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真的值得吗?”老婆婆身旁的一个白发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语气中满是遗憾。
“值吗?值得吧。”老婆婆说完便消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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